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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谪居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旭日东升,清晨的露珠划过叶片从叶尖滴落,少女的长剑划破长空,水珠砸在剑尖最后消失不见,跪在剑尖底下的正是一名黑衣暗卫。


    “主子,帝师已在府外等候多时了。”


    楼筠收剑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疑道:“裴卿?一大早来太子府做什么?”


    嘴上这么问着,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外赶去。


    影一不敢接话也不敢随意离去,只得低头默默跟在后边,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马不停蹄的楼筠又道:“府里也没个通报的?”


    这话就带了点怒气了,影一吓得要跪,又怕赶不上主人的步子,面罩下苦着张脸解释道:“原是要通报的,帝师拦住了,说是让主人先练。”


    楼筠进了太子府就把近身的换成了自己人,太子府的原班人马知道主子现在脾性大,寻常时候也不敢随意进内院打扰,再加上裴卿是帝师,往日与太子府还算有些来往,裴卿发了话,这些人自然不敢多言。


    至于暗中的影卫,谁不知道楼筠练剑的时候打扰不得,若不是见裴卿实在等太久了,影一也不敢此时去提醒楼筠。这下好了,说不说都是自己的罪过。


    暗处值班的暗卫看到被训的影一先是都松了口气,庆幸还好不是自己,后又彼此打着手势传递道:以后帝师的事情要优先处理了。


    察觉到暗处动静的楼筠脚步一顿,眸光一沉,脚步也缓了下来,脚尖一转,脚尖的石子飞掷,不远处花园便传来一道重物掉落的声响。


    底下的人看到掉到花园里疼得龇牙咧嘴却一动不敢动的影五,知道主人动了气,均不敢再有小动作。


    一直跟在后边暗自观察的影一看着自家主子的反常,心里有了几分计较,但现在还未查明,趁着快入外院时,身形一闪,当值去了。


    楼筠想着影卫偷偷交流的内容,心里的不悦更甚,看到乖乖坐在堂中的裴卿,话里话外不免带着些迁怒:“帝师今日这么早登门,所为何事?”


    裴卿因着昨天被自己小的人,还是个女子照顾还有些羞窘。此时明显感觉到了眼前人语气的不同,眼底闪过一丝迷惘,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又怕眼前的人只是因为不知楼泽桉以前是如何同他相处,而刻意疏离装给旁人看。


    贝齿在唇瓣上碾了又碾,才道:“底下的人说那女子要见了我才愿开口,我想着殿下同为主审之一,便想邀殿下与我同行。”


    楼筠心里暗道:明明审好了,眷写份送过来就是了,何必特意寻她一起过去。


    想是这么想的,但青年特意过来寻的举动还是让她心情莫名好上不少,在裴卿身旁的椅子坐下,假装整理衣袍,刻意没看人,舌尖一转,问了句与心中想法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帝师府与太子府相距几里?”


    “嗯?约莫十四里。”因为猜不出提问之人所想,青年的回答明显犹豫了片刻,指尖不安的摩挲着杯沿。


    楼筠将帝师的不安尽收眼底,眯了眯眼睛,笑道:“哦?十四里?帝师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一炷香,即便清晨街上无人,以帝师的性子,也绝无可能大肆纵马。再加上,帝师还在孤这里,等了许久,这样算来,帝师岂不是一个多时辰前就从府里出发了?”


    没想到楼筠算的这般细,裴卿楞道:“是。”


    “所以帝师起的这般早,只是为了邀我去听证词?”


    见号称天下人之师的大衍帝师被自己问懵,楼筠却丝毫没有收手之意,步步紧逼又道:“若只是此,帝师为何不遣人前来,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睡眠时光?”


    裴卿思绪空白了一瞬,是了。这件事情明明有很多种解决的方法,他审完,写信告知楼筠;或差人相邀,他在府中静待即可。


    可偏偏听到下属汇报的那一瞬,他就只记得今日早早来太子府亲自与楼筠相邀了。


    饶是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帝师也想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思绪就是会在人无知无觉中无限放大相见的愿望,以至于失去了对常理的判断。


    说难听点,这就叫做色令智昏。


    发觉自己又开始逗弄裴卿的楼筠脸色突然变得相当难看,暗中警醒道:早点查完,早点脱离干净,上位者是不能喜形于色的。


    冷道:“走吧。”


    发觉身边之人心情骤降的青年,更是无措,将刚刚两人的对话反复倒腾了上千遍也没寻出会惹恼对方的话语。


    万里长空中两只鸟儿相撞扑通一声掉落在刚刚影五砸下的坑洞中,影一朝着二鸟相坠的方向嘟囔道:“哪来的两只笨鸟?天上那么多道,怎么就撞上去了?”


    楼筠和裴卿就这样一言不发到了帝师府。


    阿紫抱胸靠在门边,远远看到驾马而来的两人,挥舞着手就想要迎接,再看到裴卿的表情时,动作一滞,默默退到门后,权当刚刚欣喜出来迎接的人不再。


    闪到后院,习惯性想喊老山羊,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扇面半张,眉眼懊恼。


    是了,老山羊回去了。


    墨池捧着盛满药材的簸箕,探头探脑地踱步到红衣青年身旁怪道:“阿紫门主,您搁这看什么呢?”


    红衣少年故作深沉望着院里的槐树,负手而立。


    墨池认真等了片刻,毫不留情揭穿道:“编不出来就算了。”


    青年摇头,脑袋上的饰物撞得叮当响,半阖的扇面敲在少年额间:“看破不说破。”


    墨池因着手里的东西,躲闪不及,委屈嘟囔道:“附庸风雅。”


    阿紫装作还要打,看着墨池绕过他捧着药材逃跑。


    在石桌盘坐下,看着没下完的棋盘,轻叹:“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这边,楼筠和裴卿坐在殿内,殿内侍从也都屏退下去,那女子见到一同前来的楼筠先是一怔,犹豫片刻,还是猛地一下跪倒在地,哭道:“民女...民女自首。”


    两人都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下意识对视。


    脖子仅是转了一半,楼筠像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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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什么,又默默转回去,故意忽略青年有些失望的神色。


    在她没弄清楚她对裴卿到底是哪种在意之前,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裴卿失落地垂眼,纤长的眼睫在青年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一眼瞧过去,格外可怜。


    一直等不到两人反应的柔娘小心翼翼抬眼,只见两人的眼神都不在她身上。


    ......她这句话这么没影响力的吗?


    “民女...”


    柔娘还想要再说一遍的话被楼筠打断:“过程。”


    “嗯?...哦。”


    柔娘低头,发丝整齐的梳在脑后,直勾勾盯着双手,来回端详着,像是在欣赏当时残留的血迹。


    “那天晚上,没下雨,风很大,火烧的特别快,我差点没逃出去。”


    柔娘声音婉转,像极了枕在丈夫臂上,温柔分享家里家外趣事的妻子。越是这样,越显得现在场景诡谲。


    “还好,我逃出来了。在杀了李安之后。”


    跌跪在地上的女子,没了前天见到楼筠时的惧意。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是对世间的蔑视和憎恨。挑衅似地撇了眼楼筠,像是在等人问下去。


    楼筠眉眼烦厌,她没兴趣观赏沉浸在自己杀人后畅意里的疯子,冷声道:“说事。”


    见楼筠不耐,柔娘收敛了点,继续道:“我是李安养的侍奴,李夫人性情怯懦,背后又有父母亲族。她受不了李安在床上的喜好,就主动为他纳小。李安好面子,在外人面前一定要装作琴瑟和鸣的样子。于是,我们就被当成侍女收入李府。”


    “我不过只是其中一员而已,李安在房事上异常暴虐,那张床上不知死了多少人。我运气好,读过点书,比起其他人更得李安喜欢,以至于这两年,李安基本只唤我侍寝。原本还有别人可以分担一下,现在只剩下我自己,我能不恨吗?”


    柔娘斜眼看着高坐在上位的楼筠,嘲讽道:“你们这些上位者都一样,都是草菅人命之辈。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看不惯李安这种畜生留在世上再去祸害旁人。”


    “所以啊...”柔娘将手高高抬起,伸到两人面前:“我就买通李府的侍卫,去不同的药店抓药,配成了马上疯。每次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在茶里下一点,每天盼着望着。”


    “终于!”柔娘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面上带着女儿家的羞窘,仔细看,双眼只有堪称癫狂的快意:“我等到了!那天晚上我等到了!”


    柔娘站起来,狂笑不止,在殿内转圈,裙摆摇曳,像盛开的血莲。


    女子歪着头笑,满眼风情,两只手眼看就要搭在裴卿身上,在看到青年那双清冷的不带任何厌恶,不屑,只有仿若神明俯瞰人间的悲悯双眸时,仓皇起身。


    忙整理衣摆,心中懊恼,她怎么能对眼前之人做这么冒犯的事呢?


    楼筠沉着脸看柔娘又唱又跳,如若不是柔娘自己将手收回,在她要碰到裴卿的那一刻,她就能将人丢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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