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异样的声响从地底传出,环抱起来的槐树像是一道巨门一样,随时都可能放出什么妖魔一般。
伴随缕缕令人不适的气息弥漫,泥土翻涌,花琅对上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珠。
这个生物彻底显出形状,一只只□□大小,浑身黑红犹如被扒了皮一般的魔邪生物,密密麻麻地从地底爬出。
而消失的魔息气息,也随着魔蛤一同从树底涌出。
电光火石间,花琅顿时明白了于虎说的“献身”。
凡界虽然没有灵气,但若是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魔息的承载,便可用体内的灵气遮掩下魔息的存在,这样,就能用躯体,搭建起魔族行走的镜面。
这么说来,罗水村,估计早就被魔息渗透了!
花琅被如此妖邪的做法吓出一身冷汗,她必须马上找到王水易一行人!
魔蛤一只只扑向花琅,花琅抽出手想要调动起灵气,刚一动,她就浑身一僵。
体内的灵气不知何时,居然变得空空荡荡,更为奇怪的是,自己的修为也在慢慢倒跌!
什么情况?这修为还能过期的吗!
花琅狼狈躲过魔蛤的攻击,她刚想找001算账,叫了半天没反应,这才想起来,自从那天说去主部借积分后,001至今还没有回来!
若是还来得及写遗书,花琅一定要写上:
无良系统,坑我性命!
……
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掉这些魔蛤后,花琅仰头擦去额头上的汗,她一边收起了狼牙棒和流星锤,一边压下范围,呕,就当、就当是吃了一顿牛蛙火锅。
踩着混了一地的软腻肢体,花琅抓紧时间往村西赶去。
村西,尚未完成的结界泛着浅光,周围分明并无打斗痕迹,却始终不见半个人影。
花琅提起心,辨认起周围的槐树,在看见树下有着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枯叶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们还没有变成魔息的寄存体,但结界未补,这期间必然有着什么花琅不知道的意外。
花琅继续搜寻着周围的槐树,直到一道极为刺目的亮光划过眼睛,花琅才下意识地抬起头——
繁密的槐树叶底,白狐静静站在树杈上,三只蓬松的尾巴轻轻地在身后摆动,褐色的眼珠正无悲无喜地注视着花琅。
“是你?”
花琅和它对视着,忽然,白狐动了,它一跃数尺远,往一个方向奔去。
花琅立马追了上去。
这只白狐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很快,一人一狐就进了村里。
村中路线七拐八绕,花琅本以为是这白狐慌不择路,但逐渐,她就发现了不对。
这些看似毫无规律的路线,似乎组成了一个极为奥妙的阵法迷宫,昨夜天黑雨大,她只以为是自己绕了路,现在她跟着白狐绕了一圈,迷宫的痕迹就显得格外明显了。
这罗水庄内,居然还布有障眼阵法?
而白狐速度虽快,却始终处在花琅的视线范围内,像是在引导花琅走出迷宫。
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后,终于到了迷宫尽头,不同于先前堆挤的土屋,此处格外空旷,只有一间极为宽广的庙宇矗立在前方。
白狐并未停留,它顺着庙门缝隙,轻易地钻进了庙中。
花琅立马上前,谨慎地探出头,往庙内看去。
数不清的高大木棺被停放在宽阔的庙舍内,而这些巨棺团团围住的,是一口颜色幽蓝的深潭。
没错,这庙的中央既不是什么神像,也不是石墙,而是一片巨潭。
潭前,正在与一对少年打斗的,不正是花琅找了许久的谢寒惊吗!
这三人打得极为激烈,加上庙内实在是太宽了,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发现花琅的存在。
深潭前的供桌上,摆放着数只瓷碗,打斗中,谢寒惊似乎有意向这些瓷碗靠近,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
桌腿被他的灵气切断,瓷碗顺着斜面滑落,哗啦啦地摔碎,铺了一地的血红,花琅这才发现,碗中装的居然都是血!
那两少年不敌谢寒惊,眼见着就要败下阵来时,他们身后的巨潭翻涌起来,潭水纠缠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负伤的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后,果断地跳进了漩涡中,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花琅连忙推门进去,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到花琅动静的谢寒惊正要转头,潭中浪涛形成的水龙,居然直接将他也吸进了漩涡中!
!!!
花琅立马飞身冲到潭边,可方才吸走谢寒惊的水龙却对花琅的存在熟视无睹。
潭水很快就静了下来,任由花琅如何搅动,也没有泛起半丝波澜。
完了,男主不见了!
花琅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再唤醒这口潭。
她颓废地坐在潭前,恨不得也跟着跳进去,只是漩涡传送阵已经消失,就算她跳了进去,估计也只能淹死自己。
不过燕容和其它青莱弟子应该还在罗水庄内,花琅拍拍脑袋,站了起来。
一转身,她就对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狐脸!
“他怎么进去了?”
白狐丝毫没有吓到人的自觉,她自顾自开口,一道极为沙哑的女声响起。
它又看着这一地的血污,叹气道,“真是可惜了我的血。
花琅抚着胸口缓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白狐,她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你是谁,这口潭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白狐跳上棺材,道,“我只是一只野狐狸罢了,这口潭,凡人是进不去的,你若是想进去,就过来吧。”
像是人的动作一般,白狐抬起一只前肢,用另一只前肢的爪子在上面轻轻一划,血液就滴滴答答流了出来。
“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进去了。”
花琅没有上前,她看着滴落的血液,立马想到了村外一夜长成的槐树,她警惕道,“你先告诉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血,是你在帮助那些村民藏匿魔息?”
白狐也不强求花琅过来,它趴在了棺盖上,任由血液不断从伤口冒出。
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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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庙内回荡,“人类都喜欢真相,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四十三年前,一个陌生女子忽然出现在罗水庄,她的法力高强,轻易地替村民驱散了困扰村庄数年的蛇虫。
她每日会在村外的槐树下摘槐花,村民们都以为她是槐花所化,受到她的庇佑后,村子开始奉她为花神。
罗水庄位于北地最北,贫瘠的冻土让村庄常年颗粒无收,但自从花神来后,雨水就多了起来,种下去的粮食,也终于有了好收成。
这样和谐相处了近十几年后,花神的存在被一群修仙者发现了。
在他们眼中,花神不过是一只蒙蔽凡人的妖。
修士们调来阵法,势要诛杀这只妖孽,他们在阵外守了三天三夜,直到花神的气息彻底消溃……
“至于我,我不过是一只误闯入罗水村的狐狸罢了,”
白狐冷冷道,“在被村民们割喉扒皮时,花神救下了我,从那天起,我就成为了她的妖宠。在她临死前,她偷偷将灵气和妖丹都给了我,我就从一只普通狐狸,变成了不伦不类的灵狐。”
“她知道我对村民心怀怨恨,于是要我发下毒誓不能伤害村民,可没想到,这些村民为了复活她,将我困在罗水庄中,取用我的血液来完成他们的计划。”
花琅皱起眉头,“那其它的青莱弟子呢,他们分明没有接受这些村民的食物,为什么会被选做魔息容器?”
白狐伸出爪子拍了拍身下的木棺,“你的弟子们就在这些棺木中,他们虽然没有接受食物,但昨夜的雨,和今晨的雾,都是魔息的另一种形态罢了。”
花琅终于明白了,通往魔界的镜子已经碎了,只要他们身在此处,就迟早会因体内带有灵气而被污染。
花琅又想起一件最为要紧的事,连忙指着身后的潭水道,“这潭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分明见它会吸人进去,为何对我却毫无反应?”
白狐也有些不解,“这口潭,是花神所修,我身上负有禁制,它通向哪里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只有喝了灵血的人才能进入,那人分明没有喝下灵血,怎么也会被吸入潭中?”
“不过,你若是也想进去,那便来喝我的血吧。”狐狸又邀请道。
花琅冷静下来,她看着这一地的血,瞬间想通其中关窍。
只有“灵”的气息才能进入这座阵法!
谢寒惊是天狐,所以才会被带入阵法之中,而喝下白狐带灵的血,就可以混淆气息进入阵中了!
白狐举着血淋淋的前肢蹦到花琅面前,摆满棺木的幽静室内,只听到它沙哑低沉的声音,“来,喝吧……”
花琅打断白狐,“我不喝。”
白狐闻言错愕,甚至忘记收回前肢,“你不是想进入潭里吗?”
花琅取出一个包裹得严实的木盒,里面装的是灵蛟的尸灰和犄角,她带在身上,本是想将灵蛟归还于赫水。
花琅不确定此举能不能行,她正准备试探一下,背后的潭水就忽然扭曲、涌动起来,眨眼功夫,花琅就消失在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