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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蘑菇听曲

作者:困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寒惊的眉头微微皱起,明显是听到了花琅的话,可他却像是没长手一般,巍然不动。


    燕容更是大写的拒绝,连咳嗽都往另一边偏去,整个人不动声色地往墙角挪动。


    眼看二人之间都要划出一条楚河汉界来了,花琅心中早已消气,但她还是故意冷下语气,道,“怎么,这才几日,就忘记你们的拜师词了吗?”


    在花琅的威逼下,谢寒惊和燕容极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两只手恨不得离彼此几米远,最终成功和空气“握手言和”。


    虽然二人不再打架,但为了以防万一,花琅还是让人给他们换成单人间。


    忙前忙后,这一日总算结束。


    花琅躺在医馆的竹床上,梦境依旧是漆黑的底色。


    ……


    一道阴冷的气息拂过花琅的脖颈。


    “天疏是我之遗物,你既然拿了,那你就来当我的孩子吧。”一道沉沉的女声在花琅背后响起。


    随后,恍若索命冤魂一般,一双手轻轻搭上了花琅肩头。


    花琅却像是早已习惯,依旧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任由“女鬼”在她脖颈里吹个不停。


    另一道极为陌生的男音从高处响起,那人咬字生硬,“别吓她。”


    那双手离开花琅肩头,女声沉闷之色褪去,她嘿嘿一笑,俏皮道,“我就逗逗她,你不想有一个妹妹吗?”


    花琅手中握着熟悉冰凉的物件,似乎是天疏。


    她像是个旁观者一样,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筠姨,你昨日还要我当你的徒弟,今日怎么又变成女儿了?”


    女声“唔”地思考了一下,道,“也行,你当我徒弟,我想听那小子叫我尊长。”


    花琅自动屏蔽她的辈分发言,“那徒儿请教一下师尊,这天疏书简里,‘借天地之力,号令风雨’一式,究竟是如何化用的?”


    “原来你打这算盘,”那女声嘟囔两句,还是指点道,“天疏不过媒介,本我固然重要,但笛音与灵气交融共鸣,需要的是识神超脱手中之物……”


    花琅一早起来,发现经脉中的毒已经解开时,立马凝神调和起体内灵力。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毒蘑菇吃多了。


    不然怎么会梦到和已逝的师姑对话,而且,她好像还在这段对话中收获不少。


    花琅依据梦中人的话,试着重新调配灵气,竟然直接打通了经脉里最后一丝阻塞!


    之前的峰主试炼中,她虽已过雷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破时灵气枯竭,最后突破失败不说,还隐隐有修为倒跌之感。


    花琅本想请教一下莫竞鸿,可前几次见面,都没能找到机会和他说此事,如今经脉全数修复,她便也放下心来了。


    花琅缓缓收起灵气,吐气睁眼。


    见窗外天色近午,花琅推开门,看看能不能撞上那俩个不省心的徒弟。


    这片医馆颇为冷清,内门毕竟是人人辟谷,平常鲜少有食物中毒一事发生。


    花琅时间卡得刚刚好,她绕过路口,一下台阶,就瞧见远方,那站在小路上的不正是谢寒惊么。


    只是他面前依旧还站着另一人。


    这一幕有些眼熟,那道背影也颇有辨识度——是乌曼慈。


    她怎么又来了?


    花琅又往前走了一步,视野更加开阔,她看见了本落后于谢寒惊的燕容。


    燕容冷冷瞧路边二人一眼,从他们身边擦过。


    谢寒惊很快依靠冷脸,成功摆脱了乌曼慈,他长腿一跨,走到了燕容前方。


    三人回了医馆,一路上,谢寒惊和燕容一左一右泾渭分明,花琅只觉得自己被挤在中间,像是这两人的隔离带一样。


    花琅受不了这气氛,她主动开口,问谢寒惊道,“……乌小姐今日怎么又来找你?”


    乌曼慈的态度实在是让花琅摸不着头脑。


    做探子,不应该是潜藏起来,暗中调查吗,哪有人是像她这样,天天光明正大地堵着目标人物。


    可她若不是为了探查谢寒惊的话,为何只拦他一人,还有那录灵音的法器价值连城,乌家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会随意赠法器给陌生人。


    花琅揣度,说不定,那法器有着双向传音的效果,谢寒惊若是带在身上或放在屋内,窃听二三消息不就更为便捷了么。


    至于乌曼慈那“培养审美”的拙劣借口,花琅只能暗叹:好一招偷天换日!


    谢寒惊伸出手,花琅看见他手心躺着一只竹笛,看款式,应该是乐理课教学所用。


    还没等花琅疑惑他为何将这笛子带回来时。


    燕容抢先冷嘲出声,“师兄天资卓然,今日,被赶出课堂一事,自然不会有意遮掩罢。”


    “赶出、课堂?!”花琅忽然有些听不懂这几个字。


    谢寒惊垂下眼,没有反驳,他淡声承认,“嗯。”


    花琅震撼,“你做什么了?”


    谢寒惊沉默,似乎不愿说及此事。


    花琅见他神色恹恹,估计确实在课堂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她压下好奇心,转而道,“无事,不过一节课罢了,正好你带了竹笛,一会我替你看看有何问题。”


    随后,花琅找了一方小石桌,用灵气吹去上面的灰后,她带着谢寒惊落座。


    “吹笛时,控制风束,集中气息,注意音头音尾……”


    花琅说完,便示意谢寒惊开始。


    谢寒惊依言拿起笛子,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托起笛身,他脊背挺直,姿态放松,翠绿的竹笛映着淡红唇色,整个人持笛模样清冽疏落,看起来标准又漂亮——


    至少在他吹出声之前,花琅都是十分欣赏的。


    花琅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寒惊。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虐待,谅解乌曼慈的同时,又觉得这笛调颇为耳熟。


    ……等等,这,不就是她在入门试炼时吹的笛曲吗?!


    那首极为难听的曲子,被谢寒惊一比一复刻出来,包括花琅无意的停顿和偶尔的错音、漏音。


    笛音犹如将死之人临终前从喉咙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哮鸣。


    远远医馆里,有呼喊声,“哎哎,这位患者你没事吧?谁在吹笛,我病人都被吹死了!”


    “戒律堂的呢,能不能管管,有人在用笛子攻击他人!”


    “最近怎么这么多医闹,救命,我那无辜又可怜的耳朵!”


    花琅脸上发烫,她一把抓住谢寒惊的手腕,恨不得跪下来求他别吹了。


    好了,男主,我知道你学习能力很强了,但是你不能什么都学啊!


    谢寒惊被花琅一拽,他挪开唇边笛子,求教道,“师尊,是有哪里不对吗?”


    花琅心虚地看了看附近,确认没有戒律堂的人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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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前想后,花琅决定委婉道,“……乌小姐给你的灵音呢?”


    对不起,乌曼慈,是我误解你了。


    谢寒惊,他是真的很需要这东西纠正一下审美了。


    谢寒惊默了一息,“师尊,那首灵音很重要吗?”


    花琅察觉到他的语气微妙,狐疑道,“你该不会搞丢了吧?”


    谢寒惊:“……”


    “昨日摘蘑菇时,拿不下它,弟子就将它放在林中了。”


    ?


    ???


    这个“放”字妙啊。


    男主也是学会避重就轻了。


    花琅深呼吸,“乌小姐不是让你多听听那段灵音,好好培养审美吗!”


    你就这么丢了,是希望蘑菇替你上乐理课吗!


    谢寒惊道,“弟子已经听过了,那笛音太过死沉冷寂,弟子觉得师尊那一日,吹的曲调最好。”


    花琅被谢寒惊一夸,又见他句句诚心,这下,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她偏过头,语气软化,“……乌小姐从小学乐理,水平定然在你我之上,她让你学的,自然不能只看曲意。”


    谢寒惊点头应是。


    学完笛,他们二人便因病情痊愈,被宫桦裘要求滚回顷竹峰。


    临走之前,花琅又翻出身上最后几瓶对治伤有用的药,都交到燕容手中,燕容不似谢寒惊,他的血脉并没有为他提供任何额外的恢复能力。


    花琅放心不下,叮嘱道,“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以后无论对战何人,都要懂得周圜之道,切勿再将自己伤成这样。”


    燕容的目光随意撇过桌上药瓶,宽大的外袍系得凌乱,依稀可以窥见下面裹着绷带的瘦削躯体。


    花琅觉得他此刻就像是一只收起爪子、露出柔软肚皮的幼猫。


    果然,燕容不似白日面对谢寒惊那样冷硬,他看完那些药瓶上的药名后,就微微眯起眼睛,用浅色的瞳孔注视着花琅。


    “多谢师尊,弟子知道了。”


    花琅见状,又怜爱地从怀里掏出新的储灵石,放在他手心,才出门和谢寒惊一起离开。


    *


    花琅和谢寒惊依旧选择走勿翎峰背后的小道。


    本以为会像上次一般无人,没想到,刚走几步绕过树荫,一群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为首的几人,拉着一块写着字的长长白布,其余人都浩浩荡荡地列在身后,这个场面,简直就像是游行抗议一般。


    花琅仔细看去,这白布上,“慕容鹤”三个大字尤为打眼。


    这三字被两道浓墨叉去,而其下方,又用朱砂笔新写上一行字。


    花琅念出那几个字:


    “青莱正统,唯华落灯一人!”


    华落灯?


    这不是莫竞鸿大弟子,花琅的大师姐吗?


    她常年在外游历,在青莱覆灭后才赶了回来,此难后,她便折剑于宗门前,从此销声匿迹。


    趁着那边吵吵嚷嚷,无人注意到他们二人,花琅连忙拉着谢寒惊换了条路。


    不出她所料,当晚,戒律堂捉了一群弟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内门。


    下一秒,画堂峰峰主明瑾书也在其列的新消息,让花琅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


    她抖手放下茶杯,朝着正在修缮木屋的弟子,确认道,“……你刚刚说,明峰主,她是这次抗议的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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