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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换个朋友

作者:困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花琅茫然地目送潘煜远去,用力抖了抖手——没甩下来。


    煤块死死黏在她的手上,使劲地拽着她。


    这是在做什么?


    花琅随着它的力走了几步,才发现是拉着她往谢寒惊那边走。


    花琅抬起手,就看见煤块两颗绿豆眼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谢寒惊。


    就像是在纠结选谁好。


    花琅头皮发麻,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男主有血喂你,我可什么都没有。


    花琅当即把煤块扒下来,解去它身上的灵气印子,走到了谢寒惊面前。


    花琅上下打量了谢寒惊一番,露在外面的半截脖颈和手指上的伤痕已经淡去,从神色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大问题。


    松了口气,花琅清清嗓子,和男主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既然收了它作妖宠,又为何要扔下它?”


    谢寒惊微微一愣,低声道,


    “我没有收它,”又看向花琅,沉吟片刻后,接着道,“是……它非要去找你。”


    旁人听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花琅却是听懂了。


    因为,书中有写,谢寒惊会妖语,能读懂妖的想法,本是他称霸人妖两界的一大利器,结果他半路修无情道去了,这等逆天天赋,根本没发挥用处。


    但这更让她莫名其妙了,找她干什么,有奶才是娘,你认错娘了,花琅戳戳煤块,恨铁不成钢。


    但无论什么原因,修复主线bug更为重要,花琅露出一副不讲理的样子,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管,这么一只无用的小妖跟着我实在眼烦,你若是也不愿要,那我就将它扔进鬼渊里喂鸟了。”


    很好,完美演绎有眼不识珠和心狠手辣兼具的炮灰形象。


    谢寒惊闻言,脸上既无惊讶也无厌恶,只有被夜色和灯光染上的冷暖色,他极长的眼睫微动,轻声道,


    “小师叔若是不想养的话,那就给我吧。”


    “哼,那是最好。”


    花琅果断将煤块放在他手上,然后……他们的手就黏在了一起。


    煤块柔软的毛仿佛拥有吸附力一般,触觉上虽是轻盈细腻,却怎么也抽不出手。


    花琅挣扎间,触碰到了一片微冷的皮肤,虽光滑,却是与煤块截然不同的触感。


    花琅一滞,看向谢寒惊,谢寒惊却仍是淡淡地盯着缠在二人手上、哪怕从被拉成椭圆形也绝不放开的煤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刚的触碰。


    “松手!”


    煤块黏得更紧了。


    “松开啊!”


    花琅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再动,转而威胁煤块道,


    “再不松开我,我就把你的头顶的毛剃了,把你变成一个浑身毛茸茸但只有脑门光溜溜的妖,让你从此在人妖两界都抬不起头。”


    这招颇有效用,煤块浑身的毛被吓得炸了起来,立马松开了花琅,往谢寒惊手心躲去。还不忘赶忙收紧自己的毛毛,直到变成一个饼,让花琅就算是真想剃也无从下手。


    还是当反派有用啊。


    花琅满意地收回自己的手,还不忘稳固一下人设,道:


    “你既然养了它,若是下次再让它乱跑到我这儿,我就把你和它一起丢鬼渊里去。”


    还好已过戌时,001关机睡下了,不然让它听到这些话,又得和她闹起来。


    谢寒惊点了点头,“小师叔既然不喜它,那我定会看顾好它,让它不再扰小师叔心烦。”


    “哼,那样最好。”


    花琅摸摸下巴,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好奇,故作不经意问道,


    “你大晚上抱着被褥是要干什么?”


    谢寒惊忽偏过头,花琅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血红灯影错落,正好给他的唇铺上了一层霞色,淡去他面上冷意,花琅不由多看两眼。


    “没什么,小师叔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语气冷淡,话里话外都透着赶人。


    显然是不想理会她这个蛮不讲理的炮灰。


    “不说算了。”


    花琅撇撇嘴,但转眼又想到,只要男主好好走主线,让她躺赚积分,他们之间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心情便由阴转晴,快步离开了院子。


    院内,谢寒惊轻咳一声,看向地上沾露被褥。


    这要他怎么说出口,今日,他竟然一觉睡到了戌时。


    虽说身上带伤,但以前也有过伤得比这重数倍的时候,也不见一觉去十个时辰。谢寒惊本就心带疑虑,转头就见到潘煜在窗外鬼鬼祟祟不知做了什么。


    从昨晚入门,这人便一直骚扰他。今日又发生了这种事,谢寒惊虽身有禁制不惧这些下三滥手段,但实在不堪其扰,想要搬离此处,才有了方才花琅所见一幕。


    院外传来阵阵拍翅声,夜色下,林中栖鸟叽叽喳喳,谴责着毫无公德心,从树林里穿过,打搅了它们睡眠的人。


    半响,才各自静去。


    谢寒惊看向黑漆天幕,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影妖,如自语般轻声道,“她给你取了名字?”


    “……煤块?”


    花琅这边则是七手八脚摘着挂在身上的树叶,收整干净时正好到了歧净峰,还没推开宫门,就听见里边儿传来师尊的劝酒声。


    “到你了到你了,喝!不许耍赖啊!”


    “……掌、掌门,我真的喝不下了……呕……”


    推开门,果真是自家师尊又拉了个小弟子,坐在亭子里对喝。


    可怜这小弟子只是打逢攸宫前路过,又不敢拒绝掌门,眼下被灌得三迷五道,连花琅竖起的手指都分不清有几根了。


    花琅收回手扶额,摇铃唤人将这醉得神志不清,但仍喊着“掌门,喝不了了,真的喝不了了”的弟子抬走。


    清开堆成山的酒坛,花琅抱手,看向了躺在里边儿,还抱着酒坛不肯放手的莫竞鸿,道,


    “师尊怎么又在喝酒?”


    莫竞鸿脸带醉态,穿着粗褐衣物,本是极为俊朗的五官,搭配上他一头乱糟糟的白发,透着几分傻气,实在是没个师尊样儿。


    莫竞鸿眯了眯眼,努力辨认着花琅的脸,一堆名字在嘴里绕了个圈,半响才认出花琅来,


    “哦……是小七啊,来,来陪师尊喝一杯。”


    花琅看着这酒就觉得头疼。


    当初她才穿书,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莫竞鸿。


    莫竞鸿从天而降,白发披拂,眉目疏朗,真是仙气飘飘,x格拉满,当即就看呆了现代人花琅。


    本以为会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仙人一甩拂尘,含笑一指,说见她根骨清奇,往后定大有作为,愿收她为徒,从此仙丹神器任君挑选。


    结果,莫竞鸿问她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能喝酒吗?”


    花琅一愣,打了半响的腹稿,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开场白。


    好在她和室友出去聚餐,偶尔也会喝点小酒。斟酌之后,花琅道,“能喝一点。”


    莫竞鸿立马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乃青莱莫竞鸿,你可愿入我门下,作我七弟子?”


    莫竞鸿,青莱掌门,她方才还在想如何混进青菜呢,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花琅感慨自己的运气,将方才之事立马抛诸脑后,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她顺利地和莫竞鸿结了师徒印,还没等见到第二个人,莫竞鸿就拉着她一起钻进了酒窟,摆出数百坛酒,大有一醉方休之感。


    结果,这修仙界的酒和花琅喝过的属实不同,不过半杯入口,花琅就醉死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是三天后,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前,正笑眯眯盯着她看的明瑾书。


    花琅恐遭退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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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几日去找了莫竞鸿都没见到人,问了明瑾书才知道,只要没有大事,莫竞鸿白日都不见人影,想找他,只有在半夜的酒窟里碰碰运气了。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莫竞鸿,花琅也不管他醉得迷迷糊糊,不知还听不听得懂她说的话。立马从怀里掏出笛子,往桌上一拍,道,


    “师尊,我不想当乐修了。”


    上次见面,莫竞鸿给了她这把笛子,让她试着以灵气御音。但经过上次实战,她发现自己的确不是这块料子。


    莫竞鸿抬眼,醉醺醺道,


    “嗝……怎么了?可是这天疏笛哪里不合小七心意?”


    花琅含糊道,“青莱就我一人习笛,都没有人能教我。”


    莫竞鸿闻言,微醒三分,摆手道,“无事无事,为师这里还有其他法器。”


    说罢,艰难地扶着亭靠起身,从戒里掏出一把比花琅还高的琴、挂着朵大红花的喇叭,最后甚至艰难地搬出了一面巨鼓。


    空酒坛被挤得纷纷摔下凉亭,一片噼里啪啦声中,莫竞鸿和声道,


    “这都是为师早年游历时,从各地集来的,徒儿,你看看喜欢哪个?”


    花琅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拿回了桌上的笛子。


    “师尊,我忽然觉得习笛也挺好的。”


    莫竞鸿挥手,乱七八糟的乐器转眼被收回戒内,他坐回地面,靠着石凳,抱着酒坛笑呵呵道,


    “等过几日,中州世家来论道,其中为首的乌氏多有习笛之人,若有什么不懂,请教他们就好。”


    中州乌氏?


    剧情里,乌氏一族是男主仇人之一,正临第二次入门考核,乌氏一族颇感兴趣,前往鬼渊观摩。仇人在侧,又遇危机,男主因此意外激发了血脉的另一作用。


    希望这次不会再有意外了。


    花琅摸了摸下巴,应了是,又问,


    “师尊,你知道寒毒如何解吗?”


    莫竞鸿敛了笑意,“问这个做什么?”


    他坐直身体,眸光带了几分清明,重新认真打量起花琅来,“把手伸过来让为师看看。”


    花琅连忙道,“不是我,我……我一个朋友中毒了,我帮他问问。”


    莫竞鸿立马躺了回去,颇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哪有什么解毒方法,会解这毒的都死了几百年了,别想了别想了,重新找个朋友吧。”


    花琅有些失望,但又在意料之中,正打算告退,莫竞鸿又道:


    “对了,明日,你师兄要从方铸境回来,你记得去找他一趟。”


    花琅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清楚说得是哪个师兄,问道,“为什么?”


    莫竞鸿没有搭理她,他酒瘾上来,抱了坛新酒灌了起来,大有喝死过去的架势,花琅说的话,皆被哗啦啦的酒液声盖去。


    眼瞅着子时过半了,花琅叹了口气,只能糊里糊涂地把这件事归到明日行程上,吆喝了一句,


    “师尊,我走了啊!”


    莫竞鸿打了个酒嗝,翻了个身,完全没听到。


    这样喝真的没事吗?


    花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生怕师尊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歧净峰为七峰之首,站在峰顶,可以轻易俯瞰其余诸峰,灯火稀微,四下寂静。


    这里被庞泽灵气包裹,未有风雪之苦,花琅寝宫一带,更是植满凡间千金难买的花卉,微微蜷缩的花瓣挂满夜色寒露,灵鹤两三隐于其中。


    花琅穿着里衣,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


    这里唯一的夜生活是修炼,这和熬夜学习有什么区别?


    001也睡了,连个聊天的人也找不到。


    花琅认命地躺回床上,瞪着眼前素洁的顶纱。


    本以为白天已经睡了这么久,今天肯定要失眠一整夜了,没想到,不到半分钟,花琅就熬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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