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
森林被浓稠的黑暗所笼罩,空中弥漫着浓厚湿冷的雾气,像一层暗色的膜,让原本就不高的可见度下降到几乎为零,两米之外人畜不分。
冷。
尼玛的太冷了!!!
温初夏从潮乎乎的枯草地上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松针,感觉自己提前贴在胸前后背和两条大腿上的暖宝宝一点儿用都没有,冰冷的空气吸入鼻腔能直接把鼻涕给冻成霜,又痒又疼。
她把麻木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小声嘀咕:“怎么感觉比上次还冷呢……”
这么感人的气温,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没到集合地点就先冻晕过去,毕竟白天运动会上,那群少爷小姐们穿的几乎都是短袖。
散发着轻微荧光的粉团子在脚边跳了跳,喊道:“宿主,我在这儿呢。”
温初夏弯腰把粉团子捡起来,端详了会儿,感觉也没法把她当个灯,拿着还嫌冻手,于是揣进兜里,脚尖随便挑了个方向就开走。
温初夏故意步子迈得又快又大,没两分钟就把梆硬的四肢给活动开了,一开口,嘴里立刻仙气四溢,为周围的浓雾添砖加瓦。
她问:“总部那边有说原界面什么时候能修好吗?”
“最迟五个月,最快两个月。”粉团子的声音闷在衣服里,“但保险起见,宿主你还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把这个副本给走完吧,别老想着压缩进度条,小心又翻车。”
这话温初夏就不爱听了,“欸”了声:“什么叫‘又’,能讲点儿吉利的不?”
她头头是道:“这个无限流副本是我以前走过的,难度系数算那本小说所有副本里头最低的,而且刚好还是校园题材,非常适合作为原界面修复好之前的缓冲——就是可能过程会稍微辛苦一点,不过反正他们都是学生嘛,应该能适应……”
上周五被“自己亲错人导致界面没救了”的消息震惊到找不到北之后,温初夏坐在出租屋的弹簧床上发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呆,终于灵光一闪,把亲爱的北找了回来。
她想出了个绝好的法子,那就是把原界面的主要角色,外加一部分被选中的“幸运鹅”通通都搞到另一个界面去,方便总部对快要垮台的原界面进行修复弥补。
这就好比一群兔子在窝里打架,把窝打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如果想要修好窝,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这群暴力拆迁办的兔子腾到另一个窝去。
不然你这边儿一边修,它们那边儿一边继续闹腾,猴年马月也修不好啊。
但已经看过副本梗概的粉团子呵呵两声,表示怀疑:“恐怖校园也算校园题材?”
温初夏语气轻快,甚至带了一丝小小的兴奋:“那怎么不算——只要是在学校发生的故事,都叫校园题材。”
很快,萦绕在四周的浓雾有了逐渐消散的迹象。
又走了没一会儿,一道不知名的光源穿过稀薄的雾气照进眼底,于是她的脚步愈发加快,终于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
温初夏仰头,铁门之上立着散发出暗红色霓虹光的五个大字:向日葵小学。
又顺着铁门宽大的缝隙往里一瞧,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甚至连旁边的保安室也是空的,厚玻璃窗上凝结着深黄色的灰,窗框边缘的漆皮脱落了大半。
荒郊野岭平白出现一所学校就算了,学校的画风还如此诡异,是个人都不会想进去。
但温初夏没有丝毫犹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并未上锁的大门,动作略有些嫌弃,因为这门上也全是灰。
显然,自己是第一个找到这儿的人。
门开的同时,一道催人尿下的嘎吱声划破夜晚的寂静。
这声音难听极了,就像已经干嚎俩小时的职业哭丧人一不小心劈了嗓子,刺耳又诡异。
温初夏没急着进去,而是用力在门口的泥地上跺了跺脚,踩出几个明显的脚印,提示后来的人这里有人进去过,不怕死的可以跟进来。
当然,就这荒郊野岭天寒地冻的,哪怕怕死的也得跟进来。
“轻点儿轻点儿。”粉团子在兜里快晃吐了,但还是担心道:“你右腿不是有伤吗?”
“已、经、好、辣!”
温初夏一字一脚,确保印记足够清晰后,抬头喘了口气,走进铁门,搓着冷冰冰的手解释:“脱离原界面前一小时就好了,不过等以后回去了还是得继续当个半瘸。”
学校规模很小,进去后见到的第一个建筑是一栋教学楼,外观和清荟的高二楼一样,却要破旧一百倍。
外墙的水泥面斑驳不堪,大块大块的墙皮卷着边往下掉,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块,有些地方甚至裸露出锈蚀的钢筋。
仿佛上帝把时间轴往后调了一百年,曾经庄严大气的楼宇被光阴消磨成一本翻烂的旧书。
整栋楼里唯一亮着的地方,就是二楼左侧的一间教室。
温初夏上楼,走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环境比外面还破败,黑板窗户桌椅板凳全都是一成新,属于扔废品回收站也只能拿来当柴烧的类型。
进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暖气片,温初夏试了试,居然还能开,就是效果甚微,索性开着当个安慰。
做完这些后,她随便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静等其余人入场。
“这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刚才不是在开运动会吗,还地震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我刚一睁眼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手机也没信号,在林子里瞎转了好久才找到这儿来。这地方太诡异了,感觉除了我们之外根本没其他人啊!”
“嘶——好冷啊好冷啊好冷啊,为什么这么冷,现在不是已经入夏了吗,我快冻死了!谁有外套能借我一下不?等有信号了我给他转三千……不,五千!”
“呜呜呜这到底是哪儿啊,谁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我好害怕我想回家呜呜呜……”
温初夏内心淡定的一匹,但为了避免过于突出,她凭借精湛的演技和陆续进教室的人嘤嘤嘤打成一片,嘴里不停重复“天好冷”、“我好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句话,眼角甚至泛起两道茫然无措的小泪花。
兜里的粉团子:装什么装啊你。
直到最后一位倒霉同学进入教室,前后两扇褪成暗褐色的红漆木门立马见鬼般自动关闭,动作整齐划一,连“嘭”声都是重叠的。
吵闹的人群瞬间静音,随后,教室里响起广播,是个年轻女声,和平常大考时“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请注意把握时间”的广播音色非常相似。
但不知道是因为挂在天花板角落的喇叭太老旧,还是因为信号不太好,这广播的电流声非常明显,原本专业严肃的播音腔被锈蚀的细线绞碎,触目惊心地砸进耳膜。
“现在是北京时间3月7日晚21点整,所有考生均已入场,下面即将开始考试,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入座。”
所有人都被这一神发展给惊懵了。
空气凝固了足足三秒,才终于有人瞪直双眼,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走音的字:
“她说什么?考试??!”
鸡皮疙瘩爬上后背,教室里一派六十神无主——
“为什么广播说今天是3月7号?今天明明是运动会第一天,是5月16啊!时空穿梭机还没发明出来吧……”
“这、这劫匪什么脑回路?费这么大功夫把我们绑到这儿来,直接跟我们父母打电话要赎金不就行了,考什么试啊?”
“我不会没睡醒在梦里吧?谁能打我一下……嘶!季明轩你下这么重的手想死啊?!”
“嘤~不是你说要打你一下的嘛。”
他们提前检查过,教室里没有任何监控器的踪迹,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这60个人的一举一动。
广播再次响起:
“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入座。”
这句话每三秒响一次,重复了五六遍后,学生们才惊疑不定地随便找位置坐下,60个人配60张桌凳,数量诡异地刚刚好。
刺耳的“哔——”声后。
“第一场,语文,考试时间,60分钟,下面考试开始。”
什么玩意儿?这就开始啦??
没有试卷没有笔没有监考没有挂钟,黑板旁边倒是挂着个和钟一般大的温度计,显示的温度是3℃,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下一秒,空荡荡的桌面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张底色泛黄的试卷,左页最上面写着“语文”两个字,同时右手边躺了一根平平无奇的按压式黑色中性笔,还是晨光的。
本来还坚信他们是被劫匪绑架了的一群少爷小姐瞬间集体崩溃,不管男的女的都开始尖叫,惊慌和声音和绝望的哭喊混成一片——
“有鬼!教室里绝对有鬼!!!”
“什么情况这是,我、我们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了?”
“呜呜呜妈妈,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
第二排的小胖子忍受不了这个气氛,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白嫩的肉脸上挂满了汗和泪,冲着空气咆哮:
“滚你妈的!你到底是谁?绑我们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不说话也不出面,我凭什么听你的话考试?!老子偏不考!”
说完,他径直走到前门,想要出去,结果却发现木门是没有把手的,推又推不开,情急之下直接拿脚去踹。
“嘭!嘭!嘭……”
“啊——!”
当踹到第三脚时,小胖子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重重摔倒在地,吨位把窗玻璃震得框啷响。
他身体不停抽搐着,嘴里冒出一缕灰白色的烟,头发根根树立,看起来像是触电了。
众人心中一凛,立刻放弃了要和他一起砸门逃跑的心思。
广播冷冰冰地提示:“距离考试结束还有57分钟,请注意把握时间。”
这下没人再敢吱声了,等地上的人停止抽抽之后,前排的三个男生合力把小胖子扶回座位坐好。
随后,安静得仿佛抽了真空的教室响起“咔哒”一声脆响,突兀极了。
四肢冻得僵硬的周雅宜闻声侧过头,看见右边座位正在低头剥笔尖密封胶膜的温初夏,太阳穴突突跳,压低声音问:“你傻啊?广播叫你做你就真做啊?”
“不然呢。”
温初夏把卷子旋转90°,在信息栏写下自己的名字,不急不缓的声音传遍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反正现在又出不去,先考着呗,看看考完后这个破广播又要放什么屁。”
见平日里四平八稳的学神都爆了粗口,其余人心中那股发毛的恐惧感顿时减轻了不少,被温初夏嚣张又淡定的气场所感染,也纷纷用冻僵的手拿起笔,开始写起来。
然而没写两题,刚活泛起来的情绪就又沉了下去。
“我擦这什么恶心题啊,我哪儿怎么知道林黛玉第一次葬花葬的是什么花,老师又没讲过。”
“问鲁迅究竟有多少个笔名,请列举至少十个……不er,我就只记得他原名叫周树人啊,讯哥儿笔名这么多的吗?”
“怎么全是填空和简答,没有作文吗?”
……
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慢,又格外快。
60分钟结束,绝大部分人都没能把这一张两面四页的单薄小卷儿写完,铃声打响的那一瞬,语文卷自动替换成了数学。
依旧是六十分钟。
“我日怎么第一题就是微积分啊,这不是大学高数的内容吗!”
“这真的是英语?为什么单词我都认识,但连起来就读不懂了呢?”
“能休息一下吗?连考三场真的要吐了。”
……
“地、地理??!拜托我理科生诶,能换张物理卷儿吗?”
“哈哈,全是天体题,还不如做地理。”
“不行不行我真的要吐了,连考七门都不让休息,我不做了。”
“让我写煤气爆炸的化学方程式,题目你好歹把反应前后的物质告诉我吧!不然我还能凭空编吗?”
“简要描述英国诺曼王朝时期的建筑风格……真好,这历史题我一个文科生听都没听过。”
……
终于九门科目全部考完,教室里一片死气沉沉,一半是被刁钻的题目给气的,一半是被连续九个小时高强度脑力劳动给累的,本就见底的精力被榨干得一滴不剩,连恐惧和警惕的力气都没有。
而这么长时间过去,窗外的天色依旧是一片浓厚诡异的深黑,仿佛世界被巨兽一口吞入了咽喉,再也看不到太阳升起。
“所有考试均已完成,下面公布各科考试成绩。”
学生们刚趴在桌上大脑放空不到一分钟,就硬生生被这句催命的广播给提溜起来。
他们甚至都不惊讶为什么一考完就能出分了,毕竟近十个小时内发生的怪事已经把他们的唯物主义信念打了个七零八落。
黑板右侧,脏兮兮的幕布缓缓下降,接着投影仪自动打开,画质渣的仿佛镜头前蒙了2cm厚的灰,很让人怀疑是不是来自上个世纪的产物,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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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还是勉强能看清的。
试卷都是百分制,第一名不出意外还是温初夏。
除了数学100英语97物理91之外,其余科目都在70-90分之间,总分783,甩了第二名时准接近四百分。
其余人还要更惨,各科平均分普遍在17-25之间。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坐在教室中心靠后的温初夏,不少人向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厉害啊!”“我数学题目都读不懂,你居然考满分?!”“英语不是你的弱项吗,怎么分儿这么高!”
“天呐哈哈哈,周雅宜你物理只考了9分欸。”
“季明轩你想死是不是?!你英语不也只考了12,选择题全选C蒙的吧?”
“我这辈子语文都没考这么低过,但好神奇,我居然一点儿也不难过欸。”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是正经考试。”
……
感受到教室里逐渐活跃起来的气氛,温初夏默默为稍后大家的精神状态捏了一把汗,因为——
“哔——”
“很遗憾,妞妞没有成为第一名,考试重新开始。”
原本嬉闹的人群瞬间石化,温初夏不忍直视地闭上眼。
这个副本最坑爹的地方就在开始这块儿。
其余人:“……”
重新开始是几个意思?
就、就字面上的意思吗???
回答他们疑惑的是广播冷漠无情的声音——
“现在是北京时间3月7日晚21点整,所有考生均已入场,下面即将开始考试。”
“第一场,语文,考试时间,60分钟,下面考试开始。”
空荡荡的桌面再次出现一张试卷,左上方的科目写着“语文”二字,连中性笔也换成了全新的。
“……”
教室一片死寂。
怪不得他们在教室里呆了快十小时了天都不亮,原来这里的时间是可以被重置的。
有人起身来到后门,伸手在门板上轻轻推了一下,只听“滋”的一声。
他立刻跳起脚:“卧槽卧槽!怎么碰一下也要被电啊?!”
完了,还是出不去。
“噗叽。”
坐在前排角落的姜荞语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两手紧紧捂住脸,低声抽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要永远被困在这儿一直做题……”
其余人受她感染,爬满红血丝的眼底也或多或少涌起一层无措的水光,教室里的气氛瞬间绝望到了谷底,跟坟场没啥区别。
“嘭”一声,周雅宜脱力般趴倒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哭出声,但肩膀抖动得非常厉害,一看就是精神崩溃了。
虽然走这个副本是温初夏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但看见周雅宜崩溃成这样,她良心还是略有些不安,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却被李确给抢了先。
“大家先别灰心,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析一下刚才那句话。”少年清亮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语气却是着急的。
他回忆道:“刚才广播说的是:很遗憾,妞妞没有拿到第一,所以要重新再考一遍——这是不是在提示我们,必须让妞妞拿到第一名,然后才会放我们出去?”
温初夏隔空冲他一点头:“同意。”
受到鼓励的李确腼腆地笑了笑,继续往下:“如果逻辑成立,那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我们只需要先弄清楚‘妞妞’到底是谁,然后让TA这次考试拿到第一名就行。”
“从名字来看,‘妞妞’应该是个女生,但也不排除会是男生的可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温初夏,因为她上一轮就是第一。”
说着,李确眼神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问:“大家有谁的名字里有‘妞’字,或者是小名叫‘妞妞’的吗?”
女生们纷纷摇起头——
“我小名不叫这个。”
“我也是。”
“在座的女生我都认识,没有谁名字里有带‘妞’字的。”
听大家都在表态,周雅宜也直起背,擦干眼泪,向李确摇了摇头。
“那男生呢?”
还是都摇头。
没想到这条看似正确的道路居然这么快就变成了一条死胡同,空气又陷入了沉默,但比刚才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要稍好些,因为大家现在都开始琢磨和思考。
虽然,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有谁认识的人里面有叫‘妞妞’的吗?”
“感觉只有妈妈或者奶奶辈会起这种小名。”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太奶奶好像名字里就有个‘妞’字,嘶,但具体叫什么我给忘了。”
“这年代也差的忒多了吧。你看这教室的装修和设备,虽然破,但怎么着也得是80年代往后吧。”
……
季明轩左听听右听听,就是听不到一个靠谱,越发心急如焚,想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终于憋不住了,仰天长啸一句:“能不能我现在立刻马上改名叫妞妞啊??!”
其余人:“……”
温初夏:!!!
“你疯了是吧?”周雅宜觉得丢人死了,抓起笔往他身上扔。
“诶——别打孩子别打孩子。”
温初夏忙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放回周雅宜桌子上,然后十分感激地拍了拍季明轩的肩膀,强憋着笑道:“谢谢你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众人迷茫的目光注视下,她回到座位坐好,规规矩矩地举起右手,清清嗓道:“你好,为了节约时间,我想申请九科试卷一起发,一起考。”
虽然广播没有理人,但五秒之后,每个人的桌子上居然真的多出了八张试卷!
众人:“……”
好诡异,还能这么人性化吗?
卷子一发,温初夏拿起笔就开始写,同时对其他人道:“大家不用动笔,等我两分钟,很快就好。”
清冷沉稳的嗓音莫名很值得信赖。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分钟时间里,挤满人的教室只能听见一个人奋笔疾书的唰唰声。
“好了。”两分钟后,温初夏啪地把笔拍在桌上,“收卷吧。”
桌面上的卷子消失,投影仪又亮了起来,这回幕布上只显示出一个人的成绩。
姓名:妞妞
语文:5分数学:5分英语:5分物理:5分……
“吱——”
原本踹都踹不开的木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