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弹劾太子大会,以太子在线筹捐款三十五万两白银,十五万两黄金,其余物品若干而告终。
直至散朝,一众大臣还觉得晕乎乎的。
不是
他们不是在弹劾太子吗?
怎么就稀里糊涂捐钱出去了?
钱御史更是拍着大腿直呼中了太子的奸计。
安帝对太子竟能反客为主,不仅没和大臣们对骂,还能搜刮出这么多赈灾款的场面喜闻乐见。
全程他只笑盈盈看着,时不时皱皱眉,清清嗓子,什么也不用做的感觉可太好了。
安帝宣布散朝,楚相仍不死心,问了一嘴,“听闻殿下昨日的宴会很热闹啊。”
百官竖起耳朵听,八卦谁不爱呢。
安帝也顿了顿脚,这些人啊,就不能消停消停。
宋煜没想到楚佑之还不死心,他仰头,想到楚沉舟那一句句家人们,便道:“家宴。”
仅仅两个字,百官心思辗转。
家宴
太子的家人,除了帝后,就是两个王爷和已经出嫁塞外的七公主。
六王爷在封地,无召不回京。
在京的只有九王爷。
原来如此。
难怪一开始的捐款人便是九王爷。
“诸位大人若是不嫌,孤回去便让太子妃备上薄酒,期待诸位赏脸。”宋煜含笑的眼又眯了起来。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被楚沉舟荼毒。
背着皇帝聚集大臣,会有结党营私之嫌。
当着皇帝邀请大臣喝酒,便是君臣交好。
太子,好算计。
“哈哈,难得太子有心和众卿交好,甚好甚好。”安帝护犊子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这是在朝堂上被太子割了韭菜,下朝也不放过他们吗?
这会儿大臣反应过来,太子吆喝捐款开始,陛下看似不言,实则撑腰。
有人捐少了,陛下那眉头都拧成年轮了。
有人接不上趟,陛下就快咳出肺痨了……
这父子俩,摆明了一开始就要让他们为西宁出钱。
天啊!
天家父子,惹他们干嘛?
太子被叫到御书房。
宋煜进门便歪倒在椅子上。
“怎么,这就蔫了。”安帝失笑,看他早上那劲头,巴不得立马上西宁救灾去。
宋煜掏出折扇遮住脸,低低的笑起来,“父皇,原来不要脸的感觉这么好。”
安帝:“……”
不是
这感觉你不是一直深有体会吗?
安帝换了话题,“此次赈灾,你可有人选?”
赈灾这个差事,对真心为百姓的官员来说是个苦差。对自私一点的官员来说便是肥差。押送赈灾粮款,一路下去,能真正到百姓手上的能有多少呢?
宋煜回忆了一下,“只要不是九王叔,爱谁谁。”
每一世都是齐王去赈灾,他倒是不贪,但得了民心,为之后篡位打了基础。
“哦?为何?”安帝不解,他发现太子这两年十分排斥齐王。他记得小时候太子是最黏齐王的。
“还在为宁国公家的姑娘和齐王置气?允安,你已经有太子妃了,过去的儿女私情便可放下了。”
思来想去,安帝也只能想到这上面。
宁国公家的三姑娘是庶女,能让齐王和太子都对她倾心,倒是不简单。
如若有必要,势必不能让她再活下去了。
宋煜啊了一声,他倒是忘了,宁婉婉啊,他重生二十七世,有二十世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付出一辈子的女人。
回忆起来,每一世的宁婉婉都娇弱得很,总是躲在九王叔身后,或者他的身后。
很神奇的事情是,宁婉婉有危险,总有人恰好路过救她于危难,而且总会被她打动,不自觉呵护她,爱护她。
宁婉婉啊,是个他重生二十七次都打动不了的女人。
这一世,他避如蛇蝎。
楚沉舟,每一世都狠得如一,杀父兄,砍姐妹……她身边的亲信都因她而死,她杀了所有防碍她得到九王叔的人,最后也惨死。
这一世的楚沉舟,不知道结局又会是什么?若是还是前二十七次一样的结局,那他是不是还能重生?
重生了这么多次都改不了结局,他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宋煜很迷茫。
“父皇,儿臣也觉得太子妃挺好的,儿臣和宁三姑娘并没有过儿女私情。”如果有,那是脑子没被踢之前的事了。
无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安帝也没在这事上继续,只拍拍他的肩,“既是你发起的捐款,这第二批送赈灾银之人便由你定吧。”
西宁先是水患,现在又是虫灾,第一批赈灾银钱拨下去,收效甚微。
安帝接过木有疾呈上来捐款的册子,也笑出声,“朕没猜错的话,你和老九的联合捐款,你不会打算只出名,你九王叔出钱吧。”
“那不至于,楚佑之献上的财宝儿臣捐一半儿。”
“另一半呢?”
……
楚沉舟接到紧急通知,太子要宴请百官,让她要主持。
时间:今晚
地点:东宫前庭
越萍急得团团转,“时间也太紧了些,娘娘,怎么办?”
“不慌。”楚沉舟看看日头,“去酒窖多搬些酒出来,桌椅板凳摆好。吩咐门房,让他们去百官家传口谕,让他们不必带礼物,就携家眷来,太子想尝尝他们家的拿手菜。”
一家至少有一道菜,够吃了。膳房只管备些简单的甜点小吃便可。
收到消息的官员猜测十分统一。
带家眷,拿手菜。
这不是摆明了想选侧妃,找个由头让他们带上自家未出阁的闺女嘛。
于是,各家的女儿们纷纷下厨,会做的自己做。不会做的,让厨娘做。
……
定远侯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媳回趟娘家回去就鼻青脸肿,说是太子妃打的,儿子吵着闹着要他做主。
可他要怎么做主?
拎着刀上东宫找太子妃算账?那是太子妃,不是街上卖菜的王二娘。
上御书房告状?陛下日理万机,理你女儿间打打闹闹才怪了。
正愁不知道怎么算这笔账,眼下太子宴请百官,不在朝堂,又能光明正大去东宫,机会不就来了吗?
定远侯匆匆回府,命世子夫妇二人收拾收拾,去东宫算账去。
楚双仪依在世子怀里撒娇,“世子,算了,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不提那些事,以免伤了和气。”
邢远不赞成,“仪儿你就是太善解人意,才会被这般欺负,即便她是太子妃,也不能这般胡乱打人。”
“世子,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你和爹得罪太子,陷入两难境地。”楚双仪两眼含泪,“我并没有觉得委屈,真的。”
因脸受伤,这几日楚双仪都戴着面纱,如今,她美目含情,泪水摇摇欲坠,让邢远心疼不已,暗暗发誓,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仪儿放心,你的委屈不会白受。”
两人深情对望,气氛愈发暧昧,情到浓时。
“世子,侯爷吩咐,让世子妃做两道菜,要送往东宫。”门外的婢女恭恭敬敬传话道。
“……”被打断的邢远多少有些不满,但是爹吩咐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楚双仪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有多不愿意和邢远亲近。
吃过细糠的人,怎么也吃不下粗粮了。
“仪儿,可要我帮忙?”邢远问。
楚双仪体贴摇头,“世子去陪爹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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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送礼已经抠到送两道菜了吗?
什么玩意儿。
……
“家人们,太子下发的任务大家都收到了吧。”楚沉舟安排好传话任务后,又立马把东宫的下人们集合在前庭。
“听从娘娘调谴。”众人齐声道。
“你们分成五队。一队负责去库房搬桌椅板凳,在回廊上摆好。”
“二队负责每桌上立个木牌,写上是大人的名字。然后等客人到了领他们入席。”
“三队负责客人来时菜品的登记,验毒,记住,要在盘子底下标记是谁家送来的。”
“四队负责根据标记上菜,要错开啊,别把本家的菜上到本家了,那样多没意思。”
“五队负责安保工作,保证客人的安全。至于端茶倒酒的工作,越萍,你挑些手脚麻利的姐妹来。”
胡了了翘着兰花一指,“娘娘,算上我们吗?”
“……”楚沉舟嘴角抽了抽,“怎么不算呢。”
胡了了往后傲娇扬脸,看到没,娘娘当他是姐妹。
其余人:“……”
陈冲嗤笑,“胡公公,你和越萍姑娘她们顶多算是半个姐妹。”
“哼,总比你半个都算不上强。”
他还挺骄傲。
陈冲还想讽刺他几句,被楚沉舟拦了话,“陈首军,性别这个东西,别卡太死,咱不搞性别歧视。端茶倒水的工作,手脚麻利的人都行,不限男女。”
简单分了组,楚沉舟又说:“记住,来者是客,我们东宫虽然权力摆在那里,但也要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体验,不能让人传出去咱们太子高高在上,东宫的人仗势欺人,咱们不能给太子殿下丢这个人。大家面对客人要笑,真诚才是必杀技,挂上你们百分之二百的真诚微笑。”
胡了了在一队,他举手发言,“娘娘,百分之二百的笑是什么样子的?这样吗?”
他扯开嘴皮上扬,眼神坚定得要立马干八国联军。
其他人跟着效仿,场面十分震撼,跟进了鬼屋一样。
“……”楚沉舟无声后退,心思一转,道:“内务记上,今天的工作算加班,双倍工钱。”
末了,她又加了句:“一切开销,太子买单。”
听到双倍工钱,笑得跟鬼一样的众人,顿时笑得有了生气,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生活有了动力。
“对,就是这个笑容,”楚沉舟满意点头,“保持住。”
果然,没有什么事是金钱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开干。”
看到大家积极配合,楚沉舟很满意,悠哉游哉补觉去了。
宋煜从御书房回来便看到下人们忙忙碌碌,有条不紊。
巡察军首领笑着冲他抱拳行礼,“殿下金安,东宫守卫,使命必达。”
声音宏亮,气势十足。
不用猜,肯定是楚沉舟教的。
“……”这是那个不苟言笑,整天拉着马脸‘要杀就杀,不杀滚’的首领陈冲?
“谁让你这么笑的?”太渗人了,宋煜吓得后退。
陈冲再笑,“回殿下,太子妃娘娘说了,真诚的笑容才是必杀技。”
“……”宋煜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点着头往前走,“她说的对,你这笑起来,必杀。”
敌军还没出手,就被吓死了。
“嘿嘿,殿下放心,东宫的安全由末将守护。”陈冲在他身后喊话。
宋煜走得更快了。
没一会儿他又迎上几名见他就笑的太监,“殿下金安,太子妃在庆元殿歇息。”
??
他有说要找楚沉舟了吗?
不是
他们一个个见人就笑,有必要这么多必杀技吗?
来东宫的人也没犯天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