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蝉也跟着点头:“确实,有点不对劲。”
棠云婋一时半会儿还没搞明白大哥哪里不对劲,她决定明天去太傅府看看再说。
陆珮君接到棠云婋送来的拜帖,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刻命人准备起来明日接待郡主。
陆二夫人蒋氏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恼怒。
“竟然真让那死丫头攀上郡主了?”
但恼怒之余,更多的是怀疑。
她压低声音,看向心腹嬷嬷邬氏:“你说,郡主来会不会因着今日那事?”
邬氏微微皱眉:“应该不会吧。据忠树那小子交代,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打晕了。”
听到她这么说,蒋氏略微放心了一些。
“也是,就算她想上门找茬,无凭无据的,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
她顿了顿,又道:“陆珮君那死丫头那边,一切可安排妥当了?”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邬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行,那咱们就且等着瞧吧。”蒋氏冷哼了一声。
陆珮君那个瘟神害得她的女儿被禁足祠堂一月,抄写《陆氏家训》一百遍,如今才堪堪抄了一半。
本来打算让丫鬟帮着糊弄几篇过去,谁曾想那陆珮君眼睛锐利得很,但凡字儿写得稍微有点不一样,立刻就被她挑出来抓个正着。
真是气死她了。
她得想法子给陆珮君找点事,让公公婆婆去管教那死丫头,好早日把她的宝贝女儿放出来。
*
翌日。
棠云婋如约抵达了太傅府。
虽说她只给陆珮君下了帖子,但她来了,太傅府里的女眷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只得一块出门来迎她。
棠云婋懒得应付她们,直接让她们退下了。
“本郡主今日来得冒昧,主要是前次惊马之事,心中始终记挂着陆二小姐,有些体己话想同她说说。诸位夫人事务繁忙,不必在此作陪了。”
这话说得漂亮,既点明了缘由,又直接免了她们的陪侍。
陆家大夫人袁氏本就不是喜欢和贵人打交道的性子,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二夫人蒋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敢违逆,只得干笑着应了,任由陆珮君将棠云婋把人领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蒋氏一阵烦躁。
如今她的人已经被陆珮君清除完毕,大房的院子管得如同铁桶一般严严实实,她想安插新的眼线都不方便。
不然就可以知道棠云婋要和陆珮君说什么了。
她总觉得,棠云婋今日前来绝不是单纯地探望陆珮君。
陆珮君将棠云婋领到了自己院子里,挥退了丫鬟,屋内只剩她与棠云婋带来的衔蝉和九栀。
都是老熟人,陆珮君并不觉得紧张。
棠云婋温声询问道:“那日受惊不小,身子可还有不适?”
陆珮君请她上座,亲自斟了茶,眉眼间比从前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从容:“劳郡主挂心,早已无碍了。”
她看出棠云婋此番前来并非单纯来访,轻声道:“郡主放心,这院里如今都是我的人,有话但说无妨。”
“说起来,还得多谢郡主先前仗义,让人助我清理门户,否则,以我爹娘那般……那般性子,恐怕我如今还是举步维艰。”
想了想,陆珮君还是没有把软弱窝囊几个字说出来。
“幸好大房现在俱在我的掌控之内,祖父对我们也多了几分关心,祖母和二婶也不好太针对我们了。”她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涩然,但更多的是庆幸。
棠云婋点点头,不再迂回,压低声音道:“既如此,我便直说了。”
“昨日我大哥在府上,似乎遇到些不大痛快的事?”
陆珮君闻言,想起了昨日被棠云麒搂在怀里的场景,脸颊倏地飞起两抹红晕,下意识地避开了棠云婋的目光,声音也低了几分。
“昨日我与令兄确实偶遇了。”她把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然,她隐去了与棠云麒相撞被抱的场景。
棠云婋盯着她泛红的脸颊,若有所思。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大哥落荒而逃,陆二小姐也害羞脸红了?
听到最后,她忍不住询问:“那你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偏僻的角落?”
陆珮君神色一正,脸上红晕褪去,露出一丝冷嘲和后怕。
“不瞒郡主,我昨日得了消息,二房的人偷偷东西将埋在了我院子外的假山附近。所以我才想着亲自去把东西找出来。”
“没想到,那藏的竟然是祖母去岁丢的翡翠簪子。”
“若不是我察觉及时,只怕过两日她就要带着人当场挖出来。届时人赃并获,我一个偷盗长辈嫁妆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棠云婋:“东西呢?”
“已经拿到手,我悄悄藏好了,没敢声张。”陆珮君蹙眉。
她最初想的是以牙还牙。
可她身边虽有几个得用的人,但要想悄无声息地将东西送入二房的院内而不被察觉,实在是难如登天。
硬闯更是自投罗网。
所以如今也只能暂且将东西藏匿稳妥,走一步看一步,先放着了。
棠云婋看出了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开口道:“你可想好了怎么解决这事?”
陆珮君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你现在是缺人手,想要找本郡主借人?”棠云婋挑眉。
“不是。”陆珮君的回答出乎了棠云婋的意外。
“但确实也需要郡主帮个忙。”
“哦?你说说。”棠云婋有些好奇。
陆珮君不找她借人,她身边都是些没有武功的丫鬟,她要怎么才能把那支簪子嫁祸到蒋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