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逐星察觉到了她眼底的厌恶,但她也懒得去戳穿。
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卫国公夫人还排不上号。
她不开口,晏逐星也不说话。
窦淑容微微蹙眉,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沉得住气。
寻常和她一般年纪的小姑娘,被她盯着通常没一会儿就要自乱阵脚了。
晏逐星竟然还挺淡定的。
最后还是窦淑容沉不住气,先开口了:“我今日来,只为和你说一句话。”
晏逐星懒懒地掀开眼皮:“国公夫人请讲。”
窦淑容绷着脸甩出一句:“你不要妄想使那些狐媚子手段勾引我儿,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嫁到国公府的。”
晏逐星:?
这位卫国公夫人在说什么。
勾引裴明镜?
她嫌自己命太长吗。
和那样一个心眼子多的人待在一起,她都紧张得不敢大喘气。
亏她还提心吊胆担心她是来替裴明镜套话的,现在看来是担心过头了。
不等她开口,一旁的衔蝉便开口了。
“国公夫人慎言,我家小姐与裴大人清清白白。”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多嘴么。”窦淑容面罩寒霜,脸色如乌云压境般阴沉。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丫鬟。没规矩,没教养。”
晏逐星微微一笑:“诶,国公夫人,这是永安王暂时借给我的丫鬟。你是觉得永安王没规矩又没教养么。”
窦淑容面上流露出一丝错愕。
什么,永安王?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晏逐星和永安王有什么关系,她喉间滚过一声冷哼方才开口:“你可知胡乱攀扯永安王是什么罪名。”
衔蝉默默将王府的玉牌拿了出来,语气平静地开口:“奴婢在永安王府已经呆了快十年,最近才奉王爷的命令过来伺候大小姐的。大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当场就被打脸,窦淑容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她猛地站起身:“总之,我不管你和永安王有什么关系,但你休想嫁给我儿子。你这样来路不明的野种,给他做妾也不配。”
晏逐星忍她很久了。
她嗤笑一声:“您实在是多虑了。不仅我不想嫁去你们国公府,这满京城里但凡心疼闺女的人家,谁舍得把掌上明珠往火坑里推。”
窦淑容被她这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竟敢说他们国公府是火坑?
不等她开口,晏逐星竹筒倒豆子般抢道:“您当真不明白裴大人为何至今未娶?”
她眼尾一挑,露出几分讥诮的笑。
“满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挑儿媳妇眼高于顶。就算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给你当儿媳妇,你也能挑出各种毛病来。依我看啊,就该把裴大人变成一块传家宝,让您日日捧在掌心里疼着。你们母子俩过一辈子得了,要什么儿媳妇啊。”
“你——”这下窦淑容是真的要气疯了,脸一阵青一阵红。
她儿子这般芝兰玉树,难道不该千挑万选好选一个配得上他的姑娘么。
怎料落到这个野丫头口中,她竟成了个攥着儿子不撒手的腌臜婆母。
双鲤乖巧地给自家小姐倒了一杯热茶。
晏逐星慢条斯理地喝下。
窦淑容看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身子都哆嗦了起来。
听到里间似乎起了冲突,摘梅花的裴芜站不住了,匆匆赶了回来。
“大伯母,梅花摘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窦淑容当着侄女的面,不想失态,她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冷冷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野丫头。我这就问问定远侯夫人去,究竟是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目无尊卑,顶撞长辈的混账玩意。”
瞧见裴芜进来,晏逐星整个人抖得像风里残烛,泪珠子成串往下砸。
“夫人明鉴,我若有半分攀附国公府的心思,现下就撞死在您面前。求您了,不要去找母亲。要是让母亲误会我勾引了裴大人,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一口猩红“哇”地喷在绣被上。
“小姐,您怎么吐血了!”双鲤惊叫了起来。
整个玉澜院霎时乱成了一团。
窦淑容目瞪口呆。
先前还伶牙俐齿反驳她,现在瞧见裴芜就卖惨吐血,这野丫头果真心机叵测,手段了得。
“快去请大夫。”裴芜匆忙催促自己的丫鬟。
晏逐星听到这话,忙捏了一下双鲤的手心。
双鲤会意,忙上前阻拦:“裴二小姐,您和夫人先回吧。大夫我已经命人去请了。你们留在这,我怕小姐醒了更难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窦淑容柳眉倒竖。
“大伯母,这么乱,咱们先回吧。”裴芜怕闹得更厉害,赶忙催促。
她这个大伯母,一直管堂兄管得很紧,任何接近堂兄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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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查清楚。
唉,她早该想到的。
堂兄几次三番和晏逐星有来往,大伯母肯定误会了什么。
大伯母瞧不上定远侯府,今日前来,定然是为了羞辱晏逐星,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可她也能看出来,堂兄和晏逐星两人对彼此根本没有情意啊。
早知道,她就不和大伯母一块来探望晏逐星了。
“她肯定装的。”窦淑容有苦说不出。
“嗯,但咱们也该走了。”裴芜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她不想让大伯母继续留下来,省得刺激晏逐星。
摔断了腿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要被她大伯母羞辱。
“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空了我再来看她。”裴芜有些羞愧地开口。。
见她对晏逐星的丫鬟这么客气,窦淑容气得拂袖离去,临行前,特意让人去和温如霜说了此事。
还放下了一句狠话。
“从今往后,有我的地方不许她出现。否则就是与卫国公府为敌。”
温如霜将这话告诉了定远侯。
定远侯一惊:“她怎么得罪卫国公夫人了?”
“不知道。但能让卫国公夫人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得罪狠了,再无转圜的余地。”温如霜面露担忧,但实际上心里都乐开花了。
“侯爷,要不还是尽早将那野丫头赶出去吧。”
她想明白了。
让晏逐星留在侯府反倒不好动手。
将她撵出去,她一个孤女独身在外,出点什么意外很正常。
定远侯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有些纠结。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皇后和永安王似乎对晏逐星另眼相待。
就这样把人赶出去,会不会太草率?
见他眉头紧锁,温如霜又道:“如今她名声都坏了,被她带累得我们母女都接不到别家的宴会帖子。皇后娘娘也不提让她入宫教导十公主了,恐怕也已经在心里厌恶她了。”
定远侯一凛,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点点头:“好,那便依夫人所言,将她送出府去吧。给个二百两银子,就当全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情。也省得落人话病,说咱们无情无义。”
温如霜达成目的,笑意盈盈道:“侯爷想得甚是周全。”
就在他们正准备下令让晏逐星搬出侯府时,管家急匆匆来报:“烈国公夫人领着世子爷上门,说是来探望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