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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攻心(三)

作者:折兰遗所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安阳也不知道在思虑什么,漫无目的地在花田石道,手中无意识把玩着一支银簪,在遍野荧光的映照下,银簪上的茉莉花正泛着寒光。


    他又回到了何琬出事的地方,所有人都散了,倒没想到茴香豆和何进竟还守在忘川河畔。


    河水清澈见底,就连血腥也消散了,就像是从未起过波澜。


    “来了?”茴香豆打了声招呼,随后又问:“韩老头轮回去了吗?”


    谢安阳淡声回答:“应该吧,回头我问问杨洵。”


    何进害怕忘川水,远远地候在一旁,谢安阳犹豫了一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何进哽咽了一声,“我听他们说,她跳忘川前找了你,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她决心跳下去的?”


    “怎么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谢安阳轻笑了一声,不答反问:“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何进迟疑了一下,“我说过了,我是琬儿兄长。”


    “哦,是吗?”


    相识千年的哥哥,还不如他谢安阳一个陌生人吗?


    何琬离开前,把身上唯一的信物交给了谢安阳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给重逢的哥哥,这合理吗?


    花丛茂密,又临近忘川河畔,谢安阳环顾了一遍四周,没看到有什么人靠近,摁着他肩膀的手就用力了些。


    河畔就是好,都没什么人敢靠近。


    何进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做了无用功,吓得一惊,“你要干什么?”


    谢安阳眺望着雾气腾腾的河面,轻声说:“你可知,地府的刑罚名叫神罚,神罚分很多种,每一样都是精神与肉/体上的极致折磨,一旦担上罪责,地府的人可没有忘川府那么耐心,他们会直接将你推进狱境中,一旦你触发某种神罚,将会是长时间的折磨,直至罪孽洗清!说清楚点,你与何琬是什么关系,否则我立马送你去对岸!”


    谢安阳做这事儿时没想着避开茴香豆,而茴香豆也出奇地在旁边添油加醋,“你还不知道吧,阳儿是老城主的私生子,还是新城主候选人,他是有权利送你去对岸的。”


    何进被按得肩膀酸痛,一时招架不住,连忙说:“我没有撒谎,我真是琬儿的兄长!”


    谢安阳“哦”了一声,“那就说说你撒谎的部分。”


    他话音落下,空旷的四周就响起骨骼的咔嚓轻响,何进难以忍受地呻吟起来,奈何被拽紧了胳膊,完全挣脱不及。


    何进生怕他做得更过分,着急忙慌地辩解:“是那死丫头不听话!我与父亲替她寻了门亲事,可她看不上,还非吵着要下嫁一个寒门书生,结果呢?人家根本没看上她。”


    “你在忘川待了上千年,应该知道忘川水有什么作用吧?”


    谢安阳半信半疑,不顾何进的拼命挣扎,又生生将他拖到了忘川河畔,然后擒住他的左手,毫不犹豫按进了河中。伴随着何进的惨叫声,谢安阳笑吟吟地说:“正好,替我试一样东西。”


    何进眼看手被河水腐蚀成血肉模糊的一团,惨叫声不绝于耳,奈何力气不如谢安阳,连声哭着说:“是我杀了她!”


    谢安阳松手了。


    何进吓得远离了河畔,痛哭流涕地掐着手腕骨,妄图借此缓解痛楚,惊慌之余,口中还念念有词,“我都说,我都说……”


    谢安阳则冷冷地警告:“如有虚言,下次没的就不是手了。”


    何进身体因极度恐慌不禁颤抖起来,“书生是被爹逼死的,死丫头发现了,还扬言要报官,我们起先只是想用绳子绑她回房,谁曾想她挣扎的时候竟用镇纸砸了爹……我、我就是不小心把她勒死了。我没想到她醒来后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忘记了那个书生……”


    何进说到这里,语气怨怒了许多,开始不顾形象地嘶吼,“当年就是因为她,害我一生仕途无望,我看到她就来气……我一开始就是看到她太过气愤,我没想要她的命,真的……我哪知道她自己都把书生忘了。”


    谢安阳听着他的哭声,实在觉得聒噪,就淡声说:“何琬无辜,两次死于你手,这下好了,她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她把这根银簪交给我保管,我就顺道帮她个忙吧。”


    何进感觉到了谢安阳强烈的杀心,拼命挣扎起来,“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安阳无动于衷,一步步将他拖向忘川河畔。


    何进一时吓得慌不择言,“她死不死关你什么事……我知道了,她勾引你了对不对,这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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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还不忘勾搭男人……”


    谢安阳听得烦躁,正准备一脚将他踹进去,胳膊就被人抓住了,茴香豆神情严肃地提醒:“阳儿松手!别乱来!”


    谢安阳想要甩开茴香豆的手,谁料到竟无法撼动,茴香豆就那样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一动不动。


    奇怪了,花田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气跟终身契抗衡?


    茴香豆见他还是不肯松手,便沉声大喝:“安阳,你没有资格审判他!”


    谢安阳被这一声吼回了神,瞳孔得以聚焦,瞥了一眼何进近乎消失的左手,整个人吓了一跳,总算后知后觉地松了手。


    何进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谢安阳走到一旁洗手,阴鸷的目光扫了一眼茴香豆,神色冰冷,一言不发却已带了些许威严。


    茴香豆笑了一声,小心解释说:“你身上有问心契,别乱来。”


    谢安阳手顿了顿,随后欣慰地笑了——本来他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瞒茴香豆。


    然而何进的劫后余生还没消散,胳膊又被茴香豆拽住了,何进吓得直嚷嚷,“你又想干什么啊救命啊呃……”


    谢安阳眼睁睁看他把何进掀进河畔,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枚窥镜扔下去,而何进的惨叫声也愈发微弱,直至戛然而止。


    茴香豆洗了洗手,又冲他笑笑,问:“阳儿,有酒吗?”


    “自然有,回头找来给你。”谢安阳话音一转,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茴香豆尴尬地搓搓手,笑说:“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谢安阳察觉了什么,把他拽回来,顺手扯开他的衣袖——果然有道彼岸花印记,这家伙是地府人员。


    可是又不对,常宇说过,彼岸花有神力,会修复人的身躯,可为什么他身上已经腐烂枯骨了。


    谢安阳笑说:“孟先生,我没有耐心,你能否解释一下,你这彼岸花是从何而来?”


    “这是终身契,你也有,不是吗?”


    “……”


    谢安阳似乎猜到了什么,眼中笑意不减,“先生可曾听说过前任西园掌事孟忱?”


    茴香豆笑容凝固了,许久才收敛了许多,“惭愧,那是从前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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