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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问心(二)

作者:折兰遗所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忘川府的人员住处都是四园相应的后院,唯有掌事会单独有个院子,而城主则是住在四园中心的院落。


    刘钦作为掌事有单独的院子,而谢安阳每次来找他都会翻/墙,被刘钦发现后,索性半掩着门让他来。


    刘钦伸着懒腰打开房门时,有个人顺着门滑了下去,还险些以头抢地,头撞到门框一下给他撞醒了。


    而谢安阳本是想找个地方靠一会,没想到会糊里糊涂地来南园,还带小崽来到刘钦房门前睡过去,更没想到刘钦会突然开门,头被撞得生疼不说,小崽在他怀里,把他腿都压麻了。


    酒喝多了,谢安阳一觉醒来,只感到腰酸背痛、头脑晕沉,几乎站不住。


    刘钦顺手将他薅了起来,没好气地问:“少爷,干嘛呢?”


    谢安阳没理会刘钦问话中的讥讽,将旁边的一瓶酒挪远了,捂着太阳穴抱怨:“哥,看着点人,我好歹是未来的枉死城城主。”


    “会说就多说点,我一字不落重复给城主,让他来收拾你。”刘钦目光示意不远处房檐下的窥镜。


    旁边小崽也是抱着他胳膊,唯唯诺诺地候在一旁。


    谢安阳身上的酒香还没散,刘钦闻见了,顿时眉头一蹙,“去哪花天酒地了?”


    谢安阳眉目一挑:“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刘钦张口就嘲讽:“枉死城的人都像你这样闲吗?”


    谢安阳默默闭嘴了,但心有不甘,又小声嘀咕:“等我当上城主,第一个革你的职。”


    刘钦身上有彼岸花,自然是听清了,立马跟了一句,“求之不得,这破工作谁爱干谁干去,爷早就不想伺候了,让爷回枉死城养老吧。”


    谢安阳:“好歹是有编制的,别这样。”


    刘钦冷笑:“呵,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不是……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刘钦没搭理谢安阳,走到中庭洗漱,路过他时还补充了一句,“阳儿,打算什么时候篡位,我纠集十万孤魂野鬼去帮你?”


    “……”


    谢安阳无意中瞥见房檐处的窥镜,又问:“对了,这个窥镜有什么用?”


    刘钦正对着镜子整理衣物,漫不经心地回答:“一种能记录视野范围内所见所闻的人工智障?”


    “……”


    这功能就有点耳熟,很像人间的某种东西。


    这时,小崽忽然软软地唤了一声,“哥。”


    谢安阳终于想起她来,就将她牵到一边,问:“说起来,你真的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吗?”


    小崽摇摇头。


    谢安阳便问:“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小崽不解地看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谢安阳兀自想了一想,温声念道了一句话:“天植者,心也。”


    小崽眨了眨眼。


    刘钦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不可置信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谢安阳斟酌着词句说:“你总说我没有心,这不就有了?”


    刘钦蹙了蹙眉,想起了谢安阳初次来地府时的模样,那时他心口有个血窟窿,满身是鲜血淋漓,看着就骇人。


    后来的时日里,谢安阳总会有意无意地用衣物遮挡,也从来不愿意让别人碰他,哪怕不小心碰到了胳膊,他都会炸毛。


    忘川水能一定程度损伤记忆,尤其是恩怨情仇,可细微末节的东西未必能够忘记。


    刘钦只当他还有心理阴影,除了初次见面,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茬。印象里,这还是谢安阳第一次主动提这回事,于是刘钦忍住了没怼他。


    谢安阳对小崽说:“往后你就叫天植,随我姓,名叫谢天植好不好?”


    小崽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刘钦日常泼他凉水:“你这是收了个妹妹还是闺女?”


    “关你屁事。”


    刘钦也是不忍了,将他拉到一边,估摸小崽听不到了,就压低声音说:“忘川彼岸的孤魂野鬼游荡了不知多少年,有的人终日不见天光,心理早已扭曲,她要是故意找上你的怎么办?”


    谢安阳不以为然:“可她是新来的,不像你口中这种人。”


    刘钦还是好心规劝:“少爷,她早晚要回花田,你闹这一出想做什么?”


    谢安阳立马见缝插针接话:“钦儿哥,你来枉死城时间长、见多识广,快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小植进枉死城?”


    刘钦就不太耐烦,走到一旁洗漱,“问城主去。”


    谢安阳好声好气地说:“我若是能问他,还来找你干嘛?”


    他说着,就见刘钦把衣袖撸开了,左腕的红色彼岸花露了出来,他连忙凑过去问:“你这是什么?”


    刘钦在刷牙,含糊不清地说:“石蒜。”


    谢安阳说:“我是问,你个大男人纹朵花在手臂干什么?”


    刘钦把水吐了,没好气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纹什么?”


    谢安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哪个不是看起来很酷?”


    “滚。”刘钦直翻白眼:“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自闭了。”


    “赶紧去跳忘川,省得成日到处晃碍我眼。”


    “……”


    太过分了。


    这刘钦简直不可理喻。


    谢安阳又讨好地问:“我怎么没有这个?”


    刘钦用毛巾擦了把脸,“地府收编人员才有,你是枉死城的普通人,当然没有了。”


    谢安阳若有所思地托起腮,“不会漏了谁么?”


    刘钦就盯着他看。


    “我是说,会不会有的地府人员没有这朵花?比如对岸的差使。”


    刘钦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只要是地府的收编人员都会有这道印记,哪怕是负责缉拿罪魂的鬼差也有。”


    “好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谢安阳含糊地说:“好奇。”


    刘钦眉头一紧,继续盯着他,“你很可疑!”


    谢安阳丝毫不怕被看出端倪,迎视着他的目光问:“这有什么用?”


    刘钦没看出什么,只好说:“这是人与地府签的终身契印记,能够拥有彼岸花的力量,且终身不老不死,而代价是永不能轮回。你是未来城主的候选人,若你最终当选城主,也会种下彼岸花。”


    谢安阳就不太高兴,“算了吧,我要去人间轮回,瞧不上你们这破城主之位。”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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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翻个白眼:“爱要不要。”


    正说着,有两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谢安阳记得,中年男人名叫应弘,而少年十几岁的样子,名叫方晏,这俩人平时是在刑堂负责管理窥镜显像,与他倒是偶尔有来往,但算不得多熟。


    二人齐齐向刘钦见了个礼,“执法大人。”


    见完礼,应弘瞥见谢安阳,略有些惊讶地问:“谢安阳,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安阳懵了一下,“怎么了?”


    应弘顿时一副明了表情,摸摸胡子,不慌不忙如是说道:“明掌事说你要是迟到,就先把西园上下打扫一遍。”


    谢安阳:“???”


    刘钦似乎也想起了这回事,就对他说:“西园还是挺远的,感觉你应该来不及过去了。”


    其实他有彼岸花,并不害怕明庭的威胁,但若他表现得不害怕,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谢安阳连忙问:“现在几点了?”


    刘钦从衣兜里摸出块怀表看了一眼,随后温声说:“七点二十七分,你还有三分钟。”


    谢安阳问:“我现在去跳忘川还来得及吗?”


    刘钦微笑:“应该来得及。”


    谢安阳面色倒还是平静的,他来到天植身边蹲下,温声对她说:“好好跟着刘钦哥哥,别再乱跑了,我去去就回。”


    天植立马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可又清楚谢安阳必须得走,只好说:“那你早点回来。”


    “好。”


    谢安阳应声后直起身,别开脸,默默地走了出去,到最后还直接用跑了,“啊啊啊——”


    刘钦看他跑远了,“啧啧”感叹两声,对天植说:“隔老远都能听到你哥的惨叫声。”


    应弘鄙夷地接了一句,“该的,昨晚上跑去对岸往生殿喝酒,将近子时才回来,差点没赶上最后一趟船。”


    刘钦最初没反应过来,一回神,追问:“你说他昨晚去对岸喝酒了!?”


    应弘说:“是啊,26号窥镜里的显像看到他跑出去了,我担心他回不来,还特地让小梧桐去接的他。”


    刘钦也是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就是说谢安阳真了不起,哪哪都有熟人,连对岸的人都认识,你们就说他一个枉死城的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四海皆朋友的?”


    应弘默默叹气:“谁说不是呢,阳儿人缘真好。”


    刘钦又瞥方晏一眼,“你呢,你又来干嘛?”


    方晏一听这话,终于想起来什么,毛都炸了:“对了,执法大人,花田离河畔最近的那颗编号21的窥镜找不到了!”


    刘钦:“?”


    方晏风风火火地说:“就是突然与显像池断了联系,大清早就听他们说21号窥镜不见了。”


    刘钦问:“还能显像吗?”


    只要还能显像,就能看到消失之前发生过什么。


    方晏说:“显不了了,肯定是被那个王八蛋丢忘川水里溶了!要是被我查到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应弘也无奈地说:“按理说花田那些人不敢动地府的东西,何况他们怕忘川水,更没人敢靠近河畔,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带小晏来向你禀报一声。”


    刘钦斟酌了一会,说:“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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