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世子赵恒回城的前一日,赵青瑶带着云汐没有去城外,只在城中闲逛,不知不觉来到北市,虽不是大集市的日子,比起城中其他的街道还是热闹了许多。
赵青瑶和云汐两人都是男装打扮。
赵青瑶的左手提个锦袋,里面装的依旧是她最爱的花生米,一边品味花生米的清香,一边欣赏目光所及的景色,乐在其中,神仙也不换。
两人刚到北市,就有人迎了上来:“阿弥陀佛,施主可还记得贫尼?”
“原来是师太!”赵青瑶把锦袋交给云汐,拍了拍手上的渣,双手合十见礼:“师太有礼!”赵青瑶对静一师太并不反感,是以礼貌上也很周到。
静一师太微笑:“施主可知贫尼在此处等了你一个多月?”
等她?为什么?捐香油钱吗?
赵青瑶回想当日与静一师太相识的场景,看她一掷钱袋的“豪情”,让她捐香油也不无可能,于是笑问:“不知师太寻晚生何事?”
师太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青瑶:“施主且跟我来!”
静一师太笑容慈祥,语气和善,赵青瑶不打算拒绝,于是道:“师太请!”
静一师太前行,赵青瑶紧随其后,云汐也跟在后面,没走多远便是一处客栈,静一师太把她们引进客栈的客房。
梁玉英正在房间里托腮发愣,房门被打开,见是自家师父,遂起身:“师父!”然而在看到师父身后的赵青瑶时突然变了脸色,冷冷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小姑娘还挺记仇,赵青瑶轻笑,并未说什么。
静一师太则是训话道:“英儿,不得无礼,还不沏茶待客!”
梁玉英本要辩说,但看静一师太已是招呼赵青瑶坐下,只得不情不愿的去沏茶倒水。
静一师太坐下后便一直打量赵青瑶,脸上露出甚为满意的表情。
赵青瑶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开口询问:“敢问师太把晚生叫到这里有何吩咐?”
静一师太和善一笑:“姑娘这身女扮男装的打扮,的确别有一番风采,就连贫尼一开始也未能看破。”
赵青瑶清然一笑:“赵静如此着装只为图个方便,让师太见笑了。”赵青瑶用了化名,“赵静”是她游玩时随口喊出的名字,也就一直沿用了。
“姑娘聪慧异常,潇洒随性,连贫尼都自愧不如。”
聪慧异常?从何说起?
赵青瑶虽不知静一师太为什么给她这样的评价,面上却依旧带笑:“师太过誉了。”与其说她潇洒随性,不如说她人生散漫,毫无目标,早迎晨光,坐等日落,天地间一闲人。
静一师太微笑不语,她看人一向很准,这次也一定不会看错。
这师太,怎么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寻到了什么稀罕物,赵青瑶微笑:“师太?”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城中何处?”
赵青瑶并未回答,而是问道:“师太为何对我的身份如此感兴趣?”
静一师太微笑:“姑娘不要误会,贫尼乃杏云山清月庵静一,此次下山云游实为寻找有缘人托承衣钵。”
赵青瑶身后的云汐听到静一师太的介绍,不觉心动,抬眼看向师太,眼中充满敬意。
赵青瑶来的时间不长,周身的事也都是来兴趣了才上点心,是以,她之前并未听说过静一师太,对静一师太也只凭印象。
所以,静一师太自报家门对她来说也只是知道一个师太的法号,于是询问:“师太莫不是想劝赵青瑶落发为尼?”她虽为异世一缕孤魂,实未想着出家修身成佛。
静一师太摇头,微笑:“贫尼与施主有缘,施主却未必与佛祖有缘,贫尼只想收一位品貌才学上佳的徒弟,教授她平生所学以慰身后。”
赵青瑶端起面前的茶杯,望着杯中碧绿的茶水,带着些微的自嘲:“品行上佳?如此评价我的,师太还是第一人。”然而,她听着却是那么的讽刺。
“贫尼如此说自是有贫尼的道理。”
“师太说的是上次偷钱袋的事吧。”赵青瑶望着杯中的茶水淡淡的道:“我当时不追究,并非我有什么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而是当时心情好,不想计较。”她放过的是一个小偷,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果然是在那人拿你的钱袋时便已知晓了。”静一师太了然一笑,随后摇头:“姑娘并未与贫尼说实话。”
“师太想听怎样的实话?”
“姑娘如何知道他偷了你的钱袋,又为什么决定不追究?”
“难道我刚才的解释不够清楚吗?”
静一师太微笑摇头:“贫尼从不会看错人,这次也是一样。”
“只怕要让师太失望了。”
“姑娘可知那人家中还有何人?”静一师太笑问,并未在意赵青瑶的话中已有推辞之意。
这师太问的好奇怪,那人她素未谋面,现在见了都未必认得出,如何识得他家中的人。
若非见静一师太有几分长者风范,只怕她早失了耐性,赵青瑶耐着性子,做足了礼貌:“我在丢钱袋之前并未见过那人,更不认识他的家人。”
静一师太道:“他家中有高龄老母卧病在床,无钱医治,家中老小一日两餐尚不果腹,家徒四壁,已是走投无路。”
人穷志短,不足为怪,赵青瑶对此事不发表任何看法。
静一师太笑问:“难道姑娘不是因为他需要钱所以才送钱袋的吗?”
赵青瑶望了眼静一师太,只觉这老尼长了一双“毒眼”,似是什么也瞒不过她,再要辩说也无意思,遂淡淡的解释:“那日我见那人拿我钱袋时手微微发抖,不似惯犯,眼神闪烁,面有惭色,尚有几分羞耻之心,便知他急需银两,遂不予计较。”
静一师太望着赵青瑶,越瞧看越是喜欢,频频点头:“你这份心性少有人敌,也正是贫尼要找的人。”
赵青瑶推辞:“这次是真的要让师太失望了,我一届凡夫俗子,承蒙师太看得起欲收为徒,只是赵静无意于此,还请师太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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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姐是否再考虑一下?”见赵青瑶拒绝师太,云汐在一旁着急,忍不住开口。
能得静一师太点化,是多少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愿望,而师太对公主不只是点化,更是要收她为继承衣钵的徒弟,如此厚爱,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
莫不是这丫头想要拜师?赵青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云汐,再看一眼对她微笑的静一师太,遂微笑:“抱歉,赵静确实无意于武道。”
静一师太不愿放弃:“姑娘先别急着拒绝贫尼,你可以考虑三个月,这三个月内,若姑娘想通了,随时可来客栈找贫尼。”
赵青瑶起身拒绝:“不必了,赵静已经考虑的很清楚,多谢师太高看,望师太早日寻到得心的佳徒,赵静不便叨扰,告辞!”
“站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拒绝师父的好意?”站在一旁的梁玉英早看不惯赵青瑶了,虽然她解释清了那天的事情,却不能以此当做对师父无礼的理由。
师父收她为徒那是看得起她,她一个毫无任何武功根基的柔弱女子,师父肯收她为徒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她凭什么要拒绝。
梁玉英对她无礼,赵青瑶也不客气,回怼道:“我没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和你一样,大街上随处可见,两条腿走路的普通人。”
梁玉英生气:“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对你出手!”
“姑娘的火气是不是大了点,桌上有凉茶,给自己倒杯消消火!”赵青瑶说着向静一师太施礼后便离开了客房,云汐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梁玉英气不过,想要追出客房,被静一师太拦住:“英儿,罢了,她既无意,也不必强求。”心中只觉有些可惜,这么好的一棵苗子,怎奈与她无师徒之缘。
走出客栈,赵青瑶显然没了来时的兴致,在街边随意看了几家卖小摆设的摊铺便离开了北市。
返回的路上,云汐见赵青瑶一直闷闷不语,开口询问:“公主可是后悔拒绝师太了?”
后悔?赵青瑶一笑,心中凄然,不过是那师太的提议让她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罢了。
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岂是说开始就开始的,除非她没了从前的记忆,她一直在想,给她新生,为何不抹了她的记忆。
“公主?”
“云汐,你很想拜那师太为师是吗?”
“云汐资质愚钝,不敢奢望拜师太为师,只要能得师太点化一二,云汐就心满意足了。”云汐说着,面上不觉露出渴慕之色,只是没想到公主还是位习武奇才,连师太都欲收她为徒。
“师太的武功很高吗?”见云汐满脸的崇拜之色,赵青瑶猜想云汐定是比她了解静一师太。
“静一师太是除了桃山玉衡子之外,武林中第一的隐世高人。”
“来头这么大,难怪令你如此崇拜!”赵青瑶不在意的道:“傻丫头,刚才不抓住机会真是可惜了。”武林高人,难得一见,如此错过,是有点可惜了。
赵青瑶不是为自己可惜,而是为云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