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接近尾声,一个十三四岁穿着朴素的小女孩拿着铜锣向观看表演的人群要表演费,口中连连称谢,走到赵青瑶身边,赵青瑶吃着花生米从袖袋中拿出一两银子放到铜锣上,小女孩见了高兴道谢:“谢公子赏!”
“物有所值!”赵青瑶给过银子微笑着离开了人群,刚出人群就有一个黑影向她身上撞,多亏她躲得及时,才没被人撞翻。
赵青瑶刚刚站定,紧接着就有一个东西向她飞来,伸手接住才知是个钱袋,里面装着半袋铜钱和几两碎银,她当然知道是谁的钱袋,因为这是云汐给她准备的逛街费。
手拿钱袋,赵青瑶吃着花生米向被少女踩在脚下的人望了眼,衣着寻常,已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样貌,不由心道:“这货够倒霉的,躲过游神没躲过阎王。”
“公子饶命,小人知错了。”小偷躺在地上苦苦求饶。
赵青瑶把钱袋挂在左手中指上,从锦袋中掏出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笑道:“你求错人了!”人可不是她抓回来的,况现在踩着他的人也不是她。
“姑娘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偷转而向梁玉英求饶。
“你住嘴!”梁玉英向小偷的身上狠踩了下,有些微怒的望着赵青瑶:“你这人是什么态度?他偷了你的钱袋,我帮你追回来,你连声谢谢都不会讲吗?”
赵青瑶笑着晃了晃左手中指上挂着的钱袋:“我可没说这钱袋是我的!”钱袋不是她的,她又何必去道谢,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送出去的东西,即便她送的对象是个小偷。
“怎么不是你的,我分明看见是他从你身上拿走的钱袋?”油头粉面,言语轻浮,吊儿郎当,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就是不学无术的庸碌之辈,有点银子就觉着自己是财主了,她最是看不惯这种人。
“那你问他好了!”赵青瑶还不知道她在梁玉英眼中就是自我感觉良好,其实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说,你这钱袋究竟是怎么来的?”梁玉英说着又在小偷的身上踩了下。
小偷吃痛,赶紧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说,我说,这钱袋是小人从这位公子身上拿的。”
对于小偷的回答,梁玉英很是满意,有些挑衅的望着赵青瑶:“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青瑶微笑着拿了粒花生米放进嘴里,把钱袋丢向小偷面前:“送你了!”
围观的众人不理解赵青瑶的做法,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有钱人不在乎这点银子!”
有人接道:“再有钱也不能给小偷!”
又一人道:“哎,有钱人怎么想的咱们这些人怎么明白。”
一人道:“你看这小偷被打的,半条命都没了,偷这点银子值得吗?”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你自己吃饭也不能让别人饿肚子,就是饿死也不做偷别人东西这样的缺德事。”
“就是啊!”
“这小公子是什么人,瞧他那英俊模样,看着倒像个女娃子。”
“可不是吗?你这一说,看着还真像呢!”
话题渐渐扯开,众人聊的内容不一。
对于小偷,有指责的,也有同情的;
对于梁玉英,既有称赞她见义勇为的,也有埋怨她性子过急,出手太重的;
对于赵青瑶,大家倒是没有指责,多数是认为有钱人不差银子,但看她穿的也是粗布衣服,不像是有钱的主,继而有些人放飞了想象,认为她脑子有点不正常,所以才会干出正常人都不会干的事。
“你什么意思?”梁玉英气恼,费力气帮他把钱袋找回来,他却转手要送给小偷,这人,有病吧。
“没什么意思,银子多压身,不想要了。”赵青瑶说过便转身要离开,梁玉英放开小偷,向她呵斥:“你给我站住!”
赵青瑶并没有理会梁玉英,继续朝前走。
梁玉英见状心中生恼,想要出手拦截被人阻拦住了。
“师父!”梁玉英见是师父拦住自己,心中很是不快。
“英儿不得无礼!”师父呵斥住梁玉英后喊道:“公子请留步!”
赵青瑶听是一个和善的妇人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相看,这才知喊住自己的是一个穿着缁衣作尼姑打扮的人。
“阿弥陀佛,小徒性急,得罪处还请公子原谅!”静一师太双手合十,出言道歉。
“师太言重了,本就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赵青瑶见静一师太长得慈眉善目,声音和善,有长者风范,与她讲话时不觉收敛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尊重。
“公子雅量令老尼钦佩!”
“师太过誉了!”
静一师太看了眼蹲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小偷,笑问道:“贫尼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释疑!”
“师太请讲!”
“公子之前是否已知此人拿了你的钱袋?”
赵青瑶亦是先看了小偷一眼,转而微笑着回道:“不知!”
静一师太微笑着摇摇头:“公子没有讲实话!”那一幕她看得清楚,这女娃瞧见了小偷拿她的钱袋,却并未吱声。
“师太见谅,晚生不知何为实话,只讲自己喜欢讲的话,师太想听实话,不妨问问他,或许他能给师太答案。”赵青瑶向小偷看了眼,对着静一师太拱了下手,然后走出了人群。
梁玉英见赵青瑶如此态度,想要追上去理论,被静一师太拦住了。
“师父?”梁玉英不明白,此人如此无礼,师父为何屡次拦她。
“英儿,凡事三思而行,师父已告诫你多次,为何你总是听不进去?”
“师父!”梁玉英听到师父的指责,心中只觉委屈,她抓到了小偷,拿回了钱袋,不但失主没有谢她,就连师父也没有一句夸奖,反而是指责她,怎让她不委屈。
静一师太望着还不知自己问题所在的徒弟,看了眼鼻青脸肿,已从地上起身微耷拉着头蹲在地上的小偷,无奈的摇了摇头:“英儿,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虽是为师的俗家弟子,但自小养在师父身边,也应当以仁善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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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有错,毕竟也是寻常百姓,你何必下如此重的手。”
师太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妇人牵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挤到人群中,见到抱头蹲在地上的小偷哭喊:“孩子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小偷抬头看了眼妇人,见是自己的妻子,惭愧道:“孩他娘,俺对不起你!”说过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的啊?”妇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到相公跟前,见相公被人打的如此严重,只觉心疼。
“你别问了,是俺对不起你!”小偷痛哭着,始终不愿抬头再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老天爷,这可叫我们咋活啊,是哪个黑心人把你打成这样了。”妇人一边抹泪一边诉说。
“是我打的!”梁玉英走出来承认。
妇人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打了自己的相公,哭着询问道:“姑娘,俺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出手伤人呢?”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你们是与我无冤无仇,但他偷别人的银子,本姑娘就是要出手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你胡说,姑娘不要诬赖好人,俺家相公怎会偷人家的银子?”妇人认为梁玉英是诬赖好人,语气坚定的与她争辩。
“哼,是不是诬赖,你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孩他爹,她说的可是真的?”妇人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孩他娘,俺不是人,作出辱没祖宗的事情,俺对不起你!”小偷说着在自己已经发肿的脸上又打了两个耳光,悔不该见财起意,生了邪念。
“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了?”妇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回过神来一边捶打自己的相公一边哭诉:“老天爷啊,你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还让俺们娘几个怎么活啊,娘已经病了那么多天,你还让不让她活了啊……”
“孩他娘,俺对不起你,都是俺的错。”小偷痛哭流涕,若非逼不得已,他又怎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他见那位公子钱袋外露才会起了邪念,他该死啊,该死!
孩子见父母哭得伤心,吓得偎在母亲身旁大声哭喊,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场景令在场的人有些动容,只是谁也没有向前劝说,反而是陆续走开了。
圣人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样的一家三口,人们心中很难用同情或者不同情来描述,偷盗的行为在众人心中已是先入为主,小偷再可怜,他也是小偷,是他先没了原则,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众人心中已是无形中对他筑起了一道墙,一失足成千古恨,悬崖勒马,身后也是不平路。
“师父!”面对一家三口的哭泣,梁玉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偷盗本不对,抓小偷的人更是见义勇为,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啊,静一师太看了眼抱头痛哭的一家人,感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禁又想到赵青瑶,莫非她一早就知道了小偷的来历吗?
静一师太摇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那她为何又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