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府。
陈墨言和孟长宇踏进听雨轩时,晨光刚刚破晓不久,草地上的露水还没有退。
云卿正注视着屋檐下的一个鸟巢。当他搬进来时,这个鸟巢已经存在了。下人们原本打算将鸟巢移走,但被他拒绝了。
鸟巢里有一对雨燕,此刻正忙着衔泥加固巢穴。
平安小跑到他面前,娃娃脸上露出几分惊恐,“少爷,二少爷和表公子过来了。”
“哦,他们来做什么?”云卿眼皮也没抬。
“不知道。不过,二少爷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平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往身后的月洞门瞥了一眼,“刚才在角门就听见他踹翻了两个花盆。”
云卿从鼻子里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弓弦在指间绷出一声轻响。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从走进院里,孟长宇的暴喝声传来:“云卿!你好大的胆子!”
“表弟,不能对表哥如此无礼,他是你大哥。”陈墨言的声音响起,仿佛在安抚暴怒的孟长宇。
平安吓得后退半步,一声不敢吭。云卿慢条斯理地将箭矢插入箭筒,头也不抬:“二弟这是发什么火?”
“谁是你二弟!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大哥!”孟长宇怒道:“就因为你,母亲现在还被关在院子里,你现在病了,咳得整夜睡不着,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你这个不孝子!”
他说着,就要来扯云卿的衣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立刻去求父亲,让父亲把母亲放出来!”
云卿反手扣住他手腕,骨骼错位的脆响传来,孟长宇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额角青筋暴起:“你…… 放开!”
云卿拇指重重碾过他腕骨,看着对方痛得蜷缩身子,这才慢悠悠地说:“父亲罚母亲禁足,是因为她诬陷我偷窃,你觉得我会给她求情吗?”
陈墨言急忙来拉他,“都是亲兄弟,何必伤了和气?”
云卿冷哼一声,将孟长宇一推,孟长宇像被踹了一脚的鸭子,扑棱着胳膊往后退,脚下一滑,“咚” 地坐倒在地上,冠冕歪到后脑勺,狼狈得很。
陈墨言急忙伸手去扶。
孟长宇涨红着脸扒拉他的手,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别碰我!云卿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云卿慢悠悠擦拭手指,突然看着他略显紧张:“等等,你头发上是什么?”
孟长宇下意识去摸头,云卿却突然说:“别动,你头上有一条蛇。”
“什么!”孟长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瞬间白得像刷了层墙灰,锦袍下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莫慌,我来!” 云卿一本正经地凑过去,指尖刚要碰到孟长宇的头发,却突然笑出声,“骗你的!你头发上连根蛇毛都没有!”
孟长宇反应过来,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抄起石桌上的茶壶就要砸人,结果盖子飞了出去,整壶茶全浇在了自己头上。
“当心!” 陈墨言伸手去扶孟长宇,谁知不知为何,脚下一滑,两人像两袋面粉似的摔作一团。
平安蹲在角落里笑得直打滚,不小心撞到廊柱,惊得屋檐上一只雨燕飞起来,在孟长宇头顶留下一道 “标记”。
孟长宇惨叫起来,锦袍下摆扫翻石桌上的茶盏,茶水泼在陈墨言的刺绣靴面上。陈墨言跳脚,活像踩进了烧红的炭盆,“我的新靴子!这可是苏州绣娘七日七夜的心血!”
平安蹲在角落用袖子捂着嘴,肩膀抖得像筛糠。孟长宇冲他大叫,“该死的奴才,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擦干净!”
平安看了一眼云卿,云卿点点头,他这才走上前,堆着满脸笑意说道:“二少爷稍等,小的去拿帕子。”
转身时偷偷撇了撇嘴,小跑着去叫人。
不多时,平安端着铜盆领着两个小厮过来,盆里的水晃得厉害。两个沾湿了帕子,帮孟长宇擦干净头发,又给他重新梳了头。
孟长宇整理好了,这才愤怒指着屋檐下的鸟窝叫道:“我要弄死它们,给我把它拆了!”
平安惊慌地说:“二少爷,这,这不行啊。”
“你不听我的是吧!”孟长宇一咬牙,抬腿就朝他身上踹去,“你这该死的奴才!”
云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闪身挡在平安身前,指尖扣住孟长宇脚踝,“二弟脾气未免太大了了些。”说着,他手上一用力。
孟长宇立刻疼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般惨叫起来:“你…… 你松开!”
他试图挣脱,却被云卿钳制得死死的,一动也动不了。
陈墨言急忙上前劝道:“大哥息怒,二弟他一时冲动,无心伤着平安。”
话未说完,云卿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如刀,陈墨言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无心?” 云卿冷哼一声,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孟长宇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在我面前对我的人动手,二弟是当我不存在么?还是受的教训不够多?”
孟长宇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要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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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因剧痛说不出话来。平安躲在云卿身后,小声道:“少爷,我没事,您别伤着二少爷。”
云卿转头看向平安,眼神柔和下来:“去把茶具收拾了。”
平安应了一声,急忙去整理了。
云卿这才缓缓松开手,孟长宇如获大赦,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被捏得生疼的脚踝,眼神中满是怨毒:“你别太过分!”
云卿掸了掸衣袖,神色平静:“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孟长宇咬了咬唇,想要说什么,被陈墨言扶了起来。
“表弟,别忘了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孟长宇喘了几口粗气,狠狠瞪着云卿,“你去跟父亲说,把母亲放出来!”
“为什么?”云卿轻描淡写地问。
孟长宇涨红了脸,“母亲她在院子里受苦,你难道忍心看着她生病咳嗽,无人照料?”
云卿冷笑一声,“她若是病了,就找大夫来,父亲也并没有不准大夫给他治病。她院子里十几个丫鬟婆子,怎么会无人照料?不过是不能出院子而已,她哪里受苦了?”
孟长宇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被禁足在那一方小院子里,连门都出不了,心情郁结,病情只会加重,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母亲好过!”
陈墨言赶忙拉住孟长宇,脸上堆满了假笑,“表弟莫要冲动,表哥也是就事论事。”
他转头看向云卿,诚恳道:“表哥,之前姑母只是误会了你,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她已经被禁足了数日,也该够了。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就算就算有再大的过错,也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院子里受苦啊。咱们做子女的,总该尽些孝道。”
云卿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冰冷:“表公子别乱说。伯夫人可没有承认我是她的儿子。”
陈墨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仍强笑着继续劝道:“表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姑母向来将您视如己出,即便偶尔有些小矛盾,也不能否认这份母子之情啊。”
孟长宇却吼道:“你今日要是不去求父亲放了母亲,我跟你没完!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母亲生的,你欠母亲一条命,她不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就是个白眼狼,让她失望!”
陈墨言也说道:“表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姑母身体抱恙,若再继续禁足下去,万一有个好歹……” 他故意顿了顿,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到时候表哥您恐怕也会心中有愧,后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