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空气突然凝固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有几个人,反正就是都凝固了,所以人都没出声,只有那镜子还在传:“南慕笙是池也的狗~”两遍不够用,第三遍的时候甚至是唱成了一段旋律:“南~慕~笙~是~池~也~的~狗~啊↗啊↘啊~”
“……”
难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声音难听住了,那“女鬼”跟着愣了好久,终于,这时才反应过来,尖声道:“谁?!“
女鬼是沈昔辞临时起的外号,反正看不见她,但又听见她的声音,魔音绕梁,和鬼一样,“女鬼”最合适不过。
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那女鬼似乎正在砸东西,又或者也不知道在干嘛,反正身边产生起十分强大的气流。
就在此时,南慕笙猛然一道:“看脚下!”
沈昔辞定睛一看,脚下的土地不再是死的,没错!不是死的,活了!脚下的泥土活过来了,像水一样开始流动,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仔细一看,四周的竹子也活过来,各种乱窜,各种飞舞,不光竹子,天地,树木花草全都活过来。
南慕笙瞪着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昔辞如受惊的兔子跳开,窜了出去,“愣着干嘛?跑啊?”
南慕笙追上,道:“这是怎么了?地震?”
沈昔辞刚想说话,却瞅见前方巨大的木块,猛然化出剑来,向南慕笙头上一挥。
剑影如光斩去,他头顶掉落下来的断木分成两半。这要是真砸在南慕笙脑子上,不死也残,不残也傻。
偏偏这个时候,那传话镜又开始了。
“南慕笙是池也的狗。”
“南慕笙是池也的狗。”
“南慕笙是池也的狗。”
南慕笙一边跑,一边怒骂,“你tm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沈昔辞跑道:“别管了,赶紧先跑吧,回头和你解释!”
南慕笙:“你能不能把它关了?吵死了!”
沈昔辞也想关啊,但是他不会啊!这玩意自然是能关声音,也能将声音调小,但水云千给他的时候没告诉他如何使用啊!
于是转心一道,“那接了吧。”
一边挥刀斩断前方的杂草开路,一边拿起传话镜接通,一边还要防止自己被头顶随便掉下来的东西砸死,是的,是随便,因为现在这个世界很不正常!
方才的断木掉的就很不合理,明明是在竹林,哪有断木。往四周了看,更离谱,什么掉巨石啊,掉剑,掉酒葫芦的也就算了,天上居然还掉馅饼,甚至还有掉房子的!
南慕笙喊声道:“这是在做梦吗?”
沈昔辞没搭理他,反而是接通了传话镜,然后镜内就爆发出了一股十分强烈的声音。
“公子!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传话啊,你是不是把我都忘了?你是不是都不想我?”
啊~
云千啊,麻烦下次能不能别挑这个时候传话啊。
沈昔辞道:“我……啊……”
前方掉落一个人头。
水云千道:“你怎么?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沈昔辞惊魂未定,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啊……”
前方掉落一具尸体。
沈昔辞接着道:“我就是在一个,天上随时掉馅饼的地方,你有什么……啊!”
前方掉落一个马车。
差点被砸死了。
随时掉馅饼?水云千狐疑,然后心想沈昔辞是不是饿疯了?摇摇头,不管了,他道:“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到郎墨镇啊?”
啊?
什么叫做我们还没到?
沈昔辞优雅一跃,跳过前方断崖,道:“意思你……”
水云千道:“是啊,我在郎墨镇了。”
沈昔辞优雅一个滑铲,穿过前方的拦路的石窟,“你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就到郎墨镇了?”
水云千哈哈道:“说来话长,因为嫌关禁闭太无聊,所以我就出来了。”
啊,云千啊,关禁闭不无聊的话,那为什么叫关禁闭呢?
当然,沈昔辞没说出来,因为他不小心被旁边拔地出来的树根绊了一下脚,然后速度稍缓了一点,他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阵阵大黑猴的嘶吼。
水云千道:“公子?公子?还听得到吗?”
“能,能能能……”
水云千道:“那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昔辞一个优雅的跳跃拿到了一个发光的馅饼,随即他便感受到四周的馅饼都在往他口袋里钻。心道:“云千啊,谁来你看可能不信,但是真的有馅饼,待会拿回去给你看看。”
水云千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不说就算了了,我看你是饿疯了,天上还掉馅饼呢?我这天上还下饺子呢,你们快点来吧吧,来了请你吃饭!挂了挂了。”
“……”
云千啊,不是我骗你啊,是这里的天真的会掉馅饼!还是那种能把人砸死的!
你说的饺子倒没见,但,水云千,下面条了。
天空越来越黑,脑子里忽闪末日二字,天是不是要塌下来了?想着想着,忽见眼前有亮光,便加快了速度。
经历几番波折之后,沈昔辞和南慕笙按照原路跑,九死一生后,终是从深山里飞出来了,停在了最开始稻田的位置。
稻田这里是正常的,一切如故,除了那个老头不在了,其他的都十分正常,他这辈子从没感觉这世界如此正常过。
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南慕笙都吓傻眼了,跑憨了,两只眼瞪的老大,“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沈昔辞抚平胸口,咽口水,憋了一口气后又长叹一口气,“你看。”
看?
南慕笙转身一瞧,身后哪里有什么深山?明明是稻田!
他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然后朝自己飞出来的地方走去,稻田,稻田,还是稻田!方才的深山就像个笑话,什么都没了,都消失了。
南慕笙愣住了,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啊?”
做梦了?还是进什么异空间了?
沈昔辞摸着下巴,正思考,这时,南慕笙指着他身后,就开始骂骂咧咧走过去,“你站住。”
沈昔辞转身,发现是个老头,戴个帽子,正佝偻着腰,仔细的查看着刚种下去的稻苗,细心打理。正是两人问路的那老头。
南慕笙走上去,声音带恼怒之意,“你这个老头,什么意思?”
那老头,忽然一抬头,三人登时都愣住了。
原来不是刚才那位,只是像,但是脸不是。
那老头蒙圈半会儿,一点不确定的转转眼珠子,才道:“两位大人有何吩咐?”
南慕笙也疑惑,道:“你不是这田主人?”
老头依旧不解:“大人此言何意?”
沈昔辞走上去,道:“老人家,请问这块田是你的吗?这些都是你种的吗?”
老头愣了愣,道:“是……啊,怎么了?”
沈昔辞道:“你可有何证据证明这稻田是你的呢?”
那老头似乎是把沈昔辞和南慕笙当作了什么官大人,民以食为天,所以下来微服私访了,结果听沈昔辞这么一说,傻眼了,这哪是微服私访的更本就是来抢饭的。
老头慌了起来:“大人,这田也没写名字,你要我拿证据,我也不知道拿和证据啊!但倘若你不信的话,大可请镇子里的人,他们都会给我证明。”
看他样子的确不像是说谎,这个稻田应该是他的。沈昔辞顿了一秒,接着道:“老人家,你是来打理稻田的是吧?”
老头道:“是啊。”
沈昔辞接问:“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老头想了想,“似乎没有。”
沈昔辞叹口气,“打扰了。”
老头松口气:“不敢不敢。”
如果说这块田是眼前这个老头的,那就证明,方才给沈昔辞和南慕笙指路的那个老头是假的。
那他为何出现在别人的稻田里装作打理别人的稻田?只有一个说法,那个人是故意引沈昔辞的,然后故意将两人往那个诡异的地方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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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沈昔辞灵光一现,道:“对了,老人家,请问一下,这郎墨镇怎么走?”
老者道:“两位大人是要去郎墨镇啊,郎墨镇的话这里就走不了了,得从这谷走到上方的道,顺着道走就行。”
说的不就是沈昔辞和南慕笙一开始就要走的那条吗?
沈昔辞简直无语上心头,要怪就怪某些人非得问人。
南慕笙感到身后传来刀尖般的目光,眼神闪躲,摸了摸脑袋,朝远处看,“天气甚好,风和日照,短短人生几十载,人生无处不光彩啊……”
呵呵。沈昔辞白了他一眼,最后上手拽住他,“走了。”
南慕笙踉跄两步,道:“方才那深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昔辞道:“我猜我们进入画中了。”
画中?
江湖奇能异士数之不尽,这郎墨镇就善绘画,据传言就有“以气为墨,以天地为宣纸”而作画,可直接构建山河美景。
南慕笙一愣:“这么神奇,如此说来,就是那老头让我们进了他的画中?”
是这个道理。
南慕笙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这时,身后传来老者喊停两人的声音,“张丹青。”
两人转身,那老头接着道:“两位大人,张丹青,这一路上我就只看到他一人。”
南慕笙奇道:“你还认识张丹青?”
老者哈哈一道:“认识啊,这一片谁不认识青疯子啊?都说他有个宝物,人就算是丢深山老林,他能给找到,只可惜这人是个疯子,不爱搭理人,到底有没有这本事也没人知道。”
也是,张丹青是个疯子,不怎么帮人,也不怕人。所以从另一个角度上看,也算得上是低调。
倘若他高调做事,谁都帮忙,那他的传闻指定不可能只局限在这兽城范围。
那既然有传言,就证明是有出处,也就说明张丹青肯定至少帮助过一个人,所以才有这个传言,而他们都不敢确定他有这个能力,那是因为他从不帮人了。
所以找到张丹青帮助过的这个人,那就可以知道如何做才能张丹青愿意帮忙。但也不一定,万一那个人纯纯意外,遇到了张丹青开心的时候呢?
南慕笙想了想,问:“那他唯一帮过的这个人是谁?”
老者了然一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就是这样?”
不信?
他这么一说沈昔辞和南慕笙都好奇了,既然怕人不信,那就说明这人大有来头!难不成张丹青帮助的是什么神官?水神?毕竟水神来自南夷,可能性最大,总不可能是帝君吧?
想着想着,沈昔辞忽然脑袋闪过一丝震惊!难不成这张丹青唯一帮助过的是青苑?
所以青苑才知道沈昔辞被埋在湖心城?从而救出了他?
眼看这老头还在卖关子,南慕笙直接道:“谁?”
老者坚定道:“张丹青。”
南慕笙皱眉头,大声道:“我知道张丹青,我是说他……”
像是突然被被人点醒一样,南慕笙忽然一愣,然后恍然道:“你是说,张丹青唯一帮助过的人就是张丹青他自己?”
老者点点头:“是的,传言里说的就是张丹青唯一帮助过的人就是张丹青。所以我说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这何止不信,简直是离谱!谁家大好人把这叫做“帮”?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说什么唯一帮助过的是张丹青吧?直接说帮自己不好吗?
按照这个思路,那就是说,张丹青曾靠自己的法宝找到过某个人。
所以,他找的是谁?
沈昔辞问:“那他找的是谁?”
老者又一笑,笑得尤其匪夷所思。
这一笑沈昔辞就感觉事情肯定不简单,十分有十二分不简单。
果然,两秒后,老者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也不信……”
沈昔辞:“……”
南慕笙:“……”
神经。
果真神经。
疯子。
果真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