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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暗毁钟夤夜悄相见

作者:浪漫引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对于司徒询究竟有没有听懂他的用词,李稚盈持怀疑态度,不过他懒得管,粗暴地把思绪清空,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是他在李家亲身实践出的快速入眠攻略,应用于高床软枕间,效果格外的好。


    李稚盈心无旁骛,一觉睡到了傍晚,睁眼时外头静悄悄的,司徒询一条胳膊搭在他身上,犹在呼呼大睡。


    床帐里光线昏蒙,李稚盈发了一会呆,轻轻把他的蹄子拎回去。


    司徒询坐着时不显山不露水,躺下时却是好长一条,像只能把身子抻得长长的白猫。李稚盈试试他的额头,不烫,就给他把被子掖好,轻手轻脚下床去了。


    在外间值守的是培风和那个声音清脆的婢女,名叫图南的,两个姑娘并肩坐在绣墩上做针线,见他踩着睡鞋出来,一起迎了过去。


    李稚盈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图南不要去打扰司徒询,自己和培风回去了。


    黄昏落日,暮色四合,步履款款的侍女手持烛火,将廊下、檐角和步道上的宫灯一一挂上,这座山庄里遍植花木,于是亮莹莹的灯笼也在枝叶掩映间闪烁。


    李稚盈走在凉风习习的长廊上,脚步倏的一滞,不知为何,面色变得有点古怪。


    培风询问地看过去,李稚盈定定神,把意识退出系统空间,若无其事地走了几步,忽而转头问道:“培风姐姐,你能和我讲讲公主娘娘吗?”


    “盈少爷想听什么?”


    “嗯……能告诉我公主娘娘平日里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有什么忌讳吗?”李稚盈羞愧地说,“公主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便是无力回报,总不能连这些都不清楚吧。”


    “盈少爷客气,”培风问什么答什么,娓娓道,“其实吃什么玩什么,娘娘富贵已极,倒不太在意,唯有膝下一双儿女,娘娘爱若珍宝,所求无有不依。长公子便是询少爷,他看重的人,公主娘娘爱屋及乌,也会另眼相待的,盈少爷无需担心。”


    “那司徒小姐呢?他也住在这山庄里吗?”李稚盈顺着她的话惊呼道,“哎呀,我还没去拜访过她呢!多失礼呀!”


    “好叫盈少爷知道,我们小姐姓甄,在家行七,并不姓司徒,也不在这庄子里。”


    “这么说,询少爷也是姓甄了?”李稚盈故意道,“他们嫡亲兄妹,不养在一处,为什么?”


    培风一顿,人机似的脸终于流露出一丝无言以对的表情。


    李稚盈眨眨眼,模仿司徒询清白无辜的语气追问:“培风姐姐,怎么了?”


    “怪培风没和您说清原委,”打工人培风习以为常地揽锅,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婢子姑且说一说,盈少爷姑且听一听,听过便算了,好吗?”


    李稚盈连连点头。


    培风道:“我们公主是甄太妃和老圣人的掌上明珠,周岁即封公主,次一年又加封长公主,宠爱逾制,贵盛无比,及笄后下嫁于太妃的嫡亲外甥、风流才名在外的甄四公子,亲表兄妹做了夫妻,亲娘舅做了公公,舅母成了婆婆,自是亲如一家。宫中也记挂娘娘,四时八节常有赏赐,当今圣人登基后,还破格赐公主享亲王仪仗,放眼整个金陵,再没有比公主更尊贵的人了。”


    “若说美中不足,也是有的,不过是子嗣上有些不如意,”培风道,“公主与驸马恩爱无双,偏有一起子眼酸心毒的奸人,背地里魇咒公主,害公主成婚二十余载没有子息,先后分明坐过几次胎,却都无缘无故的掉了。待到发落了那些害人的东西,公主也心灰意冷,令驸马别府另居,自往鸡鸣寺清修了一段时日。”


    李稚盈点头,表示理解。


    他听司徒询的口风,常乐公主在夫家过得也未必如意,近亲结婚本就有风险,若是再被气上一气,那接连流产也是可以预料的了。


    不料培风接下来的话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义正言辞地道:“天可怜见,公主虔诚礼佛,忽有一日夜梦揽月入怀,醒后引以为奇,以此问左右,左右皆言是上上吉兆,于是公主侍佛愈加恭谨,果然十个月后生得麟儿。当日鸡鸣寺众沙弥皆言公主所处产房红光满室,此是佛祖赐子的缘故,鸡鸣寺的永济方丈还收询少爷做了俗家弟子,法号慧慈。”


    李稚盈:“……”


    他静静望着培风,培风面不改色:“公主将询少爷抱回府中,驸马听闻公主诚心感动佛祖,大感惭愧,遂与公主重修旧好,不过三年竟得一女,便是甄七小姐,聪慧孝顺,待下宽和,深得甄老太君喜爱,老圣人特封为荣华郡主,享百户食邑。七小姐常住公主府和甄府,来日她到山庄,盈少爷您再去拜见不迟。”


    李稚盈张张嘴,又闭上了,一肚子槽没处可吐,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院子里也出了状况。


    四下空无一人,笤帚孤零零靠墙立着,打扇掀帘的丫鬟也不见踪影,反而是堂屋里站满了人,正围在一个地方,对着什么东西交头接耳。


    “都干什么呢?”培风蹙眉呵斥,很有郑嬷嬷的风范,惊得下人们噤若寒蝉,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搡一番,最后从人堆里吐出一个叫长生的小厮来。


    常乐公主别的不说,爱子之心纯然肺腑,从这庄子里人和物的名字就可见一斑,司徒询住的地方叫“椿龄堂”,他住的地方则是“冥灵馆”,还有一干如“留住”、“眉冰”、“神龟”之类用谐音梗和动物梗起名的下人,仿佛只要心愿够强烈,体弱的司徒询就能在冥冥中得到庇佑,无病无灾地活到万岁万万岁。


    那名字寓意浅显易懂的小厮长生缩着脖子赔笑:“培风姐姐,您瞧了可别生气,大家伙儿也都不知道咋回事,它就、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李稚盈问道。


    长生一和他对视,就跟被烫到似的撇开视线,耳尖红彤彤的升了温,盯着自己脚尖嚅嗫道:“盈少爷,小的真没动过它……”


    众人往两边退开,将靠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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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的一座彩漆刷的长方形匣子亮出来。


    李稚盈迷惑地望着它,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培风就诧异道:“表针怎么不走了?”


    李稚盈定睛看去,这才在匣子顶部看到一个熟悉的圆盘钟表,上面一长一短两根指针动也不动,凝固在12点的位置。


    李稚盈心头一动,豁然开朗,心虚地瞄向培风。


    贵重物品损坏,培风也不敢轻动,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也没找出问题,烦恼道:“这可是公主的嫁妆!”


    下人们头埋得更低了。


    “也许是哪里卡住了吧,”李稚盈睁眼说瞎话道,“培风姐姐别着急,金陵地大物博,肯定能找到会修理的匠人的。”


    培风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迟疑着赞同道:“这钟有些年头,是不如刚开始走得准了……也罢,我与郑嬷嬷说一声,看库房里其他自鸣钟要不要修。”


    她自言自语着走开:“到底是西洋舶来品,不如我大周的物什好用。”


    李稚盈一言不发,对培风典型的“天朝上国”发言没有任何异议。


    后面的时间似乎变慢了,他食不知味地用过晚饭,拒绝了要躺到脚踏上给他守夜的丫鬟,屏退众人独自坐在屋里,数着系统里的电子表一分一秒涨起来,直到半夜十二点,那行数字无声地闪了两下,归零重计。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黑影从支开的窗子翻了进来。那是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又瘦又高,鬼影似的。这人落地后左右环顾,然后目光下移,降落在还没他腰高的李稚盈身上。


    两人面面相觑,李稚盈试探道:“……4号?”


    “班长!”黑衣人热泪盈眶,乳燕投林般滑跪到李稚盈身前,抱住他的腿道,“班长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用4号说,光看他“死士”的身份牌,还有这身不干好事的装扮,想必也是水深火热之中。


    穿越前4号是他们班年纪最小的学生,中小学连跳三级,真实年龄刚满14岁,还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能坚持下来更不容易了。


    李稚盈刚要好言好语夸他几句,4号就继续嘤嘤道:“但最不好过的肯定还是班长你了!学委说红楼世界就是个钩子泛滥的世界,班长你如花似玉,在这里恐怕钩子不保,让我们高三6班誓死守护班长的贞洁……”


    李稚盈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咣当一拳头捶在他脑门上:“说重点!大家都联系上了吗?还有没有其他人跟我一样被论坛屏蔽了?”


    死士讨完打,消停了,委委屈屈蹲地抱头,竖起一根手指:“就你一个,班长。我们这两天都商量好了,给你物色一个幸福值点满的土著做任务对象,马上送货上门,班长你到时候记得签收哈。”


    “这个不急,我现在没有性命之忧,按你们的步调来就行,”李稚盈凝重道,“反而是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死士’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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