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的异样,让秦灯藤无暇顾及季科,他抓着西楼的头发,面颊泛起的粉红衬得他的眸子黑得发亮,只是吐出来的话语不那么友善。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抱歉。”西楼半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秦灯藤,里面的欲望一览无余。
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发痒沸腾,秦灯藤呼出一口热气,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项链跟遛狗似地拖着他走。
房门被重重关上,进门的一瞬秦灯藤就将西楼压在门上,在他紧张的眼神中,距离他的唇不到五厘米便停下了,听见他近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声,秦灯藤慢慢下移,将唇印在了他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衣服,却让西楼发出闷声,像是忍到极致。
秦灯藤也不好受,刚刚闻到的异香有问题,西楼有多煎熬,他都有多煎熬。
他们之间的呼吸交缠,热气仿佛化成了丝线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没有秦灯藤的指令,西楼根本不敢动,只能忍着身体的冲动,将脑海中的弦绷紧。
看着秦灯藤面若桃花的脸满是春色,西楼只感觉从指尖到整个身体都在发麻颤抖。
他白净的脸上是浓墨重彩的眉眼,一双红唇微微张开,将里面若隐若现的红软细舌显出,空若幽兰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尖,模糊着西楼的神智。
好想...好想...
染脏他。
偏偏这时候他听见了秦灯藤的指令。
“去床上。”
西楼绷紧的弦猛然断裂,他的眸子划开一道幽光,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
四年间,他的体格增长,比高中时高了不少,手臂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完美的肌肉线条流下一颗颗汗水,暗色的皮肤上搭着一截白得透亮的手,形成色差。
白净的手指上被不知名的液/体沾湿,指缝间丝丝相连,又在底下的那一层稍暗一点的肌肤上流下划痕,因为冲撞向前的力度,指尖承受不住地往下掉落。
汗珠流窜在两相之间,又渐渐相融。
“疼吗?”西楼轻啄着秦灯藤的唇畔,被欲/色填满的眸子里划过温和的神情。
底下是瑰丽的花朵,高高在上的花朵,带刺的花朵,现在终于为他全面盛开。
他的心被塞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西楼看着秦灯藤涣散的眼眸,动作不停,却是十分温柔,他想,让他死在此刻都心甘情愿。
他弯着身体,贴近秦灯藤,在脖间绽放出一朵红梅,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呢喃道。
“主人,我永远都是你的狗。”
一夜疯狂后,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秦灯藤才悠悠转醒,身体出乎意料地好上许多,甚至连那有些残缺的神魂都完善得只剩下一角。
秦灯藤有些惊讶,没想到主角还有这个作用。
原本有些生气的心思也淡了下去,说起来还是他赚了。
身体爽到了,神魂也修补了,百利无一害的结果他自然乐意,只是...
他可不喜欢被人暗算。
看来,养的狗在逐渐长出新的爪牙,不锋利,但却能死死咬住他。
那个异香看起来就是季科所为,但以他对季科的了解,他可不会想到这招,除非是有人刻意引导。
甚至没有季父的允许,他是不被允许回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季林的眼皮子底下将季科带回国,那么这一切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咔嚓。”房门被拧开,西楼的身影出现,在看见秦灯藤醒时,身体还不可避免地停顿住,像是在害怕面对,害怕面对秦灯藤的目光。
眉眼耷拉着,整个人散发出可怜的味道。
看得秦灯藤都想给他鼓掌,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冲击奥斯卡都可惜了。
不用他说什么,西楼就自己走到床边跪了下来。
为他昨晚的行动道歉,他试探着弯着腰将自己的脸贴近秦灯藤的手,像是一只犯错的狗在试探着主人的情绪,在看见对方并没有反感亦或是愤怒时,才道:“季科已经控制住,被关在地下室。”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季家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无论对季科做什么都有办法扫尾。
秦灯藤半倚着,脸色像是吸饱了精气般红润,连眼珠子都流光溢彩漾出诱人的光,引得人想要靠近沉迷,西楼的脸被手指轻轻勾着,被这一幕晃得有些出神,目光随后又落到了那白皙脖颈上的一抹红色,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温暖湿润jin致。
昨晚的一切都清晰地印在脑子里...沉寂的身体开始沸腾,西楼眸光幽深,里面是挥之不去的侵略性。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将脸埋在秦灯藤的手心中,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然后才重新转过去就听见对方说。
“让李奎来一趟。”
西楼瞬间有些紧张:“是身体不舒服?”
毕竟昨晚他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只凭直觉很有可能将对方弄伤。
秦灯藤没有否认。
等李奎到了之后,他一个眼神就让西楼自觉地退出了房间,只是西楼转身的一瞬,脸色不太好。
西楼靠在门框边,里面像是完全没人,没有任何声音,他摸着胸口的项链,在那串字母上反复徘徊磨蹭。
“咔。”门开了。
李奎出来又关上了门,见到西楼礼貌性地打招呼。
西楼也扬起笑:“李医生,我送你吧。”
说着他便伸手扣住李奎身上的医疗包,在对方挣扎之时,手十分大力地按住,却笑得十分温和,像是披上了一层假面:“李医生,太重了,还是我来帮你拎。”
并没有给李奎拒绝的机会直接取下。
“不,不用了西少爷,我可以自己拿。”李奎脸色有些冒汗,想要拿回医疗包,却被西楼的一个眼神吓住。
他擦擦不存在的汗水,尴尬道:“那就麻烦西少爷了。”
西楼在前面走,却没有进入电梯,而是去往了往下弯曲的楼梯,在下了几个台阶后,他的脚似崴到了一般,整个身体都晃动了一瞬,肩膀上的理疗包也随着人的晃动而滑落,沿着楼梯滚了下去,里面所有东西都被撒开,玻璃器具全都破碎,而罪魁祸首却站在原地,眼睛如鹰眼般扫过所有物品,没看见自己所想的东西时,才转过身,脸上毫无诚意地道歉。
“啊,李医生,不好意思,刚刚差点崴脚,手没拿住,所有的损失我都赔给你。”
李医生:...
但凡在真诚一点他就信了。
连演戏也敷衍至极,别以为他没看到,刚刚他的肩膀故意歪的那边!!但,他就是一个医生,这些豪门恩怨他只能默默承受。
感受到衣服里面塞着的小瓶子,再次感叹:这豪门水可真深!!!
“没,没事没事,西少爷,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值钱。”
李医生三下两步就下去准备将自己的包捡起来,却听见上面的西楼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温和。
“李医生,东西还是留下吧,都摔坏了,我会按三倍将钱打你。”
李医生伸出去的手默默收回。
他觉得自己要是执意要带着这些东西,恐怕出不去这个门。
看着李奎没有任何纠结之意就收回的手,西楼微微皱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将那堆随处滚落的东西都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装着血液。
西楼道:“秦少的伤怎么样?”
“好好恢复就行了。”
“他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没什么异常。”
“开药了吗?”
“有外用的药。”
“伤在哪?”
“后面。”
声音戛然而止,李医生冷汗流一背,问得越来越快的问题无疑不是在试探他,他回想起房间人对他的训练,心下定了定。
还是秦少运筹帷幄知道这西楼会打探,他按照秦灯藤给他的话术,有些不好意思道:“年轻人,还是稍微注意点。”
西楼点头:“谢谢李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一直到门口,西楼都没在试探,让李奎松了口气。
唉,穷人自有穷人乐,像他们这样为了家业尔虞我诈,光是一个念头就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就像是现在,这才接触多久,他就有些招架不住。
西楼目送李奎的离去。
若是他在细心一点,便会发现李奎所回答的东西就是一个万能模板,与他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一类,而秦灯藤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首因效应。
一个人最开始所认定的东西会影响到他后面的决策。
从一开始,秦灯藤给他的暗示就是那里受伤,而李奎所指的后面涵盖了许多地方,并不一定指的就是那里,但在效应之下,西楼会自动将李奎的含糊的话语带入,尤其是还在他不断地试探之下。
以他人之智陷他人于妄。
利用西楼自己的聪明而将他陷在自己所构建的虚幻中。
身在其中只会被迷雾所掩盖,一心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西楼看着远去的李奎,秦灯藤站在楼上站在楼上看着他。
圈禁起来的围栏像是一个较大的笼子,西楼是笼中之兽,而秦灯藤则是亲手制作笼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