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不如想象中来的美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林茧恒根本就不明白该怎么做。
对方要她咬,她也看见怪异的肿胀,确实下了嘴。
可咬上去,似乎女人的状态也没有好转。
依旧颤抖着,发丝晃出魅惑的影,伴随奇异的甜香。
shen.yin也很明显。林茧恒靠得很近,几乎能抱住女人,听见她控制不住的细碎。
“zhu人不愿意给我吗……”低处的魅魔已是大汗淋漓,眼泪淌到毫无体面,声音也很混乱。
至少没有方才的刻意,却还是you人。
“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做……”林茧恒也要急哭了。
好不容易迈出一步。她很高兴女人没有让她……
约莫是听懂了“直女”是什么意思吧。林茧恒胡思乱想着。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咬痛苦的魅魔,为何咬也能成为舒缓的一种。
“……放松。”魅魔闭上眼,真没有考虑过对方根本不会的情况,语气却情不自禁的带上些上位者才有的冷。
标记是alpha的本能。
如果有哪个alpha劣等到说自己不会标记,那约莫该被剥夺这个头衔,移除腺体。
这腺体不造信息素,不给予,不照顾,就是个吃白饭的,剜了算了。
魅魔只当林茧恒在戏弄她。
还是以最卑劣的方式。
她心底升起一股疲惫,很想大笑一场。
终究没有力气,发热期快把她的全部融化了。
信息素浓郁到化作实体,雾气一般往外涌。
林茧恒尝到桃子的清甜,心口悸动。
如果这时咬下去,是否可以尝到生桃特有的脆?
藕似的口感,蜜梨的味道,还有些许酸。
一定很美妙。
而且,魅魔姐姐让她放松。
林茧恒当真松掉束缚与思考,咬了下去。
汁ye迸发。前半段的味道是白桃奶茶。
不脆——人怎么可能是脆的。
肌肤那么柔软滑腻,指尖残留的感官和舌头一起干扰林茧恒。
后半段的味道突然变苦,从奶茶换成咖啡,然后是生巧。
烟似的干涩,叫林茧恒想要松口。
她不确定是否该继续咬着。魅魔姐姐没有发话,她便没有停。
她当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有变化。
而魅魔,被她毫无章法的灌.溉弄得苦不堪言。
比起这人是第一次,她更愿意相信这人是故意叫她痛苦,难堪。
这样才能以她为乐。魅魔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有多么恶劣。
而且……
就她的感知而言,林茧恒给她的信息素,哪儿是资料上的b级。
这股横冲直闯的感官,强势的压制,分明是s级以上的alpha才能有的。
魅魔被灌了药,并不清醒,身体也非全盛状态,没法感知出林茧恒具体的等级。
但也实在想笑。
隐瞒信息素等级或许是为了在家族中继续混日子。
或许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如果能逃走,如果能积攒自己的力量。
等自己走了,第一个要杀的人一定是这位“主.人”。
呵,亲爱的主.人。让我好好的“爱”你,“服侍”你,然后——
……
直到林茧恒不再尝到甜苦,怀里的女人不在颤动shen.yin。林茧恒才松了口。
结束她们的荒唐。
***
林茧恒梦到了原主这二十二年的记忆。
说梦也不准确。她像看电影似的过完这些经历后,坐在了“原主”面前。
对方有着与她上一世相似,却又更加精致靓丽的容貌,和更傲人的身材。
想来那就是林茧恒如今的模样——显著又不过分的肌肉走势配合流畅的线条,还有极为优秀的女性特征。
“你还在?!”林茧恒差点惊醒。
她想直接让这个人渣回来,接受她挫骨扬灰的结局。
林茧恒自己嘛,自然是重新投胎,祈祷不要再投到成年人身上了。
让她胎穿吧。赢在三岁,多好。
“或许不会走。”原主简珩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形态,笑呵呵地靠近了林茧恒。
“对她那么好做什么?她是你的魅魔,你的所有物。想吻就吻,想做就做。”
简珩似乎是在教林茧恒如何饲养魅魔。
林茧恒听着就来气,脸都涨红了。“好你个杂粹!以欺压别人为乐,贱不贱啊!”
她试图去抓简珩的肩膀,想把她按下去踩。
这是她的精神空间,她也就做到了。
只是简珩并不会这样轻易消失。
似乎也没有痛觉。
白自扇了。林茧恒踩着简珩出气,气的半死还没有赶走她的办法。
“你是不知道契约的意思,也不知道把她从地下黑市带走的意思吧?”简珩重新化回位置上,也不恼怒。
“我不需要知道你那些歪理。反正你也出不去,以后怎么对她还不是我说了算。”林茧恒白了这个渣贱原主一眼。
她也是不明白了,那个小说作者到底为什么这么偏爱她。
她有什么优点吗?
倒不如说,在闺蜜吐槽大结局之前,林茧恒一直觉得那个作者是恨这位渣a的。
不然为什么给她一无是处的设定——精神力等级为0,信息素等级是b。
在有异能的星际时代没有任何长处,唯一好在分化成了alpha,结果身体素质也没什么特殊的。
接收了原主记忆之后林茧恒知道alpha是什么意思了。
就现在这个时代来说没什么特别的,身体素质好一点,更有可能成为部.队的一员,精神力比omega差,比beta要好。
除此之外只是会标记自己的伴侣而已。
再往前几百年还有延伸的特权……总归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也不需要林茧恒的在意。
“可是我已经让她没有信任了哦~”简珩听着林茧恒天真的话,笑得花枝乱颤。
“好意思说!”林茧恒看见她这样就来气,又把她抓来好生踩了一番,才姗姗醒来。
睁眼屋内还有没散去的信息素味道——林茧恒也终于知道信息素是什么了,帝国生灵吸引伴侣的一种本能手段。通常是气味,压抑太久会变成液态。
但更多的,也不知是简珩故意,还是记忆传输的时候出了故障,林茧恒一概不知。
她能明白发热期就是动情了,且发热期并非omega特有,alpha也有,只不过叫易感期,症状可能也不太一样。
但不知道要怎么“正确的饲养”魅魔姐姐。
这句话是简珩的原话。林茧恒摇摇头,把那个导致她昨夜如此狼狈的原主形象甩出去。
有的人死了还要别人收拾烂摊子。
骂的就是原主!
林茧恒在精神空间里跟原主竖中指。
奈何原主的存在本就不稳定,这会儿已经消失了。
行,死透一点,最好别回来诈尸。林茧恒骂骂咧咧的起身。
旁边的被子一重。
林茧恒呼吸暂停,扭过头,头发都甩到女人脸上。
可怜的魅魔姐姐被她的头发打了脸,也没闹什么,只是起身。
她一si不挂,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痕迹。
先前的伤都不如后颈惹眼。昨夜林茧恒当真把人咬惨了,那一块腺体还发着肿,血色瘆人,周围还带了点青紫色。
林茧恒脚都被吓软了。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咬的这么狠。
标记的时候没有太多感受,只觉得心口温暖的舒服,还以为对方也是这样……
林茧恒都准备起身一个滑轨跟魅魔姐姐哭对不起了。
不料魅魔姐姐走到她面前——腿还颤抖着不稳,看起来是因为发热期的后遗症而无力。
直接跪了下去。
林茧恒放在地上的脚腾一下弹回了床上。
“对不起,zhu人。”魅魔忍着身上的不适,心底的屈辱,俯了下去。
是跪着在跟林茧恒道歉。
药效又一次发作。她哪儿有逃跑的可能。
于是昨夜的going就变得可怕起来,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
魅魔猜总有一天这位“主.人”会拿它大作文章,以此为借口要自己做更过分的事。
还不如老实承认。大不了就是再饿一段时间,关几天禁闭,或者挨一顿打。
“不不不你道歉做什么!”然而还没等魅魔把下一句话说出来,林茧恒也跪了下去。
就在魅魔面前。
“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一个。我不想伤害你的……那个下药的也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本意。我都是真心的,只想你能好起来。”林茧恒说罢伸手去拉女人的手,想要她站起来。
至少别这么自取其辱……
林茧恒脑海里没多少成年人的概念,不知道这一幕有多那啥。
魅魔终于没控制住表情,扯了扯嘴角。
她以为昨夜这人的异常是因为想折磨她。
怎么天亮了还这么奇怪?
那股精神力散发出的情绪也是。
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恐惧,慢慢盘踞在房间顶端。
魅魔敢肯定就算自己精神力没被压制,也没法忽视这股情绪的存在。
眼前人实在太没有分寸,根本不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精神力。
且,她精神力又十分强悍,存在感太明显,几乎膈应着方圆几米范围内的所有生灵。
还是说,是故意用精神力震慑她?
“那个……姐姐,我说我不是简珩,你信吗?”
林茧恒道歉到最后话都乱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讪讪抬头看向魅魔姐姐。
她看见魅魔那变回黑色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十分烦躁。
女人蓝色的眼里也没了爱心,回归雪山似的冷。
林茧恒甚至有一种她就该如此的感觉。
昨夜的going反而是异常。
毕竟这张脸俊俏又精致,是大量感的五官,深邃浓颜系。走冰山御姐风正好,还得是个禁欲系。
要说是魅魔,林茧恒都不敢信。
难怪闺蜜这么喜欢呢。
林茧恒一晚上都在精神空间和原主打架,没休息好,走神了。
没注意到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只听见女人用同样冰雪质感的嗓音,毫无波澜的叙述道:“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在反讽吧……林茧恒对上女人海子般的眼,喉头微动。
“我的意思是,简珩的灵魂已经死了,我是另一个人,我叫林茧恒。呃,你知道穿越吗?就是……”
林茧恒还在跪着解释。
魅魔也跪着,多少有点乏味。
用这种话哄骗她,也是想看她出糗吧?
简珩做过这种事,今天这番话比之前那次听着还漏洞百出。之前的视频至今都在光脑里保存着。
魅魔只是不清楚这人有没有给别人看过,反正会在管教自己的时候反复播放欣赏,嘲笑自己确实不该有的善心和纯真。
“总之,今天开始没有简珩这个烂人了!”林茧恒看起来义愤填膺的,比挂着漠然眉梢的女人还要恨简珩。
“我想请你相信我。”林茧恒把喉头松回去,朝魅魔姐姐伸出手。
女人不过扫了她一眼,低头,把头放在了林茧恒掌心。
就好像一只心里有数的狗。
毫无羞耻心,毫无尊严的狗。
她甚至轻轻用脸贴了上去,哪怕耳垂还带着某种掐痕。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茧恒惊了。
她如此清冷,浑身透着雪气,淡漠如一缕烟,飘飘然而无色的魅魔姐姐,怎么会在非发热期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举动!
还是毫不犹豫的。
一看就是被原主害的。
死人渣!林茧恒在心里疯狂骂原主。
“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怎么越解释,画风越□□了。
“主.人。”女人开口了,脸还贴在林茧恒手上。
好像虔诚忠实,眼睛眨成新生的模样,纯粹而濡湿。
“您不需要请求或者协商,只要您想要,下达命令即可。”她的话很乖巧。
和她脖颈上的项链如出一辙——那里刻着原主的名字,是身份的象征。
简珩能把名字写在另一个人的脖颈上,做成烙印,刻在精神里。
而这个人对此毫无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臣服,亲昵的喊出“主.人”两个字。
就好像她真的是最服从的宠物。
如果不是知道剧情,林茧恒差点要被蛊惑了。
她不自觉摸了下女人的脸,不敢做的太明显。
指尖还在馋前一夜的滑腻,终于尝到后欢快的鼓动起温度。
林茧恒摇头,可算站起来,也把魅魔姐姐拉了起来。
“不用喊我主.人。”既然对方目前还不信,那就先从小事开始吧。
女人神情比方才要更显露。
本该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裂开一条迷茫。
她本不愿这么喊。一个月前,签下契约后,是眼前人说她们并非平等,并非伴侣。
她赎下她,所以是主.人,命令以后都要这么喊。
然眼前人临时起意的次数也不少,魅魔垂眸,从善如流,却没当真。
“也不用喊您。我们都是帝国的生灵,本来就是平等的嘛,老用敬称多奇怪。”
林茧恒以为自己被认可了一点点,语气也轻快起来。
她一定要朝被挫骨扬灰的结局的对面走。
没法痛痛快快的转世,那只能好好活了。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你?”魅魔试探了一下,对上林茧恒的眼神,这才改口。
“喊林林吧。”原本闺蜜喜欢喊她茧子。
介于原主也有这个字,林茧恒决定把自己和她区分开。
魅魔默念了一遍。
零零……?
难不成这人调.教自己一个月,是因为想躺?
女人有点恍惚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她都会。
反正她也没得选,不是吗?
“你呢?”林茧恒以为形式大好,转头给魅魔姐姐找了件浴袍披着。
她还真不知道魅魔姐姐叫什么。
闺蜜没给她说过,原主半夜也在故意为难她,半点相关信息都不给。
“……您,林林给我取的名是狸奴。”魅魔姐姐改口的很不习惯。
林茧恒听完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都说了不是我,是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算了,这怎么能算个名字呢?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女人的眼在林茧恒拧起的眉头轻轻扫过。
继续用那无波无澜的声音开口:“主.人,林林想怎么喊我,就怎么喊我。”
她哪儿有名字,她自己都不记得。
林茧恒算是看出来了。
魅魔姐姐根本不信任她,称呼不愿意改,名字也不愿意给。
真叫原主说中了。信任被透支彻底,再次建立十分艰难。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林茧恒深吸一口气,没再纠结称呼的事。
也对。称呼代表她们之间地位的差距,是事实,也是原主虐待的结果,不是一朝一夕能走的出来的。
慢慢来吧。
“我们都是智慧生灵,都该有名字。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林茧恒。森林里永恒的茧。寓意是不太好,但没关系,我习惯了。我也该知道你的名字。”林茧恒难得带上些强横。
名字是关乎尊严的大事。她相信对方给出名字后,不会再那般执拗。
至少稍稍接纳她一点也好。
女人低头,沉默下去。
发热期时,她需要克制情绪的内敛,力求给主.人最佳体验。
可昨夜强行诱导她进入发热期的主.人……林茧恒,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除了最后那次毫无章法的标记,整个过程林茧恒称得上温柔——替她松绑,替她清理,没有说那些侮辱的话,没有做出想象中的过分举动。
今天又发癫一样说了这么多,最后问她名字的时候却一如既往的强势。
魅魔不经意看见林茧恒跪到发青的膝盖。
青色不明显,夹了点紫。娇生惯养的小小姐却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伤,细嫩的皮肤留下显眼的疤痕。
女人一阵恍惚,过去的一个月清晰,却又莫名遥远。
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吗?
那为何,她不像以往一样,对此感到厌倦,烦躁到想掐断自己的尾巴呢?
她撞进林茧恒的眼眸,看见那里的笑意,感受到精神力的欢快。
“……我叫烟素。”醒来时她只记得这两个字。所以把它作为自己的名字。
“哪两个字?”林茧恒朝女人伸出手。
“写给我。”就夜里的梦来看,帝国和她原世界用的是同一个语言。
林茧恒的语气不容置喙,却是顽皮的笑着的。
好像不是在下命令,只是在和朋友开玩笑。
只是哄骗着她,真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女人迟疑着伸出手,不敢用力,以指做笔。
在林茧恒掌心写下火因、丰系。
“原来是烟花的烟,素雅的素。”林茧恒又一次笑弯眉眼。
“那以后就叫你烟姐姐了。”
烟素的手指还悬浮在林茧恒的掌心之上,双眼怔怔,慢吞吞的对上林茧恒含笑的视线。
光晕一点点落进眼眸,于是心弦颤抖,世界在她眼前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