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小可爱被包围了 心机boy
“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少了我叫人再给你搬过来。”顾晚意自动忽略右侧叮铃哐当整理东西的两个人,径直走向李解荣。
“没少,但我还要先去复方那, 他中午说有事情找我。”李解荣将书包放在桌子上, 转身往门外走。
“我陪你去吧, 晚上天黑。”
还在玩手机的江淮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上的校服歪向一边,露出一侧鼓鼓的手臂肌肉。
李解荣点着头推开门, 往地上一看, 后面跟着三个人影,无奈的说道:
“最多一个人陪着就好, 而且总得有人早点洗澡,否则到时候熄灯了来不及。”
站在前面的江淮将门堵的严严实实的, 后瞄着身后无法前进的人, 脸上带着明显的得瑟。
“听到了没, 我陪着就好了, 这里用不到你们俩。”
“阿荣路上小心, 有问题打我电话!”
“荣荣,我先帮你把东西整理了,快去快回!”
江淮不得后面的人说完,拉着李解荣冲出了廊道。
四人寝室如今只剩下两个,显得格外的空荡,陈灿和顾晚意分居左右两侧, 余光同时冰冷的扫过对方。
“陈灿, 二十岁,保镖出生。”顾晚意无机质的目光凝视着褪去淳朴气质的陈灿,眼里带着防备和探究。
陈灿将脱下的校服抛掷在了塑料盆中, 语气顽劣的回答着:“比江淮那蠢货聪明一点。”
“你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江戾的目的是什么?”明亮的白炽灯光打在脸上,显得脸白的透出死灰样的颜色。
“你去问江戾啊,不过,你敢吗,顾家小少爷?”陈灿转过脸,正对着面色黑沉的人,邪性的光闪过眼瞳,憨厚的气质不见踪影。
顾家小少爷,确实比不上江家家主,没有实权再怎么威风也没有用。
眼底的暴戾只出现了一刻,又回归了风朗月清的模样,顾晚意薄唇微启,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仗势欺人的狗,跟你说话也是给你面子了。”
原本看似平静的海面突然翻涌出一波巨浪,剑拔弩张的戾气刺穿了狭小的寝室,连着吹入室内的风也偏激了起来。
当当当
寝室门被敲响的声音堪堪□□了一触即爆的氛围,顾晚意披回了清贵疏离的外表,陈灿戴回了老实人的面具。
“谢良辰,江淮不在。”
顾晚意打开了只有两个拳头宽的门缝,看见来人作势要关门。
“我进去等淮哥吧。”
谢良辰今天难得没有穿黑色的帽衫套转,换了件米色的薄长袖,长发安静的垂在一侧,阴郁的气质被削淡了,妩媚也转为了温婉。
扫过对方异常的穿着,顾晚意不耐的皱着眉头,直觉对方来意不善,握着门把手的手背布开了一道道青筋。
“或者我可以蹲在门口,等淮哥回来,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的。”青葱的玉指卷着一缕发丝,旁边的经过的男同学吹了声口哨,谢良辰回眸抛了个媚眼。
“进来。”顾晚意松开了门把手,坐回了位置上翻着书。
“你们怎么突然想住这个寝室,也不叫叫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谢良辰环视着简陋的宿舍,恰巧似的,目光落在了一张放着粉红猪的床上。
“床位满了,没位置。”书翻了页,听到旁床上传来嘎吱的声音,顾晚意凌冽的看去。
“江淮的位置在那,你别坐错了。”
“哦。”谢良辰无所谓的回应着,瘦削而修长的手拂过身下的床单,恋恋不舍样的起身,床单的边缘从指缝滑落。
“喂,那个谁,该到你洗了。”
陈灿赤|裸着上半身,大片水还没有擦干,淌进了暗色的短款睡裤,布着紧致肌肉的手臂扛着面盆推开了浴室门。
“女生别进男生寝室。”陈灿随手将盆子摔在地上,挑起紧贴眉骨的眉毛,瞥了眼坐在板凳上的女生。
“我是男的,小帅哥说话可真有意思。”
谢良辰捂嘴娇笑,红艳的唇抿开诱人的弧度,弯弯的睫毛和蓝幽幽的眼像把钩子,随之准备钩起猎物。
“人妖也不能进男生寝室。”陈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等浑身干透了,走到李解荣的床前。
笑僵硬的落在半空,谢良辰紧紧盯着那道背影,手心被指甲掐出一道月牙。
在注意到对方碰触了误以为是李解荣的床,蓝幽的眼睛闪过一丝嫌恶,连着语气也没了一开始娇柔,“这你的床?”
“反正不是你的。”陈灿将有褶皱的床单铺的整整齐齐,连着被子也叠的没有一丝折痕。
“部队的?”谢良辰翘着腿,眼里闪过一抹思索和深意。
而正准备去浴室的顾晚意停下脚步,通过洗漱台的镜面望着室内的情况。
“有点常识吧,高中生能去部队?”陈灿咧着雪白的牙齿,带着一股憨气,手仿佛也粗笨了起来。
谢良辰撑着脑袋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两眼放空的望着那张床。
“复方什么转学了,明明中午还看见他了,我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心里漫起了一股子伤感,李解荣踩着地上的落叶缓缓走着。
“说不定觉得一中学习压力太大了,支撑不住了。”
寂静的校园,黑湫湫的视野,草丛林木间幽会的小情侣,这种暧昧的情丝在空气中弥散。
江淮昂着头看着头顶的孤月,脸上是隐隐的兴奋和窃喜,背在后方的手一点点攀上一旁的肩。
贴上了!江淮咬着唇,忍住脱口而出的欢呼。
“你离我远一点,有点热。”三面被环住,本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的李解荣更是闷的燥热。
“有点黑,我其实挺怕鬼的。”
手被剥离开,江淮立马又贴了回去,这次连着上半身也一起紧紧贴合着对方,佯装出瑟瑟发抖的样子。
心里一咯噔,李解荣只感觉树叶沙沙的声音变响了,草丛里指引方向的淡黄色小灯也泛起了绿光。
李解荣牵强的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吞吞吐吐的说道:“那…那你靠着我吧,谁让你怕鬼,就体谅体谅你。”
江淮趁着月色,低头望着紧张的皱成包子的小脸,喉咙痒的想大笑几声来缓解,但贴着身体的绵软骨肉让人心猿意马,忘了那点异样。
脚步都虚浮无力起来,大掌牢牢的把住那圆润的肩头,江淮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到后面好像有人喊我们的名字。”
“你…你骗人的吧!”李解荣一哆嗦,将脸埋进了江淮侧腰的衣服里,整个身子都倾斜着走。
“没有,要不我回头看看,说不定那个人很急。”
“别回头!”
李解荣尖叫的制止了,揪着江淮胸前的衣领,罩住了眼睛,呜咽的说道:“我们赶紧走吧,走快一点可以吗?”
“我听别人说,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你,不能跑的,否则他们就知道你害怕了,反而追上来了。”
江淮的话说道一半,偏耳听着后面的动静,疑惑的大声嘀咕着,“怎么名字越喊越响了。”
“啊啊啊啊!”
李解荣一个小跳,扑到了对方的怀里。
小腿夹着对方的腰,整张脸彻底的埋进了对方的胸膛,蹭着被江淮温热体温烘着的校服,滚烫的小珍珠哗哗的往下流。
掌心滚烫,托着的肉好似一团解压的史莱姆,随着身上人的动作,duangduang的,肉感十足。
感受到胸前湿润滚热的泪,江淮轻咳了几声,将人拖在自己的单侧臂弯上,空出的手轻柔的抹着被泪水浸湿的脸蛋。
“没事,我听后面声音小了,应该是看我们不怕,自己走了。”
“嗯嗯。”
李解荣胡乱的点着头,害怕的从那胸膛露出一只眼睛,瞄着头顶上的人,带着颤音问道:“那我们现在能稍微走快一点吗?”
“可以。”江淮坚定的给了回答,燥热的手掌揉着那窝在胸透的脑袋。
“你放我下来吧。”到了寝室楼下还被抱着,李解荣害臊的拍着对方的肩。
“真的不用我再抱着吗…”
“耶~~”刚吹完头发的男生盯着门口相拥的男生,揶揄的喊着。
“放我下来!”
李解荣小声的又强调了一遍,耳朵上的红晕通到了脖颈,汗顺着额角滑落,连着手心都湿漉漉起来。
江淮咬着牙瞪了眼对面的男生,依依不舍的放下怀里的人。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陈灿将挤干的衣服挂在架子上,斜眼看着站在阳台上足有五分钟的人。
“看你什么时候能滚出寝室。”顾晚意收回攥着栏杆的手,冷霜化为冰块凝结在脸上。
“呦呵,挺会开玩笑啊,你滚了我都不会滚的。”陈灿吹着不成调的哨子,摇摇摆摆的回了室内。
“你看我衣服,都被你哭湿了,这怎么办。”江淮举着胸前颜色深的那一块,委屈的说道。
“我没哭!”李解荣揉着眼睛,试图把眼里残留的泪都挤出来。
“那这个是什么?”江淮不信邪的将衣服拿近。
“口水!是口水!”李解荣心虚的移开目光说着:“要不你脱下来我洗好了,不过,你不要再乱说我哭了!”
脑子里浮现出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的背影。
乖巧的一脸认真的揉搓着自己的衣服,在一堆泡沫里,嫩白的小手带着蓝白的校服时隐时现。
江淮紧急遏制了不可控制的思维,点着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淮哥,你终于回来了!”
谢良辰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期许的望着门口的人,而视线漂移着到了只露出莹白的一小段手臂。
第102章 小可爱被包围了 隐秘的贼
江淮见屋子里不请自来的人, 脸上的表情也冷淡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突然想住寝室,来看看你。”
谢良辰不动声色的移动位置, 露出自己绝美的半张侧脸对着李解荣。
“下次不要来了, 你挺烦的。”江淮侧身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人。
雌雄莫辨的脸上布着尴尬和不知所措, 谢良辰伤感的凝望着空荡荡的原处,水色从眼眶蔓延开,在白炽灯的照射下, 泛着楚楚可怜的光点。
手腕被温暖的温度包裹, 谢良辰惊愕的抬头转向旁边的人。
“江淮,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 就来看看你,不管怎么样, 说话也不要这么难听吧!”
李解荣本不想管这个厕所里的变态, 但想到了对方被霸凌的苦楚, 又忍不下心, 拉着人到了自己的床。
“阿荣, 不是他,哎呀你不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江淮着急的想要挽回,可越描越黑,李解荣直接背过了身体不看对方。
水晶样深蓝色的眼瞳闪过一丝真切的受伤,谢良辰盯着自己的鞋面不说话,光泽柔顺的头发顺着低头的动作, 没有倚仗的在空中晃荡。
李解荣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挽留的动作, 拉着人就往外走,安抚的攥着对方的手心说道:“江淮说话太难听了,我们不要呆在这了, 我们去外面。”
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晚意冷冷的看向貌似柔弱的谢良辰,声线平稳而带着力量。
“阿荣,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江淮确实说话难听,要不让他出去,或者让他道歉。”
江淮有苦说不出,看到总算停下来的李解荣,也松了一口气。
锋利的眼神刀在谢良辰身上,江淮气急的胸口幅度增大又渐渐的转而平稳,懒散的道着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
“淮哥,没关系的。”
谢良辰低垂头掩饰嘴角讽刺的笑。
江淮,原来你是会道歉的,原来的道歉这么不值钱。
“荣荣你去洗吧,水温给你调好了。”
陈灿拿着吹风机从门口进来,睨眼瞧着两人相握的手,动作自然的挽过李解荣的手,将人带离门口。
“那同学,你如果要坐的话,可以坐我的位置,我先去洗漱。”李解荣打开了衣柜,翻找着衣物。
谢良辰贪婪的目光游弋在挺直而薄弱的后背,探入被柜门挡住的衣柜深处。
“我们出去聊。”
江淮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撞入那眼瞳里明晃晃的欲望,江淮一把拽过对方的手,不顾谢良辰的拒绝将人拉了出去。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阿荣你都别碰。”
江淮环臂慵懒的靠在墙壁上,面色冷漠而不耐。
“淮哥,你说什么呢,阿荣你是你的朋友,我肯定也会好好对他的。”
谢良辰捋过垂落在鼻尖的发丝,柔情又妩媚。
“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对象。”
说着江淮遏制不住嘴角的笑,眼瞳闪着亮晶晶的碎光。
“李解荣知道他是你男朋友这件事吗?淮哥。”
谢良辰褪去周身的温和,深邃静谧的眼瞳浮着刻薄的嘲讽。
“等我准备准备就表白。”江淮自信的昂着头,恍若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成功。
“江淮。”
谢良辰翻着白眼,嫌弃的退后一步说道:“我以为你是正常人的,要是需要看病,我这有医生可以推荐给你。”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病了?!”江淮怒视着对方,气恼的吼道。
“你猜。”
谢良辰无辜的摊着手,妖娆的甩着头发转身离开,心中冷笑这种蠢狗,也配和我竞争?
“怎么少了一条?”李解荣嘀咕着,翻找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堆。
“阿荣少了什么吗?我等会儿去帮你拿过来。”顾晚意后推凳子,歪头望着衣柜前的人。
“没有。”李解荣摇了摇头,拿出睡衣睡裤放在盆子里。
丢了条破裆的内裤,也没必要说出来,只可惜现在只剩下四条了,如果有阴雨天可就麻烦了。
“那条穿了最舒服呢。”李解荣伤感的喃喃道。
“我也觉得…”
浅粉的唇漾起微波,顾晚意淡薄的五官蒙上一片阴影,清冽的眼眸翻起黑色的波纹,一错不错的凝视着那道背影。
“荣荣,这校服我洗啦!”
陈灿拿起放在浴室门口的盆子,眼里只装的下那小小脸盆里堆叠的衣物。
“啊,好,谢谢你。”声音被哗哗的花洒音削弱了大半,听的模糊不正确,雾蒙蒙的。
粗大又均匀的指节伸向还残留余温和香味的布料,隔断门刷一下打开,侵略的人影靠着门框,锋利的目光投射而来,不容忽视。
陈灿不耐的压低眉毛,随之自然的打开了水龙头,斜眼望着堵在一旁的江淮,“怎么,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呢。”
“怕你偷吃。”江淮瞪着被揉搓的衣物,发现没有贴身的底裤暗暗松了一口气。
“切。”
陈灿冷哼一声,自动屏蔽了旁边的人,手掌陷在了衣物里,夹杂着绵密泡沫,缓慢揉搓。
先是蓝白的校服从衣领到衣摆,每一个角落都从两掌心间磨搓而过,然后是校裤,从腰带的部位到了三角|区,再是一寸一寸的下移。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江淮瞪圆了眼睛,盯着陈灿的动作。
“江淮你让开一下,你挡到我路了。”李解荣拍了拍撑在门框上的手臂,仰着头说道。
馥郁的香味被热彻底激发出来,成为一颗颗细微的因子漂浮在空中。
江淮只觉得咽喉都泛起了甜腻的味道,晕乎乎的俯下上半身,迷离着眼说着:“什么沐浴乳,这么香。”
“不是沐浴乳,是肥皂。”李解荣指了指浴室里挂着的肥皂。
被纱网托着的淡黄色皂角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在潮热的水汽间,仿佛块状的奶酪,在水雾中化开。
而面前包裹着一层外衣的奶酪更是香醇,带着热气,薄薄的白皮被蒸的粉嫩。
从酡红的面颊到冒红的耳朵尖,再是水莹莹如捞出水面小樱桃的脚趾。
“江淮你让一下,我要来不及学习了。”想到后天的考试,李解荣着急的催促着面前挡着的人。
“好,好。”江淮呆愣的点头,偏过身体让出一条路。
“荣荣,你的袜子是不是还有没洗,我看这没有。”
陈灿手脚利落的将衣服拧干挂了上去。
“那个,我自己洗!”
红彤彤的脸更红了,连着鼻尖也点上了红。
“内裤呢!”
陈灿甩着衣架,大声喊着。
“这个我也自己洗!”
李解荣羞恼的回应着,恨不得现在就扑进被窝。
“阿荣,我们先从第一章开始吧。”
顾晚意将隔断门一关,不容置疑的将人带到位置上。
“诶,这个床单怎么换了一个?”李解荣新奇的望着陌生的床单。
“刚刚有人坐了,脏。”
顾晚意言简意赅的回答,圆珠笔夹在两指间,轻敲着很爱走神的小猫。
“哦。”李解荣转回头,撑着下巴转回了课本上。
文字开始不受控制的变成扰人的蚊子,看的眼睛发花。
李解荣困倦的眯着眼睛,肉嘟嘟的粉嫩唇肉被挤的鼓起,水润的唇在台灯下更是像抹了层蜜,诱惑着饥渴又贪婪的棕熊。
清俊的三庭五眼没了寒意,缱绻而温柔的暖光覆在表层,顾晚意扬起不可察觉的笑,停下了讲解。
扇动的睫毛好似凌乱扑闪的蝴蝶羽翅,黑琉璃样的眼瞳凝望着那莹白的侧脸,拿着笔的手缓缓移动,接近近在咫尺的指尖。
温热从相触的0.5平方厘米的空间传递,温暖了那颗鼓鼓跳动的心脏。
“困了就睡吧。”顾晚意关上了台灯,轻柔的抱起已经迷糊的人。
“在学一会…”李解荣含糊的说着,一贴近柔软的床垫,意识被拖拽至谷底。
“睡着了?”
江淮压低气音,放缓了脚步。
“嗯。”
顾晚意嫉妒的看向被李解荣抱着的粉红小猪,报复性的捏着那粉嫩可爱的猪鼻子。
空调调为睡眠模式,凉爽的气流向上打在天花板上。
“呼呼—”
电风扇在头顶转着,李解荣趴在桌子上,两只手伸进书桌,压在一张红色的纸。
“阿荣,成绩出来了,你看了吗!没想到这几天努力学了,真的进步不少!”
手指弹着红色的成绩单,江淮摇头晃脑的凑到李解荣旁面。
“啊,你好厉害啊!”
李解荣用力的压着手中的红纸,僵硬的环顾着好奇望过来的三个人。
“没事阿荣,我们下次再努力。”
顾晚意率先打破了僵局,推开一旁的两人,坚定的搭在李解荣的肩上。
“嗯。”李解荣想起自己的成绩,连点头都不自信起来。
“哇,会长又是第一啊!”
白色屏幕突然被打开,excel表格被放大,望着屏幕的同学发出一声喟叹 。
“再往下翻翻,看看我在哪?!”另一个同学扯着嗓子,指挥着拿着鼠标的同学。
三个人根本来不及移开眼睛,那放大的几个名字和数字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
江淮
数学:67
英语:134
语文:54
物理:32
化学:34
生物:50
班级排名:55
陈灿
数学:66
英语:46
语文:60
物理:18
化学:35
生物:19
班级排名:56
李解荣
数学:33
英语:32
语文:60
物理:16
化学:17
生物:15
班级排名:57
头啪一下砸在了垫子上,李解荣羞愧的闭上眼睛,不断自我催眠着:
“我是一个大学生肯定比不过高中生,术业有专攻,这个成绩低也不是我的错……”
“呜呜呜,完了真上不了大学了,呜呜呜。”李解荣无声的哭泣,手中的成绩单被捏的皱巴巴的。
顾晚意紧皱着眉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前看了成绩,400多分还是能买进学校的,但现在这连200都不到,砸锅卖铁也进不去啊。
江淮不知如何安慰,笨拙的拍着李解荣的背,拼凑着话:“阿荣,没事,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烤地瓜。”
“我可以负责吃地瓜!”陈灿积极的举手,挤眉弄眼的耍着宝。
李解荣将揉成一团的纸放到了桌面上,抹干净眼泪,歉意的望着顾晚意:“会长,你还是别辅导我了,我看我不是读书的料。”
“不行!你必须学,我等会儿列出一份学习计划,你每天都按这个来。”
顾晚意雷厉风行的拿出本子,握着笔在纸面上飞驰。
“啊,这么多啊。”
李解荣瞄了眼一旁还在做另一门课计划的顾晚意,翻找着修正带,准备自己划掉几项。
“诶我修正带呢?”李解荣疑惑的扒开笔袋,又困惑的将脑袋塞进桌肚子里翻找。
“我的给你吧。”眼珠子凝滞片刻,顾晚意将东西递了过去。
金属笔尖点在纸面,留下一个较深的小孔,顾晚意接上之前的笔画,笔墨再次流畅的下滑。
虽然已经被自己划了好几条,但紧凑的学习计划让李解荣痛不欲生的过完周五。
背着被顾晚意塞得满满当当的书包,步履维艰的走在马路伢子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李解荣停下脚步,靠着墙面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
“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端传来沙沙的声音,李解荣惊喜的站直身子回应:
“周哥哥,好的!最近怎么不在学校,发消息也没有回,是生病了吗?还是出什么情况了?如果有需要,可以叫我来帮忙的!”
周南豆唇畔勾起宠溺的笑,目光却冰冷的望向地上满身污血的人,轻柔而温和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回荡:
“没事,刚好出差,那边不让我用手机,太想你了,就买了个临时号码打给你。”
电话听筒里传来欢脱的少年音,周南豆温柔的应和着,手中的刀翻转间轻巧的划过地上血肉模糊的人。
第103章 小可爱被包围了 不着家
“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江戾接过对方的书包, 没有使劲的手臂猛地被沉重的包拉的下坠,人一踉跄的前冲一小步。
“要不还是我来背吧。”李解荣伸出双手,歉意的望着表情空白的江戾。
“不用。”
江戾单手将书包甩到后背, 自信而平稳的走在前面, 手围着下半张脸, 在遮掩下痛的龇牙咧嘴。
“刚刚周哥哥给我打电话,所以没接到。”李解荣默默的跟上,致谢的朝帮忙关门的司机点头。
“周南豆?”江戾隐秘的转动着手腕, 无框镜片下的眼折射出一丝不屑。
江戾人高, 腿长手长,大腿一伸展就占了半个后车厢, 锃亮的尖头皮鞋发出黑而油亮的光点。
“嗯。”下巴搭在书包上,李解荣环抱着书包, 被挤在一个小角落。
“不用太拘束, 你坐过来点。”
江戾偏头望着一旁蜷缩在一起的小孩, 眼底夹着些笑意。
“哦。”
李解荣只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一旁的手一揽, 就强制的将人拉了过去。
李解荣惊呼的斜倒着身体,手中的书包脱落,砸出一声巨响。本就左右开口的拉链裂的更大,书在从书包飞脱而出,倾倒在地上。
“对不起。”
李解荣看着前面被蹭划出一道痕的皮革,连忙抱起书包将书本一本本捡回来。
“可明明是我的错, 为什么要说抱歉。”
江戾强硬的阻止了还在捡书本的小孩, 长者般慈爱又威严的气势从周身弥漫开。
李解荣只顾着点头,僵硬的挺直背,望着出现在大荧幕的成功企业家在面前俯下身, 捡起高中的书本。
一张红色成绩单从书堆子里被抽出来,李解荣下意识的扑过去抢,但为时已晚。
江戾的眉毛逐渐的皱起,眼里带着家长看到孩子考零蛋的恼怒和不可置信。
李解荣垂下头,尽可能不去触及对方越来越凝重的脸,手上抱着足达15斤的书包,手指抠着厚重的五三封面。
“你觉得这次考的怎么样?”江戾忍不住拿出老板训斥下属的样子。
江淮那狗屎样的成绩江戾从来懒得管,但这份成绩单简直闻者落泪,江戾都没法忽略这整齐的几串数字。
“我觉得不太好。”
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没有家人,如今头一次被长辈这么严肃的约谈,李解荣头低的更低了,嗫嚅的回答着。
越往下看,成绩越揪心,江戾捋顺了气,将成绩单塞回了课本中间,语气冷静而平稳:“今晚想吃什么?”
“啊?”
李解荣瞪大了紧闭的眼睛,已经做好了被说教的准备,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的人措手不及。
“去外面吃吧,到时候挑你喜欢的点。”
从来接触的不是上亿的合同,就是上万的奢侈品的手现在艰难的和书包拉链做着斗争,手背甚至因为用力,凸起一块块筋骨。
“呼——”
江戾长舒一口气,将调|教好的书包稳当的放在一旁,被拉链压出凹痕的手指剧烈颤抖着,而面上还是一如往常的若无其事。
车平稳的的停了下来,李解荣刚踏出车门,被人撞着砸在车臂上。
胳膊肘一阵锐痛,李解荣不断安慰着自己,“不痛不痛,哭了就丢人了。”
等稍稍平息了疼痛,李解荣才发现那个女生被两个黑西装的围了起来,望见女生慌乱的神色和惊恐的低声啜泣,心软的扯着江戾的袖子。
“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嗯。”江戾回握对方的手,得到保镖确定安全的回答才放平了心。
“小心为上。”江戾低声说道,牵着人往里面走去。
傍晚还是夕阳西下的美景,月亮刚探出头的时候,夏季的雷阵雨就从天空往下倒。
等没带伞的舒晓从雨中狂奔到公交站,末班车已经开走了。
哥哥失踪,妈妈医院重病,家里没有了支柱,舒晓不敢浪费钱打车,扫了辆共享电车在雨夜中缓缓行驶。
车道拥堵,刺眼的车灯成串的连着,舒晓眯着眼避开远光灯,羡慕的望着车厢内不用担心风吹雨淋的人。
“等我有钱了,也买辆车,让哥哥和妈妈也不担心下雨天。”舒晓擦去面上的雨水嘀咕着。
“啊!”
家门前站着一个黑色高大的人影,其中一个裤管还是空荡荡的,舒晓尖叫着转身逃跑。
“舒晓,我有你哥消息。”
粗哑的男声响起,穿过层层雨雾,直刺女孩的心口。
舒晓停下脚步,心还在惊慌的跳动,但话的内容让她不得不忍下心里的恐慌。
雨还在哗哗的落下,连着那一字一句吐出的话将舒晓砸入了深渊。
人影从门口消失,雨水抹去了来人的痕迹,和从未出现过一般。
女孩的驮着背,没了魂似的迈着步子,停在了门口。
亮着的手机屏传来几条消息提醒,是那人发过来的照片,但舒晓没有勇气点开。
大颗的泪水敲在屏幕上,恍若天意又像是电影剧情一般的凑巧,消息被点开了,照片被放大了。
血肉模糊的人被随意的摆在地上,只能从那五官依稀辨得是自己的哥哥,舒晓跪倒在地,仅有的那部手机滑落坠入水洼,熄了屏。
转眼唯一的光源也灭了,徒留下女生凄厉的哭泣…
“江淮今天不在吗?那我还要在这写作业吗?”
李解荣抱着胸前的书包,乖巧的站在书桌前,眼里埋着期待。
“写!”
江戾加重了声音,敲着键盘的手也格外用力,“他不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你就在我旁边写吧,不会的可以问我。”
“哦。”
李解荣有气无力的应着,慢吞吞的翻找着书,头都快要埋进背包里了,书也没找出来。
江戾余光看向只露出后脑勺的小孩,提溜起那后脖颈,低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怎么,这么多本书就没有符合你的胃口的?”
“作业太多了,不知道该先做哪门。”
李解荣苦恼的皱脸,下唇被咬出了牙印,雪白的牙露出半颗,唇红齿白的跟个糯米团子一样。
李解荣一样样掰扯着,“数学太难,英语看不懂,语文字太多,物理、化学、生物这次没有选择题…”
江戾紧着眉头,但依旧赞同的点头,“那就都拿出来写,每样写一道。”
“啊。”在看到那张严肃的脸,李解荣一转话锋,“好吧。”
书被高高的摞在前面,比坐着的李解荣还要高。
而李解荣则是趴在桌子上,戳着一个个字和1099聊天。
“阿九,主角受一直不回学校,这任务咋做啊。”
“没事,时间还长,他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电话保存下来了吗?”1099叮嘱道。
“没保存,我等会儿就存!”
“那好办,下次要是江淮还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主角受,这个也算主角受在场的。”1099另辟蹊径,出着主意。
“哇,真聪明!”李解荣掏出手机,将周南豆的两个号码保存在通讯录的第一位。
“为什么不存我的号码。”
江戾站在了李解荣后面,盯着对方那空荡荡只有两个联系电话的通讯录。
“我马上存!”被抓包走小差,还被抓包没存对方电话,李解荣心虚的说着。
“我来输入号码吧。”
江戾伸出双臂,将人揽在怀里,而手掌里是比自己小上一号的手,软的嫩的,全由自己揉捏的。
凑的很近,呼吸间那浓郁的香就潜伏在空气中,再缓缓的游行入鼻腔。
和那淡了味的小布包完全不一样,浓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处骨肉都在兴奋的战栗。
锐利的眉眼更凶悍了,恍若刚从冬眠中苏醒的野兽,恨不得将身下的猎物一口吞下。
“抱歉输错了,要重新输一遍。”
江戾哑着声音,借着处于对方的视野盲区,对权利倦怠,又对x欲极度贪恋的眼毫无顾忌的扫过那白皙的脖颈,划过那凸起的锁骨,最后停留在红的发艳的唇。
太小了,小孩还小,要等他长大。
江戾克制的绷紧肌肉,本贴身的西服被撑的鼓鼓的。
“好了,随时都可以打给我。”江戾脱下西服外套,白色的衬衫削弱了周遭的上位者的锐气。
“嗯。”
李解荣仰着脑袋,可怜的眨巴着眼睛,手轻握住对方的小指,怯声怯气的说道:“今天能先不写作业吗?可以明天再写吗?我有点困了。”
小指被轻轻晃动,却牵拉着心一起摇晃。
“可以。”
等说完这句话,江戾又懊悔起来。可随之一个温暖的拥抱贴着胸膛,又没了任何悔意。
“谢谢江哥哥,你最好了!”李解荣欣喜的松开怀抱,将书本一关,高高兴兴的拿出手机。
暖意从怀里退去,江戾还维持着抱人的姿势,目光随着对方欢快的步子移动,直到停在了书房角落的小沙发上。
电脑屏幕还亮着,但江戾没了一点处理文件的心思,借着庞大屏幕的遮掩,望着角落里翘着腿玩手机的小孩。
“我哥今天不回来?”江淮看了眼钟表,疑惑的问着。
“周末比较忙。”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答着。
“不着家的人,连家都不回了。”江淮切了一声,抱着李解荣同款粉猪抱枕回了卧室。
第104章 小可爱被包围了 表白
“你好, 我同意加入,但我不要钱,我只要李解荣死。”
舒晓穿着简单的黑色丧服, 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瘦骨嶙峋的手抓着灰色坛子里的骨灰, 朝着黄褐色的土地撒去。
“不行!李解荣死了就没有钱了,晓晓,你年纪还小, 有了钱后面去国外生活, 一样会很幸福的。”电话那头传来蛊惑人的声音。
“张威,我已经没有哥哥了, 现在妈妈也走了,有了钱, 我也不会幸福的…”舒晓望着苍茫的天空, 眼里却一片死寂。
通话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挂断, 原地只留下一个灰色的坛子不见人影。
“去哪啊?”
李解荣奇怪的望着从一早上就不太正常的三个人, 平时恨不得揪着自己耳朵听课的会长也默许了逃晚自习。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顾晚意和江淮一人架着一边, 而陈灿在前面开路。
通往天台的楼梯被彩色灯带点亮,生锈的铁门被重新刷了彩漆,一切都是那么鲜活。
“suprise!”
门被用力推开,秋天干燥的风带着天台的画面一起涌了进来。
生日快乐几个大字以蜡烛的形式铺在地上,中间堆叠着用礼盒包扎的礼物,彩色的气球被挤在铁围栏上, 随着风摆动漂浮, 好像要带着整座房子飘向天空。
李解荣惊喜的瞪圆了眼睛,剔透晶莹的泪包裹着眼球,鼻尖的酸涩连着眼眶, 呼吸的空气都是酸甜酸甜的。
“生日快乐!来许愿吧!”
陈灿从旁边蹿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不太雅观的蛋糕。
“这个蛋糕,好丑啊。”泪已经顺着眼角落下,李解荣含着笑吐槽着。
“丑是丑,但肯定好吃!”江淮不太自然的挠着头发,语气不坚定的说道。
“谢谢你们。”李解荣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校服袖子粗鲁的擦过眼睛。
“不说别的了,风太大,蜡烛要灭了,先许愿吧。”陈灿曲起手掌,小心的护着往一侧倒的火苗。
“我希望…”
“阿荣,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顾晚意捂住对方的嘴,被烛火温暖的少年面庞温柔而热忱。
李解荣闭上眼,许下这20多年来的第一个生日愿望:
希望1099能成功转正
希望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多待一会儿
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天天开心
希望主角攻受能幸福的在一起
希望陈灿能考上大学
希望江戾能赚更多更多的钱
……
“荣荣有点贪心啊,许愿许这么久。”蜡烛被吹灭了,陈灿放下了心调侃着。
“第一次过生日没经验,下次我注意。”
李解荣羞涩的捧着手里的小蛋糕,朝陈灿递去,面上洋溢的幸福很是感染人。
嘴里的奶油变得苦涩,江淮是知道对方身世的,可这么一提,自己又忍不住哭上了,转过身面对角落悄摸摸的擦着眼泪。
“怎么了,眼睛进沙子了吗?天台风确实大,我们早点吃完就下去吧。”
李解荣担忧的望着一旁的人,挖了一大勺蛋糕往嘴里塞,撑的奶油从唇角溢出来。
“不急,他有干眼,正常。”顾晚意清润的声音夹着呼呼而过的秋风,指节缓缓抹过那唇肉旁的奶油。
江淮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转身,脸涨的通红,扯着声音大声说道:“阿荣,我喜欢…”
还没说完最后一字,陈灿眼疾手快的一巴掌精准的糊在了对方嘴上,察觉到李解荣投来的奇异目光,尴尬的笑着,拉着人往后退。
“叽里咕噜……”江淮知道陈灿身手不简单,没想到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挣扎着想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
“我们下去吧,这里风大,容易犯病。”
总感觉顾晚意说的话阴阳怪气的,但李解荣也摸不着头脑,那后面几个词没听到,属实抓心挠腮的好奇。
“会长,你说江淮刚刚要说什么?”李解荣疑惑的望着走在一旁的人。
“不知道,奇奇怪怪的。”顾晚意停下了脚步,清冷的眉目在夜晚化成一滩柔情的水,凝望着面前清澈的眼。
风还在呼呼的吹,挂在枝头的黄叶摇摇欲坠,在相互拍打发出1001次沙响后,坠落地面。
圆盘样的孤月低低的悬着,好似马上要从天空掉下来。
李解荣的心也莫名紧张的下沉,不安的移动眼睛,躲开对方的视线。
“阿荣,我喜欢你。”在几千人的大讲台发表感言也从来不会卡顿的声音,如今干涩的变调。
被父亲用鞭子抽打脊背也不会颤抖的手,如今抖得只能塞进口袋。
顾晚意知道说出这句话就不能退了,自己退缩一步,就没有下次的机会。
“那个,那个蛋糕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酒,我确实也感觉晕乎乎的。”李解荣找不到说话的语序,只想着能找个靠谱的理由推脱。
颤抖的手指攥住对方后退的手腕,顾晚意前进一步,低下从来都是高昂的头颅,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恳切,
“阿荣,我喜欢你,你没有听错,从第一次在廊道里遇到你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探寻你的所有,频繁的经过16班的教室,特意换到学校早晨晨检的岗位,只是为了多看你一眼,让你记住我。”
顾晚意缓缓靠近,两人的距离只差毫米,动情的情丝在黑夜的纵舞,包裹着自己的爱人。
鼻息相互融合,耳朵热的滚烫,李解荣慌乱的错开眼神,望着四周。
可太近了,视野里只装的下对方,或是干净的校服一角,或是犀利瘦削的下巴,或是那双炽热到不容忽视的眼。
“对不起!”李解荣甩着手腕,摆脱开对方的手,没有目的的在黑夜里狂奔。
也许是风太干了,干涩到眼眶自动分泌出眼泪,李解荣一路跑着,泪水在后面追着。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李解荣跑的干呕,嘴里还呢喃着这三个字。
手肘撑着墙壁,人无力的下滑,李解荣仰头望着黑幕样的天空,“1099,这个世界的任务能不做了吗?”
“如果阿荣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申请退出的,反正只要完成四次就可以,咱们已经完成两次了。”1099安静的贴着李解荣,一点点蹭着对方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有点害怕。”李解荣捂着脸,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道歉。
“没事的,那我现在就申请,应该明后天就有结果。”
“算了,阿九,我缓一缓就可以了。”李解荣狠狠的搓着脸,脸上的痛堪堪和心里的苦涩齐平。
“我好了,真的!”
李解荣站起身,努力扯着笑,摸着一旁发光的球体说道:“真的没事了,都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了,突然退出真的太怂了。”
“好吧,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立马说哦!”1099将信将疑的望着黑暗中的脸。
“嗯嗯!有电话,我先接个电话。”
李解荣将手机贴着耳廓,慢步在空荡的校园。
“喂,您好,请问您是?”
“您好,您的快递送到了校门口,请您来取一下。”
清亮的女声从听筒传来,李解荣问道:“可以放在门卫那吗?我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来。”
“这个快递到付,并且需要当面签收,我们深感抱歉。”
“你们有两个快递员?”李解荣停下了脚步,猜忌道。
“嗯东西比较大,不好拿,我们就在门口等您。”
随着电话挂断,下课铃同一时间响起,学校里的人蜂蛹的朝着一个方向回寝室,唯有逆向的李解荣很是突出。
“阿荣,去哪?”谢良辰挤过人堆,在湍急的人群中抓住了对方的手。
“去拿个快递。”
李解荣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让快递员久等不好,草草的告别准备离开。
“阿荣,生日快乐。”谢良辰将手心里握了一天的项链塞到了李解荣手里,还没来的及多说一句,赶着回寝室的学生就将两人冲散了。
谢良辰环顾四周,许久后定格在那同样回头含笑的脸上。
“谢…谢…”谢良辰依着口型,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说着。
“家主,这个加急的文件今晚必须要先处理,要不您在留一会儿。”
周南豆烦躁的停下脚步,攥过一旁人手里的文件,上下瞄了几眼又甩了回去。
“明天再说,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家主,您在仔细看看,成败再次一举啊!”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就差跪下来给周南豆磕头,手里文件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
周南豆塞回了手里的车钥匙,风衣随着转动甩出弧度,口袋里的重物被勾勒出了四四方方的形状。
嘀嗒嘀嗒的时钟转着,顾晚意频繁的望着手表,又转向禁闭的大门,手中的笔在旋转间脱落,又被拿起。
“喂,你不是和阿荣一起走的吗?怎么你回来了,阿荣还没有回来。”江淮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踢着一旁的凳子。
“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他走散了。”眉间凝结郁色,顾晚意望着桌面生硬的回答着。
第105章 小可爱被包围了 大结局
“你们走的时候不是还没有下课吗!哪来的人, 怎么会走散!”江淮抓住顾晚意的衣领,质问的吼着。
“我和阿荣表白,他被我吓跑了…”清冷的面上表情复杂, 有挫败, 有自责, 也有不堪。
“你TM,顾晚意我前脚被阻止,你后脚就跟上了, 要不要脸啊!”
江淮不顾陈灿的拉扯, 一拳砸在了那张脸上,怒不可遏的瞪圆了眼睛。
“顾晚意, 如果阿荣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别想好过!”江淮用力的摔门离开, 徒留下依旧还在震动的门框。
陈灿边跟上边打电话, 电话还未接通的嘟嘟声听的人心烦躁。
“江总, 荣荣不见了!”
“荣荣?!”靠在椅背上的江戾阴鸷的看着虚空。
“对, 现在查了监控, 从校门口消失的。”陈灿慌张的没有发现对面语气的不对劲,也忘了掩饰自己的称呼。
“10分钟后你去校门口后等我。”江戾抓起外套一甩披在肩头,随行的助理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紧跟上去。
亮的晃眼的远光灯直直的刺入陈灿的眼睛,陈灿不敢闭眼,站直身体,昂着头迎接驶来没有停止的车。
车头碰触到膝盖的时候停止, 车轮碾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总。”陈灿低下头, 几步停在了车门旁,手护在上方打开车门。
一把上了消音装置的枪抵在胸口,陈灿握着车门的手僵硬。
江戾睨眼望着面前低垂头的人, 手中的枪从胸口移到左臂,扣动扳机的手指收紧,整条手臂连着枪没有一丝抖动,唯有手腕处的青筋在奋力的鼓动。
“这一枪,是你越俎代庖,让你保护阿荣,可没叫你借机上位。”
江戾收回了枪,推开面前痛的弓起背的男人,红底皮鞋踩在地面哒哒作响。
“去包扎一下,如果阿荣没有找到,你那条手臂也别要了。”
“是!”
血染红了蓝白校服,陈灿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手贴着裤缝,面朝土地,连痛到极致也不敢伸手捂住伤口。
“舒晓,约定好了,你把李解荣带走任你处置,我也不管你们俩死活,到时候我拿到钱你也别后悔,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最好别见了!”
张威下了车,撑着车门,警告着已经坐上驾驶座的女人。
“好。”
舒晓三个月没有打理头发,此时乱糟糟的垂在眉毛下,整张脸没什么肉,和骷髅骨架一样,眼眶里的眼睛都快炸出来,显得又疯癫又呆滞。
“神经病,和舒万一个德性。”张威被那双阴森森的眼神扫过,吞咽着口水,拄着拐杖嘀咕走远。
“张哥,你有东西落了。”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张哥人一抖,生硬的加快了脚步,手伸向口袋里的刀。
铁锹砸着骨肉的声音在荒郊野岭格外清晰,痛呼声越来越轻了,但尖戾的女声如午夜冤魂,胡乱突进的在空中缠绕,直冲云霄。
“张威不是你贪心,我哥就不会和你去!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家都是神经病!”
舒晓笑累了,瘫坐在地上,顺着车里发出的动静回头。
凌乱的头发遮挡住半边眼睛,无神又执拗的盯着车窗里那双惊恐的眼睛,大张着嘴巴,撕裂的唇角随着张合的动作而不断往外渗血。
“你醒了。”
车里的人挣扎的更厉害了,连着车都一起晃起来,舒晓咯咯的笑着,托着地上的烂肉到了一旁的另一辆汽车。
骨瘦如柴的手从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里掏出手机,按照原定的计划发了条信息过去。
【今晚12点,西郊,一个人,带1千万现金,否则撕票】
周南豆望着始终没有打通的电话号码,眉间凝集着一股焦躁,手指快速滑动,电话只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
“江戾,阿荣的电话打不通,你问问你安插在阿荣身边的人什么情况。”
江戾一个脑袋两个大,手指扣着监控室桌面的玻璃板,哑着声音回答道:“阿荣,被绑架了,只知道是西郊,要带1千万现金赎人,其他信息还不知道。”
周南豆坐直了身体,拍着驾驶座靠椅叫停车辆,慌乱的攥紧皮革:“绑架?!哪里,我现在马上过来。”
“已经带一批人围着西郊,但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查完监控就去那汇合。”
江戾将手机倒扣在桌面,坐在了电脑前的主位,手指按着鼠标快速的更换监控代码,眼睛死死的盯着汽车的走向。
“后面的监控呢?怎么这一块区域的都没有?”江戾压抑着怒意,声线焦急的颤抖。
“西郊还在开发,这么大一块土地,都刚开始打地桩建房子,不像城镇里,道路都没修好,没地方给我们每个角落按监控。”低气压下,刚从睡梦里赶来的所长为首是瞻的垂头解释。
“那就去查!你们在这守着,看到新的线索立马通知,把西郊翻遍了也得给我找到!”
江戾一脚踢开凳子,路过顾晚意的时候狠狠撞过对方的肩膀。
头顶的白炽灯老旧了,一瞬一瞬的扇动,顾晚意握紧拳头执拗的站在即将要开走的车前。
“滚!顾晚意这里没你坐的位置!”江淮没有打开车窗,但怒吼声方圆几里都能听的见。
“我有新的发现,你们带上我吧。”生平嚣张了18年,顾晚意此时如一条落败的狗,没了一丝傲气。
顾家和顾晚意终究是两个东西,顾晚意再怎么引以为傲,现在也拿不出一点权利去调动家族势力,甚至如今没法立马变出一辆车来保证通行。
“上来。”低沉的声音从车缝里传来,尽管江淮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说一句不是。
顾晚意利落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头望着处于阴影中的人。
“他只说了西郊没说具体位置,我觉得他可能并不着急马上拿到钱,而是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拖延时间,要么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已经带着阿荣逃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么…”
顾晚意声音颤抖的没法说出一整句话,指尖如赤在冰天雪地,冷的僵硬。
“你更偏向哪一种。”
江戾大致猜到了后面一句话是什么,也大致想到了那种可能性更高,但他急需有人给出相反的猜测来推翻自己。
“我更偏向第二种,他不要钱,那就只会要命。”
顾晚意转回身体,目视着疾驰而过的夜色,眼中不知何时蓄起了泪,闪烁的车灯一圈圈晕着光晕。
“你想要钱还是要命。”身后抵着一把刀,李解荣的手被绳索缠绕着绞在后背,被牵制着往前走。
舒晓沉默着推着人走在一根根横梁间。
建筑商逃了,留下这堆烂尾楼,已经荒废很久,为了给贷款买房的人一点期望,这一年才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建。
逐渐有了雏形,也就基本的水泥钢筋框架堆着,四面漏风。
足足20多层楼高都是靠架着的木楼梯来连接,连水泥阶梯都还没有开建,唯一一部电梯从还老旧的卡顿。
几根稀疏有致的横梁交错布着,稍稍错了一步,就要踩空。
而底下刚铺了一层厚水泥,几根钢筋冒出了一点尖尖头,密集的排布着。一眼往下望,只以为是看到了深渊地狱,黑黢黢一片。
20楼的风一吹,没了手臂作为平衡,李解荣抖得左右晃动。
“你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死也不用这么费力,这里真的挺高的,到时候一不小心我撞到你了,你也没活路。”
强硬的压下颤抖的声音,李解荣在只有一臂宽的横梁处停下脚步。
“我想让你死的更痛苦,越痛苦,我越开心。”
声带撕裂,声音沙哑的难听,舒晓空洞的眼注视着面前的人,隐隐报复的快意闪现。
“为什么,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李解荣缓缓挪着步子,靠着水泥柱子停下。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刺破了鼓胀到极致随时都要炸的气球,里面膨大的空气从针眼大的气孔里嘶嘶嘶的外貌,歇斯底里的冲向天空。
舒晓恍如那起球,在空中癫狂的挥着手,声音嘶哑而高亢。
“都是因为你,我哥哥死的这么惨,你知道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吗!你知道他死后连个全尸都没留吗!”
“没有腿…没有手臂…没有眼睛…”
“我妈妈也死了,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
“都怪你这个狐媚子,勾着这么多男人,你要是没有这张脸谁还会爱你!”
“妈妈,哥哥,我来给你报仇了,我不想上高中了,我想赚钱养你们…”
舒晓仰着头,后脖子和没有支撑力了一半,头无力的后垂,喉管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对不起。”
李解荣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望着面前被折磨的失了魂的少女,声音干涩的说道。
等人疲惫的瘫软在地上,李解荣才慢慢靠近蹲下身体。
舒晓狠厉的举起刀,却在感触右侧轻柔的蹭动时,无力的放下的手臂。
面前的胸膛温暖,带着阳光晒过后棉被的味道。
单薄的肩摇摇欲坠,但将力全部施加上去的时候又稳稳的撑住了自己。
舒晓放肆的号啕大哭,不断自责自问:“哥哥,妈妈,对不起,让我在凶手那再多哭泣一会儿,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李解荣恍惚的望着遥远处的灯光,小雨淅淅的下着,风夹着雨丝吹乱了头发,吹拂起了衣摆。
风沙迷了眼,割伤了眼膜也割伤了那可柔软的心。
“阿九,我是不是不合适在这个职位上,原本没有我,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的,原本他们都还好好的。”
“不是的阿荣!是他们自己太贪婪,舒万为了钱要杀你,这最后结果也是罪有应得。”1099轻轻蹭着李解荣的鼻尖,坚定的回答道。
“嗯。”似是而非的回答终止了这一场谈话,李解荣望着面前已经止住哭泣的人,袒露出最脆弱的胸膛,目光平静而温和。
“所以,下面你要杀了我吗,可以准一点嘛?我怕痛。”
他不相信自己又主角团的气运,能在危机时刻被拯救,他只求能死的痛快,只希望能了断这些被自己牵扯出来的纠纷。
“不。”舒晓笑的很难看,扭曲的仿佛是两个人格争夺着一张脸。
“我要把你脸划花,让那些男人讨厌你厌弃你!”舒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刀直戳那张没有一点瑕疵的脸庞。
“我会痛不欲生的,比死还难受。”
刀尖已经刺入了眉间,李解荣一瞬间白了视线,抽搐倒在在原地。
皮肉被缓慢的划开,痛到极致,脑子是清醒的,意识是昏沉的,李解荣只知道滚热的血混着眼泪一直在往下流,烫的人脑子痛。
“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已经没有血色的手指被雨水彻底打湿,揪着舒晓的衣摆,艰难的吐着字祈求着。
“熬过去就好了,我只划一道很快的…”舒晓学着儿时母亲安抚自己的样子,轻拍着李解荣的头。
“啊!”
李解荣哭喊着,哀求着…
舒晓尖叫着,嘶吼着…
小腿下是滞空感,深渊的恐惧战胜了疼痛,李解荣蜷着身体滚下一侧,刀从皮肉划开的一瞬,高空下坠的冲击让人麻痹了痛。
血流进眼眶,眼底一片通红,模糊间望见了紧跟着下坠的人影,听到那句惊恐的而凄厉的
“不要!”
接连两次的闷声后,高楼回归了寂静。
很快雨下大了,像拿脸盆往下倾倒的一样,地表凹陷出来的两个人形坑洞,在被雨水软化中蠕动起来,自动汇聚填塞,表面只见点点的小水波,不见一丝其他痕迹。
“发现了一辆车,里面有一部手机,看了是通过这个手机发出的信息,还有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是张威。”
身上被雨浸透的衣服格外沉重,江戾踉跄的了一步,撑着一旁的人望着对方,“还有别的发现吗?”
“目前没有。”穿着深色衣服的人紧张的低垂视线。
“找!一定就在附近,给我找!”
江戾哑着声音推开围着撑伞的人,干涩的眼望着在雨后升起的日出,喃喃着:“阿荣,太阳升起来了,你也该回家了。”
“家主,回去吧,已经一个月了,很多事情都等着您处理。”白发的老人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向车里默坐的人。
周南豆打开了车门,将口袋里的玉佩随意的抛给了对方,“我姓周,不姓晷,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华丽的西服褪去,露出的是洗的发白的灰色衬衫,周南豆望着周遭逐渐建起的高楼,发干的唇张张合合:
“阿荣我知道你在这,可我,找不到你了…”
第106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乖小孩
“阿荣, 这只是一次失败的,没有关系,我们还有三次, 只要再完成两次任务就好了。”1099担心的望着始终面对着墙的人。
“阿九, 我没法好好对待任务, 我始终忽略不了小世界里人物的经历和命运,你懂吗?”
李解荣前倾身体,将额头重重的砸在墙壁, 泪珠顺着纯白的墙面下滑, 嘲讽的自言自语道: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路人甲扮演者,我竟然想要成为别人世界里的英雄, 去拯救他们。”
1099试图去理解这句话,却发现无能为力, 它想要告诉阿荣他本来就是英雄, 可阿荣又好像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说的没错, 这就是路人甲的真正奥秘, 谁都有可能是主角, 谁都有可能是英雄,没有谁规定主角攻一定是主角受的,没有谁规定路人甲不配拥有幸福,永远只能充当一个背景。”
女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坚定而有力:
“李解荣,你扮演路人甲, 要扮演争取更多戏份, 抢占主角地位的路人甲!金钱、名誉、爱情、地位,甚至化身为主角,这些都可以。”
“去争取, 去以主角的身份活着吧,要不然我们花这么多精力挑选人,就为了扮演一个人工智能就能完成的角色干什么?”
女人轻笑一声,将李解荣脖颈上实习生的名牌摘了下来,“喏,恭喜你,已经转正成功了,没想到你会是这一批人里第一个醒悟的。”
李解荣惊讶的瞪大眼睛,脖子后转呆愣的望着上方的女人,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转正了?”
“对,你转正了。”女人正红的唇端庄的上扬,眼角因微笑而狭窄。
李解荣瞥过一旁还是贴着实习系统标志的1099,焦急的问道:“那阿九呢!他怎么还没有换正式职员的标志。”
“他嘛~还需要再考察一会儿,等后面三个世界完成了,再评判。”
女人杵着下巴,思考的观察着面前沮丧的小球,明媚的大笑,摸着1099说道:“我相信你哦,你一定可以的。”
“好!我也相信我自己!”1099欢呼着高高跳起。
“那出动吧,两个小宝贝,现在任务会有一点点更新,你们记得仔细阅读,至于签署合同,等三个世界完成后,我们再具体商定。”
女人转过身朝后挥手,鱼尾裙扭转出优雅的弧度。
“阿九,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带你一起转正!”李解荣将胸前的小挂牌搭在了1099的头上,干劲十足的说着。
“我也一定不拖后腿,努力跟上!”1099顶着脑袋上正式职员的挂牌,庄严的宣誓。
【《极品霸总的心头爱》
主角攻沈钰山,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从收破烂做起,一路干到建立多国外贸交易的集团老总。
钻石王老五是新闻里对他的称号,不近男女色,也不出路娱乐场所,甚至亲民的每次出席活动都只穿一件西服。
勤俭节约的品德,女娲亲手雕刻的英俊面庞,富不可敌国但富可敌别的国家的雄厚财力,洁身自好的作风,单拿出来一点就不得了。
而就是这样一位对外光鲜亮丽的沈钰山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抠门!天天操心有别有意图的女人,会借着谈恋爱又或者结婚的名头分走自己的一分一毛。
直到——在昏暗破旧的便利,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一个愿意无偿给自己一块寿司的宋思余。
主角受和主角攻相爱了,经过了相爱、争执、分别、重逢,向来都是视钱如命的沈钰山认识到了钱永远是比不上爱人的,以将自己的1/5的财产划在宋思余名下完美落幕。
】
【李解荣:
身份:主角攻一处豪宅的保安。
人设:贪财、见利忘义
任务一:完成因见主角攻开比亚迪进入富人区而阻挠,企图收钱后才肯放行。
任务二:完成主角值:60%以上
】
“什么是主角值?”李解荣和1099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最后一行字。
【主角值:世界上各个任务都有一定的重量,份量越重,则主角值越高。
例如主角的主角值90%以上,配角也分三六九等,男二女二75%以上,男三女三65%以上,而路人甲高则30%,低则没有下限,0.00001%也是可能的。】
“那这个主角值也太难了吧,有什么评判的依据吗?是跟主角越接近,接触越多,主角值越高?”李解荣理顺了逻辑问道。
【并不是,世界算法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我们只提供数据,不提供解释。】
哔哔哔——
意识已经被踢出了虚拟空间,李解荣猛地前倾身体,握住一旁的扶手,迷蒙的望着周遭的情景。
生平26年的过往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在脑海里盘旋。
“你好,你能帮我搬一下行李吗?太重了我搬不动。”
轻轻柔柔的少年音,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变声期,夹着些幼稚的音色。
李解荣被一团不太美观的记忆冲击着,烦躁的转头嗯了一声。
凶悍的浓眉紧皱着,偏黑的皮肤折起几道皱纹,配上一身花里胡哨的花衬衫和粗犷的的声音,宋思文吓退了的贴在墙壁上,细小的脖颈梗着,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李解荣眯起眼睛,粗壮有力的大腿迈开,踢着一字拖鞋往前俯身。
花衬衫就扭了中间几颗,上下都没扣上,随着动作露出彪悍的黑皮肌肉。
宋思文瞥过那一抽一抽的胸肌,吓的小腿抖的和扑棱蛾子一样,两手臂紧紧贴着墙壁,浓翘的睫毛不安的眨动。
“我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小孩你不会说话吗?”记忆被理顺,李解荣缓了过来,表情也堪堪柔和了一点。
“叔叔,能请…你帮我搬一下行李吗?有点…重,我搬不动。”
李解荣上下扫过说话抖个不停的宋思文,小孩穿着件浅色的T恤和咖色的牛仔裤,配上那梳的柔顺的头发,乖巧的不行。
“哎呀,都不下心坑这么乖的主角受了。”李解荣苦恼的盯着就要哭出声的宋思余,疑惑的说道:“我长的很吓人吗?”
宋思文盯着自己的鞋头拼命的摇头,呜咽声从用力闭合的唇缝里漏了出来。
“就这点胆子,跟个兔子一样。”
李解荣自知理亏,尴尬的后退一步,“搬行李可以,要收钱,总共100,我全搬了。”
“我钱包在楼上,我现在去给你。”
宋思文连拒绝都不敢,更别说讨价还价了,手指指着楼上,极力证明自己有钱。
“不急,先带我去搬东西吧。”
李解荣风风火火的下楼梯,回头没见着跟上的人,冲着楼梯口喊道:“小孩还不快下来,干什么呢!”
“来了!”宋思文被喊的一激灵,高声应答,扯着裤缝,凌乱的迈着步子下楼。
“就这些没了?”
李解荣将两个膝盖高的大箱子叠在一起,撅着屁股,塌下腰。
呦呵了一声,大臂内侧的筋脉凶狠的爆起,肌肉如刀割般锐利,如石头般坚硬,两个大箱子瞬间从地面脱离,稳稳被抱在怀里。
尽管李解荣个子高壮,足足184的大高个,可两个箱子叠着还是超过了头,挡住了视线。
李解荣侧着脸望着一旁还傻傻站着的人,粗着声音说道“回神!还有没有东西啊!”
“有,还有两个热水瓶。”
宋思文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了两个印着大红花的水瓶,配上那一脸迷瞪瞪的样子,极像那村头地主家清秀的傻儿子。
李解荣大笑出声,“这两个你拿着吧,你前面带路,我跟上!”
“嗯嗯。”宋思余直点头,硬胶皮鞋踩在石灰抹过的阶梯上,哒哒哒的作响。
“随便放吧。”
宋思文站在客厅中央,彷徨小心的样子,恍若自己才是那个外来的客人。
“钱。”
天热,房间小还通风不好,李解荣深重的喘着粗气。
衬衫被箱子磨开了扣子,只有偏下方的一颗还□□的系着。
随着呼吸鼓动的胸|肌被汗水浸上一层热扑扑的汗,许是胸|肌太大了,又或者是太喘了,一下一下的蹭着衬衫边缘,呼之欲出的要挣脱衣服的束缚。
宋思文注意力被那敲在耳边深沉的喘气给砸散了,除了重重的喘息,听不清一点。
唯有一处是聚精会神的,内敛文静的眼小心翼翼的瞥过那水光色的胸|肌,又仓皇的挪开视线,反复几次,只觉得和跑了一千米一样,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不会要赖账吧!”
李解荣低下一边眉毛,还充血饱胀的肌肉飙着血气,眼睛不善的望着面前的人。
“没有没有,我找找钱包,马上给你!”
宋思文转回神,脸一下子爆红,那那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四顾着一团乱的房间,翻找着钱包。
汗一个劲的往下流,李解荣渴的喉咙冒烟,掏出裤兜里诺基亚,看了眼时间又塞了回去,靠着后面贴了墙纸的墙壁,不耐的望着在房间里和仓鼠一样忙碌的人。
“有没有啊,我都快渴死了!”
“你…喝水。”
宋思文从一堆杂物里探出脑袋,脸上还沾了些灰尘,灰头土脸的腼腆笑着,手里捏着一瓶软塑料包装的矿泉水。
“算你识相,去找吧。”
李解荣不客气的接过,清甜的水涌入干燥的喉管,舒服的吧咂着嘴,“什么牌子,还挺好喝的。”
“冰露。”
宋思文闷声回答,仿佛这声甜是夸自己的一般,耳朵连着面颊都红的滴血。
“找到了。”
室内只亮了一盏年纪比较大了的灯,光线不好,宋思文用力的眯起眼睛从帆布做的钱包里拿钱。
100元,很多了,要10张10块,又或者是20张5元。
宋思文没有这么多大面额钱,掏出了一叠散的纸票,原本鼓起的钱包瞬间瘪的和纸片一样。
“给,你数数。”
李解荣接过那叠厚厚的纸币,抬眼望着面前怯懦的小孩。
小孩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可现在浑身脏兮兮的,素白的指腹凝着一层灰,将干净的浅蓝色钱包染的黑乌一片。
李解荣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可面上没有显现一丝怜惜,顽劣的咧开嘴,吊着眼睛斜看着乖乖伸手的人。
“涨价了,两百!”
“啊…”
宋思文攥紧了手中的钱,嘴巴张合着想反驳,最后又苍白的垂下眼角。
掏出来最后一张10元整钞,手指扒拉着已经瘪的不能再瘪的钱包,焦急的带着哭腔恳切道:“要不你先把这些拿走吧,后面我有钱了再补。”
“不行!”李解荣闲适的晃着脚甩着拖鞋,坚决没有协商可能的拒绝。
“我现在真的没有钱了,我明天就去打工了,后面肯定能给你的。”
宋思文咬紧嘴唇,手指颤抖着捏着自己目前所有的钱,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滴在布着灰层的地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小水滴。
“那这些钱也先别给我了,免得到时候算不清,等你凑够钱去200找我。”
李解荣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捏着塑料水瓶,伸着懒腰离开。
事情反转的太快,宋思文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大门,手中的纸币逐渐有了重量。
腿僵硬的快速迈开,冲到了楼梯口,低下头,对着斜下方的大门大声喊道:“叔叔,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露出一张不好惹的脸,吼叫声穿透整幢楼“小屁孩,忍你很久了,叫哥哥!”
“对不起,叔叔,我知道了。”宋思文站直了身子,一脸乖巧的望着楼下。
第107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超绝体力……
门被用力的关上, 生锈的铁屑从门上扑扑落下,一片灰尘被扬了起来,宋思文望着那道铁门许久, 才转身缓步离开。
手机械的整理着一团乱的房间, 脑子早就发散着思维, 面前已经勾画出那人的身形,黑暗中油光发亮的肌肉,□□带着些颓气的肩膀, 散发着一股荷尔蒙的热气。
手中的物件脱落, 宋思文拍打着自己越来越红的脸,羞恼的嘀咕着:“宋思余, 想什么呢,叔叔又不一定会喜欢男孩子。”
“阿荣, 阿荣主角值升了!现在已经有2%了?!”1099尖叫道。
公交车走走停停, 没有位置只能握着扶手的李解荣重心格外稳健, 单手插着兜, 惊愕的瞪大一侧眼睛,
“啊,我也没干什么呀,现在才升的吗?刚刚和主角受接触的时候没有波动吗?”
“主角受接触的时候波动很小,就刚刚突然暴增2个点。”1099将数据放大,整张脸都要贴在屏幕上。
“不管了,增就是好事, 现在最主要是应聘上那个豪宅的保安。”
李解荣沉思着计划, 面色凝重,本就长的一脸凶悍,身材更是一副熊样强壮, 加上那花里胡哨的衬衫,周围的一圈人退避三舍。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李解荣附近竟形成了一圈真空带。
“服了,霉运都挤在今天了。”
温司年撩起被汗濡湿的刘海,撇眼瞧着腕表的时钟,挑眼望向没有一辆绿色出租车的街道。
一辆17路公交车停在了面前,呲一声长尾音后,柴油的味道从车身各个角落发散出来。
仅仅投过透明的玻璃车窗,就可以看到里面挤的和下饺子一样的乘客。
车门开了,后车门没有一个人下车,前车门也没有一个人上车,温司年纠结的望着能通往目的地的公交车。
“喂,小伙子,上来不?去哪啊!”探出头的售票员朝对面的俊小伙热情的招着手。
好像一根点炮竹的香,车厢里嘈杂的人声紧随其后,突然噼里啪啦的响起。
“来了!”
温司年再次瞥向时间,应和着快步上前。
刚一踏上车,那股混杂着汗水的酸臭味、肉包子的油腻味,鸡蛋的屎味的诡异味道冲入鼻腔。
头脑发昏的攥紧一旁的握杆想要下车,可身后的车门呲的关上,公交晃动了几下就往前开。
“小伙子付钱,你到哪?”
背着斜挎钱包的售票员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板票,扯着嗓子说道。
洪亮的声音堪|堪唤回了意识,温司年忍着干呕问道:“师傅,能让我现在下车吗?我不坐这车了。”
“不行,这没到站点下不了,到下一站你也要交钱啊,先把钱交了再说。”
手机电话铃响个不停,温司年歉意的摆着手,拿出手机:“喂,我马上到了,我车坏了,所以过来还需要一会儿时间。”
得不到回应的大妈将斜挎包往后一甩,眼睛上下扫视过面前的俊小伙,大声嚷嚷着:“你这人用的智能手机,不是没钱的样子,怎么还想逃单?!”
周围的乘客也泛起了嘀咕,和池塘里的青蛙一样,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我交,没说不交,去西元大厦要多少。”温司年妥协了,靠着杆子掏出钱包。
“3块。”
售票员大妈接过50元大钞,对着光看了又看,小心的塞回了斜挎包的夹层,下垂的三角眼掠过咖色皮钱包里的一沓百元大钞,又若无其事的转回头。
“47,你自己数数。”
手里的纸票破破烂烂的,不是缺了角就是用透明胶带粘着连接起来,温司年看也没看塞回了钱包,握着扶手,闭眼白脸,跟着车一晃一晃。
“再往里走走!站不下了!”
车门前堵了几个人没法上车,私营的公交售票员心急的催着人往后走。
“超载了,都超10多个了!”不知道是谁抱怨的一嗓子,激怒了售票员。
大妈一个转头骂骂咧咧道:“那你下去啊!喊什么喊,车能开就没有超载!”
车里的人悉悉索索的动了起来,谁也没说话,跟压缩包一样,越压越小。
唯有李解荣身边空旷的厉害,旁边的人都快挤成二维纸片了,这里空的还能装下一堆纸片人。
前胸后背都被挤着,连着屁股都不知道被谁摸了一下,温司年紧蹙着眉头,眼镜凌乱的往一边倾斜。
索性个子突出,一眼隔着人群看到前面的空地,穿着人流过去:“让一让,我过去一下。”
从拥挤的人堆拔出最后一条腿,温司年一个踉跄往前扑,眼镜比自己更早一步,飞了出去,然后是没有支撑的上半身。
“起来,砸的痛死了!”
李解荣抓住对方后脑勺的头发,将埋在胸膛的头提溜开。
本就岌岌可危要掉的扣子此时被下扯的崩开,半个鼓鼓的胸肌就这么坦|露出来,尤其是胸肌轮廓的那两条肌肉线条,堪比深沟,显得又大又挺。
“对不起,对不起。”温司年捡起眼镜,站直身子,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歉意的说道。
“啧,工作都要被你搞砸了。”李解荣烦躁的半弯下身,找着地上那可掉落的白扣子。
“要不我赔你件衣服吧,毕竟都是我的错…”
温司年渐渐息了声,温润的眼牢牢看着面前那大屁|股,被黑色速干短裤包裹着,人人都说黑色显瘦,可现在一看也不一定对。
饱满、弧度优美、挺翘,像是两个发面发的极好的大白馒头,仿佛一压一个坑。
两个大白馒头被挤在一起,中间那条缝下凹一路顺到下面,逐渐消失迹象,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
学医这么多年,看过这么多赤|果的人体,温司年都不由的感慨这个屁|股是自己见过最大最挺的那个。
“多少钱。”粗壮的指节捏着一枚小白扣子,李解荣直起腰,对着一旁没说话的人。
温司年扯了扯领口,回答道:“你说多少。”
“50吧。”李解荣比了个数,拇指和食指市侩的搓着。
“小伙子,你别被他骗了,他那衣服一看质量就不好,顶多10块!”一个带着遮阳帽的老奶奶愤愤不平的提醒道。
“没事。”温司年温和的扬起唇角,额前的发丝被汗蔫湿,贴在一起。
“诶我钱包呢?”
温司年嘀咕着,摸着自己的前后四个口袋,一着急,汗流的更快了,鼻尖都缀着一颗汗珠。
浓眉一紧,眼睛一瞪,李解荣知道车上的扒手多,他可不管温司年钱包丢没丢,但让他少了那50块,小偷就吃不了兜着走。
“谁偷了钱包赶紧交出来!否则我直接报警,我看这个小哥钱包里至少一千,到时候警察来了,国家饭给你吃爽!”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遍车厢,一下子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一双凶狠的鹰眼扫过车上的每一个,李解荣偏厚的唇上下大大张合:“没人应是吧!小哥报警吧!”
“那个,我手机也丢了。”
温司年不大好意思的望着一旁挺身而出的大哥,脸上满是拖了队友后腿的愧疚。
“娘的!哪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手这么脏就剁了!”
李解荣吼了一声,怒气的站在人堆前,眉毛八字倒竖,胸膛的肌肉因用力说话而绷的格外紧,那拳头比沙包还大,比马腿还有劲。
连一直晃个不停的公交车突然被驯服了一样,开的平稳。
啪嗒的两声,李解荣迅猛转头,眯着眼望向一堆脚里的两个东西,指了指那两个物件:
“这是不是你的手机和钱包?!”
“是的是的!”
温司年接过人传人传来的东西,检查了没有丢失重要的卡片,感激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了五张红纸票递了过去,
“没有你,这钱包和手机还真找不到,你别客气…”
后面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解荣就一点不客气的接过了钱,折了几下塞进了口袋。
温司年被对方的坦率惊讶了一瞬,又明媚的弯起眼睛,手扶着上方的横杆,清风般细语说道:“你是要去找工作吗?我这正好有一份工作,你来嘛?”
“不了。”李解荣微微抬眼望着上方的路线牌,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这个是我的名片,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偏浅咖的眼瞳柔和的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不带一丝尖锐的侵略性。
等余光看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过一串汗珠,热腾腾的汗又自由落体滴在麦色偏黑的胸膛,温司年眨动眼睛,和煦的暖阳里侵袭过一层热浪。
高大的身形从旁边擦身而过,温司年才回过神一般猛地转身告别,“再见!”
只看到匆匆的背影,连回应也没有,温司年不由有些落寞。
“下一站东元大厦!下车的赶紧下!”
温司年平视眼前的路线牌,全然忘了向来维持的风度,慌忙趴在车门往后看,大声说道:“西元大厦是不是过了?!”
“过了,过了!”
温司年半张侧脸都挤在玻璃车门上,直到那道高挑的背影消失了,才落寞的收回视线。
“下一个,46号!”
李解荣惊讶的望着周围穿的西装革履的人士,再低头看着自己8块钱地摊收来,还掉了颗扣子的衬衫。
不是他现在没钱,而是周围都是大商场,全是牌子货,手里那五百最多买一件,李解荣怎么舍得,叹息了一口,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又是一个打着领带的男人垂头丧气的出来,李解荣心里越来越没谱,揪住对方问道:“这里面啥情况啊,不就面试个保安吗,咋这么严格啊!”
那人瞧见不入流的装扮,眼神鄙夷了起来,又看那凸隆的肌肉,不太痛快的回答道:
“你不看看那是什么保安,是云锦华庭的保安啊!里面非富即贵,接触的都是上等人,待遇还好,谁不想挤破头进去。”
“啊,这样子啊。”
李解荣丧气的又坐回了位子,低头盯着自己脏兮兮的鞋头看,犯难的掰着手指。
“下一个,50号!”
李解荣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牌,起身拍了拍屁股,扯了扯歪了衣摆,捯饬了几秒推开了门。
“李解荣,你为什么想来应聘这个职位。”
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穿着件大红色西装,烫着时尚的卷发,眼睛犀利的望着面前一身匪气的男人。
李解荣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握拳搭在两腿间,脑子空白了一阵后回复道:“工资高,待遇好。”
女人刁钻的上下打视着面前的人,不耐的闭上眼睛,直接跳过中间的一大串问题,问道:“那你有什么特别之处来吸引我司录用你。”
“我力气大,一个顶三,当保安不就是保护业主的吗。”
李解荣听到面试官不满意的啧啧声,急得望着周围的陈设,竟发现没有一个可以拿来展示的。
情急之下一个扑通,两个手掌啪一下撑在地上,哐哐哐的开始做俯卧撑。
头肩颈腰腿全是一条直线,大腿有劲的叉开适合角度,衬衫随着下垂上浮,晃出残影,露出一片紧致的腹肌和胸肌,在衬衫的晃动中若隐若现。
“1、2、3、…”
李解荣气息平稳的数着,知道面试官没有喊停,那么自己就一定有机会。
“100、101…”
气息混乱,粗哑的喘息充斥着整个房间,汗如雨下,脸上布满了密集的汗珠,胸膛更不用说了,油光水滑的。
面试官难耐的吞咽口水,手中端着拍摄的手机都开始晃动,猩红的舌舔过红艳的唇,迷离的眼在注意到对方投射来机警的目光,将手机猛地倒扣。
掩饰般扶着眼镜说道:“恭喜你通过了,来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后续我们会发具体通知。”
李解荣一个波比跳,带着浑身热气走上前,排在胸膛的汗错落有致的下滑。
第108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气炸了的李解荣……
“写哪?”
李解荣停在了桌前, 手掌撑着桌面,空出的另一只手抓起衬衫下摆,随性的擦过下巴的汗。
半边衬衫到了肚脐以上的位置, 比肩膀窄上不少的腰身显露出来, 从胸廓到髋部线条内收, 最后扎入那条速干的黑色短裤。
腹的正面瞧是内收的倒三角,侧面看也凹出弧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紧紧贴合着骨架。
“写这。”
面试官薅起了袖子, 露出一段小臂伸了过去, 涂了玫紫色的指甲轻挠过前面爆着血管、发着热气的手背。
“写这很痛的,你确定?”李解荣拿着笔犹豫着没下手。
“我确定。”
面试官翘起穿着黑丝袜的腿, 膝盖拖着椅子向前移动,整个上身前进下俯, 露出傲人的事业线。
“随你。”
李解荣拿着笔在小臂内侧一笔一划写这, 一点都没收力, 看到断了墨, 握着笔身反复划过那小块皮肤。
面试官尖锐的尖叫着, 捂着已经红肿凸起的皮肤,厉声质问着:“你干什么呢!”
“不是你让我写的吗?你这笔不好使,总是断墨,还没有别的笔。”李解荣甩着笔身,不解的瞪大眼睛。
“算了算了,你写这吧。”面试官脸上没了一开始的媚|意, 从一旁随意挑了份别人的简历甩了过去。
“哦。”李解荣接过纸, 写下一串数字。
听了足足半分钟的男人喘息声,音色又哑又马蚤,隔着块玻璃板都能听到那末尾上扬气促的尾调。
沈钰山忍无可忍的夺门而入, 指节用力的敲着已经打开了的玻璃门。
面色黑沉,咬牙切实的说道:“上班时间不要看这种…这种不正经的片子,很败坏公司形象!”
“沈总!”
董秘书惊呼一声,慌乱间试图按下电脑的关机键,没想到按错了位置,音量键的图标随着按动迅速右移,男人混乱的喘息充斥在空大的办公室。
“不是,我看的不是那种三级片,真的不信你过来看!”
董秘书瞟了一眼脸黑的和泥炭一样的老板,一巴掌拍向按错键的手,自暴自弃的赶忙起身,试图自证清白。
“不用给我看,你把这个视频关了就好。”沈钰山吐出一口浊气,偏粉白色的唇生硬的上扬,心平气和的说道。
“收到!”
董秘书手忙脚乱的移动鼠标,偏偏电脑这个时候卡机,本就慌乱的动作此时更是目无章法,手指用力点着鼠标按键。
董秘书欲哭无泪的捂着额头,恨不得当场给面前的老板跪下,牵强的扯着笑:“老板,卡住了,关不掉。”
“关机呢。”
“文件还没有保存…”董秘书可怜兮兮的眨着眼睛。
男的还在喘,敲着鼓膜,嘴巴里数的那堆数字好像一根鞭子,抽着男人,数字越高,男人叫的越急,声音越低哑。
“让开,我来看看。”沈钰山烦躁的磨搓着热的发痒的耳朵,疾步上前接过鼠标。
肩宽腿长臀翘的男人占据了整个屏幕,也许是因为偷拍或者像素太低,只能看到大致肌肉形状和轮廓,依稀辨得胸|肌形状很好看,胳膊两侧鼓起的肌肉标志,下巴是坚毅犀利的…
硬汉的外表,加上嘶哑的声线,视觉和听觉同时受到了冲击,瞳仁呆滞了一瞬,沈钰山半眯着眼,严肃的拧眉。
鼠标终于移动了,视频一秒间关闭,大屏回归了朴素的桌面,沈钰山依旧严肃的板着脸,手握在鼠标上,整张脸正对着屏幕,不知道看着什么。
“谢谢沈总。”
“下次这种视频也不好看,发现一次扣工资。”沈钰山回过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迈着大步离开。
“完了,看那小视频被抠抠抓到了。”董秘书痛苦的趴在桌子上,下巴贴着桌面,手敲打着字。
“你会带耳机吗?你的耳机呢!”芳文文脱下红色西装,将脚上的高跟鞋甩远,歪歪扭扭的躺在沙发上回消息。
“没带呜呜呜呜。”
“抠抠今天扣了你多少钱啊。”
董秘书猛然回忆起沈总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惊喜的拍着腿,“没扣没扣!奇了怪了,今天居然没扣!”
“不讲这个了,你下班来我这,我一定要和你吐槽一下那个黑皮帅哥,tm用笔划老子,现在还留下一串红印子数字呢!”
“人呢!”
“回消息啊!”
没得到回应,芳文文生气的放下苹果,拿起一旁的炸鸡。
“叔叔…不对哥哥,你回来了。”宋思文站起身,欣喜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老早瞧见门口蹲着楼上那小孩,李解荣本来不想理会的,但对方打了招呼,李解荣也意思的扬起下巴示意。
“我现在有钱了,来还你钱。”宋思文抓着一把散票,润色透亮的眼装着面前的男人。
“上午还说没钱,下午就有钱了,你不会去干坏事了吧,脏钱我可不收啊。”
钥匙只旋了一圈就停了下来,李解荣侧过一边脸,微微垂眼看向突然变了脸色的人。
“不…是!”
宋思文结巴又着急的说着,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委屈,连握着纸币的手都开始不住颤抖。
瞧见那双黑色眼仁里的不信任,眼泪啪嗒啪嗒的争相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宋思文一时嘴笨,抿着嘴倔强的看着对方,钱一把塞那怀里,转身就往楼上跑。
“诶,别走啊!”
李解荣拉住那纤细的腕骨,稍稍一使劲将人拉了回来,目光触及那包着两泡泪的眼,本来还算镇静的神色带了一丝慌张。
干燥热乎的手掌不太熟练的盖在那张脸上,生硬的往旁边擦过眼泪。
李解荣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嗳气一声,“进去说,哭哭哭,啥好哭的。”
热乎乎的温度还停留在面颊上,宋思文低头望着被牵住的手腕,本来坦荡的站姿扭捏了起来。
宋思文皮薄且白,此时脸一红,和第一次上花轿的姑娘一样。
“不用换鞋,坐这。”
李解荣将钥匙抛到门侧的木柜子上,提着一堆菜走向厨房,抽空的功夫指着电视机前的一张土蓝色布艺沙发。
“哦好。”
宋思文扶着麻面沙发坐下,气味先一步让人认识这件屋子,浓烈的男性生活过的味道,说不上来,闷的、沉重的。
其次再是视线,指腹紧张的摩挲着质感较粗糙的沙发布,眼珠子缓缓滚动着。
和自己的房间一个格局,不过采光不太好,还是夏日的下午五点,屋内的光线就已经很暗。
房间里东西不多,布艺沙发,一个笨重庞大的电视机,一台电风扇就没了。
宋思文转动上半身对着左侧,瞧见那阳台衣架子上还在滴水的灰色裤衩子,又仓促的往另一侧转。
卧室,门开着,正对沙发。宋思文知道不经过别人的允许看隐私空间不好,就草草的再次转身低着头看木地板。
“过来,和我说说这钱咋来的。”李解荣将湿漉漉的手擦向后腰的衣服,从厨房走了出来。
“好。”宋思文乖乖的回应,抓着那把钱小步坐到了餐桌旁的塑料板凳上。
灰蒙间只能看清对面的轮廓,可尽管如此,那微凸的眉骨、硬挺的鼻梁、偏厚的下唇依旧很突出。
宋思文紧张的坐直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钱推了过去,话依旧有些结巴,但好了不少,“这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到。”
食指敲着一叠纸币发出声响,李解荣被对方委屈的小脸逗乐,露出大白牙问道:“那你哪来的钱,一个下午赚100?”
在越来越凝重的目光下,宋思文彻底垂下脑袋,翁声回答道:“我去当铺,老板说我的表可以当一百,我就给他了。”
“什么表?!”李解荣意识到不对,撤去闲散的坐姿,面上带着严肃。
“卡西欧。”
“啥玩意?卡啥?”李解荣疑惑的反问,微瞪的眼睛配上那随表情而动的眉毛,和那傻中带着一丝狼气的二哈一样。
“不贵的。”
知道了对方不晓得这个是什么牌子,宋思文莫名松了一口气,将面前的钱又往前挪了挪。
“走,去当铺,让我瞧瞧啥表当了100。”
李解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小孩肯定被坑了,抓起桌子上的钱,拎起对坐的人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都和当铺老板说好了,过几天有钱就可以把这个买回来的。”
宋思文急了,抓着身下的塑料板凳不肯起身。
几分钟后一高一矮的人步履匆匆的从网吧进去又出来。
矮的那个从始至终抱着凳子,一脸委屈小媳妇样,高大那个一脸随时要喷火的霸王龙样,风格迥异的大街上急行。
“对不起,我没了解清楚…”
宋思文胸前抱着那把塑料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气势汹汹走在前头的人。
“你活当死当都没有分清楚,两三千的表就这么随便当了?!”
李解荣尽干为别人操心的活,想到后面这个傻子用100把那表当了,气的就要捶胸。
“那是我亲戚送我的毕业礼物,不是我自己买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
宋思文一手抱着板凳,准备拉住李解荣的衣摆,没想到板凳下拖绊着腿,不好行走,踉跄的前扑,手贴上对方的屁|股。
“你一路上抱着这个破板凳干什么!”
此时李解荣简直一点就炸,怒吼着转身,瞪眼怒视着那张塑料板凳,又气鼓鼓的望向身后眨巴着眼瞧自己的人。
还在为手下的触感惊叹,突然被吼的心骤然一跳。
宋思文吓得一抖缩回手,怯怯的飘忽着视线不敢正眼瞧人,声音和蚊子一样小:“刚刚你把我拎起来走,这个凳子也被拎起来了,你走太快,我来不及放。”
“那还怪我呗。”
李解荣气笑了,一把夺过那凳子,就要往路边扔,又想起是自己家的,压下火气收回手,提溜着凳子。
“走!一脸傻样,大学白读了吧。”李解荣提着那把显眼蓝色塑料板凳,那步伐,和提了把砍刀一样威武。
“我还没读大学呢,我刚高中毕业…”宋思文嘀嘀咕咕的说着,迈着碎步跟上。
“你再说话,我去当铺把你当了,还是死期!”
李解荣手臂往后一伸,抓起后面走的慢吞吞的人拎到前面,露着白森森的牙威胁道。
宋思文舂谷子样点头,脚半悬空着,被拎着往前走。
“谁啊,已经关门了,不营业。”
卷帘门里传来苍老的男声,李解荣压下心头的火,喊道:“老头子开门,这有好货!”
“来咯。”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和响亮的应和,哐哐哐的卷帘门从下面往上推,露出一米左右的距离。
老头子定眼一瞧那裤子和鞋,一眼看出是下午的傻子,大概猜出来是带人来闹事的,马上手掌下翻压下卷帘。
一只宽厚的手掌抵住了力度,哐一声响,卷帘一推卷到了天花板,铁皮还要在剧烈的颤抖。
“老头子,知道做了亏心事,心虚了?”
李解荣提着那张板凳,手掌撑着头顶的门檐,前倾身子。
整个身体拉伸,像是矫健的豹子,露出韧而硬的肌肉。
第109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定格时刻
阿勇做了那么多年生意, 能在这一带混下去,多少带点名头,在瞧见面前雄健的男人, 脸变了一瞬就恢复往常, 披着和善的笑问道:
“这是怎么说呢?勇哥我从来不做亏心事, 道上都知道的…”
“表拿出来。”
李解荣根本不等对方说完话,凳子往地上用力一放,小臂后撤搭在胡桃木大板茶桌上, 翘着腿, 眼睛凌冽的看去。
“没有,死当就是死当, 我这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阿勇被下了面子,背着手, 眼角的皱纹此时显得凶神恶煞。
“你当初怎么和这小孩解释死当活当的?死当利息低, 规定期限内还钱就好;活当利息高, 不过想什么时候还钱就什么时候还钱。”
看着面前死皮赖脸的样子, 李解荣越说越气,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茶桌上的瓷杯剧烈的抖了一阵。
“娘的,你tm就这么骗小孩的?死当活当是这个意思吗?!”
“我可没这么说,大概是这小孩耳朵不好,听错了。”
阿勇心疼的瞥过那张茶桌,信步到了玻璃展柜后, 手伸向抽屉里的手机。
“摇人是吧?”李解荣跨步上前, 攥起那只手,夺过了那台最新款的iPhone手机。
“你可以去街上打听打听我的名声,你确定还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阿勇知道对方不是善茬, 但自己同样不是。眼皮耷拉的三角眼藏着狠毒,凝视着面前的年轻人。
宋思文瞧见那阴狠的表情,拉着李解荣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急切的小声说道:“大不了不要了,我们走吧。”
李解荣轻蔑的轻笑一声,叮嘱宋思文走远一点后,将塑料椅子砸在地上,捡起锋利的塑料片抵在皮肤松松垮垮的脖子上。
“给不给?一句话。”手指推着塑料片,而尖端已经在皮肤表面压出一道血丝。
阿勇彻底变了脸色,目光阴沉的打视着面前的男人,脖子上的疼痛提醒他,现在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威胁。
几息,阿勇爽朗的大笑,露出两颗金灿灿的牙齿,“小伙子,有气魄啊,我就佩服你这种人。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下。”
“走吧。”李解荣没有松手,推着面前的老头往前走。
转过身的阿勇像京剧里的变脸,红脸转瞬变为黑脸,褪了色的眼珠子淬上一层狠辣。
“还没找出来?”李解荣不耐烦的粗声催促道。
“在找了,在找了。”阿勇佯装找东西的样子,手脚慢吞吞的在箱子里扒拉。
门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李解荣警惕的回头看去,就看到四个个人影从远处而来,手里拿着的不是铁棍就是钢刀。
迅速移动目光瞥见还在门口茶几旁坐着的小孩,高声喊道:“小屁孩到我后面来!”
宋思文没搞清楚情况,迷糊的抬头张望,看清李解荣严肃的脸,下意识的听从对方的话,快跑到李解荣身后。
“怎么了?”宋思文手指缠着卷着玩的皮筋,不解的问道。
“你从后门跑回家,越快越好,到家了就报警。”
李解荣分出神,紧盯着门口越走越近的人群,微微侧头,表情凝重:“听懂了吗?”
“听懂了。”宋思文撒腿就往后门跑,虽然没有搞清楚情况,但叔叔说的,他一定照办。
“有一个从后门逃了!”
阿勇脖子上的塑料片插进了肉里,像是被掐着脖子的老公鸡,突然断了声。
“老头子,我劝你让你摇来的那群人乖乖滚蛋,否则我把你这个当铺砸的稀巴烂,我一个无业游民,光脚不怕穿鞋的,最多到时候进局子,还有衣食住行的保障,你说是吧!”
下垂的灯丝灯泡被风一吹,绕着圈晃动,打下了黄色光晕照的李解荣的面庞忽明忽暗。
“就是你小子吧!还不把勇哥放了,否则我砍断你那条腿!”
领头的男人单肩坎着上衣,露出的胳膊纹着青龙刺青,提着刀,刀尖敲着地面发出金属声响。
李解荣反倒没瞧对面一脸神气的人,低头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听到阿勇的痛呼,才施施然的说道:
“老头子,你说你的那群小弟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看又受罪了吧。你把那个表拿出来,放我走,我把一百还你,咱俩两清。”
“行!”
阿勇咬牙切齿的回答,撩起袖子,从手腕上解开表腕递了过去,“给你,什么破玩意送我我还不要!”
“好了,让你那小弟滚远点,等我出去,我就把你放了。”李解荣将表塞进了裤兜,警惕的看向渐渐后退的四个人。
等到了大街,李解荣将阿勇往后猛推,五十米冲刺样的往前跑。
“都给我出来!”阿勇捂着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愤愤吼道。
“艹,你这么玩就太没品了吧。”仅仅跑出来十米,李解荣紧急刹住了步子。
视野盲区蹲着几个青年从角落出来,正巧堵住李解荣,手里清一色拿着铁棍,路边的行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只敢远远观望。
“你不是很嚣张吗?先断了你右手,再断了你左腿。”粗短的手指在空中比华阴,阿勇表情极度扭曲,喉咙里发出恐怖的笑声。
李解荣调转了方向,避开了后面拿刀的,用手接过对面的铁棍,腹背硬生生挨了几下后,面目狰狞的抽吸一口气,奋力拽过手中的铁棍,在空中抡动。
呼呼呼——
手用力的握着手机,宋思文停在路边大口喘气,愧疚的低声自语:“对不起叔叔,我没按你说的做,我没到家就报警了。”
“那边打起来了,快去看,可精彩了!”一旁经过的几个中男女大声吆喝着,步履匆匆的走过。
头顶如劈一道天雷,宋思文猛的转过身,拉住对方问道:“哪里,谁和谁打!”
“就街头,你一起去看看吗,说是一个人挑7个!”
中年男人瞧着男生慌不择路的跑了,奇怪的摸着后脑勺嘀咕着:就这么想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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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着警服的公职人员拦住了路,宋思文焦急的点起脚往里面看。
几个囫囵的字穿插在急促的喘息中,“警察…你…让我过去…我朋友…在…那。”
“不行,会妨碍公务的。”警察展开手臂挡住伸来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绝。
“你就…让我进去吧!求…你了,我想看看…我朋友。”宋思文急的跺脚,哀求道。
人声鼎沸,两辆警车分割了整幅画,外围是好奇往里看的人群,里面是被警察压在地上的青年人。
一块小角落里,是一个男生和一位警察,争执声淹没于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和警鸣声中。
“喂,在这。”
宋思文呆滞了表情,缓缓机械的转过身,世界轰鸣了一阵后突然静谧。
“表不要再随便丢了。”
食指勾着银色的腕表,泛着落日灿灿金光,李解荣咧着张扬的笑,牵动了嘴角的淤青 ,不由僵硬了弧度。
“呜呜呜呜,我还以为…”
魂魄才刚回到身体里似的,宋思文扑进那散了衬衫的胸膛,环住劲瘦的腰,肆意放声大哭。
“嘶——”
“哪里痛,哪里受伤了!”宋思文紧张的抬头,眼珠子像是吸饱了雨水的小水洼,一个劲的往外冒水。
“问题不大,先把表戴上,磕着碰着可不好。”
李解荣小心的将腕表套入那纤细灵巧的手腕,轻叩声后,腕表适宜的环着腕骨。
“李解荣过来,做一下笔录就可以走了!”
不远处传来呼唤声,李解荣高声应着,与矮了半个额头的宋思文错身而过。
手掌圈着手腕上沁凉的金属表带,宋思文回眸凝视着那在余晖中渐渐远去的昏暗背影。
一路上宋思文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充盈着浓烈的沉闷气味的房间,才有了安全感,含胸自责道:“叔叔,对不起,给你填麻烦了。”
“你也知道啊,也是高中毕业了,连那点常识都不到,笨不笨。”
李解荣微微弯腰换上凉拖,腰腹和后背伤口被拉扯的撕裂痛,不由龇牙。
“笨,我是笨,我真的好蠢,连警惕心也没有,死当和活动也分不清,我就是废物…”宋思文缩在墙角喃喃说道,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个劲的弯腰低头道歉。
李解荣看向角落自闭的小孩,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粗声说道:“过来!”
李解荣放软了态度,忍着腰上的疼痛上前,手掌托起那扎进胸口的下巴,一回生二回熟,抹过滚热的泪,声色暗哑:
“好了,你去拿红花油给我擦一下伤口,就当将功补过了。”
宋思文想起衬衫下遮掩的伤口,眼泪堪|堪止住,用力的擦着眼睛,顺着对方的指引在柜子里翻找药。
“进来啊,门口站着干嘛。”
宋思文闷声回答,眼神慌乱的瞥过花床单上趴着的人。
太阳落了,卧室里只开了一展不明不暗的床头灯,不够亮,只照亮了床上的半个人影。
淡奶咖色的肌肤在台灯下,像是条孕育万物的尼罗河,柔韧、活力、生动,浮着粼粼波光。
长而笔直的腿大岔,线条在黑色的速干裤包着臀时陡然上升,曲线柔和又刚硬。过了髋骨又极速下降。
下凹的脊椎尾端,至微微上隆的宽厚熊背,轻微的起伏像是休憩中放松警惕的虎,但稍有异样的动静,就会爆开惊人的爆发力,将敌人一招致命。
“你揉重一点,淤青都没有揉开。”
李解荣将另一边脸贴着床面,黝黑的眼倦怠的望着身旁的人。
“好。”宋思文加重了力度,整个脚都要从地面腾空。
“跟猫挠一样,你坐上来会不会好使劲一点。”背上的手太嫩,骨头都是嫩,李解荣催促着呆愣在原地的人上来。
“啊,怎么坐。”宋思文跪在那大腿旁,迷茫而不知所措的看向李解荣。
“做过马杀鸡吗?”李解荣侧头望向无所适从的人,床单被鼻尖顶着起了褶皱。
“算了,你就坐我大腿那,然后用手掌揉,懂了没?”李解荣拍了拍大腿后侧示意对方上来。
“哦。”
此时的姿势呈现3-(
大腿内侧贴着的皮肤隔着牛仔裤都觉得滚烫,宋思文不敢坐下,眼睛强制从那黑色速干裤上挪开,扛哧扛哧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舒服~”李解荣长叹一声,指挥着人往上按按。
“你膝盖别硌在我屁股上,怪怪的。”李解荣享受的眯起眼睛,放松舒展了四肢。
“嗯。”宋思文低头瞅着不斯文的小宋,羞愧的咬着下唇。
“我先回去洗个手。”宋思文趁人没起来,转身跑出了大门。
“诶,厕所有水啊!”李解荣听到大门开的声音,大声提醒道。
“奇奇怪怪的。”李解荣套上了衬衫往厨房走,也不扣上扣子,任由随着走动敞开。
一串嘹亮DJ手机铃响过了开头,李解荣拿着刚洗干净的土豆,从沙发角落找到了手机。
“明天早上就上班?合同不是还没有签吗。”
李解荣倾斜一边肩膀,肩头和耳朵夹着诺基亚,手灵活的拿着小刀削着土豆皮。
“好吧,我明早准时到。”
通话已经结束,李解荣迟疑的望着手中削到一半的土豆,犹豫着怎么将夹着的手机放下。
听到门口的响动,李解荣招呼着人过来:“小孩,过来帮我把手机放到沙发上。”
“我不叫小孩。”宋思文换了件居家的白T和牛仔中分裤,带着一身水汽,嘟囔着上前。
“那你叫什么?”李解荣换了个土豆接着削。
“宋思文。”
李解荣仔细端详着面前青葱的少年,若有所思的点头:“长的确实斯文,一副好学生样。”
“是思念的思,文书的文。”宋思文被盯得不自在,靠着厨房门,避开对方的视线。
“叔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不要叫我叔叔,叫哥!我才26。”李解荣将土豆抛回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等对方终于改口了,才施施然拿着刀切丝,“白瞎了聪明样。我叫李解荣,再叫我叔叔,我真的会揍你的。”
心头莫名升起了消意,最后憋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两个梨窝就点在唇角偏下,两道眼睛弯弯的,明媚又俏皮。
“你笑什么?”
李解荣被那张笑脸感染,连凶狠的表情也装不出来。
第110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嘴硬心软
“你骗人, 你不会揍我的。”
宋思文捂着嘴笑,一点也不怕那皱着眉毛的男人。
李解荣切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将切好的土豆丝堆在盘子里, 一手拿着铲子, 另一只手拧着煤气。
锅里的油热了, 土豆丝一倒,滋啦声爆开,浓烟像蘑菇云从一口铁锅直冲天花板的灯泡, 视野朦胧, 雾蒙蒙的。
“走远一点,别碍事, 坐那凳子上去,烫到有你哭的。”李解荣端着一盆小青菜和土豆丝侧着身子过了厨房门。
“我也可以在这吃吗!”宋思余惊喜的问道。
“吃。”
李解荣盛了满当当一碗饭, 碗底敲着塑料桌面碰发出声响。
房间里就两把凳子, 其中一把碎成渣渣了, 如今就一把蓝色塑料凳孤苦伶仃的摆在餐桌前。
“我楼上刚买了一把新的, 我去拿下来。”宋思文又是噔噔的跑出门, 一来一回整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子。
“小孩大几了,怎么想着一个人出来住?”
李解荣吃饭快,冒尖的白米饭没几分钟见底了,此时手里夹着刚点上的烟,靠着身后的冰箱,倦倦的半阖眼。
“刚高中毕业, 准备先打工, 攒点学费,暑假后就去上学。”宋思文慢条斯理的咽下米饭后,再夹起盘子里的菜。
“哦, 你这表挺贵啊,家里有人做生意的?”
李解荣浓直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住精明的眼睛,手指弹着烟,簌簌落下一截烟灰。
“没有,我亲戚说城里人都戴表,显示身份,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他们攒钱给我买的。”
李解荣兴致掉了一半,前倾上半身,对着人吐出一团轻飘飘的烟雾。
握着烟的手撑着脑袋,眼神扫视过宋思文:“那你怎么轻易给卖了?”
烟涌入鼻腔,宋思文呛咳了几声,糯米样的牙咬着筷子头,深咖色的眼仁犹如稚嫩的猫崽,懵懂的望着面前男人。
“店长说不能预支工资,我怕这钱欠的太久。”
“哦,吃完记得把碗洗了,今天这顿不收费,免费请你吃,以后来吃就收钱。”
李解荣抽完最后一口,烟头碾进了烟灰缸,起身扭转脖子,随着转动发出咯咯咯声。
“好的叔叔。”尽管肚子很撑,但宋思文不敢浪费将菜扒拉了干净。
厨房叮铃咚咚声结束,宋思文停在了沙发前,手指揪着牛仔裤,就这昏暗的电视光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叔叔,我走了。”
“记得把门带上。”李解荣没有转头,拿着遥控板调着电视频道。
“哦好。”
宋思文有些沮丧的迈着步子,他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总觉得叔叔的态度变了。
门被轻轻关上,李解荣顺着声音扭头,哀叹一声关掉电视机,避开房间里的家具走到阳台,手肘搭在铁栏杆上,眺望陈旧的年代。
摩托车是街道的主流,轰轰的接连响着。老歌在大街小巷传唱,灯红柳绿五彩斑斓的彩灯招牌密集的排满整条街。
“因为爱情,就不会有悲伤…”
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放的音碟,忽远忽近的,李解荣跟着哼了几句,收起衣架上的毛巾,转身离开。
*
“先试用一个星期,工资照发,后面不适合就辞退,适合就找老板签合同。”
保安组组长上下打视着面前人高马大的小伙子,长的俊,力气看着也不小,安排在门口当个门面是很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新人就要有个下马威,哪有刚来的就在屋子里坐着的。
李解荣抱着一套深蓝色的保安服,站的笔直。
“你就去门口那把伞下站着吧,小张和你两班倒,安排表你自己看。”组长伸长脖子,指了指烈日下的一把一体式伞。
李解荣就喜欢这个位置,一眼能看到车辆,做任务最方便,爽快的答应,更衣室换了身衣服,麻溜的跑到太阳下。
夏季没有哪个时间段不热的说法,只有更热的情况,才早上9点,照的人就撑不住了。
头顶的那把伞根本不顶事,阳光正面打过来,晒得人睁不开眼。头发和刚水洗过一样,比寸头长一厘米的短发往下滴着汗。
穿了两件衣服,里面的白色内搭湿透了,外面扎进裤子里的深色薄外套紧紧贴合肌肉,连裤子也粘在腿上,小腿到臀部勾勒的清清楚楚。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了下来,贴了遮光的车玻璃窗打开。
女人单手搭在皮制方向盘上,红指甲妖艳的敲着皮革,艳红色的唇上扬,嘴角带着些不明显的皱纹。
“新来的?”挡在墨镜后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鼓囊囊的裤子。
“是的,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李解荣顺着对方的眼神下垂眼睛,瞧见了落脚点,双手立马相叉挡在前面。
“挪开。”女人不屑的轻笑,柔指从皮包里夹出两个张红钞在空中摇晃。
李解荣嗤笑一声,手坦荡的放在两侧,上挑大浓眉配上一脸坏笑,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老板,这不太够,下次记得给多一点。”
说着两指卷过两张红钞,利落的塞进胸口的口袋后退身回到了伞下,目光坚毅的望着远处,恍若刚刚顽劣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住B18幢,可以来找我。”
女人绕有兴致的看向装的一本正经的保安,踩着油门缓缓擦身而过,没有预料中被叫停,女人略带失望的看向倒车镜里的背影。
商务车紧随其后,沈钰山撩起眼皮将刚刚的那场交易看的一清二楚,厌恶的在经过时关上了车窗,隔绝那道“欢迎业主回家”的声音。
这里的别墅不是地段最好的,但开发商想借个人情送了沈钰山一套,沈钰山也就收下。
早就听闻这里的保安队不太老实,没想到今天还真瞧见了。
沈钰山最烦鸡鸭了,高端低端的都一样。
面前这个皮肤偏黑的男人一看就对此熟能生巧,手段算低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长的算高端,要是在店里,说不定能混上一个招牌…
【mad,想哪去了。】
沈钰山冷脸看着前面,声线如寒冰:“让这里的物业好好管理一下下属,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
“好的,老板。”司机一头雾水,但还是应和着。
肉感的厚舌舔过干燥的唇,李解荣偏头望着商务车的车屁股,眼里带着一道暗光。
中午饭点,李解荣实在渴的慌几口将饭扒拉完,就去找附近的便利店。
刚踏进门,李解荣就看见收银台站着的人,眼神里带着了然。
【怪不得主角攻受能碰上,这么近,几步路的事】
刚准备转身换一家,李解荣眼尖的观察到捂着肚子的手,又停顿脚步,自然的转身到了冰柜拿出一瓶矿泉水。
“多少钱?”
“诶,叔叔!”宋思文惊愕的轻呼,声音里带着些虚弱。
“好巧。”李解荣干巴巴的回应着。
“不用,记我帐上就好。”宋思文怕对方以为自己贪小便宜,拿出店里记事的本,当着人面几下。
李解荣握住拿着笔的手,嘴里叼着烟,话说的有些含糊:“你一小屁孩还在打工,今天我赚了不少钱,这点钱还是有的。”
手背被大手包住,宋思文不太自然的微微点头。
“0.8”
扫描的滴声过后,宋思文将一百元大钞放进钱盒开始找钱。
“脸这么白,身体不舒服?”清冽的水灌入喉咙,李解荣舒服的喟叹。
李解荣眼周偏深,自带眼线深邃的效果,而下三白给这股深邃赋予了桀骜的魅力,此时盯着人有种盯上猎物的错觉。
“最近吃的不规律,胃病犯了。”宋思文拘谨的钱递了过去。
“午饭吃了?”
李解荣散漫的扫过收银台后桌子上放着的白馒头。
“吃了。”
细白的指头抠着粘连玻璃板的透明胶皮,宋思文挪了小步,挡着后面的桌子。
“哦。”李解荣不咸不淡的说着,转身没有一丝停顿的离开。
宋思文探出柜台,依依不舍的望着那道高挑的背影,失落的嘀咕着:“走了…”
“宋思文,买多了,给你。”李解荣放下一碗烫呼的面,说完就再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宋思文落了半拍,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
尽管肚子还在发痛,但步子雀跃轻快了很多。
宋思文解开了塑料袋,疑惑的将面拿了出来,这才发现底下垫着一板胃药。
心里酸涩的不行,宋思文用小臂擦过眼泪,指腹被烫的红通通的也不舍得从面碗旁挪开。
*
“诶,你还记得我吗?!”
温司年本是被临时叫来处理好友的伤口,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心心念念的人,高兴的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哦,你住这?”李解荣别有深意的看去。
温司年在触及被腰带掐的细窄的腰身时,目光也带上了深色。
“不是,来看朋友。你这一身穿的挺好的。”温司年夸赞道,斯文的眼镜片在阳光下反光。
“是吧,不愧是高档次,给的制服都不一般。”李解荣一脸自豪,转个身全方位展示。
“你什么时候下班?感谢你上次帮我找钱包,结束请你吃饭。”好不容易碰见人,温司年记下对方的联系方式,恨不得立马拉着人就走。
“我早班,5点结束。”
又出了台车辆,李解荣回到了岗位,按照常规说了台词,目送车辆离开。
温司年眼热的盯着一身板正的人,都说工作的男人最帅,以前他自以为是谣言,今天才知道,简直是闪闪发光。
在李解荣转身前又整理了一遍着装,温司年高举手挥着手机,示意下班联系。
*
“你也真是的,找个文件还把手给划伤了。”温司年放下医药箱,吐槽着。
“烦的,分神了。”沈钰山手撑着太阳穴,眉间浮现一股燥意。
“什么事又让沈大总裁烦恼了?”温司年好奇的斜过身,琥珀色的眼里装满了八卦。
“就…”
话到嘴边,沈钰山又换了说法,眉头拧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磁性的声音带着浮躁。
“晚上又要去相亲,老妈又不知道哪找的不明来路的女人。”
“你推了呗,都几次了,你还每次都去,真该夸你一句大孝子。”温司年夸张的鼓掌,话里带着调侃。
“唉,没办法,我妈着急了,说实话,我也想结婚了,30了,也不小了,结婚生子这不是人生必走的路嘛。”
尽管见惯了纸醉金迷,但沈钰山还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准备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最爱可以享受一生的伴侣。
连着在饭桌上,被别的女人摸一下手,他都觉得又少了一个第一次,更别说包养一下像门口那个一样的特殊职业者了,绝不是因为他抠!
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