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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作者:追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怀玉看向西装男的目光瞬间变了。


    他的瞳孔收缩,出现了明显恐惧的神色,似乎隐隐从对方说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其他的意味,却扔不敢相信,不死心地再一次开口:“W,我不懂你的意思。”


    谢怀玉真的不懂。


    昨天他还是天之骄子,归国少爷,背后有着全港城最有财力的豪门支持,年纪轻轻就能开属于自己的音乐会,可现在他却像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仔,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人扣住胳膊不知要提去哪里,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会不会是搞错了?


    会不会这一切只是误会,等他去见了老应总,把事情解释清楚,他的音乐会说不定还有机会推迟举办。


    想到这儿,谢怀玉的声音里多了点哭腔:“好,我跟,跟你们走,但如果你们弄错了,必须给我道歉,尤其是你!”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调尖锐,意有所指地暗示着正抓着他胳膊的人。


    而这个黑西装压根没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听见他说的话后甚至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将他丢进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


    吉普车并非寻街道上能见到的那种型号,底盘都高了不少,四周的车窗上涂了专用的涂装,防止外面的人偷窥车内的情况。谢怀玉靠在窗边,心脏在胸腔里“砰砰”地乱跳,试图从窗外掠过的景物里捕捉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条路和往常去应家的路别无两样,并不能让他知道前方未知的等待是什么。


    吉普车缓缓停在应家别墅的门口,他狼狈地被人从车里推了出来,差点面朝下摔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在三四个人的押送下走进了应家的别墅。


    老应总今年70了,但是因为平时保养得当,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甚至耳边的鬓角还留存着黑发,听见有人进屋时抬眸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坐在一边的青年站起身,轻扶金丝框眼镜,客客气气地对西装男微微鞠躬:“辛苦了。”


    “小应总不必客气,”一开始抓着谢怀玉的人说,“人送到了,我们先走了。”


    青年点点头,目光落在谢怀玉身上,将他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别害怕,只是来找你聊聊。”


    谢怀玉咽了口唾沫,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半晌后才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聊什么?”


    青年给他搬了把椅子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我是应承宴的弟弟应承舒。”


    谢怀玉知道应承舒是谁,应承宴先前和他提起过这个并不争气的弟弟,话里话外都是鄙夷。谢怀玉听多了,先入为主地认为应承舒真的是草包一个,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回事。


    “谢怀玉。”


    坐在桌前的老人忽然开口,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投来,落在谢怀玉身上,把他看得脊背发寒,像被一把手术刀切开了一样。


    他将手里的文件往前推了推,几张纸页被微微掀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谢怀玉不明所以,短促地发出了一个“啊”的音节,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


    “看看吧。”


    老人好像不愿和他多说,又低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谢怀玉抿了抿唇,颤抖着手缓缓拿起那份文件,看见第一行字的时候就怔住了,而后攥着A4纸的手蓦地剧烈收紧,将原本平整的纸张攥出了一道道褶皱。


    “谢怀玉,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名叫应承舒的青年慢慢走过来,将那几页纸从他手中抽走:“在14年前,你是不是冒充了你的哥哥,说自己是救了应承宴的人?”


    谢怀玉本能地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救了应大哥,你不要污蔑我!!”


    “可是我们找到了当年绑架应承宴的人,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让他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我们,”应承舒说着,将放在桌面上的一台小巧的投影仪打开,“很遗憾,在对谢萦珠和谢怀玉的指认中,他选了谢萦珠。”


    话音刚落,一张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投影,脸颊肿胀,青青红红的,看着十分吓人。


    在他开口的时刻,影像却被人暂停了。


    应承舒双手撑着桌子,微微俯下身,对谢怀玉笑了笑:“再给你一个机会吧,我还是更想听你亲口讲讲当年的事。”


    ***


    谢萦珠坐在港城机场,目光落在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身上,眸子里隐隐藏着几分焦虑。


    原定10点出发的航班因为华东地区强降雨延误了,刚开始广播通知延迟半个小时,可隔了十来分钟后又再次广播通知延误还在继续,保守估计得至少一个小时后才能正常起飞。


    他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也习惯于南方夏日突如其来的降雨,只是今天不一样。


    谢萦珠不知道应承宴什么时候会忽然杀过来,而只要他进来,就有的是办法把谢萦珠带回去。至于带回去会发生什么,谢萦珠想都不敢想。


    而他能肯定的是,应承宴现在一定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正伤痕累累地循着他的气味追踪而来。


    机场的工作人员从他旁边经过时动作顿了下,微微弯下腰:“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谢萦珠回过神,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您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工作人员指了指他的额头,递过来一张纸巾,示意他将头上的汗擦一擦。


    谢萦珠接过纸巾,低声问他:“去京城的航班还有多久能登机?”


    工作人员看了下时间:“刚才通知前序航班已经降落,估计登机时间要比预计的早一点,您请耐心等待,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和我们说。”


    谢萦珠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牵起唇角笑了下:“我没事,谢谢你。”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他身体无碍后才离开,谢萦珠看着他的背影,放在怀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立刻收缩,如临大敌地看向屏幕,在看见熟悉的备注后松了口气,犹豫半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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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通了电话。


    反正应承宴应该已经在来逮他的路上了,接几个电话影响不大。


    最后这张卡也是要被销毁的。


    “谢萦珠,你人去哪了?”


    雾港老板的声音劈头盖脸从听筒里传来:“今天早上一上班就看见你的辞职信……你疯了?你要去哪?谁挖你了?”


    “不是谁挖我,是我自己要走。”


    谢萦珠看向自己的鞋尖,真情实意地说:“这么多年谢谢您的照顾,但这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希望您能谅解。相关的工作我早就交代好了,徒弟带了好几个,一定会把剧演好的。”


    老板在电话那端沉默了。


    谢萦珠是他七八年前在桥洞下捡到的小孩,当时正被几只野狗欺负,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救人一命,却没想到谢萦珠对戏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后成了雾港老板的台柱子。


    要说救命恩情,这么多年门票和会员费算下来,早就结清了。


    “你得罪人了?”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担忧:“欠人钱了?没事吧?要我帮忙吗?”


    “没有,您不用担心。”


    谢萦珠笑了笑:“我没事,等我空下来,还能和您约饭呢。”


    “真的?”


    老板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放心地叮嘱道:“实在解决不了的事也可以来找我,这么多年剧院开下来,帮你摆平困难还是做得到的。”


    “谢谢您,等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肯定来找您,”谢萦珠说,“不聊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他说完,没等对方再嘱咐自己什么,径直先将电话挂断了。


    谢萦珠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将这些数字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直到记住为止。


    而后他将手机关机,用一枚别针撬开卡槽,把电话卡拿出来,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这回他惹上的事可是雾港老板摆不平的。


    “……尊敬的旅客,您乘坐的KG8112次航班已成功降落,请您及时到126号登机口有序登机,飞机延误对您造成的影响,我们深表歉意……”


    谢萦珠猛地抬头,目光落在登机口,迅速起身,拖着行李箱便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跑。


    上辈子的惨死,这辈子的隐忍,换来的难道不正是现在的自由吗?


    只要他上了飞机,只要他飞出港城这片吃人的摩天森林,他过去痛苦的人生就能彻底翻篇了。


    只要………


    不远处的安检口忽然响起一阵骚乱的声音。


    谢萦珠懒得管远方发生了什么,自顾自地循着人流向前,只祈祷检票快一点,再快点。


    直至一道喊着他名字的暴怒声音骤然响起,谢萦珠才浑身一震,慢慢转过头,望向右后方。


    应承宴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一双眸子猩红,死死地看着他,像是一只被戏弄后受伤的困兽。


    “谢萦珠,”应承宴低吼着他的名字,“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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