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闲大步流星地沿着走廊往外走,拐过又一个弯时,还撞见有个人神色鬼祟地拿着相机。
见到人来,对方还立刻把脸朝向墙壁躲避视线,有点像……狗仔?
想到此处,喻闲这才恍然回神,所以刚刚他撞到那人就是今天在这里出席活动的明星吗。
他皱了皱鼻子,心想那好像除了高点帅点气质好点身上香点之外,大明星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嘛。
林相眠不也这样。
于是他没再多看,抬手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梁,继续往外走去。
没一会儿丁南也紧跟着出来了,两人一块儿上了丁南的车。
“少爷,去公司?”丁南边发动引擎边问。
其实去不去都行,他原本就是为了去找丁南的,现在人已经见到了。
不过此刻距离林相眠下班还有段时间,他说好了待会儿去接他,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喻闲点头应了:“行。”
喻氏大楼位于北城中央商务区,独占一座高楼,高耸入云的巍峨建筑彰显着喻氏宏大的商业版图。
在今天之前,喻闲只来过公司一次,还是当时他刚出院的时候,那会儿他酒精中毒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引起多方猜测,为了遏制流言,他只能去露了个面。
但真的就只是司机把车开到楼下、他在车里露了个脸就走了,因为当时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也不敢贸然和别人接触过多。
至于后来,他受困于失眠头疼的折磨,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自闭,更没心力过来了。
反正公司都有职业经理人和丁南打理,他来不来没区别,大家也早就默认他的存在和吉祥物是一个性质。
是以此刻还是喻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足喻氏。
下车时他还有点紧张。
还好在路上时丁南见他穿的是昨天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还专门打电话叫人给他准备了一身高定,他们中途去换了衣服,总之目前还算体面。
紧接着喻闲浅咳两声做下心理准备,便在丁南的默默注视之下,心情忐忑地步入了喻氏大楼。
刚一进去,迎面便见一楼导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相当具有职业素养地朝他们走来并微微鞠躬,同时附上恭敬礼貌的询问。
“喻总下午好。”
“丁秘下午好。”
“请问喻总需要去几层?”
丁南朝他们抬了抬手示意不用,大家便很有眼力见儿地停住脚步。
而喻闲虽说是在悄悄向丁南学习,但这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向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回道:“谢谢,不用麻烦啦。”
待他俩进电梯之后,大厅的工作人员皆是面面相觑:“呃、喻总这么客气的吗?”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哇,一直也没怎么见过。”
“怎么感觉有点……可爱啊。”
喻闲不知道他们的议论,和丁南一块儿直上了顶楼。
他虽然常年不来,但办公室还是在的。
而丁南应该是提前打了招呼,总裁办的人见到他并未惊慌,都客客气气地按照程序办事。
但那规矩顺从的态度都是实打实的。
喻闲对此相当不习惯,却也让他愈发真实地感受到,他现在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霸总。
他不禁想,要这么说的话,那他有点霸总必备的恶疾好像也是应该的?
谁知念头刚这么一出,喻闲脑袋里的神经便是一抽,那种头疼的感觉又要来了。
呸,喻闲唾弃自己这么轻易就向恶势力低了头。
他敲了敲脑袋,试图遏制这感觉。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进来了一个中年人。
丁南跟他解释说:“这是王书杰王经理,来跟您汇报一下近来的工作。”
以前‘喻闲’每次来,也都有这么个流程,可说是汇报,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都陪着走个过场罢了。
王经理和之前一样,按部就班地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开始汇报。
喻闲忍下脑袋的不适,耳边听着王经理的话,还真的伸手接过报表翻了起来。
他本人其实就读的是数学专业,专业成绩还相当拔尖,而这报表上面的各项数据统计和财务预算等情况都写得很清楚,只需要稍加分析就能看明白,对他而言可以说很轻松。
而王经理说着说着见喻闲埋头看着文件没动静,还以为他是听烦了。
“喻总?”
“嗯?”喻闲抬头,眼神却清醒而认真,“还没说完吧,您继续。”
王经理闻言,面上显露出些许震惊,这让他不由看了丁南一眼,发现丁南居然也同样有些错愕。
直到此次汇报结束,全程喻闲还破天荒地向他提出了几个问题。
虽然一听就是没什么工作经验的人问出来的,但却都问得十分切合实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准。
临走之前,王经理和丁南对视一眼,竟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种‘小少爷终于长大了’的欣慰神色。
办公室里很快又只剩下了丁南和喻闲两人。
喻闲现在完全不把丁南当外人,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往沙发上一瘫便直言道:“南哥,听起来你们平时工作好多啊,管这么大一家公司很累吧。”
“还好。”丁南站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暗示性地说,“都是暂时帮您打理。”
说起来喻闲以前打工归打工,但还没正式上过班呢,而现在他的毛病还没着落,更不知道以后命运到底如何,确实也很难把心思往工作上放。
他便没接这茬,只是笑着说:“真是辛苦你们了。”
丁南:“……”
罢了,还是不能鸡娃,随他高兴吧。
“对了南哥,陈天旭那边我们就不管了吗。”喻闲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
“最迟明天,易氏肯定会给我们一个答复。”丁南浸淫商场已久,最是知道这些人的手段,他估摸着回,“斐司酒店那位大堂经理应该会被开除,至于陈天旭那边,陈家和易氏有些合作,但易氏既然知道了咱们的态度,自然会掂量轻重,让陈家掉几个合作损失点生意是不在话下的。”
喻闲听后,眉目微凝着点了点头。
丁南观他神色,想了想开口道:“至于陈天旭本人……”
他刚一提,喻闲俩大眼睛便探照灯似的望了过来:“他本人怎么?”
丁南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推推眼镜,顺言道:“少爷,他本人恐怕得我们自行处理。”
丁南压低声音说:“我马上找人。”
他说这话时,镜片上划过一点寒芒,衬得神色都阴险了几分,喻闲回头时看得一个激灵。
“南哥,你这说得好像要找人做掉他一样。”喻闲讪讪道,“我们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这话不由让丁南想起喻闲中午说的‘报警’,所以他们家小少爷居然是说真的吗?这是不是还不如找人胖揍一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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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喻闲垂下眸子,似在思考这件事。
片刻后,他抬头开口:“南哥,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能把陈天旭怎么样,但至少治安拘留几天是可以的吧。”
喻闲始终觉得,陈天旭此举未免太过无法无天,简直是危害社会。
当然他也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人士,他知道这种横行霸道的行为对于陈天旭这种纨绔子弟来说,并不算什么。
甚至但凡受到迫害的人不是他,这件事的结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可偏巧不就被他碰到了吗。
而且……喻闲眨眨眼,他蓦然想起中午林相眠回绝时说的那句‘就这样吧’,他感觉得到林相眠当时的失望和黯淡。
他不想林相眠觉得这个世界的道与法就是这样。
他更希望林相眠也相信,公平和正义其实是存在的。
是以他眸色认真地说:“所以南哥,我们报警吧。”
此刻正值日光熠熠之时,缕缕光线穿透过稀薄的云层,照进高楼大厦间、照进宽阔的落地窗,将喻闲的皮肤照得晶莹而透明。
丁南看着他,好像突然间也灵台清明了些许似的,他想,之前或许还真是他糊涂了。
“行。”于是丁南点头应下,“我让人收集下证据,争取多关这小子一阵,陈天旭真要是进去蹲几天,陈家也真够丢人的。”
“好!”喻闲听得一下就来了劲,高兴地露出笑脸。
话既至此,事情便算有了着落,丁南不再多言,立刻出门办事去了。
而喻闲则继续在办公室待着,准备等林相眠下班,再思考思考怎么和他的安眠药套近乎的事儿。
不过他这刚一放松下来,脑袋里的闸门就好像慢慢松开了似的。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神经突突地跳,好像有人在他脑袋里荡起了秋千。
之前他也有过头疼,甚至比现在还严重得多。
不过那会儿比起头疼,还是失眠带来的后果更加严重,眼花耳鸣心率一百八,简直随时都在命悬一线的边缘。
以至于他都没太多心思注意头疼这事儿。
但昨晚他睡饱了、失眠暂时缓解了。
头疼在此刻就显得尤为突出。
喻闲龇牙咧嘴地捶捶脑袋,在心里狂喊救命。
不行不行,他现在就得去找林相眠。
虽然系统说失眠和头疼是两种疾病,每种疾病也都有专属解药,安眠药应该充当不了布洛芬的作用,但是万一呢对不对!
于是喻闲赶紧掏出手机,问林相眠工作还有多久结束。
得知还有半小时便结束后,喻闲立刻叫来赵叔,和丁南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喻氏。
赵叔载着他直往林相眠工作的商场,等他们到的时候林相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林相眠远远看见车里换了一身精致装扮的喻闲,眼神微动,但神色到底没有过多变化,随即垂眸避开了视线。
而喻闲现在头已经疼到了一定地步,看见林相眠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感动得不行。
车还没停下,他便从车窗激动地冲那边的人挥挥手:“林相眠!!!”
等车刚一停稳,喻闲也是一刻都不能等,急忙下车便朝林相眠的方向跑了过去。
如此热烈又浓郁的情绪。
明明只分开了不到三小时,却显得好像是多么迫不及待、多么想念一般。
林相眠耳边好像都灌满了他呼喊的声音,浑身微微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