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病!》 1. 第1章 “你会失眠?是不是现在没个失眠头疼胃病之类的,出去都不敢说自己时髦。” “醒醒,你家财产又轮不到你继承,咱没这霸总的命可别得这霸总的病。” “啊!能不能让我碰见一个真命天子,在他身边就能无痛秒睡的那种!” “做梦呢?又不是安眠药成精。” 灯色迷离霓光闪烁的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 二楼偌大包厢中,一群人衣着光鲜却一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桌上摆着数不清的昂贵酒水,推杯换盏间挤眉弄眼地调侃打趣。 “实在不行你今晚找个技术好的放松放松,直接给你弄晕过去。” “行了你别磨叽,昨天都没出来玩,赶紧喝!”这人说着往角落看去一眼,又回头,“再说你这脸红得像猴屁股,少没事找事,要我说,喻闲那气色看起来才像好几天没睡好的吧。” 说完几人跟一排向日葵似的,一并往角落位置投去目光。 目光中心的人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唇线轻抿眉头半锁,像哪里不太舒服,即便在包厢斑斓灯光下,仍看得出脸色憔悴。 被唤到名字,喻闲眼睫轻抖,缓缓睁开双眼。 却不想这时刺目的光线一闪而过,在他眼部摇曳出一尾光影,喻闲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闭眼偏头往昏暗的地方躲了躲,待忍下眼底被刺激得翻涌而上的泪意,这才再度看了过去。 喻闲眼型流畅漂亮、眼尾弧度弯翘,原本是见人自带三分笑意的明亮笑眼,这让他寻常看着也很好亲近。 但此刻他眼中却爬上血丝,透露出十足的恍惚麻木,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躁郁,看起来相当不好惹。 几个人被他这状态吓一跳,刚才说自己失眠那个叫关文的,脱口便道:“喻、喻闲,你怎么了?是不是之前身体没养好不舒服——” 话没说完,便被身旁的郭懿用力扯了一下。 郭懿瞪他一眼,似在骂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直接岔开话题对喻闲说:“你是不是今晚还没吃饭,要不我给你叫点吃的垫垫?” 一旁的姚逸之赶紧附和:“对对,这儿的东西味道还不错,可以尝尝。” 他们不敢劝酒只能劝饭,神色看起来都小心对待着喻闲,但细看之下只是敷衍迎合,并非当真关心。 可实际上喻闲压根儿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除了包厢有人在鬼哭狼嚎之外,方才喻闲耳朵里更是突然响起一阵尖锐急促的耳鸣,好似树上知了成群结队地在他耳边嗡嗡嘶叫。 与此同时,头也不争气地开始隐隐抽痛,一副脑子里有个电钻随时准备开工凿他脑仁的趋势。 喻闲的脸色无法控制地变得更加难看。 他无心反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随口‘嗯’一声,再撂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之后,便拧着眉匆匆出了包厢。 关文喊他:“诶你去外面干什么?里面就有洗手间。” “我靠不是吧,他又给我们甩什么脸子?”郭懿摔了纸牌,想了想回头怪关文,“你嘴上能不能有点把门的,早说了别在他面前提之前那件事。” 关文张张嘴:“我没……” 姚逸之打断他:“就是,那次我们不是没拦,但当时我们确实在现场,多提两次他回过神真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之前喻闲一时上头和别人拼酒,他们别提替喻闲分担,劝也只象征性地劝了一下,多少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谁知后来真出了事,喻闲喝到酒精中毒进了icu抢救,把他们都吓得不轻,生怕事后被追责算账。 郭懿闷了口酒,又酸道:“人家喻总指头缝里漏点都够咱们享了,可不得哄着顺着、有气也受着。” 姚逸之语气也古里古怪:“是啊,供祖宗一样供呗。” 其实他们和喻闲认识虽久,平时看起来也能混在一起。 但严格说来,喻闲和他们不同,喻家的门户更高,曾经几乎够得上北城第一梯队,和易家傅家那几个并驾齐驱。 可惜前几年喻家掌权人也就是喻闲的爸妈意外去世,公司发展停滞;但底蕴还在,即便喻闲酒囊饭袋,有职业经理人代为打理,也能维持运转。 并且喻闲继承了家产,出门在外是实打实的‘喻总’。 就算郭懿姚逸之的父母哥姐在外面见了喻闲,都不会直呼他名字,他们也就是仗着那点吃喝玩乐的交情。 而他们家里都再三耳提面命,不能得罪了喻闲。 * 那边不能被得罪的喻闲离开包厢,嘈杂声响被隔绝在厚重门后。 他没去洗手间,一路去往走廊尽头宽敞的露台。 寻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八月底的燥热晚风将他徐徐笼罩,周身舒适些许。 只是眼眉仍耷拉着,像只蔫耷耷等着被呼噜毛的小狗。 喻闲偏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玻璃镜面中的自己。 还是熟悉的模样,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这具身体的主人不论名字年纪还是外形都和本来的他一模一样。 可喻闲看了自己二十一年,从来没在自己脸上见过这种状态。 满面无光精神疲惫死气沉沉,周身仿佛萦绕着浓重的黑雾。 半夜走在路上他可以扮演怨气最重的鬼;误入凶杀现场绝对是第一嫌疑人;要不是唇色泛白估计也会被误以为刚吃过哭闹的小孩。 喻闲叹口气,微眯上发疼的双眼,抬手揉按自己不住跳动的太阳穴,顺便平复渐渐提升的心率。 站了会儿,没忍住顺着墙根蹲下去,双手捂脸埋在膝间,把自己蜷了起来。 只露出白皙修长的后脖颈,以及头顶一小撮翘起的呆毛迎风晃动。 喻闲现在整个人是大写的生无可恋,蹲在墙脚伤心地想,他再也不是活泼开朗的清澈男大,马上就要变成阴暗爬行的阴湿男鬼或者狂躁的暴暴龙。 他再也不会快乐了。 两个月前,喻闲大三暑假开始之前,和同学一起约去爬山。 他刚在山顶寺庙许完招财进宝长命百岁的愿望,下山时就被滑落的山石砸中脑袋。 这会儿喻闲摸了摸后脑勺,那一瞬间剧烈难忍的痛感现在都仿佛还在盘旋。 再醒来他就到了这个世界。 当时是在医院,原主‘喻闲’因为酒精中毒进icu抢救。 看样子没有抢救过来,才让他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 喻闲虽则生性乐天达观,接受新事物能力也强,但还是没想到这种离奇事件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别是他临死前最后的幻想。 而他这边还没有接收完毕,内心又迎来了第二次震撼。 无他,因为原主实在是有钱、超级有钱!夸张到是他向神佛许愿都会觉得过于贪心连想都不敢这么想的程度。 这更让他觉得是步入了一场瑰丽浮华的梦境。 所以在他被司机和秘书从医院接回家的第一晚没有睡着时,喻闲还以为是自己这几天住院睡得多,以及受到的财富震撼实在是大。 而且他一向精力不错,以前一边上学一边疯狂打工时可以每天只睡四小时同样神采奕奕。 以至于喻闲一开始没把失眠这事放在心上。 事情就这样悄然间一发不可收拾,给毫无防备的他带来了第三次冲击。 时至今日,在他这个本该两腿一蹬倒头就睡的年纪,喻闲已经连续失眠了整整两个月。 并且是整天整宿地睡不着。 起初他放平心态,积极解决这事,会在睡不着时选择运动学习或者多加了解这个世界,可即便身体极度疲劳,躺上床却仍然了无睡意。 而没经过休息的身体不允许他这样持续高负荷运转,心率很快发出警报。 于是喻闲开始睡前冥想,在脑中给自己编造故事,却没想到时间久了精神有点不受控制,他没有闭眼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呆神游。 喻闲便意识到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之后他看过医生做过干预,尝试睡前吃安眠药,药物作用曾能让他短暂入睡一两个小时,但很快又失去了效果。 一切手段都无济于事。 而这种严重失眠带来的后果则是他的眼睛开始畏光、耳朵出现嗡鸣、情绪更是时常处在焦躁崩溃的边缘。 喻闲看见家里的含羞草在夜间闭合叶子进行‘睡眠’行为时,都嫉妒得想上去把它的叶子薅光。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失眠的影响,他前段时间竟然开始头疼。 症状还更加难以忍受,脑袋里的神经像被人打了结又用力地拧过来扯过去,而他抓挠不得,只恨不得直接拿头去撞墙。 如果说失眠时是在黑暗中感受世界,那头疼发作时就只想毁灭世界。 他静静地理解了一切喜怒无常的失眠霸总、乃至梦中好杀的头痛曹公。 从前喻闲对待生活一向积极勇敢,他的老师同学们时常夸他生命力蓬勃而旺盛,他也很会苦中作乐。 但这回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渐渐流失,他却毫无对策,是真被折磨得快要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76|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防。 此刻喻闲蹲在露台角落,一边艰难平复情绪,一边痛苦祈祷头疼不要彻底发作。 而喻闲今天出来,也是因为他自从失眠之后基本没出过门,想换换心情,看回去能不能多少睡点。 还有就是,郭懿他们已经约了自己好几次,之前喻闲借着住院养病一律不见外人,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关系到底如何,今天没躲过去,未免露馅,只能赴约。 不过照方才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来看,估计关系也不怎么样。 顶多称上一句狐朋狗友。 待会儿去打声招呼就走吧。 喻闲又蹲了会儿,感觉耳鸣缓解些许,便打算起身。 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忽听附近传来‘嘭’一声玻璃炸裂的巨响,以及紧跟而来的怒骂。 “给你脸了是吧,来这儿打工你装什么清高!他妈的把酒洒老子身上,让你喝几杯赔罪怎么了?!” 离得近,喻闲吓一激灵,引发脆弱的神经一阵锥痛,他龇牙咧嘴地捂着头,在花坛后脑袋一伸便看清了不远处的情形。 露台那边的卡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拨人。 其中一人正一脸凶相地指着面前的服务生叫嚣。 其他人则围在旁边看戏。 那服务生穿着马甲愈显身形清瘦,脊背却削挺,露出的侧脸清冷疏离,态度不卑不亢。 他嗓音冷淡地陈述事实:“是你自己洒的。” 而那纨绔被戳穿也不羞愧,眼里反而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贪婪目光。 旁边的人顺势起哄。 “哟,难得咱们陈少看上什么人。” “帅哥,这么傲啊,不给个面子吗?” 陈天旭被抬了脸面,越发嚣张:“我告诉你,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完直接拿起酒杯,看那动作竟有强迫的架势。 人多势大,来这里消费的人更是非富即贵,那服务生孤立无援,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好像有些束手无措。 却没想到他这略显忐忑的反应更加取悦对方,陈天旭面露兴奋,还想伸手去碰他。 那服务生侧身躲过,咬住口腔内壁,清隽眉目微凛,似在思考反抗后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至少这份工作是干不了了,说不定还会被打,甚至还要向施暴者鞠躬道歉。 他心脏起伏,呼吸都沉下来,眼神却倔强而执拗,依稀有了取舍。 却不曾想还未及他狠下心孤注一掷,身边忽而伸出一只手,直接从半道截住了那杯酒。 一触即发间,气氛骤然产生变化。 服务生讶然抬眸,只见一人从天而降一般,径直越过他,坚定地挡在他身前,就像童话里的骑士。 背影沾满长夜白月光,那毛茸茸的后脑勺,好似都跳跃着寸寸光辉。 如此情境,见之难忘。 喻闲用了些力道,从陈天旭手上把酒杯接过,随手放在一旁的吧台上。 杯底和大理石面接触,发出轻轻一声‘嗒’响。 他那双笑眼弯出些弧度,手指无意识点了点石台,浅笑道:“人家正在工作,不喝了吧。” 陈天旭一脸被坏了好事的不悦:“你他妈算——” 话没说完,手臂被同伴猛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竟是喻闲,喉口倏然哑火,嘴半张着骂不出下文。 但他还是没想就那么放弃,眼前这个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他烦得很,不知道喻闲什么时候也管起这种事?难不成喻闲也看上了这人要和他抢?没听说他好这口啊。 不过真要是这样的话,倒不是不能忍痛割爱。 他权衡完毕,刚想开口做个顺水人情,却见眼前方才还好好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开始眼神飘忽、甚至眼皮上下打架。 最后更是白眼一翻,软趴趴地向旁边卡座倒了下去! 事发突然,陈天旭人都傻了,惊恐地举起双手撇清关系:“我我我可什么都还没干啊!” 身边一群人也完全没料到这个走向,拉的拉扶的扶,顷刻间人仰马翻。 “先生——” “喻少!” “喻总!” 而喻闲在意识彻底消沉下去的前一瞬,心想,他这是起太猛要晕了吗? 世上竟还有这种好事?那能不能晕久一点…… 与此同时,他识海里终于响起一道姗姗来迟的模糊播报。 【系统提示:滴,您的安眠药已上线——】 2. 第2章 喻闲这一晕,像陷入绵软的云朵、悬浮的树木找到了扎根的土壤。 不堪重负的灵魂终于得以喘息。 缠绕在喻闲身体里丝丝缕缕的疲倦被尽数拂扫。 一梦酣然。 喻闲再次睁开眼时,大约这种‘睡醒’的感觉过于久违,一时竟觉得满心茫然、不知今夕何夕,仿佛回到高考刚结束那两天。 他躺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只从被子里露颗脑袋,两眼空空地发呆。 好一会儿才渐渐回神。 喻闲眨眨眼,注意到室内装潢,这才反应过来,哦对,他穿了,成了个特别有钱的霸总。 只见卧室宽绰豪华,从真皮躺椅到水晶吊灯、波斯地毯到白壁浮雕……每一处装饰、每一桩摆件都彰显出精致奢侈。 而喻闲身下这张他可以自由翻滚好几个来回的三米大床,据他秘书所说,当初定制光是床垫就花了两百万。 喻闲第一次听到这个数字时,很想和他们这些有钱人火拼,论恨意产生的瞬间。 现在想来也没忍住磨了磨牙。 ……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喻闲凝眉思考,渐渐双目圆睁,腾地翻身坐了起来。 “系统!!!” 刚睡醒声音微哑,喻闲双手握拳清了清嗓。 但没等他喊出第二声,房间里就响起了一道令人激动的机械女声。 “我在,主人午安,请问主人需要什么帮助?” 多么美妙的声音,喻闲捂着心口,差点热泪盈眶。 两个月,他受折磨足足两个月了! 喻闲激情发问:“姐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这是穿哪儿来了?我为什么会一直睡不着一直头疼啊!我到底死了没?我还能回去吗?” 他一连串地问下来,却没听到回复,喻闲有点紧张:“系统姐姐你还在不在?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我在。”机械女声疑惑时也相当机械,“我好像不明白您的指令。” 喻闲澎湃的情绪突然一滞:“……啊?” 机械女声开始积极解读:“请问主人是需要打开窗帘吗?午后的阳光很好哦。” 喻闲彻底傻眼:“啊??” 话音刚落,室内厚重的遮光窗帘便缓缓向两边平移而开。 炽热的阳光倾泻而入,昏暗室内顿时一片天光大亮。 喻闲睡饱之后,眼睛不那么畏光刺疼。 只是此刻他看着窗外的好天色,失去一切力气和手段。 该死的全屋智能控制系统,系统冒充系统是吧? 但喻闲可以肯定他记忆没有出错,他当时晕之前绝对听见了系统提示。 他不确定之后还会不会失眠,所以现在系统就是他迷茫人生的一束光,可不能就这么昙花一现。 喻闲稳住心态,掀开被子下床,在室内目光如炬地寻找一切可被意识附身的物件,嘴里也不断低声念叨着系统二字。 屋子里顿时遍布着他忙忙碌碌寻宝藏的身影,时不时念叨大声了,人工智能也出来凑热闹,蹦一句‘我在。’ 一个人愣是搞出热火朝天的架势。 最后喻闲就差没钻到小客厅的壁炉里摸烟囱了。 就在他弯腰想钻之际,耳边终于响起一道稍显熟悉的提示。 模糊又缓慢,播报里满是电流音,像那种随时卡顿的老旧收音机。 【宿主您好。】 这声音并未附身周围任何物件,只是来自于他的识海深处。 喻闲心里一喜,但经过这番折腾,他不似初时亢奋,情绪平稳许多。 他轻咳两声,就地在壁炉边坐下,在脑子里慢慢组织语言。 最后他先挑了关键的问:“你好你好,请问我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本书名叫《月落重生》,同性向,分类都市豪门,标签替身火葬场。】 语音一落,喻闲脑门灵光一闪,一段内容简介被传送进他脑海。 大致是说本书主角攻心有白月光,因为主角受和白月光有几分相像,凑巧他在主角受身边能睡好,于是便想方设法地将人哄在身边。 结果白月光突然回国,主角受得知真相,往日委屈全部涌上心头,身心俱疲受伤跑路。 老婆跑了他知道找了,主角攻这时幡然醒悟,毅然决然踏入追妻火葬场队伍,当舔狗的同时还抽空和反派斗智斗勇进行商战。 最后当然是爱情事业一把抓。 喻闲艰难提取关键词,读得眉头直皱,开始担心主角攻不会就叫‘喻闲’吧? 他略显忐忑地问:“请问主角是?” 问完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反倒是他刚因为紧张不小心问出了声,房间里人工智能捕捉到语音,积极快乐地回答。 “我在,主人,自己就是人生的主角噢。” “……”喻闲吓一跳,“你玩儿去吧。” 过后好不容易才等到一阵滋滋声,像是系统天线重连。 【宿主原身是本书背景板,与主线剧情无关,存在感可忽略不计,故无需宿主推动剧情发展,同时宿主没有权限得知更多信息。】 “太好了,是背景板,我有救了!” 他不用当渣男,也不用搞基了! 喻闲颇感庆幸,没忍住又问:“那你能不能悄悄告诉我反派是谁?” 通用规律,一般只要不惹带光环的主角和爱发癫的反派,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系统仍然没有开口,喻闲期待的目光渐转放弃,算了,他可以苟。 好歹勉强弄清了眼下情况。 所以目前还有个核心问题。 喻闲抱住膝盖,眉目凝重:“那我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那晚说的安眠药是指什么?” 【一个人。】 喻闲震惊:“安眠药真成精啦?!” 【因世界故障,您意外穿书,多种霸总必备恶疾设定融汇于您,安眠药是您失眠病症的专属解药。】 这都什么跟什么。 等会儿…… 喻闲微眯了眯眼,有种不祥的预感:“多种恶疾?什么意思?” 【包括但不限于失眠、头疼等医学无法治愈的疾病症状。】 仿佛轰隆隆一道晴空霹雳,天都塌啦。 喻闲情绪波动,头都抽疼了一下,他抬手捂住脑袋:“所以我的头疼不是失眠引起的?” 【不是。】 喻闲不由倒吸一口气:“我还会得什么病?” 【疾病尚未出现,系统无法预测。】 喻闲差点没气笑:“不是,疾病叠加还无法医学治愈,我铁人吗?” 大概待遇真的有点差,系统这次回答得还挺快。 【宿主请冷静,系统已经表明,您会遇到您的专属解药,解药存在的地方,即可疾病消解平安无事。】 喻闲抬眸,眨了眨眼:“就像那天我一碰到那位安眠药精我就睡着了?” 【是的。】 喻闲焦虑地啃啃指甲,他懂了,拿失眠举例,就是不管你症状多么严重、多么无药可救,只要一靠近对方,立刻就能无痛秒睡沉入梦乡。 没有原因、不讲科学、就是霸道。 换成其他疾病,估计也是类似的效果。 那他确实还能抢救一下。 喻闲赶紧问:“那安眠药到底是谁?” 倒推回去,应该就是他晕倒之前那群人里的一个,可当时在场的有小十来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系统隔了会儿才回答。 【系统能量不足,无法确认具体答案,需宿主自行核准。】 “……”喻闲神色渐趋一言难尽,“所以你只能在解药出现在我周围的时候才能检测到?” 系统含糊地回。 【系统能量蓄积足够时,方可进行检测。】 未免喻闲抓住漏洞反问,系统难得加快陈述速度。 【即便系统无法检测时,宿主自身仍可有所感受和反应。】 这倒是,那天他不就‘咻’一下睡过去了。 【且宿主与解药深有缘分,即使萍水亦能偶逢;所以请宿主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寻找解药,迎接新生。】 “新生?”喻闲眉目微动,“我在原来的世界真死了啊?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系统这次没有回答。 喻闲却当它是默认,他撇了撇嘴,忽然有些怅然。 而就在此时,系统居然传出一阵接触不良的动静,一副随时要罢工的模样。 “诶诶你等下!”喻闲顿时没空感伤,抓紧时间确认,“我是不是只要找到解药,和他待在同一空间,我的病就会好了?” 系统诡异地沉默片刻,似乎不太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77|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但最后还是选择肯定回答。 【是的,循序渐进直到痊愈。】 这么一说,喻闲心里好歹有了个底。 不就是范围内找人吗,他肯定可以,况且‘多种’是几种,万一就失眠头疼这么两三种呢,或者他找到一个解药就百病全消了呢? 再说,可以治的病有医院、不能治的病有解药,那他这不直接实现健康循环? 凡事得往好处想。 喻闲脸上总算露出笑意,充满干劲地应:“好!我知道了。” 见他如此,系统微薄的能量也支撑到了极限。 【系统即将陷入休眠蓄积能量,祝宿主勇往直前旅途顺利。】 语音一落,不再给任何商量的时间,伴随一阵‘滴’音,喻闲识海里便重归安静。 喻闲在原地坐了会儿,努力不去想划不划算的事,只不断给自己洗脑,其实他能延续生命,已经非常幸运。 而且目前他连生活压力都没有,都不用出去打工,很轻松了。 等下,打工…… 喻闲猛地站起来,酒吧打工的那个服务生怎么样了? 当时他还没处理完就撒手晕了,那人不会继续被为难吧?会不会因为他的出头而更加难处? 喻闲暗恼自己粗心,连忙便要进房间拿手机去找人打听打听。 没成想此时不远处房门被推开,两个人缓步而入。 丁南进来一看喻闲已经起床,走近询问:“少爷,您醒了,感觉如何?” 丁南是喻闲的秘书,偶尔也会帮喻闲处理一些生活私事。 喻闲一见到他,立刻转变方向有些着急地问:“我还好,南哥,那个服务生怎么样了?” 他问完才想起丁南可能不清楚这事,刚想补充说明,就听丁南及时回复:“他没事,当时趁乱离开了,事后也没再去酒吧上班。” 丁南办事一向谨慎周到,当时喻闲莫名其妙地晕倒,他当然要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排除潜在风险。 喻闲听他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那就好。” 人没事就行。 原本这种路见不平的事他也不是为了图取什么回报,差不多应该到此为止。 可是……喻闲想到系统的提示,停顿了会儿,到底还是问:“南哥,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丁南闻言不禁看他一眼,他当时看过监控,即便夜色做掩视频模糊,也能看得出那人模样异常出挑,少爷这是,对人有了什么想法? 丁南到底没有干涉,只回复道:“我马上托人查问。” “不急不急。” 其实还是挺急的,只不过安眠药不一定就是他,当时在场那么多人,离他最近的还是那个叫陈什么的……该不会是那傻缺吧? 但就算是也没办法,喻闲咬咬牙又补充:“还有那天在场的人,南哥,你给我列一个名单行吗?” 丁南闻言不由寻思,难道少爷还要冲冠一怒为蓝颜,去挨个找人算账? 他没有资格劝诫,只能默默做起善后的打算:“好的,稍后告知您。” 此话过后,见喻闲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丁南便道:“少爷,让孙医生再给您复查一下吧。” 喻闲没见过这医生,只依言在沙发上坐下。 他这一觉睡了快四十个小时,期间丁南知道他严重失眠,好不容易睡一觉,不敢叫他,便只让医生给他定时检查输入营养液以维持体征平稳。 没一会儿,孙医生检查完毕,起身收拾器械:“没什么问题,既然醒了就不用再输营养液,食补就行。” 喻闲礼貌地笑:“谢谢孙医生。” 说完看向丁南,同样感激开口:“对了南哥,前天晚上是你去接我回来的吧,又给你添麻烦了。” 自从他来到这里,和丁南接触的时间最多,触及盲区的事他都是问丁南。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要露馅儿,结果丁南还主动给他找了理由,以为他是住院之后记忆出现缺损错差。 总而言之,不管是不是出于职责,丁南这段时间都帮了他很多。 可谁料这次丁南听后却摇了摇头:“少爷,不是我,是傅少抱您回来的,孙医生也是傅少叫过来的。” 喻闲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谁?” 丁南看向他的眼神略显复杂,深度解释:“您的先生,傅雪炽。” 3. 第3章 这一提,喻闲脑中画面顿时一晃而过,彼时夜色轻薄、暑意环绕,对方身上却凉凉的很舒服。 手臂稳当到他没感觉到任何颠簸,睡意迷蒙间,喻闲似乎还瞟见过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颚,鼻尖也依稀嗅到若有若无的淡香。 原来不是做梦啊。 喻闲目光微闪,不太自在地应:“噢噢……” 死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确实有一个商业联姻的对象,感情是没有的、婚礼是不办的、结婚证照是合成的、外界是不知道的。 并且超级不巧的是领证时间刚好是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 但凡他早一天醒,这事都还能商量是不是! 毕竟对象是个男的,这对喻闲这么一个情感经历为0的直男而言,多少有点刺激。 他不是特别能接受。 还好这场联姻的商业化程度百分之百。 双方似乎只需要这个夫夫名义,连逢场作戏的需求都没有。 对方更是神出鬼没,迄今为止,他面都没见过一次。 总之完全没有任何婚后烦恼,和没结婚区别不大。 所以喻闲当时忐忑着忐忑着就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他老公哥人还挺好的噢? 那这……要当无事发生吗? 丁南大约看出他有点尴尬,及时转移话题:“少爷,时间差不多,下楼吃饭吧。” 喻闲确实饿了:“好。” 他洗漱完毕,便跟丁南孙医生一块下楼。 快走到楼下时,喻闲到底良心过不去,没忍住问丁南:“南哥,你能不能把他微信推给我一下?” 一个优秀的秘书从不多嘴问老板‘他’是谁,丁南微笑回答:“好的少爷。” 收到推送的名片后,喻闲没多犹豫,立刻便向对方发送了验证信息。 【你好,我是喻闲,那天晚上谢谢你^~^】 不管他通不通过,至少应该能看见消息。 做完这事,喻闲才心情轻松地收起手机,连带脚步都轻快几分。 到了餐厅,丁南和孙医生有事要走,管家他们又都说已经吃过,喻闲只能独自开吃。 他昨晚睡得好,面对满桌鲜香美味食指大动,右手筷子左手勺,吃得特别香,叫人看着都很有食欲。 管家原本严肃的脸上不禁露出慈祥微笑:“少爷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咳、咳……”如此经典台词,喻闲差点呛到。 饭后,验证还没通过,但丁南已将那晚的名单发了过来。 每个人名后面都附带照片和简介。 只不过还漏了一个人,丁南说,那个服务生当天本来是去面试,结果那天酒吧忙得不行,他连简历都还没来得及给出去,经理见他形象好,就先把他临时拉去顶了一阵。 谁曾想出了这事,以至于现在想找人也会多费些事。 【甲乙丙:少爷,目前只知道他姓林,其余信息还需要一些时间。】 喻闲看到这却沉默片刻。 那几个纨绔是酒吧常客,稍一打听家族八卦都能知道得差不离,而且好像他们本身都认识他。 但那位林姓小哥不一样,和他素昧平生,也完全不在‘稍一打听’的范畴,要找到人难保不会侵犯到对方隐私。 喻闲想了想,打字回复。 【小鱼快快游:先不用了南哥,麻烦你了。】 反正安眠药不一定是他,贸然打扰确实不太好。 喻闲点开文档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放到一号嫌疑药——陈天旭身上。 看着看着,喻闲的眉头毛毛虫一样皱了起来。 真是天生油物。 或许,他真的不能靠自己战胜失眠吗? 然而当天晚上,又一次的彻夜失眠瓦解了喻闲为数不多的意志力。 眼花耳鸣再次造访,脑袋像濒临爆炸的气球,每一次神经跳动都是痛苦的提醒。 喻闲一骨碌麻溜地爬起来,捶着头想,人这么渺小,被不可控制的疾病战胜是很正常的事。 和系统过不去干什么。 他连忙问到陈天旭眼下所在地点,赶了过去。 可他快到的时候,却被告知说陈天旭已经在餐厅吃完饭,转战去了一家会所瞎嗨。 俩地方相距甚远,但没办法,喻闲只能跟着换地方。 人不舒服时晕车好像会加剧,偏巧路上堵得不行,憋得喻闲脸都绿了,差点没吐出来。 好不容易到地方,在楼下缓了好一会儿,但谁能想到他还没进去,消息又传了过来,说陈天旭已经搂着个男模去开了房。 现在估计战事正酣。 那就不像公共场所怎么都能见到人,这时候他要是冲进现场,是去捉奸还是扫黄? 喻闲抬手捂了捂抽疼的眼睛和脑袋,无语得原地转了几个来回,最后把地面想象成陈天旭的脸恶狠狠跺了好几脚。 算了,他和陈天旭肯定犯冲。 而且过程这么不顺利,说不定解药不是他,喻闲选择相信上天的指示。 他给自己打打气,积极努力地调头去寻找二号嫌疑药。 却没想到结果都差不多,当晚那群富二代们,今天一个个不是邮轮出海就是私人飞机派对,更离谱的还有当街闹事直接进了拘留所现在正与世隔绝的……反正都是短时间见不到人的状态。 喻闲坐在车后座,双眼发直目光涣散,一副灵魂出窍的活人微死模样。 他绝望地摸出手机,点开黄历,入目便是‘诸事不宜’四个大字。 好的,放弃。 “赵叔,你先回家吧,今天麻烦你了。”喻闲脑袋顶在副驾椅背上,可怜巴巴地说,“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这一套工夫下来,现在已经十一点多,家里管家和阿姨们睡得早,喻闲不想惹他们起来折腾。 而且这儿离别墅区有点远,喻闲现在难受得想死,再坐车真的会吐。 于是便原地下车,去旁边酒店开了间房,准备明日再战,他非得把陈天旭逮到不可! 但喻闲却是不知,他暂时消停下来的消息即刻也传到了陈天旭耳朵里。 “他进酒店了?没再继续找我了是吧?行,知道了。” 本应温香软玉在怀的陈天旭这会儿早就完事,把那男模赶走了,叫来了他几个哥们儿。 此刻他挂断电话,被酒色泡得浮肿的脸上满是烦躁。 “他妈的他到底想干什么?真要为了那姓林的傻逼找老子麻烦?”陈天旭破口大骂,“他们不是没关系吗!?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那姓林的那天不是装得多他妈清高。” 那天喻闲晕倒之后,一没注意那个姓林的就溜了。 陈天旭不甘心,过后找人查,结果发现那人和喻闲根本毫无关系,他就以为当时喻闲是喝晕了多管闲事。 可谁知道却无意间得知喻闲居然在派人打听当天晚上在场所有人信息的事。 今天倒好,直接就要找上门来了! 他一哥们儿回道:“你俩之前都没交集,他今儿跟踪你除了那天的事还能为什么,而且看见他的人不是说他下车的时候脸色差得吓死人。” “我靠,开眼了,喻闲这是一见钟情爱上了,和你争风吃醋呢?他以前对这些不是没兴趣吗?” “耐不住那谁长得是带劲,那身段那气质啧啧啧,喻闲开窍上头也正常。” “所以他今天是想找你们下马威,然后拿去那兔子面前邀功博好感?” “不过其他人那天顶多就是围观,旭子可是当事人……我估计这事儿没完。” 此言一出,没有一个人反驳。 他们这群人纨绔惯了,行事一向蛮横无理不依不饶,便觉得所有人都是这样。 陈天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他那天惹不起喻闲,今天同样惹不起。 “我听郭懿说,喻闲混起来脾气大得很,保不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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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好一会儿才进浴室,打算泡个澡。 他整个人沉入浴缸,缭缭热气包裹之下,周身不适的感觉终于褪去些许。 又叠块热毛巾敷在脸上,过分跳跃的神经得以片刻放松。 并且此刻轻微的耳鸣让他听不太清其他动静,感觉世界嘈杂又安静。 喻闲长长呼出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太过心急,这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他得学会和病痛共处。 他给自己打了一箩筐的气,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过了许久,喻闲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又在浴室慢悠悠地吹头发,反正躺下也睡不着,不如磨磨蹭蹭打发时间。 等一切完毕,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喻闲带着满身清爽干净的柠檬香出来,准备游荡进卧室。 然而下一秒,喻闲整个人直接摔在卧室门上,发出一声尖锐爆鸣。 “啊!!!” 只见他的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嗯,男人! 原本对方好像睡着了,只是被他弄出的大动静惊醒,迷蒙地睁了睁眼。 但不知为何,眼皮很快又控制不住地阖上。 这人面容洁白如玉、身材颀长清瘦,更显得刚刚那一眼破碎婉转。 可喻闲哪有心思品位这些。 他现在只想报警。 不过,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可未及喻闲仔细思索,突如其来的,一阵熟悉的困意如滔滔江水汹涌而至。 这让他费心找寻的美好感觉……喻闲狠狠眨了眨眼。 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床上。 安眠药? 喻闲心都提了起来,他在自己脸颊上用力拧了两下,好痛,但还是好困,所以是真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喻闲急匆匆往前两步,甫一靠近,他这才看清,这不是那晚那位林姓小哥吗?安眠药居然是他?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喻闲也是此时才注意到,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对,眉心紧拧、眼睫不住颤抖、从眼角到脖颈泛着不寻常的红,并且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蜷曲了起来。 喻闲没见过这种情况,他探手戳戳对方的肩,紧张发问:“你怎么——” 他话没说完,指尖刚一碰到对方,那人就骤然发了狠似的,反手用力攥住他的手腕。 事发突然,喻闲被这爆发的力道一把拉拽到床上,而那人攻势不停,再一翻身,另一只手便直接掐上了喻闲毫无防备的脖颈。 那人抬眸,泛红的眼中满目愤意,一向清冷的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可忽然,一阵清新的柠檬香袭入嗅觉神经。 他方才凝神看清掌心人的面容,蓦然怔住,蓄积的力气于这一刻转瞬停滞。 4. 第4章 说实话,虽然情况很危急、也很不应该,但喻闲在沾床的那一瞬间,是真的好困。 脖颈上隐隐的窒息感,更让他愈发昏昏欲睡。 喻闲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有白眼一翻睡过去。 而且脖子和手腕被掐得还是有点疼的。 喻闲努力睁大眼保持清醒,决定反抗一下。 可不及他动作,脖颈间的桎梏却骤然散去,呼吸再度顺畅起来,又、又困了…… 还好很快,耳边一声闷响,闯入了喻闲昏沉的脑袋。 喻闲刚控制不住闭上的眼,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倏然睁开。 他一翻身坐起来,往下一看,那林姓小哥不知怎的已经摔到了地上,刚刚的动静应该是头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柜。 而他的状态看起来更加奇怪,好像刚刚的爆发只是回光返照,现在已经连支撑的力气都不再有。 喻闲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心中大惊,使劲拍拍自己的脸赶跑瞌睡虫,连忙下床想去扶人。 但碰到他之前,他想起对方刚才的应激反应,顿时不敢妄动,急得他只能趴在旁边跟他说:“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叫医生!” 说完三两步跑到浴室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打开拨号界面。 下意识间原本是想打120,但拨出前喻闲忽然想起刚在大堂见过的人。 情况紧急,喻闲没多犹豫,连忙打给了孙医生。 好在孙医生很快接通,也还没离开酒店,表示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喻闲又回到卧室。 此刻对方鬓角已经浸出细汗,听到他来,只无意识颤了一下,好像连睁眼都做不到。 喻闲看他这样蜷在床边,那脆弱伶仃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左右看看,最后还是从床上拿了被子。 手脚轻轻地将人裹住,以隔绝皮肤接触。 同时喻闲轻声解释:“医生很快就来,我先扶你到床上躺着。” 见他没反应,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抗拒,喻闲这才慢慢靠近,嘴上也没停:“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中间估计有什么误会,待会儿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行吗?” “但我绝对没恶意的,你放心。” 喻闲在旁边比划了一下该用什么方法扶他,最后觉得不如速战速决,鼓鼓脸颊蓄力,一使劲连人带被抱到了床上。 刚掖好被角,门铃便响了起来。 喻闲赶紧跑去开门,一见孙医生便连珠炮似的说:“孙医生不好意思大半夜打扰你了,我朋友出了点事,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孙医生不加耽搁,点头后便随之进入卧室。 他见多识广,尤其高门子弟那些手段见得多了,一看到床上人的状态心里便大概有数。 孙医生不动声色地看了喻闲一眼。 这一细看,却正好瞧见了喻闲脸颊、脖颈以及手腕上的斑斑红痕,此情此景之下,实在很难不叫人浮想联翩。 喻闲却毫无所觉,还在和那人低声解释:“医生来了,你别害怕,让他给你看一下好吗。” 语气轻柔和缓、态度关怀体贴,孙医生没忍住再看了喻闲一眼。 这回刚好不小心和回头的喻闲撞上目光。 喻闲:“?”为什么眼神这么奇怪。 他反应了一下,解释:“真的是朋友,那天我和南哥说的人就是他,但他这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医生点头应和:“嗯。” 喻闲认真强调:“是真的!” 孙医生主动岔开了话:“我先给他看看。” 喻闲:“……”没办法,他只能先让开。 孙医生打开医疗箱,替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症状之后,很快便开始对症治疗。 随着液体注射,对方慢慢陷入沉睡。 “喻少,没有大碍,打完针睡一觉就好了。” 喻闲还是有些担心:“他是中了那种药吗?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嗯,酒吧常见的。”孙医生回答,“不会,接下来两天多喝水就行了。” “那就好。”喻闲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孙医生谢谢你啊,这么晚真的麻烦你了。” “没有,分内之事。”孙医生客气地说,随后提到,“也是凑巧遇到。” 喻闲想起先前孙医生匆忙的模样,便顺势关心了一下:“您今天在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孙医生说:“傅董生日宴上出了点事,傅少叫我来看看。” 喻闲想起来了,这事他之前听丁南提过,傅雪炽的父亲傅尧今天生日,但不是整寿,便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家宴。 碍于他和傅雪炽如今的关系,丁南还问过他要不要去,可傅雪炽完全没有为此事找过他,并且傅家家庭情况相当复杂,喻闲便没去蹚浑水。 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可什么事会需要医生,喻闲疑惑:“什么情况,谁受伤了吗?” “没有大碍。”孙医生说,“您放心,受伤的人不是傅少。” 喻闲张了张嘴,想说他倒也不是担心这个。 而孙医生回头再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又跟喻闲保证似的说:“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傅少的,而且傅少刚刚已经离开了,应该不会发现。”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奇怪。 “?”喻闲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瞪了瞪眼,“不是,我和他真没关系,这真不是我弄的!” “好的喻少。”孙医生也不和他争辩,“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喻闲跟着他出去,总感觉自己的清白受到了质疑,他一边走一边跟孙医生强调,但孙医生始终就一副言尽于此好自为之不关他事的模样,给喻闲气得。 算了,喻闲鼓鼓脸,清者自清,他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孙医生临走之前,喻闲忙又道:“对了,今晚的诊金我现在转您吧。” 可孙医生仍是摇头拒绝:“不用,傅少那边会定期发放薪金。” ……也对,孙医生是傅雪炽的家庭医生,而他和傅雪炽是合法夫夫,这账算到傅雪炽头上也说得过去。 就是怎么感觉更诡异了。 喻闲挠了挠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孙医生也不再等回答,笑笑便转身离开。 喻闲关上房门,决定不再纠结这事。 他回卧室看了一眼,对方脸颊埋进了被子里、睡梦间都不自觉地蜷曲,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不过今晚的事总算有个着落,安静下来之后,喻闲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渐渐放松,眼皮又开始沉沉下坠。 安眠药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啊。 喻闲熬了快两天,实在困得不行,他瞅瞅旁边的小沙发,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抓紧时间躺下。 两眼一闭,瞬间昏睡过去。 * 睡着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即便在梦中喻闲也无数次感叹。 喻闲惬意地翻了个身……然后一瞬间的坠空感叫他猝然惊醒。 不出意外,喻闲从沙发上翻滚下来,还好铺着地毯,没有摔疼。 房间里窗帘拉着,只漏进一隙阳光。 原来已然过了一夜。 喻闲坐起来,往不远处床上看了一眼,对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但大约是药效作用,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喻闲在原地醒了会儿神,睡饱之后,脑子很快清醒过来。 他看看床上的人,昨夜的疑点便渐次浮上脑海,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而且看他那状态,不像是自愿的,是遭受了什么胁迫吗? 但想着想着,好不容易睡饱的喻闲居然头又开始有点疼,他甩甩头,暂且决定先不想,等对方醒了问问。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捞过手机想看下时间。 却没想到,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喻闲继承了原主的社交账号,联系列表里面的人多得不得了,但却不是每个都有备注。 当然不管有没有备注,他一个都不认识就对了。 但这条消息的来源却很好猜,因为头像就是本人高清且自信的海边墨镜装逼自拍,昵称是一个明晃晃的‘旭’字。 “这照片要挂食堂,炒菜都不用放油。” 喻闲一边嘟囔着吐槽,一边点了进去。 【旭:喻少,幸福一晚上可别忘了兄弟。】 【旭:[阴险邪笑表情包]】 说的什么玩意儿,喻闲皱着眉准备退出,却忽地灵光一闪,他看眼床上的人、又再看看这消息,人不由坐直了。 所以这居然是陈天旭干的? 他想干什么?脑子有病吧? 喻闲一激动,立刻就想打字质问他。 但在发出去的前一刻冷静了下来,就算问了也没有意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喻闲转身趴在沙发上想了想,最后还是只能转而求助万能的丁南,麻烦他帮忙查一下昨晚的事。 丁南很快便回复了‘好的少爷,稍等’。 喻闲选了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还没来得及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刚醒时微哑的声音。 “喻先生。” 柔软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喻闲毫无防备,手机差点吓得丢出去。 他回过头,自下而上看着出现在背后的人。 气质清冽干净、身姿修长,好似昨夜种种皆是虚妄。 “你醒啦!”喻闲笑起来,眸子亮晶晶的,“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喻闲一边说一边忙站起来,但因为蜷得久了,血脉畅通之后有些腿麻,一时打了个晃。 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拖住了他的手肘。 随着距离拉近,一阵好闻的皂角香传入喻闲鼻尖。 喻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脚麻了。” 那人闻言,未曾多说什么,只是顺手便将喻闲扶到沙发上坐下。 而后单膝跪地,在他身侧蹲下。 不及喻闲问他要做什么,他便伸手握住了喻闲裸露在外的小腿。 温凉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替他揉按着腿上的穴位。 喻闲皮肤白皙细腻,触之好似玉石,且他跟腱也长,肌肉线条恰到好处,更加显得小腿匀称利落。 总之,很漂亮。 念及此,那人敛下眸光,克制地不再多看。 而喻闲对此没什么反应,他以前上体育课还经常帮同学拉筋放松肌肉呢。 “我天好有用,真的不麻了诶。”喻闲毫不掩饰地夸赞,“你手法这么专业的吗。” 那人闻言,一向冷淡的脸上浮过转瞬即逝的浅笑:“以前在学校附近的按摩店兼职时学过。” “真厉害。”完事后,喻闲敬佩地收回腿,“谢谢你啊。” 那人点头算是应下,收回手之后,将触碰过喻闲皮肤的指尖蜷进掌心。 随即眼眸专注地看向他,开口回答了喻闲先前的问题:“也谢谢你,喻先生,我已经没事了。” “没有没有。”说起来喻闲能成功睡着,还得谢谢他呢,不过这话不太方便说,喻闲便只笑着摆了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叫喻闲,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见他没反应,喻闲歪了歪头,又主动问:“那你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相眠,相片的相、安眠的眠。” “噢噢,好听。”喻闲点过头,两人间出现片刻沉默,最终还是喻闲没忍住问,“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喻闲看着他,眼神清澈真挚。 林相眠顿了顿,却不答反问道:“您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喻闲没听明白:“什么故意的?” 林相眠不禁想,当时他那副模样出现在别人房间里,大多数人估计都会觉得是他心怀叵测有所企图,即便他是受害人。 那些人不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 但喻闲,似乎和他们不太一样。 林相眠眸色微动,他摇摇头,回答道:“没什么,昨晚我在城南雅苑给学生补完课出来,在门口被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79|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弄晕掳走,再有意识时,就见到您了。” “什么?!”喻闲一下便站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再结合先前陈天旭的发言,这事基本就是陈天旭干的没跑了。 但这……这不就是绑架吗? 喻闲一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没想到这群纨绔居然这么法外狂徒。 他眼都瞪大了,很快他想起什么,未免林相眠误会,赶紧解释:“不是我叫人做的!” 模样甚至有些惊恐,看起来这件事全然与他无关、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空气中依稀有过转瞬寂静,好似林相眠在淡漠地探究着话中的真相。 最终他眼睫微垂,应道:“我知道。” 喻闲不放心地追问了一遍:“真的真的,我没干坏事,你相信我。” “嗯。” 话音刚落,室内手机提醒响起。 喻闲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丁南查询的结果回了过来。 和方才得知的信息一致,就是陈天旭叫人干的,至于酒店这边则是买通了一位大堂经理,打开了他的房门。 喻闲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很快丁南的电话打了过来。 而林相眠听到铃声,相当有边界感地进了浴室,说是去洗漱。 喻闲接起电话便听丁南问:“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喻闲走到窗边,回味了一下这事,问出了重点,“陈天旭为什么要这么做?整我?” 丁南沉吟片刻,终是回道:“应该是……投其所好,他好像以为您对那位林先生有什么想法。” 都是听过的字,组合在一起他怎么听不懂? “我——”喻闲相当震惊,“他有病吧?他哪只眼睛下的结论?” 丁南听他这么说也纳闷了,不禁问:“所以您没有那个意思吗?” “南哥你怎么也这样?”喻闲仰天哀嚎,“我没有!我那天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不好!” 至于后面找人,他是有点私心,但不是那个意思啊喂!根本没有人懂他的苦痛。 丁南却想,他们家小少爷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但他听喻闲语气相当抓狂,便只能信了。 接着他干脆岔开话题:“那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别的不说,陈天旭敢擅作主张、摆喻闲一道,他们喻氏便不能忍。 可这一问倒真把喻闲问住了,他一没商战经验、二不会恃强凌弱,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想了想,试探着回:“要不咱们报警?” 在丁南的选项里,还真没有这么遵纪守法的一条路:“……” 但好像也、也行? 不过很快这提议又被喻闲自己否决了:“不行,林相眠才是第一受害人,这事儿我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没想到,林相眠听他解释完来龙去脉,又听了这个建议之后,缄默片刻却摇了摇头。 “这件事并未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和后果,不必费心,就这样吧。” 林相眠自己就是法学生,他知道轻重;并且他更知道,有时在强权面前,公理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而且……报警?难道他们这种阶层的人,手段也只是报警吗。 高门权贵中长起来的小少爷,真的有这么天真单纯? 林相眠洗漱过后显得更加清冽的眉眼,不动声色地看了喻闲一眼,呼吸渐渐沉了下去。 而喻闲闻言微蹙起眉,显然有些不认可,但林相眠说得确实有道理,这事好像就算报警也很难有什么结果。 但他真的很不爽,陈天旭那些人不就是有钱有势一些,凭什么就能随意支配磋磨别人,还讲不讲王法,而且现在他都是穿越的天选之子了,怎么可能服气。 再说,林相眠可是他的安眠药啊,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喻闲不允许别人欺负他。 喻闲心里有了些想法,不过他到底没什么仗势欺人的经验,接下来的事他得和南哥商量商量怎么办。 于是他没再和林相眠争辩,说道:“行,那之后再说。” 说完喻闲还暗戳戳地畅想,哼哼,等到时候这事有个完美的结果,他再告诉林相眠让他爽一爽。 却是没有注意,‘之后再说’这几个字听起来多么像没有后续的敷衍,况且他连劝都不劝,更显得刚才提议的‘报警’只是随口一说,就等林相眠给一个到此为止的台阶。 林相眠垂下眼眸,瞳孔沉沉如墨,原来他和他们,也没太大的不一样。 不过喻闲本来就没有任何替他收拾烂摊子的义务,是他不该有所期待。 于是林相眠再抬眼时,又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嗯。” 喻闲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还在未雨绸缪地想,反正他已经打算要去找陈天旭掰扯掰扯这件事了。 那万一到时候陈天旭恼羞成怒,不敢惹他,又偷偷去找林相眠的麻烦怎么办?林相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于是他秉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思,干脆便直接说:“我怕陈天旭这段时间还不安分,要不你先跟我一起住几天,愿意吗?” 不过这话刚说完,喻闲就被自己天才的提议惊到了。 对啊,这样不仅不用担心林相眠的人身安全,他失眠的问题也有着落了啊! 想到此处,喻闲嘴角甚至没忍住绷出了一个笑容。 很难不透出一股图穷匕见别有用心的味道。 而林相眠听闻此言,浑身几不可察地一僵。 所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吗? 林相眠不愿恶意揣度他人,但他的成长环境致使他早就习惯了凡事都往最坏的地方考虑。 他忍不住想,这件事真的都是陈天旭一人所为、喻闲毫不知情吗? 今天的一切、昨夜的照顾、乃至那天的解围,真的都是巧合? 即便都是,那么今日,喻闲是否有顺势而为的意思,他真的像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吗? 没有答案。 林相眠终是眉目渐冷,周身若有若无的防备再次升了起来。 5. 第5章 林相眠呼吸微凛:“喻先生,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啊。”喻闲完全是实话实说,想想又周到地问,“还是说你现在和家人住一起吗,是不是不方便出去住?” 可现在喻闲的每一句话在林相眠耳朵里都别有深意,他不知道喻闲到底有没有查过他的情况。 但就算之前没有,以后想查也是易如反掌,所以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于是林相眠摇了摇头,回道:“没,我不是本地人。” 喻闲想起他刚说过‘学校’,恍然道:“那你是来这边读书的是吧?对了,你是哪所学校的啊。” 林相眠抿了抿唇:“A大。” 听到此处,喻闲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原主也是A大的,不过好像是艺术生进去的。 但这不妨碍他立刻自来熟开口:“我也是诶!我是艺术学院的,开学马上大四了,你呢你呢?” “法学院,开学大三。” “那你也算是我学弟了,好巧,所以你现在是住学校吗?”可喻闲想想又不对,“但暑期留校不太方便吧?” 喻闲对此很有经验,他原来也要趁暑假的时候打工挣钱,但如果住学校的话,就容易和他的打工时间有所冲突。 所以他寒暑假时往往会狠狠心花点钱在外面租个小单间。 此刻听到他这么问,林相眠犹豫一秒,还是说了实话:“没,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果然如此。 光他见过林相眠这两次,对方就都是在打工或者刚打完工。 喻闲对此相当有共鸣,看林相眠感觉也更加亲切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猜测,他租的房子环境应该不会太好。 总之肯定不比在学校宿舍安全。 难保陈天旭不会趁虚而入。 于是喻闲再次邀请:“那开学前这几天你就跟我回家住呗,真不麻烦,这有什么的。” 话已至此,林相眠似乎已没了拒绝的余地。 况且,依照那天陈天旭惧怕喻闲的表现来看,喻闲的身份只会更不好惹。 林相眠没有摸清他的脾气,不可能再次贸然拒绝。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终究沉吟着应了下来:“好。” 好在只有几天,再过几天就开学了。 事情简单敲定之后,喻闲高兴得嘴角都差点下不来。 他一定要趁这几天时间多跟林相眠接触接触,说不定他的失眠就好了呢! 而且系统说了,他的疾病是可以循序渐进直到痊愈的,系统总不会骗他吧? 总之喻闲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即便这会儿时不时有点一抽一抽的头疼,也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林相眠尽量忽略他刺眼的笑容,可却忍不住想,值得这样高兴吗? 最终他按下情绪,只如常道:“喻先生,我待会儿两点还有个工作,得先走了。” “喻闲喻闲,叫我名字就行。”喻闲再一次强调完,想起他昨晚的症状,又关心道,“你身体没事吗?要不请一天假?” 林相眠摇摇头:“没事,不用。” “行吧。”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肯定有数,喻闲便没再多劝,“那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待会儿我回去的时候顺道去接你。” 林相眠不置可否,按他说的做了。 倒是喻闲,和林相眠加上联系方式后,这才发现列表里还多了一个人。 纯黑头像,昵称是一个‘-’。 还回了一条消息过来。 喻闲疑惑地点进去。 【小鱼快快游:你好,我是喻闲,那天晚上谢谢你^~^】 【-:。】 喻闲看见这对话,这才反应过来,傅、傅雪炽? 他前天发的验证消息,今天终于通过了? 可回个句号又是什么意思,表示收到吗。 但凡换成其他人,喻闲高低得问几句,可对方是傅雪炽……算了,就当他是收到吧。 喻闲眨了眨眼,把手机收了起来。 而喻闲也打算去公司一趟,找一下丁南,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怎么办,正好他昨晚睡饱了,现在精神得很。 于是两人一块儿下楼,结果刚到楼下,丁南便打电话告诉他说他到附近办事,待会儿过来接他。 正好可以调阅一下这家酒店的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拷到陈天旭的人把林相眠弄进他房间的画面。 喻闲只能暂且等等,不过林相眠上班时间快到了。 这事暂且还没个结果和处理办法,喻闲不想耽误他,便没多说,让林相眠把上班地址发他之后就让他先走了。 他自己则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着等。 刚他还没心思注意,这会儿从旁观者的角度才发现此处人来人往,好像是旁边的宴会大厅里在举办什么活动。 喻闲好奇地环顾一眼,发现大堂内还有好些地标指示。 有指往什么国学中医论坛展会的、以及某明星商务代言活动的。 门口处还有许多架着摄像机拿着通行牌的媒体记者匆匆赶来。 “哎呀你快点,叫你早点出发你不听!” “马上马上,堵车嘛,这谁能想到。” “快快快,齐影帝要上台了!” 喻闲伸长脖子,顺着他们的去向往宴会厅里看了一眼,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溢满整个厅堂、星光熠熠的电子屏上展示着精美细致的海报。 海报上的人仅是一个侧脸,便能看出其五官深邃英俊,眉骨鼻梁及至下颚线皆如雕塑一般完美,偏偏气质又偏于严肃沉稳,中和了过于凌厉的相貌,看起来颇有几分禁欲系的味道。 喻闲看着看着,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羡慕地想,这哥们儿可长得真优秀。 优秀等级跟林相眠都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真人怎么样。 喻闲这两辈子都还没见过明星呢。 他没忍住站起来,往右边宴会厅的方向走了两步,试图凑凑热闹。 与此同时便没注意,在他背过身的瞬间,身后的旋转门又进来了一行人。 “洛老师,咱们的会议厅在二楼,您这边请。” 说话的人面带微笑向身侧之人做出左转进电梯间的手势。 被邀请那人则是一身西装革履,饱满的肌肉将内里的衬衣都撑出完美的形状,一双长腿走起路来更是步履生风。 回话时嗓音显得自信洒脱:“行,谢了兄弟。” 不过须臾,几人便沿着‘国学中医论坛’的地标消失在了电梯间。 而那边喻闲刚靠近宴会厅门口瞅了一会儿,好像就到了活动开始的时间,门口安保径直关上大门,隔绝了凑热闹的目光。 喻闲:“……” 还好丁南没耽搁多久便赶了过来。 丁南一来便把喻闲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确认他确实没事之后,这才公式化地推推眼镜,跟他打了招呼:“少爷。” “南哥。”两个人各喊各的,喻闲摩拳擦掌,朝前台方向歪了歪头,单眨左眼开口道,“走,办事。” 在丁南来之前,喻闲原本还抽空想了下策略,他寻思着酒店方既然能私自让人开他房门,背后指不定有什么门道。 所以他们是不是不能一来就直接暴露目的?他为此还特意想了个理由,觉得可以说是他东西掉了,需要看监控找一找。 这很合理吧? 结果谁知道,丁南昂首阔步走到前台,手指在大理石台面上敲了敲,直接便道:“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我要看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监控,五分钟转达时间。” 不知是不是他态度过于不苟言笑,举手投足间也满是凛不可犯的精英味儿,总而言之,前台小姐看着他愣了两秒之后,当真拨出了电话。 喻闲也有点愣地眨巴眨巴眼,随即悄悄走近两步,在丁南身边磨着牙小声问:“监控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不是都不给看的吗?” 他看网上不都这么说的。 丁南偏过头,对他点点头恭敬地回:“可是少爷,您的情况都不是一般情况。” 喻闲看着他的眼睛都睁大了,满脸被装到的模样,半晌才慢慢应下:“……噢。” 之后不到三分钟时间,相关负责人当真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上来便秉着笑脸说:“喻少、丁秘久等久等。” 而后未曾多说,直接便引他们去了里侧一间安静的会客室,并表示监控马上送到。 喻闲至今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趁其他人不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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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喻闲二话不说换上面具,一言不发站起来,脸色很臭地冷冷开口:“呵,易氏真是没人了,我们走!” 说完不再听身后人的劝解挽留,便气势汹汹地率先打开会客室的房门冲了出去。 速度快得丁南都没接上。 而他们这间会客室在酒店里侧,和旁边那个正在举办商务活动的宴会厅后台共用一条走廊。 反正喻闲冲出去再拐过弯时,完全没想到这么巧会有人经过,以至于他没有刹住车直直地便撞了上去。 而当时过来的俩人,另一侧的那个正在和里侧那个说话。 “齐影帝,待会儿台上要互动的幸运观众我们已经选好了,您要不要和他对一下流程,他正在里面等——啊天哪!齐影帝您没事吧!” 喻闲只感觉自己好像撞上了一面墙,还正好嗑到他鼻梁,疼得他眼冒金星,导致一时都没看太清眼前的人。 只感觉好高好帅好严肃…… 但不是,撞疼的是我,你皱什么眉?而且怎么还拿手帕擦上手了,不就是刚刚扶了一下我的手,要这么嫌弃吗? 并且很快旁边那个人已经开始咋呼上了:“你谁啊,在后台怎么还这么冒失?撞坏了怎么办,啊你不会是陈导选的那个幸运观众吧?你这样我可临时换人了啊!” 说话语气不太好,好像当什么幸运观众也是多稀罕的事一样。 喻闲刚想回两句,可这会儿身后丁南和酒店负责人那群人的脚步声已经接近。 眼下他正处在装逼的重要时刻,可不能被他们看见他这么狼狈,破功了怎么办。 于是喻闲只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俩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啊,一点都不幸运。” 说完之后,便继续维持着先前的戏份,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了。 而刚说话那人见他态度居然这么不屑一顾,懵逼之后才意识到好像认错人了,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惊讶道:“他、他不认识您吗?”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不认识齐影帝的?! 对此,齐则序未曾多言,手帕不紧不慢地擦过指节,眼神却落在了喻闲背影消失的方向。 6. 第6章 喻闲大步流星地沿着走廊往外走,拐过又一个弯时,还撞见有个人神色鬼祟地拿着相机。 见到人来,对方还立刻把脸朝向墙壁躲避视线,有点像……狗仔? 想到此处,喻闲这才恍然回神,所以刚刚他撞到那人就是今天在这里出席活动的明星吗。 他皱了皱鼻子,心想那好像除了高点帅点气质好点身上香点之外,大明星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嘛。 林相眠不也这样。 于是他没再多看,抬手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梁,继续往外走去。 没一会儿丁南也紧跟着出来了,两人一块儿上了丁南的车。 “少爷,去公司?”丁南边发动引擎边问。 其实去不去都行,他原本就是为了去找丁南的,现在人已经见到了。 不过此刻距离林相眠下班还有段时间,他说好了待会儿去接他,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喻闲点头应了:“行。” 喻氏大楼位于北城中央商务区,独占一座高楼,高耸入云的巍峨建筑彰显着喻氏宏大的商业版图。 在今天之前,喻闲只来过公司一次,还是当时他刚出院的时候,那会儿他酒精中毒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引起多方猜测,为了遏制流言,他只能去露了个面。 但真的就只是司机把车开到楼下、他在车里露了个脸就走了,因为当时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也不敢贸然和别人接触过多。 至于后来,他受困于失眠头疼的折磨,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自闭,更没心力过来了。 反正公司都有职业经理人和丁南打理,他来不来没区别,大家也早就默认他的存在和吉祥物是一个性质。 是以此刻还是喻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足喻氏。 下车时他还有点紧张。 还好在路上时丁南见他穿的是昨天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还专门打电话叫人给他准备了一身高定,他们中途去换了衣服,总之目前还算体面。 紧接着喻闲浅咳两声做下心理准备,便在丁南的默默注视之下,心情忐忑地步入了喻氏大楼。 刚一进去,迎面便见一楼导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相当具有职业素养地朝他们走来并微微鞠躬,同时附上恭敬礼貌的询问。 “喻总下午好。” “丁秘下午好。” “请问喻总需要去几层?” 丁南朝他们抬了抬手示意不用,大家便很有眼力见儿地停住脚步。 而喻闲虽说是在悄悄向丁南学习,但这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向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回道:“谢谢,不用麻烦啦。” 待他俩进电梯之后,大厅的工作人员皆是面面相觑:“呃、喻总这么客气的吗?”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哇,一直也没怎么见过。” “怎么感觉有点……可爱啊。” 喻闲不知道他们的议论,和丁南一块儿直上了顶楼。 他虽然常年不来,但办公室还是在的。 而丁南应该是提前打了招呼,总裁办的人见到他并未惊慌,都客客气气地按照程序办事。 但那规矩顺从的态度都是实打实的。 喻闲对此相当不习惯,却也让他愈发真实地感受到,他现在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霸总。 他不禁想,要这么说的话,那他有点霸总必备的恶疾好像也是应该的? 谁知念头刚这么一出,喻闲脑袋里的神经便是一抽,那种头疼的感觉又要来了。 呸,喻闲唾弃自己这么轻易就向恶势力低了头。 他敲了敲脑袋,试图遏制这感觉。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进来了一个中年人。 丁南跟他解释说:“这是王书杰王经理,来跟您汇报一下近来的工作。” 以前‘喻闲’每次来,也都有这么个流程,可说是汇报,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都陪着走个过场罢了。 王经理和之前一样,按部就班地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开始汇报。 喻闲忍下脑袋的不适,耳边听着王经理的话,还真的伸手接过报表翻了起来。 他本人其实就读的是数学专业,专业成绩还相当拔尖,而这报表上面的各项数据统计和财务预算等情况都写得很清楚,只需要稍加分析就能看明白,对他而言可以说很轻松。 而王经理说着说着见喻闲埋头看着文件没动静,还以为他是听烦了。 “喻总?” “嗯?”喻闲抬头,眼神却清醒而认真,“还没说完吧,您继续。” 王经理闻言,面上显露出些许震惊,这让他不由看了丁南一眼,发现丁南居然也同样有些错愕。 直到此次汇报结束,全程喻闲还破天荒地向他提出了几个问题。 虽然一听就是没什么工作经验的人问出来的,但却都问得十分切合实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准。 临走之前,王经理和丁南对视一眼,竟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种‘小少爷终于长大了’的欣慰神色。 办公室里很快又只剩下了丁南和喻闲两人。 喻闲现在完全不把丁南当外人,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往沙发上一瘫便直言道:“南哥,听起来你们平时工作好多啊,管这么大一家公司很累吧。” “还好。”丁南站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暗示性地说,“都是暂时帮您打理。” 说起来喻闲以前打工归打工,但还没正式上过班呢,而现在他的毛病还没着落,更不知道以后命运到底如何,确实也很难把心思往工作上放。 他便没接这茬,只是笑着说:“真是辛苦你们了。” 丁南:“……” 罢了,还是不能鸡娃,随他高兴吧。 “对了南哥,陈天旭那边我们就不管了吗。”喻闲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 “最迟明天,易氏肯定会给我们一个答复。”丁南浸淫商场已久,最是知道这些人的手段,他估摸着回,“斐司酒店那位大堂经理应该会被开除,至于陈天旭那边,陈家和易氏有些合作,但易氏既然知道了咱们的态度,自然会掂量轻重,让陈家掉几个合作损失点生意是不在话下的。” 喻闲听后,眉目微凝着点了点头。 丁南观他神色,想了想开口道:“至于陈天旭本人……” 他刚一提,喻闲俩大眼睛便探照灯似的望了过来:“他本人怎么?” 丁南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推推眼镜,顺言道:“少爷,他本人恐怕得我们自行处理。” 丁南压低声音说:“我马上找人。” 他说这话时,镜片上划过一点寒芒,衬得神色都阴险了几分,喻闲回头时看得一个激灵。 “南哥,你这说得好像要找人做掉他一样。”喻闲讪讪道,“我们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这话不由让丁南想起喻闲中午说的‘报警’,所以他们家小少爷居然是说真的吗?这是不是还不如找人胖揍一顿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81|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恰逢喻闲垂下眸子,似在思考这件事。 片刻后,他抬头开口:“南哥,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能把陈天旭怎么样,但至少治安拘留几天是可以的吧。” 喻闲始终觉得,陈天旭此举未免太过无法无天,简直是危害社会。 当然他也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人士,他知道这种横行霸道的行为对于陈天旭这种纨绔子弟来说,并不算什么。 甚至但凡受到迫害的人不是他,这件事的结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可偏巧不就被他碰到了吗。 而且……喻闲眨眨眼,他蓦然想起中午林相眠回绝时说的那句‘就这样吧’,他感觉得到林相眠当时的失望和黯淡。 他不想林相眠觉得这个世界的道与法就是这样。 他更希望林相眠也相信,公平和正义其实是存在的。 是以他眸色认真地说:“所以南哥,我们报警吧。” 此刻正值日光熠熠之时,缕缕光线穿透过稀薄的云层,照进高楼大厦间、照进宽阔的落地窗,将喻闲的皮肤照得晶莹而透明。 丁南看着他,好像突然间也灵台清明了些许似的,他想,之前或许还真是他糊涂了。 “行。”于是丁南点头应下,“我让人收集下证据,争取多关这小子一阵,陈天旭真要是进去蹲几天,陈家也真够丢人的。” “好!”喻闲听得一下就来了劲,高兴地露出笑脸。 话既至此,事情便算有了着落,丁南不再多言,立刻出门办事去了。 而喻闲则继续在办公室待着,准备等林相眠下班,再思考思考怎么和他的安眠药套近乎的事儿。 不过他这刚一放松下来,脑袋里的闸门就好像慢慢松开了似的。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神经突突地跳,好像有人在他脑袋里荡起了秋千。 之前他也有过头疼,甚至比现在还严重得多。 不过那会儿比起头疼,还是失眠带来的后果更加严重,眼花耳鸣心率一百八,简直随时都在命悬一线的边缘。 以至于他都没太多心思注意头疼这事儿。 但昨晚他睡饱了、失眠暂时缓解了。 头疼在此刻就显得尤为突出。 喻闲龇牙咧嘴地捶捶脑袋,在心里狂喊救命。 不行不行,他现在就得去找林相眠。 虽然系统说失眠和头疼是两种疾病,每种疾病也都有专属解药,安眠药应该充当不了布洛芬的作用,但是万一呢对不对! 于是喻闲赶紧掏出手机,问林相眠工作还有多久结束。 得知还有半小时便结束后,喻闲立刻叫来赵叔,和丁南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喻氏。 赵叔载着他直往林相眠工作的商场,等他们到的时候林相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林相眠远远看见车里换了一身精致装扮的喻闲,眼神微动,但神色到底没有过多变化,随即垂眸避开了视线。 而喻闲现在头已经疼到了一定地步,看见林相眠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感动得不行。 车还没停下,他便从车窗激动地冲那边的人挥挥手:“林相眠!!!” 等车刚一停稳,喻闲也是一刻都不能等,急忙下车便朝林相眠的方向跑了过去。 如此热烈又浓郁的情绪。 明明只分开了不到三小时,却显得好像是多么迫不及待、多么想念一般。 林相眠耳边好像都灌满了他呼喊的声音,浑身微微发怔。 7. 第7章 喻闲几步跑到林相眠身边,见他垂眼看着地面,一时没动也没说话。 他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兼职不顺利吗?” 说着想到什么,眉眼瞪了起来:“不会是陈天旭——” “没有,没事。”还好林相眠及时打断了他。 喻闲松一口气:“那就好。” 眼下陈天旭的事还没真正落实,至少得明天去了,所以他是打算明天再告诉林相眠。 而且他现在头真的很疼啊。 “那我们回家吧。”喻闲小幅度甩甩脑袋,可怜兮兮地开口。 林相眠这才抬头,眸色不明地看向他。 最终浅浅呼吸几次,像是劝自己克制并保持警惕,淡声应道:“嗯。” 上车之后,两人并肩坐在后排。 车内空间不大,而喻闲昨晚虽然睡着了,但之前欠下的瞌睡太多,这会儿一坐在林相眠身边,渐渐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是脑袋里撕裂般的疼痛又牵扯着他。 让他即便闭上眼也感觉像有小针在扎。 看来安眠药和布洛芬真的是两个赛道,林相眠没办法治愈或者缓解他的头疼恶疾。 至此,喻闲心里那找到一个解药就能百病全消的美好愿景彻底破碎。 他忽然就有一种命好苦的感觉,闭着眼睛都是控制不住的悲伤。 而一旁的林相眠自然不清楚他内心的煎熬,只注意到他眼睛闭着闭着便开始眉头紧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复先前的笑意吟吟。 让他不禁便开始自我怀疑,他什么时候惹到他了吗?因为态度过于冷淡? 那会有什么后果? 但直到下车,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喻闲再睁眼时,对他又回到了先前的态度,只不过看得出笑容有些勉强了。 喻家别墅独占一片山林,穿过一路松柏、再绕过人工湖泊,抵达别墅门口时,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而喻闲不是一个爱把情绪和状态带给别人的人。 他悄悄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努力把头疼这事儿给忽略掉。 “秦伯!”喻闲笑着跟秦世荣打招呼,又跟他介绍了一下身侧的人,“秦伯秦伯,这是我朋友林相眠,来咱家玩几天。” 秦管家面带微笑:“好的少爷,欢迎您朋友的到来。” 林相眠随之点头:“秦伯。” “林先生您好。”秦管家客气且彬彬有礼地说,“我叫秦世荣,之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跟我说。” “您客气了。” 接着他们没再多说,秦世荣引着他们进了别墅。 一路上碰到不少家政人员,养花的采购的清洁的衣物护理的……等等。 每个人都穿着体面合身且用料上乘的工作服,秦管家更是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燕尾服。 喻闲进去时挨个儿跟他们打了招呼。 林相眠面色清冷地走在喻闲侧后方,全程波澜不惊目不斜视,手指却悄然攥紧了他所背着的洗得泛白的背包带子。 而家里的阿姨早已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等他们一进门便陆续端上了餐桌。 他们这餐桌大得很,宽宽松松坐十几个人完全没问题。 喻闲照常招呼秦管家他们一块儿吃,结果秦管家还是微笑着说他们已经吃过了。 没办法,只能喻闲和林相眠依次入座。 可是喻闲头疼得快炸了,根本没什么胃口。 林相眠也只夹了几次他面前的菜色,便放下了筷子。 两人各怀心事,一顿饭就这么凑合了。 看得负责做饭的刘姨都要几乎都要自我怀疑。 饭后管家要安排林相眠休息的房间,原本是想安排在二楼,结果被喻闲听到了。 喻闲急吼吼地便说:“让他住我隔壁吧!” 其实喻闲都想说让林相眠跟他住一起的,反正他房间大得要死,床也大得要死,排排躺五六个人都可以。 喻闲也完全不是讲究那些的人,觉得朋友兄弟住一起有什么的,反正都是男的。 不过他感觉林相眠是那种比较有边界感和距离感的人,和他认识也不久。 最重要的是,之前还有陈天旭那煞笔横插一脚的事,虽然他已经跟林相眠解释过了他没有多余的意思,但在这当头难免就显得有些怪怪的。 可他现在又真的很需要离林相眠近一点可以救救他。 此时一旁的林相眠听到他这话,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又松开,随即看了过来。 喻闲笑着跟他说:“咱们离近点嘛,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我玩。” 林相眠呼吸轻微,对此难置可否。 于是秦管家便照办了,叫人去给他打扫房间准备衣物及洗漱用品。 这期间喻闲便和林相眠在客厅聊天。 原本他想说邀请林相眠去他房间转转,但林相眠拒绝了,可能觉得那是他的私人领地,是以喻闲也不好强求。 而聊天过程中基本都是喻闲在说在问,林相眠简短回答。 可是这会儿喻闲状态也不太好,所以聊得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还好喻闲生性比较粗神经,倒也没觉得尴尬。 很快房间收拾完毕,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同意回去各自休息。 喻闲看着林相眠进了隔壁房间,自己便也转身关上了门。 独自一人的时候终于不用再忍,喻闲满脸抽抽地捂着脑袋,直接拿头往墙壁上不轻不重地撞。 一边撞一边在心里哀嚎着喊:“系统,系统大哥,我的布洛芬在哪里?!我要死了啊!” 可惜喊完之后,脑子里除了蚂蚁密密噬咬一般的疼痛之外,一片鸦雀无声。 什么不中用的破烂玩意儿。 喻闲气得眼睛都瞪红了。 没办法,他只得先去浴室洗澡,指望着洗完澡出来之后立刻进入梦乡,睡着了应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结果谁知道洗个澡还给他洗清醒了,刚因接触过林相眠而产生的朦胧困意顷刻化为泡影。 喻闲深呼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 最后还是只能灰溜溜地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隔了好一会儿都没开,喻闲觉得有点奇怪,整个人扒在门上面,试图用耳朵凑近去听里面的动静。 他一边扒着又一边有气无力地喊:“林相眠林相眠……” 我要死了林相眠,救救。 还好这之后没一会儿就被他听到了‘咔哒’两声门锁转动的动静。 好像是从里面拧开了反锁的房门。 下一刻,房门骤然打开。 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喻闲退避不及,整个人重心不稳,顺着洞开的房门直接往里摔了进去。 林相眠站在门后,条件反射地接住了迎面摔来的人。 八月底的炎热夏季,正是衣着衫轻袖短的时候。 短袖短裤,白皙细腻的小腿小臂都肆无忌惮地展露无遗。 而刚洗过澡的皮肤,仿佛都还沾染着温热的水汽。 不然在掌心触碰到对方手肘皮肤的瞬间,怎么会热意纵横。 林相眠僵立原地,未看身前之人,目光越过他,直直地盯着走廊上的一盏壁灯。 明明是昏黄柔和的光,却刺得他有种目眩神迷的错觉。 然而思绪转眼万千,落到现实里其实只有一瞬。 喻闲几乎是在摔下去被林相眠扶住的下一秒就站稳退开了。 喻闲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就是个小插曲。 他笑了笑,随口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洗澡。”林相眠静静挪开被壁灯晃出重影的眼睛。 “噢噢,那你要准备休息了对吧,你这两天确实要多喝水多休息。”喻闲想起昨晚孙医生的叮嘱,转述过后又编造了下来意,“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一下你。” 他原本以为以林相眠的性格不会刨根究底,他马上就可以回去准备入睡了。 可谁知道这回林相眠却薄唇轻启,追问道:“看我做什么?” “我……”喻闲猝不及防,都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才开口继续,“就、就看一下啊。” 听闻此言,林相眠终是收回目光,落到了喻闲身上。 而就和林相眠一起待这么一会儿,喻闲的困意就已经渐渐攀了上来。 机不可失。 于是完全没感受到氛围有丝毫异常的喻闲哥俩好地轻拍了下林相眠的肩,说道:“就看看你习不习惯,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休息,我也回去睡了。” 说完冲他笑了一下,便转身往隔壁去。 他在心里默默咕哝,感谢林相眠,他终于可以睡觉了,他回去就睡觉。 但喻闲刚走到自己房门口,就听身后的人叫了他一声,一向清冷的嗓音此刻莫名有些低沉。 “喻闲。” 这是林相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喻闲却没这个认知,他回过头:“啊?怎么了?” 林相眠面对他,却逆着光,半个人沉在阴影里,叫喻闲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林相眠是在看着他的。 在他再次发出疑问之前,林相眠开口:“没什么,做个好梦。” 喻闲不疑有他:“嘿嘿,好,你也是!” 道别后关上门,喻闲秒速跑进卧室,掀开被子安详躺下一气呵成,生怕刚讨来的睡意消失不见。 虽然仍是头疼得想死,但林相眠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这种又疼又困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上头。 上头着上头着便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殊不知隔壁的林相眠几乎彻夜未眠。 次日,喻闲醒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睡倒是睡饱了,脑袋也没有昨晚疼得那么明显。 但那种疼痛的余韵仍在,致使他即便才刚起床,也感觉昏昏沉沉的。 果然身体才是建设的本钱,就他现在这状况,继续下去可怎么得了。 他受不了了,解药解药他要解药! “系统系统系统,你快活过来给我一点提示吧。”喻闲苦逼兮兮地在心里喊,“如果你不理我,那我就求求你,求求你理理我呜呜呜。” 系统还是空无回音。 喻闲忍不住撇撇嘴,唉声叹气地起床下楼。 他下楼时没看见林相眠,听秦管家说才知道对方一大早便起了说要出门,秦管家就派车送了他出去。 喻闲掏出手机打开林相眠的对话框,问他是不是去上班了。 还没有等到回应,抬头居然见丁南步履匆匆地进了门,神色也有些严肃。 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 他站起身向丁南走过去:“南哥,早,怎么突然过来了?” “少爷,早。” 而后丁南同他一块儿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直入主题,同他汇报目前的进展:“跟我们昨天说的一样,易氏开除了人,也收回了几个跟陈家的合作算是给我们态度;至于陈天旭那边我也已经收集完证据报了警,今天就能有结果。”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82|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很顺利嘛,是好事啊。”喻闲昨天顺手就把陈天旭删了,后来也没怎么看手机,所以这会儿才知道这些事,他疑惑地看向丁南,“那南哥你怎么……” 这表情? “是其他的。”丁南说,“由这事牵连出了其他岔子。” “什么意思?” 丁南推推眼镜,直接把电脑屏幕正面对向了他。 喻闲定睛一看,看清了网页上的标红词条。 #爆斐司酒店擅自入侵客房 #消费者隐私安全何在斐司酒店该当何罪 #斐司酒店易氏 下面还有一段被疯转的视频,里面录的正是当时喻闲和丁南想要查阅却被删了的那一段——酒店的某位大堂经理和两三个人架着林相眠进入喻闲房间的场景。 人脸都被打了码,视频也不算清楚,倒是看不出视频里的人有林相眠,也看不太出来他是被下了药,可能因为爆料者的目的并不是针对林相眠。 只是刚好撞到枪口上被拿来做了文章。 喻闲为此倒是松了一口气,可千万别把林相眠牵扯进来。 “所以这是有人针对易氏?”喻闲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这些词条是在一夜之间悄然滋长,趁着早高峰的时间段轰然爆发的。 打了易氏一个措手不及。 而斐司酒店一向是出了名的高端安全有保障,以前也从未出过什么大纰漏,这个新闻一出,立刻便让大家对斐司酒店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丁南看向喻闲,神色难得有些复杂,他直接说:“是傅氏一手操作的。” 喻闲一听也惊了:“傅雪炽?” “不一定是傅少。”丁南现在也不是很了解傅氏内部的情况,“但这手笔是出自傅氏,傅家和易家一向不对付,这回算是打擂台打明了。” 喻闲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傅家人正在斐司酒店办家宴,孙医生更是来替他治过林相眠,所以傅家人因缘巧合知道这件事再使点手段拿到在斐司酒店的这个视频也合理。 喻闲还抽空想了想,那他们傅家人是不是也知道这家宴不会太平,所以才故意选在斐司酒店举办,给他们找晦气的啊? 喻闲忍不住乐了一下,但很快就乐不出来,意识到了他们自家如今的处境。 他试探着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站队吗?” 这个视频里的房间正好是他开的房间,便也可以说,这个视频的核心是他。 而他再废物点心,明面上高低也是个‘喻总’。 丁南沉吟着点头:“易氏想要扭转形象,势必会想要您亲自出面解释,‘澄清’这件事是个误会,只要从源头上解决了问题,后面的公关都好做。” 虽然这件事本质并不是误会,但说到底始作俑者是陈天旭那个混球,易氏是并没有参与的。 甚至昨天易氏还给了他们面子,替他们处理了后续,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不错的交代。 按理说,喻闲也应该有来有回伸出援手,他们也没必要让易氏为难。 但问题是…… 丁南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但如今这样是傅家想要的局面,傅家的人肯定想要您不参与这件事,选择回避,任由这事发酵下去。” 说是回避装死,其实不也就是相当于站在了他们那一边。 而他们这么做,不就是仗着喻闲和傅雪炽如今这段不为外界所知的关系。 丁南见他明白了,叹了口气:“我们喻氏一向是不参与这些、保持中立的,但少爷,这次您看……” 别叫少爷,少爷也不知道。 喻闲眼神渐渐失去光芒,感觉这选什么都不太对吧。 偏巧此时那些人就像是掐着点儿似的,喻闲的手机铃声‘呜啦啦’地响了起来,给他吓了一跳。 喻闲俩眼凑过去一看,屏幕上赫然正是‘蒋叔叔’几个字。 这人他知道的,蒋明海,傅氏执行总裁以及……傅雪炽的亲舅舅。 喻闲和丁南对视一眼,没接。 然后很快,第二个电话也像阎王索命似的打了过来,备注更是重量级——‘易司庭’。 易氏易董事长独子,如今北城圈子年轻一辈里炙手可热的翘楚,是货真价实的霸道总裁。 喻闲见状,更是赶紧把手机丢得更远了一点,还是没接。 他们神仙打架,非要拉上他干什么,他在这个世界还是个两个月的新手,还没适应这个节奏,只想安安静静地当吉祥物啊! 脑袋疼。 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脑袋疼,一整个电钻开工。 喻闲直接往后瘫倒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 他在心里无望地跟系统诉苦。 “统啊,你懂什么叫绝望吗?” “在无能为力的年纪,脑子不行、身体也不行。” “所以我的解药在哪里,至少让我的脑袋清醒一点,再让我来好好思考该怎么选择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此刻太绝望,还是系统嫌他不够绝望要来添一把柴火。 总之喻闲呼唤了好久都没有回应的识海这会儿忽然便传来一阵熟悉的‘滋啦啦’的声音,是系统重连的动静。 喻闲眸光一凝,一下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而后他果真听到了脑子里那道慢吞吞的老旧机器,发出了一道添乱的声音。 【宿主您好,系统发现残余检测痕迹,经确认,解药‘布洛芬’已经出现,且曾与您擦肩而过。】 8. 第8章 没有遇见就算了,但这可是硬生生地错过! “什么?!”这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喻闲没忍住惊呼出声,质问系统,“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不及系统回答,一旁的丁南却被喻闲突然喝出的这句话问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下,开口回答。 “我未曾预料到傅氏会参与进来……”不过他刚解释了半句,又觉得事情已经发生解释没有意义,于是他眉心微凝,干脆认罚道,“对不起少爷,是我没有提前做好风险把控。” 听到丁南的声音,喻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声音了。 “不是不是,南哥,我没跟你说话。”喻闲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你别误会。” 丁南目光随之悄然环顾客厅,除他俩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恰逢这会儿喻闲脑子里系统慢半拍地开始解释。 【系统能量不足,刚刚从休眠状态醒来。】 “你先闭嘴吧。”喻闲觉得这统净会添乱。 但他说完一看丁南镜片后的眼睛微微放大,便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了声。 喻闲欲哭无泪,他现在已经脑袋疼到连语言系统都没法控制了吗? “不是南哥,我、我自言自语呢。”喻闲脸色相当苦涩,最后自己也知道这解释相当苍白,双眼一愣,只能含泪认下这口锅,“南哥对不起,但我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可能是有点头疼,脑子不太好才乱说话的。” 其实丁南并不觉得喻闲责怪他有什么,说到底喻闲毕竟是他的上司,就算他无缘无故发脾气,他也得受着。 倒是喻闲这样正儿八经地跟他道歉,让他感到颇为不适应。 “没有,没事。”丁南推推眼镜,转而问道,“少爷怎么会头疼,要请医生吗?” 没有用的,他这是着了道了,医生根本治不了。 喻闲心里苦苦的。 “不用不用,可能昨晚没睡好吧,过会儿就没事了。”他的病他就是有苦难言,喻闲说着赶紧转移了话题,“我们再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吧,感觉总得要得罪一方了。” 喻闲说完又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然后抬手捂住嘴,防止自己跟系统对话时再不小心说出来。 他在心里很着急地问:“在哪里?在哪里擦肩而过的!” 系统那卡顿的声音生涩地回答。 【系统能量不足,无法确认具体答案,需宿主自行核准。】 “……” 喻闲心里一万个无语,不过很神奇的是,他居然没一会儿就接受了系统的无能。 人的忍耐果然没有下限。 “算了,你还是继续休眠吧。”喻闲哼哼着想,“别彻底死机了以后连检测都检测不了了。” 【多谢宿主体谅,宿主再见。】 这回系统相当迅速地便给予了回复,并且不等喻闲再说什么,‘滋啦’一声之后火速下线断联。 喻闲:“……”真是有趣。 但是还好,据目前的信息推测,布洛芬应该就是这两天里他见过的某个人。 而他这两天去的地方不多,等他抽空想想,应该可以排查到具体是谁。 算是有了个范围,也有个奔头。 所以目前比较重要的还是易氏和傅氏这件事。 喻闲再次拿起手机,忽略那两个未接来电,再次点进新闻词条看了看。 里面的评论大部分都是在抨击质疑斐司酒店以及易氏的,算得上是一次信任危机。 喻闲一边看一边思考。 易氏刚刚帮了他,他没道理坐视不管。 可傅氏又是他老公哥家的产业,虽然他至今也没见过他老公哥,但这关系始终是摆在那儿的吧。 而且他老公哥那天也帮了他呢。 正纠结着,喻闲忽而目光一凝,注意到了一条评论。 【gogogo:中间这个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像lxm?@3kyo@关掉手机@孤单】 喻闲点开折叠,发现被艾特的那几个人在这条评论里面也已经回复了。 【孤单:就是他吧,我见过他穿这身衣服。】 【3kyo:卧槽好像真是,但他不是穷吗,怎么有钱去斐司消费。】 【关掉手机:这词条不是说酒店方非法闯入客人房间吗,lxm别的不说,长得确实没话说,该不会……】 里面还混入了一些路人在发问。 【柠檬味葡萄:lxm是谁啊?不看脸光看身形也感觉是个帅哥诶。】 【芝士麻薯:是的!气质感觉也很好,而我看层主主页是A大的,这个帅哥难道也是吗,A大还有如此上乘姿色的??】 【gogogo回复柠檬味葡萄:我校法学院院草,啧啧啧帅哥真是到哪儿都吃香。】 喻闲看到这里,眉心已经蹙了起来。 他此前确实是没想到,这都能看出是林相眠?不过也是,他可能是因为和林相眠还不算熟,熟悉的人应该是能认出来,更何况林相眠本身就相当出众。 而这个评论,底下回复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要去A大法学院官网和表白墙搜有没有林相眠的照片了。 别看现在注意到这条评论的人不多,但等过段时间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在这件事里,林相眠本身就是无妄之灾,要是再被有心人细细一扒再附加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林相眠的名声怎么办? “南哥。”喻闲心里摇摆不定的天平在此刻瞬间便有了倾斜,他放下手机,直视前方,笃定道,“我想帮易氏澄清。” 丁南没想到他开口便是直接做下了决定。 他没有事先询问喻闲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立刻便给出回应并给予了肯定:“可以,我也倾向于这样,少爷您的选择很合适。” “易司庭易总性格有些嗯……高傲强势?所以我们这边如果不回应的话,易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丁南顺道同他细致分析了一下,“至于傅氏这边,酒店丑闻既已发酵,无论易氏澄清与否,在这件事上他们已经胜了一筹,您的选择对他们而言其实影响不大。” “不过……”丁南说到这儿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建议。 但喻闲只是这类经历相对较少,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喻闲接道:“不过我最好主动跟傅雪炽说一声,对吗?” 虽然傅氏那边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蒋明海,傅雪炽也未必参与了这件事,但说到底他和傅氏唯一的联系还是来自于傅雪炽,于情于理他都该跟傅雪炽打声招呼。 丁南默默点头。 “行,我现在跟他说。” 不过他这话音刚落,还没得及打开傅雪炽的聊天框,手机铃声便再次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来电备注还是‘易司庭’。 总是不接电话确实也不是个事儿,而且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干脆趁机和他说一下好了。 于是喻闲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右划按下了接听。 甫一接通,一道低沉压迫且毫无温度的声音便隔着屏幕传了出来。 “喻闲?”易司庭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是我。” 也没有继续解释‘我’是谁的意思,好像每个接到他电话的人都理应知道他是谁。 这一下给喻闲都有点噎住,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啊。” 不过喻闲不是磨叽的人,更没有非要等易司庭开口求助才肯帮忙的意思。 可他刚想说他愿意配合澄清,易司庭却率先截断了他的话。 而且开口说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像那回事儿。 易司庭冷硬道:“关于斐司酒店的事,只要我方把整个视频全盘放出,流言同样能够得到有效遏制。” 他说得倒也是这个道理,只要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配合删帖禁言,公关效果应该也不错。 只不过陈天旭买通的那个大堂经理实打实是斐司酒店的人,他们至少也得背个管理不严的罪名。 这对于高端品牌酒店来说,其实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黑点了。 所以其实最优解还是喻闲主动配合。 可他退而求其次提到视频全盘放出?他什么意思? 喻闲的眼神淡了下去,他直接反问道:“请问,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目前为止,因为视频打码,这个事件里面他和林相眠都还尚在水下。 但如果易司庭这么做,矛盾焦点指不定就转移到了他和林相眠身上。 “只是知道你如今尚处在如何选择的两难境地。”易司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83|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哼一声,“稍加提醒罢了。” 喻闲听到这样狂妄的话,心想丁南的评价还真是不错,这人字字句句里面都是满满的高傲自大。 喻闲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谢谢你啊。“喻闲再开口时语气听起来也不怎么客气了,但他还是把该说的话传达到位,“但请问易总,我有说过我不配合你们澄清吗?” 这话一出,难得换易司庭沉默了一瞬。 不过很快他还是轻嗤一声找回场子:“刚才不是不接电话?” “我得守着您的电话随时待命?”虽然确实是没接,但喻闲这会儿当然不能承认,现在就差把‘你谁啊’几个字贴他脸上了。 “呵,未尝不可。”易司庭却好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算你识相。” 喻闲:“……”有一瞬间他真觉得易董家里该请高人给他治治了。 算了,他身为这段通话中的正常人,得有点肚量。 于是他不再纠缠,直接把话挑明了。 “澄清可以。”喻闲说,“但我有个条件。” 对面易司庭一听这话就条件反射地应激:“跟我谈条件?你还——” 喻闲懒得理他,直接打断:“澄清之后,麻烦把网上传播的相关视频全部删除掉,谢谢。” 说是条件,但这对于斐司酒店来说也是有必要的,易氏想必也不愿意在网上留这么一段随时可供编造黑料的黑历史。 喻闲之所以特意提出来,不过是听了易司庭的发言,担心他突然脑子不正常不处理干净罢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这对林相眠可就影响大了。 易司庭不置可否,语气莫名道:“哼,看来你对视频里那个人还真是有情有义。” 喻闲觉得他真的是有毛病。 回话也不禁阴阳起来:“这点事对易总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一句话的事。”易司庭骄傲完,又话锋一转,“但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跟我谈条件。” 喻闲:“……” 还好接下来易司庭也没装太过,沉默等待片刻,估计以为喻闲吓到了,这才又道:“不过这次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喻闲:“……” 喻闲听得心里闷得慌,头也是更疼了,赶紧就说:“那就这样,具体要怎么配合操作麻烦您待会儿叫人发我微信就行,再见。” 说完不等易司庭再开口,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世界一下子清净下来,好像窗户都开始通风。 而在一旁听了全程的丁南,此刻不禁幽幽评价了一句:“少爷,您这样率先挂掉易总的电话,易总可能又要记您一笔了。” 此话一出,喻闲莫名其妙便想起了那句‘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即又是闷得心里发油发亮。 他忍不住跑去厨房干了一瓶冰镇汽水,这才感觉爽快许多。 出来之后才有心力继续在接起易司庭电话之前要做的事。 他打开了傅雪炽的对话框,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然后把目前的情况发了过去。 【小鱼快快游:你好,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今天关于斐司酒店的事,简而言之,斐司酒店这件事需要我帮忙澄清,因为易氏昨天帮了我一点忙,加之我个人的一些考虑,所以我决定同意帮忙,希望你能理解。】 喻闲原以为以傅雪炽之前两三天才通过验证的德行,这回估计也不会及时回,但反正他说是说了。 不过这回他都还没来得及退出,下面的消息居然刷新了。 【-:。】 怎么又是句号? 喻闲是真不太了解傅雪炽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两次回复搞得他都有点好奇。 而且经历过刚刚和易司庭那相当幽默的对话之后,他居然觉得傅雪炽这俩句号十分清爽。 他没忍住就回了句。 【小鱼快快游:句号是什么意思?收到还是同意?】 很快,傅雪炽再次回了过来,这回终于蹦出了字,还回了两条。 他第一条回复是引用的上一个句号,喻闲谢谢他帮忙的那次。 第二条回复则是引用的这个句号。 【-:不客气。】 【-:随你。】 9. 第9章 得到傅雪炽这样的回答,喻闲也算是安了心,这让他不至于太为难。 接着出于礼貌,他还是给蒋明海回了个电话过去。 而蒋明海听到他做下的决定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几乎瞬间把这事儿揭了过去,过后还笑着让他有空和傅雪炽一起去他家吃饭。 之后去不去的另说,反正现在喻闲嘴上是乖巧地应了,两人和谐愉快地结束了通话。 不过说起蒋明海,喻闲倒是想起之前丁南跟他说过的关于他和傅雪炽结婚的事,就是蒋明海一力促成的。 蒋明海以前和喻闲爸妈关系不错,早年间也合计过这事,不过之前他俩年纪都小,便没当真。 后来喻闲爸妈意外去世,喻闲没有人管,蒋明海明里暗里帮衬了许多。 渐渐地喻闲长大些许,而他虽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好歹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在北城这个吃人的圈子,他得给自己找个靠山。 于是最终本来没这想法的喻闲到底是同意了这件事。 不过起先没这想法的可不止他一个,另一当事人傅雪炽也不同意,蒋明海根本劝不动。 但后来喻闲酒精中毒进医院之后,傅雪炽不知为何,突然又同意了。 蒋明海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但既然双方愿意,他还是赶紧让人把这名分落实了下来,压根儿都不用他俩出面。 而后或许是又想着他俩年纪不大心不定,现在双方也都没遇到什么需要携手度过的困难,便暂且把这事瞒了下来,知情人拢共就那么几个。 喻闲是不太懂他们这些门门道道,反正对他而言,他是突然就从一个清澈男大变成了已婚人士。 而他长这么大,心思从来就没往恋爱结婚的事上偏过分毫,没想到这下直接一步到位。 对象还是个男人。 在他原来的世界同性之间是不能结婚的,当然同性情侣也不少,所以喻闲对此也称不上极端排斥。 他只是对感情方面的事没什么关注,好像这方面天生少根筋。 不过这两次他跟傅雪炽接触下来,感觉傅雪炽除了有点冷淡人机之外,人其实还蛮好的。 所以喻闲想,他大可以把这段关系当成一场合作,其实本来也就是合作。 反正不要太追求实质意义,尽情把他老公哥当成一起完成小组作业的哥们儿,那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喻闲感觉都没那么别扭,坦然了许多。 于是他再点开傅雪炽的对话框,又回了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过去。 再退出时发现丁南刚刚给他转发了一个文档。 他一边点开,耳边一边听到丁南的解释:“少爷,这是易氏的人刚刚发给我的澄清流程。” “嗯,好。” 操作很简单,甚至不需要喻闲出镜,只需要通过喻氏的官方账号发一条声明,证明他就是当时房间里的客人,那几个人也并非擅闯,是经过他同意才进入的,整个事情是一个误会。 而后易氏再转发并表明态度,说感谢大众的关注和监督,以后会更加注重酒店管理以及客人体验的提升等等,就行了。 至于剩下的舆论,以及易氏后续和傅家的清算,那就不关喻闲的事了。 接下来喻闲只留心关注着网上有没有传出更多关于林相眠的不实谣言。 还好易司庭傲是傲了点,还算有信誉。 不过几小时,网上的相关视频就已经删除得差不多,林相眠的名字没再出现在相关的讨论里。 而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丁南发消息告诉他,警察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陈天旭以及那天参与掳人的同伙,都处以拘留十五天的处罚。 这件事经过几次迂回曲折,总算是到了尾声。 喻闲心情大好,不过这情绪一起伏,惹得他头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但没关系,这也不妨碍喻闲呲着个大牙笑呵呵,因为现在他也有时间和心情去回顾回顾布洛芬的踪迹了。 据他回忆排查,前天晚上开始他出门到处晃着找人,但当时基本都在车上,和赵叔是接触最多的。 后来他似乎就只去了斐司酒店和喻氏两个地方。 在喻氏见过的陌生人也就只有一楼大堂的几位工作人员和王经理。 至于在斐司酒店…… 喻闲忽而目光一凝,想起了一个人——他从会客室出来时,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大明星。 之前喻闲一直忘记问系统,他的解药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 但现在喻闲想,他或许知道了。 像这种解药的设定,放小说里必然是主角配置,那主角有长得不好看的吗? 没有。 林相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喻闲手指摁摁发疼发胀的脑袋,感觉这个分析合情合理。 所以他的布洛芬,真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大明星。 那天旁边那个人一直夸张地喊他什么来着,齐……齐影帝? 喻闲点开手机搜索,尝试输入了一下。 却没想到,这一搜索页面上呼啦啦出来一串,全是这个人的信息。 看照片正是那天他在走廊见到的那位。 喻闲点开他的资料展示看了一眼。 齐则序,今年二十七岁,十年前出道的第一部电影便一连斩获双金大奖,起步无与伦比地高,此后他也相当爱惜羽毛,出的作品不多,却部部精品,基本都是叫好又叫座的极优作品,在圈内地位超然。 并且除了演技好人品好之外,他身材身高相貌都是全方位的无可挑剔,粉丝数量庞大,属于是又有质量又有流量的第一人。 在此之前,喻闲还没有了解过这个世界的娱乐圈,现在看来,这齐则序完全就是星光满溢的超一线大牌了。 怪不得当时另外一个人的反应那么夸张。 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很难接触到他? 喻闲想来想去,只能再一次去询问唯一的人脉丁南。 【小鱼快快游:南哥南哥,你知道齐则序吗?】 丁南几乎随时在线。 【甲乙丙:知道的,少爷,您想认识他吗?】 喻闲一看这回复,立刻都坐了起来。 他原本还觉得这事很困难,估计得从长计议,但为什么丁南说得这么轻松的样子? 他们喻家真的这么有实力的吗? 喻闲便没遮掩,赶紧点了头。 【小鱼快快游:嗯嗯!】 【甲乙丙:昨天我在斐司酒店还看见他了,早知道您有此意向,昨天就认识一下。】 【甲乙丙:不过咱家旗下有家公司好像投了他的新电影,认识应该问题不大。】 喻闲心里不住感叹,看来他们家是真的超有实力啊。 【小鱼快快游:嗯嗯好!谢谢南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84|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甲乙丙:少爷不客气。】 说完丁南便没回复,估计是安排去了。 “哟吼~”喻闲没忍住跳起来惊呼了一声。 他没想到这回这么轻松,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住地绽放。 他原地转了个圈,一回头正好又看见林相眠从玄关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喻闲干脆三两步走过去,还下意识伸手准备替他接过背包,“怎么样,今天工作累吗?” 喻闲以前也是没日没夜地打工,他可太能体会其中艰辛了。 林相眠没有阻拦喻闲自然而然地接他背包的举动,任由他替他把背包放到了沙发上。 只是他看着喻闲轻快的身影,浅淡的眼神渐趋浓稠。 “今天警察找我做笔录了。”林相眠忽而开口。 喻闲闻言回过头,很快反应过来。 林相眠身为被掳走的当事人,按照流程确实应该找他问话。 于是喻闲并不感到意外:“没为难你吧?” 林相眠摇摇头,他眉眼疑惑地蹙了一下,至今仍不太相信似的,喃喃道:“陈天旭他们……被拘留了。” 所以原来,报警真的有用?喻闲当初给他的提议,并不是随口一说的敷衍? 林相眠皮囊仍旧淡然,但胸腔里的那颗心却止不住地跃动了起来。 喻闲笑着回应:“对呀,依法惩处。” 而如今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喻闲便干脆一五一十把所有后续的事全部都告诉林相眠了。 喻闲叙述时眉飞色舞,眼睛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不过我没出什么力,多亏了他们帮忙。”说完后,喻闲没有冒领功劳,只跟着与有荣焉,“之后他就算出来了,应该也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在陈天旭进去之前,陈天旭爸妈就已经找上了丁南,说要给他们赔礼道歉,但被丁南给挡了,事情已经发生,道歉有什么用,他爸妈没办法,只能一个劲地保证以后肯定好好管教。 此刻林相眠直直地注视着喻闲,仿佛要把他的一颦一笑都看进眼底。 良久。 林相眠薄唇轻启:“谢谢。” 伴随着这两个字,好像有一些心防,彻底被卸了下来。 “没事没事。”喻闲摆摆手,抿抿唇又说,“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我,你可能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林相眠此刻眼神似乎都柔和了些,听闻此言也只是轻轻反问:“什么?” 那天在酒店,喻闲跟林相眠解释时,因为当时场景有点尴尬,他就只说了这事是陈天旭干的,但关于陈天旭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含糊过去了。 现在过了当时那股劲儿,喻闲便觉得问题不大,可以直说了。 喻闲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当时陈天旭那王八蛋误以为我对你有那种想法,就在那里自作聪明干出这些乌龟事。” 他没注意,他此话一出,林相眠的脸色蓦然一凝。 喻闲握了握拳,继续吐槽:“哼哼,他以为谁都像他那么龌龊,脑子里除了那点事就没其他的了吗,我是个很正经的人好不好。” 身后林相眠怔在原地,再开口时,声音像从唇缝中溜出来,轻得几不可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误……以为吗?” 所以自作聪明的人是陈天旭。 但他,也曾踩踏着喻闲的善良恶意揣测、自作多情了吗。 10. 第10章 “所以林相眠,对不起啊,连累你了。”喻闲抱歉地说。 “没有。”林相眠几乎都感受不到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凭着本能在回答,“从一开始就是您帮了我。” 这是实话,在酒吧那天,要不是喻闲挺身而出,后面指不定是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此处,林相眠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卑劣了,他曾经居然还质疑过起初喻闲这样做是否有何动机。 而当时在他不确定喻闲是否居心叵测时,他时时也是提防戒备。 可现在事情已然明朗,喻闲摆明了对他没有图谋、不感兴趣,他心里又、又…… 林相眠垂下眼眸,掩下眸中自嘲,林相眠啊林相眠,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他心里感觉都像被一缕丝线缠绕了起来,裹得他几乎都要透不过气。 可最后,不知是不是心底潜藏的欲望驱使,叫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句对他而言堪称越矩的话。 “对此我无以为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林相眠抬眼看向他,开口语气坚定,“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但喻闲却完全没听懂这话里有什么暗示的意味。 “怎么又‘您’上了。”喻闲的关注点只在这里,他觉得林相眠跟他真的是好客气,但大概这就是个人性格,他便没在意,摆摆手笑道,“真的没事,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以后就不提了吧。” 此言一出,林相眠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 也是,他在莫名期待什么呢。 要是真的如他所想,那么喻闲就不是喻闲了。 殊不知喻闲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黑亮的眼珠一顿,不对不对,现在好像正是该趁火打劫的时候啊! “不不不,等一下等一下。”喻闲心想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林相眠可是他的安眠药啊,他谨慎地伸出食指,“我好像有一个要求。” 随着他的话语,林相眠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到谷底,一下又往上走去。 林相眠呼吸都紧了:“我答应。” 喻闲一愣:“我还没说呢。” “我刚刚说过,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所以我答应。” “你是真不怕我把你卖了啊。”喻闲不禁笑起来,开了个玩笑,“不过我确实不会。” 他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地提:“以后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能不能别忘记回忘记接啊?” 他提这要求时,是真的底气不太足,因为林相眠并不知道他对他的作用,喻闲觉得他这都算是在悄悄地利用他了,有亿点可恶。 但他也没办法啊,这件事他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实在做不到光明磊落。 而林相眠过几天总是要回学校的,那到时候他找不到人可怎么办。 “就……这样?”林相眠没忍住追问,“为什么?对你来说,这很重要吗?” “嗯嗯嗯。”喻闲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然后找了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因为我想和你当朋友。” 这话并不是敷衍,喻闲真感觉和林相眠很投缘,虽然话不多但感觉他人很好,而且林相眠多好看啊,能跟他做朋友那简直太棒了。 但这话到了林相眠耳朵里,向上的过山车终是失去引力,轰隆隆向下坠去。 “好。” 林相眠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是感觉自己开了口。 但他见喻闲眉眼间陡生的雀跃,便知道自己的声音还算正常。 可他幽幽注视着喻闲的身影,朋友么?他并不想。 而喻闲毫无所觉,满心沉浸在名正言顺多了个新朋友的快乐里,感觉闷痛的脑袋都有一丢丢的好转,晚饭连干了两大碗。 秦管家和刘姨每次看他吃饭吃这么香的时候,都不禁露出慈祥且满意的微笑。 饭后喻闲和林相眠又一块儿在外面花园转了会儿,等时间差不多,喻闲这才依依不舍地跟林相眠告别回自己房间。 洗过澡之后,又溜去隔壁,敲开林相眠的房门,跟他道了一声晚安,然后才飞速回房上床准备入眠。 却没想到今晚没有那么顺利。 他一开始睡是睡着了,可谁知道睡到半夜,他居然硬生生地被疼醒过来。 以百会穴为圆心,那股疼痛密密麻麻地四散开去,像凿子在慢慢地凿。 喻闲整个人抱头蜷缩起来,却还是没有任何一点缓解的趋势。 最后他只能用脑袋不住地往床头上磕,后来有点磕晕了,才又迷迷糊糊地眯了过去,但始终都没有再睡实在。 次日,喻闲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憔悴得跟鬼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持续又绵长的疼痛好像吸干了他的精气神。 不过好消息是他痛着痛着居然有点习惯了,真是服了这逆来顺受的身体。 还有个好消息是丁南告诉他,明晚齐则序和新电影投资方有个饭局,喻闲可以作为投资方代表之一出场。 可喻闲感觉他有点忍不到明天晚上,于是便问丁南可不可以快一点。 丁南虽然不知道他急什么,但身为金牌秘书,还是立刻去周旋了一下。 得到的答案是齐则序今天上午有个访谈,访谈结束到出发去往下一个行程中间有半小时的空闲时间。 “够了够了!”喻闲立刻应,“南哥南哥,把地址发我一下,我马上赶过去。” “您亲自过去吗?”丁南声音里带着些疑惑和不认可。 他是觉得,以喻闲的身份,不说齐则序亲自登门,但起码得双方约一个地点,然后让喻闲体面且隆重登场吧。 但喻闲的脑袋实在等不得,他也不觉得自己过去有什么,因为他确实有空啊。 “嗯嗯,对。” “行吧。”丁南迟疑着应了,罢了,这些都是虚的,真金白银的身家资本才是真的,况且少爷年纪小,摆不摆谱也不重要。 但他看喻闲这么猴急,不禁便寻思少爷这回应该是真有什么想法了吧? 而他刚刚跟齐则序的经纪人联系时,对方还暗示地问,喻少是不是有些心思,当时丁南虽然体面地说只是认识一下,但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觉得目的有这么单纯。 不过这话丁南没直说,如果是真的,那戳破了少爷的小心思就不好了。 等丁南把地址发给他之后,喻闲立刻便下了楼,麻烦赵叔送他过去。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林相眠早就已经出了门,距离齐则序访谈结束的时间也不远。 可偏偏越急越容易耽误,今天不知怎的,都这个点了路上还堵得不行。 又堵在高架上,换路线都没法换。 最后紧赶慢赶,离约定的时间还是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还好丁南早就打了招呼,他一到地方,便有人笑着迎上来,一边喊着‘喻少’一边带他去了齐则序所在的会客室。 不过对方只送他到了门口。 好在喻闲不是社恐的人,喘匀一口气之后,便按下了门把手。 里面站在落地窗边的人应声回过了头,自然光线下皮肤紧绷干净、一身西装笔挺整洁,今天他还戴了一副银边细框眼镜,整个人往那儿一站,便莫名有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感。 他凝眸看清喻闲的脸,嗓音沉稳中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是你?” 然而下一刻,他目光扫过喻闲额间因为跑动而在这炎热夏季沁出的几颗汗珠、以及被风吹得翘起来的头发,又看到他疲惫乌青的黑眼圈,再往下则是看起来虽然舒适却明显休闲得过于松垮的穿搭…… 齐则序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他悄然攥紧自己的手,然后匆忙挪开了目光。 “对,又见面了。”喻闲不由走近两步,保持了一个适合交谈的距离,而他如今有求于人,滑跪自然不在话下,于是他赶紧笑着提起他俩此前唯一的交集,“那天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至于那天瞪着人家说‘一点都不幸运’的人是谁?喻闲表示他不认识。 而这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85|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然也令齐则序想起了那天突然的意外,他稍稍呼吸一下,让自己忘掉。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喻闲笑眼弯弯的模样很乖,他礼貌地说,“虽然有些冒昧,但我真的很想认识你一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尽管跟我说。” 除了头疼这事,喻闲真的没有别的理由找他,而这会儿不管什么理由,都会显得冠冕堂皇吧。 于是他干脆厚着脸皮豁出去了。 而齐则序一听他这话,便想起了方才他经纪人叮嘱他的,说这位是喻家的小少爷,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把人得罪了。 所以他知道,这位小少爷所说的‘需要’,恐怕是能给他提供一些连他都不能轻易够到的资源。 可是。 齐则序再次看向他,觉得长成他这幅模样的人,不应该是玩那些腌臜把戏的。 于是齐则序直言道:“我不接受潜规则。” “不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还好喻闲在来的路上,想到了这个可能,不愧是他们娱乐圈的,果然都是这种思路。 他赶紧摇头否认,为了让他放心,直接断言:“真的,我不喜欢男的。” 喻闲想了想说:“你可以把我这当成粉丝行为,粉丝想认识偶像,想尽力给偶像提供一点帮助,这很正常对不对?” 他说着想起他那天撞见人的时候还不认识人家呢,这会儿就成粉丝了。 又赶紧找补:“我就是那天见到你,觉得你人很好很优秀,回去恶补了你的相关知识,然后水灵灵地成为了铁杆粉丝!嗯,就是这样。” 这话无可辩驳,齐则序看起来像是信了,毕竟他虽然不自傲,但也不自卑,对自己的吸粉能力有一定的认知。 可是…… 他没再对这件事过多评价。 他只是真的很难不去注意,喻闲那因为摇头点头,而晃得更加凌乱的头发。 于是他实在没忍住,说道:“你能不能别晃了。” 这话转变得实在突然,喻闲一愣:“啊?” 事已至此,齐则序干脆不忍了,直接向喻闲走近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了他。 “再擦擦汗,整理一下。” 喻闲莫名其妙,但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听劝。 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了。 齐则序的手帕上面萦绕着浅淡的香气,喻闲不太能辨别出味道,但蛮好闻的。 他规矩地擦完,又随手整理了一下,把手帕收了起来:“谢谢啊,回去洗了再还你。” 齐则序不置可否。 只是他看着喻闲头上仍然有几根不规矩的头发没被整理到。 眼神实在很难挪开。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抬起指尖向喻闲头上伸去。 喻闲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齐则序微微蹙了一下眉,略微严肃地说:“别动。” 喻闲只能忍一下,全当他是想摸狗。 齐则序终于如愿以偿,把那几根头发整理到了它们原本该有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中还划过一个念头,人看起来挺乖,头发也确实很软。 “好了。”齐则序收回手的同时,顺便看了看手表,“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喻闲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他今天确实耽误了人家的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是他到底是点头应了下来:“好,你先忙吧。” 等齐则序走后,喻闲暂时没离开,一屁股坐到了会客室的沙发上。 思考良久,然后他捂着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头疼还愈演愈烈的脑袋,陷入了绝望和迷茫。 刚刚他和齐则序待的时间有那么久了吧? 这要是换林相眠,他这会儿都该原地睡过去了。 喻闲焦躁地薅着头发,所以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啊! 11. 第11章 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这真的不应该吧。 “系统,系统……你出来啊。”喻闲现在感觉脑袋像被紧紧包裹用力挤压,然后又忽地松开,膨胀速度快得几乎要裂开。 他想如果这是有人在他耳边念紧箍咒导致的,那他一定也忍不住干些大逆不道的事。 可是系统这没用的玩意儿,净会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喻闲眼神逐渐涣散,并且因为头疼得实在难以忽视,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实在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总不能其实是他找错人了吧?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到底是拖着绝望的步伐下了楼。 他没急着回家,而是跟赵叔一块儿去找了个中医养生馆按摩。 他这脑袋再不及时用上一点外力手段辅助散疼,估计真的离报废不远了。 这家中医养生馆是个连锁品牌,展示长廊上还列着一些中医大师的简介。 在一众头发花白面容慈祥一看就很有可信度的大师中间,有一个人显得格外突出。 无他,因为这人相当年轻,又很帅,嘴角还挂着一丝痞痞的笑容。 这脸要是换个情景,说他是穿着皮衣马丁靴叼着烟在拍深夜机车画报也毫无违和感。 而且喻闲瞄他几眼,总感觉有点眼熟。 但喻闲头实在是太疼了,神经一拉扯便叫他转移了注意力,把这事暂时抛之脑后。 他和赵叔一块儿约了个房间,赵叔按腰、他按头,两个人都还算满意。 虽然说最终没能从根源解决,但喻闲感觉好像确实好了一些。 一小时后按摩结束,喻闲起身往外走,经过长廊时刚想再仔细看看简介,便接到了丁南打来的电话。 接通之后,丁南一开口便是:“少爷,您和齐则序被拍了。” 喻闲:“???” 带薪免费按摩完毕的赵叔相当有劲儿,原本半小时的路程,这回二十分钟就把喻闲送到了喻氏大楼。 喻闲匆匆和一楼大厅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打了招呼,便直奔顶楼。 丁南已经在他办公室等着他了,于是喻闲一推开门直接便问:“什么叫被拍了啊?!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话音刚落,他才注意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一位衣着干练气质利落的女士。 见他进来,对方站起身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喻少。” 丁南同时起身介绍:“少爷,这位是夏竞秋夏女士,齐先生的经纪人。” 喻闲连忙点头:“你好。” 夏竞秋化着精致眼妆的眼睛笑吟吟地扫过喻闲,冷不丁地问:“还什么都没干?喻少难道还想干什么?” 语气里没有防备和试探,甚至还有一丝打趣的意味。 喻闲听出来对方是在调侃,但这也不妨碍他真诚地回答:“没没,就这么一说,我对齐老师可没有贼心。” 夏竞秋忍不住笑起来,不禁想起一小时前齐则序告诉她的,说喻家这位小少爷并不嚣张跋扈,看起来还很正直单纯,没有什么坏心眼。 齐则序很少这么草率地相信一个人,夏竞秋当时对这话还持有怀疑态度,但当喻闲进门她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她便认可了齐则序的话。 她始终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这是她第一眼辨别一个人的起点。 而在她看来,喻闲虽然现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似乎熬了夜,但他的‘气场’十分干净,叫人一见便心生欢喜、愿意接近。 她笑着说:“跟喻少初次见面,开个玩笑。” “说正事吧。”丁南拿着几张照片,朝喻闲走了过来。 喻闲来就是为了这事,当即接过照片翻看了一下。 虽然打印了很多张,但主要就两个场景。 一个是在斐司酒店那条长廊上,喻闲和齐则序相撞的那一幕。 其实当时齐则序就扶了他一下,而且两人很快就各自嫌弃地分开了,但照片拍得很巧妙,就好像……齐则序把他抱在怀里一样。 第二个就是刚刚在会客室里的场景,应该是趁齐则序给他整理头发的时候从落地窗对面不知道哪个地方偷拍的。 而这个照片拍得更是好家伙,因为齐则序比他高一些,替他理头发时微微歪了下头,再借用光影和错位,看起来竟然像齐则序在亲他,但实际上当时隔得不知道有多远。 喻闲看着这照片,浑身一阵恶寒,一张脸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看得出简直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抗拒。 本来就头疼,看着这辣眼睛的图片更是好不了了。 最后他发自内心地感慨:“真不愧是你们娱乐圈,还真是处处都有摄像头,随时都能零帧起手无缝造谣啊?“ 这照片是夏竞秋才收到的,匿名邮件发送,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封口费,他们行业内都懂。 当时夏竞秋看到还吓了一跳,因为齐则序本身性格有些古板,还有洁癖,一向不爱和人接触。 这照片里的距离属实也有点超出她以往的认知,她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齐则序是不是背着她干了什么。 等她去问了齐则序才知道,原来照片里的另一当事人就是那位喻家小少爷。 而这照片里的主体也是齐则序,喻闲几乎都被齐则序挡住,基本只看得出是个男生。 那位匿名发送的人估计也是不认识喻闲,所以照片只发给了夏竞秋那边。 其实只是这种照片,公关当然可以公关,但那多少还是费事,而且对于齐则序一直以来高岭之花的形象来说也有一定的影响,再者说来,齐则序最近新电影开机在即,还是少些争议为好。 圈内人遇到类似的事时,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多少也都会选择给封口费。 可是钱多钱少,都是一笔花销,还始终埋藏着一个雷。 于是夏竞秋想了想,便直接拿着照片来了喻氏。 反正喻家小少爷不也是当事人之一么。 “没办法,齐哥人红是非就多。”夏竞秋叹了一口气,又说,“也是连累您了,那人也是不长眼,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夏竞秋这摆明了是想麻烦他们帮忙处理干净的意思。 这事不难,但丁南自然不愿意平白给别人收拾摊子。 之所以没回绝,是因为喻闲刚好说了想认识一下齐则序。 丁南闻言便看向喻闲。 而喻闲当然也听得懂夏竞秋的言下之意,他虽然性格不错,但也不是随意被人支使的性格,尤其现在头疼时真的让人有些躁动、更想跟别人对着干。 于是他沉默片刻,故意道:“我无所谓啊,反正就是误会,到时候被扒出来我们就声明一下呗,而且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怕被谁看。” 夏竞秋:“……” 她笑容一凝,忽而心想齐则序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这单纯个鬼。 双方僵持片刻。 她最后到底还是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言语上直接一让到底:“喻少误会了,我只是来告知您有这件事,免得到时候您这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受到什么影响,这件事我们这边会处理好的,您放心。” 话说到此,要是喻氏管,那她就省力许多;要是喻氏真的不管,那她差不多也是卖了他们半个人情,反正怎么算都不亏。 说完她也不再等他们回答,点点头当是告别,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后续的事多说没有意义,到时候直接看行动就行了。 “真是人精。”喻闲看了看夏竞秋离去的方向,啧啧感叹,“怪不得能当大经纪人呢。” “南哥,咱们这是不是得跟他们合作一下?”喻闲回头问丁南,“虽然我也是当事人,但我好像没齐则序那么有所谓吧,要是咱们一手包办的话,好像有点吃哑巴亏噢。” 此话一出,丁南看喻闲的眼神,再度弥漫出一种‘孩子真的长大了’的气息。 “是的少爷。”丁南夸赞道,“您考虑得很恰当,无论如何,我们起码不能被人拿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1286|170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夸之后,喻闲忍不住得意地昂了昂下巴。 说着丁南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醒道:“不过您也还是有点所谓的,这照片还是不爆出去比较好。” “嗯?为什么?”一瞬间喻闲都想,难道他有什么黑历史吗? 丁南回答道:“这照片虽说是错位,但乍一看确实……嗯,总之这要是被傅少看见,恐怕不太好。” 突然被提醒的喻闲:“……”脑袋疼。 他完全被这话噎住,半晌也只能应下一声:“噢。” “总之又得麻烦你了,南哥。”喻闲对此无话可说,只能飞快转移话题,“对了南哥,我想我知道这照片是谁拍的。” 看在斐司酒店照出的那个角度,不就是当时他在斐司酒店撞见的那个狗仔站的那位置吗。 看来对方已经跟了齐则序很久了。 丁南听完,点头表示收到。 而此间事毕,这边也就没什么需要喻闲的地方。 他便没再多待,和赵叔一块儿回了家。 回去之后他直接回屋洗了澡,然后静静躺下。 现在他的脑袋,真的再禁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他一会儿睁眼看看天花板,一会儿又闭目养养神,实在疼得厉害了,又去找了个小锤锤敲木鱼似的敲自己的脑袋。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晚饭时间。 喻闲没别的爱好,吃东西算一个,每次吃到好吃的,他感觉世界都明亮了,当然了,他觉得大部分东西都很好吃,所以他吃东西时经常感觉世界很明亮,以至于他往往很喜欢也很享受这个环节。 他三两步噔噔噔下楼,不过他还得等林相眠回来再一起开饭。 结果平时这个点该回来的人却始终不见身影,连秦伯都来问他林先生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秦伯想起一件事:“不过今天早上送林先生出去时,他说晚上不用去接他。” 喻闲听到这话,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眼一凝,又赶紧跑回卧室拿了手机。 甫一点开,林相眠果然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森目:喻闲,法学院宿舍今天就可以提前入住,我回学校住了,这两天多谢你的照顾。】 喻闲看完,飞快地点开A大法学院官网一看,发现林相眠说的居然是真的。 但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头疼的事还没一点着落,马上又要失去他的安眠药了吗。 喻闲几乎立刻便回忆起了在他遇见林相眠之前的那两个月,那简直是一段惨不忍睹的黑暗时光。 但是林相眠此行此举合理且正当,喻闲完全没有理由阻止他。 ……还是不行。 他今晚会死的。 【小鱼快快游:你已经到学校了嘛?】 【森目:嗯。】 喻闲握紧手机,心想没事,山不就我我就山,他待会儿吃完饭就去学校找林相眠玩一下是一样的! 做下这个决定,喻闲心态便暂时稳住了。 再下楼时看起来也还算正常,告诉秦伯林相眠回学校了。 秦伯点头表示知晓,又让喻闲准备准备自个儿吃晚饭。 刘姨的手艺确实没得说,做出的菜色香俱全,而且刘姨已经摸清了喻闲的口味,一向做的都是他最爱吃的。 以至于喻闲平时基本都能扫荡一空,特别不舒服不太有胃口时也能含泪干下两大碗。 但是今天。 准确地说是此刻。 喻闲看着面前样式精致诱人的美味佳肴,居然没有动筷的欲望? 更离谱的是当他目光划过菜品上的酱汁和炖得软烂的肉时,胃里甚至还有点反酸。 喻闲半咬着齿关,试图按下这股异常反应,他几乎感觉一张嘴就能呕出来。 怎么回事,这不对劲,他平时不可能有这种反应的。 喻闲略显惊恐地大睁着眼,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萦绕了上来。 他不会……解锁第三种恶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