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看着她:“甚至你去祖母那儿,都是等我喂了药再过去,不想出力,却想有好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坐享其成,也不过是谢昌韫读书用功,好好做官,谢宜投生到这样的人家,能拿着十两的月钱吃喝玩乐,别的事,都是付出一分得到一分。功课如此,情份如此。
也是会找借口,说徐子安喜欢她。本来婚姻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子安想遵循有何不对,若落个水被人救下肌肤相亲就成亲,那天下人只会效仿。
估计到时候一面镜湖都不够男男女女跳的。
说到底,谢家给谢宜的并不少,若还不知足,那估计只有重新投胎才知足了。梦里徐子安喜欢她会做诗有才华,如今那些诗词不达意,都解释不通,又何来欣赏之说。
谢宜的确与她们这些女子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格格不入,胆子大,想出的点子新奇,有时她也想问问,是不是那里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想坐享其成,可又觉得不是。
谢宜口中女子能有自己的建树,不困于一方天地,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应该不是假的。可为什么到了谢宜,便成了每日出门玩,不喜看书理账,的确标新立异与众不同,可别人看来,她是病了疯了。
谢宜偏过头,不再看她,她淡声说道:“成王败寇,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我不与你争辩,因为你现在有千万种理由解释我为何在这儿,想怎么粉饰是你的事,我就算解释你也听不进去。”
她是输了,又不是死了,就算去了老家,不还是有回来的时候,或许她可以趁机找机会,若是此时有人愿意娶她,就不必回老家了。
谢盈觉得她油盐不进,真正的谢宜怕是在落水那日就已经死了,所以才有了借尸还魂而来今日的谢宜。谢盈自己也怕,所以不能找和尚道士来做法念经。而且谢盈总觉得这是一条人命,很多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看来,谢宜蠢又天真。
若是来到这好好读书识字,又或是好好照顾祖母,会有桩不错的婚事。拿着别人的东西,总有用完的一日,就算是梦中,谢盈也不信徐子安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那些诗词不是谢宜写的,或许发现了两人成婚已久,也能说清,又或许苦于欺骗,相看两厌。
谢盈道:“三妹妹这些话我没听过,也不知是谁同你说的。”
谢宜心里冷笑,自然是没听过了,谢盈有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自然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谢宜就听到了后面的话,不禁让她脸色一变。
谢盈笑着说:“三妹妹和从前相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好像自从上次落水之后,就变了。从前三妹妹不爱出门,不爱读书,性子也软,绝没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如今真是大不相同,能说会道,伶牙俐齿,有时我也奇怪一个人怎么能朝夕之间变了这么多,就像完全换了个人,总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谢盈看了脸色变了,起身道:“三妹妹,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愿你早些养好身子。”
说这些谢盈是不想她再出幺蛾子,想来谢宜也不愿意别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谢宜。若是她再做这些特立独行的事,也得担心会不会被发现。
谢盈带着丫鬟离开,谢宜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她想回家了,这个时代一点都不好,她要回家。
可是回不去,谢宜试过,她也不敢真死,再说那个世界自己已经死了,回哪儿去呢。谢盈她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古代人这么封建,若是真发现了她借尸还魂不是原来的谢宜,会不会把她给烧死?
谢盈从溶月轩出来,抬头看了眼天,虽然还下着雪,可天却晴了。阳光下,雪面上散发着彩色的光,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照云看谢盈婷下来,她也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她问:“姑娘,一会去哪儿?”
谢盈道:“回照影楼吧,今儿景色好,画画看书都成。”
总不能因为谢宜要回老家了,梦里危机解除了,她就什么都不干,光玩去吧,今日景色好,若能将此美景画下来,也能留念。
照云点点头,“那姑娘小心些,这边积雪还没扫。”
谢盈不太在意,踩了上去,“无碍,没扫也无妨,你听踩着咯吱咯吱响。”
谢盈心里轻快,这事儿终于过去,换谁谁都轻快。因为谢宜影响,暂且也不用去议亲,还省了不少事儿呢,谢盈乐的轻松自在。
谢盈去了二楼书房,居高临下,湖面落下点点雪花,美不胜收。湖面雪景与残荷相映,又有金光普照。谢盈调好颜料,铺上画纸坐了一上午。
而另一边,徐子安开始收拾行李,他打算回固安。
已经过了些日子,经过他解释,再有谢家出力,无人再说他救了谢宜。传来传去,那日的事就成了见人落水,他喊了人,谢府的丫鬟把她救下。
徐子安松了口气,却引以为戒,打算暂且不再参加这些宴会,回家好好读书,争取明年考取功名。
至于谢盈,本就是他痴心妄想,更不该说出来让人徒增烦恼。
只是可惜,若是没有救谢宜这桩事儿,他日高中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可他救了谢宜,却不愿意娶,再向谢盈提亲,传出去恐怕有人说他没有担当,他被流言蜚语烦扰事小,却不能连累谢盈名声受损。
思来想去,徐子安还是觉得回固安好一点。
至于谢宜那边,他没听到什么消息,他救了她一命,却没办法对她后半生负责,也是惭愧。可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这样选择。人会救,可让他娶谢宜,他不愿。
十月底,尚书府的马车,送谢宜离开。谢盈没去送,就算送了,她也只是远远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氏还念叨,“也是可惜,都落过一次水了,还不知道小心这些,这又怨得了谁。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等过两年风头过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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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接回来,没准还有更好的亲事,如今十四,再过两年十六,也不晚,只要谢昌韫不出事,还有谢霖这个兄长在,她的亲事便不会太差。
对外沈氏也只是说谢宜病了,送回老家养病去,等病好了再接回来。
这也过了些日子,沈氏琢磨着再赴个宴会,好给谢盈相看。纪家那边倒是好说话,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跟别人家议亲,说趁着下回下雪赏雪,邀着亲近的几家贵女公子们,一块儿待着也有意思。
议亲就是如此,一群人聚在一块儿,借机相看,沈氏答应了,让谢盈好好准备,还托人置办了一套很不错的首饰头面。
衣裳也新做了,一身绿色清秀可人,沈氏寻了竹篁绿的料子,给谢盈做了上袄,下衣是蒹葭水绿的料子,做成了百迭裙,还绣了织金云鸾纹和牡丹缨络纹。
上袄绣的是花鸟缠枝纹,漂亮体面。
连首饰都是搭配好的,沈氏用一块翡翠给她打了头面,因为翡翠多是上了年岁戴才稳重,所以样式年轻,打成蝴蝶蜻蜓的样子,也极其好看。
这一身衣裳,府里的几个绣娘一块做了三日,送来的时候照云照水还感叹,“姑娘,这身衣裳和仙子的衣裳一样,可真好看。”
谢盈伸手摸摸,也觉得好看得紧,若是这回亲事能成,在家里留两年她就要出嫁了,这和梦中不一样,对于嫁人,谢盈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她终于不再做梦,也没再梦见过陆铮,对她来说是好事。
梦到以这件事,她决定埋于心底,以后也不想了,或许过个几年慢慢就忘了。这些事她从未与人说过,连沈氏都没说,只她一人知道就好了。
日子还得过,谢盈松了口气,“我试试。”
谢盈换了衣裳,对着镜子看了看,是好看的。照云照水也绕着她看了一圈儿,“好看极了,就是姑娘似乎瘦了些,腰这里有些空。”
谢盈道:“无碍,冬衣就是宽松一些,我里面多穿些,就不会那么空了。”
她还挺喜欢这身新衣的,安阳侯府的公子她没见过,更不知模样如何,等过几日下了雪就能知道了。
谢盈深吸一口气,她看了眼窗外,外面天晴,地上有些积雪,从照影楼往下看,湖面已经结冰了。
天寒地冻,不过还是得出门议亲。
连着几日都没下雪,谢盈就在照影楼待着,这个天气沈氏不再抱怨她不出门,因为她也怕女儿冻坏了。
十一月初八,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雪,沈氏遣人去问,得知今儿去安阳侯府的别苑赏雪,又让丫鬟去照影楼说一声。
等谢盈来了,沈氏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马车启程去了安阳侯府别苑。
下了车,安阳侯夫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纪彦摸摸鼻子,有些无奈又被推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他悄悄对身旁陆铮道:“陆兄,一会儿你就见识到了,这议亲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