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
就算是天才也不例外。
虽然我最近老是怀疑,卡洛斯是不是传说中的讨坏型人格,大部分时间,他只要一开口,就让人无名火起,让人很想赏他一耳光吃吃。
但不得不承认,他在认真做话疗的时候,确实会说出一些颇有哲理的话。
我还记得他曾经在某条世界线上说过的话。
“放心吧,你既不特别,也不奇怪,”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特别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
他后仰,将脖子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睛,看酒店朦胧而辉煌的水晶吊灯,“有一两件擅长的事,一两件不擅长的事,年轻的时候,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感到迷茫,一点点和世界磨合,然后厚着脸皮活下去,我十四岁的时候,住在一间看得见星星的房间里……”
那个时候,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大概是触及到了他的伤心往事。
话扯远了,总之,虽然我基本上是乱步君全肯定bot,但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即使天才如乱步君,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他不擅长过集体生活。
在社会上做名侦探的时候还好,成年人都是戴着社交面具的,即使有所不满,表达的方式也更加含蓄,掂量着社会身份和利益,总要互相留点余地。
但学校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未成年人表达恶意的方式直白而暴烈,看别人不顺眼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
长得太丑,长得太美,太聪明,太笨,甚至只是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都能成为被霸凌,被孤立的理由。
简单来说就是,你和大家不一样。
你凭什么和大家不一样?你难道觉得自己很特别吗?你是不是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
说到底就是这种堪称单纯的理由,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我知道,无论是在警察学校,还是乡下的老家,乱步君过去的校园生活,大概都算不上愉快。
他会突然异想天开地提出要去上学,无非是因为我。
和朋友一起度过的校园生活,像笨蛋一样讴歌的青春物语,他是在期待这样的事情吗?
然而,究竟是否会不一样,我也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我并没有那种能让乱步君过上毫无阴霾的校园生活的自信。
人是独自诞生,独自思考,最终独自死去的生物,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像连体婴一样每天黏在一起,无微不至地照顾对方。
虽然我是很想这么做,但说实话,这样根本就不现实,总会有我看顾不到的地方,说到底,我和乱步君连年龄都差很多,根本不可能在同一个班级啊。
一想到柔弱无力的乱步君,要独自在群狼环伺,弱肉强食,如同原始丛林般的学校里生活,我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你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
听筒的对面,传来和乱步君很相似,语气却截然不同到让人根本不会认错的声音,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无语。
自从上次模组通关之后,我们就经常以盟友的身份,偷偷这样私下联系。
据修格本人所说,“就像在偷情一样,好让人兴奋哦”,虽然我觉得他兴奋的点稍微有些问题就是了。
上次的模组虽说在系统的判定中,已经算是通关了,然而在这座城市中,仍然有为数不少的市民已经被修格的分裂体所替代,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平淡地继续以前的生活。
说实话,仅从实用性来讲,这就像是无形的情报网一样,非常方便。
为了通往HE,我和他最近也开展了不少实验,像是让那些散落在城市里的修格斯维护一片地区的治安,观察反馈到游戏系统上的数据之类的,就结果来看,实验非常顺利。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在那些实施了治安实验的地区,系统发布日常任务的频率,大大下降了。
游戏的通关条件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市民的幸福度,这种对于箱庭之外的人来说简直匪夷所思的隐藏数值,对于切实生活在这里的我们来说,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毕竟,要斩断罪恶的循环,当然是从根本上消灭罪恶了。
日常生活幸福美满的话,大家理所当然也不会再去寻求神秘侧的方式解决问题,道德水平也会相应的提升,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更倾向于做好人。
而我想做的,就算打造大多数人都能幸福生活的乌托邦,就算是虚假的也好,每个人都能快快乐乐地生活的话,那不是很棒吗?
然而,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我自己的生活先遇到了大危机。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半夜两点,蹲在阳台上偷偷给修格打电话。
“不让他去不就好了,”我听见听筒对面传来走动的声音,他大概换了个更方便讲话的场所,“就这样把他囚禁起来,除了你之外什么人也不许见。”
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他一边发出了满怀恶意的笑声。
好邪恶啊,明明是个宠物。
“怎么可能这么做,我想要的是乱步君能够幸福地生活。”我毫不犹豫地反驳。
“人类真虚伪啊,那么,你给我打电话是要做什么?把你们学校乱步君的同龄人全干掉,替换成我的分裂体吗?”那边传来了相当规律的,敲击的声音。
他大概是坐在天台的栏杆上 ,百无聊赖地用鞋子的后跟踢着围栏吧。
“那样乱步君会发现的吧!”我一票否决了这荒唐的提案,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和他说出了我的想法。
不出我所料,他听完了之后,果然断然拒绝,不可思议地问,“你疯了?我为什么要为那小子做这种事?”
“不是为了乱步君,是为了你最喜欢的卡洛斯,”我冷静地说,“你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停了他的卡。”
据我所知,最近卡洛斯和修格两个人好像过得相当滋润。
毕竟,那块土地的所有权,目前镰泷那边还没有谈妥下来,也就是说,卡洛斯现在每天无需工作,却挥霍着我当作工资预支给他的黑卡,潇洒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种无忧无虑,只要我想的话,当然也随时就能叫停。
我把听筒拿远,隐约听见电话那边,修格咬牙切齿的叫骂声。
半晌,听筒那边安静了下来,我才重新把电话凑到耳边。
“考虑得如何?”
“我会做的。”修格的语气充满了屈辱,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这两个人基本上每天口无遮拦,真的陪他们演一演,就又要不高兴。
好难懂哦。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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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姑且放下了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就是回学校的日子,乱步君学籍的问题,我动用了一些钞能力,给学校捐了新的图书馆,就轻易而迅速地解决了。
相比之下,还是叫乱步君早起这件事情,要更加困难一些。
期间艰苦不再多提,总之,八点出头的时候,我们成功地坐在了公寓楼下的咖啡厅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咖啡厅的老板和我们也算混了个脸熟,轻车熟路地为我们送上了常吃的早餐。
我一如既往是三明治套餐,乱步君最近很痴迷于他家的栗子蛋糕,我有幸从他的盘子里尝过一口,店主巧妙地在蛋糕里混合了法式栗蓉与和栗,味道确实很不错。
把蛋糕和红茶放在睡眼惺忪,随时都要就地倒下的乱步君面前,他迷迷糊糊地追逐着甜甜的香味转动着脑袋,紧闭的眼睛“蹭”的一下就睁开了。
可爱捏,另外,这也为我的叫醒服务提供了新的思路。
大概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黑色福特野马Boss 429突然从街道的尽头猖狂地飚了过来,改造过的引擎肆无忌惮地在安静的街道上散发噪音,在咖啡店附近,以一个充满装逼意味的甩尾稳稳停下。
我认识这辆车,这是理所当然的,卡洛斯之前的机车在战斗中损毁了。那之后一段时间,他老是跑到我们家来,拉着我们一起看《疾速追杀》或是《007》系列,并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感叹一句“这车真帅啊~”。
久而久之,我烦不胜烦,送了他一辆约翰·威克同款,那之后他就识趣地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他把车窗摇下来,遥遥地冲着我们抛了个飞吻。
副驾驶上,修格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下了车,身上好好穿着我早上让人送过去的,我们学校的制服。
乱步吃蛋糕的动作慢了下来,缓缓地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
“一点小小的安全措施。”我若无其事地说,“乱步君读的是高一,我平时很难照顾你,所以拜托了修格。”
此时修格正好推门进来,听到我的话,重重地咂了一下嘴,将不良学生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很满意,毕竟他这副架势,如同天上降魔主,真乃人间太岁神,只有他霸凌别人的份,轮不到别人来霸凌他。
他走到餐桌边,阴阳怪气道,“纯君拜托人的方式可真别致啊。”
他身上的怨气深重,简直犹如实质,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乱步君的身边,打开菜单乱点一通,考虑到他的正体,倒是不用担心浪费这件事。
而体质孱弱的乱步君被他挤得左右摇晃,很戒备地看着他,说起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些微妙。
毕竟,人看到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第一反应应该是毛骨悚然吧?
我不禁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像是注意到了我的想法,修格瞟了我一眼,转头漫不经心地对乱步君说,“既然如此,我要做哥哥。”
乱步君的反应相当冷淡,“我是独生子。”
修格邪恶地笑了,他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居然伸手掐了一把乱步君的脸,我都没有这么做过!
“希望你在学校里也还能这么嘴硬吧,弟弟。”
就这样,我们三个比预想中更加鸡飞狗跳的校园生活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