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要挑儿媳自然是千方百计的给自家儿子挑好的,可惜自家儿子一连看了几张画像都不满意。陈夫人怒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到底要什么样的?”
吴庭祖当下着急,干脆自己动手从姑娘画像里找,翻了半天终于在后头找到了江乘宜的,喜滋滋的说:“娘,我要这样的。”
陈夫人可不是个傻的,眉头一拧当即斜看过去,“你是先前自己看上人家了,还是有人给你灌了迷魂汤了?”这傻儿子别是被人做了局吧。
吴庭祖脖子一梗说:“我出去玩时无意间看到人家的。”他耍起了赖,“娘,我就是看她好看,我就要娶她做媳妇。”
陈夫人冷哼一声,找了单子过来对照,一看立马翻了个白眼,“就这样的家世还想进咱们家的门?呸,休想!”
吴庭祖苦着张脸撒娇道:“娘,我的亲娘,家世低好啊。”要他娶个家世高的保不准还要听人家的管,他还不干呢。
话音落下,陈夫人便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冷哼一声:“你少来这一套,娶妻自然要取个高门大户的,哪怕不是高门大户也总得有点拿得出手的家产或名声吧。这江家算是什么东西,你要真喜欢就偷摸抬进来做妾吧。”
做妾?吴庭祖一听愣了。
还不等陈夫人继续说话,外头新任的吴知府吴光行就走了进来:“什么做妾不做妾的啊。”
吴庭祖缩了脖子没敢回话。
陈夫人瞧他那个没出息的样没忍住瞥了瞥嘴,“庭祖也大了,我寻思着给他物色个妻子,结果门当户对的他看不上,非要个穷秀才家的女儿。”
吴庭祖小声说道:“人家也不穷,住的三进院的宅子还带花园呢。”
吴光行哦了一声又问:“哪家的?”
陈夫人道:“姓江,原是外城西边挨着运河开镖局的,他们家排行老二,后来搬到内城了。之前您在前头宴请宾客,单子上头还有他呢。”
“是么。”吴光行淡淡道。他请的人多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同僚,还有漕运使之类,另外就是千户百户等武官,最差的是什么什么举人,至于秀才,他还真记不大清了。
“他们家也就有个一门双秀才的名声,跟寻常人比听着还算那么回事,但是跟咱们比,呵,他们连咱们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陈夫人面露骄傲和不屑,“要是举人,我都不至于说这话,只要老爷您动手提拔提拔咱们家还能多个助力。可是秀才,谁知道他能不能考的中啊。”
吴光行一想也是,他一个知府总不能沦落到跟无功名的秀才做亲家,没什么好处不说,讲出去也掉价,便道:“娶妻自然不能,若是做妾还凑合。”
吴庭祖一听他爹都这么说了自然不敢反驳,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吱吱唔唔的说:“但人家好歹也是文人家的女儿。”
陈夫人轻笑一声道:“那你就去问问喽。跟他们说,知府衙门里还有几个文人的空缺,大不了让他们家出一个进来做个师爷。”她想的是要是江家要脸就不会送人进来,那正好随了她的愿,但要是真送闺女进来做妾随便给个小官做做也碍不着他们家什么事。
吴光行自然不会反驳陈夫人,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儿子道:“行了,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吴庭祖垂头丧气的哎了一声走出了门。哎呦,他可怎么跟江乘宝说哦,不过又一想,江家的女儿给他做妾应该也不亏吧......
江家二房听说了这事算是炸开了锅。江行文率先摇了头,家里两个儿子都不曾娶亲却先送女儿去做妾?说出去自己脸面要不要了?
江乘凌却道:“爹,能在知府手下当师爷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江行文的身形顿了顿也觉出为难来。这世道就算中了举也不一定能做官,有些运道好的可能去哪个穷乡僻壤做县令,没有运道的就只能等着朝廷哪哪有空缺,所以能以秀才的身份傍上知府也是一条通天的路子,将来若是中了举,凭借着知府的举荐一定能官运亨通。
江乘凌见他迟疑又道:“爹,即便乘宜做妾那也是贵妾。将来我若是有了官身,还怕知府家对她不好吗,说不准将来还能转正。”
江行文叹了一口气,露出为难的样子:“只怕乘宜不肯。”
江乘凌垂眸笑了下道:“那就要母亲去好好劝劝了,乘宜虽说骄纵可还是能顾全大局的。”
西边小院的屋内,江乘宜果真发起了脾气,坐在梳妆台前,怒气冲冲的说:“他果真是这样说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江乘宝叹了一口气道:“他倒是想明媒正娶,可是知府和知府夫人嫌咱们家小业小不乐意。”
江乘宜恨恨的咬了咬唇。近几天吴庭祖三番五次的打着拜访的名义想见她,但她都不肯出来见客,就算是去也只是遥遥的露个面,假装有事不肯被他实实的看到。她敢打包票,自己有十足十的把握将人笼络个彻底,不想中间杀出来个知府夫人。
何令萱安慰女儿道:“乘宜,虽说是做妾,但那也要看给谁做妾。那可是知府的儿子,你就算是做妾谁又敢瞧不起你?”而且她没说的是,以她们家的家世能以妾的身份嫁进知府家都是高攀。
江乘宝也添了一把柴火说:“姐,吴公子对你可是稀罕着呢,他跟我提这事得时候头都抬不起来,特别过意不去。这男人啊,你抓住了他的怜悯之心,还怕立不了足吗?”
话虽是听着好听,但江乘宜还是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这么说还不是希望攀知府家的高枝?”
何令萱道:“攀高枝怎么了,这天底下谁不想攀高枝呢,不都是攀不着说葡萄酸的?闺女,你进了知府家的门,你哥哥在前头当师爷,你们兄妹俩齐心协力总有能出头的时候。将来等你哥哥飞黄腾达了,还能忘得了你?”
江乘宜这下垂下眼去不肯说话了。
何令萱冲江乘宝摆摆手示意他出去,接着走过去跟江乘宜说知心话:“女儿啊,你要知道,咱们女人的脸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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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撑起来的。哪怕你嫁给什么秀才举人做正妻,他要是不中用,你也什么都捞不着。”
看江乘宜的神情松动,她再接再厉道:“你放心,哪怕你是做妾的,我也豁出去绝不让旁人看轻你。”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令萱当下伸出五根手指头:“娘做主,陪嫁你五百两银子,外加一百亩良田。”
“真的?”江乘宜心中一热。这样的嫁妆可不少,她有了私房可不有了底气?不过还是讨价还价道:“那出嫁的衣裳和首饰总要再置办置办。”
“成,只要你肯嫁这都不是事。”何令萱一口答应。
江乘宜这才高兴,不过又撅起嘴来,“我嫁过去虽是妾,但也是良妾贵妾,他们总要出些正经聘礼。说起来知府家的儿子纳妾,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那倒也是。何令萱点了点头,“这事我去跟你哥哥还有弟弟说。咱们可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家,总不能无声无息的嫁过去!”
事情推推拉拉了小半个月,最后江乘宜还是一抬轿子进了知府家的后院成了吴庭祖的妾室。
不过纳妾不是什么正经事,陈夫人也嫌弃儿子未娶妻先纳妾丢人,就没摆什么酒,不过顾念着儿子的脸面到底是松口出三百两银子另几匹锦缎做聘礼。不过吴庭祖觉得自家聘礼还不如人家的陪嫁多不好听,又腆着脸求了求,最后陈夫人被他叫嚷的没法子,礼金这才出到了五百两。
到了江乘宜进门这天,天公不作美,外头一点太阳都没有,阴云密布衬得大红的轿子都多了几分暗淡。几个轿夫抬着轿子进了侧门,陈夫人身边的丫鬟早就等着了,请新来的江姨娘去正堂给婆母敬茶。
纵使江乘宜心有预料,但到了出嫁这天还是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听见小丫鬟叫她江姨娘手上的喜帕差点都撕了。但是无法,只能跟着去了后头先去给婆婆陈夫人敬茶。
陈夫人压根就瞧不起江乘宜,要不是自己儿子喜欢又吵又闹的,她才不会叫这么个妖妖娆娆家风不正的人进他们家的门。接过她送上来的茶杯,一口都没喝就放下了,做出威严的样子教训她道:“虽然现在是没有当家主母,但往后保不准就有了。你记着只要你好生伺候你爷们,不整什么幺蛾子,这吴家就能容得下你去。”
江乘宜委委屈屈的说了声是。
等到了东边院子,江乘宜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吴庭祖一进门,她就做出含泪欲泣的样子来。
果不其然吴庭祖看直了眼,亲亲切切的搂着她的肩膀问:“我的心肝,真是委屈你了。”
江乘宜作势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温温柔柔的说:“只要你知道我委屈那我就不委屈了。谁叫我欢喜你呢?”
这话说的吴庭祖心花怒放,当下搂着她不撒手。
江乘宜在暗处勾了勾嘴角,心想她这么大的委屈都受了怎么可能听那老虔婆的。只要她抓住了吴庭祖,再和哥哥里应外合做出点拿得出手的事迹来,还怕在吴家站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