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变成一个beta吧!”
八月的渝城暑气未消,灼烧的阳光透过满街的银杏铺了满地,杏叶被晒得蔫头耷脑,连带着云柯的后颈也跟着发烫。
云柯站在树下,只觉得周身的热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透心的凉。
他捏着手中的检查单,咬牙切齿道:“什么叫做没影响,影响可大了好吗?”
他清楚地记得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说话时满不在乎的语气:“信息素紊乱症,没什么影响的,只要随时带抑制剂就好了。”末了还朝云柯意味深长地微笑道,“等你以后有了alpha就好了。”
抑制剂抑制剂,他知道抑制剂有多贵吗!还alpha,他一个还在读书的小o,哪里来alpha!
C国政府给抑制剂做了很多补贴,但最便宜的抑制剂也要上百一针,而他们omega每次发情期至少需要打一针。
尤其是紊乱期的他,前三个月足足度过了七次发情期,红票子一张张给出去,把他心疼坏了。
今天这赚黑心钱的医院,还收了他足足三十的挂号费。
云柯把缴费单揉成一团,冷笑一声,转头朝医院烫金的牌子瞪了一眼。
事已至此,只能先回学校。
云柯一路疾驰,中途买了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学校跑,重新坐回座位时,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同桌温眠是个omega,在他坐定后突然嗅了嗅,朝他挤眉弄眼说:“你的信息素漏出来了。”
他刚才在诊室把阻隔贴揭开了忘记贴上,又跑出了些汗,淡淡的柑橘味泄出一丝,云柯猛然回神,从桌洞里摸出一张阻隔贴按在后颈上。
omega穿了一身校服,后颈还挂着亮晶晶的汗,他擦了一把,将混着柑橘味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还没坐定,鼻间闻到一股甜甜的甜酒香,他蹙眉仰头,正看见高大的alpha从他身侧走过。
眉眼带着倦怠,眼底淡漠,睫毛微敛,仿佛看谁都不爽的冷淡样。
擦身而过时的气息做不得假,他喝酒了?
七班班长云柯神情一凝,平时同学小打小闹可以不管,喝酒可是大事。
alpha没几个性子不暴躁的,尤其这还是个个s级alpha,要是和谁起了冲突,后果很严重。
被他注视着的alpha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到讲台上。
任课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云柯收回思绪,决定下课再找他麻烦。
一节课上完,云柯朝后排瞥了一眼,alpha终于注意到他的视线,轻蹙了下眉。
云柯抿唇,站起身走到alpha桌前,抬手轻轻敲桌。
alpha仰头,即便不说话也透着股高阶alpha的攻击性,或许是有些困,他的眼睛微眯了下,凌厉的棕褐色眸中显出稍许疑惑。
云柯绷着脸,严肃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仰头看他的alpha懒懒地支着下颌,拖长了声音道:“没有。”
“不可能。”云柯心想他一定是在说谎,俯身靠近了些,“你身上有酒味。”
alpha怔了怔,眼睫动了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坐他后排的男生开口道:“班长,傅哥今天午休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没见他喝啊。”
说着,男生还故意往前探了些,很夸张地在傅迟后背衣角嗅了一下,而后摊手道:“真没喝。”
事件中心的傅迟本人朝云柯挑眉,说话时故意带着点揶揄的意思:“还不信?”
云柯很少和他打交道,虽说傅迟是s级alpha,但他并不像其他s级那样爱惹事,除了成绩稍差些,倒是规规矩矩的。
许是他在这里停留得久了些,坐在傅迟四周的几个alpha蠢蠢欲动,其中一个alpha凑上前,压低声音问:“班长,你有没有去办公室,张老师看起来怎么样?”
张老师大名张琦,是他们英语老师。
云柯冷着脸扫过这嬉皮笑脸的alpha,笑眯眯道:“你考了32分,等着挨罚吧。”
虽说早知道自己的水平,但乍然得知自己的成绩,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问话的alpha哀嚎一声,跑回自己座位上安分待着了。
云柯一爆成绩,身旁就围上一群人,没得到成绩单,当然是想从云柯这里得到些消息。
云柯无暇顾及他们,又怀疑地看了眼“嫌疑人”,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的酒味似乎真的没有了。
四周是闹哄哄的一团,云柯推开靠过来的人,视线扫到alpha修长的手。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骨节修长,微曲的手形状很好看,腕骨处被一块黑色的表覆盖,青筋微显。
大约是察觉到云柯在看他的手,傅迟低头,从手腕上的表盘略过,勾唇道:“班长喜欢这个?”
那是前不久新出的一款AO特殊期专用表,价格十分高昂,只要按下开关,抑制剂就会注入身体,以此达到抑制发情期的作用。
云柯确实很喜欢这个表,如果有了这块表,他以后也许就不会被紊乱期困扰。
但这个价格绝对不是云柯能买得起的,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傅迟已经伸手要去解手环,他动作很快,卡扣按开的那一刻,他淡淡道:“班长喜欢的话就送你。”
云柯摇头:“不用。”
先不说他收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手环也是alpha专用,对他没用处。
既然他没喝酒,云柯想要质问的话也咽回肚子里,最后只木着脸说:“你们几个安分点。”
傅迟还算安分,但和他关系好的几个alpha却不安分,这才开学一个月,已经出现过好几次打架斗殴的情况。
几个alpha敷衍几句,终于把云柯送走。
傅迟身后的孟黎,也就是先前问成绩的alpha又悄摸凑上前,压低声音问:“云班长是不是故意找你茬,谁大白天喝酒啊……”
傅迟垂眸,手腕上解开的手环静静放在桌角,他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云柯是个很负责任的班长,不然怎么几个老师一致推举他当班长。
不包庇,事事尽职尽责,还头悬梁锥刺股夜夜挑灯学习,时时霸榜年级第一,这样的好学生哪里找。
七班有这么个人,几个任课老师面上有光,拿他当亲儿子。
前排的omega衣领扣得严实,露出小半截白皙光洁的后颈,腺体处贴着一个很可爱的阻隔贴,白色贴纸上还晃着几颗橘子。
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后颈有多吸引人,正埋着头做题,偶尔会挠挠头,像是遇到了很难的题一样。
傅迟从他后颈收回,轻轻“啧”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云柯今天做题的进度大大下降。
后颈冒着热,脸颊也有些红,才做了几分钟,他将头埋在桌上,郁闷地叹了口气。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应该是又要到发情期了。
上一次还是在两个星期前。
云柯用手掌捂着红透的脸,心想不出意外的话是今晚了,下课后可能要去一趟药店。
好在贴了阻隔贴,除了脸红些,信息素并没有溢出来。
他撑着脑袋,在老杨骂人的间隙刷了半套题,余光看见几个考差的alpha正往前门走,老杨骂人骂得面红耳赤,口水喷了前排一脸。
云柯叹息一声,鼻间又飘来一阵酒香,云柯瞪着往外走的alpha,咬牙想:他果然在骗人,他就是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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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就这么大胆,实在放肆。
他手肘捣了下身侧的温眠,气愤道:“你闻到酒味没有?”
温眠无辜地回视他:“啊?”说着还嗅了嗅,无辜道,“没有啊。“
他们的鼻子好像都出错了,那么明显的酒味都闻不见。
果然alpha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谎话连篇。
云柯在心中把他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并且在心中给他下了个“不是好人”的定义。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会带上一个酒精探测器,绝不会任他逍遥。
渝中的住宿生和走读生一半一半,晚上八点的晚自习结束,人流熙攘,人挤人涌向校门。
云柯做完一道大题,渝中的夜静悄悄的,天边零星挂着几颗星星,月渐圆,再过一月就是中秋。
有几声不知是什么虫在吱哇乱叫,似要把夜给叫破了,是这寂静的校园里少有的声响。
夜风微凉,云柯离校门咫尺之遥,忽然记起自己桌洞里的抑制剂,他站在原地纠结片刻,脚步一转还是回了学校。
七班在三楼,云柯站在教室门口,还离得很远就闻到了一股很醇厚的酒香。
但又不只是酒香,酒香中还带着丝米香,烈中带甜。
平日里AO都会特意贴好阻隔贴,所以云柯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酒散发不出这么浓烈的味道,是信息素,alpha的。
他迟疑了一瞬,把书包放下,探头从门缝中看了一眼。
空荡的教室里,高大的alpha憋屈地曲着腿,书桌间间隙不算窄,但好像还很塞不下他一样。
他手腕上的手腕不翼而飞,额角沁出一点汗,正抬手拿着抑制剂往手上扎。
大约是闻到了陌生的味道,他犀利的目光直射向门口,云柯鬼鬼祟祟地伸着脑袋,发亮的眼睛瞪大了些,喃喃道:“是你?”
傅迟脸色很臭,面无表情地在手臂上扎了一针,云柯后颈泛起细密的痒,他探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事了,犹豫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alpha打完抑制剂后半分钟左右就会起效,所以现在的傅迟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正坐着的alpha似乎是有些累,他垂着头很抗拒说话,云柯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犹豫了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后排的alpha听见声响,他头稍偏移了一毫,大约只有一毫那么多,并没有抬起头看云柯。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很温和很好接近的样子。
云柯从桌洞里迅速拿出抑制剂,转身要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缩着的alpha有些可怜。
想了想,还是问他:“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浓密睫毛下的眼睛连眨也没眨,云柯连着问了几句也没得到回应。
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因为他的呼吸已经和缓了许多。
云柯看着一言不发的alpha,无奈道:“我给孟黎发条信息吧,让他来接你好吧?”
同是alpha,应该能知道怎么处理他。
云柯思索着往外走,他的手机放在门外的书包里。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那一刻,腰间突然环上一双手。
alpha的手臂坚实有力,灼得他腰也发起烫,热气呼到颈间,云柯骤然绷紧了身体。
他不知道傅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竟然没有察觉。
云柯全身汗毛竖起,他惊得不知该如何动作,手脚僵硬地被傅迟抱着。
半晌,他颤抖道:“我给孟黎发信息,你松开我。”
他故作冷静,但身后的alpha却又往他颈间嗅了一下,能感觉到身后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气,云柯闭上眼,冷声道:“你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