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真的是“奴隶主”吗?阿菱思考着。
身上的衣服虽然材质精细,却有些微妙的不合身,腰身的布料粗糙地堆叠着,那颗靛蓝色的尾戒也是明显大了一圈,欲坠未坠地挂在细瘦的指节上。
整体貌似精致,但细节处处透露出漫不经心。
想到这实际上是一个游戏,阿菱恍然大悟。
建模失误,无须在意。
系统大叫:[明显不是这个原因吧!]
菱妞你是糊弄学大师吗?还有啊,这根手指挂不住戒指的话,换一根不就好了嘛?
阿菱摇摇头:“先不了。”
当前情况未知,一切先遵循旧样比较好。
少女很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因为下一秒,前方就传来了冷淡恭顺的声音——
“菱小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心脏,忽地一跳。
似有所感,手中的玻璃盒里,缠髓萝的冲撞声也骤然响亮了许多。
闻不到的血腥味……在飞快地靠近。
*
“……哎?”
出人意料的是,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奇怪、危险……乃至恶心的东西。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赏心悦目。纤细的身躯,金沙一般灿烂的金发,仿佛一件精美到不似活物的艺术品。
但恶意却是浓重得很。
“请立刻回您的房间。”对方向她徐徐靠近,雌雄莫辨的秀丽面容上是冷淡而强忍的不耐,“未经许可,您不可随意外出……请记住,乡野村妇才会无所顾忌的抛头露面。您需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恭敬包裹着显而易见的指责之意,仿佛突然向她投掷了一座山。
因着这汹涌的气势,阿菱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字,就已经有了矮了对方一截的错觉。
阿菱先问了系统:“这谁?”
系统:[不知道,八成是炮灰一个。资料库里没有,没法联网也不能精准查询。]
好吧,不能偷懒了。得自己猜。
阿菱终于仔细地打量起对方的外貌。
尖细的耳朵,琉璃一般浅到近乎透明的眼眸,还有最标志性的,身后一双纤薄的翅膀。
……精灵吗?
啊,不对,《眚师》世界里没有精灵。
要说来龙去脉会比较复杂(其实是阿菱不知道,毕竟她跳过了绝大多数的背景说明),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精灵已经全员陨落,仅存于世的只有少量的画像,能让人窥见当年这一族的耀目风华。
——只有画像。
这意味着,眼前这位是彻头彻尾的改造人。
移植了狞猫、深海斧头鱼以及蜻蜓的基因,再通过一系列的编码,以及一些(或许是很多)运气……最终拼凑而成的这样一个形象。
很是优雅的外形,不只是外貌,也是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气质。
骨子里居高临下的假意和善,一看就是从排场很大的家族里出来的……额,奴隶。
无论身上的衣服穿着有多矜贵,剪裁有多么得当,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手里的缠髓萝持续活跃着,“卜卜卜”地拍打着玻璃盒。
阿菱有些困惑。
好奇怪,总觉得这精灵出来以后,缠髓萝就异常躁动。
受伤了吗?
阿菱的视线从脸部往下移动。
领口那条乌黑领带勒得很紧,几乎要陷进那新雪一般冰冷的皮肤里,卡出一条凹陷深沉的阴影。
白色西装挺括得近乎傲慢,在腰侧形成两条显眼窄细的折线。布料将这具橱窗展览一般的纤细躯体包裹得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出端倪。
阿菱的视线还要往下扫的时候,精灵却是眼睫一拢,半遮住透明的瞳孔。
“请不要使用这样的视线……”他冷着声,微妙地跟她错开了目光,“乡野村妇的做派,很无礼。”
阿菱顺从地应了一声“好的”。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视线”是哪样的视线,老实说,她觉得可能还是对方的视线更无礼一些。
果然炮灰NPC没人权。阿菱像点评局外人一样平静地想着。
这边的阿菱无动于衷,那边的系统已是大为震惊:[不是,他一个改造人,一个奴隶——好吧,他可能有点职位,但再高级也就是一个高端点的奴隶——他敢这样跟人说话?]
*
系统这倒不是什么泄愤下的刻意贬低之言,而是《眚师》的世界观就是如此。
翡翠群岛的阶级是非常分明的,在岛内,人类属于绝对的至高存在,改造人则是属于底层。
人类只需要养尊处优地享受美好生活即可,一切的劳动以及脏活累活均是由改造人包揽。除开天族,翡翠群岛大概是七国里最接近“封建”形态的国家。
改造人不算人,不好用的工具杀了就是,再换一个好用的上来——这是翡翠群岛内部的共识。
在其他更为“现代化”的国家看来,这属于妥妥的异族落后思维。
如果不是离海群岛有天然的地理屏障优势,加之生物科技实在发达,恐怕翡翠群岛早就以“不人道”之类的借口被其他国家讨伐并瓜分一空了。
在如此前提下,面前的精灵敢如此高高在上地指责她,莫非,是“壳”的身份比较低吗……
还未等阿菱深思,便听见精灵用傲慢的声音缓缓道:“让您回房间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毕竟有如此严重的凝血障碍,万一受伤,哪怕只是破开一个小口子……也不是我们翡翠号全体上下能担得起责任的。”
那双透明的眼瞳凝视着她,像是没有感情的两颗玻璃珠:“呆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温室里,这才是您的最佳的选择——这一点,菱小姐请时刻牢记,万不可为了区区享乐就抛之脑后。”
凝血障碍?
阿菱有些意外地低下头,看着恢复如初的白皙手肘。
竟然还有这种设定。
还未等她说什么,精灵已经自顾自往下说了。
“贵客们已经开始陆续登船。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请随我来,勿要和这帮您的乡野旧识打照面……啊,很抱歉,我只是觉得,您大概是不认得回房间的路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精灵嘴上说着“贵客”,语气却硬生生让人听出一种“臭叫花子来上我们翡翠号要饭来了”的不屑感。
但随便吧。
阿菱心平气和。无所谓,他什么态度,跟她没有关系。
她只是一个序章就要死的路人NPC,就算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复仇戏码,那也只能用尸体的身份来等待杀青了。
于是,阿菱普普通通地应了一声。
这态度大约不太寻常。精灵整齐的金发下,那透明的眼珠仔细地将她的脸颊扫视了一番,似乎是想要从上面找出一些她在强忍愤怒证据。
阿菱用有点呆的表情望了回去。
——得到的是对方立刻转身,身姿平稳地大步向前。
好像她是什么瘟神一样。
阿菱听话地跟了上去。不过,就在迈开步伐的那一刹那,她的脚步忽地又缓了下来。
*
她现在还不确定缠髓萝的回血机制,唯一知道的是治疗效果跟距离有关系……那还是离对方远一些为好。
阿菱心想。
缠髓萝虽然能回血,但那场面实在是邪门,甚至还有点恶心。
虽然她是无所谓,但保不齐旁人会受不了伤口突然钻出银白色根须、咻咻把皮肉粘合起来画面。
……所以这东西为什么会是男主的外挂,用起来当真有些过分显眼了。
而且她记得,在《眚师》的世界观里,回血道具似乎获取难度很高,连一次性的消耗药剂都很少。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男主一受伤,大家就会发现,“哎哟,这小子不就是拿着那个回血神器的那谁谁嘛”。
感觉男主会被眼馋的人给围殴致死。
算了,别替人担心了。男主总有出路,但她一个路人NPC没有。
为了能完成任务,她还是谨慎一点为上,能苟就苟。
“菱小姐。”
很奇怪,刚还一脸鼻孔朝天的精灵,此时无端又唤了她一声。
不知为何,这句话一出口,阿菱的背脊忽地窜起一阵寒意。
“为什么不跟紧一点呢?”精灵轻言细语道,“您在……害怕什么吗?”
头顶的灯光发出柔和的色泽,但洒在精灵身上时,却是不带一丁点温度。
寒冷得就像在冰柜里一样。
背后的汗毛竖得越来越直,阿菱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感觉这么不自在,但她还是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我在害怕铁链。”
“……铁链?”
有点讥讽的语气,似乎觉得阿菱是在把他当小孩子耍。
但是……
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巨响。
阿菱感觉,连她脚下脆弱的地板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哗啦哗啦”的金属抖动声在簌簌作响。
那精灵已经平地摔在了地上,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地上卧了起来。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大步朝前,只留下那条拿下二杀的铁链兀自颤抖个不停。
——速度快到阿菱甚至来不及伸手。
她垂下头,假装没看见精灵黑着脸爬起来的模样,以及……那精致的鼻子下面摔出两行蜿蜒鼻血。
[菱妞,刚刚不怪你。]系统安慰道,[你看是个东西都要来这里摔一下,可能这铁链的效果就是‘百分百让人平地摔’。]
抱着“卜卜卜”的频率逐渐懒散的缠髓萝,阿菱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
阿菱刚一回到房间,门就立刻关上了。
活像是把一只好不容易抓回来的鸟赶紧关进笼子里。
“不要让菱小姐出去”——她听见外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以及“好的,炽药总管”之类的应声。
炽药,应该是精灵的名字吧。
总管。好吧,是一个有一定地位的改造人,那瞧不起她这样一个吉祥物定位的养女也很正常。
刚刚被精灵阴阳怪气了一路,阿菱已经差不多搞清楚情况了。
这艘船明面上隶属于一个不大不小的中型企业,专门做这一块儿海域的海上贸易。
但背后的大股东其实是邹家,即翡翠群岛的三大财阀之一。
翡翠群岛的最高权力属于母巢议会,但平时的日常管理却是由三大财阀把持……
阿菱:{跳过}
邹家控制着翡翠群岛90%的奴隶贸易……
阿菱:{跳过}
系统:[对着大活人也能手动跳过,我们菱妞恐怖如斯……]
总结一下就是:作为一个在翡翠群岛呼风唤雨、咳嗽一声都能引发海啸地震的大家族,在半年前,邹家毫无征兆地宣布,要在民间选择一位至纯至善、心无欲念的女性,收养她作为邹家的女儿。
光海选就来了三百多万人。
大家都想享受一步登天的快感,哪怕这概率跟陨石砸头上差不多,也挡不住人趋之若鹜——有些人甚至是拖家带口,把妻子和女儿都拉来了。
船票也被炒到天价,无数赌徒为此发了狂,压上一切也要来搏一搏这个翻身的机会。
从顶级富豪的私生女,到贫民窟刀口舔血的流浪汉……大家都在猜测,这个所谓的“至纯至善、心无欲念”到底是什么意思,评选标准是什么样的呢?
没人知道,但这不妨碍大家发动浑身解数,总结出入选者的共同点,并有模有样地整理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
于是,就这样过了一轮轮的海选,区选,百强,三十二强,十六强,八强……
舞台上,大家光鲜亮丽,仪态优雅,尽显美好与善良;舞台后,杀红了眼下注的赌徒们使得招数肮脏不堪,各个打得头破血流。
各方势力纷纷介入,这套规则被完善到至臻地步。
入选的八位养女候选,无一不是符合到极致的象征,谁也无法把其他竞选者筛选出去——那么,这位幸运儿到底会花落谁家?
赌庄热火朝天,疯狂跳动的倍率一直波动到最后一秒。
结果到了宣布的那天,大家都傻眼了。
全场哗然。
「这个‘菱小姐’是谁?」
「根本没有这个人……不是八强里任何一个!」
现场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和嘈杂。
不少人捏着酒瓶,青筋直跳:「也不公布外貌,也不公布全名,比赛评选规则也什么都不知道……」
到最后,声音汇聚成了整齐划一的两个字——
「黑幕!黑幕!黑幕!」
主持人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叠着手冷冷地看着台下。
「黑幕!黑幕……」
在整个场馆声嘶力竭的抗议声中,只听见二楼的雅间传来一声恭顺的“遵命,小太子”。
这念得很轻,也没有使用什么扩音设备,但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了。仿佛这声音是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传进了人的脑中。
下一秒,谁也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只是呼吸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
「黑幕……」
在整齐划一的嘶吼中,那个在台下踩着凳子、叫嚣得最大声的人,已经缓缓地倒了下去。
他的脑袋像摔碎的西瓜一样,炸得粉碎,血浆一直喷溅到五米开外。碎开的骨头裹着红红白白的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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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物,像礼炮一样纷纷扬扬地急速落下,还额外划破了三个人的皮肤。
「眚师……」有人终于意识到了,满眼恐惧,「他们聘请了一个眚师来镇场子——!」
「不是‘一个’。」那主持人“好心”道,「是三位。最高六阶,最低三阶,不知道哪位热心观众想要以武会友啊?」
在一片死寂里,主持人朗声笑着:「难得的机会啊。刚好,几位眚师大人都说这两天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也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有想要体验的,尽管来嘛。」
没人吭声。
光是三阶的眚师,就够杀光场内的带武器的了,只是效率低一点、慢一点的区别。
六阶……那属于是可以在七烬盟的考试会场当救援导师的级别了。
那蠢蠢欲动的想法被压制了下去,转而萌生的是横生的怨气——但俱是无可奈何。
邹家敢不设安保,的确是有恃无恐。
迎着这些怨毒的视线,主持人镇定自若道:「可笑,可笑……并非在说某一个人,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如此可笑!」
这狗东西疯了吧——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
「一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错……就像是在沙漠里苦苦寻找海洋,何其荒谬,却因着被蒙蔽双眼,在错误的道上越走越远!但这般令人发笑的蠢人,竟然如此之多……可悲、可叹!」
「我敢问诸位,还记得我邹家迎接养女的标准吗?」
大家的脑海中,立刻浮出了那八个他们一直看着、却从未真正往心里去的字。
至纯至善、心无欲念。
不少人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这……根本是邹家的陷阱。
「不错,蠢人们,你们似乎还有那么些能跟动物区别开的领悟能力。」
主持人文质彬彬地耻笑道:「我可问,这八位女士,看着如此美丽、优雅、高贵、圣洁,比起天族也不遑多让……但被淘汰出去的女士们,她们就不美丽、优雅、高贵、圣洁吗?她们跟这八位的区别,又在哪里?是还不够美丽、优雅、高贵、圣洁吗?在坐的各位啊,请回答我!」
沉默。
让人难堪的沉默。
主持人轻松地笑着,眼中的凌厉倾泻而出,口中却悠悠道:「各位尊贵的女士都是有自己的拉票团,有支持自己的人,也有反对自己的人。比赛期间,几家之间互相爆的料够多了。我们邹家也不是不上网的原始人……」
一位盛装的女士忽地失声痛哭,泪珠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在台上几乎瘫软得站不起来:「那些都是他们放出来的黑料,是假的,我澄清过了啊……我根本没做过那些事……为什么、为什么要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否认我呢!」
她语无伦次地把双手往前面抓握,仿佛如此一来,她就能抓住离她只有一线之隔、如今却远在天堑的希望:「我一直与人为善,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昨天刚扶老奶奶过马路,发现她不需要,我又给她扶回去了……我、我……」
主持人只是笑:「女士,会站在这个地方,您谈何‘心无欲念’呢?」
真正心无欲念的人,根本就不会来参加这个选拔赛。
那名女士的脸一片灰白,在舞台下沉之前,她硬生生喷出了一口血,在惊呼声中倒在了地上。
就此,邹家的养女之战就在一片纷争和口水仗、以及一点点无需在意的血光之灾里,顺利地落下了帷幕。
后来,大家都说,这位“菱小姐”根本就是翡翠群岛放出来的烟雾弹。
举办什么“收养”,只是为了拉动翡翠群岛当地的旅游经济……
实际上呢?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吧,哈哈!
心无欲念——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都不想要的人呢?
那跟“神灵”……有什么区别?
*
阿菱总结:“所以,我这次的‘壳’,就是那个没救的炮灰加烟雾弹。”
系统倒是嘿嘿嘿地笑:[我们菱妞是神灵~哼哼~]
阿菱:……
少女把手僵硬地举起来,压了压耳边的鬓发,摸了摸嘴唇,最后把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又局促地放了回去。
系统发现了新大陆:[菱妞不太会应对夸奖喔?]
阿菱:…………
她同手同脚地在原地无意义地绕了一圈,局促地转移话题:“听炽药的意思,翡翠号的航线会转向考试会场,是因为‘壳’的要求?”
系统被顺利地转移走了:[是的,说要把同学护送去考场吧。]
在成为邹家的养女以前,“壳”在蛟门一所没什么名气的学校里就读。
这所学校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细说的,但学生却很是特殊。
它是“培养眚师的摇篮”——换句话说,就是眚师预科班,或者少年班。什么称呼都行。不重要。
“壳”在(外人眼中的)一步登天以后,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没有要求山珍海味,没有要求珠宝首饰,只要求邹家找一艘船,把原学校里报考了七烬盟入学考试的人,统统拉到现场。
这所学校原本地理位置偏僻,离会场颇有距离。学生们为了参加考试,往往需要提前10天甚至更早就出发,经过复杂的火车倒汽车倒马车(?)倒牛车(??)……
如此,才能堪堪赶上考试时间。
中间若有耽搁,错过了考试时间,只能明年再来——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
这大概是学生们第一次临近考试三天,才慢悠悠地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哎……不太对。]系统意识到自家小宿主搞错了一件事,[虽然可以说是‘壳’的要求。但理论上说,这是‘你’的要求。菱妞,你理解成是自动托管好一点。]
它纠正她:[壳的行动是参考你本人的数据的。]
阿菱没有问这个数据是怎么采集的。
显然,她所在的工作单位侵犯了一些人权和隐私。但考虑到她在“本世界”已经死了,没准骨灰都给扬得没影了——连个人样都没有了,很难说她还有没有人权这种东西。
算了,这也没什么好去细想的。
唯一能肯定的是——
“如果是参考我本人的思考方式……”阿菱若有所思,“‘我’会这么要求,那么,第一……”
少女竖起一根手指:“男主应该就在‘同学’里面。”
系统认同。
于是,第二根纤细的手指立了起来。
阿菱用确定的语气笃定地下判断:“第二,他跟‘我’关系比较一般。”
最好也不过是普通同学。甚至有可能是很差。
非常差。
讨厌她的那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