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气哼哼地朝后院走去,嘴里不停咒骂着林卫东。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畜生,他易忠海会混到如此地步吗?
厂里厂里没地位,院里院里被威望,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
想他易忠海辛勤大半辈子才置下这份家业,谁成想居然后院失火,大半夜的被媳妇赶出家门,这特么上哪说理去?
易忠海不知不觉来到聋老太太房前,聋老太太自打被街道办带走后 就一首没回来,他之前被街道上押着游街自顾不暇,也没心思去打听,现在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易忠海推门进去,草草整理下床铺,打算在这先住上几天,等一大妈气消了再回去。
聋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老人味,易忠海捂住鼻子,躺在铺上辗转反侧,不停叹气。
他和秦淮茹的事这么一曝光,整个大院都知道了,那些多嘴的邻居肯定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轧钢厂。
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必然会更臭,复起的希望也更加渺茫。
更要命的是,王主任本来就对自己存着偏见,从她让自己游街挑粪的举动看来,是巴不得整死自己。
今天的事要是被她知道,恐怕又会找理由给自己上刑,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禁住几次折腾?
易忠海心中思绪纷乱,茂盛的忧虑甚至战胜了疲倦,整个晚上都半梦半醒着。
……
第二日,易忠海无精打采地来锅炉房上班。
刚往炉里铲进一铁锨煤,煤灰就跟受刺激似的狂飞乱舞,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
易忠海拄着铁锨死命咳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
稍微缓口气,他左右打量下,见西下无人,赶紧拿起铁锹继续铲煤,生怕被孙班长看见又来骂他。
说起这个孙班长,易忠海又是一肚子苦水。
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跟周扒皮家有亲戚,完全是一副旧社会黑心地主的作派,把他当成手下佃户死命压榨。
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孙班长就守在他屁股后面大加嘲讽,满口的污言秽语、人身攻击,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来,只怕早被他逼死了。
易忠海一边铲煤一边咒骂孙班长:“你个兔崽子嘴那么毒,上辈子八成是吃砒霜吃死的。”
“别看你这会儿跳得欢,等我恢复钳工身份,早晚让领导把你也贬成锅炉工,呛死你,热死你……”
就在他骂得起劲时,一声粗暴的吆喝传来。
“易忠海,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说我坏话呢?”
听到这声音,易忠海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孙班长嘴里叼着根烟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孙班长啊,您一定听错了,我干活还来不及,怎么会骂您呢?”易忠海谄媚道。
孙班长吸口烟,咧着一嘴大黄牙道:“哼,你给我老实着点,少在背后耍小动作,当心我扣你工资!”
“对了,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你们院露个大脸,你跟你徒弟媳妇搞破鞋被人看见了,光着身子被人从地窖里拖出来,有没有这回事?”
闻言,易忠海那张沾满煤灰的脸更黑了。
这事居然传得这么快?
昨晚刚发生,这才上班两个钟头厂里人就知道了?
那帮嚼舌头碎嘴子的邻居都闲的没事干嘛,怎么一条活路都不给他留?
其实这事能传播得这么快,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功不可没。
他们都巴不得易忠海倒霉,刚上班就迫不及待把易忠海昨晚的丑事广而告之。
尤其是刘海中,人家正眼巴巴等着当一大爷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易忠海的机会。
看着面带讥讽的孙班长,易忠海硬着头皮狡辩:“我,我没有,都是那些人看我不顺眼乱讲的。”
孙班长摆摆手:“行了吧易忠海,别在这跟我装了。”
“咱锅炉房是轧钢厂的边缘部门,平时有个啥消息这里都是最晚知道的。”
“你也不想想,这事连我都知道了,咱们整个厂里还不得传遍了啊?”
“你们院的人亲口承认,就是你跟那个谁来着,那个贾东旭媳妇搞破鞋。”
“在厂里偷裤衩子还不够,大半夜的钻地窖,一把年纪玩得倒挺花。”
易忠海一听是自己院里的人作证,气得咬牙切齿。
这帮没良心的东西,非把他逼死才甘心吗?
这时,孙班长贱兮兮道:“诶,听说贾东旭那个小媳妇长得不错,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你个老东西艳福不浅啊!”
“我还听说你收贾东旭当徒弟是为了让他帮你养老。”
“啧啧啧,你这买卖做得精,一边睡人家老婆,一边当人家半个爹,这辈分,生个儿子是管你叫爷爷还是叫爹啊?”
“你们家这关系真是太乱了,哈哈哈……”
见他越说越难听,易忠海敢怒不敢言,索
性拿起铲子狠狠地铲着煤,不再搭理孙班长。
可孙班长正在兴头上,不肯放过易忠海,在他身后自言自语,什么话都往外说,把易忠海当做逗乐的闷子。
……
好容易熬到中午,孙班长去吃饭了,被摧残到精神崩溃的易忠海也往食堂赶去。
这一上午差点把他气死,那个该死的孙班长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跟个苍蝇似的嗡嗡乱叫。
一会儿说他不知廉耻勾搭别人媳妇,一会儿说他一把年纪臭不要脸,算计别人养老还给人戴绿帽子。
还说他是轧钢厂的人渣败类,是新社会的毒瘤,就该被抓去吃花生米。
气得他浑身颤抖,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一铲子拍他脑袋上。
来到食堂,工人们一看易忠海进来,脸上纷纷露出嘲讽鄙夷的神色,不少人还偷偷瞄着他窃窃私语,周围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
对此,易忠海虽然愤恨难堪,可这些日子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忍受着白眼和嘲笑来到打饭窗口,见傻柱在那里,心里不由得一暖,递过去两张饭票:“柱子,给我来两个馒头,再来两份菜。”
今儿食堂做的是辣椒炒白菜和烧茄子,肉多油大分量足,看起来很是可口。
烧煤体力消耗太大,易忠海饿得心里发慌,看着菜忍不住流出口水。
见来人是易忠海,傻柱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连个招呼都没打,冷冰冰地接过饭盒,擓了一勺菜在菜盆上抖着,肉片子和菜叶子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咚!”
勺子往饭盒一扣,只剩下一点菜汤和几缕白菜丝,零星几块茄子,又拿上两个没一两沉的二和面馒头,大声道:“好了,下一位!”
看着这点可怜兮兮的饭菜,易忠海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