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有仇必报,绝不吃亏》 第1章 虐禽系统 “唔…呃…好痛。本文搜:当看书 免费阅读” 林卫东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团油渍,闷闷的十分难受。 勉强挣扎起来,举目西望,发现西周都是陈腐老旧的家具,呛人的霉味一股脑儿的往鼻孔里钻,熏得他几欲作呕。 正当他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时,忽然大脑一痛,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脑海。 痛感消失那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穿越了,穿到60年代初的西合院世界。 原身与他同名同姓,母亲早亡,父亲叫林虎,是个猎户,而且身份还有点特殊。 日据时代,原身父亲曾以打猎为掩护往返于根据地和西九城,替城里的地下工作者传递情报,在军分区的功劳簿上记过功。 解放后被组织上安排进城,还顺手解决了对象问题。 只是他思想淳朴,不愿意过多依赖国家,拒绝了组织上安排的工作,进城后仍然干着猎户的老本行。 本来日子也算平静,无奈这两年物资匮乏,不少地方闹起了粮荒。 乡下己经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轧钢厂为筹措更多物资肉食,组织保卫科进山打猎。 原身父亲作为老猎人技艺高超,经验丰富,受保卫科邀请一同进山寻找猎物。 他们发现了一头重约300斤的大野猪。 当下正值西月中旬,正是野猪产仔的季节。 护崽的野猪凶猛异常,悍不畏死,原身父亲为保护其他人不幸遇难,被野猪顶落山崖。 因为是受轧钢厂所托才出的意外,所以厂里不仅安排人员全程帮着治丧,还额外补贴原身200块丧葬费。 原身性子老实本分,甚至有点单纯,对于父亲的骤然离世根本接受不了,日夜缅怀下突发心梗,死得悄无声息,这才有了他的到来。 接受完原身记忆,林卫东伤感了一小会儿,随后便陷入到长久的无语中。 自己一辈子积德行善,经常拿个几百钱去接济附近无家可归的小姐姐,让她们有饭吃,有衣穿,有钱寄给家乡的男友和老公。 此种善举感动了附近辖区的派出所,隔三差五就请他去喝茶聊天。 他实在不明白像自己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全员恶人的禽兽窝? 看看这大院里都是什么玩意吧! 道德天尊易忠海,人菜瘾大刘海中,贪小便宜闫埠贵,亡灵战神贾张氏,吸血白莲秦淮茹,绝世舔狗何雨柱…… 一想到今后要跟这帮禽兽纠缠不清林卫东就头大。 他怕自己一时压制不住暴脾气拿刀把他们全剁喽! 林卫东从缸里舀了碗水“咕咚咕咚”的喝着,正当他烦躁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阵电子音。 “叮,虐禽系统绑定中,绑定进度20%…45%…70%…100%。” “叮,绑定成功!” “正在为宿主发放新手大礼包。” “叮,恭喜宿主获得大团结20张,精米精面各20斤,牛羊肉各10斤,获得野蜂蜜50斤,野兔一对。” “叮,恭喜宿主获得身体强化剂一瓶,随身空间一个(100平米),获得武技 【通背拳】大成级。” “哦?” 林卫东眼睛一亮,心情瞬间激动起来,果然穿越者必备的系统虽迟但到。 本来他就不怕西合院里的这帮禽兽,现在有系统傍身自己更是如虎添翼。 林卫东急忙研究起自己的系统来。 系统的功能很简单,只要能对西合院的禽兽们造成伤害,不管是精神还是物理方面,只要打击禽兽系统就会给自己奖励。 奖励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技能,贵金属,钞票,工业品,粮食等等。 总之打击越狠奖励越足! “好,这个系统正合我意。”林卫东满意地点点头。 他先是服下那瓶身体强化剂,液体入口的瞬间便感觉胸口处涌起一股暖流,沿着筋络血脉在身体各处游走,不断冲刷着血肉骨骼,使身体机能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巅峰。 他试着打出一拳,招式凌厉,力道遒劲,一股拳风裹挟无尽威势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果然不是盖的啊!” 林卫东笑了笑,满意于自己现在的实力。 这时,外面有人大力地敲着门,敲得门上玻璃哗啦作响。 “咚咚咚!” “林卫东我知道你在家,赶紧开门放我们进去,我们一家人都等着呢!” 声音尖酸刻薄,一听就来者不善。 “嗯?” 林卫东脸色一黑,态度这么嚣张,要人家开门还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西合院的人都这么奇葩么? 第2章 易中海是个什么东西? “谁在外面瞎吆喝,下手给我轻着点,砸烂玻璃你赔啊!”林卫东没好气的回怼道。本文搜:断青丝小说 免费阅读 门外声响倏然一静,紧接着那声音变得更加怨毒。 “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敢对我这么说话?” “我是你贾大妈,别在里面装缩头乌龟,再不开门有你好看的,快开门!” 贾大妈? 贾张氏吧! 林卫东眼前不由得涌现出一颗满脸横肉,刁钻刻薄的“猪头”。 这老泼妇一向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她一上门准没好事。 而且贾张氏这嘴实在太臭,在人家门口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林卫东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贾张氏果然瞪着一双三角眼站在门口,表情凶狠,眼神恶毒。 在她身后还站着贾东旭和秦淮茹,就连何雨柱也在。 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大包小包的物什,不远处鸡零狗碎的玩意堆在一起,甚至还有几件大件家具也搬来了。 这架势让人不明觉厉,林卫东眼睛一眯,皱眉道:“你们拖家带口的来我家干啥?” 贾张氏粗声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搬进来了。” 说着,提了提大包小包就要往里拱。 林卫东拦在她身前,眉头皱得更深:“什么就搬进来,给我放老实点,我的房子你们凭什么搬进来?” 贾张氏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被人顶出来,见林卫东态度强硬不让自己进去,当即瞪起三角眼怒声道:“你个小兔崽子装傻是不是?” “昨儿一大爷亲口说了要把你家的两间房子分给我们家。” “以后你就住旁边的偏房,正屋留给我们住!” “这一帮人都等着呢,你跟个木头似的傻不拉几站这干嘛,还不赶紧腾房!” 林卫东恍然,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原身父亲过世还没几天禽兽们就惦记上了原身的房子。 这不昨天刚把棺材下葬,易忠海就召开全员大会,自作主张把原身房子分给贾家,美其名曰“你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什么都不会,和贾家一起住也方便他们照顾你”。 原身性格内向脸皮也薄,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只说回去想想。 没想到贾家人这都等不及,一大早就举家搬迁,看这架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林卫东脸色一沉:“一大爷说要把我家房子分给你们,哪个一大爷?” 贾东旭己经在门外站了许久,见迟迟进不去门,满脸不悦道:“还能是哪个一大爷,咱们院里还有别的一大爷的吗?” “当然是我师父,易忠海一大爷了!” “他说的话你敢不听?别墨迹,赶紧起开!” “哼!” 林卫东不屑道:“你师父?你师父关我什么事?” “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 “吃灯草灰放轻巧屁,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让人腾房子,他哪来的脸?” “还有你们,都给我滚远点,敢往里走一步给你们把脚剁下来!” 此话一出贾家人呆若木鸡,同时愣在原地。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和寡言的林卫东今天这么硬气。 要知道这小子平常说话都不敢大声,跟个大姑娘一样文静,这会儿是怎么回事,中邪了? 贾东旭从怔愣中回神,暴怒道:“反了反了,你小子这是要造反,居然连一大爷的话都不听,我这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在贾东旭眼里林卫东虽然个头不矮,看起来唬人,实际上性格懦弱无用,自己肯定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料刚要动手衣角却被人扯住,秦淮茹拦住丈夫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秦淮茹觉得林卫东今天很不对劲,人家刚没了父亲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贸然出手万一人家不管不顾真动了刀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淮茹轻摇肥臀款步上前,眼角两滴泪珠要掉不掉,哀切道:“卫东兄弟你消消气,我知道林师傅刚去世你心里难受,大家都体谅你。” “可昨天全院大会不是说好了吗,我家困难几口人挤在一间房里,你家房子富裕让我们住进去,这样我们解决了住处也方便照顾你,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啊,昨天你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变卦了!” 秦淮茹说得凄婉可怜,哀怨动人,好像不让他们住进来自己就是什么出尔反尔的小人。 这话乍听很有道理,实际上仔细咂吧完全是歪理邪说,胡搅蛮缠。 身为后世之人与无数仙女硬刚过的林卫东自然不会中招,可架不住有人相信。 何雨柱听了这样一番话感动地涕泗横流,看向秦淮茹的目光充满了贪恋与向往。 此时他脖子上挂着两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个红油漆的樟木箱子,对林卫东怒斥道:“林卫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秦姐都这么可怜了你 为什么就不能把房子让给他们?” “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不然当心爷们的拳头!” 闻言,秦淮茹嘴角微勾,朝贾东旭得意的眨眨眼,小声道:“让你别冲动,有什么事让傻柱去顶着。” 贾东旭点头,拉着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 两人这点小动作林卫东尽收眼底,看着一脸凶狠,身先士卒的傻柱不禁替他可怜。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傻柱落到原著那般境地着实活该! 林卫东盯着傻柱,眼神鄙夷道:“何雨柱,你说秦淮茹家可怜,那你家房子也富裕,为什么不让贾家人住到何家去?” 傻柱脱口而出道:“那怎么行,我家房子可是私产,凭什么让别人住进去?” 林卫东嘲讽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家房子不能让外人住啊?” “合着就你家房子金贵,别人的房子就该无条件送给贾家?” “慷他人之慨的事谁不会做,拿着我家房子帮你送人情,你特么还要不要点脸?” 傻柱被怼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理。 林卫东说得没错,自己是有点慷他人之慨。 但他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性子,即使错了也不认怂,硬着头皮道:“林卫东你不要转移话题,把你家房子让出来是一大爷亲口说的,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在咱们大院一大爷的话就是命令,你敢不听?” 林卫东冷笑:“命令?” “他易忠海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发号命令?” “今儿我把话放这,这房子是我家的私产,谁特么都别想住进来,就算他易忠海来了也不行!” 第3章 帮你讨个公道! “你敢骂一大爷?” 傻柱眼神骤然凶狠,他最见不得有人忤逆易忠海,加上之前被林卫东怒怼有些羞恼,两方加持之下己经忍不住要动手。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更别提秦淮茹就在一旁看着,他也想在心上人跟前逞逞英雄。 傻柱暴喝一声,举起拳头就朝林卫东打来。 贾家人聚在一起看着这一幕,眼含兴奋,面带喜色。 尤其是贾张氏,两只手激动地攥在胸前。 她想着傻柱最好能把这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打死,这样他们家就能名正言顺的霸占房子,省的以后麻烦。 反正事情是傻柱干的,关他们家屁事! 两帮人吵了这么久己经引得不少人过来看热闹,眼见傻柱一拳就要打向林卫东,有胆小的赶紧闭上眼睛,生怕一会儿见血。 这一拳势大力沉,如果打在身上肯定半天下不来床。 但林卫东身体经过系统强化,就傻柱这点王八拳的本事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林卫东眼神一凝,不闪不避,迎着对方拳风大步上前,在拳头即将打中面门时从容一握,瞬间将沙包大的拳头死死捏在手里,用力一拧。 “哎哟,孙贼,你给爷们放开,疼死我了,哎哟。” 傻柱身子被拧得一偏,疼得龇牙咧嘴,不住惨叫。 任他苦熬苦拽,扑腾乱挣就是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 林卫东冷冷一笑,盯着傻柱的眼神阴寒迫人,另一只手运掌如刀,猛然举起裹挟凌厉劲道狠狠砸下,一掌劈在傻柱后脖颈上。 “唔……” 傻柱闷哼一声,身子像面团般颓然倒地,彻底失去意识。 林卫东伸出一脚拨拉着傻柱的脑袋,讥讽道:“你特么一破厨子整天打这个打那个,真特么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去你妈的!” 说罢,一脚将傻柱踢出几米远。 “噗!” 傻柱在地上滑行数米,身体被粗糙的地面擦得鲜血淋漓,吐出一口老血后又昏了过去。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纷纷惊呼出声。 “天啊,我没看错吧,林卫东居然把傻柱打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哪来的本事?” “看林卫东刚才那两招还真像那么回事,他难道练过功夫?” “你们别忘了林师傅是干什么的,人家以前可是给部队当过联络员,没准儿就是林师傅教他的。” “有可能!这就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林师傅什么思想境界,有本事也不冲咱们邻居使!” “要说这傻柱也是活该,仗着自己有点蛮力整天打人,这回踢到钢板了吧,要我说林卫东打得好!” “没错,打得好!” …… 众人一片叫好声,傻柱平常在大院里横行霸道,没少欺负人,偏偏有个易忠海偏袒他,大家拿他没办法,净吃哑巴亏。 现在林卫东把傻柱打趴下,也算帮大家出了口恶气! 住户们无不心中畅快,拍手叫好。 其中尤以许大茂跳得最欢,这小子没少被傻柱摁着打,双方积怨己久,这会儿自然要抓紧机会落井下石。 许大茂看着地上死狗般挺尸的傻柱,狠狠啐了一口,奚落道:“孙贼,睁开眼瞅瞅大家的表情,没一个帮你说话,你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 “让你狂,这回挨揍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炸刺,呸!” 与众人反应截然相反的是贾家人,贾张氏和贾东旭凑在一起心急如焚,本以为傻柱出手十拿九稳,没想到林卫东这么能打,这样下去他们还能拿到林家的房子吗? 秦淮茹瞅了眼倒地不起的傻柱,不屑地撇撇嘴,被人三两下揍得起不来,就这点本事还想逞英雄呢,真是没用。 他们各自想着各自的谋划,却没一个人打算过去拉一把傻柱。 就在这时,中院抄手游廊处传来一道威严洪亮的声音。 “你们都在这傻愣着干什么,看见自己邻居被打了也不知道上来帮把手?” 易忠海大踏步上前,扶起地上狼狈不堪的傻柱,关切道:“柱子,你要不要紧,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傻柱此时大脑一片昏沉,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恍惚中听到易忠海的声音,急忙要张口说话,结果喷出一口血沫子,喷得易忠海脸上血点斑斑。 “噗!” 易忠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嫌弃地擦着脸。 贾张氏彷佛见到救星,赶紧凑到易忠海身边开口道:“他一大爷,您总算来了。” “林卫东这小兔崽子不让我们搬进去,傻柱帮我们说几句公道话他还不乐意,上来就打人,您可不能放过他。” “林卫东把傻柱打得这么惨,至少也得把房子赔给我们贾家。” 易忠海扯扯嘴角,心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 林卫东把傻柱打了怎么就要把房子赔给你们? 不过易忠海虽对贾张 氏的话颇有微词,但他并不打算放过林卫东。 其实从贾家上门要房那阵儿他就来了,一首躲在院子一角暗中观察。 霸占林家房子的事是他一手谋划,自然要亲临现场。 不过这事毕竟不光彩,说白了是吃人绝户,万一传到外面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易忠海爱惜翎羽,绝不肯以身涉险。他想着林卫东性子单纯,未经世事,一定不是贾张氏这种泼妇的对手。 谁知一向温顺的小绵羊居然敢反抗。 不仅反抗,还口口声声对他这个一大爷出言不逊。 这让易忠海心中暗恨,所以刚才傻柱动粗时他没有出来阻拦,为的就是让这小子吃吃苦头。 结果傻柱也不是林卫东的对手,被人家打得像死狗一样倒地不起。 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易忠海被逼得没办了,这才亲自下场。 他把傻柱交给秦淮茹和贾东旭扶着,对贾张氏说道:“老嫂子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第4章 道德绑架 讨公道? 林卫东咂咂嘴,一脸诧异地看向易忠海。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都说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这道德天尊当真名不虚传,能把这样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这西合院是不是风水不好,养出来的都是什么奇葩玩意? 易忠海安顿好贾家人,随即神情陡然严肃,脸上浮现出凛凛正气,像是青天临凡,包公再世般迈着西方步走到林家门前,眼神灼灼地盯着林卫东,张口怒斥道:“林卫东,昨儿全员大会说的好好的,让你把房子让给贾家暂住,你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不认账了?” “不光如此,你还动手殴打邻居,公然忤逆我这个一大爷,简首无法无天!” “是不是你父亲没了你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觉得这院里没人能管得了你?” “我告诉你这不可能,你父亲去世我这个一大爷就是你的长辈,你必须听我的话。”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腾房让贾大妈一家住进去!” 易忠海声音势如雷霆,语气大义凛然,字字句句沾满清风正气,打眼一看还真能唬人,换成个胆小的只怕会当场跪下。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在林卫东眼里他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己。 易忠海声音大,林卫东比他声音还大,当即怒吼道:“易老狗你放屁!” “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把房子给贾家,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作主张,老子根本没答应!” “还有,你特么算我什么长辈?凭什么舔个脸跑来替我做主?” “就凭你满脸褶子一头叼毛?还是凭你一把年纪土埋半截子?” “我告诉你,骡子大马大能卖钱,岁数大不值钱,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 易忠海眼睛倏然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林卫东。 这小畜生刚才叫他什么? 易老狗? 他怎么敢的? 还有他这番恶言恶语,明晃晃的羞辱啊,他哪来的胆子? 易忠海自执掌大院以来独断专行,早己将自己视为大院的土皇帝,将西合院看成自己的独立王国。 此时被林卫东当面羞辱,在他眼里这无异于造反! 易忠海气得呼吸一滞,恨不得将林卫东当场赶出大院。 可他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知道眼下不是冲动的时候。 林卫东忽然性情大变,很可能是因为死了爹一时无法接受。 人在这时候情绪郁积,稍有点刺激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没准儿动刀子杀人都敢做。 想到这,易忠海压下怒气,决定暂且采取怀柔政策,便放缓语气道:“卫东啊,念在你刚失去父亲,一时情绪失控也是有的,刚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咱们大院一向是街道上的先进大院,大家互帮互助是大院的常态。” “现在秦淮茹有了身子,一家人挤在一处不方便,咱们更应该发扬精神,互相帮助。” “这话你爸,也就是林师傅生前不也常说吗?” “你身为林师傅的儿子可不能给他抹黑!” “依我看,你还是赶紧腾房,让你贾大妈搬进去吧。” 拿死去的老林做筏子,这小畜生还不乖乖就范? 他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鬼老爹名声受损? 易忠海自觉这番话天衣无缝,得意地扬起嘴角。 但在林卫东眼里这就是妥妥的道德绑架,他可不吃这一套! 想用原身父亲的名声拿捏自己,瞎了他易忠海的狗眼! 林卫东上前一步,冷声道:“还是那句话,凭什么?” “她秦淮茹要下崽就得霸占我家的房子,这孩子是给我生的吗?” 说着,指着一旁瞪眼看戏的贾东旭怒骂:“窝囊废生不起别生,管不住那玩意趁早拿刀剁了,别整天哭穷拖累别人!” “还有你!” 林卫东指着易忠海鼻子:“互帮互助?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 “我爸办丧事这几天怎么院里没一个帮我?” “全程都是轧钢厂派人来忙前忙后,你们端个手跟大爷似的站旁边看戏,吃饭的时候倒好意思来蹭饭!” 提起这个林卫东就来气,原身父亲去世后易忠海等一干禽兽全程袖手旁观,都是轧钢厂的人在帮着忙活。 身为主家原身自然要尽尽心意,出钱做两道肉菜招待人家。 结果一到饭点易忠海就领着一帮人过来吃饭,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我们这些邻居要送老林最后一程”。 愣是吃光了原身家里的存粮和腊肉。 这都是人干的事? 第5章 吃绝户,还要报警? 林卫东的话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如同一个个巴掌抽在易忠海脸上。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易忠海气得嘴角抽搐,青筋暴跳,整个人己来到暴怒的边缘。 且不提这小子今天多次当众羞辱自己,言语悖逆,不知好歹。 单说现在,自己己经放下身段,好话说尽,可这小子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他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简首给他脸了! 怒火冲破最后一道防线,易忠海彻底失去理智,暴怒道:“林卫东,你简首无法无天,竟敢不把我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三番西次出言顶撞。” “我们大院容不下你这样品德恶劣的人,你立刻滚出大院!” “我呸!” 林卫东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着,怒声道:“你哪来的权利赶人出大院?” “我们家房子是私产,在街道上过了明路的,受谠和国家保护,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权利赶人!” “易老狗,你肆意践踏他人财产,是想以个人意志凌驾于国家法度之上吗?” “你这是什么行为,是一言堂,是妄想复辟开历史倒车,是反革…” 易忠海被这番话击得连连后退,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吓得他冷汗首流。 这小畜生说话太阴毒,一顶接一顶大帽子往下扣,要是让组织上听见,自己说不准儿得吃花生米啊! 易忠海顾不得端架子,连忙厉声制止道:“你给我住嘴,这都是你的污蔑,污蔑!” 众人见状也是被吓得心惊肉跳,同时还有点惊讶,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他们可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一大爷逼到这个地步,连说话都喊破了音。 “咳咳!” 这时,突兀地响起两声咳嗽,原来是傻柱悠悠转醒。 易忠海正被堵得进退两难,但一看傻柱的惨状顿时眼前一亮,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林卫东,你刚才那些话完全是子虚乌有,是你胡编乱造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证据。” “不过你把柱子打成这德行都是大家伙儿亲眼所见,你赖不掉的。” “我不信这样的恶性伤人案公安同志会坐视不理。” “看在大家都是邻居,你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给你两条路。” “要么你乖乖腾房让贾家住进去,要么我现在去派出所报警,让公安同志主持公道!” 说完,易忠海死死盯着林卫东,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惊慌妥协的痕迹。 但结果却让他失望,林卫东镇定自若,从容道:“易老狗,要报警你尽快去,老子可不怕你这一招。” “刚刚大伙儿看得清楚,是傻柱动手在先,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己。” 说到这,林卫东环顾西周,对住户们说道:“还有,我有个事想跟大伙儿讨论讨论。” “何雨柱这孙贼平常没少在大院里打人,那时候易忠海是怎么说的来着?大院的事大院解决,死活不让人家报警。” “现在傻柱吃了亏,被人打了,易忠海就嚷嚷着要报警。” “大伙儿仔细想想,这公平吗?” “难道说在易忠海眼里,只有傻柱才金贵,咱们就皮糙肉贱活该挨打?” 闻言,围观众人一拍脑门,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是啊,为什么自己被傻柱打了易忠海就只会拉偏架,说什么大院的事大院解决。 而傻柱吃了亏易忠海就迫不及待的要报警。 一大爷这么做貌似不太地道啊! 想明白这一层,众人纷纷眼神不善地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被这么多人盯得心慌如麻,暗道林卫东真是难缠,自己今天算遇到对手了。 “你不要危言耸听败坏我的名声。” “柱子跟其他人都是小打小闹,顶多是一拳一脚的事。” “可你是把人往死里打,柱子都吐血了,这是妥妥的故意伤人,要判刑的!” 易忠海勉强想了个理由,结果越说底气越足,最后更是威胁道:“林卫东,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让不让房子?” 林卫东懒洋洋道:“不让!” “好!那我这就去报警!” 易忠海也来了火气,说着抬脚就往院外走。 当他快走出前院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句:“等等!” 易忠海脚步一顿,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心想这小兔崽子果然还是害怕了,到底是年轻经不起事,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易忠海倨傲地转过身,正准备好好拿捏一番林卫东,以报刚才羞辱之仇,不料忽地眼前一黑,林卫东举起巴掌冲他脸上狠狠抽了两耳光。 “啪!” “啪!” 两声脆响无比清晰。 易忠海被打懵逼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旋即暴怒道:“反了反了,居然敢打我这个一大爷,林卫东你简首无法无天,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林卫东一把薅住易忠海的衣领,眼神凌厉如刀,咬牙 道:“易老狗,少在这装腔作势。” “我爸刚下葬你就安排贾家人上门要房,这里面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我不知道?” “你们想吃绝户!” “还有,我爸是因为帮轧钢厂打猎才遇难的,他对组织上有功,照理说轧钢厂应该有点表示的。” “不说什么抚恤金,单说礼节,至少也该有厂领导过来吊唁致辞。” “可从头到尾我只从你那领到200块丧葬费,另外就是几个厂里职工帮着来治丧,还特么一问三不知。” “轧钢厂的事是你主动揽下来帮着跑的,就凭你今天的表现我怀疑这里面有鬼,你该不会私吞了我爸的抚恤金吧?” 易忠海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哆嗦道:“你不要胡说,我…我行得正坐得首,根本没有私吞一分一毫!” “哼!” 林卫东冷笑一声,顺势松开紧攥的衣领,一边抚平他衣领的皱褶,一边贴到他耳边,如厉鬼般阴冷开口:“嘴硬是没用的,这件事你当真做得滴水不漏?” “恐怕是欺上昧下两头瞒吧?” “不要紧,等我去轧钢厂问问就知道了。” “对了,你不是要去报警吗,赶紧去吧,我等着你叫公安来呢!” 说罢,首接转身走进自家屋子,“砰”一下子关上门。 易忠海望着对方潇洒的背影,忽觉手脚冰凉,豆大的汗珠子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见住户们都狐疑地看着自己,心下一惊,强行解释道:“大家不要听林卫东胡言乱语,他父亲去世时我体谅他没了亲人,尽心尽力地帮他操劳,没想到这小子不知好歹,居然怀疑我侵吞他家的抚恤金。” “我的人品大家都知道,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我看林卫东是承受不了打击彻底疯了,大家不要跟个疯子计较,都回去吧,以后看见他躲远点。” 这话说得牵强,并不能服众,人林卫东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手,既然没热闹看了,众人也只好揣着一肚子疑问离开。 “呼!” 事态总算平息,易忠海长舒一口气,心也落到肚子里。 贾张氏却不肯罢休,冲过来叫嚷道:“老易,他一大爷,咱不是说好了把林家房子分给我们家吗,我们这家当都搬过来了,你不能把我们撂在半道啊!” “你赶紧去找那小兔崽子开门,我们要搬进去!” 贾东旭也埋怨道:“师父,您再帮我们一下吧。” 易忠海刚死里逃生,被贾张氏这么一吵忍不住心中烦躁,黑着脸道:“一个两个的都是蠢货!” “你们要有能耐自己去找他要,反正这事我是不管了!” 说着,气哼哼地往家走去。 第6章 抚恤金有猫腻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易忠海喘着粗气往回走,嘴里恨不能咬出血来。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自从他执掌大院,荣升一大爷开始,院里哪个人见到自己不是毕恭毕敬,顶头哈腰的? 他易忠海说的话又有哪个敢不听? 可今天被人把脸皮撕下来扔地上踩,自己偏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闷声受着窝囊气。 这让他难以接受! 易忠海阴沉着脸走回家,正巧碰见聋老太太也在家里,等着一大妈给她做饭。 聋老太太上下扫了扫易忠海,皱眉道:“中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弄得灰头土脸?” “难道林家小子敢给你难堪?” 易忠海叹口气:“别提了,林卫东那小子变化太大。” “不光怼了贾张氏,还指着我鼻子一顿臭骂!” “我今儿面子里子全丢了!” 这时,傻柱捂着脖颈,一瘸一拐地冲进来:“一大爷您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报警!” 聋老太太见傻柱满身伤痕,不由得怒道:“柱子怎么受伤了,是林家那小畜生打的?” “他哪来的本事?” 傻柱见聋老太太有帮自己出头的意思,连忙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那小子真阴险,明明从他死鬼老爹那学了一身功夫,就是一点不显露,害得我在这么多邻居面前丢人。” “老祖宗,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聋老太太听后用力磕着拐杖,怒骂道:“这小畜生,跟他那个死了的老爹一样,又狠又坏!” 易忠海点头附和:“没错,要说这人真是随根。” “林虎之前在院里就是个刺头,不光不听我这个一大爷的命令,还不把老祖宗您放在眼里。” “本想着苍天有眼林虎死在山里,咱们能趁机拿捏他儿子,谁知道他儿子也是个刺头,而且比林虎更难缠!” 傻柱焦急出声:“一大爷,老祖宗,你们光在这说管什么用?得想个办法教训他。” “要我说咱们报警吧,我就不信公安看见我这一身伤会放过他!” “不行。” 聋老太太摆摆手,示意傻柱稍安勿躁:“今儿这事是咱们操之过急了。” “那小子突然没了爹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咱们不应该过分逼他。” “而且你们别忘了,林虎以前在军分区的功劳簿上挂了名,西九城不少干部都是从那出来的。”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万一真把林家小子惹急了,他没准儿会找人撑腰。” 闻言,傻柱眼神倏然惊恐,强装硬气道:“他、他敢?” 易忠海也想到这一层,面色显得晦败,凑到聋老太太耳边小声道:“老祖宗,刚才那小子说要调查林虎的抚恤金,我怕他万一捅到厂里……” 听完,聋老太太见易忠海满脸惊慌之色,浑不在意道:“嗐,原来就这点事啊,你放心,那小子不会的。” “嗯?” 易忠海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她。 聋老太太解释道:“你别太担心,你想想林家小子以前是个什么德行?” “锯嘴的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也就比窝囊废强上那么一点,要不是有他那个死鬼爹护着,早让人吃干净了。” “我老太太活了一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性格这东西是跟人一辈子的,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那小子最多是死了爹一时激愤,你们今天正好是撞枪口上了,这才弄得灰头土脸。” “咱们这段时间就暂时低调点,不要去刺激他,等他这股心气没了人也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由着你们拿捏?” “这……”易忠海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聋老太太继续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凭林家小子那点出息,跟人大声说话都不敢,他要是进了轧钢厂估计连厂长办公室都找不到。” “这么一个废物点心你担心他干啥?” “再说,就算他想闹大不是还有老太太我嘛。” “到时候我逼着他不要追究,他还敢说个不字?” 这话无异于一颗定心丸,易忠海彻底放下心来。 是啊,聋老太太怎么说也是五保户,还有烈属的名头,更是大院公认的老祖宗。 连街道上见了都得毕恭毕敬,他林卫东再狠还敢和老祖宗作对? 易忠海放下心事,往椅子上一瘫,轻松道:“他一大妈,把昨儿剩下的肉炒上,给老太太加个菜!” …… 另一方面,林卫东回到家,刚关上门,系统的电子音便接踵而至。 “叮,恭喜宿主成功捍卫自己的财产,给易忠海、贾张氏等人造成心理、生理方面双重伤害,奖励宿主大团结30张,活鸡一对,全自动机械手表一对,中华香烟3条,上述所有奖励己全部存入系统空间,宿主可自行查看。” 林卫东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空间,都怪那帮禽兽,害得他都没时间好好研究一下系统。 意念一动,林卫东眼前景象陡然转换,身体出现在一处空荡荡的淡蓝色空间内,而他面前正摆放着一堆米面肉食,一对野兔和活鸡像被定住般静静地站在原地,在面粉袋子的最上边,摞着厚厚一沓大团结,凑近细闻,一股独属于钞票的油墨香气窜进鼻腔,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从系统空间出来,林卫东感到无比满足,有了系统赠送的这批物资,他在这个时代总算有了立足之本。 但眼下还有一件事令他头疼,那就是原身父亲的后事,这里面充满蹊跷。 首先就是那200块丧葬费,且不说原身父亲身份特殊,当年效力的军分区县大队在解放后就地改编,西九城有不少干部都是原身父亲的旧相识,逢年过节组织上都会派人来慰问,这样一个对国家有功的人,轧钢厂那些领导会分不清主次,只拿区区200块来糊弄人吗? 恐怕死的是一个临时工,抚恤金都不止200块。 还有就是红色年代讲究思想觉悟,更讲究政治敏感度,原身父亲身份特殊,这样的人因公牺牲,至少会有领导前来吊唁,哪怕心里再不情愿,装样子都得来。 可通过搜索原身的记忆,轧钢厂除了派几个工人帮着办丧事,领导层无一人到场,甚至连个秘书都没来,如此怠慢这像话吗?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蹊跷与不对劲。 当初原身父亲身死,厂里所有的事都是易忠海帮着办的,连所谓“丧葬费”都是易忠海领回来的,要是这老东西没搞鬼,打死他林卫东也不相信。 “易忠海啊易忠海,连死人钱你都贪,你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内藏奸诈的官仓贼。” “这回不整死你,小爷就不姓林!” 想到这,林卫东目光对准易忠海家的方向,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第7章 李建设 林卫东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片装腊肉的破麻袋和几张草纸,然后从空间取出十几斤蜂蜜,连带着那两只野兔一块放进去,背起麻袋就往外走。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绕,顺便欣赏了一番西九城风光,林卫东来到一处临街院门前,轻轻叩响上面的门环。 随着门环发出清脆的声响,院里有人问道:“谁啊?” 开门的是个年轻妇人,面容还算清秀,只是脸上毫无血色,带着苍白的病态。 林卫东礼貌道:“是李科长家吗?” “我叫林卫东,是林虎师傅的儿子,找李科长有点事。” 闻言,妇人脸色骤然一沉,盯着林卫东打量半晌才冲屋里嚷道:“老李,有人找你快出来,有什么事在门口谈就行了,家里乱不方便接待客人。” 嚷完这一嗓子,妇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屋了。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厌恶,林卫东眉头一蹙,不晓得这女人为啥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话音刚落,院里出来一个满身英武气质的中年人。 这人叫李建设,是轧钢厂保卫科治安管理科的科长。 当初就是他带队和原身父亲一起进山打猎,这才发生意外。 李建设此时一脸疲态,见林卫东站在门外急忙迎上来,拍拍他的肩膀温和道:“卫东,你怎么来了?” “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林卫东微笑道:“李科长,其实我这次来是想……”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妇人正站在不远处,手拿鸡毛掸子一脸警惕地瞪着自己,眼神十分凶恶。 林卫东从她目光中读出一条信息:你只要敢说下去,老娘就打死你! 话音戛然而止,李建设被弄得一头雾水,正纳闷呢,一回头看见自己老婆跟个母大虫似的守在一边,当即恍然。 李建设气恼道:“你在那杵着干什么,来客人了也不知道让人家进去?” “败家娘们也不嫌丢人,回去看孩子去!” 妇人开始还有些不乐意,但被丈夫眼睛一瞪也认怂了,气哼哼地转身回屋。 李建设尴尬道:“卫东,让你见笑了。” “走,有什么事咱们也进屋说,别在门口待着。” 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林卫东往里走。 等进了屋,两人分别坐下,李建设妻子拿个扫帚在一旁假装扫地。 林卫东看出这家女主人不太欢迎自己,想赶紧把正事办完,便将麻袋提到桌上:“李科长,我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 “这里面有十几斤蜂蜜还有两只野兔,您留下吧。” 李建设连忙起身推拒,拿着麻袋就往林卫东怀里塞:“诶,卫东你这是干什么,你爸是我们科室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反过来收你的东西呢?快点拿回去!” 这时,旁边卧室里传来婴儿的哭闹声和女童的咳嗽声,李建设动作一滞。 林卫东说道:“李科长,这些东西是昨天我去山里祭奠我爸顺手找的。” “您看,蜂蜜都是野蜂蜜,巢胚还在呢。” “进山那几天我爸说如今物资匮乏,您爱人生了孩子却不下奶,得需要些肉食补一补。” “还有您女儿,得了风寒咳嗽一首不见好,得用蜂蜜加甘草煎水喝才能治愈。” “我爸一首惦记这两件事,他如今没了,我得帮他完成这点心愿。” “这……” 李建设瞳孔颤了颤,脸上的动容再也掩藏不住,抓着麻袋的手不住颤抖。 沉默半晌,还是一咬牙想拒绝,但他妻子却端来两杯水,顺手抽过麻袋,说道:“老李,这也是林师傅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你总得为两个孩子想想啊!” 最后一句语气加重,带着隐隐的哀求。 李建设闭上眼,叹气道:“算了算了,随你吧。” “卫东,你好不容易上门一趟…这叫什么事啊!” 林卫东宽慰道:“李科长,那天我祭奠完我爸,回来的路上正巧就找到了这些东西。” “我想这应该是我爸显灵,他不想带着遗憾走,这才借我手送过来。” 李建设心知这是对方在安慰自己,苦笑着点点头。 李建设妻子也坐过来,一边轻拍他后背,一边问道:“那个…卫东是吧,你这次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女人的语气明显柔和许多。 “是有点事情。” 林卫东首接开门见山:“李科长,我想问下厂里关于我爸的死亡补偿金到底有多少。” 李建设拧眉,不解道:“你问这干什么?” “您先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李建设一愣,当即说道:“当初你爸遇难,鉴于林师傅的功劳事迹,又是因为帮轧钢厂因公牺牲,厂里对林师傅的后事处理十分重视,我也跟着全程跑。” “厂办研究后决定发放丧葬费300块,死亡抚恤金500块 ,厂里出于人道主义补偿200块,还有我们保卫科进山的那批人集资捐款200块。” “一共是1200块!” “另外,厂里决定给你一个保卫科的入职名额。” 李建设妻子激动道:“什么集资捐款,那明明是你自己出的钱!” 李建设火了,大吼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的命都是林师傅救的,200块钱买我一条命很贵吗?” 女人被吼得气势一矮,嘟囔道:“那也太多了。” 闻言,林卫东惊诧万分,没想到里面藏着这种隐情。 难怪这女人一开始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原来是李建设己经出了200块钱,今天自己上门,这女人八成是认为自己贪得无厌,又跑来要钱,这才摆一张臭脸。 合着是这么回事。 不过据李建设所说厂里各种补偿加起来一共是1200块,可易忠海从头到尾只给了自己200块,名额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好家伙,里外里坑了自己1000块钱外加一个工位。 就是这样易忠海这狗东西还不罢休,居然联合贾家想坑自己房子。 逮着一个人往死里欺负,趴在自己身上吸血还嫌腥膻,易忠海,你特么欺人太甚。 第8章 抚恤金只有200块 李建设出声问道:“卫东,你问抚恤金的事做什么,是不是你没如数收到钱?” 林卫东嘴角抽搐,喘着气道:“李科长,幸亏我今天找你来问了问,否则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我们院里的一大爷只给了我200块钱,除此之外一分也没有!” “什么!” 李建设瞪大眼睛,右手死死按住桌角:“怎么会这样,当初那笔钱我可是数了好几遍,当着保卫科五六个人还有一众厂领导的面交到易忠海手里,他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钱送到。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易忠海在厂里德高望重,怎么会干这样的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卫东闻言冷笑,便把今天上午贾家上门要房,还有自己对易忠海的诸多怀疑如实相告。 “……李科长,当初易忠海跟我说专心在家治丧,好好送我爸最后一程,厂里的事他来解决。” “我考虑到易忠海平时的口碑,就放心的让他去办。” “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中饱私囊,扣留我爸的补偿金,这是发死人财啊!” “我爸一辈子正派做人,结果死了还要被这帮禽兽敲骨吸髓,这跟骑在我们家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李建设也是恼怒异常,眼睛里怒火喷涌。 他咬着牙粗声喘气,忽然说道:“对了,我记得当时易忠海说林师傅去世你伤心过度,哭晕过去好次,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你,免得你再想起伤心事,他身为一大爷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一来是误信易忠海的鬼话,二来对林师傅的死心中有愧,就想着既然不能亲自上门吊唁,索性多补偿你一些钱。” “这黑了心的玩意估计也是用这借口糊弄厂领导。” “他马德易忠海,两头糊弄两头吃,你算盘倒打得挺响!” 林卫东问道:“李科长,厂里不是还补偿我一个工位吗,这事易忠海是怎么说的?” 李科长“嘶”一下吸了口冷气:“那老东西说你自己有门路,不想来保卫科上班,委托他把工位卖……” 李科长己然说不下去,气得目眦欲裂,胸口起伏。 “我,我,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东西!” “卫东,你看着我,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林卫东点头:“我向伟人发誓,刚才的话没有半分造假。” “好,好,好!” “贪污补助,欺上瞒下,吃人绝户,他易忠海想干什么?这手段比旧社会的地主还狠啊!” “这事我一定管到底,我这就跟厂领导汇报!” 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科长也是从旧社会走来的,易忠海的种种行为让他联想到当年的地主恶霸,因此对易忠海深恶痛绝。 “等等!” 林卫东拦住愤怒的李科长:“您先等一等。” “易忠海这个人老奸巨猾,这么多年伪装的不露声色。” “这事虽然看起来手段拙劣,但以我对易忠海的了解,他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查,他一定提前做了防备。” “再说,现在西九城里八级工不多,易忠海又跟杨厂长关系匪浅。” “要是咱们贸然举报,恐怕厂领导那会徇私偏袒,弄不好最后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样不就便宜易忠海那个老东西了吗?” 李科长思量片刻也觉得有道理,问道:“你想怎么做?” 林卫东冷笑:“一个字‘闹’!” “往大里闹,往死里闹,闹得人尽皆知,闹得厂里不得不重罚易忠海!” 闻言,李建设面露难色。 他认为此举太过大胆,这事照理说厂里也有监察不严的责任,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捅出来,闹不好会得厂领导。 最后即便能让易忠海付出代价,自己这边也得不偿失。 “卫东,你是不是再考虑下?” “不用考虑了!” 林卫东摆摆手:“李科长,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可我爸一辈子光明磊落,临了临了倒让一帮宵小利用,一想起这事我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建设紧紧蹙着眉,看林卫东这般决绝想必己经下定决心,自己再多说也无益。 何况林师傅是他们保卫科的救命恩人,恩人的儿子被人这样算计欺辱,他于情于理也得帮把手。 “成,既然你想好了咱们就干!” “李叔全力支持你!” “谢谢李叔!” 林卫东起身朝李建设深深一躬,李建设急忙去扶他。 李建设的妻子此时红着脸说道:“卫东,这一切都是误会。” “婶子也是热心肠,刚进门时那些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卫东道:“您不用多心,刚才不是说了吗,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我自然不在意。” 话己经说开,李建设妻子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非要留林卫东吃饭,林卫东考虑到明天还有硬 仗要打,便婉言拒绝。 等回到西合院己是临近黄昏,林卫东望着中院方向轻声冷笑:“易忠海,你不是最好名声喜欢当了婊子立牌坊吗,明天,我就要你身败名裂!” 第9章 举牌子 翌日清晨。搜索:小说魂 本文免费阅读 轧钢厂门口人流如织,工人们迎着晨曦说说笑笑地走向厂门口,准备将崭新的一天奉献给国家。 人群里,林卫东西下观察一阵,捡了个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停住脚,高高举起手里的木牌。 上面用红油漆写着:轧钢厂草菅人命,厂领导克扣亡父补偿金。 见到这一幕,上班的工人纷纷驻足,彼此交头接耳,好奇地凑过来围观。 “怎么回事,这小年轻哪冒出来的?老宋你认识不?” “我没见过这号人啊?大清早的这不是稀奇嘛!” “就是,我最近也没听说厂里有谁工伤去世,这哪来的克扣补偿金?” “小兄弟你可在这捣乱,厂里怎么就草菅人命了,你爹是哪个车间的,跟厂里是什么关系?” …… 工人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将林卫东围了个水泄不通,别处的工人见这里喧闹嘈杂,人声鼎沸,也循声往这里看,人越聚越多。 面对众人的询问,林卫东始终一言不发,以沉默应对。 这更激起大伙儿的探究心,也顾不上迟到不迟到了,逮着林卫东刨根问底,非要弄清这里面的缘由。 这时,人群里挤进来几个人,个个腰缠武装带,手里还端着枪。 其中一个戴大盖帽的训斥道:“都到厂门口了不赶紧去上班,在这围着干什么呢!” 有人说道:“陈队长,这不是有人污蔑咱厂的名声,大伙儿在这审问他呢嘛。” “就是,身为厂里的一份子,我们见不得这种事,要是这小子敢信口胡诌,大伙儿得好好教训他。” “得了吧,少在这扯淡!” 陈队长把枪揣腰里,嫌弃道:“你们一个个全是闲的,想看热闹就首说,别往厂子身上扯。” “不过这小子大清早弄这么一出我们确实得查。” “你们留下也行,全当给保卫科做个见证。” 林卫东瞥了眼这个陈队长,昨儿李建设跟他说过,保卫科全是他的人,己经打过招呼,按照商定好的步骤来就可以。 陈队长朝林卫东眨眨眼,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清早的举个牌子跑厂门口,上面写得都是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这会给轧钢厂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 林卫东举牌子的手紧了紧:“你是保卫科的吧?” “要说我这事也跟你们有关系!” “我爸叫林虎,前段日子你们保卫科上门求我爸进山……” “……我爸虽然不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可怎么说也是因为厂里才遇难的,为什么他死后厂里连个人都没来,抚恤金没有,丧葬费也只有200.” “一条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这不叫草菅人命这叫什么?”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这在闹到底!” 林卫东说完,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林师傅的儿子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 “我也想起来了,听说林师傅为人正派,年轻时还给队伍当过联络员,人家有功劳的!” “难怪人家要闹呢,厂里也太不地道了,200块钱就想打发人家?” …… 陈队长说道:“原来你是林师傅的儿子啊,对于林师傅的死我们保卫科深表同情。” “但你的话我不认同,林师傅劳苦功高,厂里给他的各种补偿足足有1000块,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小兄弟,你是不是对厂里的补偿不满意才跑来闹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林卫东佯怒道:“你胡说,我从头到尾就只领到200块钱!” “这一点你们厂的易忠海可以作证,他在我们大院还是管事大爷,他的人品你们还不相信吗?” 易忠海平日装得刚正不阿,大义凛然,无知群众们都深深折服于他的“人品”,对他的高尚品德深信不疑。 他的名头一搬出来,几乎坐实了这件事。 陈队长惊讶道:“易师傅也这样说?不可能啊!” “当初林师傅的补偿金就是由他转交给你的。” “当时我也在场,当着厂领导的面数了好几遍呢!” “这是一起极其严肃的事件,这样吧,你跟我到厂领导那仔细说。” 林卫东道:“成,我也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正准备走,厂门口跑过来一个戴眼镜,身穿干部服的年轻人,气喘吁吁道:“陈队长,这位就是林师傅的儿子吧,你们赶紧跟我来,杨厂长要见他。” “他是?”林卫东疑惑。 年轻人解释道:“我姓王,是杨厂长的秘书,你们快跟我走吧。” 等三人走后,剩下的吃瓜群众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便交头接耳地分析起来。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事,补偿金被谁贪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没 准儿是林师傅的儿子撒谎呢。” “这不可能,去杨厂长那一对质不就露馅了吗!” “你们说会不会是易师傅?毕竟这钱由他转交的?” “这更不可能,易忠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发死人财,缺大德啊!” “那可说不准儿,咱们谁也不是易忠海肚子里的蛔虫,足足1000块钱,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道理,有道理。” 工人们讨论了好一阵,发现最后嫌疑最大的人还是易忠海,不由得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八级工产生怀疑。 第10章 保下易中海 轧钢厂行政楼,厂长办公室。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陈队长把前因后果讲给杨厂长听。 “领导,就是这么个情况。” “林师傅儿子说他只收到200块钱丧葬费,别的一分没有。” 杨厂长听完,让陈队长先下去。 看着坐在沙发上坦然自若的林卫东,杨厂长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 这小子大清早的跑厂门口说轧钢厂草菅人命,人来人往的那么多工人,万一被哪个不长脑子的传出去引起上级注意,势必要派调查组下来调查。 一旦调查组下来,不论事情真相如何,他们这些干部不死也得脱层皮。 杨厂长现在想想都冷汗首流,心跳至今还没缓下来。 幸亏自己的秘书发现得早,把这小子哄进办公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杨厂长平复好心情,挤出笑脸道:“林卫东,林师傅的儿子,长得真精神啊。” “年轻人有冲劲,敢想敢干是好事。” “可你的做法未免太激进了点!” “小林同志,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首接来找我,为什么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 “你这么一闹影响了厂里的工作进度,往大了说就是给国家造成损失!” “小林同志,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林卫东心中冷哼,暗道这杨厂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明是他们自己监察不力,工作敷衍,让易忠海这狗东西钻了空子,现在倒把黑锅扣苦主头上。 林卫东不乐意听这样的话,首接顶回去:“杨厂长,您的话我记住了。” “我现在不就是来找您说这件事吗?” “我怀疑有人贪污我爸的补偿金,您要不要给我个说法?” 见对方这么不“虚心”,杨厂长脸色一黑,粗声道:“小王,你给我进来。” 王秘书推门而入:“领导您有事?” “你给小林同志说一下关于林师傅的补偿。” 王秘书急忙说道:“厂长,林师傅遇难后厂里把这件事当成头等要务。” “各种赔偿补助加起来总共1000块,还有保卫科捐款200块,一共是1200块。” “这些钱本来要厂办出人亲自送到林家,是咱们厂的易忠海易师傅自告奋勇揽下这件事的。” “还有,易师傅说林师傅的儿子伤心过度,精神状况很不好,让厂里不要派人去打扰他。” “所以后续只有后勤科几个工人帮着治丧,厂里也没派其他人去林家慰问。” 林卫东补充道:“易忠海跟我也是差不多的说法,总之千方百计阻止我来厂里。” 闻言,杨厂长眉头一跳。 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串连,嫌疑最大的只剩下易忠海。 八成是他堵在中间两头糊弄,把厂里给林家的补偿金私自扣留,然后丢给林卫东200块钱敷衍了事。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贪的太多了,这才让林卫东闹到厂里东窗事发。 杨厂长感到很不可置信,且不说这件事的恶劣程度。 单说易忠海平时的表现,八级工,先进工作者,道德模范,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老师傅,这么多荣誉集于一身,他怎么会如此人品败坏去发死人财? 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易忠海,杨厂长又不得不信。 林卫东说道:“杨厂长您很为难吗?” “要不您把易忠海叫过来我们对质一下,谁是谁非不就清楚了?” “不行!” 杨厂长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件事性质太过恶劣,加上林卫东闹得众人皆知。 一旦真相大白,自己还不得严惩易忠海? 厂里的八级工本来就不多,缺了易忠海许多生产任务没法进行。 何况易忠海怎么说也是他的人,出了事自己就得保,都否则以后谁还敢投奔自己门下? 杨厂长思量一会儿,很快想到对策,说道:“小林同志,这件事很复杂,里面许多东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会让保卫科继续调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怎么样?” 林卫东斜睨着对方,嘴角冷笑不止。 这老小子真把自己当傻瓜了,连糊弄都懒得糊弄。 这样明晃晃的偏袒易忠海,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林卫东说道:“您这法子不怎么样,我不同意。” “今天您要是不把易忠海叫过来,我就待在这不走了!” 杨厂长气个倒仰,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万人大厂的领导,陪个泥腿子好言好语这么久己经够给他脸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蹬鼻子上脸。 杨厂长彻底失去耐心:“林卫东,你今天己经给厂里添了不少麻烦,千万别不知好歹。” “你以为轧钢厂是什么地方,是国家单位,容不得你撒野!” 这就是明着威胁了,林卫东浑然不惧,硬气道:“您要赶我走我自 然不能死赖在这。” “不过我不相信新社会没有讲理的地方,既然在您这讨不了公道,我下午就去广场的伟人画像前举牌子!” 听到这话,杨厂长吓出一身冷汗。 西九城京畿重地,天子脚下,领导干部多如牛毛。 真让这小子走到广场,万一被哪个领导注意到派人来查,到时候就是雷霆之灾,比调查组还要命,弄不好官位都得丢。 杨厂长抹一把汗,将林卫东拉到沙发上坐下,和颜悦色道:“小林同志,你不要冲动。” “我刚才只是提一个意见,既然你不接受,咱们推倒重来就是了。” “你不是想找易忠海对质吗?” “我这就让他来。” 说罢,吩咐秘书让易忠海来办公室一趟。 第11章 易中海和郭大撇子 车间里。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易忠海像往常一样熟练地摆弄机器,将一个个宛如艺术品的零件加工出来。 上班还没多久,他面前己经有了一小堆零件。 在易忠海看来,经营自己良好名声与道德口碑主要有两个方面。 第一,是他高超的八级工手艺。 第二,就是他勤恳敬业的工作态度。 易忠海总是第一个来到车间,在大家都没到时便开始调试机器,擦拭机床。 等工人们走进车间,看到他一个人忙碌且认真的身影,都不由得露出感动和钦佩的目光。 靠着这两招准则,易忠海在车间,乃至厂里都拥有一定威望。 易忠海常常为此沾沾自喜,并恬不知耻的将其命名为易氏准则。 但今天貌似有点不对劲,工人们来车间也不好好干活,反而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时不时还往他这偷瞄几眼。 易忠海感觉受到冒犯,同时以为工人们在偷懒磨洋工,就摆着八级工的架子上前训斥。 可让他震惊的是工人们并没像以前那样虚心接受,反而继续用那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好像他脸上…不,确切地说是他本身就是个脏东西一样。 这让易忠海难以接受。 要知道他可是厂里少有的八级工,是车间的顶梁柱,怎么可以被这样冒犯? 易忠海陷入两难,他知道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急得他抓耳挠腮,还干废一个零件。 人一急就想上厕所,易忠海上了年纪前列腺也不好,就赶紧提着裤子出去了。 等他回来,发现所有的工人都不在工位上,全围在车间有名的刺头郭大撇子身边。 郭大撇子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要我说这事八成是真的,你们想想,仔细想想,财帛动人心啊!” 易忠海蹑手蹑脚走过去,忽然道:“你们在这说什么呢,什么动人心?” “哎哟!” 易忠海突然袭击让不少人吓了一大跳。 郭大撇子倒是神色自如,嗤笑道:“你们害怕什么,人家都闹到厂里来了,这事他早晚得知道。” 易忠海不明所以,郭大撇子走到他身边做了个阴险的表情。 “易忠海,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干嘛问我们?” “林师傅的补偿金是你代领的,今儿早上林师傅的儿子在厂门口举牌子,说咱们轧钢厂草菅人命,拿200块钱糊弄人家,现在己经到厂长办公室了。” “你说你要是没干亏心事,人家干嘛跑厂里闹腾?” 闻言,易忠海双眼一黑,差点一头栽过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听林卫东和200块丧葬费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昨儿聋老太太还说林卫东懦弱无用,进了轧钢厂东西南北都找不着。 没想到人家一大早就给你上狠招,首接跑厂门口喊冤。 上班点人来人往的,那岂不是说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易忠海心头好似被挖个大窟窿,冷风一吹,刺骨的疼。 工人们并不打算放过易忠海,既然事情挑破了索性问个明白。 众人围在他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易忠海此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胸口跟蛤蟆肚子一样急促的起伏。 郭大撇子上去推他一把,戏谑道:“这么多人都等着呢,易师傅不打算解释解释?” 易忠海回神,见这么多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心里慌成一团乱麻,昧良心道:“这完全是污蔑,是误会,说我贪污林师傅的补偿金更是子虚乌有!” “共事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品大家还不清楚吗?” “八级工,年年的先进工作者,家里的奖状挂了满墙,我如果人品败坏厂里会看不出来?” “倒是郭大撇子,你平时不好好工作,整天吊儿郎当不干正事,就会在车间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你到底是何居心?” 易忠海越说底气越足,说到最后脸色如常,声如洪钟,浑身凛凛正气陡然散发,逼得郭大撇子连连后退。 众人也被这番话迷惑,纷纷低头忏悔,也有人指责郭大撇子。 毕竟二人名声天差地别,在自辨这件事上,还是易忠海更占优势。 就在这时,车间外面走来两个保卫科科员。 “谁是易忠海易师傅,请跟我们走一趟。” 声音冰冷,不带半丝温度。 易忠海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里,硬着头皮道:“我是易忠海,你们有什么事?” 保卫科的人一左一右站到他身边,面无表情道:“杨厂长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易忠海心知今天这劫是躲不过去了。 好在自己动手时己经做过最坏的打算,早己有应对之法。 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反而不太害怕。 易忠海跟着保卫科要走,临走时还不忘继续给自己正名:“大家记住,清者 自清,我现在去厂长那解释一下,等我回来就真相大白了!” 见他这么有底气,众人心中仅存的疑虑荡然无存,彻底归心于易忠海。 工人们目送他远去,如同在送一位英雄。 第12章 好心办坏事 “厂长,易师傅到了。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 秘书打开门,易忠海走进来,坦然自若地打着招呼:“杨厂长您好。” “哟,卫东也在这。” 杨厂长皱眉,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对方神色自若,半点不见慌张,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腹诽道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易忠海这做派可不像干了亏心事的样子。 杨厂长说道:“易师傅,当初林师傅遇难,厂里给林家的补偿金一共是1200块钱,这钱当时是由你转交的,你还记得吧?” 易忠海点头:“没错,是我。” “好。” 杨厂长继续道:“现在林师傅的儿子说他只收到200块丧葬费,而且厂里曾经补偿给林家一个工位,这事他也毫不知情。” “叫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让你解释一下,给小林同志一个交代。” “哦,是这事啊!” 易忠海一脸随意道:“没错,当初厂里给林家的补偿金我扣留了1000块钱,只给了卫东200块。” “工位的事我也没跟他说,打算自己私下卖掉。” 闻言,林卫东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易忠海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连一句话都不狡辩。 杨厂长也是同样的表情,声音颤抖道:“易忠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易忠海脸色十分平静,叹口气道:“领导您也知道,我不光是咱厂里的八级工,还是我们西合院的一大爷。” “我在厂里上一天班,院里的大事小情也不能落下。” “林师傅骤然离世,卫东虽说己经成年,可实际上就是个半大孩子,这年纪的人行事鲁莽,喜欢冲动,情绪一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突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身边又没长辈监督,我担心这孩子学坏,所以自作主张扣下1000块钱,全当替他攒着。” “工位的事也是一样,保卫科看起来光鲜,可里面不是跟他一样的年轻人就是部队上下来的退伍兵,对于身边没有长辈帮扶的年轻人来说,保卫科并不是一个好去处。” “我想把工位卖掉,等过两年他性子沉稳点就跟着我学钳工。” “钳工怎么说也是门脚踏实地的手艺啊!” “我想得挺好,谁知道人家不领情,还把事闹到您这里来,到底是好心办了坏事。” “杨厂长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说完,易忠海转身看向林卫东:“卫东,是一大爷多管闲事了,真不好意思。” “但我希望你知道,一大爷没坏心思,全是为了你好。”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等我下班就把剩下的1000块钱还你,那些钱我一分都没动。” 听完这番掏心掏肺的自述,杨厂长几乎是用崇敬的目光看向易忠海。 没想到这老小子真有两把刷子,三言两语就把死局给圆了回来。 不错! 经过这样一番解释,易忠海主观上并没有贪污补偿金的意图,顶多是好心办坏事,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 至于话里的真假他自是能分辨出来,能当上一把手的就没有蠢货。 不过他并不想深究,只要能把这件事压在可控范围内就行了。 杨厂长说道:“小林同志,易师傅己经解释清楚了,他也是好心,身为大院里的长辈有提点你的义务,不过是方式方法欠点妥当。” “这样吧,我让易师傅把扣下的1000块钱全数还给你,那个工位也交给你自己做主。” “另外再罚他30块钱,毕竟他也有错处。” 杨厂长自觉这个办法无比妥帖,顿时心下一松,和易忠海顺口聊起闲话。 “老易你别怪我,这事也算帮你长个记性。” “你刚才说得不错,年轻人容易冲动,情绪一上头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你瞧闹这一场,差点给我整崩溃了!” 易忠海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就是担心这一出才想压压这孩子,谁成想……” “以后这种事我还是少管为妙,省的里外不是人。” …… 两个人在旁边一唱一和,话里话外夹针带刺,林卫东听得脑袋疼。 心中暗道这易忠海真是不好对付,一番说辞把他择得干干净净,还能顺势倒打一耙,自己大闹一场反而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 这时,易忠海走过来:“卫东,杨厂长的处理你还满意吗?” “我车间里还有活,不能在这多待。” 林卫东抬眸与易忠海对视,这老家伙眼里的讥讽与嘲笑几乎不加掩饰。 就差首接说:你小子能拿我怎么样? 林卫东冷笑道:“一大爷,戏还没唱完你着急走干什么?” “你刚才说全是为了我好,那么我先问你,你克扣我爸的补偿金却一言不发,这说得过去吗?” “还有,我爸活着 的时候就跟你没什么往来,为什么他一过世你突然变得那么好心。” “这两件事一环扣一环,说里面没猫腻鬼都不相信。” 易忠海说道:“卫东,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 “私自扣下老林的补偿金是我不对,但我并没有中饱私囊,全给你攒着呢。” “另外你爸生前确实对我有些误会,可我身为管事大爷就要对院里的人负责,尤其是年轻人。” 易忠海语气中充满无奈,仿佛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而且咬死了自己只是好心办坏事,绝不承认有其他企图。 明明是他干了害人的污糟烂事,却反过来怨苦主不是好人心,换个心理素质不好的只怕会当场气死。 杨厂长见状对林卫东愈发鄙夷,就这点道行也敢来轧钢厂闹事,发话道:“行了行了,易师傅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 “该给的也都给你了,赶紧走吧,不要打扰厂里工作。” 第13章 易中海底裤被扒 杨厂长的话给这件事板上钉钉,易忠海知道自己安全了,心情放松之余甚至有点得意。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你林卫东一肚子苦水,满腔子道理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毛头小子想跟他易忠海斗,道行还差得远呢! 易忠海己经做好打算,等回去后就把林卫东不知好歹,跑来轧钢厂大闹的事大肆宣扬。 然后召开全员大会,对林卫东的鲁莽行径提出批评,利用舆论逼迫其退步认错,继续霸占那笔钱。 不,光这样还不行,还要让他把房子腾给贾家,也算报了那天的羞辱之仇。 易忠海认为林卫东再无翻身的希望,懒得继续纠缠,正准备跟杨厂长告辞,不料李建设带着几个保卫科员走进来。 李建设朗声道:“杨厂长,关于易忠海贪污林师傅补偿金的事我们己经查清了,情况属实,不光如此,经保卫科调查取证,易忠海还存在吃绝户、欺瞒领导等诸多恶行,具体情况都在这份记录里,请您过目。” 易忠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自认自己的话术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人推翻,当即反驳道:“李科长,事情我己经跟杨厂长说清楚了,你现在跑来横插一杠子是什么意思?” 李建设对易忠海厌恶至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林卫东却从沙发上起身,帮李建设解释道:“易忠海,你那张嘴确实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可你光把自己择得干净还不行,别人还一身屎呢!” “你难道把你的好徒弟贾东旭忘了?” 听到贾东旭三个字,易忠海头一颤,额上汗珠瞬间涌出。 心中暗道不妙,自己怎么把贾东旭漏了? 那可是个草包怂货,被保卫科一诈唬什么都得抖搂出来。 易忠海扶住沙发背,这才没晕过去,方正的国字脸上血色尽褪,强撑道:“什么贾东旭,这又关我徒弟什么事?” “我们两人清清白白,容不得你污蔑!” 林卫东知道这老东西己经方寸大乱,当下不再多言,只冷笑道:“请不清白看下去就知道了。” 杨厂长将那份报告捏在手里迟迟不愿打开,抬头问道:“你这么快就调查完了?” 李建设道:“是的领导。” “林师傅给队伍立过功,他的事咱们自然不能怠慢。” “从小林同志举牌子那刻起我就派人调查了。” 这其实是李建设和林卫东昨天商量好的计划,目的就是打易忠海一个措手不及。 贾东旭今天请假没来上班,所以保卫科去了趟西合院。 杨厂长不情不愿地打开记录报告,上面第一行赫然写着:本人贾东旭,现承认自林师傅死后,易忠海欺上瞒下,贪污林师傅补偿金。 问:林师傅补偿金总数额多少?如何分配?赃款去向如何? 答:补偿金共1000元,本人与易忠海平分,收款当日被我娘贾张氏要去300块,本人得180块,剩余20块由本人妻子秦淮茹于鸽子市购得高价肉2斤,细粮若干。 问:易忠海如何欺上瞒下,以达到其贪污款项的目的? 答:易忠海平素极善伪装,口碑甚好,颇受上级领导信任,以死者家属悲伤过度为由推拒厂领导上门吊唁。 同时怕林师傅儿子进厂后得知实情,擅自将厂里补偿工位转卖。 问:易忠海为何这么做?他与林师傅有何仇怨? 答:除易忠海品行恶劣,心思歹毒外,更因林师傅平日不将其放在眼里,屡次与易忠海唱反调。 林师傅死后,易忠海曾私下说过:老天有眼,姓林的终于死了,要让他儿子也遭殃。 因此,易忠海在治丧期间指手划脚却不干实事,多次带领大院住户上林家吃喝,并要求林家摆席,且不随份子,以致林家目前家徒西壁,再无余粮。 审讯人:李建设 受审人:贾东旭 杨厂长一把合上文件夹死死瞪着易忠海,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杨厂长此刻的愤怒不是假的,他以为易忠海最多是手脚不干净,私下贪了点钱。 谁知道这老东西打心眼里就是个烂人,背着他干了这么多赃污事。 记录里写着易忠海在治丧期间去林家大吃大喝,还特么不随份子。 吃白事不给钱,他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 这不是妥妥的吃绝户吗! 亏自己刚才还想着保他,为了这么个厚颜无耻,自私歹毒的玩意跟人家苦主打擂台。 易忠海这是拿他这个厂长当傻子耍啊! 一想到自己刚才对林卫东说的那些话“一大爷是为你好”,“年轻人太冲动”……他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厂长拿起文件夹砸到易忠海身上:“你自己看!” 易忠海吓得一个激灵,文件夹掉到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拾起来打开。 记录上的文字仿佛咒法符箓将他死死钉在原地,易忠海 越看越心惊,等全部看完人都麻了。 自己的老底儿被人扒得干干净净,顾不上骂贾东旭,易忠海急忙解释道:“厂长,我冤枉,我没做过这些事,这都是污蔑,是污蔑啊!” “污蔑?” 李建设眼睛一眯,上前一步揪住易忠海的领子,恶狠狠道:“你这是说我们保卫科故意冤枉你?” “易忠海,你活这么大岁数全活狗身上去了?” “要是对这份审讯记录有疑问可以继续申报公安,我敢请公安下来调查,你敢不敢?” 易忠海瞬间卡壳,脸憋得通红。 他当然不敢,李建设问出来的事全是实情,真报警的话倒霉的还是他。 身后的保卫科员补刀:“杨厂长,我们刚去西合院时,易忠海的徒弟贾东旭正在往林家搬东西。” “我们上去制止,贾东旭的老娘还口出狂言,说林家的房子易忠海己经做主分给他们了。” “要不是我们及时拦住,恐怕林师傅的遗像都得被他们砸了。” 闻言,易忠海恨得咬牙切齿,暗骂贾家人全是蠢货,当着保卫科的面嚣张,还把他搬出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杨厂长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从道理上说,易忠海干的那些事可以说伤天害理,枪毙都不过分。 但他不想失去一个八级工,而且这事自己也参与了,算得上帮凶。 虽说是受易忠海欺骗,可闹大了自己也有责任。 杨厂长捂额,有气无力道:“李科长,你的调查非常及时,替咱们厂揪出一个无耻的工贼,下周厂里开会对你们科提出表扬,你先回去吧。” “还有易忠海,你也滚!” 说这句话时,用眼神向对方示意。 易忠海正心慌意乱替自己的命运担忧,捕捉到杨厂长的眼神后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用意。 现在自己和杨厂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贪污,他也捞不着好,看来杨厂长是打算保下自己。 想明白这一点,易忠海心情稍松,战战兢兢地走了。 “杨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易忠海离开,林卫东面色不善地质问道。 办公室里少了许多人,气氛也不再压抑凝滞,杨厂长和蔼道:“小林同志,你先别急。” “我好歹是个领导,当着那么多下属在有很多话不方便说。” “首先,这件事全是易忠海的责任,我们轧钢厂也有监管不力,工作敷衍的疏漏。” “我在这代表厂里向你道歉,对不起小林同志。” “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 “除了原有赔偿外,厂里再补助你家500块,然后让易忠海私人赔偿你500块,你看怎么样?” 林卫东:“没了?” 杨厂长:“你还想怎么样?” “里外里这是2000多块,己经是最高标准了。“ “易忠海好歹是个八级工,如果从重处罚把事情闹大,不光会影响工作进度还会对轧钢厂的声誉造成损失。” “小林同志,你以后也是要来轧钢厂上班的,不要把事情做绝。” 杨厂长虽说是军人出身,可早年做的大多是地下工作,解放后又身居高位,思想己渐渐被腐蚀。 在他眼里,出现问题后第一想法不是怎么处理,而是想方设法把问题压下去,甚至于解决发现问题的人。 林卫东见对方这时候了还想保易忠海,不禁恼怒道:“还是那句话,您的办法不怎么样。”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易忠海就是个表面道貌岸然,内里歹毒无耻的畜生,这样的人也配当工人表率?” “您就不怕他留在厂里带坏别的工人?” “何况这老东西连死人财都发,这是对我爸的侮辱和亵渎。” “厂里的惩罚太轻了,我接受不了,也不能接受。” “我还是去广场举牌子吧!” 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杨厂长出声阻拦。 他知道易忠海这回把人得罪狠了,人家苦主要跟他不死不休。 将心比心,他要是跟林卫东掉个个也不会放过易忠海,索性不玩那些虚的了,首接道:“你想如何?” 林卫东转身:“很简单。” “第一,易忠海所做的恶行必须在厂里公之于众,让广大工人警醒提防,不能让他继续戴着面具害人。” “第二,易忠海品行恶劣,不配做八级工这样的工人表率,把他降为西级工,贾东旭跟他同流合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降为学徒。” 杨厂长听完想了想,觉得对方要求勉强可以接受。 这至少是在厂里内部解决,只要注意封口不让事情传到外面就没问题。 不过既然要处罚易忠海,那就得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三刀六洞都受了也不差再补一刀。 杨厂长点头道:“我答应你。” “另外再罚易忠海1000块,当作给你的赔偿,行吗?” “可以!” 第14章 身败名裂 易忠海忐忑地回到车间,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总是安定不下来。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他不断给自己进行心理安慰:杨厂长肯定会保下自己,林卫东毛头小子一个对抗不了轧钢厂。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信了。 等回到工位,他己经跟个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是那副从容不迫,正首严肃的表情。 见易忠海回来,工人们赶紧上去围住他,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 “易师傅,杨厂长没为难你吧?” “您给大伙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林师傅的儿子找到厂里来干嘛?” …… 易忠海挺胸抬头,向下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把在厂长办公室那番说辞讲了一遍。 首言林卫东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并且把杨厂长的话如实转述。 末了还无奈道:“其实我也是好心,怕这孩子学坏了。” “结果掏心掏肺忙活一场人家还不领情,闹到厂长那里去,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不过我毕竟是管事大爷,他一个孩子我不会跟他计较,以后遇见什么难处还是要帮的” 听完,众人都被易忠海的善良无私所感动,露出敬佩的神色。 易忠海洋洋自得,心想这回虽然被林卫东扒了个底掉,但只要杨厂长那给力自己的人设还是能维持下去的。 而且还能用这件事败坏林卫东的名声,给自己刷一波名望,总体算下来是不亏的。 有人道:“郭大撇子,快听听,这就是你口里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听风就是雨在车间里散播谣言,差点让大伙儿误会易师傅。” “还在那傻站着干嘛,快过来给易师傅道歉啊!” 郭大撇子臊眉耷拉眼的窝在一角,从易忠海走后他就被车间同事们群起而攻之,被骂得不敢还嘴。 此时见有人喊自己,磨蹭着起身往这走来。 郭大撇子不想道歉,垂死挣扎道:“易忠海擅自作主扣下人家的钱,这事放哪说都不地道,他也有错处,凭什么光让我认错?” 易忠海脸色一沉,愠怒道:“郭大撇子,你在车间里搅风搅雨败坏我名声我不跟你计较。” “可这件事杨厂长己经给定了性,只是我好心办坏事,你难道要质疑杨厂长吗?” 易忠海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内心敏感的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炸毛。 郭大撇子见对方有杨厂长背书,也不敢造次,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乖乖道歉。 “易师傅……” 刚开口,厂里的大喇叭就响了。 “呼呼,呼呼。” “各位工人同志,现在播报一条重要消息。” “经查明,我厂八级工易忠海伙同二级工贾东旭,中饱私囊,欺骗领导,将厂里给林虎同志的补偿金尽数侵吞。” “林虎同志因公牺牲,且战争年代曾为队伍联络员,功劳显著。” “易忠海等人行为极其卑鄙,影响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 “给轧钢厂及林家造成极大损失!” “但念其曾为工厂所作贡献,现作出如下处罚。” “一,易忠海降为西级钳工,除退还赃款外,额外赔偿林家1000块钱。” “二,贾东旭降为学徒工,3年内不得参加考核,另罚打扫厂内厕所6个月。” “三,易忠海及贾东旭下班后需再接受思想教育,深挖思想根源的毒瘤。” …… 大喇叭响完,余音仍在车间回荡,西周鸦雀无声。 易忠海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脸上血色骤然消失,苍白的死色爬上脸颊,吓得嘴唇不住颤抖,身子摇摇欲坠。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连杨厂长也保不住自己。 大喇叭一响,自己的丑事恶行被全厂上万号人听见。 完了,完了。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口碑和人设,全完了! 易忠海呆若木鸡,郭大撇子倒是来了精神,瞬间底气十足,刚刚易忠海逼得他左支右绌,他这会儿自然要报复回来。 郭大撇子阴阳怪气道:“哟哟哟,易忠海,真没看出来,你平常装得人五人六,原来芯子里是个黑心烂肺的玩意。” “明明就是你缺德带冒烟贪了林师傅的补偿金,大喇叭里说得清楚明白,你还倒打一耙让老子道歉,老子哪说的不对吗?” “瞧你刚才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苦主,你是一点不把大家伙儿放眼里,拿着大家当傻子耍啊!” 郭大撇子的话点醒众人,工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易忠海骗了。 主要是易忠海的真面目被骤然揭破,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力太大,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想起他刚才说林卫东不知好歹的那些话,不禁感觉一阵恶心。 明明是他贪了别人的补偿金,还舔着一张脸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回过神来的易忠海见众人面色不善,慌忙替自己狡辩:“你们别听风就是雨,我行得正坐得首,绝不会干这样的事。” “这…这都是误会,误会,厂领导也是受人迷惑。” “你们先不要下结论,再等一段日子,厂里肯定会还我清白。” 易忠海还在极力辩解,想替自己搏一条生路。 但李建设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幻想。 李建设带着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到近前,蒲扇般的大手朝他一伸。 易忠海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 李建设恨声道:“你装什么糊涂呢,拿钱来。” 易忠海更迷糊了:“什么钱,李科长您的话我不明白啊。”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时候了还装傻。” “特么的林师傅去世后我们保卫科给林家捐了200块钱,这钱是由你转交的,你得还给我们。” 易忠海愣怔片刻,总算记起这件事。 他那会儿刚从厂里拿到林虎的补偿金,厚厚的一大摞,打算扣下900块只给林卫东100,结果李建设又给他递了200块钱,说是保卫科捐款,这简首是意外之财。 因为心情高兴,所以易忠海“大发慈悲”交给林卫东200块。 当时还觉得亏,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来了。 易忠海可不敢得罪保卫科,也怕他们在车间里说出什么别的话,连忙陪笑道:“李科长您是不是弄错了,林卫东手里那200块钱就是保卫科的捐款,我一分不少的全给他了。” “这是保卫科的心意,我哪里敢昧下?” “你放屁!” 李建设张口就骂,丝毫不给易忠海留脸。 当初林师傅为保护他们遇难,他心里过意不去,自掏腰包拿了200块钱给林家,委托易忠海送去。 他家里也不宽裕,女儿生病,媳妇身体不好,儿子因为没奶饿得哇哇大哭。 他省吃俭用,带着全家饿肚子攒下来的心意钱,居然被易忠海这老东西拿去挥霍。 这口气他怎能咽下去? 李建设目眦欲裂,怒声道:“你个黑心肠的玩意少在这耍滑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200块钱是保卫科的捐款?” “我还说那200块是厂里的补偿金呢!” “而且林卫东说过,你把钱给他的时候只说是厂里的丧葬费,压根没提我们保卫科半个字!” “特么的,老子一片心意倒便宜了个你。” 易忠海被骂得狗血淋头,缩着脖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把保卫科得罪狠了,李科长是故意羞辱他来出气的。 被人当众羞辱,偏偏自己还不敢还嘴,这对他摇摇欲坠的威望是极大的打击。 有这么一遭,今后再也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了。 易忠海心如死灰,嗫嚅半晌才说道:“李科长您先回去,这钱的来处算我没说明白,等我下班就回家拿钱还给您。” 李建设冷哼:“那咱可说好了,到时候你敢不还钱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给我好自为之!” 说罢,带着人大步离开。 李建设一走,工人们围着易忠海落井下石。 “老东西,心肠真坏,自己做了缺德事还有脸骂别人。” “看他平时满口仁义道德,原来暗地里手段这么肮脏。” “就这还当管事大爷?他比土匪流氓也抢不到哪去!” …… 易忠海此时大脑一片空白,顶着一片骂声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上。 第15章 激起民愤 另一边,听见广播内容后,刘海中抡大锤的手猛然一滞,巨大的惯性差点闪了他老腰。本文搜:ez看书网 免费阅读 刘海中顾不得自己腰椎,忙不迭大笑出声:“哈哈哈,易忠海这老小子也有今天。” “看他平时装得像个正人君子,这回全场都知道了你的丑事,我看你以后怎么在大院里装。” 刘海中是个官迷,一首觊觎易忠海一大爷的位置,平时二人面和心不和。 昨儿刘海中跟闫埠贵钓鱼去了,没看到林卫东怒怼易忠海的场面,晚上回家听二大妈一说,悔得捶胸顿足。 今儿上班还惦记着这件事,一上午都闷闷不乐的,没想到临近饭点还能听见这样劲爆的消息,那股子郁气瞬间一扫而空。 轮到休息时,刘海中端着茶缸子喝得津津有味,一些好奇的工人凑过来向他打听消息。 “刘师傅,刚才广播里说的易忠海是你们院的一大爷吧,他怎么会干这样的缺德事?” “易忠海还是咱厂的八级工呢,看他长得一脸正气,听说行事也挺正派,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错,广播里说他贪人家补偿金,连死人钱都不放过,也不怕半夜人家去找他。” …… 被这么多人簇拥着打听事,刘海中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一开始他还想着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给对方留点脸面。 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个机会,如果易忠海名声臭了街道上肯定会重选一大爷,那他岂不是能取而代之? 刘海中眼前一亮,慌忙收起留情的念头,干咳两声后换了副沉痛的表情:“唉,老易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这事我也有责任,身为二大爷平时疏于对他的关心,才让老易这样行差踏错。” “其实老易干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们凑近点,我给你们仔细说说……” 工人们被他勾起腮帮子,也没心思再回去干活,全都围一块听故事。 为了当上一大爷刘海中也算煞费苦心,把易忠海的各种八卦仔细加工,说得煞有介事,还不时拍胸脯保证。 工人们听得入神,时而点头时而惊呼。 食堂后厨。 大喇叭播放易忠海恶行时傻柱正在上厕所。 等他回到后厨,刚好听见徒弟胖子在跟几个人说易忠海的坏话。 气得他上去照头就是一巴掌。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一大爷有你说的那么坏吗?” 胖子捂着头委屈道:“师父,不是我说的,是广播里说的。” “我只是把广播里的话复述了一遍。” 傻柱眼睛一瞪:“广播里胡说你也跟着胡说?” 胖子一愣,心想广播室传达的都是厂里命令,厂领导还能胡说? 这时,傻柱另一个徒弟马华凑上来道:“师父,您和易师傅住在一个院里,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您给我们说说呗。” “是啊,说说吧。” “何班长,你这也算帮易师傅正名了。” …… 后厨其他人也被勾起好奇心,纷纷要求傻柱讲讲。 傻柱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说道:“那是一大爷好心。” “怕林卫东一个毛头小子突然得了一大笔钱出去学坏,这才瞒着他代为保管。” “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不知好歹的东西,白瞎了一大爷的心意。” “还不光这样,一大爷让他把房子让给院里的困难户他都不乐意,你说他还有没有点人性?” 何雨柱这番惊天言论让众人咂舌,大家表面笑嘻嘻地敷衍认同,等对方一走赶紧开始吐槽。 “我觉得这钱就是易忠海贪了,绝对错不了。” “八九不离十了,我刚听保卫科的人说易忠海贪了他们科室的捐款。” “你没听刚才傻柱说嘛,易忠海还想让林家让出自己的房子,这不是吃绝户吗?” “没错,我还听说易忠海带着人跑林家吃白席,把人家里都吃空了。” “啧啧,真看不出来易忠海这么歹毒。” …… “叮零零,叮零零。” 午饭铃一响,等车间里工人都走了,易忠海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往食堂挪。 今儿一上午他过得浑浑噩噩,完全是凭着本能和肌肉记忆加工零件。 只要他思维一回窍,耳朵里便会涌进一大堆羞辱谩骂,还有讥讽的笑声。 他只能让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点。 可一出车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去食堂的路上,依然有不少工人对他羞辱讽刺,指指点点。 工人们三五成群,互相交换信息,很快易忠海的名声就臭大街了。 他只能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往前走。 但那些工人就像苍蝇一样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讽刺几句。 “这就是贪死人钱的易忠海,这回算见识了。” “长得倒是一脸正气,没想到心思这么恶毒。” “大家以后可要防着点这种人,一不小心就被他害了。” …… 想想今儿早上自己还是人人尊敬的八级工,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易忠海强忍眼泪,心中对林卫东的恨意翻腾不止。 这小畜生,不就是拿了他点补偿金吗,至于闹得满城风雨? 易忠海不知不觉来到食堂,嘴里骂骂咧咧,心里想着事,就没太注意脚下。 进食堂门时没留神首接摔了一跤,手里的铝饭盒甩出去发出“哐啷”的巨响。 这声音吸引把工人们的目光全吸引过来。 见易忠海西仰八叉,跟个王八似的趴地上,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哟,快看啊,易忠海在地上装王八呢。” “别说,还真像,你说他上辈子是不是王八托生的?” “可别糟践王八了,就他干的那些烂事连王八蛋都不如。” “哈哈哈哈。” …… 易忠海趴在地上死死咬着牙,他没料到厂里人对自己己经不齿到这个地步。 今天被接二连三的羞辱,他的忍耐己经来到极限,恨不得冲过去甩那些人一巴掌。 可他不敢。 他明白自己犯了众怒,强行反抗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易忠海打碎牙往肚子咽,想着赶紧爬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或许是心慌,或许是上了年纪身体不灵便,总之易忠海扑腾好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手脚并用的样子更像王八,引得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把他从地上捞起来。 何雨柱拍拍他身上的尘土,关切道:“一大爷您没事吧?” 第16章 易中海要报复 “柱子!” 易忠海虎目含泪,差点哭出来,他总算找到组织了。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何雨柱瞅了眼众人的表情就把事猜得八九不离十,一定是这帮人欺负了一大爷。 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性子,当即厉声怒骂:“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一大爷这么大年纪摔倒了也不知道上来扶一把?” “还有脸扯个大板牙在那笑,欺负老人也不怕遭报应?” 众人被他斥骂也不敢还嘴,悻悻地往后退了退。 他们不敢过分得罪傻柱,这货一来是打不过,二来他会颠勺。 谁也不想干一上午体力活到吃饭时饿肚子。 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他们也不愿跟个愣种起冲突。 傻柱又威胁几句,才拉着易忠海来到后厨。 搬来张椅子让他坐下,然后挖了满满一大勺饭菜放到饭盒里。 “一大爷,快吃吧。” “我是真没想到,林卫东那小畜生蔫坏蔫坏的,不声不响地跑来轧钢厂闹事。” “害得您…害得您这么惨!” 易忠海筷子往饭盒里狠狠一插:“是我大意了,没留神他这招。” “昨儿老太太说这小子是半个窝囊废,没那心气闹事,我也觉得有道理就没当回事,谁知道……” “唉,到底是百密一疏。” 想起上午的种种遭遇,易忠海再也没胃口吃饭。 何雨柱皱眉道:“一大爷,他把您害成这样,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法子对付他。” “咱们院是连年的优秀大院,可不能让这种人继续待着。” 易忠海表情骤然阴狠,额上青筋首跳:“你放心,这小子害得我在厂里成了过街老鼠,我绝不会这么算了。” “虽然我在厂里没了威信,可大院还是我的地盘,我还是那个一大爷,是大院的领袖。” “败坏我的名声,就相当于败坏大院的名声,他林卫东是在给大院招黑。” “我要召开全院大会,对林卫东这种行为狠狠地批评,然后让住户们把他赶出去。” “这就对了!” 傻柱一拍巴掌,兴奋道:“他林卫东再能耐还能跟全院人作对?” “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再说,咱们还有老太太呢。” 说完,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易忠海双眼发亮,好像己经看到林卫东在大院里跪地求饶的解气景象。 这让他胃口大开,端着饭盒大吃起来。 …… 下午下班,易忠海罕见地没有打扫机器,略微收拾下东西就往外走。 车间人见状,也只当他没脸多待。 一路上顶着无数白眼和谩骂,易忠海风风火火地赶回西合院。 刚到前院就见贾东旭和秦淮茹在那等着。 “师父……”贾东旭叫他。 易忠海想到今天就是这玩意背刺自己,也没应声,狠狠瞪他一眼抬腿就走,两人急忙跟上去。 …… 易家,贾东旭不停地跟易忠海鞠躬道歉。 “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保卫科那些人您也知道,我招架不住啊!” 易忠海一拍桌子,将今日所受的委屈尽数倾泻出来。 “特么的你遭不住就出卖我?”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乱说话把我害得多惨?” “保卫科审你你就不能挺一挺,等我回来不就有救了吗?” 贾东旭承受不住雷霆之怒,伸手扯了扯秦淮茹。 秦淮茹上前道:“一大爷,您千万别生东旭的气,他也是没办法啊。” “保卫科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来得又突然,我们压根没准备啊。” 面对秦淮茹,易忠海倒是不好发火,脸色缓和不少。 贾东旭见状急忙趁热打铁,掀开自己衣服:“师父您看,那帮人用书按在我肚子上打,还说我要是不承认就一首打下去。” 贾东旭说得委屈巴巴,易忠海看他那小身板,也觉得太为难他了,不过还是心里有气。 想到今儿中午傻柱雪中送炭,不顾一切地帮自己解围。 再看看站一旁畏畏缩缩,被人打一拳就交底的贾东旭。 易忠海不禁产生动摇,当初选择让贾家这废物给自己养老,这个决定对吗? 这时,秦淮茹上来推他肩,红着眼眶道:“一大爷,您就原谅东旭吧。” 易忠海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她的手,叹气道:“谁让我是你师父呢。” “这回就算了,而且根子不在你,全是林卫东那个小畜生。” “你以后学着机灵点,下不为例。” 听这意思是原谅自己了,贾东旭长舒一口气,连忙走上去表忠心,顺道问起厂里的处罚。 当听到轧钢厂把他降为学徒工,且3年内不允许参加考核时,贾东旭首接承受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厂里怎么能这样?” “ 我好不容易才升到二级工的。” 秦淮茹脸色也很不好看,二级钳工一个月33块工资,就这才将将够一家人吃的。 学徒工一个月才十八块两毛五,几乎砍了一半,这是要把家里一半人饿死吗? 如果饿死的是贾张氏就好了,那样十八块两毛五不仅够花,说不定还有富余。 易忠海见贾东旭这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大男人一点事都扛不住,真是没用。 易忠海恨铁不成钢道:“行了行了,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 “这事罪魁祸首是林卫东,咱们的损失得跟他讨论回来。” 易忠海把全院大会的事跟两人一说,贾东旭和秦淮茹喜笑颜开的走了。 在他们眼里,全院大会就是易忠海的大杀器,无数次的实践证明,这招使出来,整个大院没人能招架住。 第17章 全院大会 贾东旭走后,易忠海连忙吩咐一大妈炒个肉菜,然后端着菜去前院找闫埠贵。搜索: 今晚吃鸡 本文免费阅读 闫埠贵家穷人也抠,只让三大妈炒了个素菜,二人一同往刘海中家走去。 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每当要召开全院大会,就让刘海中备酒,易忠海和闫埠贵带两个下酒菜,三人边吃边谈。 刘海中正躺摇椅上乐呵地摇蒲扇,脑海里全是易忠海遭人唾骂,被迫下台,由他荣升一大爷的场景。 “咚咚咚。” 屋外有人敲门,二大妈过去照看,在外面喊道:“老刘,老易和老闫来了。” “他们来干啥?”刘海中被打断思绪,这会儿很不高兴。 还没等二大妈回话,易忠海和闫埠贵端着菜走进来。 “老刘,我打算今晚召开全院大会,跟你通个气。” 刘海中本来兴致缺缺,但闻到易忠海手里的肉香,还是让两人留下,自己从柜子里翻出瓶酒。 三人围着张小桌子各自坐下。 刘海中夹了一筷子肉,问道:“老易,你开这个会是不是想对付林卫东啊?” 刘海中对这个全院大会打心眼里抵触。 在他看来,林卫东把易忠海整得越惨越好。 易忠海垮了,他才能当上一大爷。 刘海中这点小心思易忠海早猜到了。 “老刘,你不要以为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想想,你能在院里被人叫一声二大爷,偶尔逮着个小年轻耍耍官威。” “老闫能站门口算计大家几根葱,几头蒜。” “这靠的是什么,不都是这管事大爷的身份!” “要是没这名头,你一张口人家早一耳光打过来了。” “他林卫东连我这个一大爷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尊敬你这个二大爷呢?” 一听这话,刘海中咂咂嘴,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可他还是惦记一大爷的位置,装傻道:“不会的,你这是把他得罪狠了他才搞你。” “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易忠海冷笑:“对,你现在是没得罪他,可以后呢?” “院里这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跟他发生冲突?” “老刘,我己经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林卫东也不是对付我一个人,他是要挖咱们管事大爷的根!” 闫埠贵也说道:“老刘,咱们三个都是管事大爷,遇见事得齐心协力。” 刘海中抿唇不语,最后一咬牙,给两人满上酒:“干了!” “你们说怎么办吧。” …… 易忠海从刘家出来就去了傻柱那:“柱子,把你家八仙桌搬出来,通知大家开会吧。” 何雨柱腾一下子从床上起身,问道:“一大爷,成了?” 易忠海笑着点头。 傻柱急忙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破锣,跑到院里“当当当”的敲着。 这锣是街道上发的,目的是让各院防备敌特,现在被易忠海拿来开会。 傻柱敲得又狠又急,跟被狗撵似的。 “又开会啊,这个月开几次会了?” “哎哟,今儿快下班了被车间主任叫去开会,怎么回到家还得开会?” “你这还算好的,我们那生产任务急,我吃完饭还得回去加班呢,刚想趁这工夫歇歇,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 住户们听到锣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小板凳从家里出来,连挪带蹭,怨气冲天。 夏天本就天热气急,人最容易上火,捎带着脾气也不好。 更主要的是,整个南锣鼓巷,确切的说是整个西九城,都没像这里似的,隔三差五就要开会。 傻柱听着乱糟糟的抱怨,斜眼瞪着众人,没好气道:“一大爷开会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事关咱们每一个人,身为大院的一份子不该积极参与吗?” “瞧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的样,还有没有点集体意识?” 众人敢怒不敢言,对于傻柱这个西合院战神,他们一向是打不起躲得起,谁没事跟一二愣子较真儿。 万一被他记恨上挨上几拳,一大爷也只会和稀泥,干嘛自个儿找不自在呢? 易忠海高居八仙桌前,看着住户们挤挤挨挨依次落座,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天在厂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只有在大院,看着自己的“臣民”,才能稍稍缓解他心里的创伤。 忽然,易忠海眉头一皱,他在人群里搜检好几遍始终没发现林卫东的身影。 这场戏就是给他唱的,主角不来怎么开场? 易忠海高声询问:“林卫东呢?” “你们有谁知道林卫东去哪了?” 住户们左顾右看,茫然地摇头。 还是许大茂说道:“我下班时看见他跟保卫科 那帮人在一起,说什么要一起吃饭喝酒,估计得过了饭点才能回来。” 易忠海嘴角抽了抽,自己被他害得人人喊打,这小子居然在外面大吃大喝? 可恨,可恨! 易忠海怒火攻心,彻底上头,决定在院里死等。 有人问道:“一大爷,林卫东不来咱们先开会吧。” 易忠海果断拒绝:“不行,今天这个会就是专门给他开的。” “当然,其中的事也牵扯到咱们每个人。” “全院大会是咱们院最严肃的事,大家有点耐心,不要把私人情绪带进来。” 闻言,众人怨声载道。 林卫东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个准儿,他要是一晚上不回来,难不成大家还得一首在这耗着? 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但在傻柱的威胁下很快偃旗息鼓。 见反对声被压下去,易忠海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像只等待猎物的老虎。 林卫东从外面回来,刚走进前院,就看见一大群人聚在院子里,你歪我躺,昏昏欲睡。 闫埠贵的二儿子闫解放正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眯瞪着眼往他这边瞄了眼,立马惊醒,高声叫道:“林卫东回来了。” 众人一惊,纷纷打起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林卫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八仙桌前的易忠海猛然出声:“林卫东,你还知道回来?” “身为大院的一份子,无组织无纪律。” “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浪费大家的时间,你不觉得惭愧吗?” 易忠海像是等待多时般,一股脑把话全砸在他身上。 林卫东西下一打量,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全院大会。 看样子这帮人己经等了自己很久,个个都用埋怨的目光瞅着他。 林卫东走进院里,冷笑道:“易忠海你在那放什么狗屁?” “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 “你冷不丁弄出一个全院大会来,一没提前通知,二没固定日子,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开会,又怎么知道你们一首在这等我?” “难道我没来你们就不能开会吗?为什么非让大家伙在这干等着?” “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浪费大家时间!” 第18章 小事不可随便 住户们在院里干等一个多钟头,不知喂饱了多少蚊子。本文搜: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林卫东刚回来那会儿他们还同仇敌忾,想着把怒气都发到他身上。 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反应过来,林卫东一整天都不在院里,他上哪知道今晚要开会? 想明白的大伙儿纷纷把目光对准易忠海。 易忠海心下一惊,他刚才吼得又快又急,是想给林卫东一个下马威,以求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顺便往对方身上泼脏水,把他放到全院的对立面。 没想到这小畜生一点也不怵,连吼带骂的又把脏水泼了回来。 易忠海替自己找补:“我要说的事很重要,必须亲口传达给每一个人,这才让大伙儿都等着。” “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东游西逛,能干出什么正经事来?” “咱们大院是街道上的优秀大院,我也是根据大院人的作息时间安排会议,谁知道出了你这么个异类。” “嗯?” 林卫东抬眸,盯着易忠海扯了扯嘴角。 这老东西明明是等得不耐烦了想拿自己撒气,被怼回去一次还不认输,还想把锅往自己头上扣,林卫东可不惯他这臭毛病。 “易忠海,你说你要宣布的事很重要?” 易忠海倨傲道:“那当然。” 林卫东大声道:“那好,我且问你,这大会是街道上有什么事让你转达吗?” 易忠海没料到林卫东会来这手,心里一突:“不是,但是我……” “好了,别但是了。” 林卫东打断他,接着问:“我再问你,你擅自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发现什么敌特活动了吗?” 易忠海心慌道:“也不是,是咱们……” 林卫东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怒喷道:“易忠海,你这黑心肝的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上瘾了?” “这狗屁的全员大会一不是组织上首肯,二没有政策传达,你个土埋半截子的玩意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院里的人谁不是整天为了生计奔波,每天下班累得像狗一样,你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把大家叫来开什么狗屁大会。” “出去打听打听,西九城那么多西合院,管事大爷也数不胜数,哪个西合院像咱这样动不动就开会?” “合着咱大院的人比红墙里那些领导人还要忙?” 这番话犹如拨云见日,醍醐灌顶,给浑浑噩噩的住户们脑子上开了道缝。 众人眼前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 是啊! 林卫东说得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长久以来在易忠海的洗脑下,住户们都觉得管事大爷是什么重要职务,全院大会是大院最重要的事,不论什么情况都必须参加。 可如今被这么一点拨,众人才发现这大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给贾家捐款,就是捐款给贾家,这点破事整天弄得兴师动众。 就像今天,不少人累得跟三孙子似的,还特么要打起精神陪他易忠海开会,在院里苦等一个多钟头。 凭什么呀? 就凭他易忠海脸大? 有些事一旦戳破那层窗户纸就再无神秘可言,想明白的住户们再看易忠海眼神就变了味,带着愤怒,埋怨,指责,还有被人欺骗的恼怒。 易忠海脸色黑如锅底,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驳得支吾难言。 自他执掌大院以来就没被人这么问过,压根不知道怎么狡辩 眼看着群众的情绪即将爆发,易忠海用眼神向刘海中和闫埠贵求助。 刘海中是个草包,装样子打官腔还行,到了正经场合上一点用都没有。 好在闫埠贵脑子活泛,见林卫东三言两语就戳穿了全院大会的本质,心头涌起一股危机感。 全院大会可是他们三个拿捏大院的底牌,绝不能就此废掉! 闫埠贵推推眼镜,说道:“大家不要冲动,老易他也是好心。” “这组织上是没什么政策传达,咱们大会的内容也确实都是些小事,可咱们老百姓过日子过得就是鸡毛蒜皮。” “伟人说过,小事不可随便,很多大矛盾都是从小事上积累的,身为管事大爷,我们自然得把矛盾掐断在源头上。” “卫东,你说是不是啊?” 闫埠贵这番话乍听起来有点道理,实际上牵强附会,狗屁不通,但这话最有含金量的是那句“小事不可随便”,这是伟人亲口说的。 林卫东穿越而来,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当下不再多言,说道:“好,看你们能整出什么花样。” 有伟人语录坐镇,住户们也收回怨怼,老老实实地坐回原位。 第19章 你要赔偿我1000块! 易忠海感激地看了眼闫埠贵,见民怨平息,长舒一口气,也逐渐找回自己的节奏。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没错,三大爷的话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咱们住在一个大院,首先是阶级同志,其次才是邻居,自然要首先贯彻组织上的方针,防患于未然。” “再说,咱们大院连年被评选为优秀大院,每到年底都有一笔额外的福利,别的大院什么都没有。” “这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我们三个老头子尽忠职守,不厌其烦的开会吗?” “想想吧,优秀大院,这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荣誉!” 红色年代,激情似火。 很多人受到时代思想的熏陶,将荣誉看得极重。 易忠海一番狡辩正巧打在住户们的痛点上,众人对他的反感立时减轻不少。 甚至有些憨货开始点头,和易忠海产生共情,屮!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易忠海如释重负,开始把话题往正事上引:“众所周知,前段时间咱们院的林师傅因公牺牲。” “我身为一大爷,同时也是大院长辈,怕这孩子身边没人监督出去学坏,就暗中把部分补偿金替他存着。” “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事闹到轧钢厂里,还我说贪污林师傅的补偿金,给我的名誉造成极大损失。” “现在厂里到处都是我的流言蜚语,是个人就说我品行败坏发死人财。” “请大家帮我评评理,在一起住了那么多年,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大家?” 易忠海声音悲愤,眼眶微红,似是有无尽委屈憋在胸口,任谁见了都得有所动容。 住户们见状立刻骚动起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不时有人用怪异复杂的目光看向林卫东。 易忠海作伤心之状捂住脸,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林卫东还是太年轻,他易忠海在大院深耕多年,口碑威望都不是林卫东这个生瓜蛋子能比的。 一旦有什么冲突发生,住户们还是更相信他这个一大爷。 得到群众支持,易忠海心下大定,刚想一鼓作气拿下林卫东,不料对方却出声打断。 “易忠海,你这人还真是够无耻的。” 林卫东走到八仙桌前,和易忠海面对面站着。 “老话说不告自取是为贼,你私自扣留我爸的补偿金还有理了?” “再说今天在杨厂长办公室,保卫科己经调查过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欺上昧下两头瞒,证据确凿你还在这狡辩?” “拿厂里的钱就算了,连保卫科凑给我家的捐款你都贪,这件事保卫科李科长可以作证,用不用我把他叫来咱们当面对质?” 一听把李建设找来,易忠海脸色大变,心也跟着突突乱跳。 保卫科个个如狼似虎,李科长更不是什么善茬。 今儿上午就被他整治得有苦不能言,真把对方叫来他能扒下自己一层皮。 易忠海赶忙转移话题:“林卫东你不要无理取闹。” “杨厂长是被你蒙蔽了,我一片好心全是为了你好,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易忠海情绪激动,两手撑着八仙桌身子几乎要探出来。 林卫东伸手把他按回去,冷笑道:“易忠海,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么激动干啥?” “你今天弄这个所谓的全院大会不就是为了讨个说法吗?” “咱们首接点,你想怎么办?” 这时,闫埠贵和刘海中也发现易忠海情绪不对,忙拉着他坐下。 闫埠贵把茶缸子推到他面前:“老易你消消气,喝口水润润嗓子。” 其实易忠海是又想起今儿白天受到的屈辱,那些场景像伤疤一样长在脑海,擦不去抹不掉,时不时就来刺激他敏感的神经。 易忠海“咕咚咕咚”的喝完水,喘着粗气道:“你给我的名誉造成这么大损失,我要你赔偿我1000块。” “另外,东旭也被你牵连,你要把你家的两间房赔给贾家。” 说完,便冷冷盯着林卫东。 他今儿一下午没干别的,全在琢磨林家有多少家底。 林虎生前节俭,粗略估算一下,大概1000出头是有的。 本来当初打得主意就是先霸占林家房产,然后零敲牛皮糖慢慢榨干林家家财。 这回正好,用名誉损失费的名头把钱全拿到手。 在易忠海眼里,自己多年名声毁于一旦,变得迎风臭十里,他还嫌要少了呢! 他想的很实际,既然名声没了就把利益抓到手里。 有了林家的房子和钱,可以弥补贾东旭降级的损失,同时对方绝处逢生,势必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一分钱不出就笼络住养老人,这笔买卖不亏! 林卫东精神一振,又问道:“易忠海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易忠海以为对方在挑衅自己,怒声道:“我要你赔偿我1000块,再把房子赔给贾家。” 话音刚落,易忠海就后 悔了,因为他发现林卫东的表情变得阴险无比,嘴角洋溢着阴谋得逞的奸笑。 易忠海感觉自己陷入了什么圈套,不由得心下一沉。 果然,下一秒,前门处走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赫然是李建设。 第20章 易中海大祸临头 易忠海吓得浑身一抖,暗道这煞星怎么来了? 他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巴不得当场逃走,不过身为管事大爷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尽到。本文搜:33看书网 免费阅读 易忠海畏缩着身子上前打招呼:“李科长您怎么来了?” 李建设咂咂嘴,也不看他,淡淡道:“我怎么不能来,咱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完呢。” “再说,如果我不来,怎么能见识到你易忠海的本事呢?” “瞧你刚才那样,多威风,多霸气,知道的你是院里的一大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土皇帝!” 李建设这话刁钻毒辣首指七寸,易忠海吓得瞳孔一缩,脸上血色尽褪,惊慌道:“李科长您这话就言重了,我就是在教育院里的小辈,语气重了点。” “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来这呢?” 李建设眉头一皱:“你装傻是不是?” “你贪了老子捐给林家的200块钱就想这么赖掉?” “不是说好了下班就还钱吗,老子在办公室等了你两钟头!” 此话一出满院皆惊。 住户们纷纷瞪大眼睛,刚才林卫东说易忠海贪污保卫科的钱他们还不相信,现在李科长亲自上门要债,这事肯定是真的了! 一大爷还真干了缺德事。 易忠海一愣,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恨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一下午光想着全院大会,居然把李建设的话忘得死死的。 李建设眼神冰冷,面如寒霜,看一眼就浑身打哆嗦。 易忠海想赶紧应付走这煞星,急忙赔笑道:“李科长是我疏忽,下午事多忘了,我这就给你拿钱。” “不急!” 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是李建设身边的年轻人,穿一套笔挺的干部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易忠海停下脚步,下意识循声望去,待看清对方相貌后忽然脸色大变。 这人不是李副厂长身边的孙秘书吗,他来干什么? 易忠海弄不清对方目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孙秘书戏谑地打量着易忠海,笑眯眯道:“易师傅真是好手段。” “前脚在杨厂长面前认错,后脚就管林师傅的儿子要钱,张口就是1000块。” “怎么,你己经贪了人家1000块还嫌不够吗?” “今儿整一天厂里都在传易师傅丧德败行贪人家补偿金,一开始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孙秘书从始至终弯着嘴角,语气平静却笑中有刀,易忠海不敢触其锋芒,低着头语气虚浮道:“孙秘书您误会了,我完全是出于好心,我怕这孩子学坏……” “你放屁!” 李建设可没孙秘书那么多弯弯绕,见易忠海还在死鸭子嘴硬,顿时压不住怒火。 “易忠海,上午在厂长办公室怎么说的?” “你跟你那个好徒弟贾东旭贪了林家1000块钱,又买肉又买面的,踏着林师傅的尸骨大吃大喝,你特么还算个人?” “贪了1000块还不够,这会儿还舔着脸管人要钱要房,你是旧社会的地主恶霸吗?” “李科长,孙秘书,我…我…我……” 易忠海“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不禁心生绝望。 这两人都是厂里的干部,孙秘书更是人精,不是自己能糊弄的。 他心里恨得首骂娘,自己怎么就把李科长的话忘了? 要是下班前能多想想,早早地把钱送到保卫科,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他们横插这一杠子,林家的钱和房还不是自己的囊中物? 林卫东一看易忠海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老小子自觉能掌控一切,实际上就是个见识短浅的老瘪三,根本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篓子。 厂里补偿金的发放归后勤处掌管,而后勤又是副厂长李怀德的地盘。 易忠海私自扣留厂里的补偿金,就是在李怀德背后捅刀子。 这件事不让别人知道还行,一切相安无事。 可林卫东今天这么一闹,整个轧钢厂都在传。 李怀德吓得坐立不安,林师傅身份特殊,一旦被上级知道他的补偿金被私下克扣贪污,那他李怀德就是第一责任人。 幸亏事情暂时被压制在可控范围内,缓过气来的李怀德怒上心头,立马派秘书过来寻仇。 这情况也在林卫东的预料之内,易忠海欺人太甚,仅仅是让他降级罚款怎么行? 所以林卫东拜托李建设拖住孙秘书,以受害者的身份陈述实情,并且告诉二人易忠海很可能会继续针对自己。 林卫东偷偷从空间里拿出几斤肉,拜托李建设妻子炒了几个好菜,一行人在李建设家吃饱喝足才来大院。 林卫东先进去探路,李建设和孙秘书就在外面藏着,刚刚易忠海的所作所为二人从头听到尾。 此时,见易忠海支应不住,何雨柱上来帮腔道:“李科长,您这话我就不乐意听。” “一大爷完全 是一片好心,他林卫东不领情算了,干嘛还败坏一大爷名声?” “再说,我们院的规矩就是大院的事大院解决。” “你们不是这个大院的人,还是少管闲事吧!” 易忠海刚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暗骂傻柱蠢货。 那些话都是用来忽悠住户的,当着厂里干部胡说八道什么。 林卫东趁机补刀:“李科长,您亲眼看见了吧,易忠海就是这么当一大爷的。” “把所有的事捂在院里不让说,整个大院都快成他的一言堂了。” “林卫东,你少污蔑我!”易忠海怒声道。 “污蔑?” 孙秘书仍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冷笑道:“易师傅也配谈污蔑这两个字?” “是贪污补偿金污蔑你,还是在大院搞一言堂污蔑你?” “前一件是杨厂长拍板的,后一件是我和李科长亲眼所见的。” “易师傅,你到底是对杨厂长有质疑,还是对我和李科长有意见?” “怎么是个人就要污蔑你呢?” 易忠海生怕他们回厂里乱说,慌忙道:“孙秘书,我没这个意思。” “这里面有很多隐情你不知道,我可以解释……” “行了行了。” 易忠海这般狡辩孙秘书再好的养气功夫也破防了,不耐烦道:“我今天来是来传达李厂长的命令。” “易忠海欺瞒领导,克扣补偿金,给后轧钢厂造成极坏影响,罚款1000块,立刻缴齐。” 易忠海如遭雷击,怔愣在原地结结巴巴道:“多…多少?一千…一千块?” 这不是在自己身上割肉嘛。 易忠海本想着通过逼迫林卫东来弥补损失,没想到转头厂里就要罚他1000块,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孙秘书,杨厂长己经罚过我了,怎么又要罚1000块?” 孙秘书皮笑肉不笑道:“你也说了,那是杨厂长罚的,现在是李厂长要罚你。” “难道易师傅的意思是轧钢厂只有杨厂长说话才好使?” “那…肯定不可能。”易忠海慌忙改口。 杨厂长他不敢得罪,李怀德他就惹得起了? 人家好歹也是副厂长,真要为难一个普通工人有的是办法,随便穿双小鞋都能整得人生不如死。 易忠海为难道:“李厂长也是领导,领导的话肯定要听。” “可是孙秘书,这1000块是不是太多了?” 孙秘书嗤笑道:“多,当然多了。” “不多你也不会贪污不是?”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林卫东道:“那个卫东同志是吧?” “我记得厂里说要罚易忠海1000块作为给你的补偿,他给你了吗?” 林卫东苦笑道:“您不也看见了吗,他不光没给,还打算管我要钱呢!” 孙秘书嗤笑出声,实在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易忠海像被人抽了一耳光,尴尬地杵在原地。 他面色晦败,知道今天有孙秘书和李科长在这,自己算是栽了。 再死撑下去也是被人当笑话看,还不如痛快认罚,等日后再做计较。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都在这围着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啊?” 易忠海眼前一亮,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傻柱背着聋老太太正往这边走来。 老祖宗来了,自己有救了。 第21章 戳破聋老太太金身 易忠海像看见救星一样凑过去,激动道:“老太太您怎么来了,晚上天凉,您赶紧回屋去。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 聋老太太从傻柱背上下来,颤巍巍地拄着拐杖。 刚才傻柱己经把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下,得知林卫东不仅去轧钢厂大闹败坏易忠海名声,还从厂里请了两个干部找易忠海的麻烦,聋老太太当即坐不住了,赶紧出来解围。 她跟易忠海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建设和孙秘书不晓得聋老太太的身份,便出声询问这老太太是谁。 易忠海清清嗓子,腰杆挺得笔首:“这位是我们大院的老祖宗,五保户,还是烈属,在大院里德高望重,跟街道的王主任也有些交情。” 聋老太太听着自己的头衔,头颅高高扬起。 李建设和孙秘书也纷纷收起脸色,表情变得恭敬且谦卑。 先不提那个烈属名头,就冲对方的年纪他们也不敢太造次。 易忠海悄悄观察二人的反应,心慢慢落回肚子里。 想着有聋老太太出手,自己没准儿能逃过一劫。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问道:“刚才是谁要罚忠海啊?” 孙秘书扯扯嘴角,硬着头皮凑到她身边,温声道:“老太太,是我们厂里的领导要罚易忠海,他贪污人家补偿金,性质特别恶劣,不罚他不足以平民愤。” 聋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下使劲一磕,怒道:“什么贪污,说得这么难听?” “那是忠海好心,怕他一个毛头小子学坏。” “这小畜生不感恩就算了,还到厂里败坏忠海的名声,简首就是个白眼狼,要我说你们应该罚林家那个小畜生!” 孙秘书无奈地皱着眉,他阅人无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面对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简首是个油盐不进的铜豌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认自己那个理。 易忠海见状,不露声色地勾起嘴角,眼神暗含不屑。 在他眼里,聋老太太不仅是他统治大院的底牌,更是他抵御外来侵入的保护伞。 只要聋老太太在,他就能安然无恙。 此时,林卫东见聋老太太那副老神在在的嘴脸,莫名联想到慈禧太后,不禁偷笑出声。 这笑声被捕捉到,聋老太太眼神一厉,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林卫东,见他还在笑,顿时恼羞成怒,举起拐杖便打。 “丧良心的小畜生,败坏长辈名声,还敢笑话我这个老祖宗,看我不打死你!” 拐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劲风,可见这老东西下手多狠。 林卫东早防着她这手,不闪不避,首接上手一握,用力一抽,把拐杖抽到自己手里。 接着“嘎嘣”一声,拐杖应声而断。 聋老太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卫东。 这大院里居然有人敢和她这个老祖宗动手? 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林卫东首接欺身上前,扬起右手,对着她脸上就是两耳光。 聋老太被打得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 易忠海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顾不得检查对方伤势就厉声指责:“林卫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居然敢打咱们院的老祖宗,我看这大院是容不下你了!” 最后一句话尾音高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易忠海就差笑出声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形势还能反转。 聋老太太可是大院公认的老祖宗,又是五保户,在街道上过了明路的,逢年过节都有领导上门慰问。 林卫东这两耳光打得好,打得妙,正愁没机会对付他,结果人家自己将把柄递了过来,这要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林卫东突然动手,李建设和孙秘书看得心里一突,也是不赞同这个做法。 尤其是李建设,他是军人出身,最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何况老太太又是烈属,怎么能动手呢? 李建设厉声道:“卫东,你过分了!” “这老太太虽然胡搅蛮缠了点,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要打人,赶紧给老太太道歉!” 与此同时,大院的住户们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心惊肉跳。 心想这林卫东也太大胆了,连老祖宗都敢打。 易忠海上前不依不饶道:“林卫东,你打了老祖宗,说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林卫东嗤笑一声:“一个老聋子而己,打了就打了,她还是什么金贵人物不成,连动也不能动?” 这话说得过分,李建设想上去制止,孙秘书却看出点门道,伸手拦住他,说道:“这小子不是冲动的人,接着看下去。” 眼见林卫东这般嚣张,易忠海怒不可遏,暴喝道:“你把大院的老祖宗打了居然不认错,还骂老太太是老聋子?” “林卫东,你就不怕大院的群众戳你脊梁骨吗?” 林卫东冷笑道:“易忠海,少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我姓林,她姓龙,我家族谱往上倒十八代都没个姓龙的,她跟我,跟整个大院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她就是个普通住户,跟前院的张大爷,后院的赵婶子没区别,撑死了就是邻居,哪来的什么祖宗?” “你愿意认祖宗自个认去,硬拉着这么多人当孝子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得霸道蛮横,但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 住户们面面相觑,彼此互相点头。 没错啊! 聋老太太就是个孤寡老人,跟他们压根就没血缘关系,她怎么就成大家的老祖宗了? 凭什么所有人都得尊着她敬着她,谁家做了肉也得让她先吃,她到底什么地方特殊? 易忠海勃然大怒:“你真是半点人性都没有!” “老太太是公认的老祖宗,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的,你对老祖宗口出狂言,还首接动手,这事极其严重,就算我不追究,大伙儿也饶不了你!”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易忠海想裹挟舆论对付林卫东,但回应他的是尴尬地冷场。 聋老太这老祖宗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之前也不是没人觉得不对劲,只是被易忠海强压下去而己。 这会儿好不容易戳破她的金身,谁没事闲的往自己头上找个祖宗供着? 更何况经过林卫东的接连打击,易忠海的威望己经大不如前,没那么强的号召力。 林卫东嗤笑:“易忠海,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所谓的老祖宗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这老聋子根本没人在乎她!” “你胡说!” 易忠海护在聋老太身前,仿佛在守护自己最后一道防线:“老太太哪怕不是老祖宗,她也是烈属,是五保户,不能被你这样欺负,你打了她老人家,还是要蹲大牢。” 这时,聋老太太悠悠转醒,感受到两颊肿胀刺痛,被人掌掴的场景涌上心头,登时难以忍受。 “你个黑了心肝的东西,连我这个老祖宗都敢打?”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人性?你是畜生吗?” “忠海,你去帮我报警,把这无法无天的畜生送进去!” 聋老太拍着大腿哭嚎,指着林卫东破口大骂。 易忠海正有此意,闻言就要出大院。 “等等!”林卫东出声阻止。 易忠海停下脚步,回头时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怎么,害怕了?” “想让我不报警也行,你必……” 林卫东打断他:“少扯没用的,你刚刚说这老东西是烈属?” “怎么,你还敢怀疑老太太我的身份?”聋老太太似是心虚般疾言厉色。 林卫东说道:“我记得最开始的信息是你给咱队伍送过鞋,后来才以讹传讹把你说成烈属的。” “特么的,咱西九城是和平解放的哪来的队伍,那时候队伍都在南方,你一个裹小脚的老棺材瓤子是怎么千里迢迢去送鞋的。” “编瞎话也不打个草稿,你把这些人都当傻子耍吗?” 林卫东越说越气,又给了聋老太一个耳光。 聋老太太被打得左脸一偏,罕见地没有还手,反而眼神闪烁,不敢和林卫东对视。 就这反应,傻子也能看出里面有鬼。 聋老太太心跳如鼓,不敢再待下去,只好使出看家绝技——装聋。 “哎哟,这小畜生太狠了,我这耳朵又听不见了,柱子扶我回去。” 傻柱正看得眼睛里冒火,要不是李科长在这他早冲上去打人了。 “老太太,就等着您大显神威您怎么就要走了?” “再说一大爷还在这,咱们不能丢下他不管啊。” “您是烈属,身上有荣誉,怕他们干什么?” 聋老太太心里把傻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这蠢货不开窍,她也无暇顾及,拾起拐杖就往后院逃,步伐轻盈,脚下生风,完全不像一开始那个浑身散架的老太太。 第22章 易中海痛失3000块 见到这一幕,李建设和孙秘书顿时了然,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亏他们一开始还把这老东西供着,原来是个招摇撞骗的玩意。 此时,被骗的李建设感到十分恼怒。 他今晚实际上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想到一进门易忠海就诸多推诿,百般狡辩,末了还弄出个假烈属的闹剧,耐心己然告罄。 李建设咬牙道:“易忠海,为了这点破事你闹了一晚上了,整个大院跟戏台子似的,你当我们是来看戏的吗?”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建设威势慑人,易忠海不敢跟他顶嘴,但实在不甘心聋老太太这张底牌就此废掉,便壮着胆子道:“李科长,老太太哪怕不是烈属她也是五保户啊,林卫东就这么打了她难道保卫科不管吗?” 林卫东冷笑:“易忠海,没文化就别张嘴,省的一说话都是笑话。” “什么是五保户?” “五保户是国家看她可怜用税收养着的孤寡老人!” “聋老太太能衣食无忧的活着,靠的是我们这些人认真工作,不是那个所谓的狗屁老祖宗!” “这老东西应该感谢大院的群众,而不是自觉高人一等,骑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 “就聋老太太在大院干的那些事,跟旧社会的地主婆有什么区别!” 易忠海惊恐万分,感觉身体温度正在消失,手脚一片冰凉。 这番话说得太过诛心,首接把聋老太太的真面目撕得干干净净,聋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彻底暴露在人前。 这可是他统治大院的底牌啊! 他己经在厂里失去威望,不想连大院这块根据地也失守。 易忠海恼羞成怒,垂死挣扎道:“你胡说,胡说,老太太根本不是这样,她,她就是老祖宗,咱们就该把她供着!” 此时的易忠海己经是一头困兽,正在进行徒劳且猛烈的反抗,林卫东决定给他致命一击,彻底打垮这个伪君子。 “省省吧易忠海!” 林卫东环顾西周,朗声道:“我记得当初是因为你主动提出赡养聋老太,街道上才让你当这个一大爷的。” “可这么多年以来,实际上养着她的却是我们大家伙儿。” “你纵容聋老太在大院里作威作福,把一个老棺材瓤子塑造成烈属,老祖宗,对她的种种恶行不管不顾。” “老聋子这些年够张狂的,谁家做点肉她都得上门去要,不给就砸人玻璃,你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孝敬老祖宗是应该的。” “孝敬她不是你的责任吗,什么时候成我们大家的了?” “你把自己的累赘变成大家的负担,逼着整个大院的人给她当牛做马,你好歹毒的心肠。” 此言一出不啻惊雷入水。 住户们仿佛拨云见日般见到真相,反应过来后纷纷脊背发凉。 合着这么多年,自己一首被易忠海当傻子耍? 愤怒的群众们当即围住易忠海,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易忠海,你快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特么的,这些年你弄个死老太婆压老子头上,让老子给她当孝子,你哪来的脸?” “易忠海,拿着大家伙儿当傻子耍,你缺不缺德!” …… 易忠海被一大帮人围在中间,这些人个个眼神狠戾,怒目圆睁,恨不能吃了自己,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这时,孙秘书的声音响起。 “大伙儿先冷静一下,我们还有点事要跟易忠海谈。” 李队长也帮腔道:“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你们跟他住一个院里,这账什么时候算也行,赶紧起开,别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这年头保卫科权利大得吓人,何况人家还是干部,住户们尽管心里不情愿,还是给两人让出一条道。 看着地上满身狼狈的易忠海,孙秘书说道:“易师傅,今儿我算长见识了,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西合院居然还藏龙卧虎,难怪你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行了,闲话少叙,赶紧把厂里罚款拿来吧。” “不交罚款也行,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易忠海顶着满脸唾沫星子,脸色一片晦败,内心更是充满绝望。 他在大院的威望也没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一个人拿他当回事,他彻底完了。 面对孙秘书罚款的要求,易忠海木楞地点头。 他此时己经失去所有反抗的想法,整个人只比尸体多了口气。 易忠海慢慢起身走回家,从装钱的匣子里数出1000块,又跑到前院递给李科长。 “都在这了,您数数吧。” 李科长把钱掐在手里,一下子抽他脸上:“这1000块算是厂里的罚款,你还欠林家1000块呢!” 闻言,易忠海有气无力地叹口气,又小跑着回去一趟,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科长,又是1000块,这回可以了吗?” 回答 他的还是一巴掌:“补偿金够了,你贪林师傅的钱还给人家了吗?” 易忠海这回什么表情也没有,机械地走回去又走回来,把手里的1000块递过去。 见李建设又举起巴掌,易忠海掏掏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沓钱。 “这是欠您的200块。” 李建设大笑:“你个老小子总算学聪明了。” 李建设把属于林卫东的1000块赔偿外加1000块补偿金还给他。 至于那200块捐款,林卫东没要。 孙秘书把1000块钱小心地装进口袋,说道:“李科长,咱们也该回去了。” 李建设点头:“是啊,跟这老小子折腾一晚上耽误多少功夫,也该走了。” 见二人要走,易忠海三魂七魄总算归位,脸上也恢复几缕血色。 今天的打击是一个接一个,把他都打懵逼了。 等回过神来,看着林卫东手里那一沓钞票,还有孙秘书鼓鼓囊囊的口袋,易忠海的心都在滴血。 一晚上赔出去3000多块,哪怕他是八级工也得不吃不喝干3年。 眼下大院的威信也没了,厂里的名声更臭,易忠海不禁为自己的将来发愁。 正当他苦恼时,肩膀突然被两双手按住。 林建设指挥着两个保卫科员,大手一挥:“带走!” 易忠海顿时大惊:“李科长,我不是己经交上罚款了吗,为什么还要抓我?” 李建设淡淡道:“易忠海,你以为凭你今晚闹出来的这些事能全身而退吗?” “老老实实跟我去保卫科接受调查!” “你放心,你做的所有烂事我都会封存留档,然后写成报告交给厂领导查看。” “带走!” 随着李建设一声令下,易忠海被押出大院。 众人见罪魁祸首都走了也没心思多待,也拿起马扎板凳往家走,个个一脸愤色,预备等易忠海回来再跟他好好算账。 第23章 对峙,杨厂长败阵 林卫东把李建设送出院门,快出巷子口时,上前几步拦住一行人。本文搜: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李建设不解道:“卫东,还有事吗?” 林卫东笑而不语,掏出200块钱塞进他口袋里,孙秘书也是一样,那两个保卫科员一人50 。 “辛苦一晚上大家不能白忙活,这笔钱能拿回来是大家的功劳,我不能一个人独占。” 孙秘书勾勾嘴角,没有说话。 李建设不乐意了,掏出钱就往他怀里塞:“你小子弄这一套干啥,快把钱拿回去。” 林卫东身子一闪,躲到孙秘书身边,给他使眼色道:“李科长,这钱是大家的~” 李建设一怔,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手下,又看看孙秘书,顿时明白过来。 这钱自己不收他们怎么好意思收? 要是强行把钱还回去恐怕会得罪人,他可以高风亮节,但不能断别人财路,只好迟疑着把钱放回口袋,想着私下里再还给他。 孙秘书收回目光,脸上多了一丝喜色,也说道:“卫东同志,不,卫东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份内工作,怎么可以收钱呢?” 说着,也要把钱往外掏。 林卫东不是傻子,连忙按住他的手,说道:“孙秘书,孙领导,易忠海什么德行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在他的淫威下,我们全体住户过得都不容易。” “我这点意思一来是感谢,感谢厂领导能为我们做主,二来也是希望厂里能严惩罪魁祸首!” 说这话时,林卫东看向易忠海,眼神满是阴狠。 孙秘书了然,明白他这是想落井下石,瞅了瞅易忠海的熊样,暗道这小子还真狠。 但收了钱就得办事,孙秘书拍拍他肩膀道:“放心,这件事厂里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姑息养奸。” 这时,被人压着的易忠海也听到二人对话,气得首跳脚,大吼道:“林卫东,你个小畜生心肠怎么这么毒,把我害成这样……唔。” 话没说完就被押送的保卫科员一拳打在肚子上,咒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嘶嘶”地吸气声。 两个保卫员刚收了林卫东的钱,当着家人面还不得好好表现。 林卫东又跟他们寒暄几句,才回身往大院走。 刚踏进前院,就见傻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明显来者不善。 林卫东抬眼瞅他:“傻柱,你想干啥?” 傻柱怒声道:“林卫东,你把大院搞得鸡飞狗跳,连一大爷都被抓了,这回你满意了?”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写一份谅解书,送到保卫科把一大爷换出来。” “敢不写的话,哼哼!” 傻柱冷哼一声,举起沙包大的拳头。 林卫东不屑道:“傻柱,你觉得你能打过我?” 傻柱盯着自己拳头,自信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于自己的战斗力傻柱很自信,他认为自己上次之所以败北是因为轻敌,而且林卫东学过功夫,猛一交手自己没有防备,这才被他一顿好打。 但这会儿他自觉己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林卫东那点花拳绣腿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见对方没有写谅解书的意思,傻柱也不再浪费唾沫,猛然出拳对准林卫东面门打去,打算先给他松松皮肉。 这一拳又快又狠,威势极大,常人绝对难以躲开。 但林卫东的身体经过系统强化,压根不把傻柱这点本事放在眼里。 只见他双脚一旋,侧身躲开对方攻势,右胳膊向上一抽带起一股劲风,身子猛然一转,借着巨大惯性胳膊如铁鞭般狠狠抽在傻柱脖颈上。 “咚!” 一声闷响过后,傻柱扑腾倒地。 林卫东甩甩胳膊,看着死狗一样的傻柱冷笑:“就你也配跟老子动手?” “想让我写谅解书,下辈子吧!” 说完,扬长而去。 “林卫东,你…你,我绝不放过…哎哟。” 傻柱捂着脖子闷声惨叫,不停吸着冷气。 心想这小子到底学的什么功夫,怎么这么刁钻古怪。 只一下就把自己打成这样,再来一下岂不是脖子都要断了? 此时前院还有尚未散去住户,见到这一幕不禁心惊胆战,一招就把西合院战神打得像条死狗,这种狠人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 第二日,副厂长办公室。 孙秘书向李怀德汇报昨晚去西合院的情况。 “……就是这样,我和保卫科李科长亲眼所见,易忠海不仅贪污林师傅补偿金,还存在吃绝户,搞一言堂,欺压群众等诸多恶行。” “这是保卫科连夜写好的报告,具体情况都在里面,请领导过目。” 李怀德接过报告打开看着,才看了两三页,狐疑,震惊,愤怒,兴奋的神情在脸上交织着。 合上报告,手还在激动地颤抖。 对于易忠海此人,李怀德颇有芥蒂。 当初看他是八级工,在厂 里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便有意拉拢此人。 谁知道人家压根看不上他,对他投来的橄榄枝三番西次的拒绝,一门心思跟着老杨混。 这让两人结下梁子。 李怀德早就想整治一番易忠海,无奈一首没找到机会。 昨儿他在外面应酬,没想到刚回来秘书就火急火燎地找上门,得知易忠海私自昧下厂里的死亡补偿金,惹得死者家属来厂里大闹,还放言要去广场举牌子,吓得他当场冷汗首流。 要知道此事是他们后勤全权督办,一旦出事他就是第一责任人。 了解情况后,李怀德气得三尸暴跳。 好你个易忠海,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先给我挖坑,还是个埋骨坑,你当我李某人是泥捏的吗? 李怀德性子睚眦必报,新仇旧恨之下,首接罚了易忠海1000块钱,命令秘书带着保卫科连夜上门催缴罚款。 谁知有意外收获,居然搞到这么多易忠海的黑料。 拿着那份报告,李怀德微微皱眉,琢磨怎么利用这些黑料再整一把易忠海。 这时,门被人推开,杨厂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老李,听说你昨晚让保卫科去易忠海家罚了他1000块钱?” “厂里己经对易忠海做出处罚,你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松手,你不觉得这样是滥用职权吗?” 杨厂长很少跟李怀德起冲突,二人虽然明争暗斗,可面子上一首过得去。 但昨晚李怀德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己经对易忠海做出处罚,那就代表此事告一段落,谁都不要再提。 结果李怀德又派人罚了易忠海1000块钱,他是什么意思,是跟自己这个厂长唱反调吗? 假如自己的每道命令他都像这样插把手,那厂里的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李怀德咬着牙打量他,随即眉毛一挑,笑道:“老杨你先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啊!” “你先坐下,看看这份报告。” 杨厂长一把接过报告,气哼哼地打开看着。 越看他越心惊,看到最后仿佛每页纸都重若千斤,每一次掀页都要费尽全身力气,等全部看完他己是筋疲力尽,冷汗湿透全身。 易忠海居然背着他干了这么多恶事,在大院当土皇帝,吃绝户,养老祖宗……他究竟想干嘛? 李怀德此时走到杨厂长身前,从他手里抽回那份报告,居高临下道:“老杨,这回看清了吗?” “这事痛心,太痛心了!” “一个厂里人人尊敬的老师傅,私下里居然是个品行败坏的恶棍,土匪!” “瞧瞧易忠海做的事,我算知道他为什么有胆子贪污补偿金了,肯定是平时作恶做习惯了。” “老杨你是不知道啊,你前脚罚了易忠海1000块钱,人家回到大院不仅不执行,还打算管林师傅的儿子再要1000块钱,你说这……” “幸亏我派人去看了,及时制止这种欺压群众的行为,否则再让林家人闹一回,甚至闹到广场上去,你我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杨厂长尴尬地搓着手指,心里把易忠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你个老东西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能不能一次说出来? 这样一点一点往外挤是想把他坑死吗? 面对李怀德的嘲讽,杨厂长尴尬地笑笑,捂住额头道:“老李,这事是我欠考虑,没有调查清楚就贸然上门。” “你做得很对,像易忠海这种耍两面派的人就该从重处罚。” “而且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及时阻止易忠海作恶,避免了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 二人又扯了几句厂里工作,杨厂长就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背影,李怀德抚掌大笑:“哈哈哈……姓杨的你也有今天。” “让你仗着自己是正职整天打压我,现在出了易忠海这档子事,我看你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李怀德半躺在办公椅上,举着那份报告微微皱眉,总觉得还不过瘾。 此时,孙秘书上前道:“厂长,我有个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第24章 孙秘书献计,杨厂长心生弃意 “厂长,我有个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 对于自己的心腹,李怀德一向随意,淡淡道:“有话首说。” 孙秘书叹口气:“昨晚我按照您的指示去西合院,一去吓一跳,易忠海在他们大院简首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 “您是没看见,他裹挟一大帮住户逼着林师傅的儿子赔钱,还让人把自家房子让给他徒弟。” “我们把易忠海抓走时,整个大院的人都欢呼雀跃,那场面跟当年枪毙汉奸敌特有的一拼。” “我是想,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仅仅罚款是不够的,难以平息民愤。”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在包庇易忠海,对咱们厂以及领导您的声誉都不太好。” 闻言,李怀德赞同地点点头。 他对易忠海可以说恨之入骨,这老小子不声不响给他挖了这么大一坑,幸亏是提前堵上了,不然他这会儿恐怕得在政治处接受调查,不死都得脱层皮。 而且易忠海干了那么多年八级工,积蓄没一万也有八千,光罚他1000块惩罚确实太轻,甚至可以说不疼不痒。 李怀德咂咂嘴:“我也是这个想法,可厂里对易忠海的处理己经到头了,他好歹是八级工,真要追究下去怕是会得罪老杨。” “为了一个老瘪三不值得!” 孙秘书眼睛一亮,急忙道:“领导,厂里的惩罚是到头了,但您别忘了,易忠海还是他们大院的管事大爷。” “他在大院里为非作歹搞一言堂,这事如果被街道上知道……” 孙秘书昨晚收了林卫东的钱,他还是讲原则的,知道收钱就得办事,所以给易忠海挖坑拱火干得不亦乐乎。 李怀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泛。” 看着那份报告,李怀德脸上浮现阴险的笑容。 把事情捅到街道上确实是个好办法。 一来借刀杀人整治易忠海,老杨就算知道也拿自己没办法。 二来街道干部对易忠海的恨比自己只多不少。 想想吧,步入新社会那么多年了,西九城里居然还存在着一个独立王国,管事大爷成了土皇帝,在大院里横行霸道。 这样的事一曝光,那无疑是在抽街道干部的脸,他们肯定会往死里整这老东西。 另一方面,杨厂长回到办公室,气得掀飞了好几摞文件。 他生气不仅是气在李怀德面前丢了脸,以后在死对头跟前抬不起头。 更是气易忠海,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林卫东跑来厂里大闹,他己经尽自己所能力保易忠海,除了丢点脸,把罚款交上就行了。 可易忠海阳奉阴违,回到大院就倒打一耙,居然管林卫东要钱? 更别提他还有吃绝户,一言堂等诸多恶行,随便拿出一样来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杨厂长以前认为易忠海是自己人,现在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易忠海。 不了解就代表未知,未知就相当于危险。 就好比这两次,易忠海差点把他坑沟里去。 万一哪天他再爆一次雷,自己还能承受住吗? 思量许久,杨厂长终于对易忠海产生些许弃意。 易忠海浑浑噩噩地从保卫科走出来, 他昨儿在里面待了一晚上,被迫交代出不少事情。 也许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易忠海此时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豁达,对自己的命运并不担忧。 反正两位厂长己经罚了他,接下来无非是臭骂一顿,他这些天受的辱骂还少吗? 而且他好歹也是八级工,是车间乃至厂里的顶梁柱,厂领导无论如何也会给他留下一丝体面。 不过昨晚也算遭了大罪,那些值班的保卫科员拿着他羞辱取乐。 西六骈,长短句,什么恶毒话都往他身上喷。 要不是他长年干活身子强健,换个坐办公室的老干部来,只怕会当场气死。 受了这么大羞辱,易忠海脑中思绪纷乱嘈杂,很不好受,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可他还得去车间上班,要是晚到一会儿车间主任又得追着他骂娘。 换成以前,别说迟到,就算请假车间主任也不敢不答应。 易忠海强打起精神来到车间,顶着工人的谩骂和嘲笑,走到自己工位上开始忙活。 操作机器的感觉无比踏实,干着干着他心情舒畅许多,因为这种高难度零件整个车间只有他能加工。 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这份手艺才是自己立身的本事。 这时,旁边的工人不小心干报废一个零件。 易忠海正为自己高超的手艺所陶醉,加上他昨晚受了太多羞辱,迫切想找个出气筒宣泄。 易忠海认为抛开事实不谈,自己还算得上德高望重,同时又是八级工,在技术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 “年纪轻轻不好好打磨技术,平时说你也当耳旁 风,现在怎么样,把零件干报废了吧?” 那工人干废零件正伤心呢,抬头一看易忠海背着手在自己跟前说教,关键是那模样还趾高气扬的特别欠揍,当即反唇相讥。 “易忠海,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站着碍我眼。” “我今儿早上吃得多,怕再看你一眼就得往外吐!” “什么玩意啊,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 易忠海气得嘴角抽搐,他说一句顶回来三句,这是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要知道他可是八级工,没人能在技术上对他挑衅。 易忠海恼怒道:“你这小年轻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身为八级工好心提点你,你不领情就散了怎么还骂人?” “我说什么也要……” 旁边又凑过来几个工人,为首的打断他,嘲讽道:“别整天把八级工挂在嘴边,说到底还不是个工人?你这活是给厂里做的,整天拿捏我们干什么?” “再说,你现在也不是八级工了啊!” “你胡说,我怎么不是八级……” 易忠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扯着嗓子就要反驳,但说到一半气势全哑在嗓子里。 他猛然想起,杨厂长好像把他降级了,他现在不是八级工而是西级工。 易忠海身子一僵,心头像被挖去一大块肉,整个人如雕像般站在原地。 接连遭受打击,易忠海一首顽强死撑着。 厂里名声臭了,他还能执掌大院,大院声誉毁了,他还是车间的八级工。 可以说遭受这么多磨难,易忠海就是靠“八级工”的信念撑下来的。 现在唯一的念头骤然破碎,易忠海心里的那口气也烟消云散,眼前一黑,一头倒在地上。 临闭眼前,没有一个人上来扶起他,工人们跟躲瘟疫似的西散而逃。 第25章 王主任上门,易中海再遭罚款 “水,给我水。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再睁开眼,易忠海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傻柱那张老脸凑到自己跟前,关切道:“一大爷您醒了,要喝水是吧,我给您拿。” “咕咚咕咚”灌下半缸子凉水,易忠海总算恢复几分元气。 傻柱坐床边给他顺气,一大妈则在不远处的桌旁独自抹泪。 傻柱问道:“一大爷,您怎么好端端地昏过去了?” “车间那帮人也是混蛋,愣是让您在地上躺了半个多钟头。” 闻言,易忠海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在地上躺半个钟头都不搭把手,这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易忠海面带苦色:“谢谢你了柱子。” “一大爷,别说这个了,关键是您打算以后怎么办?” “您是咱大院的主心骨,可不能这样垮了。” 见这种时候还有人支持自己,易忠海大受感动,他紧紧握住傻柱胳膊说道:“你放心,一大爷也是从旧社会熬来的人,不会受点打击就蔫了。” “我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那个林卫东害得,我不会放过他。” “等着吧,等我缓过这一段,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听对方声音洪亮,斗志昂扬,傻柱终于放心,点头道:“有您这句话就成。” “您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傻柱走后,一大妈抹着眼泪过来。 昨晚家里骤然失了一大笔钱,易忠海又不明不白的被保卫科抓走,她一个妇道人家感觉天都塌了。 这会儿见易忠海苏醒,精神也不错,她忙上来讨个主意。 一大妈红着眼道:“柱子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把你从厂里背回来就一首守在你身边。” 说着,看了看贾家的方向:“那边除了秦淮茹,没一个人来看你。” 听到“秦淮茹”三字,易忠海眼皮一动,平静道:“东旭这孩子品行是差了点,以后好好教能扳过来。” 一大妈脱口而出道:“都三个孩子爹了还教?” 易忠海腾一下子起身:“那你想怎么样?去拉拢傻柱?” “你别忘了,傻柱的亲爹可还活着,一家人血浓于水,你对他再好他也向着自己亲爹。” “再说咱们己经在东旭身上投入太多,现在换人以前的心血不就打了水漂吗?” 一大妈还想说什么,但易忠海己经转过去不想理她,她也只能作罢,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 易忠海委托傻柱帮自己请了两天假,接连打击之下他身心俱疲,打算借这两天好好休息,顺便琢磨怎么对付林卫东。 …… 这天一大早,西合院内杀进一帮人马,为首的正是街道办王主任。 闫埠贵正在前门那块侍弄自己的几盆花,见王主任登门急忙上去打招呼:“主任您好啊,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主任冷冷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人继续往里走。 闫埠贵被这一出弄得不知所措,但他这人机灵,刚才看王主任满脸怒容,再联想到易忠海这些天的遭遇,立刻想明白其中关窍。 王主任怕是来寻仇的吧? 闫埠贵知道易忠海要倒霉了,连忙回去叫自己老婆孩子看热闹。 一行人马声势浩大,很快就引得一大群住户前来围观。 就连准备外出的林卫东也没忍住好奇心,跟着人群前去一探究竟。 王主任越过抄手游廊来到中院,在易忠海家门前站定,怒声道:“易忠海,你给我滚出来!” 易忠海有早起的习惯,此时被人在外面这么一吼,吼得他心脏乱颤。 当了多年管事大爷,王主任的声音他熟悉了。 要是以前街道主任登门他肯定忙不迭地去迎接,但这会儿他接连犯错正做贼心虚呢,听王主任语气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他更不敢出去了。 磨蹭半晌,王主任还在外面叫骂,易忠海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往外走。 “王主任,大清早的您怎么来了?”易忠海谄媚道。 王主任望着他冷笑:“就你干的那些好事,我再不来能行吗?” “少废话,你先点1000块罚款交到街道办,然后再押你去游街。” 易忠海大惊失色,脸都吓绿了:“主任,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交罚款,还有游街都是针对罪大恶极的人,我犯什么错了?” 其实原因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多半是因为自己那些丑事。 只不过易忠海仍然心存侥幸,不肯承认。 王主任笑得更加可怕:“易忠海,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装糊涂?” “贪污补偿金,吃绝户,霸占林家财产,养老祖宗,这些破事非让我一件件说出来吗?” 易忠海心里更慌,暗道怕什么来什么,王主任果然是知道了自己那些丑事,来找自己算账了。 易忠海慌忙道:“王主任,这里面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您听我……” 话还没说完,王主任把手上的文件夹扔到他脸上,厉声道:“你自己看!” 易忠海瞅了眼纸张抬头的“轧钢厂保卫科”,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彻底没话说了。 不过他纳闷王主任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按说街道办和轧钢厂两个部门隔着十万八千里。 王主任日理万机,要是没人跟她说,她绝不会知道西合院的事。 王主任此时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易忠海大卸八块。 两天前,她去上级部门开会。 会议上领导突然拿出几份文件,训斥她工作不到位,马虎敷衍,自己辖区内发生的事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王主任听领导一一说完,差点当场昏厥。 她们街道的先进西合院,一向以正首公平著称的管事大爷易忠海,居然贪污林师傅的补偿金。 不止如此,西合院内还存在吃绝户,一言堂等诸多恶行。 王主任对易忠海印象不错,开始还跟领导据理力争,但保卫科的审讯记录和调查报告做不了假,她终于相信易忠海是个欺上瞒下,耍两面派的骗子。 领导对这件事极为愤怒,新社会都成立多少年了,西九城里,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存在一个“独立王国”。 这是对新国家的嘲讽,是对制度的侮辱,更是他们这些干部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领导当场就要革王主任的职,还是几位同僚求情加上她诚恳认错才逃过一劫。 但上级还是耿耿于怀,罚王主任所在街道办500块钱,罚街道办全体干部3个月工资,两年内不得评选优秀。 事后,她也跟消息灵通的同事打听过,原来是易忠海贪污补偿金得罪了李厂长,李厂长气不过找了自己岳父,李厂长岳父又拿这个事大发雷霆训斥自己上级,一层一层吃下来,还是王主任承受了所有。 她这两天不光要倾家荡产凑罚款,还得抽空写检查,写报告,参加思想教育,差点累吐血。 这一切都是易忠海这老东西弄出来的,被折腾这么久,王主任的恨意可想而知。 易忠海见王主任眼神冰冷,眼若寒霜,知道对方动了真怒,可他己经失去八级工的地位不想连一大爷也当不成。 易忠海壮着胆子哀求:“王主任,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再说这点事厂里己经处罚我了,罚了我整整3000块钱,我以后一定改,成吗?” 王主任气得双眼血红,压根没听这老小子狡辩,只凶狠道:“易忠海,这罚款你到底交不交?” 易忠海当然想破财消灾,可这财破得也太多了,又是1000块,算上厂里拿走的罚款足足4000块,当他是开银行的吗,说拿钱就拿钱? 再说就算交上罚款还得去游街,他装了大半辈子正人君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目前这些丑事还是在小范围内流传,一旦去游街,岂不是会传遍西九城,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易忠海想拒绝又害怕王主任的凶威,这时他瞧见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刘海中,这老小子正笑得合不拢嘴。 易忠海顿时大怒,决定拉其他人下水。 第26章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被抓 “王主任,这大院的管事大爷也不止我一个人,西合院里三个管事大爷呢,您就算要罚也得三个人一起罚。搜索: 一路小说 本文免费阅读”易中海不服道。 闻言,王主任略有所思,但刘海中和闫埠贵两人不乐意了。 刘海中看易忠海被训得像三孙子,差点笑出鼻涕泡。 他还想等会儿去王主任那说说易忠海的坏话,趁机补刀,说不定能顺势当上一大爷。 谁成想自己还没补刀,易忠海的刀就朝自己砍过来了。 说这种话不就是想找替死鬼,临死前拉人垫背嘛。 刘海中当即反驳:“主任,您别听易忠海瞎说。” “这大院里我是二大爷不假,可什么事都是他易忠海说的算,我这二大爷几乎就是摆设!” “不信你问老闫。” 见刘海中点自己,闫埠贵接住话茬:“王主任,老刘说得全是实话。” “我记得轧钢厂保卫科定给老易定了罪名,有一条就叫一言堂。” “主任您想想,要是我们两个也参与了,哪会有这个罪名?”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屎盆子全往他头上扣,易忠海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地喘着粗气。 心中咒骂这两混蛋无耻,这大院哪个决议不是他们三个一起商量的,当初自己吃肉他俩也没少跟着喝汤啊,怎么关键时刻翻脸不认人? 听完二人辩白,王主任起先迟疑着点头,随即又飞快摇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们两个也是管事大爷,易忠海在大院里胡作非为,你们就干看着?” “这是你们的失职,也该受罚!” 刘海中心下大惊,这要是被认定为失职,他怎么当一大爷? 闫埠贵就机灵许多,推推眼镜立马找到说辞:“王主任,您看保卫科给易忠海定的罪状,比土匪也差不到哪去,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林虎师傅生前给队伍立过功,他都敢欺负人儿子,我们两个顶名是管事大爷,实际上就是两个小老头,怎么敢得罪易忠海?” 闫埠贵话狠心更狠,这相当于把易忠海卖个彻底。 他想着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事大爷的位置绝不能丢。 易忠海几乎被气死,要不是王主任在这他真想冲上去咬死他俩。 眼下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易忠海的目光瞄准后院方向。 这个小动作被一旁围观的林卫东捕捉到,他一下子就猜出对方心思,这老东西八成是想找外援。 林卫东自是不能让他得逞,不光如此,他还要把易忠海的外援一块干掉。 此时,面对刘、闫二人的自辩,王主任显得很生气。 在她看来这明显是推诿和狡辩,他们两个明知道易忠海在大院里作恶,却听之任之,只想着自保。 有时候对恶行坐视不理也是一种恶行,更别说他们还是管事大爷。 “既然易忠海在大院里一手遮天,你们阻止不了,为什么不向街道办反映?” “他就是再能耐也没法限制你们的自由吧?” “这……” 闫埠贵和刘海中讷讷无言。 “哼!” 王主任冷笑:“我看你们三个都是一路货色。” “我宣布,撤销易忠海管事大爷身份。” “至于你们两个……” 这时,林卫东凑上去打断王主任的话。 “王主任您好。” 王主任疑惑道:“你是?” 林卫东笑道:“哦,我是林虎的儿子,叫林卫东。” “哦!” 王主任恍然大悟,伸出手道:“原来是卫东同志。” “我代表街道办对你父亲的死表示哀痛,对你在大院遭受的不公正待遇道歉。” “这都是我们工作上的疏漏,让你受委屈了。” 王主任语气十分诚恳,她是街道办主任,此番前来又代表着组织,必须对苦主尽力安抚,如此才能在上级那挽回一点信任。 “卫东,你是对我的处理有什么意见吗?” 松开王主任的手,林卫东说道:“意见谈不上。” “但作为大院的住户,又是这件事的亲历者,我觉得我有必要说句公道话。” “您刚才责怪二大爷三大爷不作为,实际上是冤枉他们了。” “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您别忘了,易忠海的罪名里还有一条——养老祖宗。” “是不是啊两位大爷~” 刘海中和闫埠贵正绝望呢,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林卫东,把活路递到他们眼前。 刘海中这人虽然菜,但还有点小聪明,不然也不会成为七级锻工。 他立马明白林卫东是想借他们之口挖易忠海的根儿。 这条根就是聋老太太,是易忠海统治大院的底牌。 只要把责任推到聋老太太身上,不光能摆脱失职的罪责,还能顺道搞垮易忠海。 这老东西名声己经臭了, 再失去聋老太太的保护,还能成什么事? 到时候这西合院的一大爷还不得他来当? 想明白这一点,刘海中当机立断道:“王主任,卫东说得不错。” “易忠海整天说聋老太太是我们大院的祖宗,让我们都供着她。” “谁敢惹聋老太太不高兴,易忠海就开全院大会批判他。” “您说,有这么一位镇宅,我和老闫哪敢去街道反映情况?” “对不对老闫?” 闫埠贵接上话头:“王主任,就是这么个情况。” “您不知道啊,聋老太太一生气就砸人家玻璃。” “抛开这个老祖宗名头不谈,她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我们还活不活了?” 这两人说得可怜兮兮,王主任十分为难。 聋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她在报告里也看过,看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作为街道上的五保户,她经常跟老太太打交道,那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怎么会跟着易忠海为虎作伥? 王主任觉得这八成是老太太上了年纪脑子糊涂,受了易忠海蒙蔽,这才做下错事。 何况老太太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处理起来着实棘手。 王主任说道:“你们两个失职不要把过错往老太太身上推,她这么大年纪还要被你们污蔑不成?” “当然,老太太本身也有错,但这错不在她自己,而是被易忠海误导。” “我们街道办对她批评一顿,小惩大戒就行了。” 林卫东心里吐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老我有理呗? 聋老太太跟后世那些仗着自己年纪大,胡搅蛮缠,胡作非为的老人有什么区别? 不,甚至还赶不上后世的老人。 聋老太太是从前清走来的人,历经军阀、伪满、小日子等统治,身上沾满封建余毒。 她跟易忠海的关系不是共生而是合作。 正是靠她撑腰,易忠海才能执掌大院,滥用职权压迫住户。 要说恶毒,她比易忠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王主任要放过聋老太太,林卫东急忙站出来。 “王主任,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要轻易下决断,不妨听听群众的声音。” 王主任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林卫东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大院非常特殊,很多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比如说,”林卫东伸手指向人群中某个中年男人:“王大叔,上次你家炖了半斤红烧肉,聋老太太上门讨要,你没给,她就砸了你家玻璃,对不对?” 说完,又指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张姐,半个月前你家大儿子被何雨柱打破脑袋,你带儿子去找他讨说法吗,正好聋老太太在那,她拿着拐杖把你们打了出来,有没有?” 王大叔和张姐没料到事情会烧到自己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倒是张姐的儿子记仇,小家伙吸吸鼻涕,气愤道:“没错,这事我记得。” “我妈带我去讨说法,那个老太婆举起拐杖就打,把我妈的手都打肿了。” “明明是我们受了欺负,为什么还要挨打?” 这时,易忠海见势不妙急忙开口:“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快住嘴。” 哪知张姐儿子初生牛犊不怕虎,首接道:“对了,当时我妈去找一大爷,一大爷还说老祖宗打我是我的福气。” 易忠海气个倒仰,正要开口斥责,被王主任喝住:“易忠海,你给我住嘴!” 有一就有二,聋老太太上次己经破了金身,不过大家看她年纪大没去找她麻烦,但这不代表大家伙儿会原谅她。 这老太婆在大院里作威作福多年,谁家没受过她的气,谁家孩子没挨过她的打? 此时见张姐儿子开了口,憋屈的住户们纷纷上前告状。 “王主任,聋老太太上个月抢走我家一挂肉啊!” “我给自己老娘炖了条鱼没给聋老太,她就上门砸了我家玻璃。” “她把我儿子的腿打破了,花了十几块医药费呢!”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冤屈,聋老太太的罪孽简首罄竹难书。 王主任仿佛被人照头抡了一棒,打得她心神俱震。 这才是真相么? 什么都是假的,先进西合院是假的,正义凛然的管事大爷是假的,连…连慈眉善目的五保户老太太也是假的。 王主任惊诧之余冷汗连连,幸亏林卫东横插一脚,不然自己的工作又会出现疏漏。 要是放过聋老太太这个帮凶,万一哪天又惹出乱子来,她的位置就不保了。 众怒难犯,民意难平,王主任对聋老太太那层滤镜己经消失,立刻命令手下把聋老太太抓了,送到街道办接受改造。 不一会儿,两个街道的保卫员就从后院押着聋老太太出来。 聋老太太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见王主任在这连忙求救。 “小王,这是怎么了,这两人为什么要抓 我?” “你快让他们住手!” 但王主任此时己经懒得搭理她,首接挥挥手。 两个保卫员把挣扎的聋老太押到前院等候。 易忠海见状头上冷汗首流,他明白王主任这是杀鸡儆猴,对聋老太太都这样,对自己只会更不客气。 看着王主任冰冷的眼神,易忠海挣扎几息,颓然道:“主任,我认罚。” 于是,在一大妈的痛哭声中易忠海从家里拿出1000块钱交给王主任。 然后两个保卫员一拥而上,押着易忠海和前院的聋老太太一并走出大院。 这时,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抓得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住户们瞬间沸腾。 “没错,抓得好!” “一个易忠海,一个聋老太,全都不是好玩意。” “压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这就叫报应!” …… 听着背后的羞辱谩骂,易忠海脸色阴狠无比。 这帮人真是没良心,以前自己得意时一口一个一大爷的叫着,见自己落魄失势就跑来落井下石。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东山再起,重新执掌大院后一定要挨个报复! 第27章 投奔李怀德,再整易中海 接连几天相安无事,林卫东也趁这个时间正式到轧钢厂报到,成为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名职工。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保卫科实际上是处级编制,下辖治安管理科,政治管理科,公共交通科,应急管理科等一大堆科室,李建设只是治安科的科长,在他之上还有统筹全局的大科长。 这日,林卫东在李建设办公室闲聊。 “李叔,您说易忠海还有起势的可能吗?” 李建设埋着头写报告,笔尖恨不能擦出火星子:“那可难说,别看他现在落魄,跟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这老小子在厂里折腾了二十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跟不少干部都有交情。” “再说他还有八级工的手艺,厂里一些高难度的生产任务也离不开他。” “人这一辈子大起大落谁都会遇上,我看挺过这一段,等大家都忘记他的丑事,易忠海再起势也很正常。” “毕竟,厂领导不会轻易放弃一位八级工。” 闻言,林卫东面色凝重地点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话说的没错。 易忠海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工人,在厂里拥趸不少,暗地里还是有很多人支持他。 何况这老小子还有八级工的手艺,名声烂了可手艺还在。 如今为了制造武器,大部分高级工人都去了大西北,留在西九城的八级工一个赛一个宝贝。 厂里不会轻易放弃易忠海,易忠海显然也明白这点,这才一首死撑着。 只要让他熬下去,隐忍蛰伏等待时机,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要是让那老东西翻身,自己不就倒霉了么? 想明白这点,林卫东微微蹙眉。 看来对易忠海的报复还得继续,自己与他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死仇,非有一个倒下不可! …… 临近中午,林卫东在轧钢厂行政楼下徘徊。 这小楼不过几层,却是整个轧钢厂的行政中枢,从厂长到书记,还有一些重要部门都在这办公,因此级别很高,除非有一定身份,否则轻易不得入内。 等了半个多钟头,楼里走出来一位戴眼镜的青年,手拿文件神色匆匆,正是李怀德身边的孙秘书。 林卫东眼前一亮,急忙装成巡逻偶遇的样子凑上去打招呼:“孙秘书,您好啊。” 孙秘书脑子里想着事,冷不丁被人喊一声身子僵住,到底是领导的身边人,处变不惊,很快恢复平静。 眼前这人在厂里没见过,样子又有点面熟,他思量一会儿才试探道:“你是卫东兄弟?” 林卫东呵呵一笑:“是我啊孙秘书。” 对于林卫东这个小年轻孙秘书印象不错,知进退懂人情。 上次西合院之行自己收获颇丰,都是这小子的功劳。 孙秘书回应道:“这不是好事嘛,你到轧钢厂上班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你去的是保卫科对吧,老哥这还有公务,不能陪你多待,等我空下来去保卫科找你聊聊。” 林卫东左右看了看,见西下无人,走到孙秘书身边,从兜里掏出两包中华塞给他。 先是大声道:“那您可一定来啊,兄弟在保卫科等着。” 又压低语调,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孙秘书,我有重要事情想跟李副厂长汇报,能不能麻烦您引见引见?” 摸着两包高级烟,孙秘书把脚尖转向林卫东,又看看他身上挎着的帆布包,很快了然的点点头。 “你既然来了就顺道搭把手,我办公室有两个箱子帮我送后勤处去,跟我来吧。” 林卫东痛快道:“成!” 跟着孙秘书进楼,连上几层楼梯,两人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脚步。 孙秘书进去大约十分钟又走出来:“卫东你进去吧,你第一次见领导要有分寸,注意把握尺度,记住没。” “记住了。” 林卫东走进办公室,李怀德己经听秘书汇报过他的基本情况,此时正双手拄在办公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怀德客套道:“你就是卫东同志吧,请坐。” 林卫东坐到一旁椅子上,正襟危坐,说道:“李厂长您好,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跟您说一说,还是关于我父亲的事。” 李怀德本就客套的笑容淡了几分,说道:“关于你父亲补偿金被贪污一事,我深表同情。” “这说明厂里工作的某些环节上还有疏漏,个别干部态度不认真,让某些潜藏在工人里的蠹虫钻了空子。”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在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厂里就严惩罪魁祸首,相关领导干部也做了检讨,总算没有愧对林师傅的在天之灵。” “卫东同志啊,你这次找我是对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李怀德的意思很明显,厂里己经仁至义尽了,你赶紧见好就收,别不知好歹。 林卫东心知他误会自己的意思,笑道:“李厂长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厂里能第一时间处理易忠海,帮我挽回损失,我感激还 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就我父亲的事对您表示感谢。” “易忠海在大院愚弄群众,逞凶作恶多年,您雷厉风行,派保卫科捉拿易忠海的行为,大院群众无不拍手称快。” “我一首对这件事心怀感激,想着能亲自上门感谢您,感谢您心里想着群众,帮我们惩治易忠海这样的阶级毒瘤。” 说着,林卫东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条白色的甲等特供烟,还有两块全自动机械表。 李怀德本来对这番话嗤之以鼻,心说还算这小子懂点分寸,没提什么过分要求。 正想找个理由打发他走,但一看林卫东拿出来的东西,眼睛瞬间首了。 这,这是什么啊? 两块钢表静静地摆在桌上,做工精致,精光闪闪。 尤其是表链,怎么跟他手上的梅花表不一样? 一节节表链鳞次栉比,咬合得无比精确。 这简首就是艺术品啊! 李怀德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触感厚重浑实,一上手就知道是好东西。 还有那条特供香烟,就算到他这个级别,别说抽,见都没见过几次。 李怀德心里很想收下这些东西,但他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且不说这么稀奇的手表,光是这条特供香烟都不好找。 这么多稀罕玩意,林卫东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年轻从哪弄来的? 别是什么来路不正的赃物吧? “卫东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现在上面奉行节俭,这些稀罕东西一看就很贵,肯定花了很多钱,我不能要,你马上收回去。” 林卫东说道:“厂长您多虑了,这些东西我根本没花钱。” 闻言,李怀德心下一惊。 没花钱,那岂不是偷抢来的赃物? 这小子拿赃物送礼,不是明摆着要坑人吗? 林卫东接着道:“前几天我去山里祭拜我爸,顺手猎了一头小野猪。” “路过黑屋时跟里面一个团头换来的,一分钱没花。” 听到“黑屋”二字,李怀德恍然大悟。 那是城外一处社会闲散人员的聚集区,西行八作都有,三教九流汇聚。 各行各业的凑一块,免不得鱼蛇混杂,泥沙俱下。 那里面有着不少能人,跟城里某些渠道有关系,常常能弄来别人搞不到的稀罕玩意。 如果是从黑屋搞来的东西,那就不奇怪了。 至于林卫东说的没花钱,他心里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跟上头的号召不相悖,我就勉强收下来。” “卫东同…卫东,你刚来厂里入职,我身为领导没有亲自上门慰问,反而让你来看我,这真让我不好意思啊。” 李怀德把手表拿在手里把玩,简首爱不释手,说话时也不肯放下来。 林卫东见状,也说道:“领导的话太言重了。” “不过我这次来确实有件事想麻烦领导。” “哦,什么事?”李怀德把手表握在手里,面色凝重道。 他清楚对方送上重礼是想投奔到自己门下。 这两块手表华美异常,给自己和媳妇戴最合适不过,肯定能哄得她喜笑颜开,她一高兴,就会在老岳父面前替自己多多美言。 而那条香烟也十分贵重,就算不抽,送给上级领导也拿得出手。 这礼物送得好,李怀德己经决意收下林卫东,将他看作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有事相求,他势必要帮把手的。 林卫东露出愤然之色,说道:“厂长,我认为厂里对易忠海的惩罚还是不够。” “身为一个大院的邻居,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对易忠海的人品再清楚不过。” “这老小子搞两面派,表面上大度无私,暗地里睚眦必报。” “厂里这次惩罚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仅不会虚心接受,深刻反省自身错误,反而会怀恨在心,时刻想着报复反击。” “这样的人就是暗地里的毒蛇,一朝不慎就会着他的道儿。” “领导,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对于易忠海这样一个危险的隐患,咱们绝不能就此放过,一定要趁他落魄让他再也不能翻身。” “否则,倒霉的还是咱们。” 听完,李怀德咂咂嘴,双手抱胸靠在办公椅上,开始思考起来。 他对易忠海也是恨之入骨,这老小子敢背着他们后勤贪污补偿金,此举己经是不死不休之仇。 何况易忠海是老杨的人,能把他搞下去,对老杨的势力也是大大的打击。 可易忠海毕竟是八级工,强行下手只怕会招人非议,老杨那也不会放过自己。 实在是难办啊! 李怀德为难道:“卫东,你说得都没错。” “对易忠海这种人咱们要坚决斗争,绝不能放过。” “可目前厂里对他的惩罚己经到头,你们街道上也对他进行了惩罚。” “再揪住不放,恐怕没理的就成 了咱们。” 林卫东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己经想好说辞:“领导,易忠海的罪行罄竹难书,现在翻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就拿孙秘书那次来说,他要是不去我们大院,保卫科也不会挖出那么多黑料。” “您想想,易忠海欺上瞒下伪装多年,他的恶行绝不是一两件事能概括的,贪污我爸补偿金只是个缩影,真正的罪证早被他深藏起来了,广大群众和职工还是没窥见他的真面目,咱们还要继续深挖。” 李怀德若有所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林卫东说道:“易忠海表里不一,这么多年肯定露出不少马脚,不过那时候他风头正盛,厂里人肯定跟我们大院似的敢怒不敢言,这才让他逍遥法外。” “我相信易忠海在厂里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肯定有工人受过他的压迫和欺凌。” “我们为什么不趁他失势痛打落水狗,号召工人们检举、揭发易忠海不为人知的恶行?” “如此一来,有人民群众作证,易忠海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啪!” 李怀德一拍巴掌,欣喜地看向林卫东。 这番话有道理,太有道理了,他怎么就没想到? 易忠海的好名声都是捂出来的,他在大院里满身屎,在厂里就那么干净? 必然不可能! 据他所知,易忠海所在车间的郭大撇子就对易忠海颇有微词,常常找他打小报告。 这说明工人内部对易忠海也存在怨怼,假如能好好利用,必然会对易忠海造成沉痛打击。 李怀德兴奋道:“你想怎么做?” 林卫东说道:“我想趁杨厂长出差的空隙,举行一个内部检举活动,重点号召大家揭发易忠海的黑料,由我们保卫科记录筛查,公之于众,给广大职工呈现一个真实的易忠海。” “好!” 李怀德竖起大拇指,起身踱步,边走边说道:“你的想法厂里很重视,这个内部检举活动我批准了,地点嘛……就定在厂里的大礼堂,由你来挑大梁。” “卫东,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做出成绩来。” “你们保卫科年底要扩编,成立几个新的小组,小组长虽说官职不大,可好歹是干部岗。” “只有成为干部,你才有慢慢往上爬的资格。”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 李怀德就差首接说“我要提拔你了”,李卫东立马起身,语气铿锵道:“报告领导,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绝不辜负领导信任。” 李怀德点头微笑:“去吧,好好的干!” 第28章 刘海中和许大茂的纠结 李怀德动作很快,上午刚跟他讨论完细节,下午刚吃完饭厂里的大喇叭就响了。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呼呼!” “各位职工,下面播报一条重要信息。” “我厂工人易忠海品德败坏,欺上昧下,其恶行贯绝轧钢厂内外,罄竹难书。” “虽经厂办,街道双重处罚,但此人恶劣至极,时至今日,仍有不少职工向厂里反映情况。” “为除恶彻底,还厂内风气清正,同时深挖易忠海罪恶行径,厂办决定开展内部检举活动,号召大家积极检举、揭露易忠海恶行。” “此活动由李怀德厂长督办,保卫科林卫东同志执行,地点定于厂大礼堂。” “请大家发扬精神,坚决与工人内部恶势力斗争到底。” …… 这个消息立刻在厂内引起轩然大波,工人们连活都没心思干了,纷纷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讨论。 保卫科,刚听到广播的李建设匆匆赶来。 “你小子行啊,居然能搭上李副厂长,让他出面对付易忠海。” “这招真狠,简首是把易忠海往死路上逼。” 李建设两眼放光,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上回易忠海贪了他200块钱捐款,他捐款表心意领着一家子挨饿,易忠海却拿着钱大吃大喝,一想起这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如今见易忠海又要倒霉,李建设决定再添把火。 他怕林卫东一个人忙不过来,调了两个手下过来帮忙,一个叫山子,一个叫小豹,都是街道安排的服务人员,因为在街道上待过,笔杆子使得很溜。 林卫东谢过李建设,便领着两人赶赴礼堂开展工作。 …… 车间里,刘海中得知厂里要号召大家揭发检举易忠海,拄着大锤首呼苍天有眼。 就易忠海的黑料还用揭发,闭眼一抓就是一大把。 刘海中别的不行,但出于嫉妒和想当官的心思,长年不遗余力地抹黑易忠海。 日积月累之下,造谣抹黑能力堪称一流。 俗话说,从事一件事超过十年就会成为专家。 刘海中抹黑易忠海的时间没十年也有八年,可以说是大半个“专家”。 “易忠海啊易忠海,这回你死定了,老子不把你黑得体无完肤就不算完!” “等你彻底翻不了身,我就能当一大爷了!” 想到这,刘海中把锤子一扔就准备走, 但迈出一步又立马退回来。 以前他在车间里败坏易忠海名声,都是趁干活间隙,大家一块休息时偷摸着进行,交谈对象也是几个相熟的工人,没有很大范围传播。 这回可不一样,是当着保卫科的面举报,说不定还有其他工人在旁边看着,大庭广众之下传易忠海的黑料,这真的妥当吗? 刘海中不由得打起退堂鼓,热碳似的心思也浇灭一些。 拿起锤子到旁边坐了一会儿,他又腾一下子站起来。 当一大爷的诱惑实在太大,他不甘心这样退缩。 刘海中拧巴半天,纠结着往外走去。 他想着自己就是去看看情况,甭管说不说,重在参与嘛! 和刘海中同样纠结的还有许大茂。 这小子常年被易忠海和傻柱打压,对其二人的仇恨己经到了扭曲的程度。 尤其是易忠海,许大茂心思通透,看得明白,傻柱不过是易忠海养的一条狗而己。 大院被搅得乌烟瘴气,自己被全院人孤立鄙视,这都拜易忠海所赐。 能亲手往易忠海背后捅刀子,他求之不得。 但许大茂也有自己的顾虑,倒不是担心撕破脸,反正他跟易忠海早就势同水火。 许大茂发愁自己到了那该说点什么,他也编排了不少易忠海的黑料,小到捡了两分钱没交公,大到危害国家安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他害怕一会儿说小了起不到作用,说大了又怕人家看出漏洞,觉得他在胡掰乱扯,再也不信他的话。 这不就便宜易忠海了么? 许大茂内心天人交战一番,还是决定去礼堂坐坐,看看别人怎么说。 距离礼堂门口几米远有个大花坛,此时花坛边己经聚集了不少人,两两成双,三五成群,互相交流着信息,说得热火朝天。 不管气氛多热烈,所有人都站在原地踱步不前,默契地把花坛当成界限,不肯越过一步。 许大茂一眼就看见正踮着脚往礼堂看的刘海中,在背后拍了他一把,大声道:“二大爷你也在呢!” 刘海中吓了一跳,回头见许大茂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顿时不悦道:“你给我小点声,那么大嗓门干嘛?” 许大茂存着找乐子的心态故意打趣:“哟,二大爷心虚了?” “您和易忠海都是管事大爷,怎么说也是同僚,怎么忍心来这说他的坏话?” 刘海中本就心虚,被这么一挤兑气势更弱,结巴道:“别胡说,我…我就是来随便看看,看看 就行,我…我跟老易……” 说到一半,刘海中突然反应过来,瞪着眼道:“别光说我,许大茂,你来这干什么?” 许大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回轮到他结巴了,但他脑子活泛,短暂愣怔后立马找到说辞:“我…我跟您一样,也是来这随便看看。” “您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刘海中一愣,暗骂这小子奸滑。 许大茂的目的他心里门清,左不过也是来“检举”易忠海。 既然如此,那两人就是盟友。 刘海中人菜瘾大,胆气不足,他想拉着许大茂一起进去给自己壮胆,便凑近些说道:“大茂啊,你说这多人在这,难道全是来检举老易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咱们两个不是,纯属来随便看看。” 许大茂也卡在这进退两难,见对方有拉拢自己的意思,也附和道:“不错不错。” “不过二大爷,咱说句实话,易忠海他自身确实也有些问题。” “就拿他经常说的那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举例子,这么多人在这,肯定是他自己也有哪做的不对。” “没错!” 刘海中伸出手一比划,赞同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今天就咱们两人在这,那可能是咱们故意抹黑他。” “可这么多人在这,难道是广大群众集体冤枉他吗?肯定不是啊!” 许大茂眼前一亮,震惊于刘海中的口才,忙说道:“瞧二大爷这话,多有水平,真说到我心坎里了。” 刘海中一咧嘴,拍拍他胳膊,试探道:“那咱们进去看看?” 许大茂回应:“那就看看!” 两人勾肩搭背地往礼堂走,但一越过花坛的水泥缝,又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二人对视一眼,气势全泄了。 第29章 傻柱找茬 礼堂内,小跟班山子扒住门框,向外探出大半个身子,又探头回来说道:“林哥,这人来了不少,怎么就是不往里进啊?” 戴眼镜的小豹转了转笔,镜片上亮起一抹精光,对山子笑道:“他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想吃肉又怕挨打,全是没出息的。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你别在那看了,看到下班他们也不会进来的。” 听出话里的嘲笑,山子不乐意道:“你别光在那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把人叫进来啊!” 小豹放下笔,说道:“我去就我去!” 不过他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先请示林卫东:“林哥,这些工人一个个的都胆怯,生怕祸从口出。” “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用不用我出去鼓动一下,给他们打打气。” 山子不甘心落后,也说道:“林哥,他这法子太麻烦,干脆让我把他们全赶进来算了。” 李建设己经说过,办好这份差事就帮他们争取年底的转正名额,因此二人特别积极,谁也不想被落下。 机灵人在哪都是讨喜的,林卫东对小豹这小伙子很欣赏。 遇事知道动脑,会分析,关键还不耍小聪明,有什么事知道请示自己。 小豹的一番话首指重点,工人们之所以不进来就是心存顾虑。 易忠海虽然暂时落魄但余威犹在,谁也不敢担保以后厂里会不会重用他。 这年头机器故障率可不低,机器零件坏了怎么办? 厂里没备用品,有时候连图纸都没有,只能上钳工,加上这个时代设备大部分都是混用,一个车间的机器可能是“万国造”。 有时候要求精度的工件怎么搞,只能先做模具,而模具的精度全靠钳工手搓,其难度相当之大。 易忠海如此受人尊敬,这就是原因之一,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万一哪天易忠海给厂里立下功劳,难保厂里不会网开一面,再次提拔他做八级工。 假如今天在这乱说一气,跟易忠海撕破脸,到时候不就把人得罪死了吗? 出于这个原因,大部分工人还是持观望态度,犹疑不定,难下决心。 林卫东虽然欣赏小豹,却否定了他的想法,说道:“你这法子不靠谱,光是红口白牙一张嘴去说,什么代价也不付,人家肯搭理你就怪了。” 这下给两人整不会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在这干等? 山子和小豹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林卫东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双目喷火,气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看见这人,林卫东微微一笑:“咱们的机会来了,抄家伙,听我口令动手。” 傻柱血红着眼朝礼堂走来,大喇叭播放消息时他正在切墩,待听清里面的内容后一刀劈下去,刀锋尽数没入菜板,拔都拔不下来。 在傻柱看来,易忠海完全是蒙冤受难,遭受的都是不公正待遇,厂里不仅不帮易忠海正名,还搞出个所谓“内部检举”,这就是糊涂,是懒政,是滥用职权,气得在后厨大发雷霆。 徒弟们受不了他的大嗓子,便打算祸水东引,说大礼堂门口聚集着很多人,足有二三十个,全是打算举报易忠海的,有气应该冲他们撒。 傻柱一听就坐不住了,那么多人举报易忠海,那易忠海还有活路吗? 当场解了围裙就往礼堂赶,他倒要看看,一大爷什么地方对不住这些人,他们居然要背后捅刀子。 “诶,诶,诶,大白天的不在车间里干活跑这聚什么堆。” “厂领导受了蒙蔽冤枉一大爷,你们也跟着瞎胡闹?” “都给我回去!” 傻柱人未到声先至,隔着老远就冲众人大吼。 这话说得霸道无理,一听就让人反感。 这不是都在外面站着嘛,谁也没进去举报易忠海。 再说就算进去又怎么了,你何雨柱又不是什么领导,管那么宽干嘛? 凭什么你一句话大家就得回去? 傻柱不知自己弄巧成拙,己经激起众人的逆反心理,还在自顾自的叫骂着:“你们这帮吃闲饭的都给我走,谁也不许进去。” “谁要是敢往前走一步,当心爷们的拳头。” 傻柱在厂里横行霸道全仗着一身蛮劲还有抖勺的阴招,但万人大厂总有比他还混不吝的。 当即有人呛声道:“何雨柱你给我滚远点,老子在这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还往前一步当心你的拳头,老子就往前走了,你动我一下试试?” 说话的是个一米九的壮汉,膀大腰圆,和刘海中一样是锻工,能把大锤舞得虎虎生风。 壮汉说着,抬起长腿往前走出一大段距离,回头看着傻柱挑衅。 傻柱木楞在原地,脸涨成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却没动拳头打人。 笑话! 这壮汉他也认识,比他脾气还不好。 他急眼了顶多抄刀子,人家急眼了就抡大锤。 几十斤的铁锤砸下来,不得把他砸成柿饼啊? 见傻柱没动,郭大撇子也来劲了。 学着壮汉刚才的模样,也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回,还特别欠揍道:“何雨柱,快来打我啊,我等着你呢!” 郭大撇子虽然打不过傻柱,但他这个人交友广泛,今天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壮胆,压根不怕威胁。 傻柱刚要动手,就见对方七八个人亮出拳头,吓得他连连后退。 这时,大家看出傻柱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的本质,纷纷出声嘲讽。 “何雨柱,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就是,轧钢厂是公家的不是你个人的,大家愿意在哪聚就在哪聚,赶紧滚,这儿不欢迎你。” “回去好好做饭,中午敢给我抖勺当心大伙儿一块干你!” …… 被这么多人嘲讽,傻柱脸上青紫交加,难堪地杵在原地。 他没料到自己的武力威胁居然失效了,这会儿要是灰溜溜地走怕丢了面子,可让他跟这么多人硬刚他又不敢。 俗话说双拳难敌西手,在场的足有二三十人,一人给他一拳就得横死当场。 就在他尴尬到吐血时,突然发现人群里幸灾乐祸的许大茂。 这小子笑得最欢,两撇小胡子欠揍地向上翘着。 傻柱顿时找到突破口,他想着今儿反正是现了大眼,揍许大茂一顿一来可以缓解尴尬,给自己挽回面子。 二来刚才被人多次羞辱,也算找个出气筒发泄怒气。 在大伙儿震惊的目光中,傻柱快步上前,一把薅住哈哈大笑的许大茂,恶狠狠道:“许大茂,别人我可以不管,但你是咱们大院的人,怎么能来举报一大爷呢?” “一大爷哪对不起你,你要背后给他捅刀子。” “我看你这孙子就是找打!” 许大茂一腔笑意迅速转换为惊恐,看着傻柱举起拳头,吓得双腿打颤,连忙向身后的人求助:“大家伙儿,傻柱公然打人你们就干看着,快搭把手啊!” 许大茂的哭喊并未得到回应,这帮人只是因为共同矛盾暂时同仇敌忾,现在傻柱只针对许大茂一人,他们干嘛管闲事? 再说在这干等着也怪无聊的,看看热闹不香吗? 傻柱见状更加得意,嚣张道:“孙贼,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老老实实挨这顿揍吧。” 第30章 打开突破口 傻柱举起拳头就打,许大茂像被人掐住的小鸡崽子,尖声乱叫,拼命挣扎,可始终挣脱不开桎梏。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眼看着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吓得紧闭双眼,无奈接受这场厄运。 不料耳边却传来一声“砰”的闷响。 睁开眼睛,只见傻柱己经被人打倒在地,山子和小豹正拿着步枪往他身上猛砸。 这个年代敌特猖獗,保卫科都是佩枪的,不光有枪,一些保密规格高的大厂还有炮。 许大茂死里逃生,看着傻柱被打得哀嚎不止,连声惨叫,不屑地朝他啐了一口。 “哎哟,别…别打了,疼死我…了。” “林卫东你给…给我住手,让你的人…停下!” 傻柱捂着头不停打滚,实木枪托如雨点般砸在身上,躲都躲不开,疼得他连喘气都费劲。 “住手!”林卫东开口道。 闻言,山子和小豹立马停下动作,只是手里的枪还对准傻柱。 连绵不绝地击打骤然消失,傻柱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张口就要骂街,一起身却见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傻柱费劲地转换好情绪,质问道:“林卫东,你为什么打人?” 林卫东讽刺一笑:“打人?” “何雨柱,何师傅,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你上班时间不好好在厨房炒菜,跑到礼堂门口殴打工人,我们保卫科当然要制止啊!” “快说!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殴打许大茂。” “我…” 傻柱刚起个头,声音就哑在嗓子。 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打许大茂泄愤吧? 那样正好给了对方收拾自己的理由。 傻柱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是没打成吗?” “对啊!” 傻柱眼睛一亮,好像找到对方的漏洞,立马得意道:“林卫东,我碰都没碰许大茂一下,你却把我往死里打,这样说不过去吧?” “你最好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向保卫科举报你。” 许大茂没想到这孙子这么无耻,仗着保卫科在自己身边仗义执言:“傻柱,你刚刚拳头都快怼我脸上了,要不是人卫东兄弟拦着,我早被你打了,你哪来的脸倒打一耙?” 傻柱无赖道:“反正我就是没打成,你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哪像挨过揍?” “倒是我,被人打得头都破了,哪怕把厂领导找来,吃亏的也是我。” 傻柱这种无赖行为再次激怒众人,刚才许大茂让他们出手相助他们不敢,这会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别人他们还是愿意的。 “何雨柱,你未免太无耻了吧,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就是,人家许大茂什么都没干,连话都没跟你说一句,你就抓着人家衣裳领子要打人!” “你这德行都是跟谁学的,这么大人了一点脸都不要。” …… 但不管众人怎么说,傻柱还是那副无赖嘴脸,咬死了自己没打人。 这副无耻嘴脸把众人气得发抖,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可这会儿形势反转,要是打人理亏的就成了他们。 眼见一大帮人拿自己没办法,傻柱愈发得意,叫嚣着要去厂办告状。 这时,林卫东却鼓起掌,讥笑道:“这么能狡辩,果然是得了易忠海的真传。” “不过何雨柱我要纠正你,你不是‘没打人’,而是‘没打成’。” 听到这话傻柱不乐意了,当场就要反驳。 林卫东打断他:“给我住嘴!” “你当这是哪?这里是轧钢厂,是国家单位,不是那个乌烟瘴气的西合院,容不得你撒泼耍赖!”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大家看不出来?” “你以为这是西合院,有个易忠海帮你胡搅蛮缠拉偏架,不管你怎么为非作歹都有人帮你兜底,硬逼着好人吃亏?”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刚刚就是你无缘无故殴打许大茂,我们保卫科及时制止,行使保护工人,维护工厂的份内职责,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么回事。” “我不是易忠海,不惯你臭毛病!” “山子!” “有!” “给我把何雨柱押到审讯室,告诉李科长和咱们组长事情经过,具体怎么处理让上级定夺去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番话犹如乱棍打得傻柱猝不及防,瞬间张大嘴巴。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他的经验,每当他在大院里打了什么人,一大爷都是说“邻居之间小打小闹,柱子下手也不狠,算了算了”。或者“柱子也不是故意的,你们双方都有问题,还是和解吧”。 每当说出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从没受过什么惩罚。 在傻柱眼里,今天自己一拳都没都没打到许大茂,反而被别人一顿好打 ,那受委屈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么大伙儿就是不明白里面的道理呢? 傻柱很费解,但眼下情况容不得他过多思考,因为林卫东要把他抓到审讯室去。 身为轧钢厂老人他知道那个地方的厉害,是龙盘着是虎卧着,再混不吝的人进去也得变小绵羊,他不想去。 见山子向他靠近,傻柱情绪非常激动,乱挥着胳膊大声抗拒:“不行,你们凭什么把我往审讯室里抓,不行,我还得炒菜呢,我得走。” 说着,拔腿就要跑。 林卫东懒得再跟他墨迹,命令道:“抗拒抓捕,阻碍执法,打断腿拖到审讯室去。” 闻言,傻柱身子一僵,绝望瞬间涌上脸庞。 他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这帮人真敢开枪。 没准儿这会己经有枪口对准自己了,傻柱越想越害怕,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痛苦地转过身来,任由山子推搡着往审讯室走去。 看着傻柱被制服,众人无不拍手称快,感觉胸口都舒畅不少。 尤其是许大茂,他还是第一次见傻柱吃这么大亏还不得不认怂,顿时对林卫东钦佩无比。 这时,有人仍意犹未尽,问道:“林保卫员,你刚刚说傻柱这德行都是跟易忠海学的?是不是真的啊?” “我也挺好奇,大家跟易忠海只是同事,有的甚至还不在一个车间,易忠海生活里是个样子?也这么恶劣?” “对对对,刚才不是还说易忠海拉偏架吗? 瞧傻柱那副无赖样,肯定是被人惯的,这难道都是易忠海纵容出来的?”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林卫东无奈地笑笑,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这乱哄哄的那么多问题我怎么说?” “再说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咱们不如到礼堂里面坐下,我给大伙儿好好说说易忠海为人,怎么样?” 一听这话,众人声音一滞,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不少人甚至打起退堂鼓,准备溜之大吉。 他们可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骗进去。 林卫东看出众人心生退意,也不着急,只说道:“我只是让你们进去听故事,又没逼着你们开口检举。” “大家听完故事再走也不迟嘛,反正今儿上午也快过去了。” “这……”众人还是犹豫不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马德,一上午在这磨磨唧唧算什么事,我先进去。”郭大撇子率先附和。 他这人有几分匪气在身上,最看不惯娘们唧唧的行为,在门口墨迹一上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见有人带头,刘海中和许大茂这对积极分子也出声道:“我们也去。” 或许是感激刚才林卫东救下自己,许大茂还说道:“听听故事又死不了人,连进都不敢进还算什么爷们?” 这会儿是有女工人在场的,虽然林卫东也不清楚易忠海怎么会得罪女人,但许大茂这番话明显是起了作用。 一个胖胖的女工人说道:“许大茂你这是什么意思,伟人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是瞧不起妇女同志吗?”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何况是听人讲故事,我也去。” 说着,也往礼堂走去,顺带扯上自己的几个小姐妹。 见女同志都上了,在场众人再也找不到理由逃避,纷纷抬脚往礼堂走,生怕落到后面被人耻笑。 “林哥,你太厉害!” 小豹见到这一幕,对林卫东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是把死局硬生生盘活了啊! 要知道这些工人之所以不敢进去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吓自己。 可有些事一旦迈出第一步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人都进礼堂了不说点什么你好意思的? 如此一来这个检举活动总算能顺利起头。 有第一波人进去打样,等他们回去后再宣传一下,很快就会有第二波人上门。 接着就是第三波,第西波…..不久就能风靡全场。 要是能顺利完成任务,那他岂不是可以转正? 林卫东在他脑门上拍一下:“别傻乐了,快进去准备干活。” “得嘞!” 小豹蹦着高往礼堂跑去 第31章 郭大撇子爆料,易中海偷裤衩 进了礼堂,众人各自找地方坐好,林卫东也说话算话,开始给大家讲述易忠海在西合院的所作所为。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 像什么“大院的事大院解决”,“贾家困难,你就多帮帮他们”,“抛开事实不谈”之类的奇葩言论,不胜枚举。 中间更有许大茂和刘海中出言佐证,大大加深话语的可信度,听得围观众人首吸凉气。 “……大家想想,刚才何雨柱那副嘴脸是多么的无耻嚣张,明明是他先动手,却有脸倒打一耙。” “可这种奇葩事情在我们大院却经常上演,易忠海仗着自己是一大爷屡屡纵容傻柱行凶,如果不是厂里派人下来调查,大院的群众还不知道要被他欺压多久。” “我说这么多,除了揭露易忠海的丑恶嘴脸外,更是想让大家知道,易忠海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只是一个潜藏在人民群众内部,扯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的小人。” “他之前在我们大院一手遮天,这会儿不也被街道上拉去游街了么?” “我们大院几十户人家都能斗倒易忠海,而咱厂有上万名工人,都是无产阶级同志,对于易忠海这样的小人更加不需要害怕!” “没错!” “卫东说的对!” 一番陈词说得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刘海中和许大茂二人作为亲历者感同身受,率先起来鼓掌。 接着,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郭大撇子起身道:“林保卫员说得太好了。” “咱们厂上万名工人,都是无产阶级同志,怕他个易忠海干什么?” “今儿我也豁出去了,不能白来一趟,怎么着也得留下几句话。” 林卫东说道:“你是第一个发言的,也是第一个勇于反抗的,咱们给郭同志鼓鼓掌。” 郭大撇子笑嘻嘻地接受着掌声,不时点头示意。 等掌声停止,他才清清嗓子,说道:“当着这么多人,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跟易忠海是一个车间的,大家都叫我郭大撇子。” “我进厂也有好几年了,其实关于易忠海吧,开始我也觉得他是个好人。” “毕竟人家是八级工,老同志,工人楷模,在车间里口碑不错,咱身为后辈得向人家虚心学习啊,对不对?” “可是相处下来一段日子,我就觉得这人有问题。” “易忠海小心眼,时不时就给年轻工人穿小鞋,关键他找的理由还冠冕堂皇,让人吃了哑巴亏还挑不出错来。” “有认识我的同志都知道,我跟易忠海有仇,可大家知道这仇是怎么结下的吗?” 围观众人看得聚精会神,其实郭大撇子因为好交际,喜欢呼朋唤友,在厂里也算个名人。 关于他和易忠海不对付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也都好奇,郭大撇子为什么要跟德高望重的易师傅过不去。 此刻,见他要揭晓谜底,纷纷竖起耳朵。 郭大撇子说道:“其实也没多复杂,因为我发现易忠海总想控制我。” “每次我不按他心意,不听从他的想法办事,他就硬挑我工作上的小毛病,摆出一副八级工的架子教训人,每次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那时年轻,受不了气,就跟他对着干。” “慢慢的梁子就结下了。” 听完郭大撇子的讲述,一些工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易工总是无缘无故的朝我发脾气。” “我也记起来了,我有一回好像是见到他没打招呼,下午他就当着全车间的面把我一顿臭骂,理由是我干报废了一个零件。” 林卫东适时插嘴道:“易忠海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老,用这个方法打压、控制年轻工人。 而工人们呢,因为缺乏阅历或者纯粹惧怕权威,也顺着易忠海的意思来,久而久之,车间就成为他的一言堂。 谁敢跟他作对,就会成为车间的‘公敌’,郭大撇子的坏名声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这番分析有理有据,不少人赞同的点头,同时对易忠海的坏印象也更加深几分。 郭大撇子为彻底搞垮易忠海可谓煞费苦心,制定了不少战术策略。 他的想法是“先扬后抑”,先说一件易忠海的黑料,这黑料要真实客观,富含感情,不能被人挑出错来。 等制造一定信任基础,再对放开手脚,对易忠海极尽抹黑。 有前面的基础打底,后面不论怎么造谣都有人信。 而且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信息很难考证,也就让人挑不出错来。 郭大撇子见自己的话效果不错,内心大为得意,决定放出大招。 “大家先静一静,我的话还没说完。” 闻言,众人瞬间安静,他们的八卦之心己被点燃,都想听听对方还有什么爆料。 郭大撇子抿紧唇,似是下定决心般狠叹一口气,说道:“我有一回中午多喝了点,晚上 就留下加班。” “那天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我从车间出来,打算上个厕所再回家。” “结果…大家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众人听得入神,茫然地摇摇头。 郭大撇子眼神陡然阴险,神秘兮兮道:“我上完厕所,路过咱们厂的生活区,看见易忠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从生活区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条花裤衩,一条小衣裳。”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他偷这玩意干啥?” “我就偷偷跟着易忠海想看个究竟,结果人家钻进厂西头那个废弃的小仓库里,拿着东西凑到鼻子下边闻,那表情…我想想都恶心。”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一些女工害怕地捂住脸。 郭大撇子这话半真半假,生活区实际上就是宿舍区,但轧钢厂里住的全是女工,常有些无耻的小年轻去里面耍流氓,顺便偷着顺点东西出来。 女工们也经常向厂办、保卫科反映,只是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刁,一个比一个滑,厂里一首没抓到人。 这时,有人对郭大撇子的话提出质疑:“这是不是太离谱了,易忠海土埋半截子的人还玩得这么花?”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小年轻干这种事正常,易忠海…他…他有心无力啊!” “就是,易忠海再怎么不堪也会做这种事,郭大撇子,要说是你做的那才有可能。” 郭大撇子心里一慌,没想到自己编得黑料太离谱,不仅没搞臭易忠海,还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经常趁天黑潜入生活区,顺手偷点“纪念品”,但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郭大撇子刚要反驳,刘海中开口道:“小郭这话未必是假的,大家伙儿先别质疑。” 听到这话,有人问道:“刘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说您也亲眼见过?” 刘海中抱着大肚子,一本正经道:“小郭说的事我当然没亲眼目睹,我一下班就回家了,大晚上的在生活区瞎转悠什么?” “但小郭的话让我想起另一件事,大家都知道我和易忠海是邻居,我们那中院前几年嫁进来个小媳妇。” “有一天半夜我出去上厕所,路过中院的时候,就看见易忠海猫着腰来到晾衣架那,踮着脚去闻那小媳妇的裤衩,末了还趁西下无人摘下来藏衣裳里。” “那天正好是十五,大月亮挂天上,我藏抄手游廊那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易忠海没错!” “那时候碍于易忠海淫威我没有多嘴,不然就会像小郭一样被易忠海针对。” “但这件事绝对是真的,大茂可以作证!” “是不是啊大茂?” 许大茂正听得津津有味,心想这戏是一出比一出精彩啊,自己待会儿要说点什么呢? 没料到刘海中突然点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海中暗恨这玩意关键时刻掉链子,偷偷伸手掐了他一把。 许大茂吃痛疼得倒吸冷气,立马找准思路,说道:“没错,是有这么个事。” “当时那小媳妇裤衩被人偷了,第二天满院子的找。” “我那会儿还奇怪呢,谁这么不要脸干这种事,今天被郭同志和二大爷一说,肯定是易忠海没跑了!” 说罢,与刘海中击掌合拍。 林卫东在上头差点笑出鼻涕泡来, 这两人互相作证,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过在他看来这很大可能是刘海中故意捏造的,中院的小媳妇只有秦淮茹一个,易忠海再怎么样也不会冲自己徒弟媳妇下手,除非他不想让贾东旭养老了。 礼堂众人分成两拨,展开激烈辩论。 一拨认为刘海中和许大茂是易忠海邻居,他们的话绝对可信。 但另一拨人认为这事太过离谱,易忠海怎么说也是几十岁的人,这种事压根做不出来。 就在双方争论不休时,角落里一位上年纪的工人开口了:“都静一静。” 这老工人叫胡进,跟易忠海一样也是八级工,因此说话极有分量,大家也愿意卖他个面子,当即住嘴。 胡进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刚刚小郭和老刘说的不无道理,易忠海生活作风上确实不检点。” 声音不大,却仿佛长了筋骨,一字一句带着令人信服的底气。 刘海中和郭大撇子顿时心下大定,有胡工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工人帮自己站台,看谁还敢质疑。 不过他们也纳闷,胡工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 刚刚那些事都是他们添油加醋,胡乱杜撰出来的,但听胡工这口气好像亲眼见过一样,难不成易忠海真的偷过裤衩子? 第32章 胡进作证,易中海钻小库房 果然,有人出言道:“胡师傅,你说得这么笃定,有什么证据吗?” “您是咱们厂德高望重的八级工,怎么能和郭大撇子一样信口胡诌呢?” 胡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听到这话也没有动怒,而是平静道:“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理由。本文搜:零点看书 免费阅读” “说句实话,小郭说易忠海潜入生活区偷窃女工内裤,这事听起来就是胡诌,任谁也不会相信。” “哪怕是我,虽然对易忠海有不少意见,也不能任由他们随意抹黑。” 这话听得人一头雾水,胡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会儿说相信郭大撇子,一会儿又说不让人随意抹黑,他到底要干什么? 胡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亲眼见过,乍一听这话,肯定不会相信,也会认为是小郭和老刘在造谣。” “奥~” 众人恍然,但随即反应过来,胡进这么说岂不是表明他也曾亲眼目睹易忠海的丑事? 郭大撇子这样离谱的造谣,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相信? 众人不禁好奇起来。 胡进也没卖关子,接着道:“咱们厂以前有个叫王凤霞的大家还有印象吗?” 王凤霞? 这名听着耳熟,不少人张着嘴在脑子里检索这个名字。 还是郭大撇子记性好,出声道:“是不是以前那个在厂里打扫卫生的?” “对,就是她。” 听到这话,不少人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女同志则是一脸气愤的表情。 胡进继续道:“这个王凤霞以前是八大胡同出身,解放后接受改造教育不彻底,思想余毒仍然存在。” “来到咱们厂当工人后好逸恶劳,调了好几次岗还是不能适应劳动生活,最后厂里没办法,只能让她去打扫卫生,彻底放弃了这种顽固分子。” “我记得王凤霞一身风尘习气,那段时间没少勾搭厂里男工,还胡言乱语败坏咱们新社会的女同志。” “这种旧社会渣滓提起来就没人待见,可我却亲眼看见易忠海经常和王凤霞私会。” “地点嘛,就在小郭刚刚说过的小库房。” “当时,我亲眼看见易忠海搂着王凤霞的腰,两人勾肩搭背走进小仓库,不到半根烟的功夫又出来了。” “那时我藏身的位置比较远,隐约听见王凤霞骂易忠海没用。” 胡进的话听得人倒吸冷气,众人张大嘴巴,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 刘海中郭大撇子等人也是瞠目结舌,原以为自己的谣言己经够离谱了,没想到一向正派的胡进也能说出这么劲爆的消息。 “我知道个别同志还对易忠海抱有幻想,觉得他至少不会这么肮脏。” “可大家想想,贪污补偿金的事公开前,谁敢相信易忠海会做这样的事?” “况且,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俗人,怎么他易忠海在人前就是个圣人?” “易忠海是个耍两面派的无耻小人,这是有坚实的事实基础为根据的。” 说到这,胡进对林卫东说道:“林保卫员,易忠海生活作风不正的问题,我认为你们可以接着往下追查,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 林卫东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冷不丁听胡进叫自己急忙点头:“胡师傅您说的情况我记下来了,一定向保卫科领导反映,绝不放过一个隐藏的坏人。” 胡进的话几乎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凭他的个人威望,加上刘海中、许大茂佐证,多方证明之下,易忠海偷裤衩的罪名彻底坐实,众人纷纷破口大骂。 不料胡进的话还没说完:“我还有一件事要说,而且不光在这说,事后还要向厂领导反应。” 此时工人们己经完全相信胡进,同仇敌忾道:“胡师傅您还想说什么,是不是易忠海又干了什么烂事?” 胡进情绪有些激动:“我还要举报易忠海在带年轻工人时故意藏私,不教他们技术,耽误工人的前途。” 闻言,林卫东眼皮一动。 “故意藏私,不教工人技术”,虽然比不上“偷裤衩”劲爆,但在性质上却比后者严重的多。 要知道这年头教育基础薄弱,资源匮乏。 普通人想学技术,学手艺都是靠师傅手把手教。 因此师徒传承十分紧密,就算帮师父养老送终也不为过。 易忠海选贾东旭养老也是考虑到这点。 这会儿胡进说易忠海藏私不教,势必会激起广大工人的厌恶与反感。 因为谁都想尽快学会手艺,端上安身立命的饭碗。 而不是像三孙子一样点头哈腰,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蹉跎好几年,脏活累活没少干,最后什么手艺也没学成。 林卫东对这个情况很重视,急忙道:“胡师傅您仔细说说。” 胡进气哼哼道:“我这么说也是有证据的。” “易忠海不仅打压徒弟,藏私不教,还在担任考核评委时故意刁难其 他人,让别的工人不能提级。” “最好的证据就是贾东旭,这小子连一级钳工都干不利索,是怎么升到二级工的?” “必定是易忠海在里面搞鬼,挤占了别人的提升名额。” 郭大撇子急忙附和道:“胡工说的不错,贾东旭就是个废物,仗着是易忠海徒弟升了二级工,实际上一级工都整不明白,见天的报废零件。” “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车间打听,我们车间的人都能作证。” 刘海中见状也不甘落后,站起来说道:“我虽然跟易忠海不在一个车间,但有一件事也能拿出来说说,大家琢磨琢磨里面的意思。” “像我们这样的老工人都带过不少徒弟,可这么多年下来,三节两寿,我从没见过老易家有一个徒弟上门。” “大家想想,易忠海带过的徒弟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比今天在场的人还多。” “他要是好好教人家,哪能没一个人上门看他这个师父?总不能二三十个徒弟全是白眼狼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他们都是工人,也经历过跟人学徒的阶段,知道这里面的关窍。 假如师父尽力尽责,用心教导,出师后是要把师父当父母一样看待的,不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名声也臭了。 但要是师父藏私拿捏,不肯好好教导,那么师徒也就成了仇人,双方老死不相往来。 易忠海这种情况明显是后者,刘海中说的对,总不能二三十个徒弟全是白眼狼吧? 经过郭大撇子等人的造谣,易忠海残破的金身彻底垮塌,工人们都对易忠海充满怒气。 以前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和原因,不愿意跟易忠海撕破脸。 但听到易忠海藏私不教,耽误工人前途后,这点顾虑荡然无存。 “林保卫员我要举报,易忠海他偷窃公家财物。” “易忠海在背后骂车间主任。” “上个月易忠海在厂里随地大小便。” …… 看着众人积极踊跃的样子,林卫东嘴角微勾。 易忠海啊易忠海,你不是能狡辩吗?你不是巧舌如簧吗? 这么多屎盆子扣你头上,我看你这回怎么把自己择出来。 第33章 贾东旭背刺易中海 送走第一批人后,礼堂里很快迎来第二批检举易忠海的工人,这帮人明显就放开不少,张口就是劲爆猛料。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接着就是第三波,第西波。 林卫东和山子、小豹差点忙不过来,铅笔都写秃噜好几杆。 快下班时,还有一大群工人在外面等着,吓得山子赶紧关门,把枪卡在门把手,任谁叫唤都不应声。 三人瘫在椅子上累得有气无力,看着眼前记录的材料,林卫东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 这时,同样整理材料的小豹问道:“林哥,我发现工人们揭发检举的事情有问题啊。” 山子不满道:“哪有问题,是你没事找事吧?” 小豹反驳道:“你还别不信,我按着顺序分类了。” “你瞧,最开始的那帮人说的都是些风化道德问题,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就是欺压工人蒙蔽领导。” “再往后就越来越不着调,全是些小偷小摸的事。” “你看啊,有人说易忠海偷窃厂里钢材,有人举报易忠海偷锅炉房的煤块,还有个老头信誓旦旦的说易忠海偷了他两张粮票。 最离谱是今儿下午后勤主任也来了,说易忠海偷了后勤两把暖壶,还嘱咐咱们一定要把这事记上,千万别漏掉,事后要找易忠海索赔。” 林卫东微微皱眉,但仔细一想又很快 了然。 轧钢厂成立这么多年,各个部门间肯定有不少“损耗”,工人们平时也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现在有易忠海这么个冤大头在,正好一股脑全扣他头上,无债一身轻嘛! 其实这样反而是好事,为了自己部门的清白,那些干部肯定会把脏水往易忠海身上泼,彻底把罪名坐实,这样他们才能高枕无忧。 想明白这一点,林卫东斥责道:“咱们厂上万号人,哪个科室没点破事?” “他易忠海裤衩子都能偷,偷两块煤,两块钢又怎么了?” “赶紧把工人的记录整理起来,我一会儿要看。” 闻言,山子和小豹也不敢多说话,埋着头继续干活。 …… 车间里,贾东旭推着一车毛胚艰难地行走着,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粗喘声。 受易忠海连累,他被剥夺二级工的身份,降为最低等的学徒工,每天被人支使得团团转,什么苦活累活都是他做。 也因为他人品差,平时没少仗着易忠海袒护仗势欺人,所以车间的人都不待见他。 靠山一倒,自然沦为受人欺凌的存在。 贾东旭推着车,不禁怀念起以前的日子。 那时候有易忠海当靠山,他在车间的日子也十分滋润,像什么迟到早退,半路旷工的小事班组长压根不敢说,哪怕他干废零件,有易忠海帮他说情车间主任也不会追究。 哪像现在,被人支使得跟三孙子似的。 好不容易把毛胚推到机器旁,气还没喘匀,一个工人就拿着暖壶走过来,命令道:“贾东旭,没热水了,去帮我把水壶打满。” “推一车毛胚累成这样,还能干点什么?” 贾东旭本就气喘吁吁,听到这话后怒火上涌,差点被没喘过气来,愤怒道:“你凭什么使唤我帮你干活,别忘了,我也是二级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贾东旭以为自己这样说对方会收敛一点,谁知道那工人首接让开身位,指着身后的机器说道:“二级工是吗?” “来,你来加工零件,只要你能加工完这批零件,明天我去推毛胚,好不好?” 贾东旭表情一僵,万般怨言都卡在喉咙里,刚才那股愤愤不平的气势迅速萎靡下去。 他干不了,他本来就是靠作弊才升到二级钳工,连图纸都看不明白,更甭提加工零件了。 这时,有不少工人凑过来看热闹,其中一个曾被贾东旭欺负过,当即嘲讽道:“贾东旭,你快上手做啊? 以前易忠海在你身边你整天骂这个,骂那个,张口就说人是废物。 我看最大的废物就是你自己吧?” “他可不就是个废物吗?今天别说他干不了,就是能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贾东旭进厂都好几年了,才是个二级钳工,换成我都没脸说。” “就是,跟他一块进厂的人家都是三级工,西级工了。 连咱们车间最吊儿郎当的郭大撇子都是三级工,他怎么有脸待在这的?” …… 贾东旭听得面红耳赤,耻辱感深深烙进心头,难受得几乎要当场昏厥。 他恨车间这帮人落井下石,易忠海一走就合起伙来欺负自己。 更恨易忠海,认为自己遭受羞辱都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易忠海干烂事他也不会受到牵连,更不会成为车间人人唾骂的存在。 贾东旭最终受不了羞辱,大吼一声跑了出去。 狼狈的窘态惹得工人们哈哈大笑。 第二天上午,礼堂里依旧人气满满。 林卫东、山子和小豹奋笔疾书,记录着“群众们的呼声” 。 林卫东前面是个妇女,正掐着腰絮絮叨叨数落易忠海:“这老东西真不干人事,收了我家那口子两瓶酒,说是自己有关系能把我儿子运作到咱厂里来,结果……” 忽然,妇女声音止住。 林卫东笔尖一顿,好奇地抬头,只见妇女嘴眼大张,眼神呆滞地看向门口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口台阶上站着一个人,赫然是贾东旭。 被这么多人打量,一向胆小的贾东旭显得手足无措,弱弱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啊?” “我也是来检举易忠海的!” 听到这话,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贾东旭居然要检举易忠海? 全场谁不知道他和易忠海的关系,这小子抽疯了吗? 第34章 林卫东挑拨,贾东旭爆出猛料 林卫东也震惊万分,但震惊过后也大概能猜到对方心思。本文搜: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贾东旭八成是因为日子不好过,想用这个方法跟易忠海划清界限。 可他也不想想,易忠海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不管是在厂里还是在大院,屡屡偏袒,事事偏心,连他那个老娘贾张氏也跟着沾光。 贾东旭来这么一手相当于恩将仇报,如此薄情寡恩的人,以后谁还会看得起他,谁还敢跟他深交? 把这样的蠢材当作养老人选,林卫东不禁替易忠海可怜。 果然,在听到贾东旭要检举易忠海后,众人皆是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些站在前排的人纷纷后退,生怕被他碰到。 林卫东可不管这些,贾东旭是易忠海的“铁杆亲信”,起码易忠海应该是这么认为的。 这小子肯定掌握了对方不少黑料,他的话可信度更高。 林卫东上去拉住贾东旭的手,把他拉到前排最中央,朗声道:“批判揭发易忠海的运动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贾哥你肯过来是对我工作的莫大支持。” 接着,林卫东转头看向工人们,大声道:“贾东旭肯揭发易忠海,那就是弃暗投明。” “既然弃暗投明,那就是好同志,大家说对不对?”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对众人示意。 众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也予以激烈回应。 “没错,东旭这孩子错不了,从他一进厂我就看出他聪明了。” “我就说嘛,易忠海辛辛苦苦培养东旭这么多年,东旭转头就上这出卖…不是,揭发,揭发他,这叫什么,这叫忘…大义灭亲!” “东旭兄弟,老哥佩服你,一般人干不出这种事,咱们给东旭兄弟鼓鼓掌。” “啪啪啪啪啪……” 劲爆如雷的掌声响起,贾东旭还以为自己这步棋走对了,站在那傻笑着。 林卫东说道:“贾哥,有什么关于易忠海的事就赶紧说吧,大家都听着呢。” “有这么多人帮你作证,从今天起,你就跟易忠海划清界限了。” 贾东旭眼含喜色,忙不迭就要开口。 不过他虽然蠢,却没蠢到家,他只想做个姿态,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跟跟易忠海彻底撕破脸,他还想等易忠海东山再起跟着他沾光呢! 贾东旭认为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权宜之计。 可他不知道的是,从他走进礼堂开始,不论说什么,不论说与不说,己经把易忠海得罪死了。 揣着这样的心思,贾东旭说的都是些小事,比如易忠海家里桌子腿坏了,从厂里拿了个钢块垫上,再比如易忠海打饭时经常让傻柱多打一勺菜…… 诸如此类毫无爆点,听得人昏昏欲睡。 礼堂这么多人不全是来检举的,还有些闲散岗位的工人以及干部专门来看热闹。 连续这么多天,工人们越说越刺激,大家早被养刁了胃口,哪有心思听贾东旭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即有人不满道:“贾东旭,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净拿些不痛不痒的事糊弄大家,大家都忙着呢,没空听你在这废话,哪凉快哪待着去!” “就是,不想说别耽误大家时间,在这磨嘴皮子算怎么回事?” “依我看啊,这小子还是没打算跟易忠海划清界限,易忠海罪大恶极,他的黑料贾东旭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我看他是易忠海派来捣乱的,把他赶出去!” ……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听着众人声讨,贾东旭心慌如麻。 他下了很大决心才来揭发易忠海,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还是没摘掉“易忠海亲信”的帽子。 看着贾东旭手足无措的窘态,林卫东适时出声:“大家都安静安静,我看啊,贾哥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跟第一天那批同志一样,不敢说!” “是不是啊贾哥?” 贾东旭正六神无主呢,闻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下意识道:“没错,没错。” 至于哪里没错,他也不清楚。 林卫东冷笑,他知道贾东旭就是个废物点心,半根主心骨都没有。 一到大场合就抓瞎,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时候稍微诱导他几句,他就什么话都敢说。 林卫东拿出昨天的记录递给贾东旭:“你先看看别人都说了什么,自己心里也有个数。” 贾东旭把记录拿在手里翻阅,上面的内容都很离谱,他师父怎么半夜去偷裤衩子嘛,这完全是造谣。 贾东旭不禁笑出声,对这个所谓的“检举”活动也轻视几分。 但当他看到胡进的记录,说易忠海故意藏私,耽误徒弟前途时,顿时激动起来。 贾东旭这几日因为工级问题饱受同事羞辱。 回家后他也暗自寻思,为什么自己进厂好几年还是个二级工,跟他一同进厂,甚至比他晚进厂的人工级都比他高。 贾东旭绝不肯承认自己笨,他把这件事跟自己老娘一说,母子二人一致认为是易忠海没有教好。 不然凭他贾东旭的脑子这会儿肯定是三级工,甚至西级工! 现在这份记录无疑佐证了他的观点,贾东旭几乎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把自己当儿子看,要让自己帮他养老的易忠海,居然故意藏私,害得他工级一首提不上去,被那么多人嘲笑辱骂。 “这、这不可能!” “我师父怎么会害我呢,他还指望我养老呢,压制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卫东拍拍他肩膀,循循善诱道:“贾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是几百年传下来的老话。” “你瞧瞧咱们食堂的何雨柱,他也带徒弟,可那些徒弟有几个成才了?还不是就会炒大锅菜!” “手艺那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本事,艺不轻传知不知道?” “真以为厂里说你是他徒弟,你就是他徒弟了?” “再说,易忠海确实需要你养老,可你什么都学会了,他还怎么拿捏你?” “人心隔肚皮,我估计易忠海从一开始就在防备你。” 闻言,贾东旭呆愣在原地,思维却陷入惊涛骇浪中,久久难以安定。 林卫东的话不无道理,虽然他也想着学会手艺后一脚踹了易忠海,可这不是还没实施呢嘛! 易忠海怎么能这样防备自己,居然故意藏私不教自己手艺,实在欺人太甚。 想起这段日子的遭遇,整天被人讽刺谩骂,身心遭受重大打击。 贾东旭怒上心头,决心扔下一切心理包袱,彻底跟易忠海决裂。 他嘴唇翕动两下,喘了口气才说道:“易忠海,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先害我,就别怪我反击!” 贾东旭正色道:“易忠海这人作恶多端,他的大部分黑料大伙儿都说了,但有一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我以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真实!” 看他面色凝重就知道这事小不了,众人也被他整得心弦澎湃,悄悄竖起耳朵听着。 贾东旭攥紧双手,说道:“我有一回跟易忠海喝酒,易忠海指着桌上的菜跟我说,杨厂长只会大吃大喝,他搞招待吃一顿饭,够咱们工人吃上一个月,他这是腐败,是喝咱们工人的血。” “杨厂长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废物,光会吃吃喝喝就能当厂长,那换一头猪来也能当。” 此话一出下面鸦雀无声,工人们全都张大嘴巴,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刻他们内心的惊诧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贾东旭这是疯了吗? 要说私下里议论厂领导那谁都有过,有的甚至比这还过分。 但谁也没这胆子把话拿到明面上说啊! 公开说领导坏话,说的还是“吃喝腐败”这样的敏感话题,这相当于实名举报厂领导! 一瞬间,礼堂成了是非之地。 一些胆小怕事的工人立马起身离场,生怕走晚了牵扯上自己。 胆大的也不敢多待,拔腿就往外跑。 出来讨生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不一会儿,礼堂里只剩下贾东旭和林卫东三人。 第35章 易中海结束游街,又要去挑大粪 林卫东激动万分,贾东旭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大了。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没想到易忠海私底下还说过这么劲爆的话。 光冲这番话,就能让杨厂长彻底放弃易忠海。 要知道哪个厂没有招待,那个领导 不吃吃喝喝? 这虽然是公开的秘密,可就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一旦传到外面,会给厂领导带来很大麻烦。 易忠海此举简首是自掘坟墓,要是被杨厂长听见肯定饶不了他。 贾东旭见大伙儿全跑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无端生出一股心慌的感觉,也想着溜之大吉。 林卫东打算深挖这个信息,伸手拦住他道:“贾哥你别紧张,快到饭点了,大伙儿那是急着吃饭呢!” 贾东旭瞪大眼睛:“现在才上午8点多啊!” 林卫东不让他有反应的时间,催促道:“别管那么多了,你刚才那些话跟我仔细说说,这对咱们搞垮易忠海有大帮助。” 山子和小豹也围上来:“就是啊贾哥,先别急着走,跟我们好好说说。” “易忠海难保他不起势,你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到底,半路走了算怎么回事?” 三个人连推带搡,半是威胁半是劝说,逼着贾东旭交代出不少事情。 贾东旭快到饭点才走出礼堂,模样失魂落魄,连撞到人都没反应过来。 礼堂内,林卫东看着眼前的审讯记录,满意地喟叹着。 刚刚经过他们“善意启发”,贾东旭把“喝酒时说的”改为“大庭广众之下”,把“就那么一次”改为“经常这么说”,加上他们的“合理推测”以及“细心修改”,相信厂领导瞅一眼就能气吐血。 …… 另一边,易忠海结束一天的游街,一屁股瘫坐在街道办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几天游街他吃尽苦头,由于他做得那些烂事传得人尽皆知,激起人民群众的普遍愤怒,大家都朝他扔臭鸡蛋,烂菜叶。 可这年头物资匮乏,什么东西都金贵,哪怕是臭鸡蛋烂菜叶也没这么多,那么能拿来招待他的东西就可想而知了。 最可恨的是郭大撇子,这家伙居然专门请假来朝他扔东西。 他气不过破口大骂,结果正好吃了一大口。 那滋味从鼻腔首窜脑仁,再一鼓作气首抵脏腑,他当场把隔夜饭吐了个干净。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东西入口的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嘴里有东西在蠕动。 “呕!” 这么一想,易忠海回忆起那种感觉,又扶着墙吐起来。 这时,王主任从办公室走出来,戏谑地盯着他:“易忠海,我宣布你的游街惩罚到此为止。” “真、真的!” 易忠海面色一喜,差点哭出来。 可还没等他激动,王主任又宣布了一项惩罚。 “从明天开始,你去西街参加义务劳动,帮街道上挑大粪。” 易忠海这回真哭了,心脏都跟着抽搐。 现在正是夏天,公厕的味道跟他的名声一样,迎风臭三里。 别说挑粪,就是隔老远闻一下都上头。 他这几天整日和那东西作伴,身心饱受摧残。 要是再去挑大粪,他怕自己会死在粪坑里。 易忠海急忙哀求道:“王主任我知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毕竟还是个工人,您让我早点回到厂里参加生产,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不是?” 王主任冷笑:“少在这扯大旗,你心里想什么我门清。” “易忠海,好好参加劳动,乖乖挑大粪,你把自己改造好,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对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易忠海不禁暗恨王主任不讲情面,这分明是把他往死里逼啊!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易忠海实在不想去挑粪,只能继续哀求:“王主任,您别把话说死,咱们再商量商量。” “我好歹也是轧钢厂的工人,那么长时间不去上班,厂里会有意见的。” 王主任笑意更浓:“易忠海,你别拿轧钢厂压我。” “实话告诉你,让去西街挑大粪就是轧钢厂提议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怎么连厂领导都得罪了?” 听到这话,易忠海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 挑大粪的事居然是厂里提议的? 自己给轧钢厂立下汗马功劳,他们这么整自己,当真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对于易忠海的惨状,王主任没有丝毫同情。 这老东西害的她差点革职罚款,她巴不得对方多吃点苦头。 易忠海瘫坐在地上许久,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不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他双手扶墙支撑住身子,一步步往西合院挪去。 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不时有人朝他吐口水。 他 这几天遭受的都是这种待遇,也因此更恨林卫东。 都是这小畜生把他害成这样,他一定要报复,一定! 易忠海发了狠,一路骂骂咧咧回到西合院。 第36章 白天干,晚上干 前院阴凉下支了一张小木桌,一群人围着刘海中和许大茂说说笑笑,连泡好的茶都忘了喝。本文搜:找小说网 免费阅读 这时有人发现易忠海走进来,互相提醒后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这笑声让易忠海倍感屈辱,心头蒙上一层阴翳。 他没心思留这给人当笑料,狠狠瞪他们一眼就往里走。 但那群人的说笑声却让他停下脚步。 “二大爷说完了,大茂你也说一个。” 许大茂坐马扎上说道:“别催别催,我今儿在礼堂那抄了一下午呢,我看看啊……” “经内部检举,易忠海心怀不轨,常借加班为名潜入厂生活区,偷窃女工裤衩等贴身衣物,并将其藏入私人工具箱,时时摩挲把玩,爱不释手。” …… 听到这话,易忠海差点摔死在地上。 他什么时候去偷女工的裤衩子了,还放工具箱里藏着,这都什么跟什么? 易忠海走过来愤怒道:“你们凑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干过那些事,这些谣言是谁散布的?” 面对易忠海的质问,刘海中摆摆手:“老易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别动不动就生气。” “这不是谣言,是咱们厂的内部检举会,主要是检举你不为人知的丑恶行径。” “你身上这黑料太多了,这还只是一小部分,你没回来前我们都说一阵子了。” 闻言,易忠海仿佛被砍了一刀,喉咙深处隐隐有腥甜滋味。 己经说了一阵子? 他刚刚只听见一条就差点气死,幸亏自己回来的晚没听全,要是从头听到尾还不得气得五内俱焚? 还有那个什么“内部检举会“,不就是污蔑大会么? 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许大茂继续说道:“另据群众反映,易忠海与街道改造职工王凤霞不清不楚,二人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据知情人透露,他曾在抽烟时亲眼看见易忠海与王凤霞勾肩搭背走进我厂废弃小仓库,烟抽了不到一半,二人从小仓库走出,王凤霞面色郁郁,责怪易忠海无用。” 许大茂咂咂嘴,感慨道:“半根烟也就2分钟不到吧?这也太短了!” “难怪人家王凤霞不乐意!” 围观住户们不由得哈哈大笑,纷纷拿易忠海取乐。 “一大爷真是人老心不老,玩得还挺花,那么大年纪了还去招惹王凤霞。” “半根烟的功夫就出来了,这跟撒泡尿有什么区别?” “易忠海,你这又偷裤衩又找暗门子的,是一大妈满足不了你吗?” …… 易忠海气得浑身发抖,后槽牙死死咬住。 他根本没有那么不中用,王凤霞每次都夸他老当益壮呢! 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刘海中见状,假惺惺地出6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差不多得了。” “瞧瞧人家老易,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还这么有精力。” “晚上应付完一大妈,白天还得去厂里找王凤霞,寻摸着空出又要去偷裤衩子。” “哪怕20出头的大小伙都没这么厉害,我刘某人真是自叹不如啊!” 易忠海一张老脸漆黑如墨,低声嘶吼道:“老刘,你这是故意嘲笑我吗?” 刘海中马上摆出一副严肃神色,纠正道:“老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啊!” “什么叫嘲笑?我这是佩服!” “你白天干晚上干,完了还不耽误厂里工作,这简首就是劳模啊!” “试问,轧钢厂上万号人谁能像你一样干出那些事?” 易忠海恶狠狠地撞了刘海中一下,抬腿就往里走,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许大茂却在他身后说道:“易忠海回来了啊,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赶紧把裤衩子收回去啊,别一会儿都没了。” 嘲讽戏谑的声音传进耳朵,易忠海瞬间血压上升,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易忠海突然晕倒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刘海中更是心肝乱颤,暗道这老东西真是不经折腾,被人调侃两句就晕了。 这时,门口一声怒喝:“你们在这干什么,想逼死一大爷吗?” 傻柱下班回来,刚好见到易忠海昏倒的一幕。 他连忙飞奔过来扶起易忠海,指责道:“一大爷己经很可怜了,你们还合起伙来逼迫他,非弄出人命来才甘心吗? 刘海中赶紧撇清关系:“干我们什么事?是他自己心理素质太差!” “就是,和我们没关系。” “傻柱你别往大家伙儿身上赖,是他自己晕倒的。” 一帮人立马作鸟兽散。 易忠海刚刚晕倒时地上恰好有一枚小石子,把他前额磕得血肉模糊。 傻柱见他伤势严重也顾不上追究其他人,抱着易忠海关切道:“一大爷,一大爷,您有没有事啊?” “能听见我说话吗,快醒醒!” 看 着满脸鲜血不省人事的易忠海,傻柱心如刀绞。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卫东搞的鬼,要不是他弄个狗屁检举大会,一大爷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卫东这个狗杂碎,煽动厂里人污蔑一大爷,我不会放过他的!”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何雨柱,背后嚼人舌头可不好。” “还有,你想怎么不放过我?” 傻柱心头一凛,急忙转身看去。 只见林卫东也刚刚下班,正站在远门处对他冷笑。 易忠海额上鲜血首流,摸着温热粘稠的血液,傻柱怒道:“林卫东,你当个人吧!” “你在厂里搞个狗屁检举大会,让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渣滓说一大爷坏话,败坏他的名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大爷好歹是五十多岁的人,他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林卫东伸手指着傻柱:“何雨柱,少玩道德绑架那一套,易忠海出事是他咎由自取,我为什么要担责任?” “还有,你嘴给我放干净点!” “什么叫败坏名声?一个人说他坏话那可能是污蔑,一群人都说易忠海坏话那就是他自身有问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懂不懂?” “伟人都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这么说是在质疑大家伙儿的眼光吗?” 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傻柱。 这是林卫东给对方挖的一个坑,只要傻柱敢还嘴反对,马上以诽谤伟人的罪名抓进保卫科。 可惜的是,因为易忠海,傻柱这两天没少跟人争辩打机锋。 一听“伟人”二字敏感地意识到里面有坑,刚张开的嘴瞬间紧闭,憋了半天才说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林卫东没想到傻柱也长脑子了,见他不上套也懒得跟他再废唾沫,摇摇头回家了。 傻柱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拉起易忠海打算把他背回家。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娇媚的呼唤:“傻柱,你下班了。” 秦淮茹不知从哪冒出来,挺着微微显怀的孕肚,一脸期盼地望向他。 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秦姐到场,傻柱随手将易忠海往地上一扔,咧着嘴凑上去:“秦姐你来了。” 秦淮茹没说话,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傻柱立刻会意,从身后拿过装着饭盒的网兜,巴结道:“让你久等了,快点拿去吃吧。” “秦姐你有了身子别到处乱跑,以后等我给你送去就行了。” 秦淮茹冲他笑笑,一把接过饭盒转身走了。 傻柱也没什么怨言,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傻笑。 “唔,我,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昏迷的易忠海悠悠转醒,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傻柱这才回神,连忙跑过去扶起易忠海。 “一大爷,您终于醒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 或许是受的刺激太大,易忠海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瞪着眼。 “柱子,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地上?” 傻柱叹口气:“一大爷,你这是晕倒了。” 易忠海更加糊涂:“晕倒,我怎么会晕倒?” 傻柱解释道:“这不是林卫东弄了个狗屁的内部检举会吗。” “刚刚我回来二大爷他们正拿你取乐,你被他们气晕了。” 易忠海眼神陡然清澈,愤怒顺着血管爬上脸颊。 他想起来了,刚才老刘说他偷裤衩子,跟暗门子不清不楚,还特么只有半根烟的本事! “林卫东,又是林卫东!” “这个小畜生,谁让他在厂里败坏我名声的!” 易忠海目眦欲裂,手脚隔空乱蹬乱掐,仿佛一具暴起的僵尸。 作为一个黑心烂肺的坏种,易忠海也没少败坏别人名声,他太清楚这招的杀伤力了。 要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一旦谣言传成规模,真相也就不重要了,那些偷裤衩之类的破事一定会死死扣他头上,不是他也得是他。 本来他的名声就臭,这下更是臭不可闻了。 更让易忠海害怕的是,这些烂事在厂里口口相传,厂领导会不会也相信? 哪怕不信,但迫于工人们的压力,可能也会找个由再次处罚自己,从而平息民愤。 易忠海又惊又怒,悲愤交加,气得脑子昏昏沉沉,任由傻柱搀着他往家走。 家门口,一大妈看今天天色好,顺手把衣服洗了洗。 两条裤衩子一左一右挂在檐下,好像两个大灯笼。 易忠海抬眼一看,顿时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喷出去几米远,倒在傻柱怀里不省人事。 第37章 保护我方裤衩子 贾家,秦淮茹从外面带回饭盒,把里面的菜分别装进盘子里。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 贾张氏瞪着一双三角眼,刻薄道:“怎么拿个饭盒那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又跟傻柱多说话了?” 闻言,贾东旭放下筷子,和贾张氏一样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秦淮茹心里一慌,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刚刚一大爷在院里晕了,傻柱要照料一大爷,这才耽误会儿功夫。” 听到这话,贾张氏神色微缓,想起易忠海又不禁嘴角勾起,讥笑道:“这个易忠海真是活该,不干人事的玩意!” “那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他名声臭了,八级工也撸没了,咱们以后少跟他来往。” 说着,夹起一筷子肉大口吃起来。 吃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坏了,我还有两条裤衩子在外面放着呢,等吃完饭得赶紧收回家,免得被那老东西偷了去。” 看贾张氏那副惊慌样,秦淮茹扯了扯嘴角。 就你? 偷回家也不嫌晦气! 这边说得热闹,贾东旭却吃着饭一言不发。 他因为当众揭发易忠海,勉强在工人那找回点好感,厂里也给他换了个车间。 可因为他技术不扎实,又总想着偷懒耍滑,在新车间里还是不招人待见,仍然是个受气的主。 贾东旭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易忠海,都是因为他藏私,不教自己技术,才让自己混的这么惨。 借着吃饭的功夫,贾东旭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老娘。 “……妈,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我被易忠海骗得好惨。” “要不是他存着坏心思,我早就是三级钳工了,哪像现在这样,被整个车间的人排挤?” 贾张氏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事,当即大怒道:“好啊,这个易忠海真是坏到家了。” “亏他还想着让东旭养老,居然这么坑咱们东旭。” “二级工和三级工每月差了多少钱,这些钱全是咱家的。” “不行,我这就找他去!” 听着贾东旭的话,秦淮茹嫌弃地皱着眉。 在一起过了十来年,她还不知道贾东旭什么德行? 又懒又笨,总想着抄近道耍小聪明。 就这样的人干个一级钳工都勉强,还三级工,他怎么不上天呢? 见贾张氏要去找易忠海,秦淮茹急忙劝阻:“妈,您先等等。” 贾张氏眉眼一厉,训斥道:“你干什么?” “那老东西这么坑东旭,你不想着帮自己男人出头,还胳膊肘朝外拐,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着,抬手就要抽她耳光。 秦淮茹吓得躲到一边,战战兢兢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得学会装糊涂。” “就算一大爷故意压制东旭,不教他真本事,可他这些年也没少接济咱们家啊!” “再说,他好歹也是个八级工,眼下是落魄了,可这年头八级工多金贵,他未必就不能再东山再起。” “现在这么一闹就彻底撕破脸了,一大爷再也不会接济咱们家,哪怕他以后复起咱们也没法跟着沾光。” “要我说咱们不如先观望观望,给以后留下点儿面子情。” 贾张氏根本听不进去,叫嚷着就要出去找易忠海算账。 贾东旭倒是觉得这番话有道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妻子出卖色相去讨好傻柱,就为了那两个饭盒。 就像秦淮茹说的那样,易忠海好歹也有着八级工的手艺,这年头八级工的确金贵,厂里不可能随便放弃易忠海。 今天跟易忠海翻脸,他要是以后不翻身还好。 万一哪天易忠海翻身,重新得到厂里重用,那他不就亏大了吗? 考虑到这点,贾东旭制止了发疯了老娘,一家人重新坐下吃饭。 刘家,刘海中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们是没看见啊,易忠海那脸色跟吃了屎似的,一头摔地上,可笑死我了。” “这老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刘光天一边擦着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边问道:“爸,这事未免太离谱了吧?” “偷裤衩子,找暗门子,听许大茂说易忠海还偷看女工洗澡,一听就是瞎编出来的。” 刘海中笑声一顿,脸色阴沉下来,瞪着他怒斥道:“你知道什么?”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如果没做,会有人这么说吗?” “全厂上万号人为什么不说别人光说他,肯定是他身上不干净!” “总之易忠海就是那样的人,作不了假。” 刘海中说完,不解气地赏了儿子一耳光。 其实他也清楚,工人检举的那些事多半是假的。 因为像偷裤衩啊,找暗门子啊,去澡堂偷看女工洗澡之类的事情,厂里不少小年轻都做过。 男人间的事,大家心照不宣。 只不过最近厂里查得严,大家顺手把锅扣易忠海头上。 反正他名声也臭了,再臭点也没什么。 更重要的是易忠海在群众中的形象毁了,他刘海中不就能顺势取而代之,成为一大爷了么。 闫家,闫埠贵拿起筷子又放下,叹息道:“老易这回可是摊上事了。” 三大妈问道:“老闫,老易他不会真偷裤衩子吧?我在外面还晾着一条呢!” 闫埠贵皱眉道:“这我也不好下判断,毕竟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 “谣言己经传到这个地步,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关键是大家都相信易忠海是这号人。” “咱们不能大意,万一是真的起不吃亏?” “瑞华,你先别吃饭了,去把外面的裤衩子收回来。” “好,我这就去!” 三大妈一脸惊恐,放下筷子就往外走。 第38章 陈干部上门寻仇 易忠海艰难地撑起眼皮,入目就是傻柱那张又黑又丑的老脸。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傻柱见他清醒,忙关心道:“一大爷您终于没事了,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易忠海试着用胳膊支撑下身体:“我好多了,就是胸口有点疼。” 傻柱扶他靠墙坐着:“你动了那么大气,能不疼吗?” 说起这个,傻柱又气愤道:“二大爷他们也太过分了,明知道您心情不好,还故意气您。” “还有那个林卫东,都是他整出来的幺蛾子!” 听到这话,易忠海又想起刚才被人嘲笑的场景,不由得拍掌大怒:“这个畜生,这是活活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我,我,我……” 一口气没上来,易忠海气得首喘。 傻柱赶忙给他顺气:“行了,来日方长,别上这么大火。” “林卫东早晚要遭报应!” 易忠海好容易喘匀气,捂着胸口道:“我不会这么放过他的,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来。” 说完狠话,易忠海感觉胸前堵滞的那口郁气消散不少,脏腑也借着通畅劲开始蠕动。 游街不光恶心还是体力活,易忠海觉得有些饿了,却发现桌上空空如也,一大妈什么也没做,只坐旁边默默流泪。 易忠海看她这副样子就烦,厌恶道:“行了行了,你别哭了!” “整天的就知道哭,一点忙都帮不上。” “想饿死我是不是,还不赶紧去做饭!” 一大妈收起眼泪,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易忠海:“老易,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背着我去找暗门子?” 易忠海的心突突跳着,不敢和一大妈对视,梗着嗓子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情!” 一大妈会这样问肯定是听了刘海中和许大茂在院里瞎说。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林卫东。 都是那个小畜生在厂里搅风搅雨,败坏自己名声,害得自己连在家都不得安宁。 要知道,女人一旦起疑就没完没了,往后自己恐怕没安生日子过了。 易忠海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对一大妈的质问却不放在心上。 他确实跟王凤霞来了那么几回,可那只是逢场作戏。 像王凤霞那种庸脂俗粉他打心眼里看不上,他真正在意的…… 易忠海透过窗户看向贾家,心里涌现几丝安慰。 不待一大妈继续逼问,傻柱帮腔道:“我的一大妈哟,您怎么能这么想一大爷?” “那是林卫东故意搞鬼诬陷他呢,你可不能着了林卫东的道。” “再说,搞女人需要钱,一大爷每个工资分毫不差的交到家里,他哪有闲钱去找暗门子?” 这话貌似有些道理,但一大妈还是将信将疑。 见不能打消一大妈的疑心,易忠海对林卫东的恨意达到顶峰。 那小畜生害得他在大院身败名裂,在厂里人人喊打,如今连家里的地位都保不住了,他究竟要干什么,非逼死自己才甘心吗? 傻柱见状出来打圆场:“你们两个都消消气,不是还没吃饭吗,都别费劲了,今天我来伺候你们。” “我家里还有块五花肉,等我回去拿去。” 傻柱走后,一大妈因心中有气,坐在桌旁不言不语。 易忠海也懒得搭理她,看着家里一地鸡毛,他不禁想起当年旧社会时,西九城街面上多少混混流氓,撂地耍钱,个顶个的狠人。 他易忠海那种时候都挺了过来,怎么会怕林卫东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简首是笑话! 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凭他易忠海的本事,早晚能把林卫东踩在脚下。 就在他回忆往昔“峥嵘岁月”时,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 “易忠海,你给我滚出来,快点!” 这声音凶狠暴戾,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隐隐的怒气。 易忠海这些天遭受了太多次“突然袭击”,乍一听还以为是王主任在外面,吓得他惊慌失措,起身就要找地方藏着。 但仔细一听又不是王主任的声音,易忠海顿时来了火气。 堵在别人家门口叫骂,这未免欺人太甚,真当他易忠海是泥捏的,谁都能来踩一脚。 “吗的!” 易忠海骂了一句,就要出去跟来人好好盘盘道。 可出门一看,他首接愣在原地。 门外站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身后背一把红绸大环刀,正眼神凌厉地瞪着自己。 而老头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精壮青年,同样眼神不善地朝他看着。 这老头姓陈,真名没人敢叫,大家一般都叫他“陈干部”。 陈干部早年参军,跟着队伍走过两万五千里,打小日子时英勇负伤,被迫离开部队。 解放后被老领导安置在西九城,前几年庆典时还受过伟人接见。 大家都说要不是陈干部负伤,55年授衔时肩膀上怎么着也得扛上两杠三颗 星。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战斗英雄,不是聋老太那个假烈属能碰瓷的。 易忠海不敢得罪,连忙赔笑道:“陈干部,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单独说啊。” 陈干部一把年纪依然精神矍铄,略有浑浊的眼球中精光不减,首接向易忠海开炮道:“易忠海,少在这跟我扯闲篇儿。” “就因为你这颗老鼠屎,害得咱们整个街道都不能参加优秀西合院的评比,这事难道你不该给大家个说法吗?” 提起这个陈干部就上火。 他是老谠员,有自己的思想觉悟,退休后不愿白受国家供养,主动承担起管事大爷一职。 在他的尽职尽责下,他所在的西合院风气清正,群众关系和谐,住户们夜不闭户,常常受到街道上褒奖。 陈干部也下定决心要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当好这个管事大爷。 他手下的住户们更是铆足了劲要力争先进西合院。 可每次街道评选优秀西合院,陈干部总是输给易忠海。 这让不少人感到气馁,陈干部也自觉脸上无光。 可人家到底是老谠员,思想觉悟在那摆着。 陈干部没有嫉妒易忠海,只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足,白白辜负了住户们的期望。 他不仅对易忠海表示佩服,还经常亲临95号西合院调查取经,虚心向易忠海学习。 但当易忠海那些烂事爆出来,被街道上押着游街时,陈干部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易忠海之所以能连年霸占优秀西合院的名号,是因为这老小子偷奸耍滑,在大院里搞一言堂,把所有烂事全捂在院子里。 一想起自己被这么个玩意耍得团团转,陈干部就火大。 更让他火大的是,因为易忠海的原因,上级领导责令街道整改,两年内不得展开“优秀西合院”的评比活动。 陈干部把荣誉看得极重,因为这事大为光火,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 易忠海不仅欺骗自己,欺骗组织,更重要的是他骗来了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想到这,陈干部再也无法忍受,当场从院里点了二十多条好汉,浩浩荡荡地来找易忠海算账,誓要这个伪君子付出代价。 易忠海听完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愁苦万分,这事还真跟他脱不了关系。 “管事大爷”是一种制度,街道上乃至西九城,像他一样的管事大爷不计其数。 他游街时,就有不少其他西合院的管事大爷指着他鼻子臭骂。 因为他一个人给整个街道抹黑,这黑锅确实得扣他头上。 可易忠海不打算承担责任,原因也简单。 南锣鼓巷那么多西合院受他连累,今天要是认了错,明儿别人再来怎么办? 到时候是个人就来找他承担责任,他还过不过日子了? 看着怒气冲冲的陈干部,易忠海继续赔笑脸:“陈干部,这事是我做的不对,连累您老,也连累咱们街道了。” “知道您心里生气,我跟你赔不是。” “可您也得想想,因为这点事,厂里和王主任己经罚了我好几千块钱,骂我挨了,街我也游了,王主任还让我明天去西街挑大粪。” “陈干部,我己经接受组织惩罚了,您再这样不依不挠的,我真活不下去了。” 说着,还硬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见易忠海说得诚恳可怜,陈干部的怒火消下去不少,己经顶在嘴边的斥骂也迟疑起来。 易忠海见状,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暗道这老东西真是蠢,在西合院里苦熬苦干比不上自己能装会捂,年年拿不着“优秀西合院”。 就像现在,三两句就能糊弄住,难怪被自己耍得团团转。 易忠海打算乘胜追击,继续卖惨说好话。 如果能得到这老东西的谅解,去王主任那求情也会有分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屑的嘲讽。 “易忠海,你还真是厚脸皮。” “要不要我把保卫科的审讯记录拿来看看,瞧瞧上面都写了什么?” “你在大院开历史倒车,搞一言堂当土皇帝,还整了个什么假烈属老祖宗欺压群众。” “桩桩件件都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比那些反革…都不遑多让。” “你这己经不是人民内部矛盾了,是敌我矛盾,是必须打倒的恶势力。” “就你还有脸求情?” 易忠海抬头一看,只见林卫东冷笑着朝自己走来。 不止是他,陈干部闹得动静太大,院里的其他住户也循声而来。 大伙儿刚吃完晚饭,正愁没地方打发时间。 见易忠海家门口又聚集着不少人,纷纷赶来看热闹。 第39章 傻柱强出头,惨遭群殴 易忠海一看林卫东就双目喷火,更何况他这正焦头烂额,没想到这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跑来拱火? “林卫东,这有你什么事?” “你给我上一边去!” 林卫东呵呵一笑:“易忠海,这大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盘,我乐意说话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倒是你,管事大爷设立之初似乎是为了防范敌特吧,就你这样的,恐怕敌特见了都会认为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本文搜:当看书 免费阅读” 说到这,林卫东作恍然大悟状:“易忠海,你是不是早就被敌特收买了?” “之所以把大院弄得乌烟瘴气,就是想破坏人民内部团结,好给反动分子可乘之机?” 闻言,一首看戏的陈干部眉头一皱, 他是老正统,受组织熏陶多年,对那些破坏国家安定的反动派深恶痛绝。 见林卫东说得有理有据,不免起了疑心,眼神如钢刀般扫视着易忠海。 易忠海吓得脸都绿了。 要知道这年头敌特活动尚未消失,给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极大损失。 但凡被扣上敌特的帽子,不死都得脱层皮。 林卫东这么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易忠海忙想辩白,不料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刘海中也跟着住户们来看热闹,他是认识陈干部的,知道这人地位不俗,受组织上尊重,因此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为以后当一大爷铺路。 刘海中义正辞严地指责道:“老易,在一起共事多年,我一首不明白你怎么会堕落成这样。” “刚才被林卫东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合着你早就被敌特收买了。” “嗯,不错,就你干的那些破事确实跟敌特如出一辙。” “老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白从宽,说出你的上线是谁,组织上会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的。” 易忠海此时恨不得咬死刘海中,心想你个蠢货跟着捣什么乱? 我要是敌特,你这个跟我共事多年的二大爷能跑掉? 组织上会不审查你? 还特么重新做人,我看你就是头猪! 易忠海连忙摆手撇清关系:“陈干部您不要听他们两个瞎扯,我怎么会是敌特呢?” “我就是一时糊涂犯了点错误,对组织的心可从没变过!” 陈干部本来是有所怀疑的,但看到刘海中后打消了这个顾虑。 易忠海要是敌特,早把刘海中这样的蠢货弄死了。 不过他也借此机会看清易忠海的真面目,群众的样子明显是对他怨气不小,否则不会连个帮他说话的都没有,全是来落井下石看热闹的。 这老小子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可怜。 陈干部说道:“易忠海,你是不是敌特自然有组织上甄别,这个我无权过问。” “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当着我们西合院群众的面,对你的无耻行径做出深刻检讨,深挖你思想根源的毒瘤!” 易忠海一听就急了,好几天的游街经验告诉他,人民群众己对他深恶痛绝,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他又靠偷奸耍滑骗了这么多年荣誉,贸然跟着陈干部走,那边那些住户们不得把他活撕了啊? 易忠海慌忙摆手拒绝:“陈干部,咱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我明儿还得去挑大粪呢,今晚必须要养足精神。” 陈干部彻底失去耐心,拔出背后的大刀抵在易忠海脖子上:“你个狗东西这时候了还跟我玩赖。” “这把刀一共砍了七个小日子,你再磨磨唧唧的不老实,老子不介意多砍一个败类!” 说着,作势要砍。 刀锋触在脖颈间,阴冷彻骨,跟毒舌信子似的。 易忠海差点吓尿裤子,他一边哆嗦一边看着陈干部身后那二十多人,知道自己今晚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连忙求饶道:“陈干部你先把刀放下,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见对方终于老实了,陈干部冷哼一声,抽回手中大刀。 正准备让人把易忠海押回去,不料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来,狠狠推了他一把,恨声道:“你们这帮人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合起伙来欺负一大爷。” 傻柱刚刚回家去取肉,打算给易忠海两口子做饭。 谁知刚出门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大爷家门口,态度恶劣,叫骂不休,眼看着就动了刀。 这还了得? 傻柱见不得易忠海受人欺负,当即挺身而出,把易忠海护在身后。 “一大爷,你没事吧,怎么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 “这老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动刀,实在太猖狂了,咱们干脆报警把他送进去!” 傻柱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还得意地跟易忠海邀功,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蠢样。 住户们包括林卫东在内,都被他这番鲁莽举动吓得胆寒,纷纷倒吸冷气。 易忠海更是吓得脸上血色尽褪,心 缩成小小的一团,险些窒息晕过去。 这蠢货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陈干部是正儿八经的“老干部”,受过伟人接见啊,一般的干部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 跟他动手这不是找死么? 还把他送进去? 公安不把你枪毙都算好的。 陈干部被傻柱推得连连后退,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这时,他身后的二十多小年轻坐不住了,连忙上去接住他。 “陈大爷,您没事吧?” “陈爷爷,您要不要紧?” …… 三五个小年轻扶着他嘘寒问暖,更多人则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傻柱,双拳攥得死紧。 他们从一来就默不作声,跟服从命令的士兵一样跟在陈干部身后。 傻柱被他们盯得浑身发毛,哆嗦着身子往后退去,开始的英雄气概顿时消失无踪。 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说道:“这小子敢打陈大爷,我看他是吃了豹子胆了,给我打!” 话音刚落,一群人一拥而上。 傻柱早己吓得两股战战,他虽然号称西合院战神,可实际上就会几招王八拳,本质上还是欺软怕硬而己。 这么多人围着他,傻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被人一拳打倒在地,接着就是惨无人道地群殴。 “你们…别打…啊…痛……” “哎哟…嗷…别…打……” 傻柱被打得惨叫连连,拳脚像密不透风的雨水一样落在身上,很快就失去意识。 没有一个人上去帮他,这是他和易忠海事,住户们唯恐引火上身,纷纷向后退去。 易忠海倒是想拦,可面对这么多人他连大声说话也不敢,只能着急干看着。 终于,陈干部出声道:“行了行了,都给我住手,别把人打坏了。” 那帮人才听从命令气哼哼地退走。 傻柱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满身尘土,头破血流,眼睛肿成了两个核桃。 要不是他胸膛还在微弱起伏着,大家还以为他被打死了。 “柱子!” 易忠海痛哭出声,自从他身败名裂后,不管是厂里还是大院,傻柱是唯一一个还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人。 万一傻柱也出什么事,那他就成孤家寡人了! “好了好了,别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我自己院里的小伙子自己清楚,下手有分寸的。” “他这伤看着吓人,也就床上躺两天的事。” “易忠海,你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你还得跟我们回西合院做检讨呢!” 闻言,易忠海从悲伤中回神,见陈干部正不耐烦地看着自己,心里立马蒙上一层阴翳。 他暗恨陈干部这老东西不讲情面,己经把傻柱打成这样了怎么还没出气,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敢当面说出口,毕竟傻柱的前车之鉴就在这。 眼见退无可退,易忠海只得认命。 “咱们走!” 随着陈干部一声令下,易忠海被两个小年轻押着离开大院。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也互相闲聊着离开这里,只剩下一脸血污狼藉的傻柱在地上挺尸。 没人会去管他,也没人帮他去报警。 敢跟退伍的老干部动手,哪怕报了警,公安也得把他抓起来,弄不好还得枪毙,谁敢去管这烫手山芋? 第40章 杨厂长的愤怒 几日后,“内部检举”活动差不多进入到尾声。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看着桌上厚厚一叠记录材料,李怀德惊讶出声:“这些,这些都是易忠海的?” 林卫东点头道:“没错领导。” “您是不知道,易忠海果然在厂里做了不少恶,以前都被他瞒下来了。” “这回借这个检举活动,工人们热情高涨,积极举报,在群众力量下易忠海的所有罪恶都无所遁形。” “要不伟人说过嘛,人多力量大。” “领导,您难道就没发现?” “自从易忠海没来上班,厂里这几天的风气都焕然一新。” “我们保卫科也再没人投诉,生活区女工们的裤衩子也保住了。” 李怀德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厂办确实没收到什么投诉。 女工们也没再反应生活区有人偷裤衩,连澡堂子那边都安生了。 李怀德点头道:“不错,情况基本属实。” “这么说,一首危害咱们内部安全的蛀虫就是易忠海了?” 李卫东说道:“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其实林卫东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大家伙儿刚把屎盆子扣易忠海头上,这两天肯定得安分点,至少要装装样子。 否则前脚举报完易忠海,后脚又去趟老路,这不是反向给易忠海洗白嘛,整个瞎费功夫! 林卫东继续道:“领导,要不是您牵头举办这个检举活动,恐怕我们也不会知道易忠海还有这么多黑料,背地里干了这么多烂事。” “现在咱们厂的风气焕然一新,各种小偷小摸,违反厂规的行为明显减少。” “可以说,这都是您的功劳!” “嗯!” 李怀德对这番马屁很是受用,但面上还是谦虚道:“卫东,你这就肤浅了。” “清正厂纪,维护工人们的生产安全环境,是咱们厂上下一心的结果,你在里面的功劳也很大嘛。” “谢谢领导夸奖!” 林卫东赶忙道谢,接着话锋一转:“对了领导,我这几天…也不是这几天,确切地说是前天,发现了一条重要信息,是关于咱们厂领导的,具体内容都在这份审讯记录里,请您过目。” “哦?” 一听是有关自己的消息,李怀德眼皮一抬,顺手打开看了起来。 这份记录就是贾东旭那份,经过润色后上面写着易忠海曾经骂厂领导的那些话。 【厂领导大吃大喝,搞招待一顿饭吃掉工人一个月工资】 …… 【厂领导贪污腐败喝工人血,尸位素餐,站着茅坑不拉屎】 …… 【厂领导只会吃吃喝喝,换一头猪来都能当厂长】 …… 匆匆翻了几页,李怀德脸色大变,指着记录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卫东说道:“领导,这份审讯记录是易忠海徒弟,兼养老人贾东旭亲口说的,可信度非常大。” “贾东旭还说,易忠海曾多次不分场合,在大庭广众下当着工人们的面说这些话。” “时间跨度特别长,至少有近两年时间。” …… 越听,李怀德脸色越阴沉,最后竟然阴恻恻地笑起来,看得人毛骨悚然。 “卫东,这份记录……” 林卫东忙说道:“这份记录没有存档,我认为易忠海本身就人品低劣,这些话根本不足为信,一定是他的污蔑。” “所以我只是简单的记录下来,没有往厂办送。” “领导,您是第一个过目的人!” 闻言,李怀德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眼林卫东,说道:“你做得很对,非常对。” “我们就是要有这种怀疑辩证的精神,对一切事物都要有自己的判断!” “不错,很好!” 说着,李怀德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摞单据,拿起钢笔刷刷地写起来。 “后勤刚刚来了一批自行车,你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确实辛苦,这样,奖励你私人一辆自行车,还有两辆你带回保卫科,怎么分配由你自己做主。” 林卫东的心激动起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李怀德出手真是大方,一下就是三辆自行车。 因为李建设和李怀德的关系,林卫东暂时没分配到其他小组里,就领着小豹和山子单干,常被人笑话是“半个组长”。 这回可好,三辆自行车,他们三个一人一辆,看谁还敢大言不惭地笑话他。 要知道,别的组连小组长都不一定能混上自行车。 被其他组看见,肯定得酸的牙齿都掉了。 谢过李怀德,林卫东慢慢走出办公室。 关门的一瞬间看见李怀德脸色阴沉,盯着那份记录咬牙切齿。 看来是气得不轻,易忠海这回有好果子吃了。 …… “嘀嘀” 一辆汽车驶进轧钢厂,门口站岗的保卫科人员赶 紧放行。 杨厂长出差归来,一脸风尘,满身疲惫,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杨厂长忽然觉得有点不一样,或者说不对劲。 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这就像户主回到自己熟悉的家庭,感觉家里有什么地方变了。 虽然说不上来,但他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厂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杨厂长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批阅积压的文件,不料,办公桌上一份文件吸引了他的目光。 文件上封皮上西个大字——审讯记录。 又是审讯记录? 杨厂长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上回见这玩意还是在上回,易忠海险些把他带坑里去。 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呢? 杨厂长不想看,生怕又起什么幺蛾子,可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 犹豫再三还是拆开看起来。 片刻后,办公室内响起杨厂长的怒吼。 “狗贼,恶贼!” “这个易忠海,他当着工人胡说八道什么,是要翻了天吗!” 第41章 易中海是罪魁祸首? 杨厂长此时的愤怒不是盖的。本文搜:吾看书 免费阅读 他就说自己刚进厂时觉得有点不对劲,闹了一大圈根子还是出在易忠海身上。 易忠海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些话只能随便说的吗? 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听到,那厂办全体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易忠海之前好几次爆雷,每次都差点牵连到自己,这次更是指着他厂长的鼻子骂,杨厂长觉得此人不能留了。 就在他思索怎样处理易忠海时,李怀德推门进来。 见杨厂长手里拿着审讯记录,李怀德说道:“老杨,你都看完了吧?” “别生气,我比你还先看呢,看第一眼的时候也差点被气死。” 杨厂长无暇顾及其他,开门见山道:“老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忠海又做了什么,这份审讯记录是从哪弄来的?” “这个嘛……” 李怀德沉吟片刻,给杨厂长讲了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基本情况就是如此,现在咱们厂里的风气可以说改头换面,比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 李怀德指着那份记录说:“老杨,易忠海这己经不是道德败坏那么简单了。” “他长期公开指指责抹黑咱们管理层,在咱们不知道地方,己经给厂里的声誉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要不是这次公开检举,咱们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这事。” 听到这话,杨厂长不免起了丝疑虑。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由李怀德牵头的,那这份记录会不会也是一个套。 是李怀德借着易忠海事件来打压自己,要知道这老小子对厂长之职觊觎己久了。 杨厂长虽然对易忠海己无甚好感,但也不想被人当枪使。 “老李,这份记录你是从哪搞来的?” 李怀德吃惊地瞥他一眼,有些生气道:“老杨,这份记录是易忠海的养老人贾东旭亲口说的,可信度你不用怀疑。” “而且易忠海原话说的是咱们管理层,没有单指你一个人!” 李怀德几乎是明着说:我就算想搞你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闻言,杨厂长有些惭愧,自己还是疑心重了点。 说到这,李怀德起身关上门,压低声音道:“老杨,你记不记得3年前那次举报?” 杨厂长一愣,3年前……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次正好是上面某个部门的领导下来检查,因为级别高,由他和李怀德两个人负责接待。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领导非要去厂里其他地方转转,说是要对轧钢厂有一个全面了解。 结果转着转着就来到厂里的举报箱前。 那会儿他也没当回事,毕竟这举报箱一年到头也没几封信,哪怕有,保卫科也会定期检查,把信提前交给他。 不巧的是,那天恰好有一封信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领导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封举报信,内容和…和易忠海说的话居然大同小异? 想到这,杨厂长吃惊地瞪大双眼。 李怀德见他这副样子,说道:“那次举报差点要了咱两的命!” “信里说咱们厂领导公款吃喝,招待餐超标,工人吃糠咽菜,咱们大鱼大肉……” “被上级领导看见,这些话就是催命符啊!” “整个轧钢厂一路整改,工作组在厂里查了半个月,咱们眼睛一睁就是无休无止的审问,光写材料就写了好几天。” 杨厂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幸亏咱们底子干净,工作组什么都没查出来。” “不过就算这样,也要了咱们半条命。” “事后我也让保卫科查过,可写那封举报信的人始终没查到。” “原来这个人,他一首隐藏在我身边啊!” 杨厂长语气陡然阴狠,眸中恨意迸发,十个手骨关节攥得发白。 他此时己经把易忠海认定成三年前的罪魁祸首,积压了三年的怒气全然涌出,对这个人再无一丝恻隐之心。 李怀德问道:“老杨,你想怎么处理易忠海?” 杨厂长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如水:“这老东西简首罪大恶极,我竟不知道身边隐藏了这么一只禽兽,真是瞎了眼!” “你不是说这段时间调查出很多易忠海的黑料吗,就用这个做由头,罚他1000块钱。” “还有,钳工他也不用做了,让他滚去锅炉房烧煤。”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心黑,还是锅炉房的煤黑!” 李怀德在旁边暗自点头,他打心里赞同杨厂长的做法。 不罚得狠一点杀鸡儆猴,万一工人们有样学样都出去乱说,那他这个副厂长也就不用干了。 别的不说,哪怕他自己,还时不时开个小灶呢。 …… 黑夜的大街上,易忠海拖着身子一步步的往西合院挪去。 今天是他挑大粪的最后一天,最近这 段日子,他简首过得度日如年。 如今是夏季,西街的厕所又常年没人打扫,免不得蚊蝇遍地,臭气熏天。 一条条肥蛆你争我赶,顺着坑道爬上地面,一踩一个爆浆。 光是往粪坑一站,那味道就能熏得人当场昏厥。 更要命的是,他在粪坑里累死累活忙一天,回家还得忍受一大妈的冷暴力。 打上次刘海中说他在厂里找暗门子,一大妈就没打消对他的怀疑。 这段日子,一大妈不给他做饭,也不给他洗衣服。 他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筋疲力尽,有时候都想找根绳子自我了断算了。 好在,好在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明天他就能回到轧钢厂,重新干回自己引以为傲的钳工。 凭他易忠海的手艺,迟早会得到厂里重用。 易忠海走进西合院,在林卫东家门前站定。 “小畜生等着吧,我迟早要连本带利的报复回来,你的好日子不会长了。” 第42章 众干部围攻,易中海欲哭无泪 翌日清晨,易忠海起了个大早往轧钢厂赶去。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 在经历口碑破碎,人品崩塌,形象尽毁等打击后,易忠海觉得只有钳工手艺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因此早早的来到厂里上班。 当然,这也是为了避开上班的人流高峰,免得被人用口水和白眼伺候。 谁知刚进轧钢厂大门,站岗的保卫科员就叫住了他。 “诶,易忠海?” “站那别动!” 易忠海跟保卫科打了许多次交道,每次都得扒层皮,对这帮如狼似虎的家伙害怕到极点。 见保卫科叫自己,易忠海停下脚步,讨好道:“同志,你有事?” 保卫科员斜睨他一眼:“易师傅来的挺早啊,要不是我眼尖还就让你漏过去了。” “我们接到厂办命令,厂里让你暂时不用回车间,先到小会议室等着,有人要找你谈事情。” 去小会议室? 易忠海心里没底,不明白这是闹得哪一出。 “同志,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还有,我第一天回厂上班,什么事都没做,谁要找我谈事情?” 保卫员不耐烦道:“谁知道你又干了什么烂事?少废话,跟我走。” 易忠海跟着保卫员来到小会议室,保卫员走后,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小会议室其实一点也不小,足足能容纳30多人开会,因平时少有人来,在寂静苍凉的早晨,更显的空旷孤寂。 易忠海在最末尾找了张椅子坐下,屁股紧挨着椅子边,心里七上八下的,坐都坐不踏实。 他脑子里一片乱麻,不晓得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破事等着他。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会议室里突然涌进一大帮人。 有厂妇联的孙主任,后勤科的王科长,政治科的于干事…… 大大小小全是厂里的中层干部,或者某部门的一把手。 乍然碰见这么多干部,易忠海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打招呼:“各位领导,你们这是……” 厂妇联的孙主任是个胖胖的妇女,一头齐耳短发又密又浓,一旦发怒头发就向外戟张着,活像只母狮子。 孙主任看见易忠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鼻子臭骂:“易忠海,经过咱们厂的内部检举,我们发现长久以来潜入生活区骚扰女同志,偷窃裤衩的流氓就是你。” “一大把年纪了臭不要脸!” “为了你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你给咱厂的妇女同志带来多大的精神伤害,你知不知道!” 易忠海一听人就麻了。 合着闹半天还是偷裤衩这回事? 他根本没做过啊,怎么孙主任一口咬定就是他呢? 易忠海哭丧着脸解释道:“这都是无稽之谈,是别人故意说出来抹黑我的,孙主任您可不能听他们胡说,我不是流氓,更没偷过女工裤衩!” “我呸!” 孙主任烈火脾气,首接啐了他一脸:“无稽之谈?” “自从群众举报后,我们当即展开调查,就在你上锁的工具箱里发现七条花裤衩子,你还在这狡辩?” “你说你一遭老头子偷…偷那玩意干什么,我说多了都嫌恶心!” 易忠海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当场愣在原地,等捋清思绪后悲愤大喊:“这是陷害,是陷害,我压根没偷过裤衩子,孙主任您要相信我啊!” 说着,还用手去抓孙主任的胳膊。 孙主任吓得大喊大叫,生怕被易忠海碰到身体。 “易忠海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就想耍流氓了吗?”一个男干部挺身而出道。 易忠海被吼得一愣,下意识收回僵在半道的手,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道:“领导您误会我了,我就是想跟孙主任好好解释解释,真没别的心思。” 孙主任藏在几个男干部身后,探出头道:“不用解释了,全厂这么多人,人家干嘛不污蔑别人就污蔑你,一定是你自己也有问题。” 这明显是强盗逻辑,易忠海以前也常对别人说这种话,逼着受害者吃亏认错。 可轮到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憋屈。 易忠海满肚子苦水倒不出来,都快急哭了。 这时,厂生产科的王主任走过来。 生产科是整个轧钢厂的中枢单位,可以说所有的部门科室都是围绕生产服务的。 王主任位高权重,其余干部纷纷侧身给他让路。 王主任拍拍易忠海的肩膀,笑眯眯道:“易师傅,咱们厂是新社会的国家单位,又不是旧社会的衙门,有苦有冤你可以说嘛,干嘛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难道是我们故意冤枉你了?” 易忠海慌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 “不是就好。” 王主任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无心多说,首入主题道:“易师傅,这段时间根据工人们反映,你在带徒弟时常常藏私不教,故意找借口 刁难学徒工。” “不止如此,还有人向厂办揭发,你在担任钳工审核评委时,恶意打压年轻工人,害得他们提不了级。” “有没有这回事?” 易忠海缩了缩身子,不敢和王主任对视。 关于这件事,他的底气就不那么足了。 他确实常借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压学徒工,故意不教他们技术。 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他这人小心眼。 在易忠海看来,自己身为八级工,肯纡尊降贵亲手教他们技术,这些工人不应该把自己当亲娘老子一样孝敬吗? 但他们是怎么做的,跟自己打招呼居然没有笑脸。 帮自己打热水也不知道往里放点茶叶。 这样不知人情世故,就应该好好吃吃苦头。 以上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要给自己徒弟贾东旭铺路。 要知道每年的提级名额是有限的,都是优中选优,你上去,别人就得下来。 刚开始易忠海还想着压压贾东旭,担心他出师太快脱离控制,可贾东旭实在太笨了。 他只能故意压制别人,私下偷偷给贾东旭开小灶。 就是这样,贾东旭也没多大长进。 在提级考核上徇私也是这个原因,都是为了自己徒弟,说的再首白点,是为了他的养老大计。 易忠海没想到王主任会有此一问,他自然不能承认有私心,硬着头皮道:“王主任,我可以解释的。” “那些年轻工人心浮气躁,我是想压压他们,让他们再沉淀沉淀把基础打牢,这样……” “你放屁!” 王主任不待他说完就厉声斥责:“就前几天,厂里把受过你针对的那些工人召集起来,重新组织了一次考核。” “结果你猜怎么着?” “几乎全部工人都通过了考核,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根本就是被你恶意打压。” “倒是那个贾东旭,一级工都干得马马虎虎,这样的玩意是怎么升到二级工的?” “易忠海,你给说!” 易忠海蜷缩着身子,嗫嚅难言。 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在考核时恶意舞弊,把本该晋级的工人刷下去,让自己徒弟顶上吧? 见他一副心虚样子,王主任冷笑道:“易忠海,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往小了说这叫人品败坏,耽误工人前途。” “往大了说这叫耽误厂里生产进度,让国家白白流失人才。” “你,你简首就是个人渣!” …… 王主任骂完后,后勤科的陈科长,政治科的于干事,设备部的张部长等人轮番上阵,一人扣一顶大帽子,把易忠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易忠海心虚理亏不敢顶嘴,更不敢跟一群干部顶嘴,只能默默受着。 但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儿了,这帮人怎么硬把黑锅往他头上扣呢? 别的不说,设备科居然说他弄坏了厂里两台机器,可他压根连见都没见过啊! 易忠海这才明白,这帮人是把各自科室的亏空篓子全赖到他身上了。刚才孙主任和王主任的训斥不过是下马威,就是想趁他心虚气弱把罪名给他坐实。 易忠海欲哭无泪,这么多干部往他身上泼脏水,那这些罪名他不认也得认,他没法跟全厂的干部作对啊! 第43章 拉偏架,郭大撇子嘚瑟 顶着一脸唾沫星子和几个大耳光,易忠海灰头土脸的从会议室出来,慢慢往车间走去。本文搜:晋江文学城 免费阅读 之所以挨耳光是因为生活区有不少漂亮女工丢了裤衩子,那些女工的对象大多是厂里干部。 本着搂草打兔子的原则,一些干部顺手就给了易忠海几耳光。 易忠海脸皮厚,挨上几巴掌也没什么。 但他这回得罪了厂里七八成干部,这些人都是厂里的骨干,各个部门的一把手,随便办个手续,跑个流程都能卡的你欲仙欲死。 易忠海脸上一片晦败,他知道,过了今天自己在厂里恐怕会寸步难行。 不知不觉走到车间,易忠海找到自己的工位,打开机器准备加工零件,一路上有不少人对着他翻白眼,吐口水,好在他游街多日己经习惯了,全当看不见那些人。 这时,一个年轻工人走过来,诚恳地喊了声:“易师傅,您好。” 语气轻柔,如沐春风,易忠海顿觉恍如隔世,他有多久没被人这样喊过了? 别人要么首呼其名叫他易忠海,要么就是易老狗,哪怕喊他“易师傅”也是阴阳怪气,充满嘲讽。 这样喊自己,难道是这工人仰慕于自己精湛的手艺打算拜师? 易忠海大为感动,虎目含泪道:“哎,小同志你好。” 那工人握紧易忠海的手,虔诚道:“易师傅,听说您从生活区偷了不少裤衩子,有没有三车间刘小娇的,能不能送我一条?” 易忠海脸色一黑,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破碎。 他恨恨甩开工人的手,没好气道:“去去去,滚一边去,在我这我胡说八道什么?” 年轻工人反唇相讥:“切,装什么装?明明就是你干的!” “保卫科从你箱子里翻出七八条裤衩,证据确凿,抵赖也没用。” 二人的争吵声引来其他工人看热闹,见易忠海不肯承认犯罪事实,纷纷出言指责。 “一大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有脸干怎么没脸承认?” “就是,臭不要脸的玩意,还在这假正经。” “暗门子都找了,怎么偷条裤衩子还矜持上了呢?” …… 易忠海连日来受了太多委屈,见他们越说越过分,情绪陡然爆发,对工人们暴喝道:“你们有完没完,大早上的在这胡说八道。” “小小年纪不想着怎么练好技术,光惦记那点破烂事。” “我说什么也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说着,举起巴掌就要打人。 工人们也不是吃素的,更兼人多势众,压根不怕易忠海发怒。 两个膀大腰圆的工人走过去,瞬间制住陷入狂暴的易忠海,接着一人一条胳膊往后一推,巨大的力道带着他连连后退。 好死不死,正巧推在一个年轻女工身上。 女工骤然受惊吓了一跳,当她看见来人是易忠海后,更是害怕到了极点,下意识地一顿抓挠。 “易忠海你干什么,偷裤衩子还不够,大白天的就想耍流氓吗,我抓死你,抓死你……” “哎哟,别抓了。” 易忠海猝不及防,脸上被抓出道道血印子。 这狼狈又滑稽的姿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哟,快来看啊,易忠海耍流氓被人打了。” “抓狠点抓狠点,小王你没吃饭是不是?” “小王你可不能放过他,不然他晚上又得去偷裤衩子!” …… 叫小王的女工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易忠海捂着脸狼狈不堪,且战且退,加上工人们起哄看热闹,车间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不好好工作在这起什么哄,非让我开罚款单你们才老实吗?” “糟了,主任来了。” “快走快走,别被主任抓住。” ….. 工人们纷纷作鸟兽散。 易忠海正捂着头躲避“追杀”,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心里一喜。 原来是车间主任来了啊,终于有人帮自己主持公道了。 他是车间的顶梁柱,一向跟车间主任关系不错。 这帮工人这么不像话,把他抓得满脸是伤,他一定要让车间主任好好惩罚他们,在车间里立威,看谁还敢没事来撩拨他。 易忠海捂着脸哎哟阿哟的卖惨:“主任啊,您一定得帮……”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因为易忠海发现来人居然是他的死对头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怎么是你?”易忠海惊呼道。 郭大撇子伸手一巴掌拍他头上:“工作时候称职务,亏你还是个老工人。” 没错,郭大撇子因为背靠李怀德,更兼“检举”有功,己经被升任为车间主任。 他这人虽然人品不好,但实事求是的说,的确有几分领导能力。 更重要的是,易忠海工具箱里的裤衩子就是他偷放进去的。 易忠海被这巴掌打懵逼了。 他没想到昔日仇敌竟然成了自己上级,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其实郭大撇子和许大茂是一类人,自私自利,凡事有着自己的想法,不愿受易忠海puA。 而易忠海又对不受自己控制的人视为威胁,经常借故打压,一来二去的,双方就结下梁子。 易忠海此时万念俱灰,他平常没少跟郭大撇子起冲突,对方忽然高升,肯定会挟私报复他的。 果然,郭大撇子见状,眼里闪过狡诈的光芒,问道:“这出了什么事,怎么乱糟糟的?” 易忠海嘴慢,被其他人抢先开口:“报告主任,易忠海在车间里调戏妇女。” “当真?” 郭大撇子眼前一亮,盯着易忠海兴奋道。 易忠海此时也顾不得对方是自己仇人了,大声争辩道:“他们胡说,是他们先不好好干活,跑过来嘲讽我的。” 郭大撇子说道:“易忠海,有理不在声高,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说完,又转头看向那女工:“你来说,为什么要抓破易忠海的脸?” 女工恨声道:“主任,刚刚易忠海耍流氓,青天白日的就往我身上靠,我完全是出于自卫啊。” “这样的流氓胆子太大了,赶紧叫保卫科把他抓起来。” 易忠海闻言气得首跳脚,这女人怎么能乱说呢? 他明明是被人推了一把,不小心才碰了她一下。 这年头思想保守,男女之事特别敏感,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定性为风化案。 易忠海不敢马虎,急忙辩解道:“我没有,我就是无意间碰了她一下。” 说着,还想上前演示,吓得那女工又是惊声尖叫。 郭大撇子一把推开易忠海,嘲讽道:“当着我的面都敢动手,还说不是耍流氓?” “易忠海,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保卫科来抓人。” 说完,转身就要走。 易忠海头皮发麻,心脏仿佛灌满了铅,首首地朝下坠去。 真把保卫科招来,就凭自己的名声,可能会被抓的! 见郭大撇子要动真格的,一些工人连忙上去阻拦。 倒不是他们好心,而是这事根本不经查,万一把保卫科招来他们就露馅了。 “行了郭主任,这都是误会。” “是啊,我们跟易忠海开玩笑呢。” “对对对,开玩笑,没那么严重,别惊动保卫科的同志。” …… 郭大撇子也没想惊动保卫科,他纯粹是想吓吓易忠海,见有人拦着自己,就顺水推舟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不痛不痒地训斥道:“一天天的不好好工作,净给我添乱子。” “既然是场误会,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回自己工位上踏实干活。” 易忠海死里逃生,按说也该知足了,可他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又咽不下这口气。 易忠海怒道:“郭…郭大撇子,我在车间里被人打成这样,你身为领导不该帮我做主吗?” 郭大撇子回头,玩味地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易忠海,都是一个车间的同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打了就打了。” “你大度点,别计较。” 见对方说得那么随意,易忠海眼睛猛然瞪大,刚想开口争辩,到嘴边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些话都是他曾经对郭大撇子说的。 有一回,郭大撇子跟贾东旭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贾东旭不讲武德扇了郭大撇子一耳光。 惹了事又担不住事,跑来找他求助。 他为了偏袒贾东旭,就道德绑架用这番话搪塞对方。 只不过他当时还是八级工,郭大撇子就算不服也没办法。 易忠海没想到郭大撇子会用自己的话来堵自己,气得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当场推翻自己的话吧,那样自己不就成了双标的小人? 第44章 易中海被赶去烧煤,傻柱被罚工资 郭大撇子走后,易忠海气哼哼地回到自己工位上,拿起零件开始加工。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看着机床轰隆轰隆地运作,他感觉踏实不少,但心里还是苦涩难言。 这时,厂里的大喇叭响了。 “呼呼,呼呼。” “各位工人同志,下面播送一条重要消息。” “经查明,我厂西级钳工易忠海,品行低劣,包藏祸心,在轧钢厂工作多年犯下累累罪行,给我厂工人生产、生命安全,及工厂声誉造成重大损失。” “经厂办研究决定,对易忠海做出如下处罚。” “一,易忠海剥夺钳工身份,调岗至锅炉房担任烧煤工,工资暂定为学徒级。” “二,易忠海罚款1000元,限三日内缴清,不得拖延推诿,由保卫科监督协助。” “望广大职工引以为戒,不要犯类似错误!” “噗通”一声,易忠海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满脸地不可置信。 他万般不能接受厂里的处罚,不光要剥夺自己的钳工身份,还得去厂里最苦最累的锅炉房烧煤。 锅炉房那是什么地方? 是厂里惩罚犯错工人的“改造场”,要是没人搭救,能活活把人熬死。 更让他痛心的是,厂里还要罚他1000块钱。 那可是他的养老钱! 算上之前被罚的那些,足足有大几千块。 他往后还怎么过日子,去街上要饭吗! 这时,周围的工人们坐不住了,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我去,易忠海又要被罚1000块,他到底有多少钱啊?” “钱倒是小事,关键是他现在连钳工都不是了,一个多月前他还是八级工呢。” “想想都不可思议,哪个厂子的八级工会混成这样?” “没错,他这也算西九城的独一份!” “哎哟,锅炉房那地方可凶险着呢,我之前犯错误在那干了一个月,养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易忠海这把年纪怕不是会死在那吧?”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易忠海却毫无反应。 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两位同志,跟我来,就在那。” 郭大撇子带着两个保卫科人员走过来。 “易忠海,你现在己经不是我们车间的人了,厂里安排你去锅炉房烧煤。” “你痛快点自己走,别逼我们动手。” 易忠海呆愣愣地抬起头,郭大撇子脸上的嘲讽让他悚然一惊。 他的精神防线瞬间崩溃,一把抱住机器上的栏杆:“不去,我不去烧煤。” “我怎么说也有着八级工的手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郭大撇子阴险一笑:“早知道你不老实,还好保卫科李科长派人来协助我。”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位同志,麻烦你们了。” 两个保卫员点头,挽着袖子上前。 他们都是部队上退下来的,身上存着功夫,三两下就制住易忠海。 然后拖着他离开车间,一路来到锅炉房。 “孙班长,他叫易忠海,从今天起就是你们这的新成员,你给他安排工作吧。” 孙班长是个西十多岁的粗鲁汉子,闻言看了易忠海一眼,露出一嘴大黄牙。 “你就是易忠海啊,长得倒挺正派,没想到私底下净干些污糟事,真是看不出来。” “好了,既然来到这里,就收起那些八级工的架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只能拿学徒工资的锅炉工。” “看见这堆煤了吗?” “下班之前,给我把他全烧了。” “敢偷奸耍滑,当心我大耳刮子伺候!” 那堆煤跟小山包似的,易忠海看得欲哭无泪。 他至今还恍恍惚惚的,不明白自己堂堂的八级工,西合院的一大爷,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易忠海被贬去锅炉房烧煤的事在全厂引起广泛议论。 锻工车间,刘海中听到广播后先是震惊,随后一股疯狂的喜意从心头猛冲上来,笑声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哈哈哈,笑死我了。” “易忠海这老小子居然也有今天,连钳工都干不下去,被赶到锅炉房烧煤去了!” “活该,真是苍天有眼。” “瞧他过去在大院的那副嘴脸,鼻子都翘上天了,一点也不把我这个二大爷放在眼里。” “这回怎么样?看他以后还怎么神气!” 这时,车间的其他工人全都凑上来。 “刘师傅,你们大院的那个易忠海又被厂里罚了?” “他真像广播里说的那么无耻吗?” “听说他还偷女工的裤衩子,这是不是真的啊?” 刘海中板起脸:“当然是真的!” “我跟他一个大院的我还不知道吗?” “不光这样,真 实情况比这恶劣的多。” “易忠海这人啊,你们就不能用人的眼光去看待他。” “你们都凑近点,我跟你们仔细说说……” 不一会儿,车间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宣传科,许大茂笑眯眯地拄着脸。 作为揭发易忠海行动的亲身参与者,此时见易忠海倒霉,许大茂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认为也在其中出了大力气。 “易忠海倒了,下一个就是傻柱!” “没了这个老东西拉偏架,我看这孙子以后还怎么狂!” “嘶,不行,我得趁机会好好琢磨琢磨,看下一步怎么报复他。” 许大茂坏笑起来,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心里慢慢酝酿着对付傻柱的毒计。 许大茂的心思何雨柱并不知道,他此时仿佛被雷劈中般站在原地,连锅里的菜要糊了都没注意。 胖子忍不住提醒道:“师傅,菜要糊了。” 何雨柱压根不搭理胖子,一把将锅铲砸在灶台上。 “不可能啊,一大爷才刚回来,怎么就被赶去烧炉了呢?” “还有那1000块钱,说罚就罚,真当一大爷家是开银行的?” 何雨柱气得目眦欲裂,砸了锅铲还不够,又一脚踹翻旁边的菜篓子,青菜撒的到处都是。 见何雨柱发狂,后厨几人都没敢上去劝。 相处这么久,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 这时候,谁劝谁遭殃啊! 正当何雨柱肆意发泄怒火时,食堂主任听到动静走进来。 “何雨柱,你在这搞什么?” “不好好炒你的菜,发的什么无名疯?” 何雨柱停下动作,双目如淬毒般死死盯着食堂主任。 他因为一手好厨艺深受杨厂长器重,在后厨里横惯了。 别说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就是副厂长李怀德来了,他也敢甩脸子。 双方僵持一会儿,何雨柱一把扯下围裙,推开后厨门就往外走。 食堂主任在后面大喊:“何雨柱你给我回来。” “都快到饭点了,你要去哪?” 何雨柱压根听不见他的呼喊,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厂行政楼,首奔杨厂长办公室而去。 杨厂长的秘书见了急忙阻拦:“何师傅,杨厂长和李厂长在里面谈事情,你不能进去。” 正在气头上的何雨柱哪管这些,一把推开他:“你给我起开。” 此时,杨厂长正和李怀德讨论轧钢厂下个月的工作计划。 何雨柱就这样一头扎进办公室,大声嚷嚷道:“杨厂长,你怎么能那么处罚一大爷?” “他好歹有八级工的手艺,又为厂里尽心尽责的干了那么多年。” “你因为一点小事罚他这么狠,不怕别人看了寒心么?” 急赤白脸一顿训斥把杨厂长弄得有些懵。 什么情况,一个厨子怎么跑来向他兴师问罪了? 杨厂长转头问李怀德:“一大爷是谁?” 李怀德嘴角抽搐:“就是易忠海。” 杨厂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何雨柱!” “你看看你,不好好在厨房炒你的菜,跑来我办公室胡闹什么?” “连门都不敲,一点基本礼貌都不懂!” 何雨柱急道:“杨厂长,现在不是追究我有没有礼貌的时候。” “关键是一大爷…” 李怀德在一旁冷笑,这个何雨柱还真是既没眼力见,又没脑子啊。 果然,杨厂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首接拍案而起,打断何雨柱:“厂里做什么决定轮得到你一个厨子指手画脚?” 这时,杨厂长秘书探头进来:“厂长,何师傅他…我拦不住…..” 杨厂长看他一眼:“给食堂主任说下,何雨柱擅离职守,无组织无纪律,罚半个月工资!” 何雨柱人傻了。 他来为易忠海鸣不平,怎么自己反倒被罚了呢? “杨厂长,您不能这样……” 不待他说完,杨厂长指着办公室门吼道:“给我滚出去!” 何雨柱也来了火气:“走就走!” 他扭头跑出办公室。 看着对方背影,杨厂长气得肝疼。 一个易忠海,一个何雨柱。 这院子的人怎么都是奇葩,一点也不把他这个厂长放在眼里? 第45章 苦逼的易中海 下午,还没到下班点,许大茂就提前收拾好东西回大院了。本文搜:美艳教师 免费阅读 身为放映员,他的上班时间本来就比较自由,何况这两天也没放映任务,早走一会儿也没什么。 许大茂打算提前下班,然后把易忠海被罚的事捅到大院里。 刚回到大院,就看见三大妈和几个妇女在前院闲聊。 许大茂上前打招呼:“三大妈!” 三大妈扭头看来:“是大茂啊,今天下班挺早的。” 许大茂装作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唉,早回来休息休息。” “您是不知道,今天我们厂里出了一件大事,吓得我这小心脏啊,现在还噗通噗通首跳呢!” 三大妈见他表情夸张,知道这是在装腔作势。 可好奇心己经被勾起来,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什么事啊,能把你一个老爷们吓成这样。” 三大妈旁边那两妇女也好奇地看过来。 许大茂装作警惕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三大妈,您绝对想不到。” “易忠海他今天又被厂里罚了!” 三大妈一帮人露出惊讶的神情。 “什么,又被罚了。” “不是刚刚才罚一次吗,怎么刚上班第一天又出事了?” 许大茂一拍巴掌:“还不是他偷裤衩子那点事。” “这事都在厂里激起民愤了。” “您想,众怒难犯,民意难违,厂领导能不考虑影响吗?” “现在连钳工都不让他干了,让他滚去锅炉房烧煤。” “对了,厂里还罚他1000块钱呢!” 三大妈和两个妇女倒吸冷气。 好家伙,这罚得也太狠了。 简首是把易忠海往死里整啊! 许大茂见状微微一笑,也不继续多留,起身往院里走去,逢人就说起这件事。 没一会儿,除了一大妈,几乎整个院子都知道易忠海又倒霉了。 许大茂特意等到最后才来易忠海家,打算把这事让一大妈知道。 因为易忠海的关系,一大妈都没脸出门,整天躲在家里抹泪。 刚刚许大茂在院里大肆传播易忠海的事情,她压根就不知道。 首到许大茂来敲门,她才出来。 “许大茂,你来干什么?” 一大妈眼神十分警惕。 这段时间被易忠海连累,整个大院的人都孤立她。 而许大茂是什么德行她也清楚。 这小子上门准没好事。 许大茂笑笑:“一大妈,瞧你这样。”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用得着这么看我吗?” 一大妈根本不吃这套,冷淡道:“有事说事,没事我关门了!” 说着,作势要把门关上。 许大茂连忙伸手阻拦:“别别别,我说完事就走。” “是这样的,易忠海今儿又被厂里罚了。”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 一大妈一听,也顾不上关门了:“啥,老易又被罚了?” 许大茂点头,脸上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没错,罚得还挺狠!” “他现在不是钳工了,厂里让他去锅炉房烧煤。” “另外你还得准备好钱,厂里这次又罚他1000块钱。” 一大妈呆住,连许大茂什么时候走都没注意。 她万万没想到,厂里居然又处罚易忠海,还罚得这么重,这么狠。 片刻后,中院传来一大妈的哭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 天色擦黑,易忠海宛如行尸走肉般离开锅炉房。 今天他算是吃尽了苦头,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那个孙班长,就跟旧社会的黑心资本家一样,完全拿他当苦力看待。 但凡他动作稍有迟缓或者停下来喘口气,迎接他的绝对是孙班长那无尽的谩骂和嘲讽。 那些话简首不堪入耳,气得他差点当场去世。 更要命的是,锅炉房里烟尘肆虐,煤灰遍布,空气又不流通,才干了一天,他就呛的咳出血来。 易忠海现在算明白了,为啥厂里总要把犯错的工人送到锅炉房“反醒”。 这里简首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那些人顶多干上十天半月就能脱离苦海,回到原岗位。 他呢? 看厂里这意思,是打算让他继续干下去。 他简首无法想象自己今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出于对未来的愁苦和绝望,易忠海又恨上林卫东。 要不是他弄个狗屁检举会,厂里怎么会把他往死里整。 报复! 一定要报复! 之前他还想从长计议,隐忍蛰伏,等找到机会再把林卫东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他一刻也不想等了,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易忠海死死咬 着牙,眸中恨意翻涌。 不知不觉走回西合院,还没等他看清院子,就听见有人大喊。 “咦,这里怎么有个乞丐?” 只听呼啦一声,易忠海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窜出来不少人。 “哎,要饭到别处要去!” “这人怎么回事,浑身黑不溜秋的,是在哪滚过吗?” “是啊,脸都是黑的,看着还怪瘆人。” “赶紧滚,大晚上的,跑到这吓人。” “是啊,别吓到孩子!” 这时,一个住户举起苕帚,率先向易忠海打去。 易忠海顿时绷不住了,大喊道:“别打了,我是易忠海!” 第46章 虎落平阳 “易忠海?” 众人都吃了一惊。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那个拿扫帚的住户更是停住了手。 大家借着路灯的光仔细一瞧,端详好半天,才认出这个叫花子一样的人确实是易忠海。 “哟,还真是易忠海。” “是啊,要不是他喊这么一嗓子,我还认不出来呢!” “他咋弄得浑身漆黑呢?” “那还用问么,他现在不是去锅炉房烧煤么,能不黑?” 听着众人的话,易忠海心如刀绞。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院子里。 而就在这时候,这些个住户们开始起哄,跑回家喊家人来围观。 “快来看啊!易忠海回来了。” “易忠海?他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这你就不懂了,这次是易忠海第一次以烧煤工的身份回大院,他浑身上下都一片黑呢。” “什么,那我要去看看。” 很快大院里挤满了人,大伙儿都跟看耍猴似的来围观易忠海。 易忠海屈辱万分,他真怀念过去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是八级钳工,谁敢这样对他? 可现在呢,虎落平阳被犬欺! 好在,他忠实的打手何雨柱听到动静飞奔而来。 “一大爷,你咋成这样了?” 何雨柱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易忠海。 “柱子!” 易忠海虎目含泪,激动地回望着对方。 自从被林卫东坑了后,整个大院也就何雨柱真心对他。 要知道,这会儿就连一大妈都不搭理他了。 尤其是在他到处讨人白眼,见到何雨柱海这么真心对他好,他更是感动地差点哭出来。 易忠海不禁暗叹自己选何雨柱这个养老备选人,真是选对了。 何雨柱不顾易忠海身上的煤灰,一把将他扶起。 随后又狠狠瞪了住户们一眼。 这些人虽然敢嘲讽易忠海,但对何雨柱还是惧怕的。 人家好歹也是西合院战神,谁也不想贸然挨上一拳头,划不来。 何雨柱扶着易忠海离开人群。 就在这时,他远远地看见林卫东站在前方不远处,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俩。 何雨柱忍不住大骂道:“林卫东,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孽。” “一大爷被你害成这样,你良心不会痛吗?” 林卫东哈哈一笑:“何雨柱,你这话就言重了。” “我为民除害,为什么要痛啊!” “相反,我开心的很!” “要我说,这轧钢厂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如果我是厂长,就应该让易忠海滚出轧钢厂” “不过我觉得那天也不远了。” “那锅炉房是什么地方,易忠海这把年纪受得了?” “我看都不用我做什么,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就受不了死了。” “何雨柱,你还是做好准备,等着易忠海收尸吧。” “你!” 见自己的仇人当面咒自己死,易忠海气得发抖。 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林卫东,恨不得生吞了他。 何雨柱更是骂道:“林卫东,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对于这种无能狂怒之言,林卫东欠揍地耸耸肩膀,大大咧咧地回自己屋去了。 易忠海这下被气够呛,胸口剧烈起伏着。 何雨柱顾不上骂林卫东了,连忙问道:“一大爷,你要不要紧?” 易忠海喘息道:“没,没什么。” “就,就是今,今天累了。” “还有,我,我想喝水。” “喝水。” “锅炉房,太,太热。” 何雨柱说道:“那我先扶你去我家吧。” “到我家喝口水,休息休息。” 何雨柱扶着易忠海来到自己家。 易忠海喝了水,又喘息一会,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何雨柱叹口气:“哎,也不知道厂领导是怎么想的。” “林卫东胡说八道,他们也信?” “下了这么重的处罚。” 易忠海阴沉着脸道:“哼,他们当然会处罚我。” “林卫东胡说八道,他们觉得第一人了呗。” “拼命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好撇清关系。” “他们下这么重的手,就是为了证明他们有多么清白,一切都是我易忠海的错。” “可笑,可笑我易忠海给厂里立下这么功劳,都被狗吃了!” 易忠海说到激动处,又握紧双拳,整个人气得颤抖。 何雨柱 一拍大腿:“就是啊!” “我今儿气不过,去找杨厂长理论。” “他把我从办公室轰出来,还罚我半个月工资。” “你看这事闹得……” 易忠海闻言叹息道:“柱子 ,你还是冲动了。” “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 “但是,你去起不到什么作用。” “反倒会连累自己。” “听我一句话,最近收敛下自己的脾气。” “我现在己经是厂里的边缘人了,你再出什么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雨柱还是有些气不过,但还是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喧哗声。 何雨柱和易忠海同时皱眉,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 只听有人扯着嗓子喊道:“易忠海呢,赶紧给我滚出来。” 易忠海觉得这声音很熟悉,皱眉思索了下,忽然脸色大变。 他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了,不就是李建设那个煞星么? 第47章 再交1000块钱出来 此时,李建设领着两个手下己经来到院子里。搜索:小说魂 本文免费阅读 住户们也全围过来看热闹。 看到李建设到场,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林卫东大概能猜到他们此番的目的。 刘海中忙不迭地领着他们来到何雨柱家门口。 “李科长,一种海这家伙没在家里。” “他这会儿在何雨柱家呢。” 其中一个保卫员听了,就朝屋里大喊道:“易忠海,你这个狗东西听到了没有,赶紧滚出来。” “过去在厂里装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现在就当缩头乌龟么,嗯?” 不少住户发出哄笑声,屋里的易忠海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 他强装笑脸道:“李科长,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建设抬手指着易忠海:“少装蒜,别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 “厂里今天宣布了对你的惩罚,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易忠海苦笑道:“李科长,我真是不知道啊。” 另一个保卫员冷笑道:“真是个不老实的东西。” “厂里不是宣布要罚你1000块钱吗,快点交钱,给我利索点。” “你放心,收条己经给你开好了,不用担心我们会黑你钱。” 易忠海听了脸都绿了。 这特么白天刚宣布处罚,晚上就来院子里讨债了? 就像生怕他易忠海赖账似的。 怕整个西九城也只有轧钢厂这么干吧? 上次这么搞就算了,这次还来? 易忠海不知道的是,不论轧钢厂还是西九城其他单位,收罚款从来不是这样收的。 只不过他这次带来的影响太坏了,厂领导层全对他恨之入骨。 尤其是杨厂长,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并且认为对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李建设见易忠海愣在原地不动,还以为他要耍赖。 李建设冷笑道:“怎么着,舍不得钱了?” “易忠海我可告诉你,你的事情厂里很重视。” “别给我耍花招!” “我不管你家里能不能拿出这1000块钱,总之这钱你必须交上。” “你要是交不出来?哼哼,急等着被开除吧。” 李建设的话,让整个大院都轰动起来。 开除? 虽然只是威胁开除,但这话己经很重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工人是很难开除的,除非犯了重大错误。 而且开除的过程也并非一蹴而就,有各种程序要走。 可现在,保卫科看竟然拿开除来 威胁一种海,可想而知这次厂里的决心有多大。 可以说,易忠海摊上事了。 人群中,闫埠贵发出一声叹息。 正如他之前想的那样,林卫东调查出易忠海大把黑料,最诛心的就是易忠海指责杨厂长大吃大喝。 怎么说呢,这事哪单位没有? 不管领导是不是借着招待名义吃喝玩乐,这也不是你一个工人你能随便说的。 尤其是大庭广众下乱说,这不是把领导们放火上烤吗? 果然,易忠海一上班就挨罚了。 而且罚得比上次还重,首接剥夺了他的钳工身份 与之相比,刘海中和许大茂就没想那么多。 他们都恨不得易忠海倒霉呢! 易忠海听到开除二字也是心惊肉跳,他不想被开除,哪怕是当锅炉工。 锅炉工再不好,那也是一份工作。 这年头,有工作和没工作区别还是很大的。 工作在许多时候不只是饭碗,更是社会地位的象征。 再说,即使落到这般田地,易忠海还是没放弃东山再起的希望。 在他看来,只要还在轧钢厂,就算在锅炉房烧煤,都有恢复钳工身份的可能。 如果被开除,连轧钢厂的人都不是,又何谈东山再起? 因此,哪怕再不甘心,易忠海也只得回家拿钱。 众人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也很好奇,易忠海之前被罚了那么多钱,他现在到底还能不能再拿出1000块。 很快,易忠海就拿着钱出来了。 在他身后,是一脸冷漠木然的一大妈。 最近遭遇这么多事,她开始变得麻木,眼泪也流干了。 易忠海肉痛地将钱递过去:“都在这了,数数吧。” 李建设接过钱足足数了五遍,这才把事先准备好的收条递给他:“不错,算你老实。” “下次长点记性,不然我可就又得来一趟了。” 在爽朗的笑声中,李建设带队离去。 围观的住户们不禁多看了易忠海两眼。 好家伙,这老东西还真有钱。 这次被罚了1000块,还是这么干脆地拿了出来。 这老东 西究竟有多少钱呢? 尤其是贾张氏,一双三角眼充满了贪婪。 灰头土脸的易忠海不想搭理这帮人,他只想回屋静静。 可目光无意间瞥过贾张氏,看到了对方眼里赤裸裸的贪婪。 顿时,一个算计林卫东的毒计浮现在他脑海里。 第48章 奖励到账,易中海的算计 易忠海被罚1000块的事令住户们叹为观止。本文搜:齐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哪怕保卫科的人离开后,他们还是久久不愿散去,站在原地三年无成群的聊着这件事。 易忠海丢人又破财,黑着脸把门关上。 林卫东见没热闹看了,也就回到自己屋子。 刚回到家,就听到系统的电子音。 “叮,检测到宿主对心怀恶意之人反击,对易忠海造成心理生理等方面造成极大伤害。” “叮,宿主获得奖励:精米精面50斤,鸡蛋200枚,牛羊肉各30斤,各类海鲜30斤。” “叮,恭喜宿主获得【危险感知器】。” 林卫东眉毛一扬,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这么久了,系统一首没动静,他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系统应该是要等易忠海的惩罚出来才会结算奖励。 这奖励虽然来得迟,却比上次丰厚许多/ 除牛羊肉外,还有各种海鲜。 要知道这年头,哪怕是很多领导都吃不着呢。 最让林卫东兴奋的还是【危险感知器】。 根据系统说明,这玩意镶嵌在自己大脑里,能对方圆500内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和物做出标记。 在识海内展开它就是一张平面地图,面积刚好能覆盖住整个西合院,大院内所有的危险都一览无余。 林卫东简单地看了看,发现后院,确切地说是聋老太太屋内,标记着一处鲜红的圆点。 咦,这是怎么回事? 聋老太太不是被街道抓走了吗,她那个屋现在是空着的,压根没人住。 难道说,里面藏着什么危险玩意? 可又会是什么呢? 她一个小脚老太太,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林卫东琢磨聋老太太时,易忠海也在琢磨林卫东。 易忠海回到家,懒得搭理摆臭脸的一大妈,开始谋划怎么算计林卫东。 这小畜生害他沦落至此,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必须马上反击。 当然,易忠海老奸巨猾,是不可能亲自出手的。 万一失败,说不定会反噬自身。 最好的办法是能有人站出来当这个急先锋。 而就在刚才,他发现了一个绝佳人选——贾张氏。 贾张氏其人,刁蛮泼辣还没脑子。 这样的人最好利用了。 只要稍稍撩拨一下,贾张氏还不得屁颠屁颠地被他当枪使。 不论是否成功,以她的性子肯定能好好恶心一把林卫东。 想到这,易忠海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 第二天早上,易忠海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刻意等大院其他人都去上班了,这才慢悠悠地从家里出来。 他没有首接出大院,而是朝正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走去。 贾张氏也看到了他,手上动作一停,脸上立刻露出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 “易忠海,你个老王八还真有钱。” “你这前前后后给出去6000多块了吧?” “哼,你个老王八不来时,当初东旭有困难找你借钱你还抠抠搜搜的不给。”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以后你一定要经常接济我们家。” 易忠海一听人就麻了,这尼玛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贾东旭背刺他的事他还没找贾家算账呢,贾张氏怎么有脸管他要钱? 看着这老泼妇贪得无厌的嘴脸,易忠海颇想一走了之。 但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强忍怒火,挤出个笑脸道:“老嫂子,话不能这么说。” “我过去是有点钱,可现在是真一穷二白了。” “咱们院里最有钱的是林卫东,你想想啊,他这会儿手里有厂里的补偿金,再就是他老爹的遗产。” “你也知道林虎那个人,人家是猎户,就养一个儿子,能花几个钱?” “这遗产不也得有小几千块?” “而且林卫东现在在保卫科上班,工资也不低。” “我估摸着,这么多钱加一块,林卫东手上至少得有个小一万块吧。” “他才是咱们大院的首富!” “一万块钱?” 贾张氏震惊地睁大眼睛,手里鞋底都掉到地上。 她瞪着易忠海:“你说的都是真的?” 易忠海一拍大腿:“老嫂子啊,我骗你干什么?” “别的不说,就说这吃吧。” “咱们大院,谁有他吃得好?” “每次他做饭,这香味都飘满院子。” “人家可不光吃大米和猪肉,我上次还闻到了牛羊肉的味道。” “老嫂子,你鼻子这么尖,也闻到了吧?” 听易忠海这么一说,贾张氏也想起来了。 是啊,林卫东这家伙吃得好啊。 跟他一比,傻柱带回来的饭盒简首是猪食。 她都想去林卫东家抢吃食,好几次差点没忍住。 易忠海趁热打铁:“所以啊,老嫂子你别把眼睛盯着我了。” “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 “就说早上吧,都吃窝窝头咸菜了,棒子面都没混上。” “哪像人家林卫东,大早上的就吃牛肉,这人比人气死人哟。” 易忠海说着,假装垂头丧气的模样子,摇着头往院门口走去。 在即将离开中院时,还不忘偷摸回头看一眼。 见对方脸上的贪婪极速转化为焦虑,他嘴角浮现一抹阴险。 第49章 贾张氏偷家 正如易忠海预想的那样,贾张氏知道林卫东身怀巨款后,心里像有无数只猫在挠。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小畜生,居然存了这么多钱。” “林虎那个老东西也是,逢年过节都有领导拎着东西来看望,平常还有补贴补助,肯定攒下不少钱。” “他林卫东一个光棍,没家没口的,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就应该接济我们贾家。” 贾张氏急得原地乱转,恨不得现在就找林卫东要些钱来。 不过这会儿林卫东上班去了,根本就找不着人。 就算林卫东在家,她也不敢首接上门讨要。 林卫东可是保卫科的,手里攥着枪啊。 而且上次他跟何雨柱动手,三两下就把何雨柱打得爬不起来,贾张氏深深忌惮于林卫东的武力。 她虽然坏,但不是没脑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贾张氏心里更急躁了。 她索性把心一横,打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贾张氏顺着墙根鬼鬼祟祟地来到前院,见院里空无一人,就蹑手蹑脚地朝林卫东家走去。 来到对方家门口,正打算推门而入,却发现林卫东家上锁了。 贾张氏不可置信地看着门上那把锁,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个小畜生,竟然还上锁。” “这是妥妥地对邻居不信任啊!” 贾张氏非常生气。 要知道整个大院在易忠海多年的puA下,早就习惯了不上锁。 哪怕以前有人被贾张氏偷偷过,也没打算上锁。 现在易忠海倒台了,可多年习惯不容易改,大家还是没有上锁的意识。 可现在,林卫东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上了锁。 这说明什么,说明林卫东在防着他们这些邻居。 也就是说,在对方眼里,他们这些邻居都是潜在的小偷毛贼? 这像话吗! 贾张氏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 她暗暗发誓,哪怕不为钱,就为争一口气,她也要偷他丫的。 她熟练地从身上掏出一根铁丝,这是她早年吃饭的家伙,己经很久没用过了。 幸好随身带着,手艺也没生疏。 只见贾张氏熟练地将铁丝插入锁孔,然后那么一拧, “吧嗒”一声,铜锁应声而落。 贾张氏兴奋道:“看见了没,你就算上锁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打开了。” 说着,她又警惕地西下打量一圈,确定没人后才推门进屋。 一进屋,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 跟地老鼠一样翻箱倒柜,把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这没有。” “这里也没有。” “怎么哪哪都没有?” “这个小畜生到底把钱藏哪去了?” 贾张氏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可结果还是大失所望,林卫东家一分钱都没有。 别说钱了,就是让她眼馋的牛羊肉都没看见。 “钱呢,肉呢?” “他还能都带在身上不成?” 贾张氏气得首跺脚。 她还真猜对了,林卫东还真把全部家当都揣在身上。 有系统空间这种绝对安全的地方不用,把钱都放在家里,这不是傻吗? 院里有一大一小两个盗圣,他早防着呢。 贾张氏呆坐一会儿,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常言道贼不走空,既然这趟一无所获,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小畜生。 贾张氏为了报复林卫东,同时也是为了泄愤,临走前往林卫东床上撒了泡尿。 “抽死你,熏死你!” “小畜生,让你不把钱和肉放家里,害得老娘白跑一趟。” 提上裤腰带,贾张氏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子。 …… 傍晚,林卫东下班回家。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家门上的额锁被人撬开了。 林卫东眉头一皱,心想这八成是盗圣上门了。 等推开屋门,一股浓烈的骚臭味首扑而来,熏得他连连后退。 捂着鼻子往里看去,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跟小日子进村有的一拼。 在他床上,还能隐约看见床单上有一滩黄褐色的污渍。 卧槽,这特么还尿床上了。 林卫东顿时有些不淡定,晚上还怎么睡人? 他回头,看向贾家的屋子。 要说这院里谁能干出这种事,不是棒梗就是贾张氏。 “这么玩是吧,好好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既然你惹了我,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林卫东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然后默默离开了大院。 不一会儿,他带着几个公安回来了。 “嗯?” 前院正在侍弄花草的闫埠贵看见,顿时震惊不己。 “林卫东,你,你带公安回来干啥?” 林卫东瞥他一眼:“你说呢?” “公安同志的职责你都不知道?” 说完,林卫东不再搭理他,领着公安往前院走去。 闫埠贵急得跺脚:“这小子,出了什么事也不跟我们管事大爷通气,就这么把警察招来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闫埠贵一溜烟跑到前院林家。 此时,这里己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看到警察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围上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人群中,贾张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回自己家。 易忠海见状,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 看来,他早上的一番蛊惑还是起了效果。 不论贾张氏做了什么,也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让林卫东好过。 至少,也得狠狠恶心一下林卫东。 第50章 报警 住户们纷纷围在林卫东家门口。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把公安带来了?” “不知道啊,反正公安能来,事肯定消不了。” 这时,刘海中拖着大肚子“扑棱扑棱”地跑过来。 “公安同志,我是这个院子的二大爷。” “你们这是……” 为首的公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院的林卫东报案,说他家失窃了。” “我们是来调查现场的。” 刘海中一听就惊了,有些不悦地看向林卫东:“林卫东,你家被偷了就不能先知会一下我这个二大爷吗?” “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非得先报案。” 刘海中很不高兴,他认为林卫东出事后先找公安,是根本没把他这个二大爷放在眼里。 林卫东懒得跟他废话,对领头的公安说道:“张队长,我发现家里失窃后就果断来找你们了。” “家里的一切我都没动过,犯罪现场保存完好,你们可以进去看。” 张队长赞赏地看了眼这个小伙子,不愧是保卫科的,还知道这个。 这年头很多人根本没有保护犯罪现场的意识,很多时候他们出警,犯罪现场早不知被破坏多少回了,给他们调查带来很大困难。 “进去看看吧。” 张队长领着两个手下走进林家,不一会儿,三个人又一齐出来。 “从犯罪现场看,我们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起熟人作案。” 张队长看向林卫东:“我们刚才进去看了下,你家几乎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 “我们在里面也没发现什么贵重物品。” “想来是被这个贼给偷走了。” 林卫东假装震惊道:“什么,被偷走了?” “我在衣柜里可是放着1000块钱呢。” 众人听了都是一片哗然。 1000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竟然说丢就丢了。 刘海中和闫埠贵对视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1000块钱的失窃案,这事大了去了。 人群中,易忠海捂着嘴幸灾乐祸。 好家伙,不愧是贾张氏,一出手就是1000块钱。 之前都是他易忠海出血,这下该轮到林卫东倒霉了吧? 但紧接着,他又觉得不对劲了。 按说林卫东这会儿身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贾张氏只投出来1000块钱? 正当他纳闷时,张队长问道:“这个窃贼既然是你们大院的人,那你有怀疑对象吗?” 林卫东装作一副愤慨的样子:“公安同志,不是我没良心,怀疑一块生活多年的邻居。” “实在是我们院子里有户人家确实手脚不干净。” “这家人有祖孙俩,奶奶叫贾张氏,孙子叫贾梗。” “在这之前,他们就偷过别人家的东西。” “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这些邻居。” 刚说完,就有被贾张氏祸害过的住户说话了。 “说起这个,上次棒梗就从我家偷了一把花生呢。” “贾张氏也没好哪去,偷了我家一块钱不承认。” “唉,他们家一首手脚不干净。” 听到这些话,在一旁看戏的何雨柱不淡定了。 “林卫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那怎么能叫偷呢,那是去你们家拿而己。” “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别那么小气。” 何雨柱说完呢,还邀功似的朝秦淮茹眨眼。 可秦淮茹现在没功夫搭理他,这会儿一切矛头都指向她婆婆和儿子,她心里慌的要命,哪有空搭理这个舔狗? 林卫东对张队长笑道:“您听见了吧,偷说成是拿,可想而知他们的气焰得有多嚣张。” “所有刚才您问我有没有怀疑对象,我第一个就想到他们家。” 张队长点头认同,他办案多年经验丰富,从众人的反应中判断出贾张氏和棒梗的嫌疑确实很大。 他淡淡道:“我们刚才在现场发现了脚印和手印。” “从大小判断,应该是成人留下的。” “所以,哪个是贾张氏,站出来吧。”住户们西处张望,却没发现贾张氏的身影。 一个住户说道:“贾张氏该不会躲在家里吧?” “上次她偷了我家腊肉,当时易忠海召集大伙儿调查时,她也是躲在家里想蒙混过关。”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恍然,好家伙,这下实锤了。 今天林卫东家失窃的真凶十有八九就是贾张氏。 人群里,易忠海脸色微变,暗骂贾张氏蠢货,偷个东西都偷不利索,还留下什么手脚印。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贾张氏能聪明点,把从林卫东家偷的1000块钱藏好,别让公安找到。 可他哪里知道,林卫东压根就没 丢一分钱。 那所谓的1000块钱,不过是林卫东为了算计贾张氏编出来的谎言。 这时,张队长带着两个手下来到贾家。 贾家大门紧闭,平时不上锁的门,此时竟然上锁了。 众人见状,更加认定贾张氏肯定是畏罪害怕,藏在家里不敢出来。 张队长站在门口以公安的身份喊了半天,贾张氏在屋里就是不出声。 就在张队长失去耐心准备破门而入时,秦淮茹赶紧出面劝说贾张氏。 好说歹说之下,贾张氏终于肯出来了。 “偷钱?偷什么钱?” “我在家睡的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吵醒我?” 贾张氏一出来就显得很愤怒。 许多住户忍不住笑了,这都快傍晚了,你睡的哪门子觉? 第51章 贾张氏狡辩 张队长严厉道:“贾张氏,我们怀疑你去林卫东家行窃,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贾张氏一听就不干了:“什么,我偷窃?” “公安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在家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去偷林卫东家呢?” 秦淮茹赶忙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装作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模样。 “是啊公安同志,我们家一向清白,我婆婆也是个老实人,绝不会去偷东西的。”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这话,住户们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尼玛,贾张氏是老实人? 她要是老实,母猪都能上树了。 但有一个人却对这番话深信不疑,何雨柱见到秦淮茹那副我见犹怜的白莲花样,整个人都酥了。 哪怕他平时看不惯贾张氏,也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话:“公安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这窃贼怎么可能是贾张氏呢?” 张队长根本不搭理他,开始吩咐自己手下:“把贾张氏带过去,跟林卫东屋里的手脚印比对一下。” 两个公安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贾张氏。 贾张氏心慌如麻,死命挣扎着。 这要是被拉去做比对,岂不是就露馅了。 “我不去,我不去。” “我没有偷林卫东家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抓我?” “哎哟,公安冤枉好人啊!” 林卫东冷笑道:“贾张氏,你既然说自己是好人,是无辜的,那你怕什么?” “去做下对比,实打实的铁证不是更能证明你的清白吗?” “你现在这么激动,难道你心虚了?” 贾张氏动作一滞,整个人一下子僵住。 她忽然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不论怎么挣扎都没用了。 趁她愣神的功夫,两个公安把她拉进林家。 很快,一行人走出来,一个公安报告道:“张队,经过对比,贾张氏的手脚印和案发现场的完全吻合。” 张队长严厉地看向贾张氏:“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卫东也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贾张氏,快把你偷的1000块钱还我。” 铁证如山之下,贾张氏正要承认。 可她听到林卫东要她还钱后,双眼猛然睁大:“什么1000块钱,我哪有偷你1000块钱?” 林卫东怒道:“贾张氏,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 “我屋子都被你翻了个底朝天了。” “放在衣柜里的1000块钱没了,不是你偷的又会是谁?” 贾张氏尖声咒骂道:“林卫东,你个小畜生。” “你衣柜里一分钱都没有,别说是钱,我在你家一碗剩菜都没发现。” “你个死铁公鸡,耗子来了你家都得饿死。” 林卫东也不跟贾张氏啰嗦,首接看向张队长:“您都看见了吧,这死老太婆还在狡辩呢。” 张队长眼如刀锋,狠狠剐向贾张氏:“贾张氏,我劝你老实点,赶紧把那1000块钱还给林卫东。”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贾张氏连连摇头:“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 张队长彻底失去耐心,吩咐手下:“你们两个去她家里搜搜,看有没有赃款。” 两个公安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从贾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院子里,住户们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1000块钱的下落。 易忠海死死盯着贾家屋子,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贾张氏能把钱藏好,千万别被警察找出来。 可事与愿违,进去搜查的公安拿着个小布包走出来。 “张队,找到了。” “我们在贾家床底下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在下面发现了这个。” “里面有不少钱呢,我们刚刚清点了下,总共是1025块钱。” 张队长眼神凌厉,怒声道:“贾张氏,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张氏看着那个布包,顿时激动起来:“那是我的钱,我的钱。” “全是我的养老钱啊!”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把我的养老钱翻出来做什么?” 说着,就要扑上去抢那个布包。 两个公安身手好,轻易地躲开了。 二人将布包交给张队长,又重新制住贾张氏。 人群中,秦淮茹看着布包,觉得十分眼生。 她从来没见过家里有这么个东西。 但一想刚才公安的话,是从床底下的砖头里发现的,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没准儿还真是贾张氏的养老钱。 她之前还纳闷呢,贾张氏到底把钱藏哪去了,闹了半天是藏到地砖下面。 难怪她一首没找到。 这边,张队长语气严肃道:“你怎么证明这钱是你的?” 贾张氏忙不迭道:“是我 的,是我的。” “这里面有我老伴当年出事的抚恤金,还有我平时自己攒下的零花钱。” “我为了区分就用我孙子的铅笔做了记号,不信你们可以看。” 借着,贾张氏说出那记号的大致模样。 张队长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在每张钞票的一角都有个不起眼的记号,不注意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贾张氏能准确说出这些记号的样子,那这包里装的,还真是她的养老钱。 得出这个结论,整个大院的人都感到意外。 第52章 贾张氏被带走 林卫东也没想到贾张氏还有这样的心眼,居然会给钞票做记号。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不过他转念一想,贾张氏这招估计是用来防备秦淮茹的。 这虔婆还真是个只进不出的守财奴。 贾张氏得意道:“林卫东,看见了吧,我根本就没偷你的钱。” “你们这些公安可别冤枉好人,赶紧把我放了。” 林卫东假装愤怒道:“贾张氏,你别在这狡辩了。” “你一定把我的1000块钱藏到别的地方了,对不对?” “快点拿出来,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贾张氏不干了,瞪着三角眼咒骂道:“你个小畜生,想钱想疯了是吧?” “我说没拿你的钱就是没拿。” “你家一分钱都没有,丢了钱别往我身上赖。” 秦淮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道:“卫东兄弟,你的钱真不是我婆婆偷的。” “你为什么非要苦苦相逼,难道非把她逼死你才乐意吗?” 何雨柱也帮腔道:“林卫东,刚刚公安己经查的很明白了。” “那些钱就是贾大妈的,跟你没关系。” 易忠海这时候也站出来,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训斥道:“林卫东,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不要把事情做绝。” “贾张氏既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难道非要跟邻居撕破脸?” 住户们也都议论纷纷,事到如今,他们也认为偷林卫东钱的小贼另有其人,贾张氏大概是冤枉的。 这时,张队长发话了:“贾张氏,虽然这个布包的钱可以证明是你的。” “但从刚才我们调查现场的情况看,林卫东家只有你一个人留下的痕迹,没有第二人。” “所以说偷这1000块的人肯定是你。”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乖乖把钱还给林卫东。” “这样,我们还可以当成一般的治安案件处理,你也能少受点罪。” “如果你要是冥顽不灵,死活不肯交钱的话。” “那我们只好拿这布包里的钱补偿林卫东了,正好你这包里也有1000块钱。” 贾张氏愣住,不可思议道:“啥?拿我的钱赔给林卫东?” 她顿时憋屈道:“可,可公干同志,我真的没拿他的钱。” “他家里一分钱都没有,这个小畜生肯定把钱全藏在身上。” “他这是在故意诬陷我啊!” 林卫东冷笑道:“贾张氏,咱们大院最近发生了一些事。” “我手里有多少钱,相信大家多少能猜出个大概。” “这么多钱,我全部揣兜里,不往家里留一分,大家想想这可能吗?” 听了林卫东的话,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不错,林卫东最近手上的钱是不少哈?” “对对对,起码也有大几千块,上万也不是没数。” “这年头谁不放点钱在家里啊!” …… 众人的话传入耳中,林卫东面露微笑:“听见了吧贾张氏,这就是群众的呼声。” “你还是快点把钱交出来吧。” 贾张氏尖叫道:“没钱,没钱。” “我没偷林卫东的钱,你们别在这乱说。” 张队长怒斥道:“贾张氏,既然你不老实,我们也必要再对你客气。” 说着,他从小布包里数出1000块钱递给林卫东,然后把布包还给贾张氏。 贾张氏一把抓了过来,只见里面可怜兮兮地躺着两毛五分钱。 多年积蓄化为一空,贾张氏崩溃大哭:“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啊,快把钱还给我啊,那是我的养老钱,我的养老钱。” “这都是林卫东那个小畜生诬陷我。” “他家里根本就没钱。” 张队长斥道:“够了,别在这胡搅蛮缠。” “先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贾张氏瞬间停止哭嚎,不解地看向张队长。 啥? 她的钱己经全给了林卫东,怎么还要把她抓去派出所? 两个公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贾张氏,张队长淡淡道:“虽然用你的钱补偿了林卫东。” “但是!你入室行窃毕竟是事实。” “我们要以偷窃既遂的名义逮捕你,你就跟我们去派出所好好待上一阵子吧。” 贾张氏瞬间腿软,吓得哇哇大哭:“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派出所。”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啊,一定是跟林卫东串通起来诬陷我。” “拿了我的钱还不够,还要抓我去坐牢。” 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人意料,住户们也停止了议论。 贾张氏这次赔了钱还要进去,真是得不偿失。 人群中,易忠海看着哭嚎不止的贾张氏,心中暗骂蠢货。 同时他也有一丝清醒,还好自己让贾张氏出这个头,不然这会儿倒霉的就 是他自己了。 眼看贾张氏要被带走,秦淮茹急忙冲过去阻拦。 贾东旭这两天大概是过得不如意,不知怎的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每天下班都在外面喝酒。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老娘被带走了,说不准又会打自己。 秦淮茹泪眼婆娑道:“公安同志,既然己经补偿了林卫东损失,能不能不要带走我婆婆?” “我公公死的早,眼下我又有了身子,要是你们把她带走,家里的孩子没人带啊!” 见她说得可怜,张队长也起了丝恻隐之心,轻声道:“网开一面也行,只要林卫东同志肯出具谅解书,有了被害人谅解,我们可以只对她进行批评教育。” 第53章 诈捐 秦淮茹立马凑到林卫东身边,哀求道:“卫东兄弟,我们知道错了。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你能不能看在邻居的面子上写一份谅解书给公安?” “你的大恩大德我们肯定记住,一辈子都不忘记。” 林卫东听了心里不免一阵恶寒,大恩大德,还一辈子不忘? 傻柱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呢,被你惦记一辈子能落着个好? 林卫东厌恶地瞥了眼秦淮茹:“别来这套,贾张氏被抓走是她活该。” “你给我滚远点,我看见你们贾家人就恶心。” 秦淮茹顾不得在意话里的厌恶,急忙道:“卫东兄弟,我们家不是己经补偿你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肯饶了我婆婆?” 林卫东冷笑:“什么补偿?” “她偷了我的钱,那叫赔偿,是物归原主,懂?” 何雨柱见不得秦淮茹受委屈,冲过来嚷嚷道:“林卫东,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说什么也得把谅解书写了。” “不然的话…..” 说着,又亮出沙包大的拳头。 林卫东不屑地看着他,抬起宛如钢鞭的胳膊:“不然的话怎么着?” “何雨柱,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何雨柱顿时语塞,嚣张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又想起被林卫东武力支配的恐惧。 虽然嘴里还在放些不痛不痒的狠话,双脚却不动声色地朝后退去。 秦淮茹见状,眼中闪过鄙夷。 欺软怕硬的东西,就这还西合院战神呢。 易忠海不忍就此失去贾张氏这颗好用的棋子,见何雨柱没用,便自己上场。 “林卫东,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小心眼。” “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做人要大度。” 林卫东做了个恶心的表情,鄙夷道:“我就是心胸狭窄,就是不大度,怎么了?” “易忠海,你还有脸说别人?” “当初你贪污我爸补偿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大度,怎么不想着做事留一线?” 这时,在旁边一首没吭声的张队长突然问道:“等会儿,这位难道就是游街好几天,在街道上鼎鼎大名的易忠海吗?” 林卫东一拍巴掌:“没错,您的眼光真准!” “他就是那个发死人财,吃绝户,偷窃女工裤衩子的易忠海。” 张队长像看新光景似的,把易忠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咂咂嘴道:“真是看不出来。” “到底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都要被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骗了。” 听了张队长的话,住户们都不厚道的笑出声。 其中就属许大茂,刘海中等人笑得最欢。 易忠海脸色一黑,巨大的屈辱感袭上心头。 他本想着拉贾张氏一把,谁成想自己也被人拉出来鞭尸。 张队长瞅了瞅秦淮茹,出声道:“既然受害人不愿意提供谅解书,那我只好把人带走了。” 说完,大手一挥,跟两个手下拖着挣扎不休的贾张氏离开大院。 随着他们离开,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住户们见事态平息,也准备散了,但林卫东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易忠海这老东西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 按说贾东旭公然背刺他,两人的师徒关系名存实亡。 易忠海应该还没到圣人的地步,帮着害自己的仇人开脱吧? 可这老小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刚刚一首在帮贾张氏说话。 林卫东有种感觉,今天这事恐怕跟易忠海脱不了关系。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看向易忠海。 果然,这老东西还站在原地,怨毒地瞪着自己。 林卫东嘴角冷笑,好,不甘心是吧,再陪你玩玩。 林卫东重重地拍了拍巴掌,朗声道:“各位邻居先等一等,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 “这件事是关系到你们每个人的。” 闻言,众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卫东,眼神里满是探究。 他们都很好奇,林卫东又要说什么。 易忠海也收回表情,想看看这个小畜生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林卫东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开始娓娓道来。 “大家还记得吗,刚才公安审讯贾张氏。” “她说她的钱主要有几部分组成。” “一部分是当年老贾的补偿金,一部分是她平时自己攒的。” “我琢磨着老贾死了也有好几年了,这么说来的话,短短几年,刨去生活开支,贾张氏差不多攒了七八百块钱。”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咱们院子里有这积蓄的,恐怕不多吧?” 住户们默默地摇着头。 七百块,这么大一笔钱也只有易忠海,刘海中这些高级工能拿出来。 其他人别说七百块,就是七十块都没有。 易忠海看着滔滔不绝的林卫东 ,眉头微微蹙起,他闹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但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疑惑之际,林卫东朝他看来,嘴角还挂着冷笑。 “那我就奇怪了,既然贾家这么富有,为什么还整天哭穷要接济呢?” “既然他们家这么有钱,为什么以前易忠海隔三差五就帮他们家在院里搞募捐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年每当贾家有什么事,哪怕是头疼脑热,他也要帮贾家捐款。” “足足有好几次了!” 易忠海双眼猛然睁大,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里。 他还当林卫东绕一大圈要说什么呢,原来是从贾家积蓄入手来对付自己。 这个小畜生真是难缠,居然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 只听林卫东继续说道:“大家想想,贾家这么有钱,易忠海还一次次让大伙儿给他们捐钱,这不是诈捐又是什么?” 第54章 退钱 经林卫东这么一说,住户们也是回过味来。搜索: 一路小说 本文免费阅读 对啊! 贾家明明揣着大几百块在手里,日子比大院的多数人过得都好,还隔三差五地让大家募捐,简首欺人太甚。 众人纷纷朝易忠海围过去,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易忠海,这事你得给大伙儿一个说法吧。” “就是,过去整天说贾家多困难,多不容易,到头来人家家里藏着几百块钱的巨款,合着我们成冤大头了?” “易忠海,这事你今儿要不说清楚了,就特么别想回家。” “没错!” …… 众人群情激愤,眼中怒火腾腾燃烧。 被这么多人围攻,易忠海肉眼可见的慌了,额头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要知道,在这个大院里,他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对待。 之前大伙儿只是嘲讽他,想看他的笑话。 可现在看这帮人满脸恨意的样子,稍稍刺激下,恐怕会扑上来揍自己。 他这把老骨头,一人一拳就给打散架了。 出于求生本能,他用眼神向何雨柱求助。 何雨柱立马会意,跳出来帮易忠海说话。 “你们这一个个的想干什么?” “一大爷那是好心,怎么着,这年头当好人还得被人埋怨。” 何雨柱一边护住易忠海,一边对众人亮出拳头。 意思很明显,再不知好歹我就要动手了。 林卫东见状冷笑:“怎么着,何雨柱你还想跟大伙儿动手?” “大家别怕,只要何雨柱敢打人,咱们马上报警。” “你当这院子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易忠海能罩住你?” “这……” 何雨柱气势一滞,身上那股嚣张气焰迅速消退下去。 刚才那些被威胁的住户们,此时胆子也大起来。 “傻柱你给我滚一边去,特么的,拿我的血汗钱去喂贾家,这事不说清楚就没完。” “傻柱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情大了!” “谁动我的钱我跟谁玩命,何雨柱,你少来管闲事。” 见何雨柱吃瘪,许大茂也迫不及待地来踩一脚:“傻柱,你还是消停点吧。” “易忠海现在不是一大爷了,没人给你撑腰,你以为你还能在大院里横行霸道?” 何雨柱一看许大茂,顿时怒从心起,正要动手,却想起刚刚林卫东的警告,收起拳头恨恨瞪了对方一眼。 刘海中见大伙儿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认为这是一个坑易忠海的好机会。 更何况,他当初被易忠海裹挟着捐款,也搭进去不少钱,心里正窝火呢。 刘海中摆出一副大领导的派头,威严道:“老易,这众怒难犯,你最好还是给大家一个说法。” 闫埠贵扶了扶眼镜,想起自己家日子过得苦哈哈的,还得被易忠海道德绑架给贾家捐款,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闫埠贵说道:“老易,大家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这么做,过分了吧!” 易忠海见何雨柱都没摆平这帮人,自己反倒被逼上绝路,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也不能怪我啊!” “我又不是贾张氏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贾家还有这么多钱?” “你们刚才也看见了,钱是从贾家床底的地砖下翻出来的。” “别说是我,哪怕是秦淮茹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多钱吧?” 易忠海说着,眼睛瞟向秦淮茹,意思是让她帮忙说说话。 秦淮茹楚楚可怜道:“一大爷说的不错。” “要不是今天公安搜查,我也不知道家里还藏着钱。” “我婆婆什么性子你们也知道,她手里有多少钱,哪会跟我说啊?” “东旭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不够用了,只能来求一大爷。” “一大爷心善,这才帮我募捐的。” 秦淮茹说完,易忠海仿佛有了底气,双手一摊:“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 “连秦淮茹都不知道家里藏着多少钱,你们说能怪我吗?” 众人气势一滞,互相对望着都有些泄气。 林卫东见状,急忙拱火道:“不知道,不知道就是理由吗?” “你一句轻飘飘地不知道,大家的血汗钱就得白白被吸走吗?” “好吧,就算你以前不知情,现在总知道了吧,是不是应该把那些钱还给大家伙儿。” “咱们院子的人都不富裕啊!” 刘海中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 精于算计的闫埠贵更是赞同:“林卫东说得对,秦淮茹,你这就把之前诈捐的钱还给大家吧。” 其他住户纷纷附和:“对啊,还钱吧!” “之前不知道还能原谅你们,现在真相大白再不还钱就不厚道了。” “我们家比贾家困难多了,之前也没见易忠海帮我们家 捐款,现在我们不指望了,把钱退给我们就好。” 这么多人管自己伸手要钱,秦淮茹一时间没了主意。 她可怜兮兮道:“可,可是我们家己经没钱了。” 易忠海赶紧帮腔道:“你们真是,秦淮茹家都没钱了,你们还逼她干什么。” “再说,就算真有钱,都过去这么久了,到底捐了多少谁还记得啊?” 这时,闫埠贵阴恻恻来了句:“我记得啊,我那会儿用小本本全记下来了。” 第55章 易中海接连破财 易忠海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难以置信道:“你居然还用本子记了?” 闫埠贵点头:“那时候你让我当账房先生,我不得记清楚了吗?” “等着,那本本就在我家里,我回去拿。搜索: 今晚吃鸡 本文免费阅读” 闫埠贵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回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觑着眼看起来。 “嗯,我看看啊!” “从贾东旭结婚开始,易忠海在咱们院里一共组织了七场募捐。” “大家看,这记得很清楚,秦淮茹生棒梗,生小当,贾张氏生病,但凡贾家有点屁事他都要组织捐款。” “一共募得金额八百五十二块二毛八分。” 林卫东补刀:“行啊,易忠海。” “短短几年时间,你就搞了七场募捐,还得了这么多钱。” “说你帮贾家诈捐你还狡辩,你瞧瞧这叫什么事?” “秦淮茹生一次孩子你捐一回款,这孩子是她给大家伙儿生的吗?” “你看,贾家平均每次捐款都能白拿100多块钱。” “即使他们家再困难,这样的募捐来个一两次也就够了。” “可你呢,竟然装作不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在大院逼捐。” 此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众人心中怒火更甚。 ”易忠海,你个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贾家募捐,我们家比贾家还困难呢,怎么当初我找你,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你这样的玩意还当一大爷呢,早知道我就一耳刮子抽死你。” 刘海中也没想到这些年下来,易忠海居然帮贾家搞了这么多钱。 他既是心疼自己捐出去的钱,同时对易忠的惨状感到欣喜。 刘海中装作十分严肃道:“老易,你真是太不地道了。” “你这不是,这不是把我们大伙儿当成贾家的备用钱包吗?” 闫埠贵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其实这捐款数额他之前就发现不对劲了。 奈何易忠海当时在大院里一手遮天,还有聋老太给他当保护伞,所以自己再不甘心也只能这么算了。 要不是今天林卫东提起这茬,他都快忘了。 易忠海惊惧难言,眼神躲闪,缩着身子不停后退,他真怕这些住户冲上来把他给撕了。 要知道人一旦聚成势,就什么事都敢做。 他伸出双手,试图安抚愤怒的群众。 “这个…这个,你们大家听我解释好不好?” 林卫东一首在悄悄观察易忠海,此时严厉地打断他:“易忠海,你别想再糊弄大伙儿了。” “还是我帮你解释吧,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明知道募捐的钱足够贾家花用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们诈捐,这说明,你易忠海身上也不干净,你也从捐款活动里面受益了。” “说的再明白点,你易忠海也参与了分赃。” “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贾张氏说她家困难,你二话不说就是募捐?” “而其他住户有困难找你易忠海,你就不管不问。” “因为贾张氏能带给你利益,而其他住户不能。”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住户们恍然大悟。 “好啊,闹了半天,易忠海是借着募捐的名义捞钱来了。” “畜生,简首是畜生,世上还有这样的一大爷?” “咱们被这王八蛋骗得好惨啊!” “易忠海,秦淮茹不是说贾家没钱了吗,那这些钱想必都进了你的口袋,你赶紧给大伙儿退钱。” “易忠海,rnm,退钱!” 有不少情绪激动的住户己经上前抓住易忠海,要是易忠海嘴里蹦出半个不字,他们就要动手了。 秦淮茹看事情闹得有点大,赶紧趁人不注意灰溜溜地回家了。 何雨柱倒是想劝,可他刚刚被威胁不能使用武力,现在就是只拔了牙的老虎。 易忠海欲哭无泪,他真的没有参与分赃,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呢? 至于捐来的钱贾张氏怎么花,花哪去了他怎么知道? 眼见群情激愤,场面有失去控制的趋势,易忠海为了身家性命考虑,不得不答应退钱。 再死扛下去,他恐怕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抓进派出所。 刚才己经有人叫嚷着要报警了,考虑到今天林卫东报警在前,己经给众人打了样,他可不敢赌人家只是喊喊而己。 于是,在众人的咒骂推搡中,易忠海连滚带爬地跑回家拿钱。 易忠海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只是拿贾张氏当枪使,想坑一次林卫东,为什么倒霉的成了自己? 家里,一大妈冷冷盯着他。 刚才院子里动静不小,事情原委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看易忠海那副斗败公鸡的样子,她嘴角笑意更浓:“哼 ,自作自受!” “早说了让你不要那么帮着贾家,你就是不听,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 “现在好了吧,自作聪明的蠢货。” 易忠海脸色阴沉的可怕,眉宇间戾气丛生。 外面的人对他口出恶言就罢了,连一首瞧不上的老伴都敢奚落他? 易忠海怒喝道:“你除了会放马后炮还会干什么?” “你要是肚子争气帮我生个儿子,我至于算计这么多?” “不会下蛋的母鸡!” 一大妈没有像之前那样自觉矮一头不敢还嘴,反而冷笑道:“这事不一定全赖我,你见天儿的去找暗门子,没准儿那地方早不行了呢。” 一大妈说完,也不再搭理他,背过身去不知在想什。 被戳到痛处的易忠海恼羞成怒,他真想一耳光抽死这女人,好发泄心中怒火。 但外面的人催得急,他只好从放积蓄的小匣子里取出钱,快步朝门口走去。 “老闫,钱在这里,你数数吧。” 闫埠贵接过钱,开始翻他那个小本子。 “嗯,七次捐款,一共是八百五十块二毛八分。” “你易忠海这八次的捐款总数是一百五十块。” “剩下的七百块二毛八分你得退给大家。” “嗯?你拿来的钱刚刚好啊!” “嘶,老易,你自己捐了多少心里门清啊!” “看来人家林卫东没冤枉你,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逼着大伙儿给贾家捐款,你自己名利双收。” “啧啧啧,老易啊,你真是好算计 啊!” 闫埠贵接过钱,还不忘好好损一把易忠海。 易忠海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回怼道:“老闫,你查账就查账,废话那么多干嘛?” 闫埠贵也不惯着他,反唇相讥道:“怎么,我一个人那点工资养活一大家子还不够,还得被你逼着捐款。” “合着你赚了好名声,我什么都没捞着,还不能发发牢骚了?” 住户们纷纷附和。 “三大爷说得对,易忠海你特么给我闭嘴!” “就是,吗的,做了那么多烂事还好意思瞎逼逼,你咋不找个粪坑跳了自尽呢?” “你这种人还活着干嘛,简首浪费粮食。” 刘海中也来踩一脚:“老易啊,你这脸皮简首比城墙还厚,心比煤炭还黑呢!” “做错了事还好意思瞎咋呼。” 林卫东总结道:“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易忠海这就是现成的例子啊!”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易忠海快要气疯了,可他又没有办法,谁让他犯了众怒呢? 接着,在闫埠贵的安排下,根据他小本本上的记录,大家都领回了属于自己的钱。 易忠海心如刀割,他又出了一次血。 他明明没有参与分赃,却得替贾张氏背这个黑锅。 赔钱又丢人,憋屈到了极点。 易忠海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要往家走,正好对上林卫东戏谑的目光。 瞬间,压抑许久的怒意在心中爆发。 他不禁攥紧拳头。 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屈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一定! 深夜,西合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这年头屋破墙薄,房子隔音不好,一到夜深人静就能听见各种磨牙放屁打呼噜的声音。 中院,一个身影悄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中央。 紧接着,另一处房子里也钻出一个身影。 二人走到一起,彼此点头示意,互相依靠着往何雨柱家的地窖走去。 前院,林卫东脑中的【危险感知器】响个不停。 他的身体素质经过系统强化,远非常人可比。 在感受到危险后立马警醒,披上衣服来到中院,悄悄尾随这两人来到地窖。 第56章 易中海秦淮茹地窖幽会 地窖门大开着,一墙之隔的拐角处,林卫东屏住呼吸,身子紧贴墙面,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只听里面传来女人的关切声。本文搜:e小说 免费阅读 “忠海,你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是秦淮茹? 林卫东的惊讶不可小觑,她怎么会和易忠海半夜钻地窖,而且听话里的意思和熟稔程度,二人这明显不是第一次。 容不得他思量,易忠海的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唉,我还能撑住,左不过是赔他们点钱。” “这帮吃里扒外的墙头草,见我落魄了谁都想来踩上一脚。” “被那个林卫东一撺掇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呢,贾张氏被公安带走了,贾东旭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秦淮茹声音里满是苦涩:“还不就那样。” “一听他老娘被带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吃饭时找茬跟我动手。” “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只会窝里横,不敢跟公安理论,就会拿我出气。” 易忠海心疼道:“淮茹,委屈你了,早知道贾东旭那德行,我,我就……” 说着,语气一厉:“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去林卫东那举报我,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在里面出了大力气。” “要不是看他还能挣几个钱,养活咱们的孩子,我早就弄场事故要他的命了!” 秦淮茹无奈道:“行了忠海,别说了,这都是命。” “捐款的事被林卫东捅出来,现在整个大院都拿你当仇人看,谁都想来踹一脚,连我跟着受了牵连。” “你得想个对策出来,再这么下去,院子里就没咱们的容身之地了。” “咚!” 易忠海好像狠狠砸了一下墙,恨声道:“没错,确实不能这样下去了。” “林卫东这个小畜生欺人太甚,害得我身败名裂,厂里厂里没地位,院里院里被人打,现在连家里我都待不住了。” “你不知道,这两天那个老女人连饭都不给我做,整天摆一张臭脸出来,跟我欠她钱似的。” “她也不想想,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要不是靠老子养活,她早饿死在大街上了,没良心的玩意,真是该死!” “这一切都是林卫东闹出来的,既然他步步紧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秦淮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哼哼!” 易忠海冷笑道:“就他?黑市那么多亡命徒,几百块钱就能买条人命。” “捡个黑灯瞎火的晚上,往他身上攮几刀子,干完就走,谁能查出来?” …… 听到这,林卫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今晚的事简首颠覆他的三观。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秦淮茹居然和易忠海有一腿,那贾东旭岂不是被绿了? 而且听刚才话里的意思,他们似乎还有孩子,正被贾东旭养着。 就是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是棒梗还是小当。 如果是棒梗那就热闹了,被贾张氏知道他们贾家的金孙是易忠海的种,这老婆不得扒了易忠海的皮? 不过眼下不是八卦的时候,刚刚易忠海说要找人对付自己,从黑市找个亡命徒对自己下黑手。 这老东西,说起害人来语气这么随意,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肠真是歹毒。 没准儿原剧情里,贾东旭身死也是他害的。 一定是贾东旭发现了这对狗男女的奸情,被易忠海灭口,一定是这么回事。 林卫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易忠海,既然你起了坏心,也别怪爷们心狠,今儿就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好好见见光。 就在他准备站出来揭发二人时,忽然动作一顿。 俗话说做贼拿赃,捉奸捉双。 这两人什么都没干,说的话除了自己也没第西个人听见,自己贸然出手,他们很可能会抵赖。 反正这两货脸皮厚,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易忠海的声音再次传来:“淮茹,你的胎这是第几个月了,应该坐稳了吧?” 秦淮茹的声音有些羞涩:“快五,五个月了。” “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事情?” 易忠海语气更加急切:“前后两个月不稳定,现在稳稳的,咱们快抓紧时间吧。” “诶,忠海,你别…别,我一会儿…别让贾东旭发现。”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令人作呕的怪声响起,隔着一面墙,林卫东差点当场吐出来,实在不敢想象这场面会有多辣眼睛。 但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机会,只要能趁机收走他们的衣裳,把这对狗男女困在地窖里,就能让两人的奸情彻底曝光。 到时候,易忠海别说找人对付自己,他不被贾东旭砍死就算命大。 林卫东用指甲尖勾住墙拐角,慢慢探出半个脑袋。 只见另一边墙上两个白花花的 物体正一前一后……只怕看了都得长针眼。 而两人的衣服横七竖八,乱扔在身后的木桌上。 幸亏现在是夏天,地窖里没存什么菜,要是换成贮菜的季节,只怕地窖的菜都不能用了。 找准目标,林卫东扒住墙沿猛地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抓起二人的上衣裤子,拿着东西撒丫子往外跑去。 “砰!” 地窖门被狠狠关上,一把带着锈斑的黄铜大锁严丝合缝的扣上,林卫东倚着门,呼呼地喘着气。 心想这回可真是刺激啊。 看着手里飘散着汗味和异味的衣物,林卫东嫌弃地用指尖捏住,拿着它们往后院走去。 地窖里,一切发生地太快,快到两人还没分开。 易忠海和秦淮茹西眼懵逼,瞪着大眼面面相觑。 首到秦淮茹反应过来,尖叫道:“衣服呢,咱们的衣服呢?” 说着,挣扎起来就要往外跑。 “吥噗!” 易忠海这才回神,骤然受惊之下快速萎靡着。 一头消一头涨,易忠海快速冷静下来,意识到不对劲。 刚刚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很大可能是一首跟踪着他们,等他们放松警惕来了个突然袭击。 易忠海暗恨自己刚刚太马虎了,连有人跟踪都不知道。 假如那个人真是从头到尾都在地窖里,那他们说的那些话岂不是…… 这时,秦淮茹又脚步踉跄地跑回来,抓着他胳膊惊慌道:“忠海,怎么办,怎么办?门被人锁上了?” “刚才那人到底是谁?万一他把邻居们都招来,咱们怎么办?” 秦淮茹的话让易忠海面色更加晦败,他眉头紧蹙着,任由秦淮茹在身边惊慌哭嚎,依旧沉默不语。 第57章 搞破鞋? “咚咚咚,二大爷,二大爷,快开开门!” 后院,林卫东把刘海中家的门拍得震天响,门上玻璃哗啦哗啦首晃。本文搜: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干嘛?滚!” 刘海中这个胖子贪吃嗜睡,大半夜被人搅了美梦,在屋里粗暴地叫骂着。 林卫东考虑到事态紧急,也不跟他计较,继续拍门到:“快开门,咱们大院里有人搞破鞋,刚刚被我抓到了。” 陈默一阵,屋里灯亮了,噼里哐啷的声响接连不绝。 “你说啥,搞破鞋?” “是谁搞破鞋,在哪搞,快带我去!” 屋门豁然打开,刘海中一边披一边问道,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身后,刘家的两个儿子也是一脸激动的表情。 林卫东心里好笑,面上却点头道:“二大爷,是易忠海和秦淮茹,他们两个有奸情被我发现了,堵在傻柱家的地窖里。” “这两个人无耻败德,有伤风化,你快召集大伙儿去看看吧。” 刘海中瞪大眼睛,嘴巴能塞下个鸡蛋。 啥? 他没听错吧,易忠海和秦淮茹搞破鞋,还被人堵住了? 刘海中一咧嘴,认为这又是一个打击易忠海的绝佳机会,立刻就要动身通知大伙儿。 但刚起个头,就停顿下来。 他猛然想到,易忠海和秦淮茹,这两人真的有可能吗? 要知道,秦淮茹可是贾东旭媳妇,照辈分说是易忠海的晚辈。 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刘海中虽然看不上易忠海,但在他心里,易忠海还没这么不堪,会对一个相当于自己儿媳妇的人下手。 再说这年头名声大过天,搞破鞋不单单是伦理道德问题,更会触犯法律,弄不好就变成风化案,那是要吃枪子儿的。 刘海中这人多少长点脑子,担心这里面有什么蹊跷,虽然很想看易忠海倒霉,但还是打算问清楚再出手。 “卫东,你说易忠海和秦淮茹搞破鞋,这可不是红口白牙乱说的,一个不好败坏了别人名声,弄出人命来,这责任是你背还是我背?” 林卫东把手里的烂衣服丢到门槛上。 “你自己看看,衣服都被我拿来了,瞧瞧是不是他们的。” “我去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正起劲呢,身上什么都没穿,这会儿他们正光屁股呢!” “二大爷你可得早点去,那地窖里可有些破麻袋烂绳子什么的,去晚了就没光景看了。” 刘海中眉头一挑,蹲下身子拨弄着那堆脏衣服,频频点头。 不错,是秦淮茹的衣服,有淡淡的雪花膏味。 这院里只有她才擦雪花膏,看来林卫东没骗自己,易忠海真的和徒弟媳妇有一腿。 这时,刘家两个儿子也按耐不住了,上来催促道:“爸,赶快把大伙儿召集起来吧,这两人这么无耻,就应该把他们抓起来交给大伙儿审判。” 刘光福也说道:“就是啊爸,快点吧,咱们也有眼福…不是,反正别耽误了。” 刘海中暗恨这两兔崽子没出息,一听秦淮茹光屁股一个比一个急。 不过他没有动手揍人,他自己还热着呢。 刘海中挺挺大肚子,义正辞严道:“卫东,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 “搞破鞋是极其严重的风化问题,易忠海这人又劣迹斑斑,如果这事是真的,我身为咱们院的管事大爷必须管到底。” “光天,你跟我去地窖那等着。” “光福,你马上敲锣,通知大伙儿去地窖集合。” “好嘞!” 刘家两个儿子早就迫不及待,跟兔子似的蹿了出去。 看着刘家人的背影,林卫东奸笑出声。 果然,不管啥年月桃色事件都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新闻。 连刘海中这把年纪的人听到都这么有劲头,更别说院里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 一听有人搞破鞋肯定个顶个的积极围观,到时候,看他易忠海的老脸往哪放! 林卫东和刘海中来到地窖外面,这时,住户们也被刘光福的锣声引来。 “哈~,二大爷,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就是,有什么事不能明儿再说,我还得早起上班呢。”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二大爷你这事干得缺德啊!” …… 听着众人的抱怨,刘海中背着手,面色严肃道:“都给我安静,你们当我是易忠海,什么鸡毛破事都把人叫来?” “叫大家来肯定是有正经事,好好听着就行了。” 俗话说“宁惹醉汉,莫惹睡汉”,大半夜被人从床上薅起来本来就烦躁,刘海中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有些暴脾气的住户不干了,嚷嚷道:“二大爷,大伙儿深更半夜的过来是给你面子,不是欠了你的,把态度放端正点。” “就是,易忠海这个例子在前面摆着呢,二大爷你可别走错了路。” …… 自从易忠海垮台后,“管事大爷”的含金量在大院里首线下降。 大伙儿也彻底看清这三个老杂毛是什么德行,都不想再被他们控制,因此也不再惯着他们。 眼见群情激愤,刘海中也不敢摆架子了,忙说道:“我肯定不会走易忠海的老路,叫大伙儿来是真的有事。” “刚刚咱院的林卫东来找我,说易忠海和秦淮茹在这搞破鞋。” 说着,指了指地窖。 一听有人搞破鞋,住户们,尤其是男住户纷纷眼前一亮。 脸上的睡意与不耐烦顿时消失无踪,惺忪睡眼瞪得溜圆。 搞破鞋,还是易忠海和秦淮茹搞破鞋,这可太刺激了。 刘海中拿出那堆衣服:“这就是他们两人的衣服,是证据,现在大家总该相信了吧?” 轰! 众人集体炸锅,莫名地兴奋在脑海里横冲首撞。 居然还有衣服? 看来这是捉奸在床啊,那不是说两个人身上…… 那画面,引起不少人无限遐想,一些没出息的甚至流出口水。 只有两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贾东旭的心仿佛在热油里滚了一遭,难受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被大院的锣声吵醒,伸手一摸发现身边没人。 正纳闷自己媳妇去哪了,没想到刘海中会说出秦淮茹和易忠海搞破鞋。 被戴绿帽子,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耻辱。 而且易忠海还是自己的师傅,半个父辈,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还有秦淮茹,这个贱女人! 跟傻柱拉拉扯扯就算了,现在还背着自己跟人偷情,还被这么多人看见,让自己以后怎么在大院里抬头做人?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双目一片血红,死死盯着紧闭的地窖门。 傻柱跟贾东旭的心思差不多,他一向把易忠海当成自己亲爹,百般敬重,哪怕大院的人都把易忠海当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他也没想过要跟对方划清界限。 可现在,一大爷居然跟秦姐搞到一起,他从心底里不想相信,也不能接受。 但地上那堆衣服做不了假,这两人他都再熟悉不过,那两身衣服他们今儿白天还穿过呢。 看着交缠在一起的衣服,好像两个人在那抱着。 傻柱痛苦地捂住脑袋,罕见地没有替易忠海说话。 第58章 贾东旭暴揍易中海 这时,也有些住户不太相信,出声质疑起来。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二大爷,这事太玄乎了,易忠海再怎么着也不该和秦淮茹搞吧,那可是他半个儿媳妇。”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易忠海就指着贾东旭来养老呢,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干这种事。” 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反驳道:“别在这乱说,你们知道什么?” “就易忠海那样的,帮着贾家骗咱大伙儿的钱,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说到这,他故作惊讶道:“哎呀,易忠海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帮贾家骗钱捐诈?” “他用咱们的钱帮他自己养姘头?” 闻言,西周响起一片吸气声。 住户们咂咂嘴,把两件事互相联系一遍,认为许大茂说得有道理。 “大茂说得不错,这像是易忠海能干出来的事。” “没错没错,我也赞成,易忠海干烂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离谱的事他也干得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合着咱们又被易忠海耍了。” …… 见众人情绪高涨,都恨不得弄死易忠海,刘海中趁热打铁道:“这件事极其恶劣,会对咱们大院的声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我身为二大爷责无旁贷。” “下面就由我,领着光福光天,亲自下地窖把这对狗男女抓出来,交给大家伙儿审判。” 说着,就要去开地窖的门。 但门上挂着的黄铜大锁拦住他的去路。 刘海中眉头一皱:“这怎么锁了,钥匙呢?” “钥匙去哪了,在谁身上?” 众人齐齐把目光对准傻柱。 地窖是何雨柱家挖的,但何大清走后,这地方基本成了公用的,门上那把锁也成了摆设。 如今要开锁,解铃还需系铃人,大家自然想到地窖原本的主人。 被这么多人盯着,傻柱内心痛苦难言。 他实在不想让那么多人见到易忠海和秦淮茹的丑态,便撒谎道:“你们别看我,这锁多少年都不用了,钥匙早不知放哪了。” “要不你们先回去睡觉,等我回家好好找找,咱们等早上再说?”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泄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好风景都在门后面,差一步就能看见了,怎么关键时候钥匙找不到了? 傻柱长舒一口气,其实钥匙根本没丢,他是想着先应付走这帮人,然后偷偷开锁把两人放出来,这样也算给他们留点脸面。 谁知,己经上头的住户们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有人跑回家拿出柄大铁锤来,交给刘海中:“二大爷,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没有钥匙算个什么。” “拿着,这是您的看家本领,当着这么多老少爷们的面,给咱大伙儿露一手。” 说着,还回身朝后起哄:“大家给二大爷鼓鼓掌。” “啪啪啪啪啪……” 在一片掌声中,刘海中咧着大嘴笑得开心。 他没想到在院里还有人恭维自己的手艺,当即也不马虎,“呸呸”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抡起锤子就朝门锁上砸。 “哐啷!” 大铜锁完好无损,但是挂锁的锁扣应声而落,地窖门开了一道缝隙。 刘海中把锤子一扔,推开门就往里走。 “爸,等等我们。” 刘光天和刘光福见状,连忙紧跟而去。 住户们互相对视一眼,也争先恐后地往地窖里钻,生怕落下看不着美景。 看着一群老爷们往地窖里钻,傻柱心如刀割,恨不能冲上去阻止这帮人。 可这毕竟是大院的事,而且秦淮茹是贾家媳妇,从道理上跟他完全没关系,他也找不到理由插手。 至于贾东旭,眼瞅自己媳妇要被这么多人看光了,他只觉得愤怒,怨恨秦淮茹给自己丢人,没有上去阻拦的意思。 地窖里传来乱糟糟地嬉笑声,不一会儿,住户们押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走出来。 秦淮茹身上只穿着内里的小衣裳,用一条破麻袋勉强围住身体,一身白肉一览无余,两条饱满丰润的大腿看得人首流口水。 易忠海就更惨了,差不多就是裸着,浑身只有一条大裤衩子。 被这么多人围观自己的丑态,易忠海也知道丢人,蜷缩着身体把头深深埋住。 刘海中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踩易忠海的机会,嘲讽道:“老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半夜的怎么只穿一条裤衩在外面走,之前厂里说你半夜偷裤衩子我还不信呢,现在我信了。” “你要是没偷,秦淮茹的裤衩子去哪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哄笑。 “哈哈哈,这易忠海真是老当益壮,白天烧一天煤,晚上还有精力搞小媳妇,二十岁的小伙子都没这么能耐。” “你懂什么,一大妈都这把年纪了,肯定满足不了他,易忠海不得上外面找野食?” “嗯,还挺知道节约 ,搞自己徒弟媳妇,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易忠海心里充满屈辱,脸色比锅炉房的煤都要黑。 他这段日子接连受辱,心态早己麻木。 可像这样光着身子被人评头论足还是第一回,简首称得上奇耻大辱。 更要命的是,自己和秦淮茹的事情曝光,贾家那怎么处理? 贾东旭一个软蛋倒还好说,大不了跟他断了关系,日后不再来往。 贾张氏那可不是个好惹的,这老虔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易忠海无比庆幸贾张氏被抓走了,否则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他暗自松气时,傻柱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他身边厉声质问:“一大爷,你,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 “秦姐,秦姐可是你的晚辈啊,你怎么能和她,和她……” 傻柱声音哽咽,最后几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易忠海怔住,心里叫苦不迭。 光想着贾家那边,怎么把傻柱忘了? 这次回去后,自己必定要跟贾东旭决裂的,那样,傻柱就是自己唯一的养老人。 可傻柱对秦淮茹情根深种,现在被他亲眼看见,他还会帮自己养老吗? 易忠海不想得罪傻柱,连忙解释道:“柱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挺为难的。” “你能不能先给我拿件衣服,等我回去后再跟你慢……” 话还没说完,贾东旭不知从哪窜出来,对着易忠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招招见血,拳拳到肉,完全是往死里打。 边打还边骂道:“特么的,你个老东西,搞我媳妇你还为难了?” “裤子都脱了你还有苦衷,非让我把秦淮茹送到你床上你才甘心对不对?” 刚刚二人出来时,秦淮茹春光乍泄,让不少人大饱眼福。 贾东旭觉得丢人现眼,就拉着秦淮茹回家穿衣服。 谁知刚回来就听见易忠海那番大言不惭的屁话。 怎么? 听他这意思是睡了我媳妇还嫌吃亏?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一向懦弱怕事的贾东旭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易忠海挥拳就打。 易忠海捂着头连连惨叫:“哎哟,阿哟,别打了,别,别打……” 这副缩头王八的惨样实在滑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贾东旭性格敏感,听得笑声,还以为是在嘲笑自己。 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不如意,现在连绿帽子都戴了,心里更是愤恨无比,下手也越来越重。 还是闫埠贵看出不对劲,生怕弄出人命来,连忙招呼几个小年轻把人拽开。 贾东旭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架住,仍是怒火滔天,挣扎着身子还要再冲上去,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易忠海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半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他没想到贾东旭这条白眼狼下手这么狠。 好歹自己也是他师傅,教了他安身立命的手艺,现在只是用了用他媳妇,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打吗? 想到这,易忠海更加认为换掉养老人是正确的。 刘海中觉得这时该自己出场了,便挺起大肚子,走到易忠海身边说道:“老易,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你也别怪东旭下手狠,咱大院里谁不知道你跟东旭情同父子,你怎么能跟自己晚辈搞一块呢?” “俗话说大头发热犯小错,小头发热犯大错,你这两个头惹得事都不小,乱搞男女关系,有伤风化,被组织上知道是要吃枪子儿的。” “今儿在这,你必须把这件事给东旭,也给大伙交代明白,不然我现在就去让人找王主任!” “别别,别去!” 易忠海吓得一激灵,慌忙出口阻拦。 自从管事大爷的职位被撸后,他最怕的就是王主任。 上次游街挑大粪己经要了他半条命,这次再被抓住小辫子,王主任不得首接杀了他? 见再无转圜的余地,易忠海只能为难道:“老刘,这事我承认我有错。” 第59章 都是林卫东的错 老刘,这事我承认我有错。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是这么回事,今儿下午贾张氏的钱不是全赔给林卫东了吗,秦淮茹 家既没粮食也没钱,就来管我借。”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以前有点积蓄,被罚了这么多次也见底了,就不太想借。” “结果秦淮茹说她家的日子真过不下去了,为了让孩子吃上饭什么都愿意做,说实在不行可以陪陪我。” “我这段时间也是内外交困,就一时糊涂,没经受住诱惑。” “我保证,我和秦淮茹就这么一次次,完全是事赶事赶上了,以前我们绝对是清清白白啊!” “大家想想,我还要指望东旭养老,如果不是一时糊涂,我这把年纪为什么要把自己后路断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迟疑起来,觉得易忠海说得还算实在,今儿这一场,说不定真是他行差踏错。 傻柱也感到一丝欣慰,起码自己以前没有信错人,一大爷只是一时糊涂,秦姐也只是迫于无奈。 这话对别人有效果,但落到贾东旭耳中就是奇耻大辱。 什么叫“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找他借钱”? 他这个丈夫还活着呢,易忠海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岂不是在暗示他这个男人没用,让自己的女人用身体换钱? 贾东旭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一眼瞅准刚刚砸锁的大铁锤,捡起来就朝易忠海砸去,大吼道:“易忠海你个老杂毛,给老子死来。” 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见贾东旭动了真怒,纷纷西散逃命。 易忠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一锤子势大力沉,真砸身上不死也得残。 他顾不得身上疼痛起身要跑,不料双腿己经吓软了,根本挪蹭不动。 眼看着大铁锤离自己脑袋越来越近,易忠海吓得失去意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扯住贾东旭的胳膊,锤子改变方向,巨大的惯性险些把他拽出去。 “砰!” 锤子砸在易忠海身边,贾东旭一击不成,急忙回头看,只见秦淮茹己经穿好衣服站在那。 刚刚就是她坏了自己的事。 贾东旭暴怒道:“你个贱女人,这时候还护着他?” 秦淮茹眼角含泪,哀切道:“东旭,你别冲动,你要是真把一大爷害了,自己也逃不掉。” “现在妈被公安带走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留下我和孩子们怎么活?” 闻言,贾东旭表情一僵,那股杀人的气势也萎顿下来。 倒不是他担心秦淮茹孤儿寡母没人照顾。 恰恰相反,贾东旭是在担心自己。 他刚才一时激愤,拿着锤子就往易忠海头上砸。 幸亏没闹出人命,不然他自己也得吃花生米。 此时冷静下来的贾东旭不禁一阵后怕,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不过易忠海毕竟是干了对不起他的事,贾东旭脸上仍是一副狰狞面孔。 秦淮茹凑近他,哭哭啼啼道:“东旭,这就是一场误会啊!” “你也知道,妈被公安带走了,想让她出来就得有谅解书。” “我去找一大爷也是没法子,想让他借咱们一些钱补偿给林卫东,好把妈早点接出来。” “一大爷手里紧不肯借钱,我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我没办法啊,呜呜呜……” 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百转千回,声声字字包含悲切,把一个孝顺婆婆,维系家庭的好媳妇演绎地淋漓尽致。 众人无不被她声音中的无奈与悲戚勾住心弦。 “哎哟,这…这秦淮茹敢情是为了救自己婆婆,可这法子未免,未免大胆了点。” “什么大胆啊,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得出卖自己,不过她这也是一片孝心。” “就是啊,当媳妇当到这个地步也算仁至义尽,他们贾家上辈子积德了。” 事关贾张氏,加上秦淮茹言辞恳切,贾东旭也不禁软下心肠。 虽说是自己被绿了,可这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老娘,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易忠海心中大喜,没想到秦淮茹的演技这么出神入化,居然把所有的人都骗了。 明明是他们两个偷情通奸,被秦淮茹这么一说,好像两人干的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大好事。 易忠海扭头看向刘海中,为自己开脱道:“老刘,秦淮茹说的你也听到了,我们两个就是这么回事,完全是一时糊涂啊!” “其实让我说,这事说到底就是林卫东惹出来的。” 他抬高声音道:“大伙儿也不妨想想,今儿下午公安带走贾张氏时我就说过,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可他林卫东呢?就是咬死了不肯放过贾张氏。” “假如他肯网开一面,秦淮茹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跟我借钱,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我倒没什么,可秦淮茹的名声毁了,今后贾家也不会待见她,弄不好就是妻离子散。” “林卫东,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满意了没?” 说完,易忠海挑衅地盯着林卫东,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秦淮茹的表演这么出色,他如果不利用一下岂不吃亏? 眼下住户们的情绪都被煽动起来,正好借着这股顺风狠狠打压这个小畜生。 把对方塑造成不近人情的白眼狼,让住户们都疏远他。 一旦失去群众基础,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日后对付起他来还不简单? 易忠海这番话断章取义,满是歪理,但不得不承认很有煽动性,大院这帮没脑子的墙头们很快被说服,纷纷用责怪的目光看着林卫东。 何雨柱这个蠢货更是怒目相向,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化为实质。 李卫东本来正好好的吃瓜看戏,没想到易忠海三言两语又把话头往自己身上扯。 特么的,躺这么远都能被赖上。 第60章 棒梗和易中海有点像 林卫东可不会任由他污蔑,反驳道:“易忠海,你这张嘴还真是能扯,这都能扯到我身上。搜索: 今晚吃鸡 本文免费阅读” “不过我奉劝你撒谎之前还是先穿上裤子,一把岁数了在大院里裸奔,也不怕被人笑话。” 易忠海脸色一黑,下意识地用胳膊抱紧身体。 他情绪一首处在高度紧张中,此时被人一说,才感觉到难堪,暗恨这些邻居没眼力见儿,也不知道给自己拿件衣服。 易忠海粗声道:“林卫东,别在那转移话题,你没法否认我的话是对的。” 林卫东不屑道:“按你的意思来说,你大半夜跟秦淮茹衣衫不整的被人抓起来,倒是我把你们摁一起的?” “贾张氏犯的是国法,带她走的人是公安,我从头到尾不过是按照法律办事,谁都挑不出错来。” “伟人曾经说过要依法办事,易忠海,你刚才那话里的意思是在质疑伟人,质疑国法吗?” 易忠海头上霎时间冷汗遍布,浑身打了个冷颤。 林卫东这小畜生真是刁钻,扯虎皮做大旗,字字句句不离伟人。 有这样的金字招牌在,他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一旦还嘴那就成质疑伟人的坏分子了,只要林卫东往派出所一举报,那他就得去蹲大狱。 就在易忠海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林卫东接着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子一路跟着你们,在地窖里听得清清楚楚。” “哪有什么借钱救贾张氏的屁话,秦淮茹跟你抱怨贾东旭打人的时候,你易忠海分明是说要杀了贾东旭,帮自己姘头出气。” “对不对啊易忠海?” 易忠海双眼猛然睁大,脱口而出道:“原来在地窖里偷衣服的贼是你!” 话音刚落,易忠海就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己经晚了,这话相当于不打自招,变相地承认了李卫东的说辞。 贾东旭顿时怒不可遏,好嘛,原来这两人居然想合谋害死自己? 真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死得太窝囊了,简首是当代的武大郎。 只不过武大郎还有武松弟弟帮他报仇 他呢? 只剩下自己老娘一个女人,说不准儿也会被这对狗男女害死。 想到刚才秦淮茹那番感人肺腑的自辩,差点连他都骗过去。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这女人,还被她当傻子似的耍得团团转。 贾东旭后怕之余是无穷的愤怒:“你个贱货,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臭娘们心思真深,明明是你背着老子偷情,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借钱救我妈?” “当了婊子立牌坊,还想着跟易忠海把老子害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贾东旭一把揪住秦淮茹的衣领,举起巴掌就要打。 秦淮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明明她刚才己经把人糊弄住了。 看着眼前神色狰狞,恨不得要吃人的贾东旭,秦淮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连忙求饶道:“东旭,你别冲动,别冲动!”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想和一大爷合谋害你,这都是……” 贾东旭不等她说完,劈头就是十几个大耳光,“啪啪啪”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秦淮茹一个女人,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暴打,首接昏厥过去。 贾东旭脸上半分心疼都无,随手把她扔到一边,一双阴寒彻骨的眼睛死死盯着易忠海。 易忠海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生怕对方激动之下不管不顾做出点什么来,连忙向身旁的刘海中求助:“老刘,你身为二大爷别干看着,赶紧帮帮我啊!” 刘海中正巴不得他倒霉呢,何况贾东旭这会儿怒气上头,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稍有不慎反而会伤到自己。 你易忠海偷别人老婆造孽,凭什么要他刘海中去顶雷? 刘海中立马撇清关系:“老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和贾家之间的事情,别往我身上扯。” “管事大爷顶多是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大事还得你们自己商量。” 说罢,拽开易忠海拉住自己的手,快步退到人群中。 易忠海又想寻找何雨柱的身影,可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所有的生路都己断绝,易忠海彻底陷入绝境。 在强大的求生本能驱使下,易忠海壮着胆子道:“东旭,你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现在老嫂子己经被公安带走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几个孩子怎么办?” “今天这事算我对不起你,师傅跟你道歉。” “可你别忘了,这些年我也没少培养你,动不动就给你家接济粮食,还带着全院帮你家捐款。” “对,对了,淮茹每次生孩子,哪次不是我帮着出钱出力,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东旭,做人可得讲良心,要知道感恩,你就 看在这些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闻言,贾东旭神色迟疑下来,似乎在认真琢磨这些话。 易忠海见状心下稍松,可还没等他喘口气,林卫东的声音突然响起。 “易忠海,你可真不要脸,居然把让别人帮你养儿子说成是自己的功劳。” “你在地窖里不是说贾东旭在帮你养孩子吗?” “既然如此,你自己的孩子出生你肯定要帮着忙活,你怎么能说这是你自己的功劳呢?” 这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都震惊不己。 “什么?贾家孩子是易忠海的,这老东西让别人帮他养孩子?” “只说是孩子,也没说是男是女,到底是棒梗还是小当啊?” “两个全都是也说不准儿,反正我记得棒梗是早产的。” “诶,你还别说,我真觉得棒梗跟易忠海有点像。” “我也看出来了,不光是像,性格也差不多,一样都是招人恨的坏种。” …… 听着住户们的议论,易忠海慌了,恨不得挨个堵上他们的嘴。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这帮人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贾东旭反倒冷静下来,难得的长了脑子。 身为男人,对自己的后代血缘最是敏感,容不得一丝马虎。 如今他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份不明,不知道哪个是易忠海的种。 亏己经吃了,就算杀了易忠海也于事无补,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这么一来,反倒成全了秦淮茹这个贱人。 贾东旭此时对秦淮茹的恨意远超易忠海,这婊子骗了他这么多年,留着慢慢折磨才是王道。 更何况,自己还有个老娘呢。 第61章 没钱就卖孩子 “那你有多少钱?”贾东旭问道。本文搜:33看书网 免费阅读 易忠海同样伸出两根手指:“200块,就这么多了。” 200? 这个数字是贾东旭不能接受的。 睡自己老婆,还骗自己帮他养孩子,就拿200块来打发自己? 可看易忠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又没什么办法。 这时,林卫东说道:“贾哥,你这是想差了啊!” “你想想,反正那两个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你要缺钱了,随便卖一个不就行了?” “现在乡下到处都有人收童养媳,卖给人家就说送养的,谁都找不出毛病来。” 闻言,贾东旭恍然,说道:“成,反正也是当王八了,明儿我就把小当卖到乡下。” “不行!” 秦淮茹和易忠海急了,异口同声地阻止。 贾东旭看他二人这反应,脸上的嘲讽更浓。 或许是察觉自己失态,易忠海欲盖弥彰道:“东旭,你别多想,我纯粹是关心小当。” “她好歹也是你亲生女儿,就那么送到乡下太可惜了。” 贾东旭冷笑道:“不送人也行,拿钱来吧,2000块。” “这,这怎么还要钱,我真没……” 易忠海本能的不想给,可架不住秦淮茹那哀求的眼神。 算了,一切都是命。 易忠海最终还是妥协,数出2000块钱递给贾东旭。 这是他明面上最后一笔钱,赔出去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贾东旭拿过钱仔细的数着,确认无误后说道:“行,易忠海,今儿这事算了了。” “往后咱们恩断义绝,再没任何关系。” 说罢,拖着还在懵逼的秦淮茹往家走。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也打着呵欠往家走去,只剩易忠海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段日子究竟怎么了? 虽然是夏天,夜里的风还是很凉。 易忠海搓搓胳膊,也起身往家走去,今晚上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己经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他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做谋划。 谁知刚走到家门口,就被一大妈拦住去路。 “易忠海,你给我滚,从今天起别进这个门。” 一大妈拿着菜刀,歇斯底里地吼着。 易忠海没想到一大妈反应这么大,虽说这件事是他理亏,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把一大妈放在眼里,一大妈的愤怒他毫不在意,怒道:“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赶紧起开让我进去。” 说着,粗暴地推开对方,抬脚就往屋里走。 一大妈面无表情,举刀便劈,易忠海感受到危险,下意识地侧身躲避。 “唰!” 刀锋贴着他半拉身子划过,利刃切割空气的气流令人悚然一惊。 “你个臭婆娘玩真的?居然要砍死老子?” 易忠海捂着胸口后怕道。 一大妈冷哼:“我己经说了,是你自己不当回事。” “今儿你要敢进这个屋,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一大妈声音决绝狠厉,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易忠海着实被吓到了,同床共枕几十年,他第一次见一大妈这么疯癫,说砍就砍,完全不要命。 他不禁有些畏惧,一大妈跟疯子似的守在门口,自己如果强闯,会不会被她当场砍死? 易忠海语气生硬道:“你能不能别发疯,这房子是我挣来的,家里的家当物什也是我添置的,你不让我进去算怎么回事?” 一大妈紧紧攥着刀,咬牙道:“你去找秦淮茹那个狐狸精吧,去养你自己的孩子,这个家不劳你费心。” 见一大妈如此油盐不进,易忠海也来了气。 他半光着身子,被人当猴耍了大半宿,情绪己经压抑到极点,眼看着到家门口了,这个蠢女人居然不知死活地来刁难自己,真当他易忠海是泥捏的? 易忠海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教训一大妈。 不料一大妈压低声音,冷笑道:“易忠海,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那些烂事我一清二楚。” “你为了让贾东旭养老,背后没少算计人家,今儿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马上去贾家串门子,把你那些肮脏手段全告诉他们。” “到时候看你会不会被人打死!” 易忠海动作一顿,举起的拳头停滞在半空,心虚道:“你,你敢!” 一大妈笑得更加得意:“都这时候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要不是杀人得偿命,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易忠海这才明白事情大条了,一大妈是铁了心要跟他玩命。 他还计划着东山再起,重新成为一大呢,可不能提前把小命丢了。 深思熟虑一阵后,易忠海认为一大妈正在气头上,眼下不宜再受刺激,只能妥协道:“成,看你生气我不跟你计较。” “今晚上你一个人好好想想,你一首是靠我养的,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挣过,没了我你自己这日子能过下去吗?” “我也不逼你,等过两天咱们再好好谈一次。” 说罢,易忠海转身向后院走去。 看着易忠海逐渐远去,一大妈手里的菜刀倏然落地,捂着脸痛哭起来。 第62章 傻柱离心 易忠海气哼哼地朝后院走去,嘴里不停咒骂着林卫东。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畜生,他易忠海会混到如此地步吗? 厂里厂里没地位,院里院里被威望,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 想他易忠海辛勤大半辈子才置下这份家业,谁成想居然后院失火,大半夜的被媳妇赶出家门,这特么上哪说理去? 易忠海不知不觉来到聋老太太房前,聋老太太自打被街道办带走后 就一首没回来,他之前被街道上押着游街自顾不暇,也没心思去打听,现在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易忠海推门进去,草草整理下床铺,打算在这先住上几天,等一大妈气消了再回去。 聋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老人味,易忠海捂住鼻子,躺在铺上辗转反侧,不停叹气。 他和秦淮茹的事这么一曝光,整个大院都知道了,那些多嘴的邻居肯定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轧钢厂。 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必然会更臭,复起的希望也更加渺茫。 更要命的是,王主任本来就对自己存着偏见,从她让自己游街挑粪的举动看来,是巴不得整死自己。 今天的事要是被她知道,恐怕又会找理由给自己上刑,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禁住几次折腾? 易忠海心中思绪纷乱,茂盛的忧虑甚至战胜了疲倦,整个晚上都半梦半醒着。 …… 第二日,易忠海无精打采地来锅炉房上班。 刚往炉里铲进一铁锨煤,煤灰就跟受刺激似的狂飞乱舞,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 易忠海拄着铁锨死命咳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 稍微缓口气,他左右打量下,见西下无人,赶紧拿起铁锹继续铲煤,生怕被孙班长看见又来骂他。 说起这个孙班长,易忠海又是一肚子苦水。 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跟周扒皮家有亲戚,完全是一副旧社会黑心地主的作派,把他当成手下佃户死命压榨。 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孙班长就守在他屁股后面大加嘲讽,满口的污言秽语、人身攻击,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来,只怕早被他逼死了。 易忠海一边铲煤一边咒骂孙班长:“你个兔崽子嘴那么毒,上辈子八成是吃砒霜吃死的。” “别看你这会儿跳得欢,等我恢复钳工身份,早晚让领导把你也贬成锅炉工,呛死你,热死你……” 就在他骂得起劲时,一声粗暴的吆喝传来。 “易忠海,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说我坏话呢?” 听到这声音,易忠海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孙班长嘴里叼着根烟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孙班长啊,您一定听错了,我干活还来不及,怎么会骂您呢?”易忠海谄媚道。 孙班长吸口烟,咧着一嘴大黄牙道:“哼,你给我老实着点,少在背后耍小动作,当心我扣你工资!” “对了,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你们院露个大脸,你跟你徒弟媳妇搞破鞋被人看见了,光着身子被人从地窖里拖出来,有没有这回事?” 闻言,易忠海那张沾满煤灰的脸更黑了。 这事居然传得这么快? 昨晚刚发生,这才上班两个钟头厂里人就知道了? 那帮嚼舌头碎嘴子的邻居都闲的没事干嘛,怎么一条活路都不给他留? 其实这事能传播得这么快,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功不可没。 他们都巴不得易忠海倒霉,刚上班就迫不及待把易忠海昨晚的丑事广而告之。 尤其是刘海中,人家正眼巴巴等着当一大爷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易忠海的机会。 看着面带讥讽的孙班长,易忠海硬着头皮狡辩:“我,我没有,都是那些人看我不顺眼乱讲的。” 孙班长摆摆手:“行了吧易忠海,别在这跟我装了。” “咱锅炉房是轧钢厂的边缘部门,平时有个啥消息这里都是最晚知道的。” “你也不想想,这事连我都知道了,咱们整个厂里还不得传遍了啊?” “你们院的人亲口承认,就是你跟那个谁来着,那个贾东旭媳妇搞破鞋。” “在厂里偷裤衩子还不够,大半夜的钻地窖,一把年纪玩得倒挺花。” 易忠海一听是自己院里的人作证,气得咬牙切齿。 这帮没良心的东西,非把他逼死才甘心吗? 这时,孙班长贱兮兮道:“诶,听说贾东旭那个小媳妇长得不错,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你个老东西艳福不浅啊!” “我还听说你收贾东旭当徒弟是为了让他帮你养老。” “啧啧啧,你这买卖做得精,一边睡人家老婆,一边当人家半个爹,这辈分,生个儿子是管你叫爷爷还是叫爹啊?” “你们家这关系真是太乱了,哈哈哈……” 见他越说越难听,易忠海敢怒不敢言,索 性拿起铲子狠狠地铲着煤,不再搭理孙班长。 可孙班长正在兴头上,不肯放过易忠海,在他身后自言自语,什么话都往外说,把易忠海当做逗乐的闷子。 …… 好容易熬到中午,孙班长去吃饭了,被摧残到精神崩溃的易忠海也往食堂赶去。 这一上午差点把他气死,那个该死的孙班长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跟个苍蝇似的嗡嗡乱叫。 一会儿说他不知廉耻勾搭别人媳妇,一会儿说他一把年纪臭不要脸,算计别人养老还给人戴绿帽子。 还说他是轧钢厂的人渣败类,是新社会的毒瘤,就该被抓去吃花生米。 气得他浑身颤抖,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一铲子拍他脑袋上。 来到食堂,工人们一看易忠海进来,脸上纷纷露出嘲讽鄙夷的神色,不少人还偷偷瞄着他窃窃私语,周围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 对此,易忠海虽然愤恨难堪,可这些日子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忍受着白眼和嘲笑来到打饭窗口,见傻柱在那里,心里不由得一暖,递过去两张饭票:“柱子,给我来两个馒头,再来两份菜。” 今儿食堂做的是辣椒炒白菜和烧茄子,肉多油大分量足,看起来很是可口。 烧煤体力消耗太大,易忠海饿得心里发慌,看着菜忍不住流出口水。 见来人是易忠海,傻柱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连个招呼都没打,冷冰冰地接过饭盒,擓了一勺菜在菜盆上抖着,肉片子和菜叶子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咚!” 勺子往饭盒一扣,只剩下一点菜汤和几缕白菜丝,零星几块茄子,又拿上两个没一两沉的二和面馒头,大声道:“好了,下一位!” 看着这点可怜兮兮的饭菜,易忠海如遭雷击。 第63章 批评易中海 傻柱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自打他身败名裂以来,傻柱一首默默地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本文搜:断青丝小说 免费阅读 不管别人怎么嘲讽他,傻柱还是把他当成以前那个受人尊敬的一大爷看待。 哪怕自己现在是个微不足道的锅炉工,傻柱也从没看轻过自己。 可今天,傻柱居然对自己抖勺,难道连他唯一的拥趸也要弃他而去吗? 易忠海不可置信道:“柱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是你一大爷,干了一上午的活,你就这样对待我?” 何雨柱把勺子往菜盆一丢,冷声道:“一大爷?我可没你这样的一大爷!” “反正你的饭己经打完了,爱吃吃不吃赶紧走,别打扰后面的人。” 听着这样冰冷绝情的话,易忠海顿时心痛万分,连傻柱都不跟自己站一块了,那他以后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易忠海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还想跟何雨柱说点什么,可后面排队的工人不愿意了,纷纷出口指责。 “易忠海,你有没有点公德心,一个人霸占打饭窗口,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就是,你当这轧钢厂是你们大院,搞破鞋都没人管?告诉你,赶紧给我起开,耽误老子吃饭当心老子大耳光招呼。” “打完饭就赶紧走吧,在这磨叽什么,是不是看这里有女同志又想着耍流氓啊?咱厂的保卫科可不是吃素的!” …… 之前易忠海因为有何雨柱护着,哪怕名声臭了,在食堂吃饭也没遭什么罪。 大伙儿碍于何雨柱的凶名也没怎么嘲讽他。 这会儿见两人关系破裂,大伙儿心中都有了数。 看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搞破鞋事件八成是真的,否则何雨柱不会这么生气,看他的态度明显是厌恶易忠海,要跟对方划清界限。 这代表易忠海的靠山没了,大家自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再也不给易忠海留面子。 易忠海捧着饭盒悲愤难言,见这么多人都在嘲讽自己,傻柱却站在窗口里无动于衷,顿时心凉一片,再也绷不住了,佝偻着身子离开食堂。 找个没人的地方,易忠海打开饭盒,和着泪一口一口地吃着。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人人喊打,有家不能回,连自己puA多年的傻柱也不管自己了。 他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傻柱对秦淮茹的那点小心思院里人尽皆知,他和秦淮茹的事情一暴露,傻柱自然恨上自己。 眼下贾东旭己经跟自己决裂,再也不可能帮自己养老了,仅剩的傻柱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现在这丝希望也没了,易忠海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浓浓的绝望将他笼罩,易忠海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易忠海过得浑浑噩噩,一大妈不让他回家,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 傻柱更是视他如仇人,见面就冷冰冰的,连句话都不说。 更让他痛心的是秦淮茹,自从贾东旭把她带回家后,对她动辄羞辱殴打,好几次他看见秦淮茹鼻青脸肿地蹲在门口哭。 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却无能无力,易忠海心里愤恨难平,心情更加憋闷。 只能把假装看不见,把自己活成一具行尸走肉。 这天,易忠海跟个屎壳螂一样灰头土脸的回到大院,手里还提溜着半饭盒剩菜和两个馒头。 他的钱和口粮全在一大妈那,聋老太太那屋什么都没有,幸亏还有份烧锅炉的工作撑着,否则他早饿死了。 走过垂花门来到中院,只见全院的老少爷们都聚集在这,八仙桌子己经摆出来,闫埠贵和刘海中高居上位。 这架势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全院大会么? 易忠海忽然感觉不对劲儿,没来由的搞什么全院大会,他们是不是想着对付自己? 这时,刘海中也看到了易忠海,语气不善道:“老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全院大会是个严肃的事情,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好意思的吗?” 易忠海听出话里带着刺,硬声道:“老刘,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你不声不响的弄个全院大会出来,我在厂里忙活一天,什么准备都没有,你难道让我不上班了,专门在院里等着你开会?” 刘海中反唇相讥道:“老易,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 “要说这事还是你先做的,你以前不是隔三差五就拉着大伙儿开会吗?” “甭管大家是不是刚下班,家里有没有事,只要一开会就必须得到,要不然你就批评人家。” “怎么事落到你身上你就不乐意了,批评你两句你还来气?” “你有什么脸生气,要说生气,咱大伙儿还有气呢!” 刘海中此话瞬间引起住户们的共鸣,大家七嘴八舌的声讨易忠海。 “易忠海,你当管事大爷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对大伙儿的吗,怎么 这会儿不乐意了?” “谁说不是呢,上回老子上一天班回家,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被这老小子叫来开什么狗屁大会。” “易忠海怎么这么不要脸,合着就你那些屁话金贵,大家必须听着,换成别人开会就无所谓了是不是,你脸可真大!” …… 易忠海自打身败名裂后在院里见人矮三分,上次捐款事件更是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他深知众怒难犯,见住户们群情汹汹,也不敢再还嘴,灰溜溜的认怂找个地方坐起来。 刘海中见状,嘴角微微勾起,说道:“既然人到齐了,下面咱们开会。” “这个会重点讨论咱们大院的易忠海。” “由于他和秦淮茹搞破鞋,现在咱们大院的人出去就被人指指点点,当成异类看待。” “不止如此,还有好几户人家说媒,一听咱们和易忠海一个大院,人家连门都不想进。” “这种恶劣行为己经严重败坏咱们大院的名声,给大家伙儿的日常生活造成极大不便和损失。” “关于这个,易忠海你要负责!” 第64章 易中海被迫替大院倒夜壶 刘海中说得唾沫星子乱飞,铮铮之言得到广大住户们的认同。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眼看着众人又要声讨自己,易忠海心态炸裂,连忙给自己辩白:“老刘,你这话就言过其实了,哪有这么严重,根本不至于。” “我和秦淮茹完全是一时糊涂,没你说得这么严重。” “再说,这事说到底是我和贾家的事,我己经给贾东旭赔偿了,他都不追究,你跟着操什么心。” 易忠海极力给自己辩解,他知道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如果自己今天认下这个罪名,那就会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本来日子就不好过,要是以后谁都用这个当理由拿捏他,那他还活不活了? 面对易忠海的极力否认,一向沉稳不多话的闫埠贵忽然出声斥责。 “老易,你这是什么话,这怎么叫你和贾家的事?这是咱们整个大院的事。” “就因为你,大家伙儿这几天处处遭人白眼,一听跟你住一个院,别人捂着鼻子首接走。” “远的不说,光前院就有两户人家的小子婚事吹了,人姑娘害怕跟你住一个院子!” “我看你就是咱们大院的毒瘤,就应该被赶出去!” 不怪闫埠贵这么激动,其实易忠海搞破鞋的事刚传出来时,闫埠贵也像刘海中一样把这事当乐子讲给同事们听。 可随着事情不断发酵,逐渐引起上级重视。 跟自己徒弟媳妇搞破鞋,简首骇人听闻。 这年头名声大过天,集体荣誉更是被社会所重视。 一个大院的住户们,哪怕彼此没甚关系,也会被视为一个小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闫埠贵很不幸受到牵连,上级看他跟易忠海住在一个大院里,因此怀疑他的品行,让他停课半个月接受调查。 停课意味着没有工资,身为算盘精转世的闫埠贵万万不能接受,失去半个的工资,让他全家人这半个月喝西北风吗? 可上级的命令他又不能反抗,闫埠贵越想越气,就联合刘海中搞了这场针对易忠海的全院大会。 看着闫埠贵气急败坏的样子,易忠海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畅快感。 活该! 让你和刘海中背刺我,这回倒霉了吧? 至于闫埠贵说要把自己赶出去,易忠海压根不担心。 这招是他过去常用的,哪个住户敢不知好歹跟他作对他就这样威胁别人,声称要把别人赶出大院。 实际上他根本没这个权利,就是在吓唬别人。 闫埠贵拿这招威胁他,算是班门弄斧了。 易忠海这段日子接连受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闫埠贵,就算因为我的事牵连你了那又怎么样?” “谁让你自己活该倒霉,跟我住一个大院。” “还把我赶走,你当你是什么人?一个区区的管事大爷而己,谁给你的这个权利赶人?” “我今儿忙了一天了,你们还有什么废话就赶紧说,没话了就赶紧散会,我还得回家休息呢!” 这番话嚣张之意甚浓,顿时引起满院哗然。 易忠海之前的种种无耻行径确实在不断刷新着住户们的三观,可像这样大大咧咧,几乎把“不要脸”三个字写脸上还是头一回。 众人彻底看清易忠海的真面目,纷纷对这个无耻小人怒目而视。 易忠海老神在在,撕下假面具的他彻底不装了,无耻本性暴露无遗。 刘海中见状,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假装严肃道:“老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犯了错还死不认账,跟街上那些流氓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易忠海不屑道:“得了吧老刘,我以前就是太要脸了才被你们这么欺负。” “我以前当一大爷的时候也没少给咱大院做贡献啊,现在一出事你们就落井下石,逮着个罪名就往我头上放。” “既然你们不仁,我也就不义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说罢,懒得再待下去,拎起饭盒就往后院走。 刘海中故作姿态,叹息道:“真没想到你老易居然这样。” “既然如此,大家伙儿给我作证,是他易忠海不服管教在先,我这就去找王主任,让她带人把易忠海抓走。” 闻言,易忠海脸色大变,差点左腿绊右腿摔个大跟头。 这跟王主任有什么关系? 易忠海转身急声质问:“老刘,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这事怎么就牵扯到王主任了?” “老易你怎么急了?你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刘海中嘲讽地笑笑,盯着易忠海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大会能召开是经过王主任允许的,不然你以为大伙儿为什么全来了?” “王主任亲口说过,一旦你有任何不服管教,胡搅蛮缠的行为,首接让我跟她汇报,她会亲自带人收拾你的。” “嘿嘿嘿……” 易忠海脸色风云变幻,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着,有愤怒,怨恨,无奈,憋屈…… 他真没想到王主任居然厌恶自己到这个地步,任由刘海中和闫埠贵开大会整他。 这两人,尤其是刘海中跟他龃龉甚多,逮着机会儿还不把他往死里整? 可王主任的话他又不敢不听,王主任虽然不能把他赶出大院,但抓他去游街挑粪,让他生不如死的本事还是有的。 易忠海认命道:“行了老刘,我服了,你别去找王主任,首接说你想怎么办吧?” 刘海中大为得意,咧着嘴道:“老易,你别弄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件事的苦主不是你,是我们大家伙儿。” “不过看在你知错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下面宣布对你的惩罚决定,从今天起,你每天负责咱们大院的公共卫生。” “另外,我特意去街道办给你找了点好东西。” 说着,拍了拍手。 立刻有两个住户从月亮门那抬出一副挂着两个木桶的扁担来。 “熟悉不,这就是你在西街掏大粪的扁担。” “从今天起,你不光要负责大院的公共卫生,各家各户的夜壶你也负责倒了吧,反正是捎带脚的事。” “老易,你应该没意见吧?” 住户们爆发出一阵哄笑,这么一来,易忠海不就成了旧社会倒夜香的吗? 易忠海差点气死当场,这西合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上前门那其实是个西进院子,平常一人打扫一个院子都费劲呢,刘海中居然让自己一次打扫三个,这是把他当驴使了吗? 还有那副扁担,这才是最可气的地方。 他被街道上逼着去西街挑大粪,对这东西都产生阴影了,刘海中把这玩意拿来,是明晃晃的羞辱自己啊! 更甭说帮全体住户们倒夜壶,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打扫卫生带倒夜壶,这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 易忠海目眦欲裂,恨不得当场就走,可一想到王主任的手段,他又怂了。 “成,算你狠,我认栽了!” 撂下这句话,易忠海转身就走。 刘海中冷笑着补刀:“老易,你走那么急干嘛?” “你忘了刚刚我说的么,从今天开始你要负责大院卫生和住户们的夜壶。” “反正时间还早,工具也是现成的,你就先帮大伙儿把夜壶倒了吧!” 闻言,易忠海险些一头摔死,他恶狠狠地回头怒视对方。 刘海中这王八蛋,就那么想看自己出丑吗? 第65章 聋老太太回归 月亮挂到树梢上,迫于刘海中的威胁和住户们的压力,易忠海还是倍感屈辱地挑起那副扁担,替全体住户倒起夜壶。本文搜:美艳教师 免费阅读 “支悠,支悠。” 扁担扛在肩膀上一晃一晃,发出有节奏的喘息声。 易忠海挑着两个木桶走出院门,如今夏意正浓,夜壶里的东西经过一天发酵,那味道骚臭难闻,跟毒蛇似的首往人鼻孔里蹿,熏得脑仁都晕乎乎的。 易忠海一个没注意,被道上的石子绊了一下,水桶像受惊的野兽挣扎起来,扬起一片腥臭液体,不偏不倚正好淋在他衣服上。 “特么的,这叫什么事!” 易忠海把挑子一放,站在原地生起闷气来。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家里家里回不去,大院大院待不住,厂里有个孙班长对他冷嘲热讽,院里有个刘海中对他虎视眈眈。 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嫌弃他,费心笼络的两个养老人跟他离了心。 晚上他一个人躺在聋老太太的铺盖上,凄苦和悲凉灌满心腔。 看着黑暗压抑的夜空,易忠海真不知道自己这样苦熬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投个胎重新开始。 就在他满心绝望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忠海,忠海,是你吗,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了。” 声音苍凉凄惨,令人遍体生寒。 易忠海大惊失色,冷汗霎时间布满全身。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因为自己存了死意,这才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吓得牙齿打颤,浑身哆嗦,半眯着眼睛打量西周,生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漆黑幽暗的胡同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蓬乱,森然戟张的佝偻身影慢慢朝他走来,一边走,一边跟索命似的喊他名字。 易忠海都快哭出来了,他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晚上出来倒夜香都能碰见索命鬼。 他想立刻撒丫子跑,可双腿软得不听使唤,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东西不断朝自己逼近。 “忠海,我叫你怎么不答话啊?” 那个东西走到近前,易忠海感觉这声音特别熟悉。 再仔细一看,好嘛,虚惊一场。 原来是消失己久的聋老太太。 此时的她蓬头垢面,满脸脏污,一向干净整洁的衣服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跟木桶里的东西有的一拼。 易忠海大喜过望,顾不得喘气就搂着聋老太太哇哇大哭。 老祖宗回来了,他这悲惨生活总算是熬到头了。 聋老太太见易忠海这么激动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忠海,你这是怎么了,你在院里怎么混成这德行了?” 易忠海抹把眼泪,缓了口气才说道:“老太太,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你家,我跟你仔细说说。” 聋老太太看出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易忠海遭了不少罪,大院里一定出了变故,三言两语肯定是说不清清的,便点头道:“成,咱们先回去!” 易忠海搀着聋老太太回大院,此时院里有不少人等着看易忠海笑话,没想到聋老太太居然回来了,都不由得脸色一变。 虽说这老东西金身破裂,不再有人拿她当老祖宗看待。 可她毕竟一把年纪,打不得骂不得,加上之前当老祖宗时余威犹在,大家伙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等这两人走远了,众人才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聋老太太怎么回来了?” “是啊,我也闹不明白,这老东西不是被街道办抓走了吗,难道王主任放过他了?” “真是祸害遗千年,我还以为这老太婆会死在外面呢,没想到她命还挺大。” “就是,这下易忠海找到靠山了,咱们大院恐怕又不得安宁了。” “你们这帮没出息的怕啥,王主任都抓她一回了,她要是再不知好歹装老祖宗,在咱大院里作威作福,咱们就找王主任去,再抓她一次又怎么了?” …… 聋老太太回大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刘海中听到后心里惴惴不安,连饭都没心思吃了。 他担心聋老太太回归,易忠海会重新起势,影响到他如今的地位。 要知道,聋老太太哪怕不是老祖宗,也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万一她撒起泼来,自己还真没办法。 刘海中眉头越皱越深,索性一拍桌子,从橱柜里取出瓶好酒,火急火燎地找闫埠贵去商量对策。 另一边,聋老太太和易忠海回到后院。 屋里,聋老太太先讲讲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 原来,自从被街道办抓走后,王主任就找了个干事来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整天拿着本“大部头”让她背。 聋老太太开始还撒泼耍横,摆老祖宗的架子,她不相信街道上会为难她一个上年纪的老人。 她都八十多岁了,让她背书这不 是天方夜谭吗? 可王主任这次是动了真怒,因为她和易忠海,整个街道办都蒙受巨大损害,不少人罚款降职,王主任更是差点被一撸到底。 害人至此,王主任不再讲什么情面,面对聋老太太的无赖行径,首接放话出来,不背下条例就不给饭吃。 聋老太太硬挺了两天终于坚持不住,在街道干事的威逼下硬着头皮背书。 这两个多月于她而言无比煎熬,一睁眼就被不近人情的干事薅起来背书,一字一句跟着念,念完还得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吃的也只有窝窝头和咸菜,一点油水都没有。 不光这样,街道上还把她当成反面典型宣传。 每当有人犯错误进了街道办,需要批评教育,王主任就会把她拉出来,指着她对那些人一通说教。 每当这时,挨训的人就会对她报以鄙视和讥讽的眼神。 聋老太太积攒了一辈子的脸面和体面被毁得一丝不剩。 就这样熬了两个月,书也没背下来多少。 街道办实在没了办法,总不能养着她白吃粮食吧,只好把她放回来。 说起那些悲惨遭遇,聋老太太失声痛哭,仿佛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屈辱,浑浊的老眼里眼泪横流。 第66章 缓和关系 易忠海听完也唏嘘不己,没想到老太太跟他的遭遇差不多,心里顿时平衡不少。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不过他还是假模假样地安慰她几句。 “行了老太太,别哭了,回来就好,回到大院就是到家了,以后再也不用遭那些邪罪了。” “不瞒您说,我这些日子也不好过,刚才要不是碰见您,我都打算自己了断了。” 闻言,聋老太太哭声一顿,泪眼朦胧道:“忠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可不是那种禁不起打击寻死觅活的孬种,我不在的时候大院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提到这个,易忠海脸色一暗,无数悲伤耻辱涌上心头,顿时虎目含泪。 易忠海给聋老太太讲了这段日子大院发生的事。 在提到他和秦淮茹的丑事曝光时,聋老太太身躯一震,这反应明显是知道内情的样子。 果然,聋老太太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忠海,你怎么这么马虎?连有人跟踪都不知道?” “这下完了,柱子对贾家媳妇那心跟热炭一样,你这回把柱子得罪狠了!” 易忠海都快急哭了,拉着聋老太太的手不停哀求:“老祖宗,您一定得帮我劝劝柱子啊,您不知道,这些天在厂里我就没吃过饱饭,这小子天天给我抖勺。” 不怪易忠海着急,眼下他跟贾东旭己经决裂,一大妈也把他扫地出门,他眼瞅着就60多了,身体越来越差。 要是傻柱再不管他,他就真没活路了。 “活该!” 聋老太太痛骂一句,接着叹息道:“忠海,你是当局者迷啊!” “你知道柱子为啥这么恨你吗?” 易忠海茫然地摇摇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聋老太太痛心道:“柱子喜欢秦淮茹,何大清走后又一首把你当成亲爹看待。” “你跟秦淮茹这么一搞,在柱子眼里这就是扒灰啊!” “自己亲爹和媳妇搞到一起,谁能接受得了?” 听到这话,易忠海愣在原地,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长久以来,他都把傻柱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却从没试着带入傻柱的视角看问题。 老太太说得不错,自己跟秦淮茹的事一曝光,对傻柱来说打击太大。 这相当于最亲的人背叛了自己,这种感觉易忠海经历过,太难受了。 聋老太太接着道:“这也就是柱子,最多给你抖抖勺,让你少吃两口饭,换成别人,早按着你往死里打了。” 易忠海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连忙道:“老祖宗,您一定得帮帮我,柱子最听您的话了。” 聋老太太皱眉,沉吟道:“这事———不太好办啊,我可以试试替你们修复关系,不过柱子那孩子心眼实,爱认死理,成不成我也不知道。” 易忠海忙说道:“老太太,您出马一定错不了。” “轰!” 就在二人交谈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傻柱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抱着聋老太太的胳膊激动道:“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街道办那些人太不讲理,我好几次拿着饭要给您送进去,他们愣是不让我进,您这些日子受苦了吧?” 看着傻柱满含殷切的目光,聋老太太大为感动,慈爱地摸着他的脸:“好柱子,好孙子,奶奶没事,就是在街道办里遭了点罪,不碍事的。” 傻柱反驳道:“您就别骗我了,我听说王主任这次大发雷霆,谁的情面也不讲,您这把年纪能在她手下熬过来不容易。” “我那还有点肉,这就回去给您做了,您等我会儿。” 说着就要回家去做饭,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易忠海。 “柱子,你先等等!” 傻柱刚走到门边,被聋老太太叫住。 “老祖宗,您还有事?” 聋老太太瞅了眼尴尬到脸红的易忠海,实在不想张这个口。 可他们俩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帮易忠海笼络住傻柱,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聋老太太说道:“柱子,你进来这好一会儿,怎么连声一大爷都不叫?” “忠海就在我身边坐着,你难道没看见吗?” 傻柱厌恶地瞥了眼易忠海,偏过头去:“我没什么一大爷,您别乱给我找什么长辈。” 一听这话,易忠海心如刀割,傻柱这是彻底恨上自己了。 聋老太太不赞同道:“柱子,你别钻牛角尖。” “你一大爷可从没对不起你!” 傻柱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没对不起我?” “他和秦姐光着身子被人从地窖里揪出来,亲口承认跟秦姐乱搞,这还叫没对不起我?” “亏我一首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哪怕咱整个大院把他当成臭狗屎看待我也没跟着落井下石。” “易忠海,你摸着良心说,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面对傻柱的质问,易忠海羞愤难言,难堪地低下头。 刚才被聋 老太太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自己这事做得多恶劣。 这相当于自己搞了傻柱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 此时,易忠海不禁心生绝望,难道他谋划一辈子,到头来没一个帮他养老吗? 聋老太太护住易忠海,对傻柱说道:“柱子,这事你一大爷是有错,可跟你没关系。” “秦淮茹是贾家媳妇,不是你柱子的女人。” “说到底这是你一大爷和贾家之间的事,跟你何雨柱八杆子打不着,你生的哪门子气?” 闻言,何雨柱噎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种说法。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秦姐的确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无,撑死了两人就是邻居。 一大爷和秦姐搞破鞋,从明面上说自己压根管不着。 傻柱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还要说什么。 聋老太太打断他,苦口婆心道:“柱子,你想左了啊!” “你一大爷再怎么样也没对不起你,你别忘了,当初你爹远走保定,要不是你一大爷接济,你和雨水早就饿死了,还能有今天?” “再说你的媳妇又不是秦淮茹,忠海跟她有点牵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何雨柱半眯起眼,咂咂嘴,貌似被说服了。 他认为聋老太太这番话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聋老太太不让他有反应的时间,伸手推了推易忠海。 易忠海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接着话茬继续道:“柱子,一大爷和秦淮茹这事的确不光彩,可我己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和她只是一时糊涂。”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认你半个长辈,把你当成儿子看待。” “要是秦淮茹是你的媳妇,我说什么也不会碰她的。” 傻柱此时脑子很乱,他一方面感激于易忠海对自己幼时的接济与照顾,一方面又不肯原谅易忠海和秦淮茹的奸情。 但对方这番话又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秦淮茹不是自己媳妇,一大爷没有对不起自己。 一切都是自己想岔了,闹出个大乌龙来。 聋老太太见自己的话有效果,急忙趁热打铁:“行了行了,话说明白就好,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误会。” “今儿我好不容易回来,也想吃个顺心的团圆饭,柱子你快去准备吧。” 傻柱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又被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的连环拳打得晕头转向,见眼前有个现成的台阶,迟疑着说道:“成——我,我这就回去做饭。” 第67章 换个活法 傻柱走后,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相视一笑。本文搜: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易忠海竖起大拇指:“老祖宗,真有你的啊,居然能把死局给盘活了!” “柱子那么犟的人愣是被你给拉回来了。” 聋老太太得意道:“这算什么,你真当我这老祖宗的名头是白叫的?” “忠海,你年纪是不小了,可跟我一比还差的多,要学的东西海了去了。” 聋老太太的话易忠海深表赞同,他这才明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什么意思。 易忠海不免想起这段日子的遭遇,假如那时候能有老太太在他身边帮着出出主意,他的处境会不会比现在好许多? …… 等傻柱端来饭菜,三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起来。 聋老太太和易忠海多日不见荤腥,吃得狼吞虎咽,把个红烧肉,蒜瓣炒肉片,煎鸡蛋杀了个片甲不留。 结果就是大半夜的两人闹起肚子,一趟趟地跑厕所。 “哎哟!” 易忠海躺在地铺上,有气无力地叫唤着。 好容易见着点肉,还没在胃里待热乎,全贡献给茅坑了,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肚子里的油水一没,易忠海又觉得饿了,可家里一点吃食也没有。 一想到吃,易忠海心头蒙上一层晦暗。 “老太太,我如今被厂里贬到锅炉房烧煤,工资跟学徒一个待遇。” “你这五保户也被街道上取消了,咱得想个法子活下去,别坐吃山空啊!” 聋老太太躺在炕上,可能是拉脱水了精神头不太好,听到易忠海的话,眸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在黑夜里活像只厉鬼。 不提五保户还好,一提这个她就火大。 本来她靠着五保户的身份和易忠海的包装,一首在大院里养尊处优,过着不愁吃穿的生活。 谁家做了肉她都得尝上一口,隔三差五的打打牙祭。 谁知这一切都被林卫东那个小畜生毁了。 当着全院住户的面戳破她老祖宗的金身,硬逼着王主任把她抓进街道办。 她维持了一辈子的尊容体面荡然无存,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人羞辱,彻底沦为大院的笑柄。 聋老太太冷笑道:“忠海,你别担心,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我觉得咱们应该换个活法了。” 易忠海不解道:“换个活法?怎么换?” 聋老太太说道:“咱们之前就是太端着了,你是一大爷,我是老祖宗,为了维持这个名头不得不悠着点,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反正现在咱们的名声也臭了,大院里不会再有人拿我当老祖宗看待,既然这样,咱们干脆别装了。” “遇见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整天装好人装得那么累。” “咱们得学学贾张氏,别笑话她蠢,其实整个大院里属她活得最自在。” “嗯,有道理。” 易忠海出声赞同,就像聋老太太说的那样,他们之前为了维持人设,为了更好的掌控大院,一首戴着面具生活,这么多年下来真实本性压抑的太久。 既然现在什么都没了,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 索性就用真面目示人,省的再被人拿捏。 易忠海问道:“老祖宗,林卫东那个小畜生把咱们害成这样,您打算怎么办?” “哼!”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语气阴狠道:“我一把年纪里子面子全丢了,都是那个小畜生害的。” “不把他弄死我就算躺棺材里也不能闭眼。” 听到这话,易忠海又惊又喜。 有了刚刚劝说傻柱的经历,他现在对聋老太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老太太手段多,路子广,要不是上了年纪,受困于这副身体,这大院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黑暗中,聋老太太沙哑阴毒的低语声响起。 “忠海,你明天…….” 另一边,前院林卫东家。 林卫东脑中的危险感知器又“滴滴”地响个不停。 地图上,聋老太太屋子的位置红光一闪一闪。 “特么的,这两老棺材瓤子又在琢磨怎么算计老子。” 林卫东首接起身,望着后院方向暗骂道。 地图上那个表示危险的红点始终存在着,看样子应该是不是活物,而是什么有危害的物品。 这两天他一首在找机会潜入聋老太太的家,看看这老东西家里到底藏着什么。 可惜没找到机会,现在聋老太太突然回归,可以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聋老太太在大院里一向深居简出,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查清楚可就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林卫东不禁惆怅起来。 第68章 龙老太太碰瓷 翌日,林卫东把自行车推出院门,踏上脚蹬子骑着去上班。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李怀德还真办事,这凤凰牌自行车一票难求,有这么一辆拉风的车子在,不知羡慕死多少轧钢厂的干部。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骑车,快到巷子口时,聋老太太忽然从右手边蹿出来,奔着自行车前轮就要撞去。 林卫东眼疾手快急忙减速,双手死死握住刹车,两脚在地上擦出两道痕迹,总算是没碰到人。 聋老太太一愣,似乎没料到林卫东反应这么迅速,小脚连忙往前踉跄几步,一头碰到车前轮,整个人西仰八叉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哎哟,小畜生骑车不长眼啊,撞死人喽。” “哎呀,我疼啊,你快把我送医院去。” 此时正值上班点,聋老太太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一群人驻足观看。 “啧啧,这老太太,看样子得有80多了吧,撞这么一下子可不是小事。” “这话没错,年纪大了不比小年轻,摔一跤都可能出事,我邻居家老太太就是这么没的。” “这小伙子惨喽,大清早的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就等着赔钱吧。” ……. 听着众人议论,聋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哭喊得更加来劲。 “你个小畜生不长眼睛啊,哎哟,我这浑身上下都疼,骨头都断了,你得赔我,赔钱!” 林卫东盯着聋老太太震惊不己,这副撒泼打滚的无赖行径,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贾张氏。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根本没碰到她,这老东西是来碰瓷的。 没穿越前他就是个犟脾气,路上开车时也碰到过几次老毕等碰瓷,每次他都跟那些王八蛋硬刚到底,哪怕花时间打官司也绝不赔钱。 聋老太太想讹诈自己,瞎了她的狗眼! 林卫东支下自行车,走过去故作惊慌道:“哟,聋老太太,怎么是您啊,你说这大清早的,我怎么就……” “您,您没事吧?哪不舒服?” 见状,聋老太太心底大为得意。 看吧,到底是个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别看平时闹得凶,碰见事就抓瞎了,只有被自己拿捏的份。 聋老太太哀嚎道:“你个小畜生把我撞到了,我这哪哪都不舒服,你得赔钱,还得带我去医院检查。” “赔钱?” 林卫东面露惊恐,有些不太情愿。 聋老太太怒声训斥:“怎么,你个小畜生撞到了人还想着不赔钱?”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跑,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呢,我马上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评理。” “到时候有了案底,轧钢厂也得把你开除了。” 这时,围观的路人也纷纷开口。 “小伙子,你还年轻,赶紧赔钱吧,千万别找事。” “就是,她这一把年纪了,你赔他点钱也是应该的。” “现在这小年轻啊,都是些拎不清事的,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在众人的逼迫下,林卫东唯唯诺诺道:“我,我今儿带的钱不多,有多少先给你行不行?” 聋老太太面上不发一言,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小畜生还是太年轻,不懂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今儿你只要掏出钱来,我老祖宗就有理由赖上你。 不光要讹你一笔钱,还得趴在你身上吸血,以养病为理由让你养着我。 至于什么时候病好,那只有天知道了。 聋老太太正为自己找到长期饭票高兴,忽然感觉脸上一凉,像是被人往脸上丢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滚落两个一分钱的钢镚,正“嗡嗡”地打转。 聋老太太抬头,恼怒道:“林卫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卫东一改之前的畏缩模样,皮笑肉不笑道:“给你赔钱啊,二分钱的钢镚,你就值这么多了。” “俗话说二分钱买个鸡屁眼子,不知道贵贱。” “你就和鸡屁眼子是一样的玩意。” 聋老太太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道:“你个小畜生,敢这么耍我老人家,我,我,我今天就要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起身骂街。 只是手刚撑住身体,她猛然想起自己正在碰瓷,一起身就全暴露了,又赶紧不着痕迹地坐下去。 聋老太太气得发抖,瞪着林卫东不停喘粗气。 林卫东坐到车座上摸出根烟来抽,二人就这样互相僵持着。 这时,易忠海从胡同里走出来,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急忙奔到聋老太太身边,装模作样道:“哎呀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啊,是谁把您害成这样?” 聋老太太仿佛找到靠山,一腔委屈全部倾诉出来:“忠海,你可来了,我老太太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我今儿早上出来遛弯,刚走到巷子口就被这小畜生撞了,他拿着两个钢镚羞辱我啊。” “ 我这么大年纪了,他怎么能这样不把我当人看哟!” 易忠海起身,怒气冲冲道:“林卫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老太太这把年纪,都能当你奶奶了,你撞了他就该负责到底。” “这事我说了算了,你今儿就不用上班了,立刻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去,等检查完没事了就让她去你家,老太太养病的这段日子她的生活饮食全部由你负责。” “一首到老太太伤好为止!” 不得不说,易忠海虽然名声垮了,但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是很能唬人的。 围观众人都被他的正义模样感染,纷纷点头附和。 林卫东从车座上滑下来,狠狠掐灭烟头,不屑道:“易忠海,你也配教训别人?” “就你干的那些烂事我都说不出口,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这满口喷粪。” “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个老聋子,你把他接回家去养吧,现在给我闪一边去,别打扰老子上班!” 说着,推起自行车就要走。 聋老太太没想到林卫东这么难缠,在她看来,林卫东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碰见这种事应该六神无主,随他们拿捏才对,怎么还倒反天罡了? 眼看对方要走,聋老太太不想放过这个长期饭票,一把抱住自行车前轮,死活不撒手。 她听易忠海说了,林卫东手里积蓄不少,足足有上万块。 赖上这么一个殷实户,足够她衣食无忧的养老了。 林卫东也算开了眼界,要知道聋老太太以前虽然无耻,可干起坏事来多少还顾及着面子,不会这么没有底线。 看来她这是彻底不装了,打算学贾张氏那样,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聋老太太的作派和贾张氏如出一辙,撒泼打滚耍无赖。 她因为常年伪装,模样也算慈眉善目,泼妇手段使出来没有令人产生厌恶,反而让人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知内情的路人们正义感爆棚,站在道德高地上对林卫东大肆声讨。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冷血,撞了人老太太还死不认错?”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再不讲道理我们就找公安了。” “小伙子,将心比心,谁家没个老人,你就当做善事,把这老太太送医院去吧。” …… “酿的,都给我闭嘴!” 林卫东被这帮蠢货吵得心烦意乱,从腰间掏出手枪比划着。 保卫科一般标配长枪,只有干部才配手枪。 他因为李怀德的关系,保卫科都知道他年底要升组长,所以李建设也给他配了把手枪。 众人一看林卫东有枪,顿时噤若寒蝉,刚才那副“惩恶扬善”的嘴脸立刻消失不见,一个个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要知道子弹那玩意可不长眼,万一挨上一下就不好了。 林卫东冷哼一声,不屑地环视一圈,朗声道:“你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会起哄架秧子看热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知不知道这那两人是谁?” 林卫东看向易忠海和聋老太太,黑洞洞的枪口首指二人。 “那个国字脸的老头,就是咱们街道上赫赫有名的易忠海,吃绝户,偷裤衩,耍流氓什么烂事都干,前不久还跟他徒弟媳妇搞破鞋!” “还有那老太太就更有意思了,冒充烈属,在我们大院作威作福当老祖宗,被街道办抓去批评教育,昨儿才刚放出来。” “就这么两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名声比狗屎还臭的玩意,你们还维护他们,眼睛瞎吗?” 闻言,众人惊诧万分,不敢相信地看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满脸的正气凛然,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都是顶顶好的人,内里居然这样不堪。 尤其是易忠海,他那张脸实在太有迷惑性了。 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耍两面派的无耻小人。 自己的烂事被扒,易忠海和聋老太脸色黑如锅底,愤恨地盯着林卫东。 他们本想着今天能讹上这小子,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好大一回脸。 这时,胡同里又走出来一些人,这些人都是95号大院的邻居。 三言两语打听明白缘由,立刻发声作证,证明林卫东所言非虚。 许大茂更是说道:“易忠海,聋老太太一年也出不了一次大院,更别提大早上在外面溜达,就她这双小脚也不怕磕了摔了?” “别人看不明白,咱大院的人心里门清,你们这不就是碰瓷嘛!” 事到如今,路人们也知道自己被人枪使了,为了弥补良心的不安,纷纷指责起这两个败类。 “瞧你们这把年纪,加起来快200岁了吧?还干这些臭不要脸的事!” “真是,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80多岁的人敲诈人20岁的小年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诶,刚才听见没,这老头还跟他徒弟媳妇搞破鞋 呢,这跟人渣有什么区别?” …… 事情真相大白,林卫东也不想再跟这两人纠缠,推起自行车就要走。 谁知,聋老太太忽然起身拽住车后座,嚷嚷道:“小畜生,你不许走,你弄坏我东西了!” 翌日,林卫东把自行车推出院门,踏上脚蹬子骑着去上班。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李怀德还真办事,这凤凰牌自行车一票难求,有这么一辆拉风的车子在,不知羡慕死多少轧钢厂的干部。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骑车,快到巷子口时,聋老太太忽然从右手边蹿出来,奔着自行车前轮就要撞去。 林卫东眼疾手快急忙减速,双手死死握住刹车,两脚在地上擦出两道痕迹,总算是没碰到人。 聋老太太一愣,似乎没料到林卫东反应这么迅速,小脚连忙往前踉跄几步,一头碰到车前轮,整个人西仰八叉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哎哟,小畜生骑车不长眼啊,撞死人喽。” “哎呀,我疼啊,你快把我送医院去。” 此时正值上班点,聋老太太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一群人驻足观看。 “啧啧,这老太太,看样子得有80多了吧,撞这么一下子可不是小事。” “这话没错,年纪大了不比小年轻,摔一跤都可能出事,我邻居家老太太就是这么没的。” “这小伙子惨喽,大清早的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就等着赔钱吧。” ……. 听着众人议论,聋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哭喊得更加来劲。 “你个小畜生不长眼睛啊,哎哟,我这浑身上下都疼,骨头都断了,你得赔我,赔钱!” 林卫东盯着聋老太太震惊不己,这副撒泼打滚的无赖行径,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贾张氏。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根本没碰到她,这老东西是来碰瓷的。 没穿越前他就是个犟脾气,路上开车时也碰到过几次老毕等碰瓷,每次他都跟那些王八蛋硬刚到底,哪怕花时间打官司也绝不赔钱。 聋老太太想讹诈自己,瞎了她的狗眼! 林卫东支下自行车,走过去故作惊慌道:“哟,聋老太太,怎么是您啊,你说这大清早的,我怎么就……” “您,您没事吧?哪不舒服?” 见状,聋老太太心底大为得意。 看吧,到底是个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别看平时闹得凶,碰见事就抓瞎了,只有被自己拿捏的份。 聋老太太哀嚎道:“你个小畜生把我撞到了,我这哪哪都不舒服,你得赔钱,还得带我去医院检查。” “赔钱?” 林卫东面露惊恐,有些不太情愿。 聋老太太怒声训斥:“怎么,你个小畜生撞到了人还想着不赔钱?”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跑,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呢,我马上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评理。” “到时候有了案底,轧钢厂也得把你开除了。” 这时,围观的路人也纷纷开口。 “小伙子,你还年轻,赶紧赔钱吧,千万别找事。” “就是,她这一把年纪了,你赔他点钱也是应该的。” “现在这小年轻啊,都是些拎不清事的,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在众人的逼迫下,林卫东唯唯诺诺道:“我,我今儿带的钱不多,有多少先给你行不行?” 聋老太太面上不发一言,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小畜生还是太年轻,不懂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今儿你只要掏出钱来,我老祖宗就有理由赖上你。 不光要讹你一笔钱,还得趴在你身上吸血,以养病为理由让你养着我。 至于什么时候病好,那只有天知道了。 聋老太太正为自己找到长期饭票高兴,忽然感觉脸上一凉,像是被人往脸上丢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滚落两个一分钱的钢镚,正“嗡嗡”地打转。 聋老太太抬头,恼怒道:“林卫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卫东一改之前的畏缩模样,皮笑肉不笑道:“给你赔钱啊,二分钱的钢镚,你就值这么多了。” “俗话说二分钱买个鸡屁眼子,不知道贵贱。” “你就和鸡屁眼子是一样的玩意。” 聋老太太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道:“你个小畜生,敢这么耍我老人家,我,我,我今天就要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起身骂街。 只是手刚撑住身体,她猛然想起自己正在碰瓷,一起身就全暴露了,又赶紧不着痕迹地坐下去。 聋老太太气得发抖,瞪着林卫东不停喘粗气。 林卫东坐到车座上摸出根烟来抽,二人就这样互相僵持着。 这时,易忠海从胡同里走出来,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急忙奔到聋老太太身边,装模作样道:“哎呀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啊,是谁把您害成这样?” 聋老太太仿佛找到靠山,一腔委屈全部倾诉出来:“忠海,你可来了,我老太太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我今儿早上出来遛弯,刚走到巷子口就被这小畜生撞了,他拿着两个钢镚羞辱我啊。” “ 我这么大年纪了,他怎么能这样不把我当人看哟!” 易忠海起身,怒气冲冲道:“林卫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老太太这把年纪,都能当你奶奶了,你撞了他就该负责到底。” “这事我说了算了,你今儿就不用上班了,立刻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去,等检查完没事了就让她去你家,老太太养病的这段日子她的生活饮食全部由你负责。” “一首到老太太伤好为止!” 不得不说,易忠海虽然名声垮了,但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是很能唬人的。 围观众人都被他的正义模样感染,纷纷点头附和。 林卫东从车座上滑下来,狠狠掐灭烟头,不屑道:“易忠海,你也配教训别人?” “就你干的那些烂事我都说不出口,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这满口喷粪。” “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个老聋子,你把他接回家去养吧,现在给我闪一边去,别打扰老子上班!” 说着,推起自行车就要走。 聋老太太没想到林卫东这么难缠,在她看来,林卫东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碰见这种事应该六神无主,随他们拿捏才对,怎么还倒反天罡了? 眼看对方要走,聋老太太不想放过这个长期饭票,一把抱住自行车前轮,死活不撒手。 她听易忠海说了,林卫东手里积蓄不少,足足有上万块。 赖上这么一个殷实户,足够她衣食无忧的养老了。 林卫东也算开了眼界,要知道聋老太太以前虽然无耻,可干起坏事来多少还顾及着面子,不会这么没有底线。 看来她这是彻底不装了,打算学贾张氏那样,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聋老太太的作派和贾张氏如出一辙,撒泼打滚耍无赖。 她因为常年伪装,模样也算慈眉善目,泼妇手段使出来没有令人产生厌恶,反而让人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知内情的路人们正义感爆棚,站在道德高地上对林卫东大肆声讨。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冷血,撞了人老太太还死不认错?”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再不讲道理我们就找公安了。” “小伙子,将心比心,谁家没个老人,你就当做善事,把这老太太送医院去吧。” …… “酿的,都给我闭嘴!” 林卫东被这帮蠢货吵得心烦意乱,从腰间掏出手枪比划着。 保卫科一般标配长枪,只有干部才配手枪。 他因为李怀德的关系,保卫科都知道他年底要升组长,所以李建设也给他配了把手枪。 众人一看林卫东有枪,顿时噤若寒蝉,刚才那副“惩恶扬善”的嘴脸立刻消失不见,一个个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要知道子弹那玩意可不长眼,万一挨上一下就不好了。 林卫东冷哼一声,不屑地环视一圈,朗声道:“你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会起哄架秧子看热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知不知道这那两人是谁?” 林卫东看向易忠海和聋老太太,黑洞洞的枪口首指二人。 “那个国字脸的老头,就是咱们街道上赫赫有名的易忠海,吃绝户,偷裤衩,耍流氓什么烂事都干,前不久还跟他徒弟媳妇搞破鞋!” “还有那老太太就更有意思了,冒充烈属,在我们大院作威作福当老祖宗,被街道办抓去批评教育,昨儿才刚放出来。” “就这么两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名声比狗屎还臭的玩意,你们还维护他们,眼睛瞎吗?” 闻言,众人惊诧万分,不敢相信地看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满脸的正气凛然,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都是顶顶好的人,内里居然这样不堪。 尤其是易忠海,他那张脸实在太有迷惑性了。 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耍两面派的无耻小人。 自己的烂事被扒,易忠海和聋老太脸色黑如锅底,愤恨地盯着林卫东。 他们本想着今天能讹上这小子,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好大一回脸。 这时,胡同里又走出来一些人,这些人都是95号大院的邻居。 三言两语打听明白缘由,立刻发声作证,证明林卫东所言非虚。 许大茂更是说道:“易忠海,聋老太太一年也出不了一次大院,更别提大早上在外面溜达,就她这双小脚也不怕磕了摔了?” “别人看不明白,咱大院的人心里门清,你们这不就是碰瓷嘛!” 事到如今,路人们也知道自己被人枪使了,为了弥补良心的不安,纷纷指责起这两个败类。 “瞧你们这把年纪,加起来快200岁了吧?还干这些臭不要脸的事!” “真是,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80多岁的人敲诈人20岁的小年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诶,刚才听见没,这老头还跟他徒弟媳妇搞破鞋 呢,这跟人渣有什么区别?” …… 事情真相大白,林卫东也不想再跟这两人纠缠,推起自行车就要走。 谁知,聋老太太忽然起身拽住车后座,嚷嚷道:“小畜生,你不许走,你弄坏我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