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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义子

作者:无事小C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河世子怎么跪在外头呢?”岐国公问了一句。


    惠贞长公主没管,直接越过屏风。


    “应怜!”惠贞长公主一眼瞥到元韫浓身上的血,两眼一黑,险些吓昏过去。


    歧国公急忙搀扶住她,“公主!”


    元韫浓眼尖地瞟到惠帝也动了一下,似乎是要上前去扶惠贞长公主。


    “阿娘,我没事,我只是划了道小口子。”元韫浓忙道。


    元彻回早先一步冲上前,握着元韫浓的手腕查看伤势。


    他是见过真刀**的,对这种伤口也能看个大概。


    见确实是小伤,元彻回稍稍松了口气,面如冰霜地看向吕世勋。


    太医擦掉元韫浓手臂上的血,铜盆里全是血水,看着怪吓人的。


    慕湖舟目露忧色,看着太医给元韫浓涂药,“这草药还能换些更好的吗?若是缺了什么,本宫派人去寻。”


    太医忙道:“郡主受伤,臣等不敢怠慢,用的药材也是最好的。”


    元蕴英冷嘲热讽:“吕郎君不愧是五皇子好友,这性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都爱追着人世子喊打喊杀。”


    “你!”吕世勋脸色难看。


    “我难道有说错什么吗?人五皇子关键时候还知道收着,吕郎君瞧着这胆量是大过五皇子了,连郡主都动手。”元蕴英冷笑。


    惠帝面色不善。


    他还没说什么,元蕴英就先开口了。


    还妄议皇子,这难道是对他之前的处置有所不满吗?


    元云和语调平和:“蕴英,什么地方?陛下还没说什么,没规没矩的。”


    元蕴英冷哼一声,先向惠帝请罪:“陛下恕罪。”


    惠帝摆了摆手。


    惠贞长公主已经小心托着元韫浓的手臂看起来,满目心疼,“疼不疼?”


    “可疼了,阿娘。”元韫浓撒娇。


    “疼还敢逞英雄!”惠贞长公主气道。


    岐国公问太医:“应怜伤势如何?”


    总算有人问了关键性问题,太医松了口气,他是半点不想待在这是非之地。


    于是他急忙道:“郡主这是被尖锐之物所伤,没及时诊治,才流了太多血。索性伤口不深,只要细心疗养,并无大碍。”


    元云和问:“会留疤吗?”


    太医为难:“仔细着伤口,再涂抹药膏,虽不至于疤痕太深,但这疤……”


    “那就是会留疤了。”元蕴英眉头紧锁,恶狠狠地瞪向吕世勋。


    吕世勋怒道:“害郡主受伤是我之失,可这过错之源难道不是清河世子吗?”


    “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对千秋宴之事怀恨在心,要坑害人家,现在还敢反咬一口?你是不是对朕的决策有意见?!”惠帝勃然大怒。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吕世勋慌忙跪地,冷汗津津。


    他恨恨地看向元韫浓。


    元韫浓先进宫把好话坏话全说了,抢占了先机。


    要不是因为慕湖舟拦他,他至于如今那么被动吗?


    若是叫慕湖舟来日继承大业,还有他、他们吕家什么位置?


    吕大人到底是为官多年,老谋深算,比自己儿子老成多了。


    他拉住了吕世勋,“陛下,小儿莽撞无知,冲撞了郡主,害郡主受伤,留了疤痕。吕氏愿意为郡主余生负责,求娶郡主,斗胆请陛下赐婚。”


    说完,他看向吕世勋,“还不快跪下请旨?”


    吕世勋愣了愣,跪下,“求陛下赐婚。”


    吕家人的无耻简直令元蕴英大跌眼镜。


    她气道:“谁给你们的脸?人家是挟恩图报,你们吕家还要恶心,分明是自己亏欠别人,还要图谋不轨!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求娶我妹妹?”


    “别说应怜只是手上有道印子,就算是毁了容颜,也轮不着你们吕家。”元彻回冷声道。


    元云和看向惠帝的脸色,轻咳一声提醒自己的兄弟姐妹。


    纵使惠帝不会答应吕氏的请婚,但也不代表会乐意看见臣子在自己前头先开口。


    他们这个陛下,本就是不仁不义,害忠隐贤之人。


    岐国公跪地,“陛下,小女纵使是嫁不出去,国公府也会赡养终生。元氏与吕氏,不必结为姻亲。”


    惠贞长公主一语道出:“陛下,这本就是吕郎君犯下过错,却妄图以婚嫁之事来混淆视听,其心可诛。”


    慕湖舟一针见血:“不过是道疤,还是在手上,吕大人何故扯上应怜余生呢?”


    “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吕大人磕头。


    心中却暗自恼恨慕湖舟多管闲事。


    “此事不要再提。”惠帝摆了摆手,“既然伤了郡主,无论是否是无心之失,都犯了错,拖下去杖责十下。”


    他又看向了吕大人,“此事也是你教子不严,罚俸三月。”


    事情已成定局,吕大人只能咬牙应下,叩谢圣恩。


    惠帝对岐国公道:“爱卿,朕方才想到个绝佳的主意。”


    岐国公突然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惠帝继续说道:“拟旨,允清河世子袭爵王位。就让岐国公认清河世子为义子吧,往后便住在国公府,待到时机成熟,再移居清河王府。”


    “是。”宦官已经领命。


    满室俱惊。


    跪在外头的裴令仪也猛地抬起了头。


    他隔着屏风,还有几层纱帐,看不到元韫浓的身影。


    **元韫浓后头的计划是这样的。


    若是岐国公认他做义子,那他往后与元韫浓,便是名义上真的义姐义弟。


    “陛下!”岐国公正想求惠帝收回成命。


    惠帝便说:“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近来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屡屡相逼,民间也流言四起,说朕慢待裴雍后人。如此一来,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他叹了口气,“朕乏了,都退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只得告退。


    太医已经给元韫浓包好了伤口。


    惠贞长公主将元韫浓揽在怀里,一道走出宫殿。


    几人面面相睹,只剩沉默。


    岐国公叹了口气,“既事已至此,世子……清河王请随在下回府吧。”


    “在宫中可还有什么物件需要带走的?”惠贞长公主淡声问。


    “除了两个侍卫,并无什么东西。”裴令仪摇头。


    惠贞长公主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过了身。


    元彻回冷嗤一声,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裴令仪。


    他本就想干脆斩了裴令仪,裴令仪偏偏还又生了事端还往他家身上靠。


    慕湖舟还是温和道:“无妨,回头本宫叫人知会一声即可,清河王便先随姑父姑母回府吧。”


    “多谢。”裴令仪颔首。


    他自嘲般勾起唇角。


    说来多可笑,什么清河王?


    不过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一条狗。


    往来之人但凡是不高兴了,都能踹他一脚。


    就连着一条命,都在别人手上。


    只是……


    他转头看向元韫浓,元韫浓与他对视,相当平静。


    吕家父子出来,也是受尽元家人冷眼。


    吕世勋脸色难看,看着岐国公府一群人走远,“他们岐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


    “天子近臣,皇亲贵戚,能不盛气凌人吗?”吕大人冷笑,“我儿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他不信陛下会一直容忍他们。


    荣光全系于陛下一人,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可想而知。


    他们当今这个陛下,可不是什么亲贤臣远小人的明君。


    “父亲你方才为何求陛下赐婚我与元韫浓?元韫浓看似柔弱可怜,实则蛇蝎心肠,娶进门来岂不家宅不宁?”吕世勋埋怨道。


    他实在不理解父亲方才的作为,“还有她那帮亲不帮理的父兄,这个娶了个索命活阎王似的。”


    元氏嫡系之前有个父兄皆亡的孤女,是幼时不慎打翻了火盆,毁了半张脸的。


    她看上了个寒门出身的进士,元家人就二话不说把人提了过来,威逼利诱定下了这门婚事。


    那进士也是有心攀附世家权贵,想着跨越阶级,吞并嫁妆,再娶几房美妾。


    甚至在婚前就大放厥词,婚后要妻子跪着服侍他,还在外头早早地找好了外室,只等着婚后接进门来。


    但拜堂当日,元氏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打断了那进士的腿。


    不仅是告诫那进士,在元家人面前他永远得跪着。


    也是警告外人,杜绝了他们不该有的心思。


    连夫郎他们都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成亲之日打断腿,掂量掂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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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敢做他的妾室,还有没有命在。


    此事在后来还成了一桩笑谈。


    岐国公的同僚还玩笑着问不怕那姑娘被吃绝户?


    岐国公则是笑道:元家人死光了才吃得了绝户,难不成本公将这国公之位传给他吗?大不了等本公两腿一伸,把他一并带走就是。


    这凶悍程度,令无数想要同元家结亲的人望而生怯。


    堂兄之女尚且如此,换成亲女该成什么样了?


    吕世勋都不敢想,要是真把元韫浓娶回来,吕家得被闹成什么样。


    “你懂什么?”吕大人瞪了他一眼,“嫁夫随夫,等她进了我吕家大门,还不是任你磋磨?”


    吕世勋简直震惊,“还任我磋磨呢?要是真娶回来,元彻回就能搬到吕家来住,到时候这家是姓吕还是姓元?”


    他爹真是疯了。


    先不管元家日后是什么样的光景,就拿现在来说,要是娶了元韫浓,他们吕家能不能活到元家倒霉那一日还说不准呢。


    “你怎么就这点胆量?”吕大人恨铁不成钢,“再者说了,当时陛下就要问责你,这时候我们顺杆往上爬,看似是我们诚心认错,实际上还反将他们一军。这点道理都玩不明白,来日你在官场上还怎么自处?”


    这倒还是有道理的。


    吕世勋恍然大悟:“父亲英明。”


    一行人回府,早已经精疲力尽。


    除了元蕴英还在对吕氏之人愤慨不已。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岐国公颇为头疼。


    他看向元韫浓,又叹气:“好好养伤,若是需要什么的,都及时来说。今日之事,是委屈了你。”


    “女儿无事。”元韫浓体贴道。


    岐国公点了点头,对管家嘱咐:“替王爷收拾个院子出来,配上仆役,带着安歇。”


    管家应声:“是。”


    待到人都散去,惠贞长公主又拉着元韫浓说道了几句,怪她偏生要管裴令仪,却又心疼她受了伤。


    但说到头也是一句事已至此。


    这也是元韫浓先斩后奏的原因,再把吕世勋往前一推,承受火力的只会是惠帝和吕氏。


    毕竟是吕世勋推了她,旨意也是惠帝下的,跟她元韫浓有什么关系?


    她只不过是受了委屈找人做主罢了。


    只要家里人是真心心疼她,就不会出大岔子。


    元韫浓到自己院子前,见管家行色匆匆,也驻足向自己行礼,问:“给清都的院子排在哪儿?”


    “在暮雪苑。”管家回道。


    他们都是看菜下碟的。


    看得出长公主不喜裴令仪,但名义上也算是贵客,往后也是主人家了,不好慢待。


    所以安排在了暮雪苑,离得偏远,但设施装潢都是不带差错的。


    “寓意不好。”元韫浓云淡风轻道,“换成我院子旁边的清仪馆吧。”


    管家稍显犹豫,但也很快应下了:“是。”


    元韫浓本想要叫裴令仪过去的,但霜降去了清仪馆后,来禀说是裴令仪已经被元云和那里叫去了。


    “大姐姐?”元韫浓有些诧异。


    她本以为元云和那种温婉平和的性子,是不会多管闲事,跟裴令仪有什么交集的。


    这会叫裴令仪过去,怕也是为了敲打吧。


    霜降道:“奴婢已经知会了裴九,待清河王回来,就叫人来郡主这。”


    “嗯。”元韫浓应了一声,“日后别叫清河王了,叫他们都改口吧,叫五郎。”


    裴令仪比她小,她排第四,裴令仪放在元家就得排第五。


    叫清河王像是什么外人似的,叫五郎才有归属感。


    元彻回本就想要宰了裴令仪,元家和裴令仪关系这样恶劣怎么行?


    她求惠帝让岐国公收裴令仪为义子,除了是想把裴令仪放在眼下看顾以外,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他们一整家绑在一起。


    无论是情感上,还是利益上,都绑在一起。


    这样裴令仪日后成了皇帝,才不会清算元家。


    恰好裴令仪在裴氏也排行第五,叫五郎在外人眼里,也不至于太过亲昵,显得他们元家有所图谋,刻意设局。


    霜降和小满应声:“是。”


    候在外头的女侍此时进门来禀:“郡主,世子来了。”


    元韫浓抬眸,目露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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