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脚步靠近,宋无命不自觉后退一步,他应该......不吃人吧?
“生气了?”
蛇类的竖瞳盯住她不断后退的脚步,越发具有攻击性,一寸寸将她钉在原地。
“不是说和我同行,怎么又不辞而别?”
还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牵手逃跑,晚来一步岂不是要和人双宿双飞。
翻涌的杀意沸腾到口干舌燥。
他的美味怎么可能拱手让人,那些相争的觊觎者杀掉就好了。
宋无命想了又想合适的借口,合理解释她想甩开他,但在他过于锐利的目光下半天说不出,“我......想给你找点食物。”
理由拙劣到少年压抑不住嘴角冷笑,“所以看见我就跑?”
“......”
残忍的笑意无法收敛,“那个想拐你的男人呢?”
“他不是想拐我,”眼见少年目光更冷,连忙补救,“我和他根本不熟,是被他硬拉着跑的。”
少年鼻翼翕动,并没有在空气中闻到那股该死的阴湿味。
肮脏的老鼠,果然跑得快。
不是看上的猎物,冷血的捕食者很少会费尽耐心,他开始反思,猎物忽然逃走的原因,最好能找到根源,彻底让猎物掌控在自己手里。
“你是因为难受才走的?”
难受?如果是发生和早上那样的事情确实难受,该怎么像另一个物种解释男女有别的概念呢?
宋无命默认了,“我觉得我们在相处上可能有点问题。”
确实有问题,是他忽略了猎物的需求,到了发情期会被欲望驱使渴望纠缠,才叫他手里的猎物去寻找别人的帮助。
捕食者不会允许自己嘴里的肉受到其他染指,少年想了想自己的猎物还得由他来照顾。
“我可以帮你。”
“啊?”宋无命愣了下,她觉得跨物种不仅相处有问题,可能就连表达领会的都不是一个意思。
于是,随便敷衍一句,“呵呵,那谢谢你哈。”
少年只当做她同意了。
眼下宋无命在意的不是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而是——
“我们要怎么出去?冯阎说只能一个人出去。”
他的小师兄谢安还在等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炼蛊自然只需要蛊王,要出去不一定非要冯阎,找到此处器灵就行。”
“那器灵该怎么去找?”
在完成血脉觉醒时,来自上古的血脉传承一同涌入他的记忆。
虽然那些记忆某些片段总是被阴影覆盖,但也能从大概的拼凑中得知全貌。
这张兽皮来自于上古神兽白泽,被古神烛九阴斩杀炼化。白泽知三界,能预知未来,烛九阴炼成天命书后用它来预知未来。
不想随着时间的流转竟落到冯阎手里。
他向少女大概解释了原因,宋无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是烛九阴?”
“不我只是继承了他的血脉,我名玉京子。”
对于天命书的操控没人能比拥有烛龙血脉的他更清楚,烛九阴对于白泽的操纵每一幕都在传承中一并进入他的脑海。
却又忽然间卡壳。
部分往事记忆,像蒙上了一层雾水看不清,这让玉京子有些暴躁。
好像就在眼前马上得手的东西,却始终触碰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命书这古怪的东西作祟。
若是区区器物还敢算计他,那就没有留的必要。
玉白长指抬起,翻手间周遭景物消失,一座远古的祭坛出现。
让人震惊的是祭坛上的神兽。
简直漂亮极了。
宋无命虽然认不出,但一眼被祂的神秘美丽吸引。
祂的头上有两只银角,通身雪白皮毛没有一丝杂色,像是雪山中隐藏的精灵,偶然从风雪中现身叫人一眼惊叹。
可祂却被铁链捆缚在神坛上,那些铁链甚至从祂血肉中穿过,也不知过了多久上面暗沉的血肉沁出一层血色。
铁链四角钉在祭坛上,又被挣扎松动的痕迹,想必是祂在反抗这东西的控制。
只是如今祂已经紧闭双眼,奄奄一息。
原本宋无命对于天命书忌惮厌恶,现在更多的是悲凉,这等神物怎么会成为人奴役的物品。
感知到细微动静,细长的眸子眯开一条缝。
“时间过的太久,我竟以为是故人到此。”
宋无命很惊讶地发现,受尽如此折磨屈辱祂身上竟然没有被囚禁的怨恨,近乎慈悲的目光,看上去如此神圣,悲凉。
银灰色的眸子忽然看来,那一眼宋无命有种穿透时间的错觉,好像她在哪里见过祂。
心莫名被狠狠揪着,她不管不顾拿起地上的石头朝铁链上砸。
一下又一下虎口震到发麻,裂出血口,也没能把铁链砸出一块缺口。
再次下手时,被玉京子拦住,“我来试试。”
他握紧拳头鳞片覆盖手背,砸向铁链,刺耳的声音激起铁链震荡,指骨痛得发麻,手上的龙鳞竟然掉了一片,而铁链上只有一处并不明显的裂缝。
“停下!”宋无命急得大喊。
震动的铁链扯到了祂的伤口,血液一滴滴流满祭坛,原本奄奄一息的神兽,几乎马上破碎。
“够了,这铁链不是靠蛮力就能打开。”
祂皱着眉,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对不起。”宋无命走上前抚摸祂的毛发,企图能让祂舒服点,“是冯阎把你变成这样的吗?”
“冯阎?一个弱小的人类还不至于。”虽然马上魂飞魄散的模样,语气却依旧狂傲,“吾名白泽,万年前遭烛龙设计,不想一身血肉竟被我守护的子民捡去炼成器物。”
祂的目光忽然看向玉京子,“你有烛龙血脉?”
“是。”
玉京子陡然警惕,但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泽却生不出恨意,只有浑身血脉翻腾,冲击原本一团雾气的传承记忆。
白泽如今虚弱,正是他驯化收服的好时机,天命书既然有如此危机断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杀念刚起,烛龙血脉忽然不受控制地朝他攻击,吼中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怎么忽然吐血了?”宋无命怔住,这条黑龙这么脆啊?
玉京子:“……”
白泽的死不是烛龙一手造成?那烛龙还这么不安分做什么。
白泽见他警惕的样子叹息一句,叹“罢了,万年前的恩怨与你们这些后辈又有什么干系。”
“虽然我救不了你自由,但可以让你不受冯阎操控。”
玉京子说完就愣住了,他根本没有助人为乐的心思。
他在身体察觉到了某种东西,和冯阎放进他身体里的一样,是控制精神的蛊虫,让已经亡故的神兽失去最后一点可以自由的尊严。
那双眼睛恢复了几分精神,有些诧异,朝两人微微低头,“白泽在此谢过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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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阎忽然察觉不到对于白泽的掌控,也不知道这次的人蛊有没有练成,他走进天命书中看到白泽已经束缚在祭坛上才放心。
要不是白泽被困万年,神魂虚弱,加上他蛊虫的控制,冯阎还真没有把握能撬开他的嘴。
可这次蛊虫的效果似乎并不如之前,失效的时间太快。
只能再补一次了。
挥着镰刀钳制的蛊虫,拖着笨拙的下半身,飞向祭坛上的神兽,半空之际被一只飞簪钉死在地上。
“是谁?”
冯阎大怒,竟然有人在他掌控的地方捣鬼。
角落里,两人并行而出,冯阎有些吃惊,“你这小丫头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沦为妖蛇的腹中餐。”
再看那条妖蛇,脸上的鳞片居然已经消失干净,果然化形成功了,也不枉他费一番心思。
“我这人向来命硬,没那么容易死。”宋无命淡定地从地上蛊虫的身体中拔出簪子,擦干净又重新戴回头上。
那被冯阎珍稀材料精心饲养的蛊虫更是被她踩成烂泥,冯阎生生被气笑了。
嚣张无知的丫头,是因为知道要死才如此大胆吗?
炼蛊的材料刚好没了,今天就拿她扔锅里。
“你们是不是忘了身体里的蛊虫,真以为自己能反抗我——唔”
一招利落踢腿,冯阎几乎飞出了百米远,吐出的血中混着小块碎肉,他怀疑自己的脏器都被踢碎了。
“不可能!你们明明被我的蛊虫控制了。”
他清楚、明确的感知到那两只蛊虫还活着,并且就在那两人身上。
玉京子的身影已经踱至面前,“你说的是这两个丑东西吗?”
一只从宋无命身上取出,另一只取自白泽。他身上那只已经被烛龙血腐蚀。
被他亲手用血滋养出来的蛊虫,如今竟然乖巧躺在外人的手心,没有半点攻击性。
锋利的前爪已经收起,拱起头是在......撒娇?
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丑东西有这么谄媚!
冯阎有种辛苦养大的亲儿子改认他人作娘的背叛感,气得又吐了口血,“......不过低贱的蛇妖,你是怎么做到的?”
“谁说他是蛇妖。”宋无命为他的作死捏了一把汗,看来小说里反派死于话多果然没错。
玉京子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嘴角笑意阴冷渗人,周身阴冷的气息冻得宋无命直搓手。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蛇妖。”
宋无命一个激灵后背发毛,她好像在心里叫了无数次,要是情不自禁说漏一次,是不是得和冯阎一个下场?
两只蛊虫似乎感受到玉京子的怒气,全都用爪子磨蹭讨好,被玉京子嫌弃地用手指弹到了冯阎身上。
“不让他闭嘴,你们也没用了。”
两蛊虫愣了下,狠狠咬了冯阎一口泄愤,才钻进他的身体中。
冯阎刚才还忍痛的表情顿时变成面瘫,放大的瞳孔能看出他极度震惊,嘴巴紧紧闭上,只有喉咙里的嗬哧声。
阴沉的脸色稍霁,玉京子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满意,“喂了一滴烛龙血,就乖的跟狗一样,你养的东西确实有趣。”
他竟是烛龙!!!
难怪两只蛊虫的身体忽然变得油光发亮,跟吃了大补丸似的。
宋无命发现冯阎忽然没了动静,仔细瞧,原来是生生被气昏了。
果然人年纪大了,承受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