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南云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运动确实还挺有用的。
何曼松给她带了杯冰美式，南云喝了一口，大脑都被唤醒了，心情很好。
会议是北城一家本地最大的购物中心举办的，地点就在这家购物中心的会员室，两人到的时候，房间里乌泱泱坐满了人。
南云拿着邀请证明和工作人员说明了身份，工作人员径直给他们安排了前排的位置，说大概过两个环节就到他们上台分享。
“哟，这不何总吗。”
后排一人凑上前，捏着嗓子说道。
何曼松回头一看，是智图科技负责商务合作的李元。
何曼松浅浅笑了下：“巧啊李总，你也在这。”
南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看得出，何曼松的笑不达眼底，说话语气也不是很温和。
李元说：“是啊，这不你们云知时和南城mall的合作很成功吗，我们肯定也是得来学习的，正和北城这大商场聊合作呢，跟上你们的脚步嘛。”
“是得跟上啊，毕竟我们其他业务你们也都学得差不多了，就差这个了。”何曼松眼神蔑然，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李元笑着往座位一靠：“不过何总，您也是挺随性一人啊，这种会议也来参加。不会是最近被我们公司挖了太多骨干走，没人来帮您开这会吧？这样也不行啊，您还是得多找找资方，小个体户嘛，就是这样，您不多搞点钱，员工怎么会愿意待下去呢。”
南云喊来工作人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
等工作人员去而复返，南云将她给的一颗糖递给李元：“您好，吃糖吗？”
李元这才发现何曼松旁边坐着一位美女，立马换了个笑，施展魅力：“谢谢美女。”
“不用谢，这糖治口臭。”
南云转过头，眼神不愿多停留一下。
隔壁几位目睹了全程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何曼松也眉眼带笑地看向南云，在她耳边说了句：“谢谢。”
李元刚将糖吃进去，听见南云的话，呸一声吐了出来。
轮到南云和何曼松上台，两人在准备好的小沙发上相邻坐下。
南云按照之前写过的报告，把项目的背景到落地实现清晰地阐述了出来，对于主持人的问题也一一回答，何曼松那边被问得不多，只是在问他为什么选择在南城mall迈出一个新领域的尝试时，他提了一嘴也有私人原因。
在主持人的追问下，他说着不便透露，而后向南云眨了眨眼睛。
南云熟视无睹，只微笑着把目光越过他，移到主持人身上。
她心跳却漏了一拍，想着，还好何曼松没有乱说话。
简单做完了分享，两人也没有再多待，免得有讨厌的人又来烦扰，直接离了席。
刚才停车时，何曼松为了赶时间，没有将车停进停车场，而是在路边找了个位置，步行过来的。
走出商场，两人才发现外头下起了阵雨，天空还晴朗着，雨点却不算小。
何曼松朝南云问道：“要在这等等雨停吗？”
南云伸出手探了下雨势，说：“跑到车那也不用多久，要不我们跑过去吧？”
“好。”
两人将手挡在头上，一路小跑到了车上。
车门一关，南云和何曼松互相看着发丝带雨、衣服上雨迹斑驳的对方，相视一笑。
潮湿夹带着暧昧的气息在车里散发开来，因为跑了一会，南云感觉呼吸还紊乱着，胸膛上下起伏，头有些晕。
何曼松不知何时抚上了南云的脸，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最后关头，南云抬手按在何曼松肩上，向后仰头说：“何曼松，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保持一下工作距离。”
何曼松手没松开，勾唇说：“可是南经理，我们好像不只是工作关系吧？”
南云：“那还能有什么关系？”
“校友关系，互相喜欢过的关系，正在互相喜欢的关系，我在追你的关系……”
“够了吗？”
何曼松试探性地把手移到南云的后脑勺，轻轻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带，感受到她没再抗拒，低头吻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唇才分开。
南云心脏跳得急促，只能靠深呼吸来平复。
她脸色潮红，眼眸盈满了水光，雾蒙蒙地盯着何曼松，像只小猫似的，看得何曼松心头痒痒的。
何曼松将手搭上方向盘，清了清嗓：“所以，我们现在算交往了吗？”
“嗯……还不算。”
南云笑了起来。
何曼松一怔：“为什么。”
南云说：“转正考察期。”
“行。”反正他不急，何曼松想，“那考察期多久啊，老板，工资和五险一金会打折吗。”
“不打折，时间我说了算。”
“好，都听你的。”
过了这么久，何曼松终于真切地触碰到了南云对他的心意，感觉一直飘忽的心绪落定，十分畅然。
雨只下了一小会，很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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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座高架桥时，南云看见天边挂了一道彩虹。
她胳膊搁在窗边，下巴抵在胳膊上，语气里带着些雀跃：“有彩虹。”
何曼松看着她的后脑勺，轻笑了几声。
……
第二天，何曼松回了南城，南云也继续和钟若茹忙着出差的任务。
在这期间，杨立把一个工作量少又级别比较高的合作项目交给了余超，两人还是过了好几天，才从同事那里听说。
钟若茹憋了这么久，总算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告诉了南云，余超上回被选上升职，是他家里走了关系。
听见这个消息，南云有点诧异，但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但凡公司愿意把评选规则和评选过程公开，南云也不会生出不服的心。
“你跳槽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钟若茹问，“这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今天有余超明天就有马超，除非是你很喜欢这个工作，不然就趁着年轻，去试试别的工作吧。”
“马上就能有结果了。”
南云决定告诉钟若茹她的计划，她说：“前两年对接一个品牌，和那个拓展姐妹很聊得来，她也是南城人，家里比较有钱，前段时间辞了职自己创业，创立的那个香氛品牌对标的是高线国产香氛，在线上销售数据已经跑通了，预计就在这两个月开始线下拓店，她喊我去做品牌推广。”
钟若茹说：“听起来不错，职级会给你升吧？薪水怎么样？”
“聊得差不多了，职级是部门副主管，就像你在我们部门一样，薪水当然是翻倍的。”南云见钟若茹替她操心，笑着说，“下回她给我正式offer了，我发给你看。”
“好，我得看看。”
钟若茹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比我还先走。我估计余超自个也不好意思，自打升职之后，都不怎么找我们一起吃饭聊天了。”
“你可不能走，你得熬到杨立走，成为部门经理。”南云给钟若茹画饼。
钟若茹白了她眼：“得了吧，你自己逃离了这火炉，还不让我走了。我也再看看机会吧，在这做了快七八年了，也觉得无聊。”
南云：“其实这事吧，我也没有怪余超，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就是对公司失望。公司里千千万万个员工，可能每一次升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很多人就这样被埋没了，三十岁、四十岁，也得不到什么好机会。”
“我明白。”钟若茹拍了拍她，“等你走的那天，喊上余超，我们仨聚个餐吧。”
南云点点头：“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