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松读高三的时候，我们国际班和他们不在一栋教学楼，但也没少听说他的事情。”
“他爸爸应该是我们这一家医药企业的高管，反正听说工资挺高的，就是他妈妈身体不太好，他同学说他都不怎么出去玩，平常有时间就待在家里陪他妈妈。”
“他家里的情况我们就只知道这么多，其他大多是些犯花痴的内容，哈哈，有次他们计算机公开竞赛，你们想象不到我们有多少人去看，大中午的都不吃饭不睡觉，阶梯教室站满了人。”
“那次竞赛他们队拿了第一，何曼松举起奖杯的时候，底下全是女生的尖叫。”
听完张帆的话，钟若茹笑着说：“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张帆：“你不懂，何曼松这种类型，完全是学生时代的理想型。”
“难怪。”钟若茹蹭了下南云的肩膀，“让我们南云也沦陷了。”
张帆口中的故事，让南云得以窥见何曼松以前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原来他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南云想起当时在A国的寺庙，他说起他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南云记得，在大学时，何曼松有一次接到过电话，说他妈妈又进医院了。
那时南云就在何曼松旁边，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慌乱又脆弱的神情。
在其他人面前，何曼松永远是意气又果敢的，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南云从未见过。
“想什么呢。”钟若茹把南云思绪拉回，“听何曼松的高中故事听得这么入迷？”
南云小声说：“没有。”
“你们是大学一个班儿的吗？”张帆对南云和何曼松的故事很好奇。
南云摇摇头：“他是我学长，我们是一个系的，同时上一门选修课认识的。”
“哦……”张帆又问，“那你们为什么当时没在一起呀，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追你吗？”
南云大致把她和何曼松大学的经历以及工作后的重逢说了一遍，张帆认真听完，说：
“我插句题外话，他真的是偶然来找你们商场合作的吗？”
“什么意思？”南云问。
张帆想了想，说：“我也做一些商业业务，这种和商场合作的项目又没有什么持续性的抽成盈利，都是一次性结款，而且商场的预算大多有限，他们这种规模的公司，一般都不会考虑接这种项目的，费力不讨好。”
“除非，他早知道你在这个商场工作，所以这次合作业务，他是为了你。”
张帆说得头头是道，南云听完，有点被她说服了。
趁着钟若茹和张帆聊别的事，南云离了座，走到餐吧外的露天阳台。
阳台很小，还堆放了一些杂物，站在这能看见北城宽阔的马路上穿梭着许多轿车，除了空气不太好之外，在这吹吹风也挺舒适。
南云拿出手机，给何曼松拨去电话。
何曼松：“喂？”
南云听见他的声音，感觉心里沉静下来，没有答话。
何曼松：“南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曼松语气变得有些焦急，南云忽然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这个点给他打电话自己还不出声，的确会让他多想。
“没事。”南云声音很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曼松放松下来：“你说。”
“你来找杨立聊和南城mall的合作之前，是不是知道我在推广部工作。”
南云一鼓作气问出了口，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而后何曼松很细微地笑了一声。
他说：“是，我知道。”
南云闷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憋出一句：“何曼松，你故意的。”
“怎么，只许你毅然决然地和我断了联系，不许我一声不吭地来找你吗？”
“南云，你太不公平了。”
何曼松的话虽是在控诉，但南云听得出来，他明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何曼松！我当初就该装不认识你！”
南云气愤的点在于，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再一次走进何曼松的圈套里，没点骨气。
“你不是装了吗。”
何曼松可记得，那次酒局南云一开始就是当他是个陌生人对待的，只是后来被余超提到他们是校友，她这才装不下去。
“只是，你演技太差了。”
即便别人看不出来，何曼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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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捕捉到南云说话举止的漏洞，他太熟悉她了。
南云不想和何曼松再较劲了，态度软下来说：“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不打招呼的行事。”
“装作偶然地来找我，自费请我去旅游……这样下去，只会让我觉得，你做什么事情都在瞒着我，就算是为了我好。”
“何曼松，你不许再这样了。”
何曼松深知，南云说心里话有多么难得，他正色起来，沉声应了句：“好。”
“我都听你的。”
倏尔刮起一阵大风，阳台周围响起呜咽的风声，南云打了一个喷嚏，拢紧了外套。
她说：“何曼松，北城真的很冷。”
-
前一天晚上喝了酒，钟若茹八成是要睡到快中午再起床，南云便安心地睡到自然醒。
客户都约在下午，钟若茹打来电话时，南云已经吃完了午饭外卖。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第一位品牌客户就要来，还好是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见面，不用在路上费时间。
钟若茹肚子空空，但也吃不下东西，干脆等会喝杯咖啡了事。
两人约在一楼电梯口碰头，先去咖啡厅占个座，等客户来。
第一波客户是国际一家知名动画ip公司，南城mall想邀请他们合作办一个展，对方一行三人，有俩外国人，钟若茹用中文介绍商场的情况，南云就在旁边用英文翻译一遍。
玩动画的人大多心态年轻开放，也没什么商务洽谈的氛围，事情聊得差不多了几人便开始聊起天。
动画公司的人提到马上会发行一部以A国为背景的动画片，最近一直忙着在那取景，南云兴奋地聊起上回去A国旅游的经历，给他们推荐了好几个随便乱逛时发现的地方，景色都特别好看。
聊到这，对方从包里拿出几个周边，都是他们公司知名的一些动画，特意准备送给南云和钟若茹的。
两人道了谢，受宠若惊地接过，其中有个猫咪冰箱贴，南云很是喜欢。
送走了这几人，南云和钟若茹倒在软座上回血，等下一批客户来。
人一到，两人立马起身迎接，姿态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