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给尤泾推荐了一件,尤泾皱眉望着那深敞的衣领,移开了目光。
店家又给尤泾推荐了一件,尤泾翻看了一下衣领,很保守的领子,他比较满意,便拿了这件。
郭乾在旁边开口:“泾哥,这衣裙尺寸是不是买小了?”明眼人都望的出来瑕娘是丰腴类型的,可尤泾手里拿的这件衣裙明显就是清瘦的人穿的。
尤泾没搭话。
见尤泾往赌坊的方向走,郭乾又道:“泾哥,你是不是走错了,花院的方向在这边。”
尤泾拿着衣服往赌坊走:“没走错。”
郭乾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我懂,泾哥你这是要晚上的时候去找瑕娘。”
......
尤泾晚上下工回到家,走到隔墙边:“随琅?”
屋里的随琅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走到院子里应了:“嗯。”
尤泾语气散漫:“你让开些,我往木门这扔东西给你。”
随琅往旁边移了移:“好。”
是件衣裙,一件湖蓝色的衣裙。
随琅知道这是尤泾还她的人情,没拒绝:“谢谢先生。”
尤泾:“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尺寸。”
随琅没动:“应该是的。”
尤泾皱眉:“你去试一下,若不合身我拿去换,否则白花钱了。”
尤泾催:“快去!”
随琅拿着衣裙去换上。
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可否认,尤泾的眼光是不错的。
许久,尤泾才听到隔壁的脚步声,他问:“合身吗?”
随琅点头:“合身的。”
尤泾把梯子搬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墙头,目光往下一看,眉瞬间皱了起来:“你没换衣服?”
随琅被头顶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人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缓过神来,她秀眉紧皱:“先生,你怎么能随便翻人家墙头?”
尤泾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衣服呢?”
随琅:“先生,衣服我试过了,很合身。”
尤泾不满:“你换上给我看看,要是你穿着丑,我就拿去换了,省的白花钱。”
随琅满脸拒绝:“先生,衣服我刚刚试过了,很合身,也、也不丑。”
尤泾还要说什么,这时,随琅听到院子外有动静,紧紧抿着唇,一张脸通红的望着尤泾。
尤泾望了着急、恼羞的随琅一眼,没再说什么,爬下楼梯。
安寿进来的时候,尤泾刚把梯子撤走。
随琅呼了口气,见安寿拿着洗干净的衣服往她房间里去,她人一惊,连忙小跑过去。
可惜安寿已经见到了床上那件湖蓝色衣裙。
随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将衣裙折起,放进柜子里。
安寿又望了眼随琅刚刚放进去的衣裙。
随琅走到桌边坐下,视线紧紧跟着安寿的身影:“安寿,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吩咐厨娘做些糕点端过来。”
安寿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柜子里:“是姑娘。”
望着关上柜门的衣柜,随琅心底七上八下。
第二日中午下工时,尤泾再一次踏足成衣铺子,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包袱。
夜里回家,尤泾再次唤随琅:“随琅?”
屋里的随琅翻了个身,拉过被褥蒙住耳朵。
“随琅?”声音近了些,就像是在她房间门外喊她似的。
随琅从被褥里惊坐起,然后倒回床上,将被褥拉过头顶,假装自己已经睡熟。
尤泾把包袱放在随琅的门口,对着漆黑的屋子开口:“随琅,衣裙我放在你门口了,你记得拿。”
随琅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先生,你欠我的人情已经还清了,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尤泾眉眼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随琅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先生,你欠我的人情......”
尤泾莫名其妙的笑了声,推了下随琅的门:“开门,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我进去,你当我面说。”
随琅声音顿住,接着软声软气的道:“先生,衣服我会记得拿的。”
尤泾嗤了声,提醒道:“别忘了。”
随琅在被褥里摇摇头:“不会的。”
听着尤泾翻墙离开的动静,随琅把头伸出被子,静静躺在床上,半晌,下床开门。
望着地上包袱许久,随琅才弯腰拿回房间。
尤泾靠在墙边,听着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他才慢慢踱着步子回屋。
......
郭乾发现尤泾这段时间特爱买一些姑娘家的玩意,他们刚吃完午饭,回去的路上尤泾便又买了一支发簪。
郭乾乍舌:“泾哥,你前两天不是刚买了一支发簪,怎么今天又买了。”
尤泾把发簪揣进怀里:“好看。”
郭乾:“泾哥,你现在对瑕娘真的很上心,你不会真喜欢上瑕娘了吧?”
尤泾不在意的道:“上心吗?”
郭乾点头:“上心的。”
尤泾没觉得:“只是还人情而已。”
郭乾不解:“泾哥,你欠瑕娘什么人情了?”
尤泾没答。
随琅头疼的望着藏在床底下的东西,尤泾还她人情,已经快还满一床底了,再还下去,她床底就藏不下了。
“随琅?”
隔墙对面再次响起尤泾的声音。
随琅走出去,不等尤泾开口,她就道:“先生,你欠我的人情已经还完了,真的不用再还了。”
“你让开些。”话落,一个用布包着的小东西从对面扔了过来。
“顺手买的。”尤泾声音淡淡。
随琅望着地上的发簪没动:“先生,我真的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
尤泾皱眉:“我没有欠人情不还的习惯。”
随琅仰着头,望着高高的墙头,认真道:“先生,你欠我的人情真的已经还完了。”
随琅走过去将布包捡起,扬手扔到对面:“先生,你躲开些。”
尤泾没动,东西刚好砸到他的肩膀。
随琅听到砸到人的声音,立马道:“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的东西我真的不能再收了。”
随琅口吻认真:“先生,你真的不要再买东西给我了,这些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东西若是被我家里人看到,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听着对面走远的声音,尤泾捡起地上的簪子,转身出了门。
花院。
瑕娘坐在尤泾身边给他斟酒:“你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生瑕娘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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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泾拿出怀里的发簪别在瑕娘头发上:“怎么会。”
瑕娘放下酒壶,人凑过去搂着尤泾的手臂。
尤泾低头望了她一眼,人比桃花,当真是艳丽无极。
尤泾收回目光继续喝酒,期间,瑕娘总是若有似无的往尤泾身上蹭,尤泾偶尔也回应一二。
酒酣人热,瑕娘扶着尤泾往床边走,尤泾也顺从的跟着她的脚步。
瑕娘解开自己的腰带,尤泾半倚在床头,眯着眼睛望着她。
尤泾后背热意阵阵,搅得燥意腾升。
瑕娘覆了过去,尤泾手搂上瑕娘的腰。
温香若有似无,尤泾手臂紧紧绷着,青筋分明。
瑕娘唇贴在尤泾耳边:“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来我这,就不想瑕娘吗?”
尤泾猛地睁开眼,双臂用力握住瑕娘的腰。
瑕娘吃疼的嘤了声。
瑕娘软着身体往尤泾身上凑。
酡红间,瑕娘被一股大力掀到床上,她茫然的睁开眼。
尤泾倏地从床上起身。
瑕娘跪着过去,手搭上尤泾的胸膛:“怎么了?”
尤泾闭了闭眼,推开她的手,哑声道:“我还有事。”
瑕娘不甘的咬唇,身体软软的往他身上凑:“这么长时间了,你就不想吗?”
尤泾双手握上瑕娘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泛起,用力将人推开,声音沉了许多,重复道:“我还有事。”
瑕娘冷冷望着他。
尤泾捡起地上的外衣,头也不回的拉门离开。
尤泾没再往随琅的院子送过东西,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作息,他早上出门时不知道隔壁院的醒没醒,他晚上回来时,隔壁院的烛火才熄。
随琅透过窗户怔怔望着隔墙发呆。
等安寿进屋才回过神来。
安寿给随琅换床铺:“姑娘,隔墙那里是有什么吗?您最近怎么一直望着它发呆?”
随琅摇头:“我没有在看隔墙,我是觉得藤蔓的长势很好,所以多看了几眼。”
见安寿蹲下身来要去够她踢落在床底下的鞋,随琅立时走过去,拉起安寿,在安寿的怔愣中道:“安寿你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我有点饿了。”
“好的姑娘,奴婢把姑娘的鞋子拿出来就去看。”安寿说着就要弯下身。
随琅拉着她:“你先去看,鞋子我自己拿就行。”
安寿点头:“是姑娘。”
望着安寿离开,随琅弯下腰去拿鞋。
望到那一床底的东西,眼眶突然就涨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起身去翻自己存的银子。
空完匣子,随琅数了数,她拢共存了二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安寿端着饭菜进来,看到随琅在数银子,疑道:“姑娘,您银子是不是少,”说着一惊,“府里不会是遭贼了吧!”
安寿匆匆放下饭菜:“奴婢去告诉夫人!”
随琅立即道:“没有遭贼,是前段时间出门时不小心弄丢了。”
随琅收起银子,不经意的问道:“安寿,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那种地方吗?”
安寿没有听懂:“什么地方?”
随琅走过去吃饭:“就是那个叫什么娘的,对,就是那个叫瑕娘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