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直白么?这种方式的搭讪。他到底听不听得懂?
重芸说完低头继续撸猫,来掩饰这种尴尬的生疏。没想到那白猫似乎有些不耐烦,从她手中溜走,发出“喵呜”一声叫。
见到你,我也心情很好。宁让在地牢参与审讯一天,那人吐露了许多与李书纯有关的消息。本来一身疲惫,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他伸手撩起她的耳发,向她靠近了一点,“所以,你想见我,可以随时过来。”
重芸抬头看见他倏然靠近的眼睛,心中一动,脑子里想起一些关于这双眼睛的片段。
深情的、宁静的、阴冷的、弑杀的……
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千言万语汇成灼灼的目光,穿透她的灵魂,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云层飘过来,月辉藏进了阴影中。
重芸看着那灼灼的目光隐在黑暗中,但她想,他的目光那样亮,是不是在黑夜里也能看得见?
怀里的猫早就跑了,蹲在一旁盯着两个逐渐靠近的身影。
远处的暗卫也捏了一把汗,心道,太远了有些看不清了啊。
宁让的轮廓近在眼前,在隐藏的月辉中若隐若现,她在黑暗中还原出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反而更加清晰了。
她动了动手指,心跳声险些将自己淹没。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话本里常用的话……这时候说,合适么?
一颗蚕豆划破夜色,继续朝着这院门处打过来,这一次,宁让伸手接住了那蚕豆,二指捏着弹到远处。他的眼皮微微抬起:这是第二次了……这群饭桶又想干什么?!
见打出的蚕豆像沉入大海的石子儿一般,悄无声息被夜色淹没,暗卫2号情急之下抓起一把扔了过去。
好像,扔多了些……
暗卫1号:我去,你不想活了?
追月翻身离开:不关我的事……
宁让拂袖转了个身,将重芸挡在身前,抱着她的腰隐入偏院门旁边的一丛花墙后。
叮叮当当一阵响声,蚕豆尽数落在了院门上。
重芸骇了一跳,这是什么?暗器?有人在对他们使用暗器?
她捏了一把汗,胸腔里的心跳本就还在雀跃,这时候被这声音打扰,更跳得如擂鼓。
花前月下的氛围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对这突如其来的惊惶。
她这才发现,自己与宁让此时卡在院墙与花墙之间,这过道实在窄小,两个人堪堪挤在里面,连挪个身的空余都没有。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正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密密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她的脸“唰”地全红了。
但碍于外面叮叮咚咚那一番,她怕不安全,只能小声说:“这是……暗算?”
谁会用蚕豆暗算,宁让用脚趾想,也想出了这是谁的馊主意。
他默了默,“能够在侯府中暗算,想来是绝顶高手。”
妈呀,这么吓人,重芸本想朝一旁挪动的脚一动不动放在原地。
不会是,云隐教里那一波邪教徒真的找过来了吧?
她瞬间有些呆若木鸡。
重芸眼珠子转了转,鼻子里幽幽传来那股好闻的香味,她垫了垫后脚跟,额头正巧抵在他的下巴。
这么近。
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头顶,重芸感到一阵热浪顺着自己的每一根发丝在游走。
但等了半天,那些所谓的追击全无声息,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狭窄的缝隙处逐渐密集。
重芸被这声响震得有些发蒙,她可以确定,这沉甸甸的心跳声,来自于对面这个男人的胸腔。
咚咚,咚咚。
节奏越来越快……
她尝试着举起手来,推开他那坚硬的铁臂,但手还没举起来,就被他握在手中。
那手的热度传递到她的掌心,她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抬起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她不由自主再朝他贴近一点,重芸很担心,这样自己会不会像一块烂泥一样融在他这一堵墙中,最后成为完整、不可分割的一面墙。
宁让低下头,薄薄的唇划过她的额头和鼻尖,带着热度寻找到她的嘴唇,从上唇辗转至下唇,她无声地长了张嘴,险些忘了身在何方。
她的手在他的掌心处无力地点了点,又晕头转向地扬起脖子回应这个吻,手边的花藤若有若无地擦过手背,重芸觉得有些痒。
手背痒,心也有些痒。
她觉得今天自己那些花前月下的谋划,都不如眼前这个直接的吻。
她甚至觉得自己轻车熟路,又沉醉其中。
难道自己真是个熟手?打脸的速度太快,她脑子里闪现出那些话本里郎情妾意的套路,又将它们一一抛到角落里。
套路再多,都不如直接接触试试。
这个吻从轻拿轻放逐渐变成了暴风雨一般猛烈,重芸有些呼吸困难,她在这令人有些难为情的濡湿的唇齿声中败下阵来,错开嘴唇打算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却又被他的嘴唇捉住。
这熟悉的,令人沉迷的味道。宁让侧过脑袋嗅了嗅。
在屋顶上看了半天的暗卫2号地将蚕豆塞进怀中,“咦,人怎么不见了?去隔壁院子了?”
暗卫1号举起手掌在他肩头拍了拍,“得了,送侯爷也只能送到这儿了。”
侯爷会不会处罚我?暗卫2号伸长脖子想要朝那院门处探看。
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重芸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虽说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即使睁开眼他也看不见,但她总觉得自己如果睁开眼,就像被人发现了这原本隐秘的心思。
不过,宁让原来也是这心思吗?
她推了推他的手,“那些人走了吗?
宁让喘着气,嘴里发出一声轻笑,“还没有。
说罢低头又吻了下来。
人没走,他们就在这里啃来啃去,这不是分不清主次吗?重芸又一次推了推他,含糊道:“这里,不安全。”
那还有哪里安全?
昌京城中,太后的势力无孔不入,她急于给宁让长教训,派了无数人过来暗杀刺杀,宁让提前埋伏,抓了不少人。就连原本与太后不对付的承恩公,最近也与她同仇敌忾,共同对外。
好在这样的对抗还未完全摆在台面上,不然,就连这侯府,也不会安全无虞。
重芸住在偏院,他便把一大半的暗卫放在了那边。
在乌提之时他就知道,只要呆在他身边,明枪暗箭防不慎防,但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一场流血争夺在所难免,在这之前,他得为她找好一处安全的地方。
重芸贴在他的胸膛上,等到月亮再次隐入云层,宁让揽着她的腰从花墙中间挤出去。
她四处打量,确认安全后去推开那院门,脚步匆匆往偏院走。
宁让紧随其后。
重芸还在为刚才的一时冲动胡思乱想,她有些心烦地扯着自己的袖子:果然还是太直接了,这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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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见他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她只好回过头去:“侯爷不回去吗?”
“怕那些人还在附近。”
所以是为了我的安全?重芸用食指在拇指上掐了掐,刚想说什么,就瞥见旁边两个打着灯笼的小丫鬟,她们快步走过来,这才发现这黑漆漆的连廊里面有两个人。
“姑娘……候,侯爷……”
她们俩心照不宣地低下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重芸突然有些被抓包了的尴尬,她“嗯”了一声,“给我准备点水。”说完自顾自往自己屋子里走。
水?什么水?
一个丫鬟想到了茶水。
另一个想到了洗澡水。
这朵朵姑娘没说清楚啊!她们正想问清楚,却见侯爷跟在姑娘身后,走进了门。
重芸的脸没有刚才那么红了,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见宁让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才那一幕,赶紧拿了茶壶倒水,结果茶壶里面剩下的水勉强倒出半杯。
她举起杯子,将眼睛朝下瞥,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说什么好?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她喝完水,只能抬起眼睛。那两个丫头怎么半天都还没送水来,真是渴。
“侯爷打算今晚就在这儿站着?”她终于问。
他并未坐下,“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他这是在问什么?那他是什么意思啊?
明明刚才那个吻,是他主动的啊。现在在这儿问“什么意思”?
她抓住杯子的手捏紧了些,怎么还是这么渴……
她口干舌燥地说:“就,就,那侯爷对我什么意思?”
宁让欠着身子朝她靠近了些,“思之慕之……朵朵姑娘本就是我的梦中仙子。”
这么直接。重芸转了转眼珠,“那我,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他面上显得更加放松,笑了笑,“那正好,两情相悦,也不算我自作多情。”
重芸的心脏差点跳出胸膛。
两情,相悦……
她张着嘴正想说什么,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惊地一个激灵。
“姑娘,水准备好了。”
重芸手指在桌上抠了抠,“送进来。”
“姑娘,送隔壁了。”
嗯?重芸嗓子渴得难受。这水送隔壁干嘛?
她在宁让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走到门后,拉开门摊开手:“水给我吧。”
那小丫鬟心道:“我就说是茶水吧,偏不信,这下捅了个篓子了。”
旁边倒完洗澡水的丫鬟匆匆赶过来,额头都是汗,她擦了擦手,“姑娘,不是要洗澡水么?”
洗澡水?重芸感觉后脑勺有一道目光黏在上面,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宁让是不是知道什么?
洗什么澡?这些个没有眼见力的丫鬟!
她面无表情地说:“茶水。”
丫鬟连忙攥紧袖子,“啊,马上!”两个人撒丫子就跑。
回过头,重芸见宁让的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他似乎在忍着笑,又像是忍不住,终于掀起嘴角破功。
她还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一时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挪不开眼。
“好笑么?”重芸捏了捏手指,蜷成一个拳头的样子,对他耀武扬威。
“嗯。”宁让止不住这笑意,几步走到她跟前,捏住她的拳头。
“诶诶,门没关。”让人看见说不清了喂。
他将她的手指一一掰开,“难道我们在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