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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第 99 章

作者:原万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重芸把玉都交了出去,自然而然在甄自在那里讨要到不少药材。


    待天亮之后,双方分道扬镳,重芸晃了晃那一小袋瓶瓶罐罐,“怎么样?这些药是不是还行?”


    问完话的重芸,见宁让“嗯”了一声。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现在再无第三者在场,她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夜二人的所作所为,顿时有些尴尬。


    她到现在都觉得,昨夜肯定是被鬼上身,迷了心窍。


    她现在手指上涂了止痛的药膏,伸出手亮晶晶的,宁让撕下衣袍上的一角,替她缠到手指上,“天寒地冻,保暖好得快。”


    重芸木愣愣地任由他缠布条,撇开脑袋,“哦。”


    二人一路朝着山下走,直到天色渐晚,终于见到了些许草木,重芸抬头回望身后的雪山,心道怎么已经走了这么远。


    好在下了山呼吸终于没有那么滞阻,她痛快地呼吸着带有青草气息的空气,拖着满是疲惫的双腿跟在宁让后面。


    低矮的灌木长出了绿芽,他们俩穿梭其间,重芸脚步虚浮,突然被草丛中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啊!”一条蛇张大了嘴巴咬在她的皮靴上,她吓得赶紧踢脚,将蛇甩开。


    宁让转身低头一看,一条长蛇正鬼鬼祟祟游曳,他当即过去一脚踩住蛇尾,折下一根树枝朝蛇脖子插去。


    那蛇脖子被树枝贯穿,很快偃旗息鼓,挣扎着卷到树枝上。


    他捏住蛇脖子,将这个长条提起来。


    重芸很怕这种冷血动物,吓得躲远一点,“吓我一跳啊!”她吸了一口气,这下才意识到脚上有些痛。


    “你怎么样?”宁让问。


    “有点痛。”她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子,后知后觉说道。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啊呀,蛇!那蛇在那儿啊!”


    另一个男子灌木丛中钻出来,“被人逮住啦!”


    身着绿色对襟窄袖,头上包着同色系头巾的的女子背上挂着个背篓,她手里举着镰刀,指着宁让手里的蛇,“喂!你快把蛇给我。”


    宁让没有理睬她,将手里已经完全咽气的蛇朝那两人一甩,吓得他们俩弹跳起来。


    他蹲下身替重芸脱掉皮靴,这靴子早就在过雪山的万般磋磨下,变得又破又湿,重芸坐在地上,倒吸着凉气。


    靴子脱下后露出泡得发白的脚掌,上面赫然出现两个血红的孔洞。


    拎着死蛇的绿衣女子凑上来一看,惊诧道:“啊呀,这位姑娘,你被蛇咬啦!”


    她身边的男子说相声一般附和:“哎呀,真是啊。”


    重芸这下终于感到更加难以忍受的疼痛了。


    怎么这么倒霉呢?她正想着,便见宁让俯身将嘴凑上去,一口一口开始替她吸出那两个孔洞里面的血,吸出来又往石滩上吐。


    绿衣女子赞道:“对的对的,这种方式最能救急。”


    男子也配合道:“姐,你以前被蛇咬了,我也这么给你吸血的。”


    重芸在紧张和战栗中听着这俩人叽叽喳喳,仿佛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足球赛,旁边正好站了两个现场解说。


    “闭嘴!”宁让吐掉一口血水,阴恻恻说。他嘴角粘着血,狭长的眼尾沉下去,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两姐弟当即闭嘴。


    过了好一会儿,见宁让吸得差不多了,绿衣女子开口道:“光吸血怕是不行,要不跟我回去?我帮你看看吧,我有解毒的药。”


    男子骄傲道:“我姐是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大夫,碰到她算是你们幸运。”


    宁让替重芸穿好湿漉漉的鞋袜,“你们带路。”


    绿衣女子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客气。”


    宁让将重芸背到背上。


    绿衣女子将镰刀和死蛇丢进背篓,背在背上,问:“你们一看就是外乡人,怎么到了我们这里?”


    这里是哪里?重芸忍痛想。


    她伏在宁让背上问:“姑娘,这是哪里?我们刚从雪山上爬下来。”


    女子听说雪山,自言自语道:“这是恰因啊,我也认识一老头,刚上了那雪山,你们碰到没有?”


    重芸一合计,老头,刚上雪山,那她说的大概率就是甄自在了。


    “碰到了。”重芸说,“我们在山上有幸得到他赠药,他可真是个好大夫……”


    女子眉头一紧,“他?他好大夫?他走了就罢了,还顺走我那么多药,要不是他跑得快,我真的会拿镰刀劈死他哦!还拿着我的药装好人,啊呸!”


    真不愧是诡计多端的老头。重芸想。


    宁让背着重芸到了那女子简陋的茅草房,宁让打量了一番,问:“药呢?”


    真不客气啊,女子嘴一撇,“跟我来。”


    女子的弟弟跟着凑上来看他姐姐敷药,这种事情放在良国,肯定是非礼勿视的,但在这些异族部落,没有这么严格的男女大防。


    宁让瞪了那男子一眼,不甚友善,“这么好看?”


    男子答:“好看啊,我姐诊治救人真好看!”


    牛头不对马嘴。宁让竟有些吃瘪。


    重芸脚上敷了药,又痛又清凉。“谢谢姑娘。”


    女子自我介绍道:“我叫乌娜,这是我弟弟达达,叫名字就好。你们呢?怎么称呼?”


    乌娜。倒是和自己在那笙使用的假名字一模一样。


    重芸会心一笑,想起在方魔城中使用过的假名字,信手拈来,“我叫重阳,他嘛,叫……阿铁。”重阳君和铁娘子。


    “阿铁,你长得可真高。”瘦猴儿一般的达达称赞道。


    “你们为什么到雪山上去呢?”乌娜问。


    从雪山经过,外族长相,任谁遇见了都会起疑心。


    重芸只好解释道:“我,与兄长去雪山上采雪莲,想拿去售卖,结果遇上雪崩,我兄长埋进了雪里,我为了救他,手也伤成了这样。”


    人在外面,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她吸取教训,如果谎称是夫妻,一定会被人安排住在一起,重芸想起昨夜二人之间不可言说的事,当机立断,给自己和宁让安了个兄妹关系。


    “原来如此,那雪山就是凶险,你们没有死在里面算是幸运。不过,到了我们这里,又算不幸。”


    “何出此言?”重芸听她这么说,想起这是在恰因部,听说这里正值瘟疫肆虐,想必这里的人都人心惶惶。


    “谁在这里能不慌呢,逃上雪山那老头最初也答应帮我治病救人,可是我们这里瘟疫扩散太快,死了好多人,他一定被吓到了,才连夜跑了。可恶!”她一拳锤在桌子上,“我必须得加快制作解药,才能救更多人。”说罢去拿了背篓,拎出那只歪着脑袋的死蛇。


    重芸见过宁让用蛇制作解药,她不懂其中的关联,便问:“兄长,这是什么蛇?你认识吗?


    宁让见她盯着自己,才意识到这声兄长叫的是自己。


    好一个兄长。


    宁让答:“叠影蛇。”


    乌娜眼睛一亮,“你也认识这个?你会制药吗”


    “略懂一二。”他懂制毒,大差不差。既然这两人出手相救,他也懒得藏着掖着。


    乌娜:“那你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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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吗?我用了很多方子组合,但是也没有研制出最有效的解药。”


    宁让看了看这屋子里那些简陋的制药工具,“嗯。”


    这一晚,重芸和乌娜一起挤一张床,达达拿着被子给宁让,宁让夺过被子,似有些嫌弃地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他身上伤还未好,早上起身时腰酸背痛。那虚心求教的乌娜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餐,她端进达达和宁让那一间屋子,“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看病人。”


    “看病人?”宁让活动了一下肩膀。


    乌娜理所当然道:“不看病人怎么做药啊?”


    疫病动辄要人性命,并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事。见他犹豫,乌娜去做重芸的工作,“你看,我们去的时候都戴面巾,身上也撒了药粉,这么久也没染上,阿铁是不是怕啊?”


    这换谁也怕啊。重芸这会儿吃人嘴软,“他有时候就是胆子小了点。”


    被评价为“胆子小”的宁让走进来,“走吧。”


    激将法对于这个男人还是很有效,可激发他去接触瘟疫患者并不是重芸本意,她只是想要替他找个托词,哪知他这么禁不住激。


    她脚上敷了药,走路都是瘸的,自然没有打算要和他们一同前往。


    既然他都应承下来,重芸也不好再说什么扫兴的话,叮嘱道:“面巾戴厚一点吧。”


    她在茅草屋养伤,等了一日。


    晚上三人回来,乌娜已经追着宁让问东问西,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三人到附近村庄查看病人,宁让接连看了几人的症状,确定这病症正是自己在邑阳做郡守之时,当地曾经流行过的疫病。


    他本就主持过类似的应对,有些救人的心得。这边境小国落后闭塞,这些疾病在这里成了不治之症,死伤无数。但良国的用药与这里又有所不同,一些在良国常见的药物,在这里却着实罕见。


    他计划再找时间去一趟山里,找一些相似的草药做替换配方。


    乌娜自告奋勇,连着几天都跟在宁让身后,一边学习一边记录,采草药的时候也身先士卒,发挥自己当地人的本领攀岩走壁,达达则给他们放哨,警惕山里的凶禽猛兽。


    几日下来,重芸的手和脚都恢复了不少。


    乌娜也终于拿到了宁让做出的第一批药物,她将那些药投入试验,在十几个疫病患者身上试用,最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


    乌娜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她赞不绝口:“阿铁真是个厉害的大夫!要是能留在我们这里就好了。对了,他娶妻了吗?”


    正在喝水的重芸险些呛到,“什么?”


    “没有是不是?”


    作为“妹妹”的重芸只能帮他再伪造一个夫人,“他有夫人的,只是这次没有随行。”


    乌娜有些遗憾道:“这样哦,我想着我还没嫁人呢,我看他就挺好。我不介意他有夫人,只要他愿意时常过来。”


    宁让在须台城中就颇得贵族夫人小姐的青睐,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能收获桃花。


    真是服气。


    “这个还是得问问他本人的意见吧,我做不了主啊。”


    乌娜说干就干,当天就追着宁让表了决心,“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宁让直接拒绝。


    乌娜毫无挫败感,“我不介意你家中有夫人。


    ”


    宁让却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一个夫人,想来是重芸给胡诌了什么。


    宁让笑了笑,“那你介不介意我与自己亲妹妹私奔?”


    乌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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