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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原万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现在成了宁让的贴身侍女,在他的院中本就是再正当不过的事。


    出了房间,重芸在墙角躲了许久,眼见宁让的屋子熄了灯,屋顶明镜似的圆月高悬天际,那原本守在屋子外的追月也不知为何离开了。


    她屏气凝神,垫着脚尖去推开宁让的门。


    别怕,她给自己壮胆。虽然现在这副身体比女贼的身体弱了不少,但是,在宁让推杯换盏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将之前得到的蒙汗药,下到酒里了。


    金银细软退还桃花眼了,蒙汗药她可没还。


    想是那宁让已经睡成了死猪,屋子里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窗户开着,习习晚风掠过她的脸庞,月光似水漫进窗沿。


    她适应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光线,乘着清亮的月光走到床边,伸手摸到床边挂衣服的木架子上,那些衣服料子细滑,她在那里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会是贴身放的吧?她转身朝那雕花的木床摸过去。


    手朝着那薄薄的锦被一探,怎么……


    空空如也……


    人呢?她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感觉是危险的前奏,有诈!


    她刚想从那床上直起身子,就听外面有人喝到:“贼人往那边跑了,快追!”


    第六感果然准,她立马起身要跑。


    还没站稳,就听见窗户“嘎吱”一声关上,一个黑影闪进屋内,那亮堂的月光便被阻隔在窗外。


    视线一下子陷入黑暗。


    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脖子传来冰凉的触感。重芸感觉自己就要窒息,她想求救,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那黑影笼罩在她眼前,幽灵一般,鬼魅一般,像是要将她收了去。


    她两只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试图将那禁锢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那人将她推倒在床,那薄薄的锦被像一张渔网一样从天上洒下,将她整个罩在其中,她感觉自己此刻成了被捕的鱼、待宰的肉。


    那人朝她正面压上来,重芸感觉到排山倒海的压力自上而下,心提到了嗓子眼,但碍于脖子被卡得死死的,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他在她耳边低沉道:“想活命,待会儿别说话。”


    话音刚落,那人便迅速伸手取下她头上那条素净的发带,扯着她半边衣领朝下拉。


    长发如水一般倾泻,重芸感觉肩膀一冷,被那人提到了他的小腹上坐着。


    重芸活了几辈子,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羞耻过。


    她手指在那人光洁的上半身腹肌上划过,吓得触电似地缩手。


    ……那人,已经脱了衣服……


    还没等她想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门已被推开。


    一群打着灯笼的男人闯了进来,他们冲进内间,却被眼前的场景震得一愣,巴不得立刻自剜双目。


    “侯……侯爷……”领头的人舌头都捋不直。


    宁让伸出一只手,拨开重芸乌黑的长发,露出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将被子拉到重芸细白的肩上,眼珠子晲到那群人中间:“怎么?大半夜连我的屋子都敢闯!”


    重芸这下看清了,身下这个光着半截身子的人,是宁让。


    他此刻正怒目直视这半夜突然上门的一群人,眼底是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和冷酷。


    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纤细的腰,拇指上的扳指几乎要将她的髋关节捏碎。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她小说看得多,这种情节早就烂熟于心,自是知道这种情况下,还是闭嘴配合他演戏比较好。


    她一个现代人,吊带抹胸穿得多,这种程度的小露香肩,他们看了也就看了吧,也就这群古人大惊小怪。


    保命要紧,不磕碜。


    她装作吓到,娇滴滴拽被子捂紧身体,“啊呀……”


    谁还不会演呢?好歹她都在这本小说里演过两个角色了。这副皮囊配合这样的语气倒是恰当好处,显得柔媚无骨、风情万千。


    领头的人连忙低头,仍不忘倒豆子似地汇报:“侯爷,刚才那笙使臣遇到了刺杀,我们追着贼人一路过来,不知侯爷这里可安好?”


    见她还算配合,宁让捏着腰的手稍微松了松,对着门外的人冷脸道:“好不好,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门外的人吓得赶紧抱拳,“打扰了宁侯雅兴,是我们的不是。”


    宁让唤了一声“追月”的名字,追月从那群人身后钻出来,他低着头:“是,侯爷。”


    “守着门都拦不住人,你去领二十军棍吧。”


    “是。”追月倒是心平气和。


    待那群打着灯笼、面色各异的人退了下去,屋子重归死一般的黑暗。


    宁让推开重芸,重芸逃命似的爬到床下问:“侯爷……可要阿芸为您点灯?”


    明明下了蒙汗药,亲手喂他喝下去,这男人竟然还能伪装后,再出门一趟,难道是蒙汗药过期了?不应该啊。


    她刚才在那些人的灯笼照射下,只是瞥一眼就发现了,他下身穿了一套黑色夜行衣,事发突然,他也只是暂时将那上半身的衣服褪到了腰间。


    说到底,她还是怕死,撞见了他的秘密,他搞不好就要了她的小命。


    “阿芸什么也没看见,今夜擅作主张进您房间,本是想要服侍您,我想说的是,点好灯,我能仔细伺候您换衣服,阿芸还略懂一些医学常识。”她刚才还看见了,他的胸前被割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想必此时还在渗血。


    表忠心,证明自己有用,换取生机。重芸大气不敢出,她这还没到三年呢,提前死了会怎么样,她拿不准。


    重芸这时候后悔起来了,上一个三年,她自知学不会女贼芸娘子那一身顶尖的功夫,便另辟蹊径让人给她制作了不少趁手的暗器,学了不少毒药的使用方式。


    但眼下换了一副身体,那些外在的加持全不在手边,在这个节骨眼上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宁让的眼神愈发冰冷:此女遇事冷静,哪里像是柔弱的舞姬,太后啊太后,你派来的人,未免太不会伪装!说是进来服侍的,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点灯吧。”索性自己办的这件事,本也是太后授意的,他并不怕她知晓,知道了,汇报上去,反而更好。


    重芸吐了一口气,摸索着走到那一盏灯旁,“侯爷,火石在哪里?”


    “灯的右边。”


    重芸终于摸到火石,熟练地点了几盏灯,室内被暖黄色的灯光满盈。


    重芸转头看宁让坐在床榻上,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样子。


    “侯爷这伤,有点严重啊。”重芸想,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和破伤风针,这样大的伤口,又是夏季,感染了岂不就嘎了?


    嘎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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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自由了。


    宁让哪知道她脑子里这些千回百转,“你方才说你懂医?”


    穿书前做药材生意,穿书后学了毒药自然也懂了些医学常识,重芸只是为了求生,将这个本领夸大了些。


    “啊……勉强会一点,处理伤口我可以的。”山寨里那些崽子经常练武受伤,她自然学会了一些。


    “此事不可张扬,你先帮我清理下伤口。”他命令似的对她说道。


    明明是来偷钥匙的,现在却发展成这样。


    按照现代管理学来说,现在宁让和她的关系就是老板与打工人的关系,她拿着他发的工资生存,总不能做砸饭碗的事。老板让清理伤口,那就清理吧。


    重芸在父亲手下当过助手,也自己创过业,自然是打工人当得,老板也做得。


    在其位谋其政,在什么位置就干什么事嘛。


    重芸在心里叹气,算了,先保命,拿钥匙再找机会吧。


    重芸:“那我叫您随从送点开水来。”消毒还是得用开水。


    说完她才想起,追月已经被他赏了一顿军棍,现在不在外面了。


    “侯爷,您还有其他丫鬟吗?”


    “没有,只有男侍。”


    重芸想了想,有人就行,免得她还得去打水。


    问完她便朝门口走去。


    “你……”


    重芸回过头,见他欲言又止。刚才掐她脖子的时候,却没见他这般犹豫,啥意思?


    她不解:“侯爷可还有其他要求,有的话,我去叫您的男侍一并办了。”


    他眼光看向别处:“你先把衣服穿好……”


    她恍然大悟,低头看着自己那半露肩的造型和披散的长发,心中了然。这是封建社会啊,这造型在现代社会是挺美的,但是这里的人接受不了啊。


    呵呵,这弟弟,果真是个老封建。她将衣服拢了拢,转头朝着门外叫来一个男侍,说了自己要开水的需求。


    男侍明显一愣:洗澡不都是要热水?怎的用上开水了?


    他脑中千回百转后,又换上一副“懂了”的表情:哦……侯爷和这个阿芸姑娘许是还要再温存一会儿,待水放一放、凉一凉,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他自以为是地,提了好几桶开水,倒进隔壁净房的木桶。


    待重芸去看了,才悔恨自己刚才没跟那人说清楚,她又不是要洗澡,只需要一盆开水而已,哪里需要这一大盆!哎,浪费水资源可耻。


    她干脆拿铜盆在里面舀了一盆水,将一块毛巾扔进去,静待那开水变成温水。


    宁让:“为何候着不动?”


    重芸怕自己与一个古人解释不清什么开水消毒的事,便只是说:“打的是开水,得等它凉一些才能用。”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坐着,等着水凉。


    待水可以用了,重芸拧干毛巾,凑上去帮他仔细擦血。那伤口露出了鲜红的皮肉,重芸一边看一边龇牙,恨不得闭上眼睛,她又不是真的学医的,处理这个大面积伤口本就怂得慌。


    宁让感受到她手上的颤动,“你怕血?”


    算了,怕也不能让他知道,得让他知道自己就算包扎伤口也是一级棒,让他感觉这种员工哪里找?


    于是她恶作剧般,随便扯了个谎:“我只是,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男子……”


    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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