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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ccling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没能迎来谪仙男主和金手指系统,反倒被投入了大狱,云紫怡两眼一黑。


    一路上押送她的兵卫扭得她胳膊生疼,要不是知道那些左邻右舍的都扒门缝里看着呢,她高低得哭爹喊娘的一路。


    琉镇是贸易小镇,平日里顶多就是些偷鸡摸狗,讨价生恨的小事,所以没得那些诏狱地牢什么的,只有县衙后院收拾了一间空库房改作狱房。


    此时此刻,她正穿着脏兮兮的灰布囚衣,隔着生锈的铁栏杆,跟衙门的庄叔大眼瞪小眼。


    瞅着身着玄甲的兵卫提灯笼走了,狱房里只剩自己和庄叔两人,云紫怡嗷一声干嚎起来。


    她到底是琉镇长大的孩子,自小无父无母,吃遍了镇子上的百家饭,长大了又凭正经本事安身立命,不似西头那个王麻子长歪了道,平日里得了薪俸就去东头的荒屋给流浪儿买些吃食。虽说镇子上都觉得这女娘野了性子,但都又接着叹一声她生来不易。


    庄叔今日也是亲自送她回家的,见她一身脏污受了惊吓,夜晚又稀里糊涂被抓到狱房来,一时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左右瞧瞧看四周无人,便悄悄凑过来跟她露了点底儿。


    “云娘啊,你这回可是惹上大麻烦了。那一商队的人啊,全没了哦。”


    云紫怡表情僵住,一瞬间陷入沉默。


    “这本来都是不让说的,但是我知道这些肯定不干云娘你的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也是云娘你运气不好,昨儿个宫里来人了,悄悄来的,这正好碰上今日这一遭。为首的是个样貌好的公子,就是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捉拿你的那个,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我有个表舅在京城谋差,我前些年去拜访表舅时见过那位,听说是个极其独断专横,心狠手辣的主。倒是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公公,看着慈眉善目的,这两天待我们衙里几人也和气,云娘你可以央央他,想来他定会辨个是非的。”


    云紫怡还想再问些什么,忽地门口又走进来两个玄甲卫,庄叔吓得一哆嗦,赶快转过身去,不再言语了。


    她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倒在干草堆里。还没等想好怎么应付那个冷面公子,马上又来了一个玄甲卫,将她带到了公堂前。


    云紫怡自诩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镇民,这衙门的公堂,她还从没做过被审方。此刻夜风凉凉,吹的烛火明明灭灭,她独身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左右两侧和身后全是玄甲卫,正前方端坐三人,左侧是知县,右侧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公公,正中上首的,正是那位冷面公子。


    左首的知县见如此场面,一时间也捏了一把冷汗,但还是想替她求求情,于是开口道,“云娘,你快些将今日之事,如实跟几位大人道来,万万不可说谎。”


    云紫怡硬着头皮,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将身子微微向那位公公的方向倾斜,目光诚恳,言辞真切,一五一十将今日所行之事和盘托出,连没赶上“续茶水送糖糕”之事都讲了。


    那位公公自称姓秦,果真如同庄叔说的那样,是个为人和善的。不仅着人给她送了口水,待听她叙完清白之词后,还微微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位云娘所言也确实通理,而且依咱家来看,云娘也不似习武之人,要想放倒那一屋子的大汉,也着实是有些为难人家了。”


    云紫怡心中顿生感激之情,慌忙点头应和,心想看来庄叔指的这条明路,能通!


    她随即面露冤屈,连声附和道,“秦公公所言极是!小女只是一介孤儿,自小吃这百家饭长大,最盼望的就是有个安稳的生活,如今托这向导的活儿,也算是免去了饥寒交迫之苦,我何必又去做那铤而走险之事!”


    眼看自己这诚恳之辞,引得众人频频点头赞同,上首那冷面公子却忽然在这时开了口,“一介弱女子放不倒满屋大汉,可却也极适合做这情报探听的活计,帮凶,也是凶。”


    “云娘,你说你今日去了茶铺,险些睡过了头,匆匆忙忙赶到会馆,并未入厢房,在门口发现情况有异,这才报了案,这其中确无半分假话?”


    云紫怡微微颔首,语气坚定道,“云娘发誓,无半分假话。”


    “你的位子紧邻后门,前方又有拐角作遮挡,如若偷偷进出,自是很便宜的。”


    她听闻,刚想指责对方妄加揣测,接着那人一挥手,旁边一玄甲卫立刻又呈上一物。


    “你且看清楚了,此物,是你方才换囚服时取下的银镯,平日戴在脚踝处,是也不是?”


    “回禀大人,是。”云紫怡愣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细细的银镯在那人指间转了半圈,露出一抹突兀的金色。


    “商队住的厢房上午刚刚做了细微的修缮维护,其中就有这一进门处的落地花瓶。原本这花瓶上的牡丹掉了块金漆,上午刚刚补涂完成,须得一日后才能风干。怎么这么巧这漆被蹭掉了一块,而缺的那一块,正好又出现在了,没进过厢房的你的镯子上。”


    “云娘,这珠粉金漆,在这小小边境小镇,可不多见。”


    那双桃花眼,明明应当生得温柔多情,偏偏在这人脸上便是似笑非笑,眸中若万尺寒冰。


    一瞬间,恍若有人当头给了她一棒,耳边嗡鸣不止,世界一瞬间归于寂静。


    一切的说情,卖惨,在绝对的事实证据面前,都显得十分苍白可笑。


    云紫怡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唇上的血色渐渐消失殆尽。


    她自知是清白的,可对方竟拿出了叫她看也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能在琉镇这个鱼龙混杂之地混出个名头来,她自然也不是个傻的。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一遭,她算是如何也逃不掉的。


    对方又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说抓住了一个药婆,称她从药婆那里买过几副蒙汗药,又说进了她家地窖,从白菜堆里搜出了一箱银元宝。


    真是好笑,她家地窖拢共就剩三颗白菜,就等着干完这单拿了薪俸,好多添点菜呢。真是难为他们了,三颗白菜里还得藏一大宝箱。


    桩桩件件,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直打她个措手不及,根本无法自证清白。


    她微微张嘴,想替自己辩个两句,但除了空灌几嘴凉风,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虽不知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一切,确实与我无关,我今日所做的全部举动,都在我开始的自述之中了。”


    上首那人见她一再拒绝承认,眉头微微皱起,最后道了一声,“人证物证俱全,若你还不认,可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云紫怡苦笑一声,还是摇了摇头。


    那人朝一旁挥挥手,立刻有两名玄甲卫过架起她的胳膊。


    知县在上头看着干着急,出声给求情了几句,对方一句“再有求情者,按共犯处置”,叫那些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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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话的生生缩回了脚。倒是秦公公,此刻却板了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脸,跟身后的随从不知吩咐了几句什么。


    云紫怡不知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


    她被接到了城外一座诏狱,她在琉镇生活了这么多年,跟过多少往来商队出境,闭着眼都能找到进城门的路,但竟不知城外还有座诏狱。


    这里关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云紫怡再一次觉得自己平日里有些过于天真了,不过被称一句最好的向导,就真当自己事事知晓了。明明琉镇是对外重镇贸易枢纽,仅凭衙门那些善心肠的,怎么可能管的来这番邦混杂之地。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年,都是生活在太阳底下罢了,不知怎么的“三生有幸”,竟叫她窥得一角真实的琉镇。


    她不记得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了,或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让她潜意识回避了所经受的种种。


    她只记得连日不见阳光的石板,发出腐烂恶臭的气息,她只记得不知哪里时不时传来的怪笑,让人鸡皮疙瘩惊起,她只记得她昏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昏过去,如此反反复复一整夜。


    迷迷糊糊间,似有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轻轻洒落在耳边。


    “云紫怡,念在你出身贫苦,却含热忱之心,乐善好施,大人发话了,你若认了,可免除问斩之果,改判流放北地,得一条性命,终身赎罪。”


    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张开一条小缝,发丝沾着污迹散落在眼前,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瞧见一个挺拔的黑色身影。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对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冰凉的手指抚上颈侧,探查着微弱的脉搏跳动。


    “行了,她应是没了力气了,签字画押吧。”


    窸窸窣窣一阵,随后所有人走了个干净,只留她一人在这。云紫怡有点想哭,平白无故穿越,现在又被人诬陷入狱流放,明明她从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是希望能满足温饱,随心自在。可命运一再跟她开玩笑,一再让她尝尽了苦头。


    她已是累极,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最终迷迷糊糊又昏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十分漫长,久到她以为,再睁开眼,就是在去往北地的路上。她甚至好似已经感受到了凛冽的寒风,与飘洒的雪花,丝丝凉凉落在肌肤上。


    “喂,春桃,都下雨啦,你怎么还贪看那话本子呢!快些把窗子关了,雨水都滴到云娘被褥上了。”


    “知道啦!”


    噔噔噔几声由远及近,随后吱呀一声,是雪花还是雨滴什么的,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她头还是有些痛,身上也无力,就连睁眼都有些许费劲,好在意识稍稍回笼了些,能思考个一二,只是实在是想不通,这何时流放之人,还能给配轿子丫鬟了。


    因着还未恢复完全,清醒一阵,便又要睡上一阵。等再次醒来,只觉好像已经入夜,不知哪处传来阵阵轻微的鼾声。


    这一觉醒来,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她费力眨眨眼,好歹能睁开了双眼。


    外边果然已经入夜,到处黑漆漆的,只是这周围,看着断然不像是北地,甚至像是,室内?


    手指贴着床褥,微微抽动几分,找回了平日里动弹的感觉,掌心的触感传来,柔软,光滑,是上好的绸缎料子。


    感觉迟钝地传导给大脑,足足混沌了有半刻钟,她才渐渐消化了这个事实,她……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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