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什么事了，就先不打扰你了。”文渊缓缓起身，动作有些僵硬。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待下去，就要在宋翎面前丢人了。
虽然他没有什么好的名声和形象，可在宋翎面前，他还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让他记住自己好的样子。
在他要出门前，宋翎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如果你想离婚了，我随时愿意签字。”
宋翎的本意是，他们两个不合适，在他还没有找到更为喜欢的人之前，他们的婚姻存续关系还能继续保留。
如果他有了互相爱慕的人，他随时愿意让出皇子妃的位置。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亲耳听到这句话时，文渊还是委屈到了极点。
他知道自己差劲，配不上他，以至于他现在连争取的话都没有底气说出口。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宋翎，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回头。
“好。”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
宋灿眼看到了中午饭点时间，带着宋岁去了商场的最高层。
餐厅的总体装修风格非常的精致，甚至可以说奢华。
较高的消费门槛，使得尽管到了用餐时间，店里也没有多少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放眼整个餐厅，也就只有零星几桌的客人，似乎为了“私密”的说话空间，选择落座的位置，都相隔较远。
使得本就空旷的餐厅，更显得“生意惨淡”。
服务生看到他们后，迎面朝着两人走来，微微颔首。
宋灿让服务生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考虑到宋岁腿脚不方便，还坐着轮椅，服务生想要上前帮忙，宋灿却没有将轮椅的方向控制权交给他。
服务生见此，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空间。
在确定好餐桌位置后，才带着两人过去。
宋灿喜欢坐在窗户边，透过玻璃窗向外看，能够看到外面的街景，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点餐时，宋灿让宋岁点自己想吃的。
在将点菜设备递过来时，他还检查了一遍宋岁点的菜品。
宋岁最近一直在服用新类型的营养药剂，滋补身体。
但药剂需要忌口，以至于乔赟每天都十分注意的盯着宋岁吃饭。
一一检查后，所点的菜品里没有宋岁不能吃的食材后，刚打算将设备交给服务人员，就听到宋岁说道：“哥，我想要这个。”
宋岁见一个西装革履的服务生端着个蛋糕路过他们这桌，立即开口。
他朝着服务生手上的东西看去，白色的奶油上摆放了好几颗草莓，造型十分漂亮，确实让人很有食欲。
宋灿给他加了一个蛋糕：“尝尝味道可以，不能多吃。”
闻言，宋岁有些惋惜。
不过也就是一刹那，毕竟能吃到已经很知足了，要是换做在疗养院，乔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好。”
想到乔赟，宋岁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难奈，眼神也复杂了许多。
宋灿把设备还给服务人员后，看见自己的通讯器指示灯亮着，是褚镜樾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信息。
回完消息，一抬头就看到宋岁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宋灿笑着问道。
“想到了让人不高兴的人。”宋岁说道。
宋灿仅一眼，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他微微挑眉，语气轻松说道：“既然让你这么不高兴，让他走好了。”
可谁料此话一出，宋岁脸色就变了。
“他那么蠢，事又多，赶出去估计就算是找到了新雇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赶走。”宋岁冷声说道。
宋灿眸色微动，好似没看出他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照你说的，他脾气不好，又爱管着你，一点规矩都不懂，和他说话又费劲，就更应该让他走了。”
眼看宋灿似乎真的打算把乔赟换掉，宋岁抿了抿唇：“哥，别换。”
那一瞬间，宋灿看到了他眼底的晦暗。
乔赟确实很多缺点，人也轴得要死，做事有些时候固执己见不听劝，甚至严格到有些死板，还会“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但宋岁能够感觉到，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一旦遇到危险，乔赟绝对会豁出命去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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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能够感觉到他在乎自己，向来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宋岁才会和他演变成如今这般的相处方式。
乔赟管着他，让他不高兴，他可以随性的“教他规矩”，一遍不听就多几遍。
狗都还得训了才听话，更何况乔赟这个犟种。
宋灿也算是看出来，这俩人就是纯粹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外人看不懂，也不需要别人懂。
如果宋岁真不喜欢，早把人赶走了。
乔赟看似处处管着，实际上也是因为宋岁的半默许，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哥，不换人。”宋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宋灿解释，如果把他们相处的小细节说出来，兴许还会让人觉得他们有病，只能再强调一次。
宋灿看了他一眼，随即才说道：“如果他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到时候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毫不犹豫把他换掉。”
宋岁本想说“他不会的”，可话到了嘴边，对上宋灿的眼神，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明明宋灿比他大不了几岁，可因为从小护着他，照顾他，以至于他身上有种“父亲”的威严。
那是他在宋冠清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所以他很在意宋灿和宋翎的想法。
吃过饭后，两人准备离开。
突然插播的一条紧急新闻，让宋灿停住了脚步。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战舰工厂今早遇到不明分子袭击，大楼安置炸弹，现已造成工厂区域大面积断电，楼体坍塌，或将面临停工风险。】
是联邦广播播报的消息。
宋灿立即皱起眉头，昨晚军部遭遇袭击，今天又是战舰工厂，总不能真是被自由联盟人员入侵联邦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连续的袭击怕是绝非偶然。
关于此条消息，宋灿立即联系了褚镜樾。
通讯接通的一瞬间，他听到了那边有嘈杂声传来，像是有人在讨论着什么，声音此起彼伏，似乎因为隔得远，听得并不真切。
“我刚刚听说战舰工厂被袭击的消息。”宋灿开门见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