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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危机暂解

作者:梦兰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马仆,他忙不迭走近,查看了一番低头哈腰道:“太子殿下,此处供给宝马的草料都是最新鲜不过的了。尤其是给您的虹羽准备的,都是嫩芽尖尖,奴怎么敢用不新鲜的草料喂给诸位贵人的马呢。”


    说着,他将手中的草料展开,又给薛淮敏身后的衔青看,以证清白。


    “若这种事都不尽心办,假使出了差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听他这般解释,又仔细瞧了瞧刚取的干草,薛淮敏越发不解。在他仍在困惑之际,马厩外又传来动静。但他此时因虹羽的异样而感到不安,全然顾不上身后来人,更没留意到衔青不知何时已悄然退至一侧。


    “怎么了?”越承昀凑近时,瞧见的便是他一张满脸凝重的苦瓜脸。


    “姐夫!”听见熟悉的声音,薛淮敏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向他身后望去,并没有见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越承昀知晓他的意思,半开玩笑解释道:“只有我来,阿敏不满意吗?”待薛淮敏露出无措的神情时,他复又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玩笑话罢了。”


    安抚了几句太子后,越承昀这才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马仆。刚刚他靠近马厩时,便听见了他关于草料的解释。进入马厩后,虹羽的焦躁异常反应也被他尽收眼底。


    种种事因下,他也猜到了几分:“将虹羽牵去饮些水,再新取些未放在外面的草料来。”


    见驸马未有怪罪之意,马仆连忙照着他的意思弥补去了。


    “可是草料有问题?”待人走远了,薛淮敏方才开口。


    纵使太子这个身份赋予了他万分的责任,使他在人前竭力表现得稳重镇定,比之去岁将情绪全然写在脸上时要好了不少,但毕竟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此刻,他的神情中还是带上了一丝惊惧。


    “尚未可知,不过谨慎总没错。”越承昀又问道,“先前此处发生过什么异常吗?”


    薛淮敏立即想到了先前崔茂寻鸟的插曲,但他不确定此事是否算得上异常。


    太子欲言又止的神情,一看便知是有事了。


    越承昀并未催促,转而又看了一眼衔青。衔青对上他的视线,默不作声地点了头。


    过了片刻,薛淮敏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语气终于开口:“方才,崔府二公子曾来此处寻一只画眉鸟。”


    听见“鸟”一字,越承昀眉心一跳。前些时日的鸟使他有些神经紧绷,下意识便看向小太子。


    “可我觉得此事也算不上异样,所以刚刚犹豫了一番。”薛淮敏被越承昀瞬间紧绷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于是又极力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过,那只画眉鸟灰扑扑的,约莫是乱飞时蹭了一身的灰。”


    他已尽数说完,再也没什么遗漏的了。


    崔茂的画眉鸟……


    越承昀思索片刻,他倒是听说了崔府之事,只是没想到崔茂竟痴迷至此,围猎也要带上。


    这时,马仆带着饮完水的虹羽回来了,它正嚼着马仆新备的干草,重新恢复了最初的温顺模样,瞧着已无甚大碍。


    薛淮敏高兴极了,上前正欲牵过缰绳,却被越承昀先行接过。


    越承昀轻抚上虹羽的头顶,它眨了眨眼睛,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再也不复先前的焦躁。他又从马仆手中取来干草,自己递至它嘴边,很顺利地便被吃干净了。


    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可细想仍有些不放心。


    “可备了别的太子可以骑的马匹?”此话是问向衔青的。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不妥。马术中时常用来练习的马匹才与主人契合度最高,亦最安全。阿敏平日里最宝贝虹羽,几乎爱不释手,怕不是只会用它练习。


    此话一出简直是为难众人了。


    果然,衔青闻言迟疑片刻后缓缓道:“倒是带了另一匹棕马,只是殿下不常用它练习,怕是……”


    “是我思虑不周了。”他随机否了这个提议,转头看向薛淮敏,又确认了一番,“近日可有勤练马术?”


    得到的是小太子点头如捣蒜的回应,越承昀松了口气。


    思忖片刻后又补充道:“在猎场的这几日,若你需骑马,一定要带上侍从……不,”说着,他又否了自己的话,“这几日你若要入林中,必需叫上我或是你阿姐,切不可独行。”


    近日诸事连出,叫他很难不联想起前世惊马的那场恶事。


    彼时事发后,他仍以为那是场意外、是太子不善骑射且身边无人相陪而导致的噩耗。可重新来过后,身边发生的桩桩件件古怪之事以及眼下发现的事关马匹异样的蛛丝马迹,皆向他表明,有人刻意为之。


    思及此,他的呼吸竟隐隐急促起来。


    自己前世竟还因为此事与阿容吵了一架。


    “谁想见到阿敏发生这种事呢?”他不解于阿容的质疑,“纵使我与你观念不和,你亦不能随意构陷,岂不是寒了天下寒门的心?”他冷笑着用了构陷一词。


    只因那日,薛蕴容空口便说此事不是意外,线索均指向他身边的人。


    而他身边,不就只有那群寒门旧友吗?


    那是他们作为夫妻最后吵的一次架,是为他们决裂添上的最后一把火。


    薛蕴容红着眼嘶吼的模样犹在眼前,大颗泪珠从绝望的眼中滚落,她看向他的眼底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眼角的泪仿佛擦不尽,她哭着笑着:“你我二人,都是眼盲心瞎之人罢了。”


    ……


    心脏仿佛被钝物一下一下敲击。


    他从前不与太子亲近,可亦不想看见他意外身亡,更不必说如今。


    阿敏决不能再出事,决不能让阿容再经历一次这种痛苦。老天给他这重生的机会,不就是想让他挽回遗憾、查清真相吗?


    只是,暗处的人究竟是谁?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旁的衔青低声道:“驸马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守着殿下,这几日虹羽的饮食亦会亲自照看的。”


    越承昀神色复杂地看向虹羽,它正欢快地甩着尾巴,与往常别无二致。


    太阳已至日中,光从绿叶中洒下的光越发晃眼,地面上枝叶投射出的阴影也越发深了。


    越承昀出神地看着,只觉心头的阴影也在扩大了。


    天色正好,可暗处却危机四伏。


    树欲静而风不止。


    *


    前来传话的女使退下后,薛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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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整理了一番便去了景元帝的临时帐篷。刚好,郑钰与永嘉也在此处。


    临时搭建的帐篷虽然物件俱全、宽敞舒适,亦有冰鉴在侧,可眼下正是午时,身处此处还是感受到了一丝闷热。


    “阿姐!”永嘉看见她,激动地挥了挥手。


    一旁的郑钰正举着茶盏欲饮,见状晃了晃茶盏示意。


    景元帝离宫前便将一应事务处理得七七八八,眼下正是闲暇,心情大好。他看着眼前的一众小辈,笑问道:“我听阿钰说你们下午要去林中比试一番,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


    “我猜还有崔府的四娘子!”永嘉抢着开口,“崔四娘喜欢阿姐,肯定不会放过夏猎这个机会。”


    “是,有阿音、阿敏,还有承昀。再休息一会儿,我们便出发。”薛蕴容笑道。


    “阿敏也要去?”永嘉讶然。


    “是啊,这小子可是缠了我许多天。”


    “阿敏马术练的如何了?”郑钰忽然开口。


    “倒也不差,这大半年间一直勤于练习,只是箭术差了点。不过,倒也不拘这个,只当叫他跟着开开眼罢了。”


    景元帝颔首,又交代了几句后面露倦意:“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略多说几句便有些疲乏。”他笑了笑,扶着成柯起身,“你们年轻人在此歇着吧,我先回行宫了。”


    “皇叔与我们闲聊时没说几句便有些走神……”永嘉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面露忧色。


    “许是近日事务多,况且来猎场的路途颠簸难行,陛下应当是没休息好。”郑钰低头抿了口茶,“前几日的脉案我入宫时,医官诊脉说一切都好。”


    这些时日,郑钰时常与康王妃出入宫中,薛蕴容自然知晓此事,故而放下心来。


    在帐内休息了片刻,有女使前来传话,几人便纷纷出了帐,向林场走去。


    刚出帐篷,郑钰身边的仆从便走上前称有事禀报,薛蕴容见状便带着永嘉先行了。


    林场入口处,崔蘅音已经坐在马背上候着了,身侧则是几个牵马的马仆。又略等了片刻,便看见越承昀带着薛淮敏出现在视线中。


    待二人走近时,她留意到越承昀眼中带有一丝凝重,而阿弟也咬着唇,顿时察觉出了异样。


    “方才出了点事……”越承昀低声开口,下意识避开了剩下几人,将马厩中虹羽的异状仔细说与她听。


    薛蕴容拧眉,在听说虹羽眼下已恢复如初时仍未放松。


    她还未开口,便被薛淮敏揪住了衣摆,他一声不吭,但眼底已写满了情绪。


    他还是想去。


    三人的踌躇之态很快便引起了永嘉的注意,她放下马鞭正要走来,却被刚到此处的郑钰叫住。郑钰用手指点了点她身后,提醒道:“你箭袖松了。”


    闻言低头一看,箭袖却完好如初,永嘉震惊:“你耍我?”


    郑钰神色不明:“看错了。”


    抱怨几句的功夫,那边三人已经走近。


    薛蕴容不忍心让阿弟失望,终于松了口。


    林场树木挺立茂盛,投射下的阳光被枝叶切割成一块块的碎金。仅仅是站在林场入口,凉气便扑面而来。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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