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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拧断脖子

作者:故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于大听她问初九的事情,身体突然僵了一下,随后带着哭腔道:“那天不是我们啊……那天是熊叔和黄远值夜。”


    景南陌也是一怔:“单日子是你们爷俩,双日子是他们俩,初九难道例外不成?”


    于大连连摇头:“本来是这样的,但初八那天熊叔找到我爹,说初十那天他表外甥娶媳妇,要和我们爷俩换一天班,他们值初九,我们值初十。这……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爹就同意了。”


    景南陌瞬间有伸手捂脸的冲动,好家伙,装神弄鬼了半天,找错正主了。不过另一对值守双日子打更人忽然提出换班,倒让他们知情的可能性进一步提高。


    于是景南陌盘问他俩的具体住处,于大怕自己的交代让另一对打更人陷入危险,有心不说,但感觉那尖锐的东西正死死抵着后腰,似乎随时能刺破薄被和衣裳,刺入自己的身体,心中交战片刻,还是战战兢兢地讲了。


    景南陌感受到他的抵触,冷冷补了一句:“望你不要起多余念头,把灾祸招惹到家里才好。”


    于大浑身又是一紧,忙拼命摇头:“怎么会,怎么会……这个……你向旁人打听,也是能知道的,我……我不敢说谎……”


    虽然腼腆畏缩,但脑子还不笨。景南陌心说,随后道:“那就好,要委屈你半天了。”


    景南陌说着,伸手想再在衣裳上撕下一篇布来,堵住于大的嘴,防止他在二人走后大喊大叫、惊动了他老爹还有官府,使得她和遥岑后面的行事多有阻碍。


    她计划把于大的嘴堵住之后,将他捆在柴房里。这样于平醒来之后,发现不见了儿子,得花些时间寻找。那时她和遥岑肯定已经问过第二队打更人了。就算父子俩匆匆报官,差役想搜寻找满城乱窜的她和遥岑,也不是那么容易。


    其实更妥当的法子是让于大昏睡一阵,这样于平醒来发觉儿子还在身旁蒙头大睡,更能延缓他发现不对的时间。而且她全程没让于大瞧见什么,这人睡过去再醒来后,未必能分清梦境和现实。但悲哀的是,景南陌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电视剧里经常有手刀劈一下某人的脖子、对方便当场晕倒、人事不知的情节。这倒并非纯属虚构,只不过劈后颈是没用的,想要达成效果,需要打击到人脖子侧方的颈动脉窦。


    景南陌看过科普,知道颈动脉窦里面有个“压力感受器”,参与调解血压。之所以击打那里会让人昏厥,是因为颈动脉窦十分敏感,受到压迫后,会以为血压“嗷”的上去了。为了调节,它会使人体血压急剧下降。这样一来,人就会因为大脑供血不足而昏厥。


    但这种方法风险很大,血压哐当掉下来,人挺容易猝死的。景南陌隐约记得穿越前就看过类似新闻,男女亲热时在对方脖子上“种草莓”,结果意外压迫了颈动脉窦,致使一方死亡,要多冤枉有多冤枉。


    人家于平爷俩本本分分上班,没招谁没惹谁,景南陌自然不能让人家无端承受这么大风险,宁可麻烦点。


    她一面从衣服上找好撕的地方,一面感慨阮菖蒲这件衣裳的多灾多难,又是落水又是扯线又是撕布,承受了太多它这个年纪衣服不该承受的。


    遥岑这会已经男鬼一样摸进了柴房里,见景南陌如此,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向景南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有办法。景南陌乐得放过这件已经无限接近丐帮弟子的衣裳,于是点点头,身子向旁边一让,给遥岑留出地方。


    遥岑却一飘一荡的绕到了于大前面,伸手扒开被子卷。于大只觉一阵光线透过闭着的眼皮,似乎面前的遮挡已经除去。他心里惶恐,一时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等了片刻,感觉似乎没有事情发生,于大才谨慎地讲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偷摸往外瞟。


    就是这么一瞟之下,他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漆黑如墨、幽深如海的瞳孔,里面似乎有一重重涟漪泛起,一个圈嵌套一个圈,让人眼花缭乱。于大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眼皮不受控制地阖上,片刻间就失去了意识。


    遥岑颇为得意地向景南陌眨了眨眼,示意事情已经搞定。见景南陌有些好奇地朝他眼睛里瞧,遥岑低声解释了一句:


    “一个小法术,他醒来之后,先前发生的事会变得很模糊。以我现在的状态,只能对心智相对薄弱的人用。遇上阮菖蒲那种心大且意志坚定的姑娘,就一点作用不起了。”


    景南陌点点头,快手快脚地把于大重新打包成一个被子卷。随后和遥岑重新走了一遍先前的流程,又将于大重新撂回他睡的床上。然后依照先前问出的讯息,火速赶往另一队打更人家里。


    据于大交待,另一队打更人熊叔和黄远住得并不远,在离这儿两条街的一处巷子里,他们两家隔着三栋房子,算是近邻。


    景南陌和遥岑先去了靠近巷子口的黄远家,那里有十来口人生活的痕迹,只是这会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无。似乎做工的做工、出门的出门,并没谁留在房子里。


    景南陌微微皱眉,觉得其他人各有营生、这个时间不在家很正常。可黄远作为打更人,这个时间段应该在家里睡觉,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于是她和遥岑只好退出此处,找到隔着三栋房子的打更人熊叔家。


    熊叔是个四十来岁的光棍,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所以家中的房子也比黄远那边窄小许多。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兼柴房,正对面是卧房,此外就没了。


    景南陌熟练的躬身躲到人家窗沿下面,避开屋里人可能的视线,抬眼向上打量,这才发现大白天的,这家帘布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不透。


    这倒不算出奇,毕竟打更人在大白天睡觉,可随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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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陌靠近,屋内隐隐的水声传到她耳朵里,这不像是洗澡或者洗衣服的流水哗啦声,而是类似水杯晃动那种细微声响,让景南陌的眉毛很快皱到一起去。


    大白天的,把屋里遮得丁点光不剩,里面还有轻微水声,这熊叔在家用老式胶卷洗照片不成?景南陌心里吐槽,耳朵倒是竖得更高了一些,仔细分辨了一会屋内的呼吸声。


    景南陌很快确认,屋里有两个人,呼吸声平稳,甚至有点屏息凝神的感觉,不是在做激烈运动。这样大白天拉着帘子窝在屋里,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景南陌抬眼找了下遥岑的身影,然后指了指门内,对他使了个眼色,颇有种“关门放遥岑”的痛快感。


    遥岑很容易领会了景南陌的意思,身体迅速虚化,直接穿门而入,几秒之后,他浮现在景南陌身后,嘴唇凑到她耳边:“两个人,都是男的,在里面点着灯洗银子。桌子上有个十几二十锭纹银,二十两一锭那种。”


    景南陌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下来对了,首县的打更人虽然收入不错,月俸有二两左右。但想要一下子拿出三四百两纹银,还是颇为困难。即便有,也多半埋在家里地下或者砌在墙里藏着,熊叔一个光棍,断没有找个外人一块洗自己银子的道理。


    于是她也凑到遥岑耳边,低声道:“一块进去,你制住那个老的,我制住那个少的。你看我把少的那人的头望旁边拧,就用方才那个法术,让他昏过去。”


    二人商议好了,只见景南陌伸出三根手指,逐渐曲起。待最后一根手指落下,遥岑衣袖一拂,窗户忽然洞开,他和景南陌身形一闪,迅捷如电地跳入房中。


    里面一老一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一个觉得浑身一麻,提起一根小指都费劲,另一个感觉后心处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衣衫,即将刺穿皮肤,他们各自大骇,身形僵住不敢动了。


    景南陌一制住年纪较轻的黄远,没有犹豫,立即向遥岑眨了下眼睛,按住他的颅顶,往旁边猛地一推。


    实际她这一下力气虽然不小,方向却有所控制,没让黄远的脑袋原地转个圈,而是配合控制他肩膀的转动,加之衣袖布料遮掩住熊叔的部分视线,做出将他脑袋大幅度扭转的假象。随后她又一扯黄远的头发,让他脖颈正对着遥岑仰起。


    被一鼓冰冷阴森的巨大力量摆弄的黄远正感害怕,忽见视线正前方,有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他的视线一下子像是铁器遇上了磁石,被一鼓莫名的力量深深吸住了。片刻后,眼帘阖上,意识沉入一片深深的黑暗。


    景南陌适时的松开钳制黄远的手,让这人身体“扑通”倒下。于是,熊叔亲眼看到有个容貌姣好的女土匪突然跳进来,干净利落地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他瞳孔巨震、大张着嘴,马上要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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