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岑不愧是成天跑人家梦里听故事影响人家睡眠的地仙,这交际能力不去干销售可惜了。
而且……他这个声音。景南陌感觉自己腹部的肌肉在抽动,只能捂住嘴巴不让笑声传出。好家伙,感情遥岑只能变化外貌,没办法变幻声音。
难怪他吓唬阮菖蒲的时候全程静默,只用画面恐吓她,却不开口同那女子说话。他那刻意掐着嗓子变尖的男音,只要开口,恐怖片一秒变喜剧片……
老天,好在阮菖蒲一贯的奉公守法,这牢里没有一个她的熟人。不然景南陌怀疑此刻她和遥岑的偷梁换柱已然露馅,围捕的人腿脚快的话,都在钱真家外面摆好阵势了。
不过,他们聊得这么火热,实在没办法插口啊。
好在这时,遥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清了清喉咙,状似关切地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早食快派下来了吧。哎呦,您看看我,一开口就忘了时辰。您先去忙,可不敢耽误了您用早食。”
那位大舌头狱卒兴许也察觉到时候不早,答道:“好嘞,那我先去忙了。你在这牢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跟老哥说。”
随后,画轴那边传来“砰”“砰”的声响,似乎是那狱卒在用力拍胸脯。
景南陌:……感觉再把遥岑关在牢里几天,他都能靠那张嘴越狱出来。
随着画卷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至无声。画卷里忽然传来遥岑正常的嗓音:南陌?你找我有事?
随着他同景南陌说话,画卷里那个豆豆眼的Q版小人,嘴巴也在一张一合。
景南陌点点头,随即想到遥岑可能看不见,于是低声答道:“钱真不见了。嗯……就是阮菖蒲所在市场那个监市,我疑心他和这两桩命案有关。你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追踪到他?”
画卷那边一阵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景南陌竟然觉得画卷上那个Q版小人的神情有点尴尬。
景南陌揉了揉额角,忙转换到下一个话题:
“没事,找不到也没关系。钱真家现在连个鬼影都瞧不见,老钱昨儿一晚应该都没回来。你有没有办法监控这边,如果他踏进这个房子,可以提醒我那种?”
如此一来,景南陌就不用成日在这地方蹲守,能够再去调查有没有其余线索。
不然要是钱真三天不回,景南陌直接死他家门口。钱真回来之后,保管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这倒是个好办法,景南陌挠挠头。
如果她完成复仇任务之后,阮菖蒲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仇人,比如说她那个缺德冒烟的兄长。景南陌不介意帮她把身体运到那人门口,然后自己的生魂再离开。
没办法,我向来是这么良善的人。
景南陌正胡思乱想之际,忽听遥岑道:“这不难。你找一颗他房中的石头,嗯……泥土也行,放在画卷上。”
景南陌心中一喜,立即低头捡了一颗小石子,如遥岑所说,放在了画卷上。只见画卷之中,那个Q版小人的手动了动。石子顿时像是融化了一般隐入画中,再也瞧不见了。
遥岑的声音接着传来:“可以了。如果那房子有外人进入,我会提醒你。”
景南陌心中安定了几分,于是又环顾了院中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迎着已经开始放亮的天光,离开了钱真家里。
她想到一面替自己蹲大狱,一面还得兼职监控摄像头,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问画轴里的小人:“呃……你在里面怎么样?”
遥岑答道:“还好。这里虽然人少,但那些差役还挺爱说话的,他们讲的故事也有意思。”
这是……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注1)
景南陌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片刻后才尬聊道:“呃……你需要吃饭吗?如果需要的话,我想办法给你送点。”
钱真家离南市不远,她说话间已经快走到地方了。
景南陌想的是上午找个隐蔽角落蹲着,如果有商贩落单,就悄悄蹑上去,利用遥岑的卷轴混淆那人的认知,看能不能问出更多讯息。
比如钱真的下落、阮菖蒲之事的线索、徐大流的仇敌。
下午的话,她想去一趟城外草市,看能不能遇到冯小帛。
那位原主的学徒见到她时的神情犹在景南陌脑海中。虽然可以用他在暗示师父、有差役来逮捕她解释这些异常。但景南陌还是觉得,他那时表现出的惊讶和恐惧都有点超过限度。
这个过程中,如果遥岑有需要,给他买点吃食不难。
至于怎么送进去,当然是等天黑之后,顺着气窗往里递。虽然遥岑也可以自助取餐,但被人发现牢房里没人、或者牢房里的人能鬼一样穿墙,都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画卷里的小人动了动:“好呀,我要吃白龙曜、羊皮花丝、箸头春、通花软牛肠,饭要御黄王母饭,点心马马虎虎、用单笼金乳酥凑合就成,你什么时候给我送来?”(注2)
听了遥岑的话,景南陌满脑子都是一个表情包:啥?啥?这都是啥?
虽然这些菜名她听都没听过,但只瞧这花里胡哨的名字,所有的菜都能慢慢组合成一个字,贵。
景南陌很想说,这些都没有,珍珠翡翠白玉汤您老要不?还未开口,就听遥岑笑了一声:“开玩笑的,我早几百年就不用吃东西了,你这是在怀疑一个地仙的修为啊。”
哈?你的修为还用怀疑?景南陌腹诽道。
不过遥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没?”
景南陌想了一会,略点了点头:“有一些。我怀疑……”
她刚想进一步回答,忽然感觉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忙把画轴一合,一把揣入袖中。身体往墙角贴了贴。
等了一会,那人并没有移动,反而一直待在原处。这让景南陌有些奇怪。
她都是捡着偏僻无人的巷子走,即便是南市上的闲汉,也会蹲在人流聚集的路边,看有没有什么临时的活计、或是遇上郑猛心情好,招呼人请客吃饭。
谁一大早的没事干,缩在巷子里?
景南陌心生警惕,悄悄顺着墙根几步到了墙角,慢慢探头向外看。
她已经下定决心,如若遇上溜门撬锁的小偷、踩点侦察的强盗,就一人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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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让这些家伙体验一下社会的险恶。
然而看见到停留在那里的人,景南陌却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
这人她认识,不,准确的说,是阮菖蒲认识。
周老九,他的真名南市里鲜有人知,只知道他行九,所以尊敬一点的,便叫他周九哥。随意一点的,便叫他周包、或者周包子。因为他卖的的确是羊肉包子与醪糟,味道都不错。
此时的周老九一副萎靡的样子,眼下有相当明显的青黑。装蒸笼和醪糟坛子的担子架在肩头,一时扛起,一时放下,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该向前迈步。
景南陌知道出了这巷子左拐,再往前走一二百步,就是周老九日常做生意的地方。
而且看他肩上的扁担被压得弯弯的样子,明显他已提前准备好了一切食材。这种情况下,不出摊是要折本的,而且折的不少,对于他们这样的小摊贩来说,绝对称得上一场灾难。
既然如此,是什么让他如此犹豫不决?
哦,对了,遥岑好像提过一嘴,“对面巷子里卖醪糟和包子的好像被吓倒了,生意都做得不专心,打了两个碗”。
当时,景南陌对这个讯息没有太在意。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周老九确实有些畏缩沉默,摆摊的位置都比别人靠里些,半个摊子缩进巷子里,从不跟旁边的摊贩起冲突。
若非他的吃食当真不错,回头客相当多,他这生意只怕做不下去。
所以,看见“阮菖蒲”当众被拘捕,又听说南市死了人。以周老九平日表现的性格,被吓到了一点都不奇怪。他要是一切如常,反而值得怀疑。
不过现在,景南陌敏锐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人又没死在他面前,就算再胆小,应该也不会被吓得连出摊都不敢。
她略一思忖,摸了摸揣在袖中的画轴。转头绕了个圈子,走到周老九前方的巷子里。、
她准备假装偶遇,先叫住周老九,在他那儿买两个包子、一碗醪糟,趁着喝东西的时候慢慢打开话题。
正好这巷子罕有人至,现下天光还没有全亮,里面更是黑黢黢的没有其它行人,适合遥岑给的这支画轴发挥功用。
她在巷子中快步穿行,没有多少时间,就绕到了周老九前面,探头一看,那人已经挑着担子直起身来。但双手把着扁担,指节都捏白了,还是没有往前迈出一步。
景南陌放下心来,从巷子中走出,假装不经意地一抬头,随后笑着叫道:“周九哥,巧了,我……”
她刚想客套两句,表达一下今天正好想在周老九这里买两个包子,趁着生意降低他的警惕畏惧之心,再慢慢切入话题,套出他如此惶惶不安的原因。便见周老九双目直直盯着她,眼中迷茫了一瞬,瞳孔又不自觉开始震动。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去,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眼看着要把肩上的担子都颠下去。
“阮、阮……你不是被差役……你怎么在这儿!”周老九颤抖的声音响起。
见着景南陌的一瞬间,他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致于脱出了遥岑那支画轴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