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没有说一句理论性的话,但是她的每一句都变成了支持她理论的证据。
薄舟知道自己输了,在这样的氛围里,他已经失去任何和她竞争的资格。
而从这一刻,他可以预见,至少在学生会里,秦湘将会成为永远无法动摇的、被捧上神坛的人。
而这个机会,是他亲手给的。
这一刻,薄舟无法分辨秦湘到底是在装模作样,还是打心底里这样想。
但即便是装的,她也是最成功的演员。
教室里最感动的反而是池栗淳,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秦湘道歉。
“对,对不起呜呜呜,我之前因为你说讨厌数学还在背地里埋怨你,甚至想找你麻烦……”他看起来快变成虔诚的教徒了:“我,我太过分了!对不起秦湘,我真的太过分了!”
薄舟感到浑身无力,如果连当着池栗淳的面羞辱数学这种事都能被他原谅,那再不会有任何事能够拿出来攻讦。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逐渐拔高的气氛。
一个不起眼的男生抱臂坐在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讲台。
“学姐说了这么多,这件事怎么解释?”
他点了下手机,一段音频响了起来。
“秦湘!你不得好死你……”
刚听个开头秦湘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看着男生的眼神深了深,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和常晨一有关系,还是和常晨一身边的那个女孩有关系了。
音频不长,只有常晨一咒骂秦湘的话。
刚刚教室里的气氛有多火热,现在就有多冷凝。
秦湘心里清楚,人类往往会认为“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手机里的男生怎么会骂得这么难听?
但是得益于刚刚她的话实在太触动人心,大多数人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还是愿意选择相信她。
“学姐,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骂你?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欺负你?”
“秦湘你别怕,我们相信你,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你有多温柔善良。”
秦湘一一谢过每一个安慰她的人,她缓缓走到播放音频的男生面前,定定看着他。
这种时候,质疑就会落到下乘:“你也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有这个音频的吧。”她温柔地笑了一下,露出一个犹豫的表情:“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交朋友还是要小心一点,据我所知说话的这个人有些危险。”
男生冷笑一声:“学姐你刚刚不是说交朋友不能只看成绩吗?露馅了哦。”
秦湘滴水不漏:“交朋友当然是你的自由,但是学弟也要保护好自己呀。”
教室里安静了一下,男生突然笑起来,又播放了一个音频,这回的是秦湘当初指责常晨一从小霸凌她的话。
教室里的众人听完后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都要去找常晨一说道说道。
也有人将质疑的目光落在男生身上。
男生则无所谓地耸耸肩:“开个玩笑,顺便帮学姐考验一下你们。”他笑嘻嘻地看过来:“学姐不介意吧。”
“……”秦湘也回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当然。”
下课铃声响起,之后的自习课每个人仍然需要回到自己的班级。
刚进教学楼,秦湘就撞见匆匆找来的薛一雀。
薛一雀额头上带着薄汗,一看便是一路跑下来的。
一看到秦湘,他立刻冲过来,上下左右检查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将她护在身后,皱着眉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薄舟。
“大学霸现在已经这么猖狂了?以为自己学习好就能为所欲为?”
高一班级在另一栋楼,周围只有同样高二年级的学生会成员,和一些路过的同学。
学生会的其他成员面面相觑,这次对于秦湘的公开讨伐的确是薄舟主导,但是他们每一个人也都参与其中。
此刻薛一雀对薄舟的质问好像一记耳光,响亮地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秦湘扯了扯薛一雀的衣袖,弯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一点小误会,已经圆满解决了。把路让开吧,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薛一雀偏头看过来,见她眨了眨眼睛确实不像受委屈的样子,主动后退将位置让出来,狠狠瞪了薄舟一眼之后跟在秦湘后面离开了。
自从当初秦湘主动接近池栗淳被薛一雀发现后,这片小树林几乎成了两个人的秘密基地。每当不好上天台,但是又有重要的事要谈时都会来到这里。
小树林不常有人,大多数都是偷偷谈恋爱的情侣。随便一扫就知道他们在哪个角落,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刚刚在活动教室几乎站了一节课,秦湘现在又累又渴,直到坐在小树林里的长椅上之前她都不想再说一句话。
“诶,等等。”
薛一雀拉出她想要坐下的动作,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巾将长椅擦干净。等她坐下后又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矿泉水,塞进她的怀里。
凉丝丝的水顺着食道滑下去,缓解了刺痛的咽喉。
秦湘将水瓶随手放在身侧,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薛一雀刚一坐下就听到秦湘直白地问话:“你和薄舟有仇?”
他噎了一下,哼哼着不想回答:“干嘛这么问。”
“他之前一直在找你麻烦。”秦湘叹口气:“现在因为你,已经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这很麻烦。”
薛一雀满脑子都是“麻烦”两个字。
他知道薄舟因为那件事一直和自己不对付,当他偶然听说薄舟要在今天的学生会例会上公开讨伐秦湘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连累了她。
他原本想第一时间去阻止薄舟,但是班主任孙老师大概是把副校长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加大了对他的关注。
在发现他也并不是那么无药可救之后更是有种发现了璞玉的惊喜,只要有空就会紧盯着他,整节自习课他一点偷跑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想过把这件事委托给巫乐或者耿状状去做,可能是因为他这个孙老师眼中的“红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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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面,导致周围原本安心躺平当混子的几个人都被顺带监管了起来,一个个像鹌鹑一样闷头学习,一改往日不良风气。
“我也没怎么得罪过他啊……”除了上次因为笔记本打了他之外。
薛一雀还是不想说,试图卖个乖糊弄过去:“可能他嫉妒我长得比他帅?”
他笑嘻嘻地每个正形,原以为秦湘会不高兴,没想到她反而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道理。”
“……”薛一雀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别吓我。”
秦湘没理他:“如果他现在的针对不是因为你们之间有矛盾,那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了。”
她脸上露出无辜又乖巧的表情,薛一雀上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还是在Sponge网吧的表演赛上,她一个人开着车冲到人群里,让他狼狈善后,最后被一枪爆头。
薛一雀条件反射想抬手捂住耳朵,但秦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是因狠找茬,还有可能是因爱生恨。”秦湘把揶揄的调侃说得好像什么科学真理一样坚定:“薛一雀,他恐怕是爱上你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一雀不知道别的男生在听到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被另一个男生,还是死对头爱上了是什么感觉。
反正他现在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后脊梁发寒,只后悔为什么刚刚没有告诉她真相,省得她在这里用言语攻击他的精神。
秦湘笑眯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薛一雀从长椅上弹起:“薛一雀同学,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薛一雀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回长椅上,缓缓开口。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我和薄舟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秦湘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没有打断他。
刚刚广播里说全体高二班主任去会议室开会,他们不用担心没及时回教室会被老师抓住。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薄舟是在两岁的时候?还是三岁?我忘了。”薛一雀陷入回忆里:“但是我还记得,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样,我和薄舟因为父母的原因经常在一起玩,关系也还算不错。”
他指的是他的父亲。
薛一雀的父亲和薄舟的父亲原先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两家恰好住得不远,所以周末的时候经常会带着家里的两个小孩一起出去玩。
直到后来,薛一雀的父亲染上了赌博。这种事一旦染上,如果不是极大的毅力,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很快,薛一雀家就因为他父亲的赌博衰落下去,两家也几乎断了来往。正巧当时赶上企业裁员,他不出所料成为了被“优化”的那一个。
失去了一半的经济来源,为了赚得多一些薛西英只好辞了固定的工作出去打零工。
而这时,因为一次意外,薛西英和薄舟的妈妈才突然发现,原来薛一雀的父亲和薄父之前的没有来往是表象,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薄父和薛一雀的父亲一起染上了赌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