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忠的双眼赫然间就瞪大了,一瞬间,什么稀奇古怪的传闻,都窜上了自己的脑中。
“孟求灾?你是说那个女人啊,她身上没有一块肉是好的,那个怪物也是被她饲养的,性子嘛……孤僻,不喜欢和人说话,千万也别因为好奇凑上去,她和她的狗,都很凶。”
“她吗?她走到这条路上其实挺不容易的……唉,算了,你也没必要知道,她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也别去听她不想说的故事。”
“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对于梵印的了解仍然不够深刻,比如兰微渺的【复苏】绝对的正派,凌元忠的【匪石】中立,【问罪】的主观,【赠礼】索取,【万物】【源泉】【传讯】【对戒】都取决于使用者的正立面。”
“那【求灾】呢?”
“老实说,我没有见过比【求灾】更反面的梵印,它以宿主的血肉为食壮大自己,喂的越多,它就越强,我们至今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吃饱,什么时候停止索取,是不是要将宿主吞噬后,才会觉得心满意足。”
而孟求灾饲养的这个东西,在十四年前就这么强大,在她当上二区的第一支队队长后,恐怕早就不害怕阳光或者没有影子的地方了吧?
那块肉坠落的时候,脑海中像是放电影那样,所有的话语与过往都在脑海中闪了个边。
直到一双突如其来的手,抓住了那块血淋淋的肉。
“抓到了。”步眠笑眯眯的,她整个人的身躯大半部分都在那漆黑异端张开的嘴中,如果她一害怕失去平衡,就会迅速地进入那张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的嘴!
“步眠!”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中,怪物将自己的身躯柔软后变得格外的巨大,踩在它身上的时候,像是踩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面。
孟求灾有些诧异,但还是迅速地割掉了自己的另一只手,却被步眠阻止。
蓝发女人抓住自己手腕,五指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那你们愿意被我捆住吗?”
凌元忠见事情有转机,想了想,“捆是可以捆,但彻听不被捆起来,这不公平啊。”
孟求灾看了一眼步眠,对方也点头:“就算有治愈药剂,也不能这么伤害自己吧?”
孟求灾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下意识错开目光,“我会守着它的电闸,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关闭电闸。”
凌元忠:“不行,我们朋友还在电子世界中。”
孟求灾很轻的蹙眉,她重复了一遍,“电子世界?”
“说来话长,而且,彻听离开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步眠伸出手,“有人和我说,和人交心,要对方信任自己需要给出一点诚信,你带绳索了吗?把我捆住,我不会跑。”
凌元忠看着步眠,他有些不大理解,但秉持着跟随管理局大流的想法,他伸出手,“我的手也可以。”
孟求灾:“我没带。”
许多嫌犯轻易不会束手就擒,她一般是把人打到失去行动能力。
凌元忠:“没带你急着抓我们干什么?”
这句话简直是说出了步眠的心声,她轻咳了两声,指了指最开始从顶上落下来穿着灯的线,“那边有一串灯,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拿过来。”
正常人说到这里,大概会停止并觉得自己过于咄咄逼人感到愧疚,但是孟求灾不是一般人,她是二般人,经过步眠的提议,采纳了对方的意见。
两双被捆的十分混乱的双手出现在孟求灾的面前,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凌元忠侧头低声道:“虽然我信任你,但我还是想说,你有病吗?”
步眠低头迅速地解开手上的禁锢,在凌元忠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将灯串恢复了原装,“不知道啊,反正被捆住了,我还能跑。”
凌元忠:“那我呢?”
步眠想了想,“等我回来救你。”
“……”凌元忠艰难开口:“我跟着你,但你没有一刻为我考虑,是吗?”
孟求灾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动静,她走到走廊关闭了灯光,黑漆漆的怪物将步眠手上拿着的血肉很轻的咬下,像是猫一样迅速地跑远躲在了孟求灾的伞下。
“可以谈了?”步眠问。
孟求灾点头,“彻听在管理局保安,说是你们将电虫丢入人的大脑中,这点你们承认吗?”
凌元忠躺在天台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天,“它说我吃屎你信吗?”
孟求灾沉默了片刻,凌元忠急了,站起身用手指着自己,“不是,你看我长得这么俊俏英明神武,我干什么不好,我干这些有损形象的事情,我吃……”
说到后面,似乎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自动进行了消音。
“管理局出任务,不需要和治安局一样,让上面批下搜查令吗?”步眠也躺在椅子上,虽说这样没有一点被劫持的自觉,但不得不说,公司的椅子就是舒服。
“是啊,你没有带搜查令吧,你私自出任务,还胡乱使用梵印,是会给人造成恐慌的。”
孟求灾:“我有特权。”
“而且。”她顿了顿,“不是我审问你们吗,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就好了。”
步眠微微颔首,“不是我们。”
她将使用秤杆会被神明入梦以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推测全部和盘托出,“功绩社会催生出的是抑郁者,而不是规训社会产生的疯子与罪犯,你就在十三区,难道没有感觉,最近的那些恶劣事件越来越多了吗?而且,那些人大部分都来自同一个公司,功绩社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疯子?”
孟求灾微微摇头,“我不关注这些。”
怪物亲昵的依靠着孟求灾,几乎就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部压上去,导致孟求灾的身形看起来有些倾斜。
“你要去做什么?”步眠见她准备走,伸出了自己被绑住的手,“你不把这个东西弄下来吗?”
“我会和彻听对峙,在此之前,你们就呆在这里。”孟求灾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
步眠和凌元忠对视几秒,凌元忠沉默片刻,“她很少和人接触,不太懂怎么和人正常相处。”
步眠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问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凌元忠的眼皮子地下,步眠的双手翻飞,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样扭动着,他甚至都舍不得眨眼,就见那歪歪扭扭绑的十分随意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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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十分乖巧的离开了步眠的手腕。
啪嗒,灯串轻飘飘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凌元忠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到底是怎么解开的?我怎么看不清?”
“手,伸出来。”
凌元忠依言伸出自己的双手,那节灯串很快就被步眠找到打结的地方,被丢到了一旁,“好了,走吧。”
“恐怕走不了了。”居然是去而复还的孟求灾,她抬了抬下巴,“彻听不见了,门那边聚集了一堆人,门窗也被锁死了,冲我们来的。”
恐怕早就来了,而孟求灾和步眠交换信息的时候,彻听见势不妙,早就聚集了一堆的人。
不愧是彻听,听明白了所有的对话,她还以为是想给自己制造出一个不错的审问环境,原来是分析出这个环境对自己不利,选择让那些被电虫蛊惑的人过来,聪明的有些过头。
而彻听的这个举动,也是侧面的证明了自己说了谎,彻底把孟求灾推向了自己这一方。
“不过。”她低头想了想,“我姑且是可以信任你的吧?”
没有永恒的利益,只有永恒的朋友,尤其是在彻听不接受孟求灾的询问,选择直接撕毁合约,就成为了孟求灾的敌人。
孟求灾这人虽然很古怪,但是底层的逻辑很好理解,她不希望自己被当枪使,只站在自己觉得正义的地方,从某种方面来说,步眠认为她其实比咎谣更适合【问罪】。
凌元忠听了一下脚步声,低声道:“估摸着只有十六七个人左右,脚步上来听,壮硕的人大约在十个,剩下八个身体体型偏中。”
孟求灾没有问自己绑住两个人的灯串为什么不见了,她只是在看着步眠,等待着一个答案。
“当然。”步眠微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
不只是门窗被封锁,彻听此刻正顺着网线来到了主机的处理器旁,它将自己获取到那些斑驳的信息一股脑混在一起分析,连一点细枝末节都没有放过。
“难怪这么轻松,原来是有臭虫要接近主核心啊。”
它的电子音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转瞬又将自己的声音调解到十分轻快的状态,像是很雀跃一样,“真是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爱找死的人了,希望主人玩得开心吧。”
投射在半空的显示屏,上面的数据编码游走着,彻听在密密麻麻闪烁的数据前,准确的捕捉到了一个代码。
那是人的单词,而且是被彻听标记过的员工小姐。
而它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圆点距离真正的主机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但编码和显示的距离是完全不一样的,彻听静静地看着,在心中默数着,没有意外看见了正在前进的编码在瞬间往后退去。
“臭虫就是卑劣,就算可以猜到真正的主核心在什么地方,拿到了机会也是一个不中用的。”
经过它的计算,普通人光是进入电子世界不被腐蚀留住自己的电子心脏,就可以筛选掉一大批人,而主核心区的人,对于彻听来说,那是赋予自己更强的神。
没有人可以接近神明的居所,即使神明在休息。
如果那个人心怀感恩,她会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如果她想取代神,除非对方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