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微渺:“元平雅吗?”
凌元忠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但具体什么的,我也有些不太记得了。”
兰微渺点头,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舒楠,一刹那,舒楠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了,“你们管理局,真是难缠,一个人来了,还要拖家带口,一个带着一个。”
凌元忠笑呵呵的,“是啊,我是管理局所有人的监护人,我们局长又不能打梵印者,脏活累活不都是我干嘛,毕竟在管理局不多干点事怎么诓我上司给我升职加薪呀,我的监护人知道我觉悟这么高,也会为我高兴的。”
兰微渺嘴角微抽,她是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这么充满干劲,明明可以密谋的话语直接袒露,倒像是明示了。
“要我怎么做?”舒楠靠在门上,声音冷淡的说着自己未来的结局,“我需要伸出双手被你们拷住吗?”
“不打算反抗了?”兰微渺问。
“两个梵印者,我只能控制一个,你们还切断了咎谣和现实的联系,难道我还有办法自己逃走吗?”舒楠冷静开口。
“的确是没有了,先把人群疏散吧。”兰微渺说。
舒楠走进广播室,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并且按照时间点让人都去了劳务室,所有的事情都在正常的运转,好像那些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微弱了一样。
“可以谈谈了?”兰微渺问她。
“他不能放出来吗?”舒楠问。
“不能。”兰微渺拒绝的十分迅速,刚刚还在大打出手的几个人,很快就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她们就在原本蜀葵在的地方坐下,上面的一些茶点甚至还保留着,兰微渺问:“之前坐在这里的,是谁?”
“我和咎谣,怎么,管理局局长连这个也要管?”
兰微渺微微蹙眉,因为她不知道这里之前究竟是不是咎谣,她不能说对方不配合,只能暂且压下疑问,“你是监狱的掌事人?你和咎谣,是什么关系。”
一侧的凌元忠有些好奇的看着步眠,他问:“你不去和他们去劳务室,为什么跟着我们。”
步眠真诚回答:“因为微渺姐想让我去监狱任职,之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凌元忠先是一顿,然后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道:“她骗你进去的?你听我说,管理局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可以,让政府随便分配个什么工作,那都是好的啊。”
步眠一噎,大概是没想到面前的人是这个画风,这算是入职前被同事的劝退吗?
凌元忠:“先不说我那个上司多龟毛,她简直像是行走的尺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今天不得已越界了一点,明天她就能把你关进去了,还有那个阮意竹,我们的文职,她不喜欢囚犯的人。”
“她就在天台,你这么说坏话,真的好吗?”步眠沉默片刻,问他,“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你成年了吗?”
步眠:“我不知道,我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凌元忠一听,懂了,“你就是不记得才会被忽悠,我怎么想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是没成年呢,我的意见是你带着父母上班,没有监护者的看管,很容易行错差池啊,如果是成年了,我也建议随时和父母保持联系,总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步眠看着凌元忠,那一瞬间,对方在她的眼里好像成了一个念经的和尚,她开始放空自己的双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阮意竹就站在外面,她记录着周边的机械人的数量和一些事情,半晌,她顿了顿,“怎么感觉,这里的机械人比之前少了一些……一二三,不应该是七台吗,现在怎么只有三台?剩下的机械人被调到哪里去了?”
天台内。
兰微渺揪着舒楠,进行全方位的审讯。
一个人的嘴里是一个方面,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的时候,真相并不是片面的一张纸,而是被拼凑出来的。
兰微渺打开了终端的录音功能,管理局有特定的软件,一旦录音结束很快就会上传云端,在云端上的录音,拥有法律效应。
她率先开口,盯着舒楠手上的居民编号,“你是进入监狱的舒楠,居民编号是……你和咎谣是朋友吗?”
首先是身份信息的确认,上传后,声纹就可以解锁。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舒楠躺在躺椅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像是晒太阳慵懒的猫。
但这个态度让兰微渺请问蹙眉,不算尊敬,也不算轻视,挑不出错处。
兰微渺:“你为什么会进监狱?”
有的时候,舒楠真的很讨厌那些人像是狗鼻子灵敏一样的嗅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抓住了整个事件中最不寻常的部分。
“闲了想体验一下不可以吗?”
舒楠并没有着急更没有翻白眼用鼻孔对着人,她所有的话语都像是和友人闲聊那样。
但兰微渺不懂,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抓起来的时候,依旧气定神闲,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打盹一样。
兰微渺没有接话,她调出了舒楠的档案,“上面写了,你是因为偷窃罪。”
“偷窃,我一个一区培育所的人,我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只是为了进来更加方便随意定的罪名,挑了个最贵的偷而已。”舒楠说。
“你不配合。”兰微渺断定道。
舒楠道:“不配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配合了,我这样难道还不够配合吗,我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有辱骂你,我好声好气的和你说,怎么就成了不配合?”
“你曾经在纸上写过何星澜三个字。”
舒楠微微皱眉想了想,捶打着自己的眉心,“是吗?好像是写过,好像是我的一位老师,怎么,管理局连我在培育所的纸张都可以拿到手?这么只手遮天。”
“是你在监狱里的。”兰微渺调出几张拍照,她说:“舒楠在离开监狱的时候,所有边边角角包括暗格里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唯独那几张纸还在,我有一个问题,你真的,是舒楠吗?”
“我,是不是舒楠?”那张脸像是找到了自己终于感兴趣的东西一样,很轻的挑眉。
舒楠坐起来,她那双没有什么情绪的表情看着兰微渺,“我很好奇,什么叫做,我是不是舒楠,你既然拿得到我的档案,当然可以看见我的照片,难道我不是舒楠,你是码?”
“而且。”舒楠顿了顿,“长官,你难道不觉得,人类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吗?”
兰微渺没有说话,而舒楠漂亮的眉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兰微渺,语气徐徐,“怎么样才算是舒楠呢,是我这副被命名会挪动的躯壳,还是我被挤压在躯壳的灵魂,是我在人世间降生后从幼年长大的记忆?舒楠是个名词还是一个指定词,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把你的名字改做舒楠,你也可以是舒楠。”
兰微渺没再说话,她看着舒楠的双眼,像是想从其中看见藏在躯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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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你不是舒楠。”
早就在看见那团纸的时候,步眠与兰微渺就觉得不对,正常人不会故意写下零碎的话语,如果是情绪的发泄,也会被摧毁,但偏偏舒楠留下来了。
这点很像是出自别人手中,害怕遗忘的,故而珍藏在床中,又被挪走,而躯体中换了一人,也不记得自己想要记住的桩桩件件。
“不,舒楠的定义很广泛啊,我存在这个被命名为舒楠的躯壳中,我当然是舒楠。”
她站起身,“你是一个很敏锐的长官,可以探测到很多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你也会死在你的好奇心之下,你所听到判断到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被带走?”
“什么意思?”兰微渺一眨不眨的看着舒楠,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防御的姿态,脊背微微弓起。
“我倒是不知道,二十四区的局长是一个听不懂的傻瓜,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舒楠冷冷的扫向兰微渺,一声很轻像是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传来,她回过头,才发现是一楼关押着咎谣的石头,居然从中间节节碎裂开。
四周的空间在一瞬间扭曲起来,像是一股气流将一副画卷扭曲了一样,凌元忠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场景中央的包裹着咎谣的巨石。
“你做了什么?”
凌元忠试着驱动自己的梵印,想要重新建立起空间,那个被压垮了身躯的西装男人四肢僵硬的动了动,像是提现的木偶人一样。
男人低着头,露出自己完美的侧脸,鼻梁处本就不太稳固的金丝眼镜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只是他那双眼睛不再带笑,失去了眼镜也照样看不清,但没关系,操纵他的人,从来都不需要他能看见。
舒楠的手指像是无意识的颤抖一下,步眠和阮意竹下意识上前想要抓住舒楠,下意识的走向前,可却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屏障一样,她就那么直接的走了出去。
唯独阮意竹穿了过去,她诧异的回头,却可以接触到步眠。
屏障外的场景有些模糊,舒楠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不管你们知道了多少的事情,你们永远都带不出去了,如果那些人能够有你们这样的脑子,也不至于被我们耍的团团转。”
那些人?舒楠嘴里说的那些人,是谁?
她看着咎谣失去意识后无意识紧蹙的眉头,兰微渺已经冲向了咎谣,凌元忠下意识的拿出枪械,却没有射击出去。
“回来!”
舒楠停下脚步,两个人被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拦截,舒楠看着紧紧皱眉的步眠,半晌,骤然间问道:“我记得,你是要去二十四区?”
透过屏障的声音带着混响,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步眠没有答话,舒楠站在最边上,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伸出手敲打了一下步眠额头处的屏障,“别跟着管理局了,他们那些人连自己都骗……你和我的老师长得很像,如果我没有离开培育所,我们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见面。”
“舒楠,你什么意思!”阮意竹深吸了口气,看着被关在里面的兰微渺和凌元忠,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转瞬看向步眠,“我不知道微渺姐为什么会信任你,你放心,她信任的人,就是我信任的人。”
她最后的几句话步眠没有听完,底下的地面像是一个黑洞,将人的意识动作和思绪无底线收纳进入,步眠用力的打砸屏幕,那一声声质问和疑问,最终还是没有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