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去水汽上次带你去的地方,你会有答案。”
“我之前,来过这吗?”她突然忍不住的询问。
云朵:“不可能吧,如果你来过,怎么可能会想不开进来第二次?”
水汽没有说话,步眠看向玻璃,那个看着有些阴恻恻的玻璃沉默半晌,却没有说话。
步眠第二次爬上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个山真高。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步眠几乎是健步如飞,选择了更快更迅速稳健的路线,没有多久,就走上了这个高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很轻的偏头,却只看见一层厚厚的冰霜。
而这一次,她和苏文文打了一个照面。
老实说她对苏文文的记忆不深,对方认为兰微渺不可信脱离了团队,这也是步眠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步眠问她。
苏文文反问:“你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四周除了这个巨大的圆柱体什么都没有,步眠以为,玻璃是说,在足够的循环中,才能够离开。
她高高的举起刀,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了。
那道声音说,“等等,步眠。”
她原本以为那是苏文文,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才发现对方的嘴唇完全没有动。
而苏文文表情也有些惊讶,她正在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
“你们先别急,循环可能不是答案。”那道声音很熟悉,步眠蹙眉,在风呼啦啦刮过的时候有些失真,但步眠夜分清了对方是谁。
“兰长官?”
是那个突然消失在营养液圆柱中的兰微渺,步眠也觉得这个消失过于戏剧性,但如果想把人找出来,就只能先破除魇,而现在,兰微渺的声音就在她的身侧。
步眠:“你在哪,需要我救你出来吗?”
兰微渺:“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感觉我有些奇怪,等等,现在的风有些大,我可以抓着你的头发吗?”
步眠只感觉有一块小小的冰附着在自己的发丝上,带来的感受微弱,只有屏息凝神才能感受到,兰微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变得格外清晰,“你能听见别的声音吗?”
步眠:“什么声音?”
兰微渺若有所思,“这样啊,我知道了。”
步眠微微蹙眉,她脑海中是几乎凝成堆的疑问,兰微渺也在思虑如何告诉她。
“我怀疑,这个魇没有死亡的规则。”
“什么意思?”
没有死亡的规则?那为什么云朵一直丢手绢被选上去,选择的都是让人自杀?
“你知道那个液体是什么吗?”
“是营养液。”
兰微渺微微诧异,没想到步眠找到了,她嗯了一声,“我在被液体淹没的时候,口腔中没有任何灼烧的感受,但是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轻飘飘的。”
因为被液体淹没,即使将巨大的试管砸碎,也不可能轻易地将兰微渺从其中救出来,所以这个魇判定了兰微渺死亡。
在判定死亡的一瞬间,兰微渺觉得自己变得很轻,然后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唉,也不知道是谁的监护人,要是不在的话,不知道多难过啊。”“人?我看看我看看。”“只有一个人吗,怎么死的啊这是。”
那些声音嘈杂,有男有女,兰微渺粗略的听了一下,大约五人。
直到熟悉冰块的声音传来,她才确定了那些人的身份。
那是死去的雕塑们。
老实说,在兰微渺第一次听见监护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凌元忠那张精忠报国的脸。
那家伙那么喜欢喊人的监护人过来,不来这里,真的是可惜了。
“你们之前是,那些雕塑?”
“是啊,你是谁的监护人啊?”“刚刚就进来了两个雕塑,二选一呗,乌云还是冰块的?”“乌云说点话啊乌云,一天那么阴沉干什么,光见你打雷不见你下雨。”“我见过,她是乌云的监护人。”
那些雕塑七嘴八舌的,并不像剩下的孩子那么阴郁不好接近,从声音上判断,那些孩子的年纪都不大。
“嘿,说起来,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子,我认识。”
简单的一句话,让兰微渺的大脑骤然间清醒了,“你认识?”
步眠以前居然来过这个魇,她到底为什么失忆,又是怎么从这个魇中出去的?难道说,咎谣说的是真的?不对,按照步眠的年纪,说法完全不成立。
“你不知道啊,不过说起来她表情确实蛮警惕的,好像是不认识我们啦,她之前是玻璃的监护人,玻璃喊她妈妈,她当时愣了好久,把玻璃身上的草都给除了,只是看着她的脸。”
“玻璃的监护人?你说这个我也记得,当时她出门就给玻璃打扮,但是大部分都是玻璃自己做的,玻璃当时一直游走在她爱不爱自己的状态,我想想,你朋友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你的母亲。”
“你别说,当时一群人过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很冷静,也是唯一一个找到通关的人,当时玻璃亲手把人送出去的。”
“玻璃当时自毁倾向蛮重的,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给西纳德开了门才会害我们到这种境地,那哪能啊,是我们贪恋温暖识人不清才会这样的,当然和姐姐的善心没关系,如果不是姐姐,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个日子。”
“不过玻璃监护人脾气挺好的,当时它一直伤害自己,弄得身上都是伤痕,她身上也出现了不少道,不过她倒没有怎么生气,只是一直抱着玻璃,我想想,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那道声音顿了顿,声音低了低,模仿步眠的口吻,“我的母亲和我说,拥抱是人类间的连接,是温暖的传递,我拥抱你,希望驱散你心里的不安。”
它们喋喋不休的,但兰微渺也渐渐拼凑出了一点东西。
在几人的话语中,玻璃会自毁,一旦自毁步眠就会跟着受伤,而且,步眠以前真的来过这里。
玻璃一直在确认步眠是否爱它这个状态,倒是让兰微渺想到了夏虫会。
“那她,杀害过你们吗?”兰微渺问。
她虽然不信任咎谣的话语,但是她见得大多是失忆后的步眠,反倒是失忆前的步眠更少。
“哦,杀过的,我们好几个都是死在她手上,不过好消息是脱离了循环,只剩下一些想活的没动手,毕竟如果我们都死了,失去了情绪的供给,污染消散,营养液不就停止被提纯了吗?”
“是啊,我就倒霉一点,当时我那个监护人以为当上第一才能出去,我给人出了个馊主意,我说把它们都杀了我不就是第一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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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出十足的信息量,兰微渺甚至可以想到步眠一次又一次阻止它们进入循环。
兰微渺:“所以,你们活下来的雕塑,是自己选择的?”
乌云声音低低的,“嗯,西纳德是对不起我们,但是如果营养液能够发行,至少像姐姐那样的人,不再会为了饱腹花费过多的价钱,把生活必需品作为高价,本就是不道德的。”
她看见冰块转过头去,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那些雕塑身上类似于石膏的冰晶脱离,露出原本像是人那样的脸颊来。
难怪这些雕塑会那么真实,真实到每一个毛孔都那么清晰。
“那你们,不恨吗?”
“恨啊,最开始恨不得让西纳德在我坟前谢罪受死,最好千刀万剐,但得捂住我的眼睛和耳朵,因为我蛮害怕的。”
兰微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怔怔的看着那些雕塑,它们半虚影,相比于兰微渺这个风一吹就要散掉的雪花,反倒是显得有些强壮。
她终于知道那些经常进魇的人,为什么会疯了。
一是里面的污染太严重,有些会让人处于惊恐状态下,时间线太长又太折磨人,太久见不到人,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活在人世间。
而第三种则是,这些异端太像人了,她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被污染后的产物,还是一个真正的人。
异端的范围很大,不管是接触到污染的是人还是物品,只要浓度足够,都会成为异端的一份子。
浓度低的不会拥有自己的思想,但浓度高的,却可能拥有像是人一样完整的逻辑链。
如果只是丧尸,兰微渺倒还觉得自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枪毙几个,但是面对会口吐人言的异端,她动不了手。
兰微渺:“反正我也死了,告诉我,怎么出去。”
乌云:“……你们大人想的真复杂。”
兰微渺一怔,就听到另一个雕塑说:“其实很简单的啦,开始进来撞上玩游戏的时候,就说不想玩放我走就行了,主要是红姐来问你们是不是应聘的人,说清楚自己不是就能走了,我们又不吃人,说好了当监护人还扭扭捏捏的才活该吧?”
兰微渺一顿。
它见兰微渺一副世界观重塑的表情,有些不忍,“其实你要是说了谎话进来了也不是大事,七日内给予足够的食物让我们长大,在水生长的到顶端之前,我们是可以把你送出去的……毕竟,这里只有死亡的雕塑可以长时间待在这里,你们死了待不了多久,看着你们还会想到万一你们消散了怎么办?”
兰微渺:“你们的食物是什么?”
其实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只是依旧不大确定。
如果真的是那个答案,自己一切的算计和警惕,变得就像是笑话那样可笑。
“还能是什么啊,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监护人,当然是想要爱啊。”
居然真的是这个答案,不是恐惧不是鲜血,只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所以云朵说,她们给不了,从一开始,她们就将这些雕塑放在了假想敌的位置。
“你知道你朋友当时刚知道食物是怎么说的吗,她说自己不懂爱,只是按照自己母亲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它们,可如果是假的,玻璃怎么可能长大怎么可能把她送出去呢?”
你说你不懂爱,但我却从你的行动中,感知到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