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玉第一次放开了骂一个人,可是他实在没有说过脏话,骂的不痛不痒。
听在薛衡耳里不痛不痒,倒更像是床笫之欢的助兴。
“薛衡,你禽兽不如……”
被欺负的很了,白庭玉翻来覆去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从中气十足到沙哑不成音,期间只能发出克制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白庭玉红了眼眶,却倔强地偏头避开薛衡落在他脸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亲吻。
室内旖旎声不绝于耳。
身体的欢愉与疼痛一直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白庭玉闭上眼,咬着下唇克制着破碎的呻吟,眼角因沾染了情爱更加糜红。
中途薛衡停下了动作,将身下之人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看到白庭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薛衡呼吸顿了顿,心脏有一瞬间的绞痛。
他吻上了白庭玉的眼皮,吞下了那些咸涩的泪水,同时含糊不清道:
“哭什么……”
薛衡永远不会知道了。
……
薛衡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
在做出了第一次强迫之事后,就开始了威胁。
白庭玉有太多在意的家人了,而此刻他的软肋成了薛指挥使威胁他的“把柄”。
对此,薛衡的原话翻译过来就是:“从前我们什么时候见上面今后就继续保持原样,我管你摆不摆脸色,我要看到你白庭玉。”
那时白庭玉坐在床上冷着脸看他,一夜荒唐后白皙肌肤上的吻痕和咬痕多的数不清。
说完那句话,薛衡强硬地勾着他下巴,挑眉一笑,下流道:“庭玉,你在床上甩脸色的时候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白庭玉很累,但是不耽误他想抽薛衡的强烈欲望。
可惜薛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庭玉冷眼看他。
一时间两个人僵持不下。
薛衡摸上了白庭玉的脸,说:“听话点。”
“别让我知道你找了别人,否则后果不是你一个姓白的可以承担的。”
闻言白庭玉脸色更难看了。
好半天,他声音沙哑道:“……为什么非要是我?”
薛衡吻上了他的鬓角,“你合老子胃口。”
心中无力,白庭玉闭上了眼。
他是真的想问我哪里合你胃口,我改还不行吗?
可是终究白庭玉什么都没有说。
……
勉强算是甜蜜的恋爱结束了。
两个人互相“折磨”的日子开始了。
什么时候发展成“对抗路”“情侣”的不知道。
每次白庭玉见到薛衡都没有好脸色。
时间久了,薛衡也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该做就做,该相处就相处,该吵就吵。
数不清有多少次他们被对方气的半死。
白庭玉在这场强迫关系中从不内耗,摆脱不了薛衡,他也从不让薛衡舒心。
这样相处的时间久了,白庭玉发现薛衡从不动手打他,气的再如何厉害,遭殃地也只有屋子一应物件和他的……屁股。
他一时心情复杂。
第一次的时候,被白庭玉气的恼怒至极的薛衡掀桌摔椅,刀都拔出来了,却只是脸色狰狞的对着箱柜砍了几下发泄脾气,然后胸膛剧烈起伏的死死瞪着白庭玉。
白庭玉也梗着脖子看着薛衡,视线不躲不避。
他甚至顺着心中那股无法宣泄的郁气挑衅道:
“薛衡你有种就一刀砍死我!”
事实证明——薛衡他,没那个种。
最终这件事是以白庭玉被薛衡拽上床榻外加事后薛衡被扇了一巴掌为结局。
没多少人不怕锦衣卫指挥使,暗中的毒蛇,阴险狠辣、杀人如麻,传闻更是可止小儿夜啼。
最初相识的时候,白庭玉心中对薛衡是有畏惧的,可是如今对薛衡的恨让白庭玉根本顺从不起来。
而在这段长达好多年的、畸形的朝夕相处中,薛衡的底线也被白庭玉一点一点摸索出来了——
只要他不和别人上床,不和别人走太近,薛衡随便他折腾,这个男人自己会忍。
离谱。
而当白庭玉真正想明白这些时只觉得离谱,世上怎么能有薛衡这种奇葩——后面跟温长宁学来的词。
白庭玉觉得薛衡有病。
爱中有恨,恨中掺杂着爱,到最后白庭玉不知道薛衡是爱他多,还是恨他多。
他只知道沉没成本太多,薛衡这个贱人不会放手了。
殊不知,薛衡也觉得他有病。
薛衡更是觉得自己家的祖训有大病。
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除了他这个自找苦吃的薛家人,世间哪还有这样的男的!
白庭玉那个小混蛋更是!不强迫他,转头就去娶妻生子气死他!
……
说实话,白庭玉心底对薛衡的那点爱意从不曾消磨。
喜欢谁是不讲道理的。
最初答应薛衡的表白,白庭玉怎么可能心里没有对这个表白之人的喜欢——这种情况下喜欢不在多,有就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是薛衡最终是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他,他也不会再对薛衡承认了。
而在这场感情中,纵使薛衡再偏执疯狂,可剥开这种变态的表面,那种大祈好像永远孕育不出的纯粹干净的爱也让白庭玉不明觉厉。
从前他以为性和爱是分开的,可是在薛衡身上,白庭玉看不明白了。
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好”人遇到了一个叛逆的“坏”人是一场灾难,能不能从废墟中建立新的希望就看两个当事人了。
……
乾元四年,二月。
薛衡心情持续很差,白庭玉“好心”问了一句。
薛衡抱臂看他,说了一句:“不安好心。”
白庭玉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搭理他了。
三月,听到了顾长晏回来了的风声,白庭玉知道薛衡最近在发什么疯了。
仇人之子回来了,可不得疯。
但是白庭玉激动了。
他知道温长宁一定也回来了。
那晚避开薛衡,向来对信友无话不说的白庭玉握着毛笔悬在了信纸上。
良久,墨迹晕染信纸,写信之人内心有些茫然。
-
温长宁读了白庭玉的信。
信上事无巨细,唯独没有薛衡。
之后种种,温长宁才反应过来:
当初那厚厚一沓的信纸上,白庭玉写下了他们断联三年间几乎所有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却唯独对薛衡二字只字未提。
白庭玉好像就是学不会祖父为他取的字,太过至纯至善——除了感情上。
薛衡像他此生唯一见不得人的污点,他们的感情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可是白庭玉内心深处偏偏放不下,所以他第一次学会了隐藏——将那个人藏在口中、笔下之外。
在数不清的岁月中,薛衡不知道白庭玉爱他,可是白庭玉又怎么会不爱薛衡这厮。
在最开始,白庭玉就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联合薛衡的仇敌反过来对付他。
不管怎样,恨也好,爱也罢,白庭玉不想薛衡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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