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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家访(2)

作者:水初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要去何处……


    分明只是落选了一回入宫奏曲的机会,将来机会良多,她又何故要离了司乐府……


    回想起她此前的执意,似无论如何都要前往宫宴,曲寒尽不明所以,心上疑云未散。


    “你要走?”他面露愠色,不顾是否有他人瞧着,轻握女子薄肩,想听她再道,“司乐府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


    “我原本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娘亲盼我出人头地,费尽心机才将我送入了司乐府。”轻压着语调,楚轻罗小声答着,语声极轻,被大雨倾落之声覆盖,只隐约可辨。


    “在这府中有幸遇到先生,见先生一直对我关照有加,我倍感欢喜……”


    她道得楚楚可怜,心力不足似的攥紧了湿透的衣袖,垂眸又言:“只是入学一事不想被家父知晓,家父不许我继续学琴,我好说歹说,他才暂且应下。可我若入不了宫宴名册,他便不让我接着学了。”


    原是因父亲不允,她才费尽心神要参此庆功宴。她是为留下……


    曲寒尽怔愣在原地,僵着玉身,握她肩头的手也恍然落下,耳畔萦绕着浅浅无奈之语。


    “我不想离了先生……”


    她带了微许哽咽,娇软身子不住地发着颤,像是想尽了千方百计,到头来仍是已无济于事。


    沉心一思,曲寒尽瞬时想出一法。


    作为司乐府的先生,他若亲自拜访楚宅,她那家父应会给一些颜面,如此仍可挽回。


    “为师可去与你那家父说几声劝。”


    楚轻罗听罢轻然相拒,清泪于眸框中打转,轻落下一句,忽地奔入雨中,再未回眸:“先生的好意,学生心领了,有缘再会……”


    “轻罗!”


    待回神时,这抹娇艳之色已行了远,他无法追赶,只得望她消逝于雨雾里。


    她好似一缕微风随急雨吹拂而来,匆匆一别,便再寻不得踪影。


    那一夜大雨未歇,雷鸣声响于轩窗外,曲寒尽坐至窗旁饮了几盏酒,神思混沌地倒于榻上,随之安睡而眠。


    睡梦中那娇靥再度浮现,她仅身着一袭亵衣,体态曼妙,不知何时入了他的清帐。


    眉目含春,桃颊绯红,女子的一颦一笑皆勾诱得要命。


    她娇弱又胆大地靠于他怀中,皙嫩玉指缠绕着他铺散下的发丝,无辜地在他耳畔娇声低语。


    “先生……为何要拒我……”


    此娇色不可推却,他温和地揽她在怀,默然良久才答道:“我知你心意,可我不能欺府邸的学生。”


    “你情我愿的,怎能说是先生欺我……”


    闻言,这娇羞秀色微暗下面容,缠着墨发的纤指抚上他喉结,再落于薄唇上:“若真有人敢说先生的不是,我就说一切皆是我胁迫……”


    指尖轻盈地抚过他唇瓣,她凑于耳廓边低声蛊诱,帐内唯剩的冷静似霎那间断了。


    “先生一向守礼,可这床笫之欢本是人之常欲,先生也要守那成规礼数吗……”


    “先生……”她不断轻唤,朱唇悠缓地落下,从颈处一路而上,再与他那凉唇紧紧贴合,含糊低喃着。


    “我想和先生共坠花月,尝尽鱼水之乐,在先生的帐中醉生梦死,了却一生也无憾……”


    眸底已浑浊不堪,他再是隐忍不得,翻身将她压下,随后疯了似的攫取着樱唇上的柔婉气息。


    牢牢桎梏着怀内娇影,他将受了多时的礼数抛却身后,力道几近疯狂。


    “先生……”她娇然轻哼,硬生生地受着他肆意冒犯,眸中泛着泪水,却仍旧满面羞赧。


    “嗯……”


    玉颜染上的羞意令他心颤,女子抬指轻解衣带,一举一动撩起无尽春水。


    他眼梢通红,未道一字,只将碎吻落她玉肌上,从颈窝至耳根,一遍又一遍地掠夺,再将十指与之相扣,如同不愿她离走。


    他又听怀内娇女盈盈耳语,于耳边道得迷离痴醉:“先生可还想继续?我愿和先生缠绵一夜……”


    “轻罗……”


    府邸偏堂里屋内,帐中风雅公子低唤着这一名。


    恰逢一道惊雷落下,他瞬间清醒,额上冷汗一片……


    窗外仍落着雨,不知她白日淋了雨,可有受凉……曲寒尽下榻饮了几盏茶,想让心底蔓延开的欲念平息下,抬袖轻拭起额汗。


    他怎会做那思春之梦,他不该的……身为先生,怎能觊觎学生,还对她存有不轨之念。


    床褥上落了一点潮湿,不是雨水飘进,而是他心底的欲望在作祟。


    他简直枉为人师,竟有那荒唐妄念,真当无耻可笑之至。可那玉软花柔似藤蔓缠至心头,他不得挣脱,亦不愿脱身,陷于其中,不能自已……


    他似乎……也不想让那道柔色悄然离他而去。


    这场春雨持续了许久,至隔日午后,仍有微雨空濛而落。


    自昨日入宴名册已定,楚轻罗便未打算再去偏堂。在闺房休憩到午时,走出雅间,她才觉有些异样。


    府中闺秀三三两两地围于檐下,似谈论着何事,分明已到了堂课之时,却无人行步去正堂。


    她心生疑虑,问向独自待在楼阁一角的孟丫头:“已是课时,怎么没有人前去琴室?”


    望见是她走来,孟盈儿忆着方才所闻,缓声回道:“先生临时延迟了课业,撑着把伞便出府去了。据有人说,先生朝着西巷口方向去,也不知去往的是何处。”


    西巷口……


    当初以楚家次女的身份入得司乐府,所道的居住之所正是西巷口处。


    又念起先生在伞下信誓旦旦地言道,他会去向所谓的家父说情,她瞬间一怔,知他是去了楚宅。


    那人竟是为一名不起眼的学生,连堂课也不上了,势必要将她留住。


    “借盈儿的油纸伞一用,我定会还。”


    楚轻罗忙取上一旁的纸伞,快步行入细雨中,不顾府规踏出府院,逆着斜风向西巷而行。


    “轻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眼望她撑伞匆匆离府,孟盈儿心急如焚,却只能待于府内候她归来。


    巷陌内更添凉意,顺着巷道七弯八绕,再过几个拐角,她来到一处宅邸,匾额上写“楚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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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字,颇显几分气派。


    这般冒然造访,她始料未及,原以为先生是随性而语,不料他竟真的登门拜访。


    宅内虽都是她的人,可难免会被瞧出端倪,露出马脚来。


    她端步推门而入,真见着曲先生坐于堂中,与楚父楚母言谈甚欢,身侧案几还放着茶盏。


    楚轻罗一理思绪,从然进了宅堂,打断谈论之言:“先生来家中拜访,也不与学生说一声,此般也太无礼了些。”


    瞧她冒失闯入,楚父一抚长须,颇为严厉地回道:“曲先生难得到家中,你怎能没规没矩。为父是怎么教你的,对先生是要万分敬重。”


    “女儿知错。”见势忙立至一侧,她顺着礼节恭然一拜,垂首未再语。


    “今日上门的确唐突,曲某给二老赔不是。”曲寒尽容色疏冷寡淡,与素日几乎无异,却又有丝许不同,犹如不经意放低了身段,正色里透着些好言相商的气息。


    “只是这学……楚轻罗还是要上的。她的琴艺曲某十分了然,令家小女是可塑之才。”


    楚父闻语欣然一笑,瞥目看向壁墙边的明艳玉容:“能得先生赞誉,还真令我等受宠若惊。”


    “待曲某再教些时日,她定能有所成。”不愿放弃,曲寒尽起身行上一揖,恭敬道。


    “故而……曲某望二老,将退学一事再作思量。”


    哪受得下大司乐肃穆一拜,况且此人如今还是陇国公主的先生,楚父随步站立,敬重相语:“曲先生亲自登门拜访,我等自然会斟酌一二。”


    “二老能如是想,便再好不过,”深眸涌了些清明,他回望那娇姝,示意她一道归去,“曲某告辞了,楚轻罗便随曲某一同回府。”


    “先生可否先回府去,我与家父家母再说上几句话。”


    昨日好不容易陷入僵局,她才不想与此人独处,加之她确是有话要和“二老”相言,当下是定要拒的。


    楚轻罗朝先生俯首,让他先行一步。


    他没有强求,若清风明月般出了宅院,连背影都令人想到寒冬枝头的冷霜新雪。


    等此身影彻底走远,她才赶忙向楚父楚母行礼,扰了二者清静,着实要赔个不是。


    “此番给二位又添麻烦了。”


    楚父见状心下一惊,忙上前扶起,一望旁侧楚母,恭声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能为公主尽上绵薄之力,已是我等的荣幸。”


    这楚家乃是陇国之人,她曾于破城纷乱下救了楚宅长女一命,于是,这二老便收她作义女,方便隐姓埋名度日。


    一敛在先生面前的娇柔之样,楚轻罗冷然伫立,目光望向院中花草:“这曲先生有些难对付,行事极有自己的章法,不论我如何恳求,他都是寡淡无念……”


    “不过快了,一切都快了……”她念念有词,凤眸藏了一丝笃定。


    楚父不解何意,思索良晌,谨慎问着:“公主所说的‘快’,是指何意?”


    悠闲眸色里掠过几缕兴致,她微眯起双眸,唇角掩不住得意之色。


    “一位与世无争,洁身自好的男子,为女色跌进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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