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孤来到巽字营的驻地,林横等人已经已经回到这里养伤。
巽字营驻地在城郊的一片山庄,易成孤到时,一位约莫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正在门前扫雪。
看到易成孤走来,少年把扫把杵在地上,仰着脑袋说道:“什么人?干嘛来了?”
易成孤上前微笑着说道:“我来找林横,林领队,劳烦小哥指个路?”
“指路?你是干嘛的?”少年叉腰道:“我们这里可不是闲杂人等都能随便进的。”
少年说着把扫把扛在肩上,自豪道:“告诉你,这里可都是修士!”
“而我,苏木!”少年说着扫把在手中旋了一圈,“以后就会是这里最厉害的修士了。”
易成孤笑眯着眼,抱拳笑道:“那么劳烦苏仙师通报一声,就说易成孤前来拜见林横,林领队。”
“好说,好说!”苏木被易成孤这句说的洋洋得意,转身离去时,扫把在肩上甩的飞起。
苏木刚刚走上台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你说你叫什么?”
易成孤再次微笑抱拳:“在下易成孤,苏仙师还有何事?”
苏木表情立马变的惊喜起来,“你就是易成孤呀?哎呀!怎么不早说。”
“快快请进!”苏木将扫把随手放在门后,随后快步走下台阶,拽着易成孤就往门里走。
“易成孤,你现在可是巽字营的红人,林大胡子都夸你不止呐!"苏木说的眉飞色舞。
苏木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拽住易成孤的衣领,小声道:“刚才的事能不能别跟白姐姐说?”
易成孤又学着苏木的样子,“好说,好说!”
苏木立马竖起大拇指,“果然讲道义!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很快到了一处院落前,苏木直接上前,邦邦敲门,大喊着:“林大胡子,快开门,看谁来了!”
“小兔崽子,把老子门敲坏了,老子把你绑门上当门闩!”只听院中,林横老远就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
只见院门被猛的拽开,可比苏木拍的的凶多了,易成孤看着吱吱呀呀的木门,心中暗道,以后可不能乱敲林横家的门。
因为指不定哪天就讹在自己手中了。
“呦?易少爷,快进快进。”林横拄着拐,一瘸一拐的把易成孤迎了进去。
易成孤嘴角微微抽动,这林横在城内和在城外,果然区别很大。
看着林横现在笑呵呵的样子,哪还有出任务时的严肃神色。
林横随手向苏木抛去一个银疙瘩,“苏小子,去我常去的那家酒楼,让他们送些好酒好菜来。”
易成孤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推向林横,“托了孙天笑的关系,才买到的,可以温养灵脉...”
“谢了!”林横笑着收下,看着瓷瓶,在手中抛了抛,“能让孙天笑那小子办点事,可是不容易...你们两个认识?”
“当年一起来的甲辰城。”易成孤平淡的说道,至于孙天笑后来做了修士,自己做了苦奴的事便没有多说。
林横也识趣的没有多问,管那些做甚?自己又不是那喜欢嚼舌根的长舌妇。
正说话间,易成孤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脖子,“易少爷,可还记得我铃尾蟒大人,今日你是自投罗网,栽到我手中了!”
被勒紧脖子的易成孤满脸涨红,只得使劲拍打背后那人的胳膊,希望对方手下留情,至于是谁?用脚后跟都能猜到,除了那无聊至极的柳无涯,还能是谁?
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易成孤也得以解脱,只见柳无涯扶着腰挪到易成孤跟前,胳膊还吊在胸前。
“哎呦,我的老腰,白姐姐下手忒狠,你这一脚要是给我踹坏了,得让甲辰城多少女子夜里哭湿枕头?”柳无涯还是那不着调的样子。
后面跟来的白芷,看着气色已经恢复了一些,“哭湿枕头?不至于那么高兴,城里光棍多了是。”
易成孤看着白芷抱着的两大坛酒,一种不妙的预感从心中升腾。
柳无涯坐到桌旁,一只胳膊捋了捋两鬓的头发,对易成孤说道:“你看柳哥是缺婆娘的人吗?”
不等易成孤回答,柳无涯自己便接着说了起来,“是你柳哥那些未过门的媳妇们,寻寻觅觅,还没能找到她们的夫君罢了。”
这让易成孤本来已经想好怎么宽慰的话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陆发最后一个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只油纸包着的烧鸡,他右眼蒙着纱布,倒比往日多了几分凶悍,“路上买的。”
林横抢过白芷的酒坛,玩味的笑着:“今天什么日子?”
他先是凑到易成孤面前,后者微笑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又凑到柳无涯面前问,柳无涯拍着胸口说自己很痛心,又看向沉默着撕烧鸡的陆发。
林横吧唧了一下嘴,干脆没问这闷葫芦。
最后笑嘻嘻的问道:“什么日子呀?白芷…”
白芷伸手就要抢回酒坛,“不喝就拿回来,咱们易少爷刚加入咱们小队,不得表示表示?我可不跟某人一样…”
柳无涯全当没听见…
林横抱着酒坛手肘轻轻靠了一下易成孤,“行~过年都没喝上的酒,这回可沾了易少爷的光了。”
“菜来咯!”苏木提着两个大食盒,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来。
林横招呼众人坐下,摆出那盆子一样的酒碗。
苏木端着食盒,把菜往桌上摆,鼻子突然抽了抽:“发子,烧鸡分我个腿呗。”
“倒是会挑,以后得喊哥!”陆发撕下鸡腿远远抛过去,惊得苏木差点打翻食盒。
林横拄着拐给众人倒上酒,“昨天的事都听说了吗?”
“不就是死了个看门的…”柳无涯刚开口就被林横瞪了回去。
“我听到一些消息,说是没那么简单。”林横指尖轻敲着酒碗,“咱们易少爷也被牵扯进去了。”
“要我说是那看门的活该,闲着没屁,在那膈愣嗓子,咱们易少爷打的好!”白芷端起酒碗,对着易成孤就是一个我先干了,你随意的眼神。
易成孤闭上眼,端起酒碗便学着白芷的样子痛饮。
众人目光随着易成孤缓缓抬高的碗底上移,四人都屏住了呼吸,像是在等待什么。
但是易成孤喝到一半,呛到嗓子,一口酒便喷了出来。
柳无涯瞬间站起来,冲着其他几人伸出那只还能动的手,大喊。
“掏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