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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梦境记忆3上

作者:风过云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佐助在上一个梦境里的心情尚未平复,已经进入了下一个梦境场景。


    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一个丸子头的熟人面孔,年轻时尚未蓄须的奈良鹿丸,站在面前。


    “鸣人,十八岁生日快乐!”奈良鹿丸面带笑容,伸手朝鸣人递过来一个盒子。


    “哇啊~谢啦鹿丸!你竟然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说。”


    鸣人的咋呼声把佐助的注意力拉到当下。他从鸣人的视角看了看,发现所在的地方是火影办公室。


    “顺便也祝贺你通过上忍考试,以后不再是下忍了。”奈良鹿丸笑道。


    “哈哈……”鸣人乐颠颠地接过了礼物盒子,然后左右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呐,鹿丸,卡卡西老师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在这稍等会儿,六代目正在开会,开完会就过来。”


    佐助也是跟奈良鹿丸打过一些交道的,光听他那不咸不淡、懒洋洋的话音,就知道他心知肚明却又故意隐瞒。


    鸣人却显然没看出来,老老实实地噢了一声,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画面一闪。


    佐助的眼前多了个卡卡西。大蛇丸显然对没什么内容的内容保留一秒钟都嫌多,等待过程一瞬即逝。


    “卡卡西老师!”鸣人突然站起身来。


    “鸣人。”六代目走进火影办公室,眯起眼睛笑着和鸣人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坐到了办公桌后。


    “今天叫你来,主要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鸣人,祝你今天十八岁生日快乐。”


    卡卡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盒子,朝鸣人递了过来。


    “哇啊,谢谢卡卡西老师!”鸣人惊喜地上前接下。


    “第二件事,作为老师,祝贺你考试合格,成为了木叶忍村上忍。”卡卡西笑道。


    “卡卡西老师,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当好上忍的说!”鸣人握拳郑重道。


    “嘛,老师自然相信你的能力。第三件事……”


    卡卡西忽然站起身来,敛起了笑意,表情端正肃穆。奈良鹿丸也走了过来,与他同站在一侧。


    “漩涡鸣人,我以六代火影的名义,任命你为木叶忍村七代火影候补。”


    “啊?”


    鸣人的目光停滞住,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大的惊喜似的。


    “鸣人,高兴傻了?”奈良鹿丸脸上露出了早知如此的笑容,“成为火影不是你这么多年来,每天都挂在嘴边的梦想吗?”


    “我……我不知道,该,该说什么了。”鸣人磕磕巴巴的。


    “什么都不用说,知道就可以了。”卡卡西的表情一秒钟松懈,又变回了那个淡定从容的长者,“好了,叫你过来就是这些事。今天没有任务给你,剩下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安排。”


    “噢……”鸣人呆呆地转过身。


    奈良鹿丸在鸣人走出办公室时一把拉住了他,“晚上六点,烧烤店,我们同期约好了一起给你庆生。你这个寿星,到时候可要记得过来。”


    “喔。”鸣人呆呆地点头。


    画面又一闪。


    砰的一声,佐助的眼前爆开了一支礼花筒,从视野范围内的人物来看,木叶十二小强尚在世的同期,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左边坐着奈良鹿丸,右边是春野樱,鸣人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的位置。桌子上摆着插上了十八根蜡烛的蛋糕,还有一堆烧烤食材。


    “鸣人,快吹蜡烛许愿吧。”春野樱笑着说道。


    “喔。”鸣人点了点头,吸了口气,用力往外呼,一下就把所有蜡烛的火苗都吹灭了。


    然后佐助眼前一黑。过了数秒,视野再次打开。


    “来,让我们一起祝鸣人十八岁生日快乐!也祝贺他成为木叶上忍,当上火影候补!”


    善于活跃气氛的犬冢牙,带头举起了手里的啤酒杯。其他人见状,也都笑着一同举杯。


    “哈哈,谢谢大家!”


    鸣人也一样举杯,而后仰头喝起了啤酒。简单又热闹的庆生仪式过后,众人便开动烧烤宴,一时炭火烟雾蒸腾,欢声笑语交织。


    画面再次一闪。


    佐助的眼前,烧烤庆生宴已然临近结束,众人正在和鸣人告别散场。鸣人的手里多了不少东西,都是同期们送的生日礼物。


    最后来到鸣人面前的,是一个浅白瞳孔的紫发少女。佐助认出是少女时期的火影夫人,日向雏田。


    “鸣,鸣人君……”日向雏田怯怯地喊了他一声。


    “啊雏田……”鸣人在烧烤店门口站着,刚跟秋道丁次、小李等人挥手说了再见,这时注意到面前紫发少女的存在。


    “这个……”日向雏田的目光左右飘忽,似乎不敢和鸣人对视,手上提着个打了蝴蝶结的礼物袋,显然是想送礼物给他,但又犹犹豫豫的。


    “喂鸣人,雏田家和你家离得不远,你跟雏田一起走吧。”这时春野樱从旁过来,笑盈盈地道。


    “对,鸣人,不用管我们了,你送雏田回家吧。”山中井野也说道。


    “啊?送雏田回家?为什么?”鸣人有点懵。


    “什么为什么?年轻女孩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春野樱义正言辞。


    “雏田很厉害啊,村子里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吧?”鸣人疑惑。


    “傻瓜啊你!”犬冢牙冲鸣人挤眉弄眼,凑近揽住他的肩膀,悄声道:“好好把握机会。”


    之后,鸣人在众人一致的撺掇鼓动声中,点点头,和日向雏田一起往日向家的方向走。


    画面闪到下一个地方。


    离日向族地的大院还差一段路,鸣人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


    “雏田,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鸣,鸣人君……”


    日向雏田喊住了急忙转身要走的鸣人。


    鸣人转过身来,日向雏田垂着目光将手里的礼物袋递过来,终于吞吞吐吐地诉说起了自己的心意。


    “鸣人君……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我总是一直默默看着你的背影……但是从现在起,我想永远,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很用心地织了这条围巾……我的这份心意……希望你能够收下。”


    佐助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鸣人第三个梦境与前两个明显不一样。与前两个充斥着与朋友相关的苦恼相比,这一次梦境的主题,似乎是将他人生中最感到开心的事,都聚合在了同一天。


    过生日,成为上忍,当上火影候补,还有……被未来的妻子表白。


    实际上,鸣人并没有通过上忍考试,到现在仍然是下忍,二十岁时他才当上火影候补。


    鸣人被表白这件事,佐助虽然不知道详情,但知道鸣人是十八岁生日过后有了女朋友,或许十八岁生日这天被表白,并没有迁移时间线。


    佐助看着眼前对鸣人大胆表白的日向雏田,因上个梦境结尾所造成的心潮腾涌,逐渐平静下来。


    鸣人是十九岁那年春天,和日向一族的宗家大小姐缔结了婚姻。一切的起点就是在这一晚。


    佐助其实并不想看这一幕。


    但并不由他选择。


    “雏田……”


    已经是夜晚,头顶星光璀璨,鸣人有点喝高了的模样,低沉沙哑的嗓音带一丝含糊。


    “抱歉啊,我现在一点都不冷,用不上围巾。”


    他出口的话语却清晰分明。


    佐助看到日向雏田骤然抬起的浅色眼睛,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显然未曾预料到这个结果。


    她不知道,佐助此刻也和她一样,正因鸣人的“一鸣惊人”而错愕。


    "就是这样,再见。"


    鸣人干脆利落地拒绝完,迅速转身离去,一秒都没有犹豫。


    佐助都还没反应过来,鸣人突然跳上了屋顶,疾速狂奔,视野内的两侧景物唰地一闪而过,眨眼之间就到了他的小公寓门口。


    鸣人身形一个急停,看到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钥匙也没拿,直接推门而入。


    “佐助——!”


    佐助听到鸣人兴奋又喜悦的叫声,同一时刻,也看到屋子里的那个“佐助”。


    坐在沙发一角的,黑衣黑袍的黑发少年闻声转过脸来,佐助看到“自己”一侧的刘海长了些,已遮住了那只轮回眼。


    “鸣人……”


    佐助意念一动,视角做了切换,到“佐助”的身体中才看见鸣人。


    鸣人金色的头发变短了些,露出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孔,一身橘色的休闲装,比此前宽松的运动衣更利落合身,已经开始有了大人的模样。


    “佐助,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鸣人甩手关门的瞬间,人已经一个箭步到了佐助眼前。


    “不是你让我今天一定要回来的吗?”佐助听到“自己”这么说,声气里有一丝无奈。


    “嘿嘿,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今天回来吗?”鸣人也坐到了沙发上,面朝着“佐助”和他说话。


    “因为,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十八岁的“佐助”不确定道。


    “没事需要你帮忙。”鸣人摇摇头。


    “鸣人……当初我说的‘你需要我回来’的情况,是指你有事需要我帮忙的情况。”佐助听到“自己”凉丝丝的声音,知道“佐助”心里已经冒出了小火苗,“你没事叫我回来做什么?你觉得我很闲吗?”


    “佐助,今天是我的生日。”


    鸣人的话让“佐助”缄默了下,片刻后,“佐助”语气略带不自然地说道:“哦,那祝你生日快乐。”


    “佐助,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我这次考试合格,现在已经是上忍了哦!呐,还有啊,卡卡西老师今天叫我过去,宣布我是七代火影候补了!”


    鸣人邀功请赏一般的神情,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佐助”,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真的?”“佐助”的声调稍稍一扬,透出一抹确然的欣喜,“那确实是好消息!鸣人,你离成为火影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嘿嘿……佐助难得肯定我一回哦。”鸣人眼里亮光闪闪,脸上顿时笑成一朵花。


    “吊车尾的,先别急着翘尾巴,火影候补与火影之间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想真正成为七代火影,你要提升的地方还有很多。”虽然态度郑重其事,“佐助”的语气却比之前放松了不少。


    “我知道的。鹿丸说,火影候补会作为见习火影,跟在火影身边学习政务处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说!”鸣人信誓旦旦地道,嘴角的笑弧越来越大。


    虽然早已是过去的事,但看到鸣人如此开心,佐助也忍不住为他感到高兴。其实现实里,佐助是在鸣人给他的信里,才得知他当上火影候补的,并没有当面祝贺他的机会。


    回信也只是简短的几个字——【恭喜,继续努力】


    看着灯光映照下那双蓝眸里闪耀着的璀璨光芒,佐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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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不由一动……这也是鸣人想要弥补的遗憾吗?


    正这样想着,一只手突然出现在脸前。佐助倏忽一顿,另一只眼睛的视野也打开了。


    “佐助,你头发又长了。干嘛总是遮着这只眼睛?”鸣人拨开了“佐助”的额发。


    “不好看。”佐助听到“自己”回答。


    “哪有不好看?像紫色的水晶一样,明明很漂亮啊。”鸣人倾身凑过来,凝视着他的眼睛。


    鸣人的脸再一次向他凑近,佐助的心跳微微加快。


    他们现实中当然没有过这样的对话。当面称赞同性友人的外貌,近距离的欣赏和凝视,无论什么角度都不是很妥当。梦里的这个鸣人,好似没有任何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行了……别看了。”“佐助”对鸣人的举动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头稍稍后仰,远离鸣人的手,额发再度垂落下来。


    鸣人没有强求,收回手,“佐助,我感应到你突然出现在村子里,但是之前你还在挺远的地方,你是用轮回眼回来的吧。需要耗用很多查克拉,累不累啊?”


    “累。所以你要是没事,不要随随便便叫我回来。”“佐助”可能确实疲惫,没好气地道:“我的承诺不是这么给你用的。”


    鸣人赔了个笑脸,但看样子是明显的“知错不改”,立即转移了话题。


    “啊忘记问了,佐助,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兵粮丸了。”


    “兵粮丸算什么饭,你等着,我给你泡个面。本来今天想和你一起去外面吃大餐的,家里都没准备什么……啊对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小番茄……”


    “不用。不饿。”


    “佐助”拉住了准备进厨房的鸣人,站起身来,“鸣人,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


    “什么?你才刚回来就要走吗?!”鸣人一听就知道下文,猛然眼睛都瞪大了。


    “我是调查半途过来的,那边还有些东西我放心不下,要尽快赶回去确认。”


    “不行!今天是我的生日!”


    鸣人着急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佐助,你答应过我的,你说我需要你回来的时候,你就会回来。佐助,我需要你陪我过生日,你至少陪我过完今天的生日!”


    “佐助”沉默了下,似是衡量轻重缓急,但最终还是在那双蓝眸的紧迫视线里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恢复查克拉。那,我明天再走。”


    鸣人的表情这才好转了些,不过仍是盯着“佐助”的脸。


    “呐,佐助,你记住,每年的十月十号,我过生日的这天,我都需要你回来。我希望以后我的每一个生日,你都能陪我一起度过。”


    现实里,佐助其实没有陪鸣人过生日的经历。


    鸣人十八岁那年,确实给佐助写过一封信,让他一定要在十月十号那天回来,并没有说明原因。


    但是和“佐助”不一样,佐助是知道鸣人想让他回来干什么的。


    鸣人十七岁的生日是在四战战场上度过的,佐助记得很清楚,他们联手封印了大筒木辉夜后,六道仙人就解除了历代火影的秽土转生术,鸣人的父亲——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在和鸣人临别之际,跟鸣人说了句“生日快乐”。


    那天就是十月十号。


    接到鸣人的信之后,佐助确实是打算回来的,不过他当时在调查任务途中,遇到一些麻烦事,没来得及回来,错过了给鸣人过生日的机会。


    鸣人在下一封信里说起同期们给他庆生的事,抱怨佐助没回来。佐助还有些愧疚,本想着下次若有时间……但鸣人十九岁时便结婚成家,身边有了更合适的,陪他过生日的对象。


    佐助就没有再想了。


    让出门在外的挚友,每年回来陪自己过生日……这也是,鸣人需要弥补的一个遗憾吗?


    “佐助”似乎陷入了思索,暂时没有应答。鸣人将他拉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来,表情恢复了明朗。


    “佐助,我今天过生日真的很开心的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给我庆生呢!”


    “我还收到很多生日礼物哦,也不知道他们都送了什么,我们一起拆开来看看吧。”


    鸣人说着,兴致勃勃地拉着“佐助”,开始拆刚才进门后随手搁在一旁的那些礼物盒子,一边拆盒子,一边告诉“佐助”哪个礼物是谁送的。


    “哇啊,鹿丸送我的是旅行券!不过我今年的假期已经都用光了啊。先放着吧,等以后我们有时间一起去旅行的时候再用。”


    “哈哈,丁次送我的是两张自助料理餐券,真是有口福啦。佐助,我们下次一起去吃吧!”


    “井野送的是一个保温杯。佐助,这个给你用吧,你在外面喝水不方便,用这个刚刚好……”


    “哇,佐助你看,这是天天制作的苦无哦。她做忍具可厉害了!这个你肯定用得上。”


    ……


    “佐助”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鸣人拆,对鸣人这种把自己的东西视作两人共同物品的态度,却仿佛习以为常,不时回应一下鸣人的话。


    “你当我是你,我又没有假期。”


    “你自己去吃就行。”


    “白痴,我又不用喝热水。我有水壶,不需要这个。”


    “啊。苦无倒是用得上。”


    ……


    佐助为“自己”汗颜,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不见外吧?难道在鸣人心里,他是这么个拿别人东西理所应当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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